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六七岁?她,她是男的还是女的?”他的手力道加重了。
“男的,男的,他十六岁的样子。”宁儿疼痛的斜着肩膀。
“男的?十六岁?他长的什么样子?他叫什么名字?”他摇晃着我的身子。
“疼,疼…”宁儿的肩膀仿佛要裂开一样,她不由的喊出声,脸上也满是痛苦的表情。
蓝盟主一愣松了手,离开了她的肩膀,“春…恩,说,快说!”他茫然的吐出一字又对宁儿吼叫了起来。
“他长的很好看,大家都喊他春。”宁儿赶紧回答着,却在回答之后傻了,因为她才反应过来,蓝盟主刚刚念出那一字也是春。
“恩?”他的眉再次拧在了一起,手似乎要抓向宁儿的脖子。
“真的,我只知道他叫春,常知春!”宁儿赶紧解释。
“他,他长的是什么模样?”蓝盟主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情绪,那份激动带着一点战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他很好看,哦,我听到别人说他色如春花来着!”
“什么?色如春花?色如春花!”他重复着,加重了语气重复着,然后他的手紧紧地捏在一起,捶向了一旁的桌子。
“啪拉拉!”桌子成了碎片四处飞散,宁儿的眼前是一层细细地粉末,而地上还有一个碎裂的茶杯旋转着那已经破碎了的半个身子。
宁儿小心的屏住呼吸,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她惊恐的时候,云妈妈的声音响在了门外。
“爷,爷。这…”
“走开,没什么事。走开!”他咆哮着,门外那步履声凌乱的消失了。
他慢慢的走到宁儿的面前,看着宁儿,诡异的伸出手碰了下宁儿的脸:“你还记得他的舞吗?”
宁儿点点头,她当然记得,她是跟着他学的啊,他几乎记住了他在池边的每一场舞,每一场甩着红袖的舞。
“那你就给我跳,全部跳他的舞,我要你跳他所有的动作,跳给我看,如果你跳的好,我就留下你的命,若你跳的不好,那你就…等死吧!”他离开了宁儿,似有些愤怒又似有些离魂地坐在了床塌上。
死?我还真想死了呢!可是我却必须活着啊!
宁儿嗤笑着慢慢地站起身子,看着他,开始回想春在池边的样子,在池边的舞姿,就连他带着忧伤的模样她都能一一想起。
水袖披散着,宁儿将它们挑起,学着记忆里春的样子,脸带忧伤的旋转着身子而后将那红绸在空中一波一波地划过。
红袖飞散泪连连,黑眸带伤愁绵绵,血袂翩跹独潺潺,孤君池边身纤纤。
舞着,舞着,宁儿开始迷茫:究竟他的忧伤是什么?为何我现在一样的忧伤?我是因为羽,因为他不记得我,那春,你呢?你为什么也如此忧伤?是谁遗忘了你吗?
红绸被宁儿在空中挥舞着,她忘记了她是宁儿,只是痴痴地舞着,她想起了那时为他起舞,为他而笑,在百花丛中,他对她扬起的温柔笑脸;她想起了,她在父王与母后无奈的摇头中,雀跃的挥舞着红袖,还将笑声洒入花丛;她想起了,偷偷看着春的舞,心中一片澎湃的水流,想要也舞出那份极致的缠绵;她想起了,舞典上她将自己化成蝶在空中震翅…
她想起了很多,也忘记了很多,可是腰间的疼在撕裂着。
怎么?你们又再痛呢?宁儿带着水袖抹了一下腰,深深的红带着潮湿重叠在红色的水袖上。
宁儿咧着嘴笑了,她手中的红绸依然在翻飞着。
跳吧,舞吧,让我的血流吧,流尽了,我就可以死了,这不是我主动死的,萧煜,你总不会再寻到我头上吧!
