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最了解宫,若是为了她身后的宗亲势力,你猜她会不会用两个孱弱的孩子来赌一把?再说了,下毒的可是贺宝珍,她自己毫无防备罢了,你却要为她而和我对立吗?”
铃兰脸色更白,她盯着锦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锦衣却此时眉头一蹙言道:“我信你,所以我喝下此汤而不避讳,我只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更别玷污了你母亲与我娘之间,那份相持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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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药引铃兰言出卖(下)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药引铃兰言出卖(下)
铃兰挂着一张苍白的脸走了。此刻她的背影有一些萧瑟,但更多的却是一份黯然。
眼见铃兰的背影,红袖不安的退回殿里,瞧着锦衣便是担忧的话语:“你怎么就喝了呢?我去给你找太医来,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她说着要掀帘而出,可锦衣却喊住了她:“不用了,你回来吧!有功夫喊太医,还不如多陪陪我,万一我不幸归西,怎么也要交代你们几句不是?”
锦衣说着嘴角与眉眼都含了笑,唬的红袖有些举足无措,而落云却是变了脸:“你说什么?若是如此你怎么还喝?”落云有些发怒似的一吼,人便要往外冲,可锦衣却呵呵的笑了起来,两个人都惊异的回头瞧她,却见锦衣扬起了袖子:“谁说我喝下毒了,统统都被我倒进了袖子里!快来给我换过吧,这袖子凉了,可冰胳膊。”
话语一出,两个女人都是一愣,继而却是一个想笑似哭。一个满眼怒怨。
落云急急忙忙的取了衣裳,红袖手脚麻利的端了热水,擦抹之后换过衣裳,两个女人却是直勾勾的一起盯着锦衣,明显的是要一个解释,尤其落云更是撅了嘴:“没事就知道吓我们,刚才还说汤咸了,我明明连盐都没放的。”
“我不过在汤盅边上看到盐粒子罢了,顺口胡诌的,这样也好让她相信我喝了汤啊!”锦衣说着一脸安然的浅笑着,伸手推了桌上那汤盅:“不过,这东西留不得,不管有没毒,都拿去摔了不能再用!”
“这个奴婢省得,只是主子您明知有毒怎么能喝呢?”红袖一脸的不快,刚才锦衣的做法的确将她吓的够呛,她还真以为锦衣是有足够的自信那铃兰不会害她呢!
“我当然要喝啊,若是不喝,可就吃亏大了!”锦衣说着一边笑一边将落云和红袖都拉到身边坐好,这才解释到:“其实咱们谁都不清楚铃兰的心思,我对她的了解也只比你们多一些关于我娘与她娘之间的纠葛上。当初她对我出手过一次,我选择了容忍,并为此走了弯路,她看的清楚,更知道我是什么脾性,所以不到万不得以。我相信她不会与我为敌。一直以来铃兰都在皇后身边,若她真有异心。相比早就会出事了,可是却没有,按说她无异心的话,这次也不会借机害我,若是皇后令她做恶,这里又没外人,她一准告诉我。可是我刚才趁你们不在时而问,她提也未提,我就觉得只怕有变,但这只是个猜测,并不能肯定,故而我趁你们不在假装方便,却从净房里看到她起身去了桌边。”
“她下毒了?”落云紧张的站了起来。锦衣却是将她安抚回去,继续说到:“我不知道,那里正好被门隔挡着我看不到,但是却知道她起身到了桌边,那么就有下毒的可能。为这个可能,我想到三种情况,第一,她被皇后所控给我下毒,第二。她没被皇后所控只因误会而给我下毒,第三,无论被控与否,她反正是没下毒。有此三种情况,我能做的就是从她的反应看结果,所以我才会出来,说一番我信她的话而后喝了汤。”
“主子故意提及她们的交情而后和汤是希望她万一动手也知悬崖勒马?”红袖已经猜到锦衣的意思。
“是,我有此意,所以我喝了汤,但是她并未动,所以我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却也不坏,至少我其后的试探里发现,她的确对我有误会,而且看起来,这汤里是毒的!”锦衣说着一撇嘴:“不过,幸好,我将这汤全倒进了袖子里,所以我不会有事…”
“您不会有事就好。”落云这会只求平安,听锦衣这么说,才是长舒一口气,可红袖却是翻了眼:“主子就不该如此,要是我,我才不喝那汤,叫太医查验一二,若是有毒,趁机咬上去,我就不信皇后能脱了干系!”
