姥姥闻声嘴角上扬,然而她伤到的只有一人,还有不少士兵在此,他们立时冲向姥姥,手中兵器齐齐挥舞!
姥姥神情收敛,眉头紧皱,就在此时,一把飞针从士兵身后突至,不少士兵哼咛着倒地。
这样的变化,令士兵们纷纷转头,听到情况变化的姥姥也勉强地睁眼去看。
是玉儿,她从高台的另一面攀附了上来,正在和那些调头冲她而去的士兵交手。
玉儿交手中,注意到姥姥不断地揉眼睛,高声大喊:“姥姥,我是玉儿,我来保护你!”
姥姥此刻的视线非常模糊,隐约看到玉儿与士兵交手后,就蛰疼的难以睁开,但她必须弄清楚局面,忙捏着袖子擦抹,而此时有一名士兵已经从旁绕到了姥姥身侧。
一直注意姥姥情况的玉儿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手中飞针刚要扬起射出时,却是一顿。
她想起了唐寂的那句话--姥姥不能死,但得废!
这一愣神间,那士兵已举刀朝姥姥刺去!
姥姥可不是什么三脚猫充数的,那士兵举刀的一瞬,她就察觉到危险,立时侧身闪躲躲开了这一击,随后一个转身,手中金杖朝前一击,直接杵在那士兵的脸上。
此时玉儿的飞针也甩扎在了该士兵的侧颈处!
“唔!”那士兵的轻呼令姥姥再一次勉力睁眼,她看到了飞针泛起的光,又看了一眼玉儿,见她正以一敌三打得不可开交,而远处更多的士兵已经涌了上来。
“玉儿,速撤到我身后!”姥姥闭眼大喝,玉儿赶紧甩出飞针,逼退三人的夹击,纵跃到姥姥身后。
她跑,那些士兵自然追击。
她站在姥姥身后看着士兵们迅速靠近,不明白姥姥让自己到她身后做什么,而姥姥听着脚步靠近后,双手一扭金杖,再左右一拉,那金杖变成两节的同时杖内也瞬间飞射出数十枚幽蓝色的飞针!
冲上来的士兵们猝不及防,登时被飞针刺穿倒地!
姥姥利用这一波的空档,闭眼按回了金杖后说道:“我们下去!”而后便抓上玉儿肩膀,带着她从高台直接飞跳了下去!
两人一落地,姥姥立刻招呼道:“去机关房!”
玉儿应声,连忙搀扶着姥姥发足狂奔,身后是数不清的士兵狂追而来。
…
唐门院落的拐角处,唐九儿小心翼翼地轻捻着银针,将其慢慢从花柔的要穴拔出。
每一根拔除来的针,都针头漆黑,看得慕君吾双眼震惊之外更有忧色。
唐九儿再将所有银针收进竹管,并塞好盖子后,才终于松垮双肩地长舒了一口气:“没事了。”
“你说的是血,还是人?”
唐九儿看向慕君吾:“她的毒态已封,血不会散毒杀人了,至于人…”
“怎样?”慕君吾看着唐九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地紧张起来。
唐九儿顿了几秒才道:“一时半刻后就会清醒,为免出事,你叫她最好不要再用毒功。”她说着摸出一个瓷瓶塞给慕君吾:“你把这个吃了吧,虽然你扛得住她的毒,但还是伤身的。”
唐九儿说完起身就要走。
慕君吾急切地追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在极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功力,毕竟根基不稳。如果只是运用毒功倒不会有事,但…”
唐九儿看了看周遭遍布的尸体:“但她的身心应是受了非常非常大的刺激,一时逆了心脉,又闭塞了自己,才会呈现出失心之态。”
“如此,可会遗留下什么病症?”
唐九儿眨眨眼:“应该不会,总之,你看管好她,三日之内绝不可再用毒功,免得…”
“免得什么?”
唐九儿咬了下唇:“免得出事。”
唐九儿说完迈步就走。
“你去哪儿?”
唐九儿遥遥喊道:“我要去保护门主,你快带花柔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话音落下,疾奔而去的唐九儿已消失于夜幕中。
慕君吾低头看了看昏迷中的花柔,将她抱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此处。
…
山脚下部队已集结完毕,开始朝河道进发。
然而才走了没有几步,就有几名士兵相继感到肚子疼痛无比,纷纷离队去方便了。
一个两个还算正常,可是七个八个的就不对了啊!
