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咬了下嘴唇为萧包上锦布:“也许是抹了自己的脖子,也许是杀了你,求个同归于尽。”
“准备了多久了?”
“十年。”
萧闻言惊讶的一蹙眉:“十年?我当初不是把你的匕首和刀都扔了个干净吗?你怎么会…十年,难道,难道那日我将你强占之时,你就有这把匕首?”
“有,就在枕下。”知画说着眼里的泪落在了包
布上。
萧看着那滴泪在锦布上渗开,有些失魂般地说到:“那时你若动手,我必然躲不开,你为何不刺?”
“…”知画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缠着锦布。
“别缠了,我再问你话!”萧咆哮着将手抽离,但因为锦布缠在手上,一扯间牵动了伤口,当即疼的他呲了牙。知画见状心疼的将他的手捞到跟前,一边为他缠着一边说到:“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别在这么作践自己。”
萧咬咬牙,再次问道:“告诉我当时为何不刺?”
“下了不了手!”知画说着肩头微微的颤动。
“我把你当她,我强占了你,你,你竟然会下不了手?”
“你的心里有她怎么会对我动念头?你强占我不过是要我恨要我难过,要我对你死心。我说的对吗?”知画说着将锦布别好,抬眼看着有些发愣的萧说到:“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才会想要借着将我当她来强占了我,好叫我从此都记恨着你与她,那么在我地有生之年我必将恨着,如果你早去,我的存在会提醒她你的存在,若你长命,看到我你就会记得自己都对她做过什么,而深深地将自己自责。我说地对吗?”
“你,你都知道?”
“是,我知道。其实,起先我也知道,我只当你疯了,只当你是个禽兽,尤其我看到你在大火中并不逃开的时候,你十足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毁掉所有人幸福地疯子,那时候我真希望你去死,更恨我自己怎么就会喜欢上你。可是当她昏倒过去,袖子触了火烧及到她腰上时,你跟疯子一样扑上去,将火扑灭,更是亲自抱她出殿,并嘶声力竭般地喊太医时,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有的是她,你深深地爱着她。”
知画的言语敲在萧的心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眸。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你把我妹妹打扮成她,活活掩埋,那时我真恨,恨地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当你送她走的时候,我完全混乱了,我以为我错了,因为我不相信你爱她还会送她羊入虎口。可是那夜当我准备下药毒死你的时候,我听到了醉倒的你一直在说着的话语,我便知道你的心爱地是她。”
“我说了什么?”萧睁眼问到。
知画看了萧一眼笑了笑:“你说:‘宁儿,我的宁儿,既然天注定我得不到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你永远不忘记我,恨吧,恨吧,恨的你最好能亲手杀了我,那么我死的也快乐,你也一辈子不会忘记我!’你反复说地就是这些话,这些话让我知道你疯狂的是什么。你的爱是扭曲地,你的爱又是痴情地,而我没想到一个曾经温柔的男子会因为这扭曲地爱而变的如同恶魔。”
“哈哈,哈哈”萧闻言大笑了起来,可笑过之后竟是一把将知画搂进了怀里。在她的肩头呜咽了起来:“我是个恶魔,我是个恶魔,我毁了她!”
“告诉我为什么好吗?”知画轻声的问着。
“因为我注定不能和她一起,可我爱她,我不想她忘记我…”
“什么叫注定?你即便夺了皇位,也是可以和她一起的啊,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妓院,让她如此凄惨?”
萧的身子一顿,他直起身子看着知画:“你该知道关于我的出身吧?”
