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一愣,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以为出言相拦的会是母后,却不想是身边的曹夫人。当下曹夫人冲着顺帝磕了个头:“皇上,老身有话说!”
顺帝眉一蹙:“你要说什么?”
“皇上,您刚才说玉昭容可是中了附子粉的毒?”曹夫人小心而问,顺帝点点头:“正是!”
“皇上,老身刚才按照太后的意思在这里登记这些违禁药物,这里有张单子,还请您过目!”说着她起身从桌边拿出一张单子,跪着又递给了顺帝。
顺帝心中烦躁,拿手推开:“曹夫人,这个时候你拿这个给朕做什么?”
“皇上,先前您说到玉昭容是中了附子的毒,老身查验记录时,恰恰看到这张单子,这是各宫搜出来的违禁之物开列单子,您看看这上面可写着什么!”说着再递那张单子。
顺帝此时听出来了点意思,伸手一把抓过而看,此时抱着顺帝大腿的贺宝珍喘着粗气看来一眼曹夫人,而曹夫人依然一脸安色。
随着顺帝的眼扫到几个字,他的手竟晃动了起来,而此时太后已经走到了顺帝之后,见顺帝如此,便伸手拿过了单子,这一看,眼便微眯。随之冷笑:“芳修容!近前来!”
这话一出,丁淑芳的身子一抖,更是惨白了脸到了跟前。
太后此时看了一眼曹夫人,曹夫人立刻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太后。
“这东西是从你宫里找出来的,你因何收着这东西?”太后说着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小瓶子。丁淑芳普通一声跪了地:“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东西从那里来的!我没有藏,我没有过这东西!”
“不知道?”太后的眼一眯:“难道你是想说哀家在冤枉你,栽赃你不成?”
“淑芳不敢!”丁淑芳急忙去磕头,但此时顺帝却似恼了一般,一把从太后手里夺下瓶子,伸手就扒开盖子,当下一把扯丁淑芳的发髻将她的脑袋扯了起来,扯的她不由得张口喊痛:“你说你不知道?那好,朕这就让你吃下去,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死人!”
说着就要把瓷瓶对上丁淑芳的口。
丁淑芳那个激动,当下就是推搡与挣扎,而贺宝珍也不再抱着顺帝的腿,而是有意的退开了些许。
眼前皇上与妃嫔如此失礼,太后已是震怒,她大喝一声喝止了两人,便叫侍卫去抓丁淑芳。而此时丁淑芳兴许是被吓坏了,竟也有了些疯劲似的吼到:“有这东西就是我害得吗?是,我是藏了这东西,可是我没害过人,我不过是自幼手脚冰冷用以调制,我几时害人来着,凭什么你们就要说是我,我是喝了那药,我是知道那药熬好的时间,可是我有下毒的机会吗?”
“你是不能,未必你就没代做的下人!”曹夫人此时口里似自言的嘀咕了一句。虽是音不大,但如此静的情况下,有如何不会被人听见,当下那丁淑芳指着她吼到:“你说,你说,我哪个丫头敢?”
太后撇了一眼她:“谁替你拿的药?”
“若兰,我的丫头若兰!”丁淑芳急忙的说着:“你们可以问她的!”
太后摆手就叫人去带人,可这个时候一位侍卫统领却急忙入了院,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抬着一卷草席。
院内的人无形里就觉得有思恐惧笼罩,而此时是为统领已经到殿前大声相言:“启禀皇上太后,臣奉命夜巡皇宫,行之御花园湖畔之时,听闻有物落水之声,循声而去查验竟是发现一丫头自尽于湖。臣费心打捞上来,但人已死,臣在施救时,发现湖畔石块下竟有一封信乃是此女遗书,请皇上过目!”
顺帝凝眉的抓了信封取瓤而看,丁淑芳却盯着那草席里露出的衣角脸色越来越僵,唇也在哆嗦。
“哈,朕的芳修容,你要不要朕念给你听?”顺帝的脸已经成了阴色,他此刻只觉得从头到脚都燃烧着怒火:最恨工于心计的女人,可身边的女人无论如何美艳娇柔,却都在一张柔若无骨的外表下,滚动着一颗肮脏的心!