统领见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畏战躲后—假称方便耽误一下就可以晚些上前,自然在拼杀时,危险也小一些。
他注意到喊着去方便的几乎都是老油子,便气恼地挥鞭抽打他们,想要遏制这种恶习,然而才抽了几鞭,他自己竟也腹痛起来,且有一种不可抑制要狂泻地感觉。
统领当即匆匆跳下马来,夹着屁/股冲去一旁的草丛方便。
刚刚褪了裤子蹲下狂泻,就看到一枚爆裂管竟从天而降,在队伍中轰然炸开。
与此同时,营地内,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爆炸!
这可怕的动静,令原本准备进攻唐门的士兵立刻返回,冲向了军营。
第三百五十三章 都得死!
给军营带来混乱的自然是唐箫。
他混迹在队伍里,找寻机会或是引爆藏好的爆裂管,或是往道上继续撒毒药,总之在他的“捣乱”下,整个军营一片混乱,不但不能够向唐门进攻,连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的意味。
然而,好景不长,他还是被察觉了,只不过察觉了也来不及处理—先前下的毒发作起来,完全让他们丧失了战斗力。
于是唐箫是边跑边打,好几次都是有惊无险,不过最终还是被一群士兵围住。眼看难以逃脱之时,竟有几支弓弩射进了这些包围他的士兵身体,继而几名黑衣人出现在唐箫面前。
“唐箫师兄!你真在这里?”唐昭激动地上前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蒙巾。
“唐昭?”唐箫很诧异,此时其他黑衣人也把脸相继露了出来,唐箫看到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更加错愕:“你们怎么来了?”
“是姥姥命我们来的,她说你应该在这里破坏军营,就派我们过来支援!”
“那你们来了多少人?”
“两个小队!另一队正埋伏在山道上,准备夹击!”
“我们还带了不少东西来!”唐风兴奋地在旁补充后,好几个黑衣人都掏出了几个瓶瓶罐罐来!
唐箫眼里是燃烧着的战意:“那正好,你们就随我继续搅乱敌营!”
于是,这些带来的瓶瓶罐罐被投掷进了追击的士兵队伍中,立时毒雾升腾,士兵们纷纷感到恶心呕吐,很快失去战斗力。
而服了药的几名黑衣人则冲进迷雾中,趁机剿杀。
另一面,爆裂管如雨般被投掷进前往河道的士兵阵营中,士兵队伍被炸得一片狼藉。
埋伏在两侧的黑衣人跳出来,也与之厮杀。
当唐箫带着唐昭唐风在军营内杀敌,不时抓人质问他们都将军在哪儿时,远处的山道里,张业正一脸怒色地冲身边斥候喝道:“快去向赵都尉求援!”
求援,能不求援嘛!
山脚下整个军营,此刻是一片火海。
虽然激烈的厮杀,但一切都是混乱不堪的。
…
渝州城的官道上,赵廷隐骑着高头大马,正带着一众人马踏着夜色向前急速行军。
但是有一匹快马逆向奔来,那马上的斥候手中挥舞着一面彩旗。
众人见状自觉而迅速地让出一条道来,让那斥候纵马通过。
“吁!”赵廷隐看见那斥侯手中彩旗,赶忙勒住缰绳,刚停下马儿,斥候已到近前:“都尉!不好了!合州城被董璋的兵马给占了!”
“什么?”赵廷隐惊得猛扯缰绳,马儿近乎直身跃起:“合州牙军呢?”
“合州牙军三营上下皆被毒烟所迷,难以抵抗!”
“怎么会…那侯将军呢?”
“侯将军…已死,头颅更被悬挂在了合州城门之上!”
赵廷隐闻言立时转头冲副将甲道:“你速速带一半人马前去,趁着董璋还未稳定,夺回合州!”
“是!”副将当即纵马向前,口中大喊:“一营二营人马跟我走!”
赵廷隐看着自己的人马分割出去一些低声喝骂:“好你个董璋,竟敢动孟公的辖地…”
此时,又一位斥候骑马急匆匆奔来:“都尉!张将军人马已攻入唐门,还请将军带人支援,合力剿杀!”
