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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三十章 机心暗谋早铺路
第四卷 第三十章 机心暗谋早铺路
顺帝因着想到了这个。心中一时有些不快,毕竟锦衣的做法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在给他意外之余,也的确令他有些觉得不大舒服,所以,即便锦衣的那些话是说到了点子上,自己也赞同,但是还是不高兴的丢下那本奏折,自己令拿了其他的瞧。
一封奏折拿起,他想了下,直接翻看了末尾,果见批示,当下皱眉的丢下,从另一摞上拿了一份去看,这份倒是干净并无一字。
顺帝的眉眼微抬后,便丢到一边,再取奏折去看。等到他把几摞奏折都选了几本翻阅后才发现,面前的几摞奏折竟然被锦衣整理的井井有条不说,甚至连轻重缓急都分好了。
科举,新制之类的大事,首当其中的放在正中;算大事要首批的在旁。而也算重要却根本不急,甚至需要不断商议的被整理成一摞放在桌边,还有一摞几乎纯粹就是废话空话毫无意义的一摞竟被锦衣批示了阅字丢在一边,而还有一摞有想法,但却说不到点子上的折子,也被锦衣整理一摞,而这一摞却都已经锦衣做了批示,而所言在顺帝细看后发现,她无一列为的全不说在点上,心坎上。
心中漾起一抹奇异的感觉,顺帝捏着手里的折子回到软榻前去看锦衣,瞧着她那恬静的睡容,他很有些恍惚:锦衣,这些都是你批示的吗?
正在此时,锦衣却是眼帘一动,慢慢睁开,略顿之后却是看清顺帝在面前,当下就言:“皇上?您醒了?”
顺帝点点头,伸手拉了大肚子的锦衣起来,当下就扬了手里的奏折问道:“可是你批的?”
锦衣立刻浅笑着点头:“是啊,您累的睡了,臣妾瞧着那么一大堆奏折就替您犯愁,左右无事,就干脆先帮您理理了。结果皇上您知道嘛,臣妾不理还好,一理才知道这些奏折里,真正有意义的折子也就几十本而已。其他的真是应付差事的折子。尤其那些歌功颂德的折子,满篇华丽辞藻之后却无一用,您如今这般劳累,臣妾可不能瞧着您去费心看那些折子,臣妾就顺手帮你批了个阅字,免得您去为他们耗费心神,而至于别的折子臣妾都分类的给您规整好了,只有翰林院的一些议事折,臣妾也顺手帮你批了,其实也不叫批,就是点化一下,实在是他们虽有其心却使错了力,完全没做到臣子该做的事…”
锦衣说的是随心自然,更是一脸的浅笑,好似做的理所当然一般,直到她看到顺帝盯着自己不苟言笑的样子,才下意识的闭了嘴,继而眨眨眼的问到:“皇上您怎么这般看着我,难道,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顺帝的嘴角轻抽了一下,将手里的奏折打开。指着那些刚劲的楷书而问:“这是你写的?”
锦衣不出声的点点头,眼里似乎飘着一种莫名与胆怯。
“朕记得你的字乃是蝇头小楷,娟秀非常,怎么却又写出这等刚劲楷书?难道你不但精通画更精通于书?”
锦衣闻言便是一笑:“书画不分家,爹爹从小就给臣妾请了先生教习,由于臣妾常观一些书画,对各家之书都十分喜好,故而经常临摹,时间久了,倒是会的几样字书,不过可不能以精通而论。今日,臣妾为皇上整理奏折,是在不予一些琐事奏折耗费您太多心神,故而大胆批示,但臣妾毕竟是女儿家,又是后宫嫔妃,虽是心疼皇上也算有因,但国体禁忌岂会不知,怎敢以秀丽字体书于其上?那不是自讨苦吃吗?故而以此字体批示,也是想着无风无浪,帮皇上您撑过这段日子啊!怎么?皇上觉得有什么不对?”