锦衣闻言不过是摇摇头:“皇后可不简单,她背后有那份势力。岂会鲁莽行事?真要是如此,也自有人来做替罪羊,我们不但抓不到她的把柄,反而把自己处于劣势,要知道皇后现在可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里,若说她毒害人,尽管看着像,但却没人会信,尤其皇上,他不会信的!”
“那就这么不吭不哈的掩过去?”红袖有些不甘。
“掩不过去的,除非皇后压根就没用毒!”锦衣说着嘴角轻扬,心中却不免轻叹:拓跋端秀,你不会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了吧?
“什么?”红袖惊讶的扫向落云,落云也是觉得听着稀奇,可锦衣却一副懒得解释的模样只是淡淡地说到:“我不过是猜测而已,不过总的说来,我今日并不吃亏。若是铃兰真的害了我,回去之后就会被皇后灭口,但我并未喝下那汤,等到事发,我少的是一个可信的人,她丢的却是一个棋。若是皇后下了毒手,但铃兰未动。那么以铃兰的性子,只怕留有后手,就算无,此事败露出来,至少皇后已经明白,我已防范,她想借此毒害我,已是难上加难…”
“可是若是皇后真的没毒你呢?”落云小声的问着。锦衣看她一眼无奈的笑笑:“那也不亏啊,我反正是没事的,而铃兰在我的提示下也会注意到皇后的行径,等到她发现皇后为了她背后的势力而害自己的孩子生病时。你们猜铃兰还会向着谁?”
红袖此时心中大明,自然浅笑不语,可落云却忍不住说到:“上次红袖说,你们筹谋的只是要两个孩子生病,而叫德妃落马,今日里你们又说到荨麻,到底你们用的是什么法子?”
红袖和锦衣对视一眼,锦衣轻声而答:“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皇后并非善类即可…”
“你是诬陷皇后,还是她真的蛇蝎心肠?”落云有些激动,纵然她知道宫的黑暗,可是她无法接受一个母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锦衣深吸一口气说到:“如果,她真的有关心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让孩子烧起来,甚至还有机会给别人下毒?你自己想想吧!”
落云当下便是无语,殿内一时也份外的安静。就这么大约过了一刻钟后,正当锦衣觉得要找点什么话题的时候,落云却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到:“对了,刚才你们说什么底细,说什么你母亲和她娘,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锦衣和红袖对视一眼,再度陷入沉默。

安坤宫内,铃兰跪在拓跋端秀的面前,一脸浅白色的将剩下的药粉交给了拓跋端秀。
拓跋端秀看着那已经只剩下小半包的纸包,微微一笑:“下了?”
“是。”
“如何下的?下在哪里?”
“凑了巧,落云给她炖了鸡汤送来,而落云与红袖又去寻那被面,她又正好去方便,我便顺势给她下了药。不过我只倒了半包,也不知道有没效…”
“她喝了吗?”
“喝了,奴婢瞧着她喝掉了大半盅。”
“她没说什么吗?”拓跋端秀的眼珠子微微转动。
“说了,说落云今天弄的汤有点咸。”
“那…你走时,她可有什么反应?”拓跋端秀说着将纸包丢在一边,自己动手倒茶。
“奴婢走时没看出她有什么反应,虽偶有蹙眉,却没见她有吃痛之像…娘娘到底给她下的什么毒?”
“毒?”拓跋端秀呵呵一笑,伸手将纸包里剩下的药粉都倒进了茶杯里。继而一晃:“不过是包盐巴。”
铃兰闻言大惊,不由的看着皇后,眼露不解。拓跋端秀却是一脸认真的动手将她扶起来说到:“其实这次,我是试探的你,毕竟我并不能笃定你是绝对的忠于我的,当初你和那苏锦衣走的可很近,虽说你在我身边没对她掩埋什么消息,可也没害过她不是?万一你和她关系很好,我冒然让你下毒,你反咬我一口可怎么办?所以,我不得不试试你。”拓跋端秀说完回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啊,还的确挺咸的!”
