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当即点点头:“那时,咱们是姐妹了自然有些话来说了。”说完看了紫瞳一眼,紫瞳便很有眼色的拉着燕儿退下去了。
殿门一关,这殿里便只有她们两人,蝉衣刚准备说点客套话,锦婕妤倒先开了口:“这殿里就咱们两个,锦翠也不客套了,有话直说您看可以不…”
“姐姐,妹妹就喜欢姐姐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咱们也不那些虚礼,有什么你说就是。”蝉衣笑着坐的和锦婕妤还近了些。
锦婕妤眉眼微抬掩口而笑:“都说传闻不可听,这话还真不欺我。”
“恩?”蝉衣一脸迷茫。
“都说妹妹是才华横溢,为人孤傲,才华横溢这不会有假,但妹妹哪里孤傲了,倒是叫人看着亲近。”锦婕妤说着倒是笑的份外好看,看的蝉衣都不自觉也跟着笑了:“姐姐啊,其实传闻这东西有真有假的,妹妹那点本事,哪里就才华横溢了,倒是那性子以前的确清冷些。”
蝉衣说着渐渐收了脸上的笑说到:“姐姐莫笑话妹妹,妹妹进宫前不小心摔伤了脑袋,这一醒来好些个事记不大清楚了,别的还尚好,就是我这性子却是变了,似乎一摔倒是摔掉了喜静的性子,却喜欢和人亲近凑个热闹了。”
“一摔变了性子,真有这样的事?说实话妹妹说的这样,锦翠还是第一次听,只不过以前在太后跟前伺候的时候,倒是知道有一位修容一不小心摔了后,人就变的奇怪了,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而后来整个人在宫里就忽然就没了影,那时侯大家都还说着是不是闹了鬼,她被鬼附了身呢。”锦婕妤一说完,似乎意识到在宫里说鬼怪的不大好,脸上的笑都僵了下,可是蝉衣却来了兴致,扯着锦婕妤的胳膊一脸激动地说着:“真的真的?有鬼怪吗?那人呢?真就没了影了?”
锦婕妤一看蝉衣那样子,复又笑了,低声地说着:“没了人影了,就是不见了。”
“天啊,大王不查的吗?”
“查什么呢?这宫里每年说不在就不在的宫女太监的多了去了,虽然她是个修容,但先王也不过问了问也就不再说什么,也没叫查,倒是有人猜测是不是她那些奇怪言行惹了先王,被先王给…”锦婕妤说着比划了下除掉的动作,惊的蝉衣一愣随即揪扯着帕子:“那糟了,虽然我这一摔看似没什么,但是我还是忘记了不少,要是以后闹了什么笑话,万一出了什么错惹了大王可怎么办啊?姐姐,你,你可要帮我!”
锦婕妤一看蝉衣这样子,唇角一扬:“妹妹在胡说了,你可是昭仪又是郡主怎会有事,就算有错太后和大王也会包容的,何时轮到我出来拿大了?倒是妹妹这一进宫做了昭仪蒙了圣宠,而今又…呵呵,只怕以后我这个做姐姐的倒要仰仗着妹妹了。”
第十五章 疑惑
蝉衣甩甩手,一脸痛快的表情:“姐姐怎的说这些,你放心吧,咱们以后就是姐妹,你多提点着我,我也帮衬着你,再说我也不过是才来的,郡主这身份已经不提,姐姐也别在说‘仰仗’二字,听来别扭,咱们呀就互相帮衬着吧!”
锦婕妤笑着点点头,主动去拉了蝉衣的手:“妹妹倒是性情中人,如此痛快!”
“痛痛快快有什么不好呢?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会那么喜欢静,痴坐整日。”蝉衣像是自嘲般低声念着,念完后对着锦婕妤微笑了一下。
锦婕妤眨下眼,陪着一笑便开了口:“妹妹这屋里放了什么香料,怎的闻着竟似股子药味?”她说着还眼略扫了下殿内。
“哦,姐姐也闻到了?今早上安公公送来的,说是…补身的。”蝉衣说着有些低了头,似乎有点害羞。
锦婕妤脸上的笑在听到“安公公”三字时一收,但继而复又笑着,话语轻柔地说到:“瞧妹妹这样子,可是大王昨夜太过勇猛,疼爱的很了?”