“我,我…”丁淑芳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情况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怎么?难以抉择吗?”顺帝冷笑着大声念了其中几句:“奴婢知主仆共荣不敢有违,因而下毒于药汁,但内心惶惶,如今已闻玉昭容毒发更见侍卫搜宫带走毒物,肝胆俱裂之余,更怕或罪牵连于父母兄弟,今,上报有判主之嫌,不招有欺君害加之错,故而生死难做。只求一死而招,望皇上开恩,不要牵连贱奴之家…”顺帝念完将信瓤扔于丁淑芳的脸上。
丁淑芳此时早已大张着嘴摇头,如今听见帝王念此,当下更是欲否,但顺帝不给她机会,他大声的喊着兵勇将她带下,顺手将手里的瓷瓶放回了大桌上。
忽然丁淑芳冲向了大桌,一把拿起这无盖的瓷瓶,仰头就往嘴里倒。倒的粉末呛了喉咙,倒地泪划出了痕迹。
顺帝未想到如此一幕,但见之也不未所动,他甚至冷漠的看着丁淑芳尽数的将瓶子里的药粉倒了个干净。
“咳,咳…”丁淑芳咳嗽着将瓷瓶朝下给顺帝看:“皇上,淑芳吞干净了,淑芳要死了,但是皇上!淑芳没有害人,没有!我,我只是想做皇上身边的红颜,我,我没有害…”她忽然身子晃了晃,继而呼吸急促,口齿开始不清。
太后见状大叫太医过来医治,可才喊了一句,顺帝却抬了手:“不必了,至死都不醒悟,这种冥顽不灵的毒妇,由她死去!”
顺帝的言语寒冷无边透着一份冷气,令宫内的人都不觉得哆嗦了一下。帝王之仁她们早已见过,却谁都未曾见过帝王之冷。
锦衣站在帝王身边,微微的眯了眼,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却抽了一下,涌出一份奇异的感觉:他原来不是一个懦弱无害的男人,他原来可以如此的冷!我道他只知道逃避,如此看来,只是没触怒于他…
捂着心口几乎不会呼吸的丁淑芳盯着帝王,她没想到,她竟看到听到的是如此的决绝:死都不能令他信我,我在他眼里就是个毒妇…
她仰着头,失去了呼吸,当眼里一片模糊时,她仰倒于地,头颅砰的一声磕响,碎了一院的宁静。
血从她头下蔓延流淌于阶梯,锦衣瞧见当时一呕,人便翻了白眼往下缩,顺帝赶紧出手一捞大叫着:“锦衣,锦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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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一跃成妃(上)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一跃成妃(上)
(30章开始,我出了个小BUG。把孙福兴给记成徐福兴了,错位了一下,如今纠正回来,但中间这9章里就不修了,因为V部分修文最麻烦,弄不好会出错,简单说一下,这九章里的许太医其实就是孙福兴,而被提到的钟太医才是太后的心腹徐太医。抱歉哈!)
锦衣窝躺在顺帝的怀里,他的呼吸喷溅在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心。
鲜血的刺鼻令她不自觉的发呕,无奈之下只有顺势一昏,她本欲等这事尘埃落定再说出有孕的事,如今看来也只能先认了。
她躺在软榻上,顺帝的手腕就在她的颈下不曾离开,任谁看去都明白锦衣在帝王心中的份量。
孙太医为锦衣把了脉后,请了身边的徐太医复诊,如此举动立刻惹得在旁边相关的太后挑了眉。
“喜脉!喜脉!”徐太医一脸喜色的说了出来,便忙和孙太医一起正跪于皇上太后,齐齐道喜。
此时顺帝的双眼圆睁一副不能相信的表情,紧跟着他竟似个孩子一般笑的灿烂。将锦衣使劲的拥在怀里:“锦衣你听见了吗?你有孩子了!”
锦衣怎么会不知,但是她装昏,她这般人事不省的样子很快又让一脸笑颜的顺帝,着急万分:“她现在怎么样?她怎么会昏迷不醒?”
孙太医此时跪行一步:“皇上,锦贵人怀有身孕闻见血腥气受了刺激,因而发呕,她近日来身子十分虚弱,此时一激一呕而昏也不当紧,休息片刻缓过来就好了。”
顺帝闻言这便放心的点了点头,而太后此时却担心的问到:“你说什么?她身子弱?”