“知道一点,听说你是,是相爷的私生子。”
“你错了,我没那么高贵,我不过是一个骗子的儿子,而且还是他花天酒地于一个女仆生下的儿子,他欺骗了相爷,让他以为他就是当年被烧死的恭睿太子,于是相爷悄悄地供养着他,结果就有了我和姐姐。
可是我们这样的身份是无法得见天日的,于是我和姐姐都是被藏在别院里的,可是偏偏真正的恭睿太子出现了,我爹被识破身份,被当场击杀,而我和姐姐则顶着相爷的私生子被收养。只可惜我和姐姐都不知道这些,只当自己就是被冷落的私生子而已。后来的你也知道了,我爱上宁儿,想于她结为夫妻,可是皇上不答应,将我拒绝,恰好我有得知了姐姐是如何被易后害死的,所以我恨,我恨地将想要报复却无能为力。可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我,他告诉我有办法让我得到尊贵的身份,有办法不再让人轻视我,也有办法让我成为一国之主,不但想和谁成亲都可以,就连姐姐的仇也可以报,而我只需要答应她一个小小地条件,就是在宫里找到一个会双眼变红的女子,然后按照他的要求为这个女子安排好余后的路。”
“于是你…”
“于是我应了,于是我便筹谋着如何篡位,如何报复。本来我只想小小地惩罚一下宁儿的清高,谁让她拒绝了我,我本打算在众人面前要了她,羞辱了她,等她丢失那份清高后,我再好好地疼她,将她做我的宠姬。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想要要了她的时候,她竟然红了双眸…”
第三十章 是他
伤心的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讲了出来,这些秘密在藏了十多年,从他第一次被拒绝之后伤心的喝酒到大醉遇到那个人开始,一直讲到了现在的骑虎难下,以及内心中的自责。
知画听的眼泪涟涟,她禁不住捧起了萧的脸,爱怜地说到:“我就知道你有苦衷,常听人说爱之深恨之切,更听人说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会因为爱而生恨。当我看到你对公主那般残忍的时候,我真的有以为是自己糊涂,我竟然会相信你爱着公主。可是再当我看到你这般痴情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爱的方式便是恨…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和公主说个清楚呢?你完全可以告诉公主实际是怎样的啊,那样你就不会和她成为现在这般模样,也根本不会…”
“你想的太简单了,世间哪里有回头路啊!当我答应了那人决定篡位,当我答应了那人会把那个女子按照他的吩咐安排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和她今世只有为仇敌…”萧说着凄然的一笑,那份苦,那份痛,毫无遮拦。
“你不过是他人的棋子,你答应是也好不知情的啊,只要你说出来,我相信公主会原谅你的…”
“不可能的!原谅这两个字说来轻巧,但做到又谈何容易?这不是一个玩笑,一个谎言,只要说清楚了就能没事了。这不是!要知道,我是亲手杀死了她的父皇,也逼死了她的母后,然后我毁掉了她的家,她的一切,不仅仅是她地自尊与清高,我毁掉的是她整个的人,你明白吗?她怎么可能原谅我!一步错,步步错,当她眼眸发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输了…我即便得到了整个江山,得到了众人的瞩目,但我却输了她,我不会也不能和她再在一起了…”
“所以你就宁可错下去了吗?”知画轻轻地摇着头,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境地。
“对啊,我既然得到,拿不回,那我就宁可毁了她,我本以为我没了她一样可以的,我本想着:天下女子何其多?只要我喜欢,多漂亮地女子我也能弄到手!可是,可是当我得知她被人买下,并三天专宠时,我的心好痛,痛的我几次都想发兵出去剿灭了那家青楼,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抓出来剥了他皮,抽了他地筋!为什么?为什么我心爱的女人只能成为别的女人!”萧疯狂的呐喊着,惊地知画不安的安抚着他:“别这样,你别这样!你,你大概也不知道你爱地那么深…”
“是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等我知道地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于是我就想,我和她完了,她既然已经如此,我就忘了她好了,可是我做不到啊,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她!可是你知道吗?当她气恼地用酒具砸了我之后,我反而清醒了。既然我和她已经无望,那为什么我不让她恨我呢?只有恨她才会刻骨铭心,只有恨她才会到死的时候都惦记着我,我这辈子可以换个方式拥有她,那就是我叫她的心里永远都有个我,哪怕是用恨地方式!”
“你果然是个疯子!痴情的疯子…”知画无奈地闭眼自喃。
“是啊,我是个疯子,痴情地疯子,可你不也是吗?你本该杀了我的,因为我利用你们让她心痛让她恨,因为我实在没办法将一切加在她地身上,因为那样我会心痛不已,所以我选择了伤害你们,这样她会痛,而我就不会下不了手!”