蝉衣听到锦婕妤这么说,脸上的红霞飞了起来,更是低了头,声如蚊呐:“姐姐说的什么啊。”
锦婕妤脸上的笑似乎有些浓郁,但她压低了声音凑到蝉衣耳前说到;“难道不是?妹妹倒面皮子薄,说来这汤药味,我也曾记得呢,那时喝的可比妹妹这副怕要浓的多。”
蝉衣一听立刻抬了头:“姐姐!”
“妹妹都喝了?”锦婕妤微笑着问着,脸上的笑已经是温和。
蝉衣点点头:“当然喝了,太监们说那是大王赏的嘛!”
“那妹妹还真是好福气啊!”锦婕妤说着离开了蝉衣的耳。
“这就叫好福气了吗?”蝉衣抬头看着锦婕妤,伸手摆弄起茶杯。
“听闻妹妹昨夜侍奉,大王圣意留嗣,这不就是好福气?快知足吧,姐姐这里祝愿妹妹头花便中。”锦婕妤说着拍了拍蝉衣的手起了身:“好了,我也来待了不少时间了,你快歇着吧,中午那边出了结果,自然也是要送一份来给你的,倒时安排住所宫殿的,也只有你来担待着操心着,这会功夫建议你先休息着,再叫你的丫鬟去趟内务处请个老嬷嬷来,把这宫里各路院子殿堂的都看一看,后面也好酌情安排。”
蝉衣听到锦婕妤的这番指点立刻说着谢谢的话语,与她客套着亲自送到了殿外,然后唤了紫瞳,看着两个丫头从侧房里出来。
“妹妹与我私下姐妹即可,在外您毕竟是昭仪,身份金贵不必与我称道,这般亲送到此就可,若是有事了叫丫头来知会一声,我一准过来,陪着你走走转转的,也不寂寞。”这时靠着蝉衣的锦婕妤轻声说罢就转了身对着蝉衣福了身子:“昭仪留步,锦翠告辞。”
蝉衣双手相叠对着锦婕妤点点头:“那姐姐慢行。”
锦婕妤和蝉衣两人相对一笑,便退行数步转身而去。燕儿丫头也立刻行了礼跟着她主子去了。
蝉衣一直立在门口,直到看到宫门口的轿子都起了才转身进屋。
“把这东西先收了吧,放在妆台处。”蝉衣从怀里摸出礼物递给紫瞳,紫瞳应着过来接了,收到了妆台处:“小姐和锦婕妤聊的如何?”
“还能如何,陪着赚个亲近呗,诶,你和燕儿呢?”蝉衣说着走到了那株盆景前。
“也没怎么说,大家都是才认识也没的多少亲近,我倒是想问她家主子的事,可掂了掂没敢问,只东拉西扯说了会子话,倒是看她有些困乏像是没睡好,就说昨夜里我等您回来也没休息好,拉着她就眯了下。”紫瞳微笑着答着,回到了蝉衣跟前。
“你这丫头还真是机灵,爹和娘都说你有颗玲珑心,我瞧着也是,就这番话说的听的我都知道你心里是明白的。咱们在宫里,会有些什么事谁知道,就算太后宠着,大王疼着,可到底都是些女人扎堆的是非地,你我都要留心,咱们可要出出提防。”
“小姐您说的这些,奴婢懂的,您放心紫瞳会留心留神的。”
“恩,就是这个意思,今后我靠着你,你靠着我,与其说主仆的,实际和姐妹也差不多,很多时候可以信的也就是你这体己人,以前我怎么待你说实话现在记不的,但凭良心说我想我待你也不差,这以后你也就是我唯一可信的人,我希望你能用你的玲珑心好好帮衬着我,你明白吗?”
“小姐,紫瞳打小就跟着您的,您一直待奴婢极好,您放心奴婢一准尽心伺候着您,决无二心。”紫瞳立刻信誓旦旦地说到。
“行了,明白就成。小姐这个词也别用了,进了宫了就喊我主子吧,我现在不是郡主是昭仪。”蝉衣说着看着眼前的盆景道:“锦婕妤的鼻子可真尖,就这里那点味,她都能闻的到,诶,你今全倒这儿了?”
“没,奴婢怕浪费了喝了点,可是倒也真不好喝,剩下的就倒里面了,大约有半盅。”紫瞳忙应着还嗅了嗅鼻子。
“怎么,味很重?”蝉衣问着。
“好象是有点。”紫瞳点点头。
“去,开了门窗敞敞,免得再来人又问这个。”蝉衣一说紫瞳忙去开窗掀帘,才弄了转来就看到蝉衣盯着她看。
紫瞳低头看看自己没那儿出错,正纳闷的要问蝉衣为何这样看她,就听到蝉衣小声地说着:“她说她当初喝的比我这味还浓,嘶,这是个什么意思?”