话都让锦衣说了,顺帝也听的出来锦衣是处处因着怕自己耗费心神才有此举,甚至是非常谨慎的直到以刚劲楷书而书,心思十分缜密。当下便是轻声而问:“锦衣处处为朕着想,朕十分欣慰,但是这些可是奏折,你如何敢批?这要是被人知道,那你可就…”
“皇上,殿中只有你我。有谁会知?而且,臣妾所做乃是为皇上的龙体着想,若皇上担心臣妾乱了纲常,有违宫规,那臣妾以后不再动就是。”锦衣说着略略掉了脸,眉眼里透着一份委屈。
顺帝起先还是顾着禁忌的,可是一瞧见锦衣那委屈而生气的模样,他也就无法再坚持下去,只揽着锦衣说到:“朕又不是怪你,你为朕所做乃是贴心之举,朕说你只是担心你而已。”
锦衣却不再此事上再与顺帝相言,反倒是伸手摸了顺帝的额头,而后请他做下自己为他继续念奏折,并研墨看顺帝批示。
此事因着锦衣不再提,顺帝也就没再言语,但因着锦衣整理之后,顺帝的事被省下了许多,结果才是落日的时候,顺帝竟已经批示完了奏折。
这等空闲令顺帝十分诧异之余,也很为享受,毕竟这一年多来,每日里自己都被埋在奏折与朝事之中,常常是戌时才能做完手里的事。如今这么一闲下来,顿觉轻松的同时,竟有些回味自己未做帝王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当夜锦衣与顺帝聊了不少他还是侯府少爷的事,直到亥时才做休息。
翌日,用过药之后,顺帝被锦衣伺候着看了几份奏折后便小憩,再醒来时,见锦衣再旁小憩,自己就去翻奏折,结果锦衣今日里只是帮他整理了而已,却没批示。起先他还觉得这样不错。可等到看了那些毫无意义的折子,再费心去批个阅字之后,这人就生了厌烦之心,甚至到了后面,他看也不看,只把那几封折子统统批了个阅字也就丢到了一边。
正当顺帝批阅的有些烦躁之时,锦衣醒了,又是照例的陪着伺候,这一页,顺帝忙到戌正二刻才算忙完,想到今日比昨日多耗费了半个时辰,顺帝竟有些生了偷懒之心,不过也只是一瞬的事。
当夜无话,两人依旧相对而眠,但谁也没料到,第二日大清早,顺帝竟没醒来。锦衣见他迟迟未醒,蔡宝几次叫起都没动静,不禁有所担心,起身去了顺帝身边查看,却发现顺帝竟是高烧起来,当下立刻传来太医诊治。
此时已是寅正一刻,朝臣们已经进殿准备早朝,而宰相与各位重臣也将在偏殿等候,锦衣心知昨日里一些奏折议的都是大事正事,又见皇上昏迷不醒,知道这是倒了伤寒的病潮关口,将是要熬过去的,便干脆叫蔡宝抱了那写奏折出去交给宰相与重臣,并要他们协领内阁督办科举等事。
蔡宝压根不懂这些,听的锦衣说的头头是道,还以为之前顺帝就有交代过,当下便是照办,搬了那些奏折出去,将意思也传了下去。一时间倒也毫无凌乱无绪之势。
大约一个时辰后,顺帝终于醒来,但因着前些日子的压制今日里都发了出来。整个人都不免十分憔悴,并且极度的虚弱。孙福兴将顺帝的情况告诉锦衣后,便带着一帮子人倒了侧殿候着,只要顺帝稍有不适,就是上针救治。
顺帝瞧着锦衣紧攥着自己的手而含笑相陪,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打气,便也浅笑而对,歇了一会,有了些力气,则被锦衣伺候着用了些吃的,便叫锦衣给他读奏折。
锦衣尽可能的挑拣出重要的读,在听了几份奏折之后,顺帝才想起昨天的折子,锦衣急忙说了自己的安排,顺帝听后不由的对锦衣投以赞赏的目光:“朕一直很感慨,你爹到底是何等才华教会你这些,朕觉得只升他做个乡侯倒是委屈了他,看来朕应该把他提到京来,至少也要入六部理事才行…”
锦衣闻言大惊,若那干爹入了京,她的身份迟早败露,更何况太后现在不予计较也是因为苏家无人在京,若真是由着皇上这么做了,她可真是自己为难自己,当下便出言相劝:“爹要是知道皇上有提升他的心思,定是大为开心,不过,臣妾却相信爹如是在此与皇上相言,定会劝皇上收回成命!”
“哦?这是为何?”顺帝半眯着眼而问。
“皇上有所不知,在臣妾入宫前,爹就与臣妾说过宫中诸多忌讳,其中就言道过外戚。他说自古外戚强于帝王无益,除非帝王无权要借外戚争权。他说从来自保之道就是不上不下的中庸道,否则外戚不是太过耀眼而被杀伐就是太过卑微而被弃之。皇上,其实锦衣并非不懂宫中禁忌,也不是不懂朝堂忌讳,入宫前爹也是对我有所给予,但是爹却也说,不希望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所以入宫即便无缘帝选,臣妾也不过是有所不甘而已,只有空话与空想,若不是遇到您,也许终其也不过是个宫女在宫中十年后便出宫嫁人的。如今有幸成为宫妃,臣妾已经很满足,若不是皇上您这番遭遇疫症,说什么臣妾也不会这般冒出来行胆大妄为之举。如今臣妾能帮到皇上就已满足,若因此而不知足还要皇上去荫封家人,那就是得意而忘形,那就是不知好歹。臣妾请皇上不要再有此想,我爹已是乡侯,今生已是无忧,臣妾不希望苏家被指有外戚弄权之嫌,故而只有平安就好!”