“前两日锦贵人略着了凉,人有些昏,臣给锦贵人把脉的时候,隐隐查探到一点喜脉,但不敢定,便不敢说,只给了一些补身的药于锦贵人,如今娘娘喜脉已定,但身子却是弱了些,臣孙家,世代为皇家医座,手里有些秘传的方子,如今有一味恰是合着保胎补身的,若是太后觉得合适,明日里臣就将方子现出来,请太后安排一位于锦贵人调理。”
“有此药方?甚好!何必等明日,今夜里就去取!”顺帝这会高兴有担心,听的有方子。那里还管夜晚与白日。
孙太医应着就要作答,而此时锦衣却偏偏嘤咛一声醒来,但见一群人这么就在身边围着,却似吓着了一般,再一愣,便要下榻行礼,毕竟皇上坐在床边,而太后竟是站在对面,这种场景足以让她面露惊色。
“别动!你还行什么礼啊!你现在要给朕好好的生养孩子!”顺帝兴奋的言语,惹来锦衣不解的眼神,下一刻两位太医的道喜,终于让锦衣恍然大悟般的捂上了自己的肚子,而后她竟是一脸不能相信的眼神盯着两位太医一再求证:“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有身孕了吗?”
“是真的,锦贵人您放心吧!”孙福兴说着补充道:“就是锦贵人您的身子弱了些需要调补,臣等下就回去取来调补的秘方,供您调养身子。”
“真的?那,那多谢孙太医!”锦衣一脸激动的说着,更是抓了顺帝的手:“皇上,臣妾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您放心,孙太医送来的药。锦衣一定按时喝!”
顺帝当下便点头,而孙福星却一脸尴尬的说到:“锦贵人误会了,臣只是献上秘方,这药却不是臣煎熬运送…”
“啊?为什么啊?”锦衣一脸不解:“我听人说秘方可是不传之秘,如此不好吧?再说了这是你手里的老方拿给别人做,能做到好吗?”
锦衣的话语一出,孙太医微微顿了下没出声,而顺帝听了锦衣的话却是所思般的点头:“是啊,朕怎么没想到这点,孙太医不如锦衣的补药之事就交给你…”
“皇上!”一直不出声的太后此时略沉了脸:“皇上怎么糊涂,孙太医为太医院之首,乃是主看于陛下,若当值偶然为锦贵人看诊也是无妨,但怎可日日煎药送药于锦贵人?这可乱了规矩!”
此言一出,皇上面有难色,而锦衣则是赶紧捂上嘴巴一脸失言之色,此时太后却又说到:“不过…孙福兴,我记得你的儿子也在太医院的是不是?”
“太后记得没错,犬子孙寿海如今是个医官,当值之余,便是给美人才人们看诊。”孙福兴答的十分谦卑。
“他有几年的医龄?”太后轻声而问。
“犬子自幼好学跟着臣,十二岁便能诊治独立落方,十八岁过了医试入了太医院,如今已经有十二年的医龄。”
太后点点头:“十二年还是个医官?孙太医还真舍得压着,这么着吧,锦贵人的胎就由他照料,药方也过你孙家人的手,仔细着点!”
此话一出,孙福星忙是磕头谢恩。他明白太后这一句话,犬子的将来就算是被人拿捏着了:若锦衣得了势,他儿子便可大有前途,若是锦衣无了势,他儿子也就要跟着倒霉,但他早已与锦衣站在一路,更是早把秘方献出,如今却也清楚的知道,这是他可赌的希望。
太后落了话,顺帝自然响应,锦衣忙着谢恩,一时间隔间内倒是喜色满满,而躺在偏殿里被人管着药汁排毒的玉昭容却已眼里含泪,楚楚可怜。
“哎呀,我,我是在玉昭容的殿里吧,她如何了?我这样可不好!”锦衣做恍悟状的相提,众人这才想起玉昭容来,当下,众人往偏殿而去。
玉昭容一脸泪水的躺在床上,她看着苏锦衣努力的微笑:“恭喜你啊,锦贵人…”
“玉昭容您别担心,您不会有事的!”锦衣说着却眼里含泪。看的太后看了徐太医一眼,徐太医忙说到:“锦贵人您如今有孕在身,不可伤心动体。”
“是啊,你还是别在此处吧,老人,送锦贵人先回去休息!”太后说着立刻安排了人送锦衣出去。锦衣应声出殿,院里的众位嫔妃已知消息,都赶紧上前道喜。落云此时才得以靠上近前,将锦衣一扶,这才长出一口气:主子在殿里,她在外面。已然是完全的担心。
锦衣细心的捏了下落云的手,面带微笑的与众人客气,此时台阶上已无丁淑芳的尸体,满阶冲刷过的阶梯,也将血水冲淡了去。
空气里还有隐隐的腥味,惹的锦衣掩了口鼻,眼一扫殿前盯着自己冷笑的曹夫人,她选择了无视继而远离,此时贺宝珍却是急步到她跟前道喜,那披散的发,带着脚印而凌乱的衣陪着她红肿的眼,十分的楚楚可怜。
锦衣叹了一口气:“总算雨过天晴,珍昭媛无忧了,只是不知道玉昭容几时才会好!”说完便也翩然而去。
一时间大家都互相飞了眼神,慢慢散开,而此时太后也出了殿:“今日的事就如此吧,那些搜罗了东西出来的,别以为就这么过去了,都去曹夫人那记录了再散,无事的,就回去吧!”