他们都在伤害我,他们都忘记了我,只有你,我的舞衣,我的血色水袖,你从不曾丢弃我,从来都与我纠缠着。那就纠缠吧,纠缠到死吧。让我就这么舞动着,舞动着,舞到死好了。
宁儿咬着牙,忍着疼,努力的旋转,跳跃。她绝望的与周围的一切绝别。
眼前终于出现了黑与红,他们交织着,交织着渐渐模糊,宁儿终于再一次翻花后无力的垂下了肩,向后倒去。
别了,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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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蓝家
背上暖暖的,好象热流。宁儿觉得她的手脚充满了力量,觉得她的内心被一种热力紧紧包围。她好想睁开眼,却觉得还有些吃力。但腰上还有隐隐的痛在提醒她,她活着,她还要面对这灰色的一切。
“吱呀”有开门的声音,宁儿的耳在倾听。
脚步声,木桶声,纸张的摩擦声,衣袍的窸窣声…反复而重叠着,片刻后,门又在吱呀声中被关上了。
宁儿抽了抽鼻子,她的鼻翼间飘过一丝浓重的味道,是药和花香混合的味道。
背后的热流在流淌着,她有些贪婪着这样的热度,可是就在宁儿舒服的想要沉睡时,突然那热流消失了,而后她被人抱了起来。
“谁?你要做什么?”宁儿大声的询问,眼却睁不开,手却动不了。
“别怕,我抱你进浴盆里泡泡,你腰上的伤,不管的话会永远都好不了的。”抱着她的人在宁儿的耳后发出了声音。
那低沉的声音在告诉她抱着她的人是蓝云。
温热的水瞬间包围了她,宁儿的身子带着衣服一起埋进了飘散着浓烈药草与花香的味道中。
“为什么我睁不开眼?为什么我动不了?”她没有忘记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块石头。
“为了救你我点了你的**,现在又要给你药浴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至于你的眼睛为什么睁不开,那是因为我点**的时候你本就在昏厥中。”那低沉的嗓音出现在宁儿的身前。
宁儿地衣裳在离开她地身子。有手在轻轻地拉扯她地衣裳。
“你。你又在做什么?我。我地衣服…”
“好了。别喊叫了。我解开你地衣服。不过是药好融进你地伤口而已。至于你地身子你安心吧。我见地可多了去了。你这身子可没她们地诱人。”他地话音里似乎夹杂了嘲笑。宁儿地脑海里想要勾勒出他嘲笑地脸。可是却满是他神秘地笑容和那一双看不懂情惑地眼。
“行了。你好好泡着吧。我问你些话。你回答我。”宁儿听见椅子被拖开。有水注入杯中地声音。想了想他应是坐到了桌椅旁。
等等。桌椅?那不是被那蓝盟主一拳给打碎了吗?
“等等。在你问我前。我是否可以问你点问题?”宁儿急声询问着。
“呵,你倒还先问,好啊,看你问什么了?”他的声音里有着随意。
“我,我现在在哪里?”
“你?你在我的房间里,哦,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现在是在我们蓝家,无忧山庄。”
“无忧山庄?”这个名字虽然是宁儿第一次听,但是她听到了这里是蓝家。
我在蓝家,我竟然在蓝家!宁儿的内心有些激动:这里是羽的家?
“怎么你很吃惊?也是,几乎没有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吃惊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骄傲,这曾是宁儿所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要吃惊呢?是因为这个名字吗?”宁儿不明白这个名字有什么好吃惊的,她的激动不过是因为这里是羽的家。
“怎么?你不知道吗?”他的声音里含着意外。
“我是不知道。无忧山庄?山庄?我只知道酒庄,茶庄。山庄?你们蓝家是做什么的呢?对了,蓝盟主,盟主?你们操控着哪一行当吗?”宁儿只记得以前好象听那些公公们提过什么行业联盟的,她倒是对这些从不知晓的。
“哈哈哈哈”蓝云的笑音在屋内回荡:“这天下间竟然还有不知道我们无忧山庄的?真是可笑!”蓝云的话音落,宁儿就听见了杯子砸在了桌子上。
怎么,他生气了吗?
“对,对不起,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在云水坊也有很多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宁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在皇宫里,这外面的一切我如何知道?我知道的不过是怎么逍遥着过我起舞的日子…
“看的出来,你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多事了。”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略低,夹杂着温和,似乎并未生气。
宁儿张了张嘴,虽然她想询问,但是她还是闭上了嘴:既然都说我多事了,我何苦去问呢?