赵廷隐蹙眉道:“都给了他一营人马了,还要什么人?告诉他自己应变!”
赵廷隐说完冲身后将领道:“立刻撤回人马,谨防渝州城有变!”
“是!三营四营人马回撤!”
当下赵廷隐调转马头,带着众将返回!
那斥候见状,也只能调转马儿匆匆回去报信儿了!
…
玉儿陪着姥姥刚奔到机关房门口,就被追击的士兵和前方涌来的士兵围堵包夹了。
两人手中已经没有什么暗器了,于是只能背靠背,击退着不断涌上来的士兵。
姥姥因为眼睛被迷,只能偶尔睁眼扫视一下局面,大部分是靠感觉在出手。
玉儿则在交手中不时地提醒姥姥危险的方向,注意避让。
两次有惊无险地避让后,冲上来了五个士兵,他们有三人向姥姥出手,另两人则对付玉儿。
玉儿看到了有士兵挥刀攻向姥姥下盘,她嘴巴张开又迅速闭上,不但没有出声提醒姥姥,反而在躲过了面前两位士兵的攻击后,自己故意又切身回去!
刀刃砍伤了玉儿的肩头,玉儿痛叫出声。
姥姥受到干扰的一瞬,自然失去了自己的判断,那士兵手中的刀眼看就要砍到姥姥小腿上时,一枚飞镖却击中了砍刀!
刀被击飞了,姥姥也迅速闪躲,睁眼去看。
此时,唐九儿已经飞身来到她们身边,抬掌就朝士兵拍去!
一小股阴风吹拂,面前的士兵们全部倒地挣扎两下就再无动静了。
“门主,您没事吧?”唐九儿转身扶起姥姥,姥姥抓紧了她的手:“我没事,玉儿你怎样?”
玉儿捂着受伤的肩头:“我没事。”
“先进去再说!”唐九儿扶着姥姥率先进入机关房院落。
玉儿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免心虚不安,略一回想,她认为自己没有出现什么纰漏便深吸一口气也进入机关房的院内。
她刚进去不久,唐雷和唐飞燕也奔到了机关房院落前,不过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士兵,两人当即就在这院落门口与士兵缠斗在一起。
唐九儿扶着姥姥坐在了石桌旁:“门主,您的眼睛…”
“叫硝石灰迷了。”
唐九儿转身冲玉儿道:“你去找些油来!”
“不急!”姥姥摆手:“我只是迷了眼,你先看看玉儿的伤是否要紧!”
玉儿闻言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门主,居然会不顾自己的情况首先关切自己。
就在她愣神时,唐九儿已经来到她身边抓住了她的胳膊,并迅速察看了肩头的伤口:“不碍事,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
“我没事的,我去找油!”玉儿扯回了胳膊,捂着肩伤急急忙忙进入了内院房间找油去了。
唐九儿又掏出手帕来给姥姥清眼。
“你跑到我这边,密道那边…”
“您放心吧!慕君吾设计的五方阵毒着呢!现在毒已放出,他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那就好!”姥姥兴奋地拍桌:“这些欺我唐门的杂碎,都得死!”
第三百五十四章 鬼命针
“可我听说孟军从河道入了咱唐门?”唐九儿边给姥姥清眼边低声询问。
“没错!我已派人去守护禁地了,不过至今未见有孟军杀将过来,应是挡住了吧!”
“如此,这守护禁地的人是立了大功了!”唐九儿话音刚落,唐雷和唐飞燕奔入内院中。
唐九儿听见动静立刻挡在姥姥身前,然后她看清了来者:“唐雷?”
唐雷也惊讶地看着唐九儿:“你怎么在这里?花柔的情况可止住了?”
唐九儿刚要回答,姥姥拽了一下她的衣裙,低声道:“花柔出岔子了?”
“她根基不稳,心神又受到刺激,出现了失心的情况,不过现在已经控制住,没有大碍了。”
就在唐九儿回话时,姥姥睁开双眼,与唐雷有了一瞬的对视--姥姥的眼神带着审视的阴鸷,而唐雷则带着不甘与无奈。
这一瞬,双方都很尴尬。
下一秒,玉儿抓着一个茶盅奔了出来:“毒主,您看这油行吗?”