…
更漏之鼓夜响,新月弯钩如眉,明华宫消散了熙攘终于归于宁静,而在帝王与太后离去后,偌大的殿,各位的空荡。
洛惜玉看着帐顶,满眼戾色,她甚至咬的牙齿格格做响。
殿门吱呀的开个缝,白露端着一碗药小心的进了殿倒了她的跟前:“主子,药熬好了,奴婢伺候着您喝点?”
“拿走!说是给我解毒,弄不好是给我下毒,不喝!”洛惜玉一脸冷色的说着,当下就扭了头。那丫头将药碗放在桌上,小心的贴着她的耳轻言:“主子,奴婢换过了,是自己的药。”
洛惜玉转了头。张了嘴,那丫头赶紧给喂了些药汁。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洛惜玉呲着牙将胳膊慢慢抬起,再一掀开被子抬了腿,在尝试着无事之后,终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东西还挺管用的,皇上太后那般掐我,我愣是不觉得疼。”说着她撩起裤管看腿,当看到自己的小腿上一道带血的红印子,她才知道太后原来伸到被子里不是简单的掐,而是用指套划了她。
“主子,您这腿…”白露担心的蹙了眉。
“哼,幸好我怕露馅吃了爹军营里才用的麻散,要不然只怕太后这一划,我愣是要叫出声来!”说着洛惜玉放下裤管,匆匆的起身去了净房方便,而后出来便询问着,院外面的情况,等到听到白露说丁淑芳吞药自尽后,却是眯眼冷哼:“这贺宝珍和那曹夫人勾算到一块倒是当真胆子大,竟想弄死我再嫁祸给丁淑芳,倒是好计策,只可惜,我偏偏没进这个套!哼,贺宝珍啊贺宝珍,就凭你还想和我斗,今**们废掉了皇后的棋,只怕她就饶不了你!”
“主子,您今日这一招实在行的太过凶险,先喝了小半碗,这又用了麻散,您也不怕哪里落下毛病?”白露轻声说着,一脸的担心。
“怕什么!富贵险中求,她们既然想谋害我,我何不顺水推舟的做次弱者,反正皇上自比英雄,越是柔弱他越疼爱,就是唯一失算的是这个苏锦衣,倘若无她这么一搅和,皇上满心歉疚,我只消再怨怜几句,就能求得荫封!”洛惜玉说着捏紧了拳头:“这个女人,还怀的真是时候!”
“那主子,您现在有何打算?”
“把麻散煎好,早上给我送来!”
“啊?主子,您还要喝?”
“不喝不成啊,弄不到我要的,我不白受罪了嘛!”洛惜玉说着往床上一趟:苏锦衣,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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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四十章 一跃成妃(下)第三卷终
第三卷 第四十章 一跃成妃(下)第三卷终
龙涎香在弥散,薰的整个殿内都涌着些紫气。
太后沉着一张脸坐在软靠上。盯着远处的一对紫金大花瓶在发呆。
“夫人,这都快寅时了,您必须游戏休息了,这一夜的折腾,奴婢可不能看着您熬坏了身子骨。”柳儿贴心的劝着,她实在担心太后的身子骨。
“嗯。”太后口里应着,人却没动,显然她还在思量着事。柳儿眼见如此,叹了口气:“夫人,您别怪奴婢多嘴,玉昭容这事虽来的突然,但到底丁家的已经落了是非,您何必还在这里寻思,弄得自己都不能安睡…”
“我不思量不行啊。这宫里的几个丫头都是各有心眼的主,我一面要顾全大局的看着她们,一面也要盯着她们的小动作,免得她们做出出格的事来。哎,自冷了二夫人,我倒要自己去转心思,倒也累!”