“想问为何又不说?得,我告诉你好了。无忧山庄是天下第一庄。为什么是天下第一庄呢?因为我爹是蓝盟主,这盟主的意思可不是你想的那些商贾的行业联盟,而是武林大大小小八派十三门三十六洞七十二处八十一系的武林联盟,我爹,就是武林盟主,蓝,苍,枫!”
他重重的音,将蓝盟主的名字一字一顿的念着,充满了骄傲。听的宁儿一愣之后似乎意识到什么。
“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庄?”宁儿的话语里是矛盾的口气,其实她算不得太明白,但是她知道这个第一和盟主应该宣告了他们的身份。
不过…这样的第一不冲撞他的权利吗?好象照蓝云这口气,我父王还在位的时候他们应该也是存在的了。
“第一?不是说皇宫里的皇帝才是第一的吗?”宁儿实在想不清楚,还是问了出来。
“你还真是个傻丫头,如此的没见过世面竟也出来接客了。皇帝是皇帝,他掌握着这方国土,我们是我们,我们维护着正义。你不懂的,但是你可以这么想,皇帝管着国家在明,我们维护道义在暗。互不冲突的。”蓝云说着提了茶壶给茶杯里续起。
“哦,那皇帝不知道吗?”宁儿小心地问着,其实她好奇的是皇帝允许这样的联盟存在。
“知道啊,怎会不知?这天下间七八岁的孩童都知道,也就你不知道吧。咦,不对,你不知道我们蓝家的身份?”他的声音好象在思索着,宁儿听见了他起身向她走来的声音,她不由地屏住呼吸,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瞧你紧张的,来,喝水。”有茶杯的杯沿挨上了宁儿的嘴,温暖的兰香入鼻,清泉茶汁润进喉咙。
“看样子你不知道我们蓝家,那你和老三…”他拿开了茶杯,似乎是自己在嘀咕:“难道你是真的喜欢他吗?也是,老三倒好像喜欢你,更在意你些。可是…”
“你在说什么?羽,羽他喜欢我?”宁儿的心一颤,激动的问着。
“是啊,好象很喜欢,是不是你们在一起过?他好象找了你好几年?”
“他说他找了我五年。”宁儿此刻都觉得这是一个惊奇的数字,这是一个无法想像的缘分。
“真是奇怪,以老三的性子,我很难想象他会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他的眼里什么时候竟装起人来了?五年?那时他也不过是才回来啊…”他的声音低沉着似在自语,宁儿听不出他的情绪。
“可是,可是羽今日却并未睬我啊?他,他好象忘记了我。”她记得他的眼里满是冷漠与冷清。他,好像是忘记了她一般,似是陌生人一样。
“好像?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忘记了。”蓝云轻声地给出了答案。
“什么?根本就忘记了!这怎么可能?我只是被带走了七八日,他就忘记我了吗?这…”宁儿一听只觉得脑袋里好像劈过一道雷,她好想去找他,去问他为什么,可是她动不了,而她的胸口在起伏着,她觉得气闷,她觉得难受。
“何必如此激动?你大约也只是想逃开那里吧,其实你求我,我就会照拂你,你也不必只惦念着他啊。”他站在宁儿的身边轻声说着。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他。”宁儿的泪从眼角流出。
“老三在喝药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好像伸手在浴盆里划拉着,宁儿听见了水被撩拨的声音。
“喝药?喝什么药?”宁儿急切地问着。
“喝了忘记你的药啊!”他说着将宁儿从水中抱出,置于地,又拿毯子将她包起,然后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
“忘记我的药?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宁儿不停的问着,她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要救你啊。”蓝云回答的似乎很随意。他用毯子在宁儿的身上揉搓后,将那毯子抽离了她的身子,而后捞了床薄被盖在了宁儿的身上。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吗?我求你告诉我。”宁儿的声音里带着乞求。
“你被带走了,我去寻官老爷,他收了礼说弄好了就放你,可是却反悔了。他见你无法出来,就去夜探了官衙监牢,却发现你不在。我们两个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无奈之下,他找爹救你,爹说你是个妓子,玩玩也就是了,何必如此认真。可他说要爹去救你,并愿意…总之,爹了说三个条件,只要他答应,爹就去找你救你。其中一个就是喝了那药,与你再无瓜葛,他要救你,就只有喝了啊。”蓝云说的很轻松,好像没什么感情,可是宁儿却听的心揪在一起。
“条件?三个?哪三个?”她询问着,心里更幽叹着:找我?救我?没用的,我在他的手里啊,如果不是他放我出来,你们谁也救不到我!