说话间,玉儿也看到了唐雷和唐飞燕,她有些惊讶,但还是把茶盅送到了唐九儿的面前。
唐九儿伸手沾了一点送到嘴里尝了一下后,才用手帕沾了一点给姥姥清眼。
唐雷和唐飞燕对视一眼,两人默默转身准备向外走。
“家主!”姥姥高声道:“我将和毒主去禁地处清除来犯之徒,这门内的贼子就交给你们父女吧?”
唐雷错愕地回头,看向正在清洗眼睛的姥姥,而唐飞燕已经兴奋地高声作答:“没问题的姥姥!我和爹一定尽力保护好唐门,清除那些贼子!”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唐飞燕拉着唐雷,兴奋地往外冲,唐雷眼神透着复杂的情绪,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跟着女儿走了出去。
唐九儿此时擦去多余的油脂,轻声道:“您现在睁眼看看?”
姥姥睁开眼睛眨巴眨巴:“无碍了。”
唐九儿松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您竟然敢用家主。”
姥姥撇了嘴:“你不是说了嘛,守护禁地者有大功。”
唐九儿一愣:“您的意思是…是家主…”
“花柔这丫头真不简单,我素来不信人心,而她偏笃信人心,今日看来,倒是她赢了!”姥姥转头看向玉儿:“好丫头,你护了我,我都记着。”
玉儿面色发紧:“姥姥您别这么说,玉儿…保护不利…”
“行了,这会儿不是废话的时候,耽搁不得,我们立刻去禁地,得确保唐门根基无损…”
姥姥说话间已起身,然而她刚一站起来,身子一晃,不由自主的人就往后跌,唐九儿和玉儿赶紧上前搀扶,将她按回石凳上。
“您就别到处跑了!”心知姥姥身体底子的唐九儿眉头紧皱:“否则真到了危急关头我该照顾谁?玉儿留在这里守着你,万一有什么,也还能有机关保护着。禁地那边,我去就够了!”
唐九儿说完看向玉儿:“你照顾姥姥。”
“是!”玉儿扶住了姥姥,唐九儿当即转身向外走去。
姥姥伸手捏了捏眉心,皱眉口中喃喃:“怎么偏这会儿不中用了呢?”
“姥姥,您是太累了,没事的,毒主她们定会尽全力守护好唐门…”
“我是唐门之主!”姥姥不但严厉地打断玉儿的安慰,还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盯着她道:“快给我扎鬼命针!”
“什么?”
姥姥目色绝决:“青囊十三针第九针,鬼命针!这唐门,我得亲自守护!”
“不行!”玉儿连忙摇头:“那鬼命针是搏命所用,您现在这样,针效过后,怕是会有性命之危!”
“若不能为唐门倾尽全力,岂不是对不起我曾经以门主之名漠视的无数生命?来吧!给我扎针!”
姥姥的真心是如此的犀利与直白,玉儿被震住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姥姥对自己也没有一丝手软。
而且她此时此刻才知道,姥姥原来也并不是完全漠视了生命的,她只是太执着太较真太认死理儿,并且把自己的生命都投入其中了。
“扎啊!愣着做什么!别磨叽!”
玉儿面色泛起紧张,不安地瑟瑟发抖:“我…我扎下去了,您万一…那唐门谁来主持大局?!”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我早有安排!快!”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是素来性子狠戾,做事不管不顾的吗?这个时候,你又磨磨唧唧作什么?我让你送死的时候,可没半点犹豫!”
玉儿看着姥姥,神情纠结。
姥姥怒极,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扎不扎?不扎我…”
玉儿慌张之下伸出了手,一针扎在了姥姥的天枢穴上。
姥姥当即安静闭眼,玉儿却是咬了咬牙心道:别怪我,这是你自己要扎的。
…
唐门四处都在交战中,唯有竹林这片地方无人理会。
慕君吾抱着花柔来到此处,撕下自己的衣袍,小心地为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花柔眉头一蹙,慢慢睁开了双眼。
慕君吾惊喜又小心:“花柔?”
花柔慢慢看清慕君吾的面容,惊喜地坐了起来:“君吾!你没事吗?你没死?”