铃兰的心似被砸了重锤,她看着拓跋端秀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铃兰,我很高兴你衷心于我,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绝对心腹!”拓跋端秀满意的冲铃兰笑着,继而说到:“不过有点可惜,我要是知道你这么没犹豫的下毒,而她竟不防范你的喝掉,我就不试探你了。哎。要是你当初没和她走那么近该多好…现在,现在这下毒的法子只怕用不了了,嗯,我该再想想别的法子了。”说着她拍了下铃兰的肩膀:“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铃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便应声的退了出去。到了殿外,带着冰凉的空气入了肺腑,她忽然有些鼻酸。
她想到了锦衣的话语,那强调的信,那喝了汤后告诉落云的咸…
她喝了,她竟真的喝了!她怎么就这么信我呢,我明明害过她啊。难道她真的把我当做了可以信赖的人?
锦衣的话在脑海里回顾,她想到了锦衣说话时那份自信,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很快她看了一眼那雾蒙蒙的天空里模糊不清的阳,继而又转身进了殿。
此时拓跋端秀正一脸阴色的坐在软榻上想着还有什么好法子,忽见铃兰进来便有些诧异,只是还没等到她问话,就看到铃兰跪地而言:“奴婢谢娘娘信任。可奴婢有件事瞒了娘娘您!”
“什么事?”拓跋端秀当下凝眉而问,铃兰则深吸一口气的回答道:“奴婢当初和苏锦衣走的近,是因为她长的像一个人,故而令奴婢对她有些想法,如今想来,娘娘也许可凭此事作为契机。”
“像一个人?谁?”
“旧朝的懿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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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妾心如阳暖君情(一)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妾心如阳暖君情(一)
“懿贵妃?”皇后的眉眼惊的挑高。人也有些僵。毕竟无论新朝旧朝的人谁人不知这赫赫有名的懿贵妃?
她是一个传奇,她的荣宠风华开创一个晋升级跳先河;她是一个祸水,她的绝世姿容令见者倾心君臣皆迷;她是一个妖妃,她的手段心机都令整座宫为她而颤栗;她是一个毒引,这场篡位谋权的夺势恰恰因为她的存在而名正言顺!
“皇后娘娘,是懿贵妃,奴婢当年在宫内伺候虽是在外,但因着娘亲与懿贵妃相近,奴婢见过懿贵妃的容貌,当日里见到苏锦衣时,就是觉得眉眼相像,一时心中难平这才将她弄进了清荷院。”铃兰一脸的严肃,眉眼里透着一份冰冷。
“心中难平?这话怎么说?”拓跋端秀问着,伸了一手拉了一下铃兰的胳膊,示意她起来说话。
铃兰稳稳当当的先对着皇后磕了个头,这才起身继续说到:“皇后娘娘大约不清楚,昔日奴婢的娘与懿贵妃之间的关系,当初奴婢的娘大小也是个掌局的执事嬷嬷,因着多年和懿贵妃的合作,两人也算主仆却更似姐妹。奴婢也因此过了些好日子,可是后来战事起。宫闱乱,懿贵妃借奴婢娘的手趁乱要了些人的命,并许给奴婢的娘更大的好处,却不想,在战事终前的日子,懿贵妃却莫名失踪,起先旧帝还是找寻,后因无果,再加上群臣抗议要懿贵妃赔命,旧帝恼怒便抓了奴婢的娘拷问。可那懿贵妃离去之时,给谁也不曾打过招呼,奴婢的娘因为交代不出,最后活活的被打死,那一身的骨肉…皆被拍打成泥…”
铃兰说着竟是眼泪滴答,身子轻颤。拓跋端秀盯着她,几乎可以看见铃兰的眼里透着一种惧怕和一丝愤恨。
“然后呢?”
“然后奴婢也因此被牵连,做了低贱的外围丫头,更是险些在宫乱里搭上一条命。”铃兰说着一把擦抹了眼泪,继续说到:“所以奴婢是极其愤恨的,只可惜当年琼华公主被押解出宫后出家为尼,奴婢只能认了,可是谁料选秀的时候竟让我看到一个和懿贵妃长的有些相像的苏锦衣,所以我当时想也没想就把她要到了手里。”
“你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是我就是不想让她好过。娘娘总说看着我和她相近,可是眼所看的哪能为真?不知道娘娘是否还记得苏锦衣为何无缘帝选?”