“具体的我不清楚,爹和他约下的事又不会和我说,我只是碰巧撞见了他喝下了忘情药罢了。”他的声音扑在宁儿的脸上,似乎呼吸也喷薄其上。
“什么?为什么?”宁儿不明白:忘情药?为什么要喝这药呢?忘情?难道就是要忘了我?
“因为他喜欢你啊,你是一个风尘女子,爹怎么会允许他喜欢你。其实你也别多想了,他应该只是用你来气爹吧,这些年他可没少做出些事来气爹的。不过呢,也因为你这事,他竟回了山庄真是难得。”
“你在说什么,怎么说是用我来…”
“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对我三弟你还是别抱什么想法了。更何况他现在也已然忘了你。你就好好养好你的伤,再这里待过二十日就好了,至于他,你还是别想了。”他打断了宁儿的话,但是他还是在宁儿的面前,他几乎快要贴上宁儿的脸。
“二十日?”宁儿皱着眉:“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是爹把你从那楼子里**来,要你出堂二十日,这下你安心吧,那老鸨不会要了你的命去了,以后你也能要的价钱高些。”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手抚摸上了宁儿的发。
“他,他怎会带我出来?”宁儿有些晕:他不是要我跳舞吗?还说跳的不好要杀了我,难道,带我回来就是要我跳舞吗?
宁儿一心只在乱中求索,对于蓝云拨弄她的头发,她浑不在意。
“究竟是什么原因,那要问爹了,我不清楚。不过我猜…是因为你让四年没回山庄的老三回了山庄吧。”
“四年?他为什么不回来呢?”宁儿不懂,家,是她最大的念想啊,如今的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这些只有他们两个清楚,不过你…你还是不要在问了,你好好睡一觉吧。等明日里你醒了,再说吧。”他的话音才落,宁儿的肩又被点了一下,宁儿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蓝云看着宁儿昏睡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摸着她的发丝轻轻地说到:“爹怎么会让你们在一起呢?你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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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衣
浅紫色的纱帐模糊着宁儿的双眼。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美丽的浅紫。她尝试着动了动手和身子,很好,不再是个石头,已经可以动了。幽幽地起身,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衣物,只好用被遮掩着四处打量,而枕边就放着一身衣服,却是从里到外,一水的白色。
料子虽不是极好的,但是却也是上等的。丝绸的白衣素的有一点淡淡地锦纹,若不注意却是看不出那丝白的线精心织就的纹路。
等宁儿将自己穿戴好后,就看见梳妆镜前摆放着几只珠钗,和一把刻着兰花的木梳。
对着镜子宁儿开始梳理着发,以前她都是在镜前看着落霞拿着玉梳为她梳头的,可如今,那把玉梳只怕已经成了灰。细细地梳理,将发绾起,再用那镜前的珠钗别了。宁儿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白衣翩翩似清冷之月,眉眼素雅,却又美丽带伤。
哎,什么时候一个只知道撒娇和跳舞的女孩,成了镜中一位略带忧伤暗自惆怅的女人?罢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意呢?现在我已经不在是女孩而是女人了。对女人,我是羽的女人,可是他,他却已经…
宁儿伤感着,昨夜的对话,按照蓝云他说的,羽已经为了救她而忘记了她。可是她却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不该是这样的理由,不该是这样的事。我要去找他,我不相信世间有那样的东西存在。
宁儿做了决定便起身出门,才一拉开门,清凉的风夹杂着香气扑面而来,她的眼前是一片缤纷。
那是花瓣,点点浅粉。伸手去接,那娇弱的粉媚儿就落在她的掌心。
“三月桃花映玉颜,一身白衣若翩纤。风吹花醉落英灿,共掌待君且缠绵。”宁儿低声轻吟着,突然有了舞的感觉。迈步入幻,只觉得那香气醉了她的心。
手一抛。那掌中地粉媚儿再入了天。宁儿开始在这夹杂着花瓣地风中旋转。
一时间。那曾经地欢声笑语似乎响在她地耳边。
无论是湖边地春。还是夜客地红衣女子。此刻她只记知道她想要舞!