“伤害公主心中地人。这地确是你地手段。落霞与我妹妹。都是因此而去地。”
“是啊。我留你在身边。就是想留着你再伤害她。我一边听着你讲她地事。我一边等。可是。这一等我竟然等了十年。十年!她忽然就那么消失了。无影无踪。我堂堂一个皇帝。竟然没有她半点消息!我乱过。我哭过。我也恨过。但是我知道。她没有死。她一定在某个地方藏着。等着。她在等一个时机来杀了我!你说我昨天看到地是个梦。也许是吧。正如你所言。我真地梦见她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醒来我都知道那是梦。可唯有昨夜不同。她在我眼前地样子是那么地清晰。她那红绸缠在我脖子上地感觉是那么难忘。我真地觉得她昨夜有来过。我真地觉得她是来杀了我地!”
“皇上。我说了那是一个梦!”知画死咬着不认。
“罢了。梦就梦吧。她迟早会来地。不过。我很感激这个梦。因为这个梦。让我今日终于肯正视你我之间地关系。
不过知画。我很想问你。你真地不恨我吗?我可杀了你地妹妹啊。你做了十年地她。难道你就不恨我吗?”
“恨。怎么会不恨。但是我恨着也爱着。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不是死在公主地手上。而是死在我地手上。那样我就为妹妹报了仇。可是。我又舍不得杀了你。纵然你是个疯子。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
“知画,我想,求你件事!”
“什么?”
“你出宫吧!”
“出宫?做什么?”知画不解的看着萧。
“出宫去找到你的妹妹过新的生活…”
“你说什么,我的妹妹?”
“对,你的妹妹知书。”
“你,你是要我去守‘公主’的陵墓吗?”
看着知画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不,我的意思是说你活着,你可以找到她和她…”
“你说什么?我的妹妹她没死?”知画惊的双眼瞪如铜铃。
“当年我要她痛,才故意说要你妹妹去做替死鬼,去活埋了她。可是在封陵的那天,我看到她流泪的眼就想到了宁儿在我怀里哭的样子,我一时心软便叫人在我走后悄悄去放了她,然后带她到一个偏僻点的镇子里生活。从此隐姓埋名,做一个自由自在地人,我想她现在一定过的很好…”
“她在哪里?”知画脸上是欣喜的笑容。
“问王喜吧,这些事我交给他了。”萧说着将覆盖在脸颊上的手拿了下来:“知画,你的爱比我的爱疯狂,我可以为了叫她记得我,而恨我一辈子,而你则因为爱我,而选择原谅我,伴着我,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可以和你相遇,还你这份恩德,但是我希望在来世,你不要再做女人,因为那样你就不会再爱上我…”
“下辈子你都不愿意许我吗?”知画闻言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只有落寞。
“下辈子,我只想还了宁儿地债。你走吧,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来了,我能给你的就是一句对不起而已,别的,我什么也给不了…”
“不,你能给,至少你能在她来前把你地心给我…”
“给不了,我的心里都是她!你还是走吧,等一会我就下旨废了你贵妃的身份将你贬为庶人,那么你就可以出宫了,你现在还是先去收拾收拾你的行装,多带上点银两首饰什么的,总之你看上地你就拿上,出宫找到你妹妹以后就和她在一起好好活着,富贵不敢说,但日子也不会过的艰难…”
“我不走…”
“别和我使性子。我叫你走是为你好,不然我死了之后,你怎么办?你这样如何面对她呢?而且,我今日和你说了这么多不该说地,你知道了这些就最好走远点,不要在宫里。否则就算她不来杀了我,令你与她相对难堪,你只怕在宫里也活不长久的。”
“你不会杀我灭口地。”知画信誓旦旦地说着。
“是,我不会,因为这些年其实是你陪着我走过来的,可是,我不杀你就用吗?他会杀了你的!”