柳儿见太后如此说,便小声说到:“夫人您将太妃也晾了这些日子里。她每日里都是来请安的,您要不就原谅她算了,奴婢瞧着她是记在心里,真怕了的。”
“怕?我倒不觉得,这些年,我容她在身边,就是记得她家的恩,可是她竟然生出二心来,我不治她,她不就翻到我头上来了?”太后说着眼一眯,脸上显着不悦。
柳儿此时正给太后捏肩,未看到太后的脸色,只是随口的接了一句:“夫人,奴婢说句不当的话,那事我至今都瞧着未必就是太妃的错,弄不好就是那丫头自己动了心思…”
“柳儿,二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今日里倒可劲的多话了?”太后出言一问,吓得柳儿立刻跪地:“奴婢不敢,太妃未予奴婢什么好处,奴婢说的只是自己的感觉罢了。”
太后冷眼的扫了下她:“起来吧,你这丫头就是个实心眼!”说着倒忽然一笑:“二夫人有无异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时刻敲打一下她,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这个很重要,你懂了吗?”
柳儿此时一转眼才算回过味来。当下冲着太后磕头:“夫人睿智,奴婢真是糊涂了!”
“呵,糊涂倒也不坏,你既然今日里为她说了这么许多,不如明日里我就和她一起游园子去,你这般说了好话的,我自会叫她好好赏你…”
“奴婢不敢,奴婢…”
“行了,少那些废话,起来吧!”太后刚说完,莲儿进了殿:“夫人怎么还没睡?”
“事不寻思明了怎么睡?曹夫人可是在外面求见?”太后一问话,莲儿无奈的点了头:“夫人又知道了,哎,奴婢都打算回她您睡了,叫她明儿再来呢!她也真是的,自己个不睡还扰的您不得休息!”莲儿说着嘟了嘴。
太后呵呵一笑:“瞧你,都能挂个油瓶了!她和我一场姐妹,最是知道我的脾性,与其说是她扰我,倒不如说是我牵着她,我这事不明不眠。我不眠她又如何敢睡?”说着一摆手:“去,叫她进来吧!你们今夜里倒不用伺候,也都各自去睡吧!”
两个丫头应了出去,不多时,曹夫人便随了进来行礼,太后给赐了座,柳儿奉了茶之后,两丫头也就自觉的去了。
殿门一掩,先前还稳在座位上的曹夫人立刻给太后下跪,此时太后却是一笑:“我当你打算一辈子不说呢,这会怎么又想起过来说了?”
曹夫人脑袋贴着地,微微抽泣:“我若真不说,那可对不起咱们这段姐妹情。”
“说了就能对的起了?”太后说着一挑眉,自己从软塌上下来:“玉昭容一出事,路上你就劝我趁机查查宫人房,我当你真知我的心,准了查,却不料你还给我玩了这么一手!你说我寒心不寒心?”
曹夫人头在地上使劲的嗑着:“姐姐原谅妹子吧,我也是没的办法,反正那丁淑芳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我就…”
“谁告诉你她无足轻重了?”太后眼一翻,却是伸手扶了曹夫人:“不过呢,你也算稀里糊涂的倒给我除了个人,这丫头留着,那位就老生心思,我现在只想她给我安省,毕竟还没到她煽动翅膀的时候!你起来吧,我只问你一句,玉昭容的毒与你可有关?
曹夫人红着眼点了头:“姐姐要罚我。我认,我女儿那么死了,我心里不甘,她洛家反正也是姐姐眼里的钉子,若能给你拔去,我舍了这条命都没关系!”
太后嘴角一抽:“既然你说得如此大义,那为何她只是呕吐到麻身?你可知道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钉子你没给我去掉,倒是给我打草惊蛇!”
曹夫人扯着衣角猛的抬头:“姐姐,这正是妹子来寻你要说的事,我去问过了,一包药可都下了的,这一包药,她若吃掉半包都会丧命,可那一碗药喝的连渣子都不剩,她怎么就会只是麻身而已?”
太后看了曹夫人一眼,眉眼一转:“看来这丫头倒给咱们玩了一手,不过她若未饮,又怎么知道药里有毒的呢?”
“姐姐的意思是…”
“这当妹妹的可比当姐姐的强多了!”太后说着一个冷笑,倒把曹夫人吓得跪倒与地,以为太后是在说自己,可太后却再次拉起了她问到:“对了,关于苏锦衣的事,你可还瞒了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