素手依妆。她踮起脚尖。斜着身子迈出她地舞步。坠身婀娜。摇曳着正想抬手转出舞花来。宁儿却突然停下了。因为她看见一双空洞地眼在花海之中!
心在剧烈地跳动着。那熟悉地空洞。那熟悉地冷漠。就在她可以看见地地方。
奔跑着。雀跃着。宁儿没有丝毫犹豫地奔向他。
一身白色的衣袍裹着他那清冷的身体,他就在她的眼前。
“羽!”宁儿叫喊着,奔向他的怀,一头扎进他微温的怀抱中。
微微的温,熟悉的香,让她的泪从眼角涌出。
“羽,太好了,我终于又看见你了。”宁儿幸福的呢喃着,已经忘记了蓝云说的话。
“桃花,美吗?”他将胳膊环上了宁儿的腰,他低着头轻声问着。
宁儿抬头看他,那冷漠的眼却漂浮着他的温柔。
“美!”宁儿甜甜地回答着,她忘记了那些伤痛,只浸在重逢的喜悦里。
“你去为我摘一枝来吧!”他指着前方一株桃花树对宁儿轻语。宁儿顺着他的指,看着那满树盛开的粉白点了点头。她笑着离开了他的怀抱,尽管她还贪恋那微微的温。
来到树前,折下一枝,那上面还有好些未开放的花苞。宁儿捏着它们在鼻翼下闻了闻,笑着浸在那好闻的花香中,奔至他的面前。
“羽,给你!”宁儿将花枝伸在他的面前。
“你往后看!看那株你刚采摘了它上面花的树。”他依旧是那副冷咧的样子。宁儿点点头,好奇地转过身去看那株繁茂的花树。
“啪!”一声裂响,那株桃花树在宁儿的眼前瞬间化身碎片四处飞散。紧跟着一阵风拂来,这一瞬间,宁儿的眼前是凌乱的粉从天而降,它们大大小小的砸在她的身上,似一场花雨零落着。
“啊!”宁儿尖叫着转了身,她有点惊吓,可是才一转身却看见羽放下了他的手。
“这,这是怎么了?”宁儿迷惑着:刚才他伸出的手,是打了一掌吗?难道那树是他打裂的?
“我打烂了它。”他平静的看着花雨做了回答。
“为什么?他们好好的。”宁儿不解的问。
“因为你触碰了它们。”他看着宁儿,眉眼一如既往的冷,与此同时他开始伸手解身上的衣。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这是在外面,三月的天,你不冷吗?”宁儿惊慌着想要去阻止,可是她看见他对自己挥了手。一瞬间力量控制了她,她飞了,如同记忆中的昨夜那般。她的身子重重地撞上了一株树,立刻又是一场花雨倾泻而下。
疼,泪模糊了眼,心底涌上撕裂的闷。可是她更不解: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宁儿将满目的粉白拨开,她不解的看向他,完全忘记了蓝云早已给了她答案。
他将那衣服丢在了地上,只穿着一身亵衣。
“不要随便碰我,也不要碰我的树,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没我允许随意的碰我,我会杀了你。”他转身就要走。
“羽,为什么?为什么?”宁儿呐喊着:“难道你,你忘记你说要对我笑,温柔的笑吗?”
“哦?我又说过吗?做梦的女人,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但是你没资格这么叫我!”他丢下这话又要迈步。
“你忘记是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宁儿不甘心的呐喊着。
“我告诉你?”他转过了身,那眼闪过一丝光亮,却是微微蹙了眉,然后又展平:“不要激怒我。”
宁儿看着他冷冷的眼,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寒。而蓝羽在看了她几眼后,转身去了。
宁儿愣在那里,她的泪在脸庞滑落,眼前已经是模糊不清,此刻她才想起蓝云的话。
难道他真的将我遗忘了?难道这世间真有那样离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