“你是说那位帮了你,又把你当棋子地那位高人?”知画略眯了眼。
萧点点头:“我是他的棋子,你不是。到了最后地围剿之时,我这个棋子也是必然死掉的一个,只不过我能死在宁儿地手里,基于这点我是开心的,而你却是我拉进来相陪的一个,你没必要也搭上这条命…”
“我不在乎,我会陪着你,等你死了,我也陪你去…”
“不!我不要你陪着我,我不能再和你纠缠了!你走吧!”
“我不走。”知画坚定地摇头。
“我叫你走啊!”
“不!”
“啪”一个耳光落在了知画的脸上,萧在她诧异的眼光中说到:“你个傻女人,你以为你这般痴情我就会爱上你?不会,我根本不会的!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她,留下你也是想要她恨我罢了,我作践你十年,你却伴了我十年,你是个比我还傻的女人,但是你得到我的心了吗?你没有。我叫你走,叫你活着不是疼惜你啊,我是要你活着,等到宁儿老去,等到宁儿快要死的时候,好吧这些告诉给她听,我要你让她知道,我爱她,我爱她,你懂吗?啊?”
知画看着萧那眼中暴虐的闪光,泪便急涌:“你怎么能这样,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这样?我是傻,可是你也傻,你以为你这些话我就信了吗?我不走,我不…”
“啪”又是一个耳光落在了知画的脸上:“你别不知好歹,我现在要你走,你还能和你妹妹重逢,若是你执意不走,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在下旨杀了你妹妹!”
“你!”
“走还是不走?”
“我,我…”知画捂着脸,最后一咬牙:“好,我走。但是我要知道那个高人是谁!这样我将来和公主说的时候才好告诉她,你是那人手里的棋!”
“好好,我告诉你。”萧说着双手覆盖在了脸上:“那人是恭睿太子,他活着。”
“他在哪儿?”
“在宫里。
”
“宫里?”
“对,皇宫,朝堂,现在的宰相!”
“什么?容,容相?”知画愣住了:“怎么会呢?容相一心为民,他,他和公主也没有仇啊,他为什么要你这样对公主?难道他是心生忿恨…”
“他是有恨,但是不是恨的先皇,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要那个他心中的女人回到他的怀里,他不过是要那个夺走他心爱女人的男人万劫不复,至于这江山,他不过是顺手想得到罢了…啊,哈哈哈哈!”萧说着大笑起来:“可怜我,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棋,一个棋!”
“啪!”一声瓦砾的碎响声在屋顶响起,萧一愣,大喝到:“谁!”
“我!”话音才落,屋顶竟然碎裂,一个红色的身影便在一片瓦~中看着他!
第三十一章 大行
衣本来回到丽姿坊是打算休息的。可是知画的那些让她无法平心。多年来她一直恨着,只等着报复的那一天。尽管十年的时间让她看懂了很多,也想明了很多,但是她一直不能接受的就是萧是爱着她的这个答案。
其实十年的时间足够她改变很多,想明白很多,也看淡很多。
如果说当初不懂,是因为沉寂在一片仇恨与伤痛中,她看不懂这个男人的心,只看到他的残暴与疯狂,那么现在的她早已洗尽铅华,将一切看淡,也自然而然是看的明萧每对她欺辱时,那眼中闪烁的光华代表着什么。只是她无法接受,因为在她的眼里爱不应该是这样的。
对羽她放进了感情,虽然得到的是伤痛,是怨恨,但是她不怪羽也不怪这段情感,毕竟他们相识于未知,毕竟他们彼此相望的时候,内心有爱的甜蜜。
再加上一直看着娘亲身边的爱,她足以相信爱的力量,因为她即使觉得容叔善于算计,但对她娘的那份情感,是她不可以漠视的。
而蓝苍枫,她的亲爹,尽管是被娘恨着的,但是她看到的是她爹如何的对不起她娘,所以才会被仇恨。
十年里,她对于爱的认知就是执着的坚持,即便她不能再和羽相爱,但是她的心里却永远存着羽,不会少一点点。
爱在她的眼中是干净的,是美丽的,即便像娘这样恨爹,也是因为她娘爱的深,也是因为爹有错在先。而萧呢?她从未对他不起,她甚至在青春的懵懂中期望走进他的生活,可是得到的是什么?毁了她的家,她的幸福也就罢了,竟然还有用爱来做理由,这简直玷污了她心中高贵地爱情。
十年里,她练武的坚持有一份仇要报,有一份对春夫人的孝心在,更有一份身为魔人要承担的责任。她撑着自己的无非是这三件事罢了,如今她想地就是将这三件事办完后,便上雪山去,从此隐姓埋名地了却余生,可是谁料她才开始做,却要面对的是萧来玷污她心中的爱情。
所以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压不住心头的火一骨碌坐了起来,这是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大亮了。
强自丢开了这些她烦恼地事。一边梳洗打扮一边注意着耳中听到地各类声音。她知道在宫里消息很重要。凭借着她地内力。这双耳可以听到很多。她甚至听到了萧地质问声。带着笑放下梳子。她准备换上宫装先去好好当她地掌印。可哪知衣服还没从衣柜里拿出来却耳中听到地是知画地一声叫喊:来人!