“听说是闹了肚子,这事好似是洛贵妃操心的,我如何知道?”拓跋端秀说着。微微垂了眼睑。
“洛贵妃的确希望苏锦衣落选,毕竟她生的太美,但洛贵妃是个不通手段的人,不会暗害,只会明来,她查了苏锦衣的身份,也问过奴婢她的礼仪脾性,原想着就是借她底子薄,去了她,可这苏锦衣却是有备而来,该知道的都早心里有数。贵妃见拦已无能,也就听天由命,是奴婢生生叫她断了帝选之路。”
“难道是你下药叫她闹的肚子?”拓跋端秀的唇角有些微扬。
“闹肚子不过是面上说的好听,其实是奴婢让她发了疹,无缘帝选罢了!”
“哦?”拓跋端秀鼻子里轻哼了一下:“为什么?就因为她张的和懿贵妃像?”
铃兰点了头:“是,奴婢心里的恨正没出撒,她就送上门来,奴婢怎么能看着她飞黄腾达的做了主子?而且…奴婢总觉得这苏锦衣不简单。对了,她可是沧河县送来的人,奴婢记得旧朝的公主可统统是送往白芷县的静心庵的。这白芷县可和沧河县也不过就四五的天的路程吧,也许这里面有什么错综的关系也说不定!”
此话彻底的令拓跋端秀亮了眼:“你的意思是…”
“娘娘明鉴。新朝对旧朝诸多忌讳,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尤其那懿贵妃更是新帝更朝的起因,她跑了,可是她的女儿还在啊,当年新朝怜爱,不予追究下去,可不代表这事就完了,若那公主在佛庵静心,那倒也不必提,可是假若琼华公主并不安分,假冒秀女入宫为妃,这不就有文章可做?”
“可是琼华早被送到佛庵做了尼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啊!”
“娘娘,您糊涂了啊,她在尼姑庵里当尼姑,谁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把苏锦衣变作琼华公主?”
“是啊,相信这事对于娘娘您来说,并不是件难办的事。”铃兰说着便似是自喃般的嘀咕起来:“尼姑庵的人,留着也是无用,一把火烧下去,谁还知道琼华的死活?妖妃当年惑国,也是荣宠非凡,如今的贤妃深得帝心,也是连跳几级,如今入宫才一年多,却是一个宫女成了贤妃,比起懿贵妃来不是更加传奇?如今宫事连连,先后几位嫔妃都相继出事。只要娘娘您弄些人出来,相信这些事都能算到苏锦衣的头上去,倒时候,再寻得懿贵妃的画像,或是宫里的老人,只要倒时候说苏锦衣就是琼华公主。娘娘,您想想,她苏锦衣可还有好下场?就算皇上疼她宠她,但是这宫里还能允许一个似懿贵妃那样的妖妃在吗?”
拓跋端秀的呼吸立刻便的急促,她的眼在发亮,她似乎可以看到一个众人指责苏锦衣的场景,这样的场景令她十分的兴奋与向往:“对啊,只要我把她变成琼华,变成一个和她娘一样的妖妃,变成一个为了,为了报复,对,报复,为了报复而假冒秀女的琼华,那么任她荣宠也是无用,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我都能给她变成孽种!”
“娘娘英明!”铃兰说着便是跪地冲皇后磕头:“奴婢求娘娘一事!”
“什么?”
“求娘娘那把大火要烧的彻底,绝不能让真正的琼华跑掉!”铃兰说着又是磕头。拓跋端秀瞧着她。撇了嘴而笑:“你还真恨她啊!”
“害母之仇,我焉能不报!既然找不到她娘,我就要她替母还债!”铃兰说着便是手指紧扣了地板。
拓跋端秀细细的将这举动看尽眼里,而后她满意的笑了:“好,我定成全你!”
“奴婢谢娘娘恩典,奴婢一定为娘娘效犬马之劳!”铃兰说着便是磕头,那砰砰的脆响都在表露着她的忠心和决心。
拓跋端秀一脸笑容的将铃兰拉了起来,浅笑轻言:“你我同心将那苏锦衣剔除,我原先应承你的执事嬷嬷之位定然给你不说,你就是要做尚宫,我也应承你!”
铃兰当即一脸惊诧。继而更是眼泪在眼眶里转圈:“奴婢谢主子恩典!”
“好了,谢不谢的不是挂在嘴上,你眼下要做的就是先把那些能证实的老人给我统统的找出来,还有,她宫里的人有不老少都是太后跟前的,你做的要小心些,我再找太妃要几个人来,叫她们好好的串串供!”
“是!”