“主子,您说什么?”紫瞳听不明白,凑到跟前问着。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刚才有句话说的有点奇怪,我告诉她这屋里的味是汤药的味,是安公公送来的,她就说那样奇怪的话,说什么当初她喝的比我的浓的多,怎么着?难道还向我示威说道当初她的受宠吗?”蝉衣小声嘀咕着,脸上是不解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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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美人
紫瞳转了转眼眸轻轻摇了头:“奴婢觉得不会,她也算是这里的老人了,您也说了她是太后跟前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傻跑出来向你示威,您这会才蒙了宠,大王还准了留嗣,她都知道早早过来见您巴结着您,怎么会示威呢,会不会只是一时不在意说顺了口?”
蝉衣看着紫瞳点点头,继而又摇了头:“不会,她一定有什么意思。”
蝉衣说这话的表情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紫瞳连忙问到:“主子想到了?”
“我哪有那么神,她什么想法我能知道?但是她应该不是无心而语,至少也是要感叹什么,我甚至觉得她是在提醒我什么。”蝉衣说着好似确认了一样,又点点头:“一定是这样,看来我空了,还要再过去和她聊聊。”
“主子怎么就这么肯定她是有什么意思?”
“亏你还是丫头,若是你,你伺候人的时候都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怎么会?奴婢就是奴婢,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出的声都不出,就是端茶伺候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把自己当根木头,生怕哪里出了错,怎么会口无…啊,奴婢懂了。”紫瞳以手掩了口。
蝉衣笑着说到:“想明白了?”
紫瞳点点头:“她以前是太后跟前的丫头,只怕更是小心谨慎惯了的人,即便现在做了主子,但到底也是这样伺候下来的,怎会无心而言,不过主子,若是这样她也更不会是向您示威啊,这会儿您在她上面,而且又是太后喜欢的,她不会那么傻跑来…”
“所以我才觉得她一定是有什么事再提醒我。眼下她是要哄着我没错,可我不也要哄着她,我如今是昭仪,上面也没比我大的,大大小小地事,我若心里没个谱可不好办,虽说太后是关照我,可我也不能见天的跑,但她就不一样,她可跟在大王跟前这些年了,再加上以前跟着太后的,早就熟悉这宫里大小的事了,若有她帮着我,我才会少些难堪,当然她也不是白给我帮忙的,今日我都这般说姐姐妹妹了,言外之意不过就是,你帮我,我罩你,她自然是明白的,不然走时也不会指点我先去熟悉各个院落了。”蝉衣已经把这里的关系想的清楚,自然也是清楚锦婕妤和自己是要唱着这姐妹情谊的。
“主子都想的这般清楚,奴婢听你这么一说倒觉得也许她就是留下个话让你想着能再和她聊聊,两人这么聊着,别人看着可亲近,她这不也算是得了好处吗?”紫瞳也是机灵人,这么一点想的就更多。
“恩,你说的有道理。”蝉衣点点头:“行了,这事不想了,空了过去应对下也就知道了。人家已经提点我要把这王宫熟悉熟悉,那就走,咱们这就四处转转混个熟悉,也好安排了。”
“是。”
两人带着几个下人出了宫,也没坐轿子,就慢悠悠的转着,一路相遇过往的丫鬟太监的,早早就在两边跪了,这一路走的蝉衣内心竟十分愉悦,好似这般的高人一等会使她很开心。这使的蝉衣也不由的纳闷:自己这个郡主身份那是金贵的没的说,平日里这些也自不会差,怎的今日看到宫人跪迎竟这般高兴,倒好似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难道我这一摔,人忘记了事,又变了性子不再喜静还不够,末了连这些也都要觉得难得了吗?真是见了鬼了。
蝉衣心中自嘲着被宫里的姑姑带着去了一个个闲置的宫廷院落,大大小小的看了几个便已经日走天中到了正午,紫瞳去招了轿子抬了蝉衣回宫,刚行至宫门口就遇到了一位捧了诏书在此等候的太监。
蝉衣一下轿子,那太监忙捧着诏书到了跟前:“奴才包子见过蓉昭仪…”那太监话还没说完,蝉衣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紫瞳也憋着笑晃动着肩膀。
“你,你说你叫什么?”蝉衣笑着问着,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奴才脸色尴尬却也很认真的回答到:“回蓉昭仪的话,奴才叫做:包子。”
蝉衣这下又笑了起来,身边几个丫头也跟着偷笑,那太监就捧着诏书一动不动的任大家笑。笑了几声蝉衣觉得自己好象过了点,便收了笑地说到:“你这太监好生奇怪,不好好的叫个称谓,怎么叫做‘包子’就算姓包,也不该这么叫吧!”