顺帝瞧着锦衣,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见过贪婪的人,见过无欲的人,如此知足的人却是少见。如今知心体贴的锦衣却还如此知足,更是为他而想,这令他心里更生慰籍,不由得拉着锦衣浅笑:“你果然最体谅朕!”
锦衣浅笑着劝了顺帝休息,便去为他整理奏折,她每看一两本后就会注意下顺帝的情况,发觉温度有所上升,就叫太医们来瞧。因着到了已经最难熬的时候,顺帝不但腹胀隐痛,更是全身出现了斑点小疹,似花瓣一般。锦衣以前得过,完全清楚顺帝此刻的状态,所以在顺帝中间迷糊着转醒的时候,她有意的提到了那些奏折。
顺帝是个实心人,知道国祚为大,当下也想专神理会,但病在昏沉中实在难以理事,故而自己松了口:“锦衣,朕知道您行,虽然朕也知机会,但是从权益之策,眼下也唯有你帮朕去分类批示了,凡是极其重要的留着,待朕好些便奏,其他的,你就帮着批示吧,但凡拿捏不准的,都留着。”
锦衣点头应承,人却是拿着帕子为顺帝擦拭,然后又喂了些药,看着顺帝因药性又昏睡过去后,便专心于书桌前那些奏折,全身心地投入批示去了。
满对着一桌的奏折,锦衣的内心满是兴奋之感,其实她倒不是真对政治与朝权如此有兴趣,实在是她清楚,自己眼下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什么都没有,真正的无依无靠,一旦太后发难,她很可能连翻身的机会都无,而若要自保,若要让自己有自立的能力,所靠只有政权,只要在生孩子前,手里抓到朝权,并能有所操控的话,她未尝不可以与太后相对。
太后啊,您可要给我时间让我为自己培植出势力啊!不然的话,将来我如何得偿所愿?
锦衣嘴角挂着笑的翻开手里的奏折,她看了眼近前顺帝已经昏睡的面容,心中那些曾存在的歉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
安坤宫内,拓跋端秀手里绞着一张帕子,不断的在殿内踱步。春梅捧着茶瞧见皇后如此,不免出言相慰:“主子您别这样,皇上不会有事的。”
“说是这么说,可我如何放心呢?太医院的人今个全过去了,太后跟前回话的也说皇上都昏过去好几次,这叫我如何能安心?哎,这会倒是真羡慕那苏锦衣了,要是我能进去陪着皇上该多好?”拓跋端秀说着不满的跺了一脚,
“主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可是伤寒,挨着了就是鬼门关前走一趟,奴婢叫您别担心,那是因为皇上自幼习武身体可向来很好,太医们都说皇上的底子好,不会有事,可您是才生产过的,身子都还没恢复后,哪里还能折腾?您总不能因为贤妃去了,您也去不是?谁让人家以前在家的时候得过呢!”春梅正说着,殿门一推,铃兰捧着一碗汤羹进来了。
拓跋端秀一瞧冲春梅说到:“春梅你下去吧。我这不用你伺候了,晚上还是铃兰当值吧,哦,对了,空了就去承乾殿那打听去,除了皇上如今怎样,贤妃如何也是要问的!可知道?”
春梅立刻应了低头出了殿,伸手拉上殿门的时候,不由得撇了嘴,心里嘟囔:哼,这铃兰到底有什么好?小姐把她当宝,好歹我也是您府上出来的人,您倒为她撵了我!唉,我不就一事办砸了吗?您就这么不容我,可知我也是会寒心的!
春梅心里不忿的离开了正殿,拓跋端秀在窗棂前看她走远了才转身对着铃兰问道:“怎么样?可是安排好了?”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三十一章 借帝之名揽朝权(上)
第四卷 第三十一章 借帝之名揽朝权(上)
铃兰点点头:“回主子的话。宫里的几个老人如今都已经说好,愿意出来为您证明那苏锦衣就是琼华公主。”
“哦?确定不会有三心二意的吧?”拓跋端秀要的可是一击致命,她可不希望倒时会有一点差池。
“主子放心!如今宫里的形势大家伙可都看的清楚,她虽是贤妃,可身后无依无靠,就算腹中有皇嗣也是无用,只要主子您不容她,她就只有等死的份。虽说眼下太后似乎有因她怀着皇嗣而容忍她,但倒时只要我们有人出来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太后哪里会容她呢?”