三月春风送暖,柳翠莺啼里倒是宫里都透着一丝和暖之气。只是时节做美之余,众人却都难展笑容,因为最近帝王的身子骨不大好,人除了有些无精神外,竟是看起来眉眼都透着憔悴。
“诸位太医,皇上到底这是怎么了?”太后一脸愁容的问着,自打她发现顺帝精神不振后,就三天两头的抓着太医询问,可徐太医却总是以春困无神和朝事繁重做因安抚太后,但手里的几幅汤药给顺帝喝下去,却都没见什么效。眼瞅着皇上眉眼的憔悴加重,太后可坐不住了,今日里匆匆的召集了太医们齐至而诊,她是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的。
“太后,臣为皇上号脉,却并未发现所异,问及皇上,也只是手脚无力,人疲无神,臣与皇上细谈,皇上说最近忧心朝事,不得轻缓,所以臣觉得,皇上的病不在身,而在心,应是心力交瘁!”孙太医身为院首自然先答,此话一出,身边的太医们皆为附议,全然的顺着孙太医的意思。
也不怪他们不顺。皇上的脉象与常人无异,观之体表各处也无各色异相,若要找出个什么病症来,却因他是皇上,而不能妄断,如今孙太医已经做了结论,他们只消附议就是,反正出了岔子也有孙太医扛着,而他们若是不发表意见,也会被迁怒,这般附议又不用担风险,他们又何乐而不为?
这话本就是推脱的说辞,太后一听就知道这帮太医们和最近耍心眼,不由的冒了火:“病在心里?这话说的还真敞亮!孙太医,你身为院首就拿这种言辞来搪塞哀家吗?我告诉你,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那你quan家赔命!”说着太后眼一瞪,当即吓的群臣跪地。
“太后息怒,臣真的是凭心而论,皇上的脉象并无不适,再此的同僚们都能为臣证明。臣自旧朝奉君到此,大大小小的病症见过无数,此次皇上真的是心中重压过大,有所郁结,闻听朝事便生疲心,故而人,无神无欲憔悴非常…”
“够了!”太后说着手一抬:“你们这些说辞我不想再听,都起来吧!孙太医,徐太医,你们两位可是太医院的砥柱,我再催你们反倒显得你们无用了,今日我话也不多说,你们赶紧给我想法子开些汤药疏导皇上,若是三日之后,皇上还这般食欲不振,精神萎靡,那就别怪哀家不客气!”
“是!”群臣唯唯诺诺的应了,都借此机会告退回太医院想法子,而孙太医和许太医一起出殿后就彼此交换着意见,两人说了没几句话后,孙太医却是突然空抬了胳膊一下,继而站住言道:“我的针包呢?”
徐太医一愣,继而言到:“首座,您不会是忘在承乾殿了吧!我记得你给皇上施针之后,急于出来报于太后,手里就没拿,对,对,您定是忘在里面了!”
孙太医一拍脑门:“嗨,我这什么记性,哎,你也是,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徐太医一撇嘴:“我这不随着您出来的嘛,那时候只顾着太后的脸色了,哪还记得这个。”
“得,我回去取吧,少不了又挨太后呲两句!”孙太医说着一拱手人便往回返,而徐太医也没那欠骂的嗜好,自然是先回太医院去了。
殿内,太后坐在牙床边看着一脸憔悴的顺帝忍不住轻言责怪:“皇上啊,太医说你心事重,自己个把自己压住,可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重压?若是半月前这么说还成,毕竟洛家能不能体会其意,实在令我们担心,可是五天前捷报已传,洛元帅带兵将将边蛮击退不说,更是活捉了不少战俘回来,不日到京。虽说是行献俘之礼后就将革去元帅之职,上交兵权,可到了京里,又有军功做保,只要朝臣出面相保,你就有台阶下,也能全了他的元帅之名,何愁之有?”
顺帝一脸闷色的叹口气:“那皇叔呢?近日来皇叔动作频频,我实在忧心啊!”
“我儿不必担心,只消借力打力就是,待洛元帅回来,你寻个可靠且合适的人漏话与他,叫他把军中几个不争气的扯出来要行军令就是,自然宗亲出面来保,就有机会此长彼消。”太后说着伸手摸了顺帝的脸:“哎,你本有颗聪慧的心,可惜无心与此,否则哪里用的着为娘来告诉你怎么做呢?哎,你什么时候自己上上心就好了,也不会弄得自己心病得生,累的如此憔悴!”太后说着竟是有些眼圈发红的转头别过,而此时太监却在殿外报孙太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