那太监一听蝉衣的话,连忙做着解释:“蓉昭仪说的是,奴才全名叫做包福全。按规矩唤做‘小福子’或‘小全子’,可奴才进来的晚,这些名字已经有人称呼了,后来就说叫奴才‘福全’。奴才才来被派去清池子,可那时候一不留神掉进了池子里,旁边人急着喊人来救,还没熟悉奴才的名字,一时着急就喊了‘小包子掉水里了’结果人是救上来,大家就起哄喊奴才包子,那晓得大王那时正在园子里转,听的大家这么叫奴才便说有趣,便给奴才改了名字,将奴才唤做‘包子’了。”
“大王唤你‘包子’?”蝉衣很有些意外,想不到大王竟也这般有趣。
“是。”那太监应了,将手里的诏书一捧递向蝉衣:“蓉昭仪这是大王今日采选后封下的,还请您过目。”
蝉衣也不敢说笑,正经接了诏书问到:“大王都已经封了位了吗?”
“回蓉昭仪的话,大王今日复选,选定入宫秀女十八人,其中封位美人四位,才人两位,宝林六位,御女六位。大王命奴才传话,请蓉昭仪立刻为四位美人与两位才人安置宫殿住所,宝林与御女十二位则请安置在掖庭待召,另请蓉昭仪安置住所之时通知这十八位新进之人连同宫中已有嫔妃今日酉时三刻全部聚于未央宫流音殿同宴。”那太监仔细的背着。
“恩,还有吗?”蝉衣问着打开了诏书,扫着大王给予的封位。
“回蓉昭仪的话,大王还交代了,夜美人和梅才人请安置在景仁宫。”那太监的话一落,正好蝉衣看到了诏书上头一行的封位:上骑都尉之女冉冬夜才貌双全,品佳质纯,封美人,称夜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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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梅香
蝉衣看着名字,唇动轻言:“恩,知道了。别的可有嘱咐?”
“回蓉昭仪的话,别的大王没在嘱咐。”包子才回答完,蝉衣就合了诏书:“本宫知道了,这就安排,你去吧。”
包子太监应着退去了,蝉衣拿着诏书回了殿,再次细看这些封位:冉冬夜是夜美人,赵云衣是云美人,范尘瑶是瑶美人,阮慕珍是珍美人,洛梅香是梅才人,韩书巧是巧才人,还有陆玲珑,温恩沫等这些被封了宝林和御女的采女都一一罗列。不过这些人都没太引的蝉衣在意,只有那两人的名字在蝉衣眼中扫过,让她很是在意。
“冉冬夜,阮慕珍?”蝉衣口中轻声念过这两个名字,转头看向身边的紫瞳:“紫瞳,那阮慕珍我是不是以前认识?”
紫瞳想了想答到:“主子,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照说你喜欢在阁楼里不出门,她啊你该不认识的,可是您也进宫讨喜过,不是也遇到几位别家的吗?像您刚才说到的冉冬夜当时也是去了的,至于阮…阮什么来着?”
“阮慕珍。”
“对,阮慕珍,奴婢记不大清楚。怎么主子觉得很熟悉?”紫瞳小声问着心中却嘀咕,这主子老提阮慕珍是什么意思。
“恩,就是觉得这名字有印象来着,人啊什么的,却想不起。”蝉衣说着轻摇了头。
紫瞳眼一转,连忙应着话:“那许是主子您以前和她认识吧。不过主子时间不多,这殿您怎么安排?”
“大王说景仁宫,那不是未央宫跟前的宫院吗?”蝉衣幽幽地说着。
“是啊主子,将才咱们不是才去看过吗?那景仁宫挺大的,那姑姑不是说主殿将是淑妃的住所吗?”紫瞳注意真蝉衣的神情回答着。
“你估算着,是咱们朝阳宫近,还是景仁宫离的近?”
“主子,奴婢觉得差不多,真要说近还是将来王后住的凤藻宫近,它可在未央宫的后面。”
“你那不是废话嘛,除开那座宫殿呢?”