“说的是没错,可是这些日子,她倒占了便宜在皇上跟前伺候,实在叫我不快。我虽希望早早动手,越快越好,可是皇上不好,我反而不敢下手,毕竟这个时候皇上也是极其危险的,万一因她的事气恼了皇上,伤了皇上这可就不好了…”拓跋端秀说着又看了眼铃兰:“只怕我们要稍微等等才行。”
“何时动手全凭主子您决定,奴婢们只管效力,不过。不知主子这边…关于白芷县那边的事可办好了没…毕竟那边不灭,查下去的时候把真的琼华找出来,咱们可就…”铃兰眼露一丝顾虑,拓跋端秀只是一个冷笑:“不必担心,这事我已经叫人带话给我父王了,我特意嘱咐过要下手快与狠,我想大概这两天就会有消息到了。”
“主子这边一旦确认了,咱们也就能随时动手了…不,还有一个,主子,不知您这边关于她腹中之肉可是安排好了?”铃兰衣服谨慎小心的样子,惹的同样谨慎的拓跋端秀扫了她一眼:“这个不用你操心,人选早就定好了,话呢也通了气,说来这可是宫,不一定什么都要做实了,只要捕风捉影的令太后与皇上乱了心,她苏锦衣就只能赔上一条命!自古都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她苏锦衣和我斗,哼,就凭那一张脸就可以了吗?”拓跋端秀说着眼望跟前的菱花铜镜便伸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脸:“我就让她死在她那张脸上!”
…
这几天里,顺帝都几乎是在昏睡中度过的,由于发热的反复与肠胃的虚弱,孙福兴每日里都是以针灸调制外,也是用了大量的汤药。锦衣这几天委实辛苦,不但要注意顺帝的病情进展,还要用心处理那些奏折。因为她得过伤寒毕竟清楚顺帝这样的状态再过几天就会过去。一旦养过了肠胃虚弱的时候,就是已经无碍的恢复期了,而到那个时候,顺帝也会精神一日比一日的好,根本不会再有她代为处理朝政的时候,所以因着她敲定的主意,她便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让顺帝对她产生足够的信赖和依赖,只要顺帝愿意继续让她处理朝政,那么她到时就可以借顺帝的信任成为顺帝一枚笼络的棋。而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将握在她的手中。
看着眼前的奏折,锦衣有些劳累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小心谨慎的处理之余她还要迎合顺帝的心,要仁义为上,要恩威并举,遣词用字都是极其耗费心神的。这些天尽管孙太医已经给她备下了安胎养神的汤药,但是她却已经发现,她是真的有些疲惫。
“贤妃娘娘,皇上可是醒的?”蔡宝在殿外轻问,这些日子只要不是召他,他是不能进殿的。不过这倒不是因为那封殿的旨意,而是因为锦衣的意思。
锦衣是以体恤关爱为名,以皇上还需要一个健康的贴心人为由将蔡宝尽可能的挡在外。她要的是顺帝的信任。是顺帝的依赖,如果这些日子蔡宝也在跟前的话,那么顺帝便不会完全的信赖于她,更不会养成一旦有所需便会想到的她的习惯,所以她十分果断的将蔡宝留在了外面,而不明就里的蔡宝看到的却是锦衣的爱护,看到的是锦衣为皇上今后着想而留下他,怕他染病,所以他是感恩带德的守在殿外,除里每日递送奏折他几乎再没踏进殿中一步。
锦衣闻言起身慢慢的挪到殿门前:“皇上还在睡,但是热度下来了些,怎么?有事?”
“是啊,娘娘。洛元帅说是有急事求见皇上,但现在皇上还睡着,那小的就叫他侯着吧,等皇上醒了再唤…”
“等等!”锦衣眼珠微转:“洛元帅说有急事,想来应是比较急的,只是皇上还睡着,贸然的将他唤醒也不合适,不如…这样吧,你将洛元帅请到偏殿,我去偏殿见他,若真是急事大事,我再来唤皇上起来,若是不那么急的话,等皇上醒了也好由我转告,免得洛元帅困在此处,万一有什么事耽搁了也不好的!”