慕君吾一顿,随即摸了摸花柔的脸,笑了:“我怎么会死?我得好好地活着才能保护你…”
花柔此时已经扑进了慕君吾的怀中,她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怕极了他会就此消失一般:“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我当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慕君吾一听这话,登时明白过来,忙是紧紧拥住了花柔:“所以你是因为我,才会锁闭了心神吗?”
花柔错愕不解,从慕君吾怀中直起身来,挂着眼泪看着慕君吾:“你说什么?”
慕君吾看着她的眼泪,突然没有心情去提及先前的事了,但他很清楚,唐九儿口中说的花柔遭受了非常非常大的刺激,是源于自己被震晕而让她误以为人已死。
他伸手抚去了花柔的眼泪:“我说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如此担心害怕,闭锁心神。”
花柔不解还是想问个明白,此时慕君吾却突然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将她再次拥回自己的怀抱。
静待了几息之后,一众喧哗声伴随着众多凌乱的脚步声从竹林前跑过。
“兄弟们,都跟上!唐门有一部分人藏在他们的禁地里,我们得杀回去!”
遥遥的,依稀有招呼声飘来,花柔闻言从慕君吾怀中挣脱向外探望,能看到的不过是火把的光影在竹林外闪烁摇曳,而片刻后,一切归于宁静。
“走!君吾!”花柔面色忧愤:“我们去阻止这帮歹人!”
花柔说着刚要起身,却被慕君吾拽回:“你不能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暴雨梨花针
慕君吾看着花柔不解地模样,不得不低声给她解释。
“你之前使用毒功时,因我而心神闭锁,出现失心之状,为免你收不住毒态,毒血杀人,毒主方才不得不封住了你的毒性,若你三日之内再次启用毒功,恐有性命之危。”
花柔愣在那里,脸上除了难以置信之外更多的忧色。
“我知道你的担心,你留在这里,我去火器房找六两,只要那火炮做出来,这帮来犯者谁都不能毁了唐门。”慕君吾贴心的支招,可花柔没出声,她只是埋着头,似怀疑着他的话。
“花柔?”
“你去吧。”花柔抬头看着他,脸上有着淡淡的一丝笑容:“我会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当真?”慕君吾看着那丝笑容有些不安:“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不会,我不能使用毒功,出去只会增添麻烦,还不如留在这里等你。”花柔回答的明明白白,慕君吾欣慰地点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花柔的头发—今天的她不知为何格外的令人心疼。
“你快去吧!早点做出那厉害的火器来,保护大家!”
慕君吾的手滑到了花柔的脸颊上,温柔轻抚:“好,那你等我!”
花柔温柔地看着慕君吾点了点头。
慕君吾当下收手起身离开了竹林。
他走后,花柔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内心竟满是说不清道不出的惆怅:我真的…不能用毒功了吗?
…
张业站在树后,盯着军营四处升起的火焰,面有怒色。
副将匆匆奔到近前相劝:“将军,我们得撤…”
“撤什么?”张业一把抓住副将的甲胄:“赵都尉的人马一过来,我们便可立马扭转局面!”
“将军。”副将一脸苦色:“刚刚得到的消息,董璋已夺下合州了!”
“什么?”
“赵都尉将派来支援的兵马分成了两路,一路赶往合州支援,一路已回撤渝州守城!”
张业的手慢慢松开了副将的甲胄,失望地喃语道:“这么说,他已无暇支援我们了…”
“将军,赵都尉给的一营人马,如今已经折损近半,剩下的一半虽然已奔至河道,但至今未发出成功的信号,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不如,我们从长计议…”
“哼!”张业咬牙切齿:“唐门,还真是块硬骨头!但我张业偏偏不信邪!”他一拔腰间马刀:“走,你我亲自杀将上去,誓要拿下唐门,给孟公、赵都尉一个交代!”
张业刚要迈步,斥候匆匆奔来,双手捧着一道烧着火漆的密函:“将军,节度使密令!”
张业错愕,立马收刀接信。
副将也赶忙掏出火折子点燃,给他照明。
张业借着火光,扫了一下火漆之后,拆信取瓤,看完内容,面有不甘与猜疑之色,又专门对着火光,仔细地看那信函上的火漆,可是怎么看,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