“再下来就是未央宫左右两边的宫殿了,那就是咱们朝阳宫和景仁宫,说来应是同近的,不过主子,您根本不必在意这个,朝阳宫的主殿韶华殿可是贵妃娘娘住的地儿,按四妃之序也是贵妃为首,贵淑德贤,那景仁宫怎么也在朝阳宫之下。”紫瞳说着递上了纸笔,请蝉衣落墨写下安排。
蝉衣听着紫瞳这么说,心里也不那么计较了。提了笔写了安置,将单子丢给了紫瞳:“快去让她们都按此入住吧,晚上还有晚宴别给耽误了。”
紫瞳应着,拿着单子去往内务处,要递交给管事的大太监。而蝉衣则在殿内看着那诏书,细细地思索着什么。

采择轩的主厅内,用了膳食的众位采女都汇在此处,她们在等着最后的封号,这会她们手里都有一方宫帕,证明着她们已经被选中,将要在这王宫里生存。
冉冬夜与陆玲珑和温恩沫凑在一起,三人轻声地说着什么,脸上都是盈盈笑意。在她们旁边也有几人扎着堆,一起说着今日复选的种种,互相捧夸着。而厅中角落里坐着一位细眉墨眼的女子,她将那方宫帕摆放在膝上,痴痴地看着,似在想着什么。而她身旁不远处则坐着两位容貌上佳的女子,她们一左一右的坐着,也不交谈,而是一个看着交谈中的冉冬夜她们,一个则端着杯茶,低着头轻轻地抿着。
不多时,有姑姑进来说封号已下,众人纷纷起身罗列,在安总管进厅的时候,一起福了身。
安总管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念着诸位的封号,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和封号,便有人下跪应旨,也有小太监上前送上品级簪子。当安总管念完众人叩谢之后。内务处的大太监这时也入了殿,与安总管客气两句后也开始宣读着各位的住处安排。
“景仁宫,夜美人住琉璃殿,梅才人住疏影阁;容歆宫,珍美人住静纭殿,巧才人住紫兰阁;华韵宫,云美人住芳林殿,瑶美人住含华殿,宝林御女皆入住掖庭宫,分别是…”大太监念完安排后合了书卷说到:“各位主子等下就有宫人引带各位去往自己的院落。请各位主子小憩片刻后盛装打扮,今晚酉时三刻大王在未央宫流音殿设宴,蓉昭仪嘱咐大家都是新进姐妹,为了相熟,还请早点到场。”
众人应了之后,安总管和大太监离开了采择轩,很快彼此间的道贺声便相继响起。
陆玲珑与温恩沫拉着冉冬夜的手:“恭喜你啊,你现在可是美人了呢!”
“你们也不差啊,都是宝林还住在一起,倒叫我羡慕。”冉冬夜说着脸上有些惋惜之色。
“你能住进景仁宫这可是好事,怎倒羡慕我们,快别胡说了。”陆玲珑说着转头看见其他在一起相互恭喜的姐妹便说到:“我们也去与别人贺喜吧,日后都在宫里这今后如何可就要看各路造化了。”
冉冬夜点点头,与她二人向周围之人道贺,忽然看到站在角落里那静静地女子,便对两人说到:“我过去下,那是梅才人她将和我同宫,我去打个招呼。”说罢就靠了过去。
“梅才人。”冉冬夜来到那女子的身边轻声唤着,那女子静静地抬了头看向冉冬夜然后福了身:“梅香贺喜夜美人。”
“同喜同贺。”冬夜笑着伸手就拉上了梅才人的手:“你我以后同住景仁宫,姐妹之间的互相照应着可好?”
“谢夜美人。”梅才人的声音轻柔淡雅,脸上也是淡淡地一抹笑,并不是太亲热也不怎么欢喜着激动。
冉冬夜眉眼一转,脸上笑意略收,轻声说着:“梅才人怎的不与大家同乐,这眉眼间倒似伤感,难道妹妹心里有什么事?”
梅才人轻轻摇了头:“劳夜美人挂心了,梅香无事,只是自幼喜静,不喜欢凑热闹罢了,夜美人不必管我,您去和姐妹们乐呵吧。”她已经是声音轻柔,淡淡的话语不说是漠然却也是平静无澜。冉冬夜的唇角微微一抽,但依旧微笑着:“好好,那我去别处道贺。”她松了梅才人的手,眼转他处,而后回到了玲珑与恩沫的跟前与大家笑言。
梅才人则福身后转向旁边的宫女:“我乏了,想现在就去住处,可方便引带?”
那宫女忙应着,引了她出了厅,收拾了包袱离了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