锦衣一席话说的在情在理,蔡宝听不出错来。加之又心近着锦衣,自然是应声的要去。锦衣便又补了一句:“你把洛元帅请到偏殿时,不要说的太多,毕竟我乃宫妃,让人听见了会有闲话,你请了他到偏殿,就把闲杂的人撵下去好了,而后你就守在承乾殿里,免得皇上有什么动静。”
“是。”蔡宝答应着立刻去传,而锦衣则微微闭眼想了想,回到书桌前,拿出一份奏折塞进了袖袋里。
很快蔡宝将人请到了偏殿,过来将在外的一些丫头太监的都打发了去,继而到了殿前回话后,就进了殿,锦衣便嘱咐了两句,自己往偏殿去了。
主殿寝殿偏殿这本就是内通的殿宇,无非行过几道门罢了。锦衣不会从外走去惹是非,自然是从内里穿过去的。
两道门拉开合上,她便到了偏殿的后堂,隔着一张镂空的花鸟楠门屏风,她特意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只是听说过无数次却并未照过面的洛元帅。
是的,她还真没和这位洛元帅对过眼。当年她是公主。也曾在大殿前宣礼,但不是内阁重臣便不在前,便不会相熟于她的相貌。记忆里,这位洛元帅当年也不过是右卫军的将军,宣礼大殿更是守在宫门外的,如此便没机会与她相近。加之,公主毕竟是后宫内的人,极少会出现在前朝,就算偶有典礼而相遇宴会,她那时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丫头,未必他就认得。再加之还有珠帘格挡,这使得她丝毫不担心等下自己出去会惹来麻烦。
洛元帅抱着金胄,在殿内直身而立,他目不斜视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微微蹙起的眉似乎才对的上他所谓的急事。锦衣瞧了眼他那沾满风霜的掺雪双鬓,心中生起一抹安定:越是吃过苦,越知道一切的不易,就不会冲动易毁,只会谨慎小心而无冲力…好,很好!
心思到此,她便绕身而出。洛长胜本是盯着椅子等皇上出来的,听闻动静他就以为皇上道了要出来了,可迟迟未见其身,刚蹙了眉,就听见了动静,准备行礼。却发觉脚步不同,不由抬眼而扫,这一扫竟发现是一大肚**,霎时便愣。
宫中大肚者,除了贤妃还有谁?如今伺候在皇上跟前的除了贤妃又是谁?故而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便弯身行礼:“洛长胜见过贤妃娘娘!”
一句洛长胜,报名而不称臣,虽然看似礼全而卑,但全然的将锦衣没放在眼内。
锦衣装作不察,挂着淡笑慢慢的挪到旁边的大椅上一坐,张口便是客气话:“洛元帅客气了。”说完她人略是靠了身后的椅背安然坐定,却只是瞧着洛长胜再不出声了。
洛长胜不明白贤妃跑出来是什么意思,他定在那里等她发话,可等了半天没动静,变觉得不是滋味,当下咳嗽了一声说到:“娘娘您这是…”
锦衣此时才似恍然大悟一般的略正了些问到:“听蔡公公说洛元帅有急事求见皇上,不知道是何急事?”
洛长胜一愣。这贤妃不解释自己怎么跑出来却敢开口问朝事,实在是够胆大妄为的,当下便略有不悦的颔首而答:“贤妃娘娘明鉴,我是有关于朝权内制之事而急报于皇上,这朝权之事,只怕不好说与娘娘您。所以…还请贤妃娘娘知会一声…”
锦衣闻言并不接茬,也不急着说话,好似将他口中的警告之意完全没听出来,人却是又靠在椅背上,就那么坐在偏殿的椅子上发起呆来,好似她面前没人似的。
想那洛长胜好歹也是大元帅的身份,出入百官前,虽是武将却也不容小觑,人前人后也是被奉承被抬起的,他何时被这样晾过,当下不觉的蹙了眉头,轻咳一声,就要再重复话语,可此时苏锦衣却是忽然叹了口气。
“哎,洛元帅啊,您这不是为难我吗?皇上若是醒着的,怎么会轮到我来此待见而问,还不是洛元帅您口口声声说的是急事,弄的我内心忧惧,但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如今是我在伺候的,我若不分事情的轻重冒然唤醒了皇上,将来太后知道,说我不够体贴皇上,那可是我的错。但我若把您晾在外面,由着等皇上醒来,那又是我不将国事看在眼里,若耽误了却又承担不起,您瞧瞧,把我为难的,这不得不先于偏殿内来打探,想着若真是刻不容缓的事,我就是硬喊也是要把皇上喊起来的。可是我来了,看着您洛元帅似乎并不急啊,还有功夫在这里陪我静坐,您说我该怎么办?问了是僭越,不问却是耽误,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