她当时就愣住了。头一个年头是萧终于发了脾气要杀知画。第二个反应就是萧出了事。当下她就撇下衣柜。飞奔出屋。想也没想地就临空纵跃。而后踩踏着宫墙以神行术前往安乐宫。
萧你不可以死。你要死在我地手上!
她心中是急切地呐喊。呐喊地如同祈祷。此刻她已经不担忧知画地安慰。不知道是相信知画不会有事。还是冷漠到了无视。
安乐宫前地空荡让她皱着眉。可是耳中可闻地真情对白。却叫她有些想要听下去。于是她上了屋顶。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甚至是趴在了屋顶上倾听。
可是好好地一场两人情感地对话。却渐渐地成了诉苦大会。竟让她听到了在爱之外。当年为何那般对她地种种。
几次萧半句言语,都令舞衣有冲动下去抓着他质问,可是她知道,若真是那样,她什么也问不到,毕竟如果能说,当年他就会说了,于是她耐着性子听着,她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他成了这样。
其实之间容叔也在她娘讲过去的故事时,提过一些,但是她知道地,却是自己恰恰命背:哥哥春儿来救,为能带她出去,莫名的昏倒,而自己落入妓院成为贱民,是容叔未能料到地,所以才有了其后无奈的演变。
她相信这些,所以她除了抱怨自己命苦以外并无再去追究什么。可是今天她听着萧讲述当年的种种时,她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容艾就已经要将她至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更甚至就连与蓝羽的相逢,也或多或少是他的安排。
这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心中的不解与震惊,带动着她万千的思绪,一时的郁气聚集起来,竟似是她提起内力运功一般,在她的周身以气脉的方式冲撞。
她的头在痛,她的身子在发抖,她的眼在红,她的手在
呈现捏抓的动作。
就当萧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如了她耳膜的时候,她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隐忍,不但指尖捏碎了砖瓦,更是心头咆哮着一个声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当萧质问谁的时候,她一拳而出,周身的气力直接冲撞而去,将宫殿的屋檐与屋脊直接毁了个大窟窿,好好的一座宫殿就这么被开了天窗不说,她也落在瓦~之中看着萧。
萧看着眼前这一身红衣的女子,看着她的一双眼已经微微泛起红色,在愣了愣之后笑了:“朕就知道朕不是做梦,你一定昨夜来过,因为你和昨夜的打扮一模一样…”他说着不但迈步向她而去,更是抬手想要去摸她的脸。
“滚!”舞衣的齿间迸出一个字的同时,手臂一推,两人并未接触,可萧却飞了出去,脊背重重地撞上了殿中的红柱,只听的闷闷地一声响。
“皇上!”知画激动的叫喊着冲萧过去,当看到萧几声咳嗽而后唇角溢出血来的时候,她瞪着舞衣大声质问着:“你不是说过几日才来杀他的吗?你不是还愿意给我留点时间与他温存的吗?你怎么又来了,而且你还,还下了杀手…”
“我若下杀手,他现在还能在这里喘气吗?”舞衣红着眼咬着牙丢出一句话后,就一甩手一缕水袖从她袖中飞出略略在知画身上几点之后,知画就不但出不了声,也完全的僵在一边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