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神色慢慢地缓和着,但口中话语却飞速而出:“快去叫人打捞去。都能冻在湖里?这么大个人难道掉进湖里还出不了声?怕是遭了毒手了吧!”
龙应天顺着太后地话,叫了人去捞去查,不过接下来,他惟有感叹到:“如今人死了,死无对症,总不能因死人说不了话,就作实了是他有告诉别人吧?哎,其实要朕说,事已经至此了,那谧婕妤,正好因为对宁妃不敬被朕关进了冷宫,这马上就是年关,年后宇文紫飒还要去巡疆,不如,这事就接过去了吧!”
“皇上!难道皇上要皇后去担着龙嗣挂不住的责任吗?”太后拉着一张脸,反驳着。
龙应天地嘴角轻微的撇了一下,而这时他的手被一个略微有些温暖的手覆盖上了:“皇上,请恕臣妾无能,让孩子,就这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臣妾有罪啊!”
皇后金红妆说着就哭了起来。
龙应天地脸色更沉了。
“皇后何必如此说?没了也就没了吧,等调理好了再生就是了。”龙应天话语是安慰可听起来那声音里全然是不快。
“皇上,臣妾…”
“皇后!你好好养身子吧!”龙应天不想她开口,他清楚就算这个女人没有坏心,可是只要她姑姑说了,她还是会做地,哪怕自己当初已经警告了她,可是她怎么会承认是自己挂不住胎?而且有太后这么一参与,她开口只会让谧儿的处境很难很糟,所以他只有要她闭嘴地好些。
“皇上!”可是太后却不会让皇上的想法实现的,于是她插口不说,还到了皇后的帐前说到:“皇上,皇后失去龙嗣心中难过,因着皇上您不想让皇后伤心,才说这事咱们外查,可是若说真正清楚的该是皇后,难道皇上不能听皇后一言吗?”
龙应天听到太后的话,心中的怒气一下就升了起来,他知道这老女人恨不得把自己扶植的力量全部瓦解掉,越是怒,他反而越平静了起来,渐渐地他的脸上竟有了一丝温和的微笑。就在他太开口的时候,太妃在一边插口了。
“皇后自然是该清楚的,只是太医们不都是说那时皇后已经有些似昏了一般,不知道皇后可还清楚的知道当时发生的事…”“太妃!你太多话了!”太后忽然这么严厉的来了一句,让殿里的人都错愕了下。太妃可是皇上的生母啊,就算是太妃之位,谁敢怠慢?而太后平时不也是和太妃保持和睦的状态的吗?可这次太后竟然这样直直地呵斥太妃,这未免…
“姐姐教训的是,是妹妹太关心了,妹妹是个外人,怎能多话,那妹妹住嘴就是了。”太妃说着低头退了几步,就像个宫女似的,站在一边,颔首谦卑起来。
太后一听太妃这话,更怒,她不是傻子,更相信这屋里的人也不傻,都听的出来,太妃把自己说成是外人,不但强调了她是旁观者清,跟是讽刺了太后,她这个皇上的生母可成了外人啊!
龙应天听到母妃的话,知道是母妃在帮自己,而这句揶揄的话,也让他知道母妃终究不是太后,怎么也都要被压着,着让他不爽了起来。
于是他伸了一手在空中叫大家都安静,然后他另一手捏着皇后的手指,眼看着皇后,用他那微微带着笑,甚至是非常温柔的话语对皇后说到:“红妆你来告诉朕,那谧婕妤到底有没有害你或是龙嗣?你若说有,朕不再问,立刻下旨杀之,若是你说不是,朕就会把这事掩了,反正有个死了的太监,推他身上就是,而谧婕妤嘛,朕就先关着她吧,毕竟她或是她的丫鬟,谁也没资格为你扎针或是出药。好了,朕的皇后,你来告诉朕,谧婕妤是死还是活?”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七章 冷宫别善(二)
金红妆的手被皇上捏着,她分明感觉到了帝王的手在施加着压力。那双手似乎不够热,还有些凉。
她微微张了口,可是又闭上了。
她该怎么回答?要那女人是死还是活?
若是按姑姑的意思,自然是说她害了自己,让她死!可是是她救了自己啊,她清楚的记得那玄太医对姑姑说地话,说如果不是那两针拖了时间,如果不是那药送的早,她这条命怕是救不回来了。
“红妆?”太后提醒着:“皇上在问你话呢!”
“是,姑,母后,儿臣,儿臣正在想…”金红妆一脸的难色,找着措辞。此刻的她眼神略慌,却更现出一番抉择的艰难来。
“不慌,你慢慢想,朕陪着你。”皇上的话语温柔着,捏着她的手,似乎也柔和了些。
金红妆听着皇上的话,抬眼在帝王的眸中找寻着。那黑亮的眸中依稀可见自己披发娇弱的身影,帝王在笑,那是似温暖,似温和的笑。可这笑为何自己感觉不到暖,只感觉到自己似在悬崖边一般?他难道是在担心她吗?皇上的心里装的是她吧?
“皇上…”金红妆喃喃地开口,刚要开口,就听到太后似嗓子不舒服般的哼了一声,不由的抬眼看去。姑姑那双眼就像利刃一般刺进了她的心,脑中不由的想起了姑姑和自己说地话。而这个时候皇上将她的手捏起。在掌中摩挲着,示意着她可以开口了。
怎么办?究竟该如何回答?是要她生还是死?
“皇后?”帝王轻身疑问般的催促着。
金红妆就觉得自己进退两难,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猛然的抽了手,一把将身上的被子蒙了头,像个孩子一样藏在被子里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
被子外面是几声叫喊,都在喊着皇后,皇后…
金红妆蜷缩在被子里,耳听着一声声的“皇后”想起了之前姑姑对自己地一番“教导”:
“你说什么?这么做没有良心?哈哈。良心是什么?你告诉我。”
“姑姑,她救了我,我怎可…”
“怎么不可?这可是机会!这是我们金家再压一成的好机会!”
“可是姑姑,若不是她,红妆只怕…”
“别傻了,你只觉得就是她救了你。你怎么不想想一个大家小姐当真有那本事吗?弄不好是下了套的!”
“可是,姑姑,我怀孕的事我都是将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而且听太医说了,若不是她为我…”
“红妆!告诉我你是什么人?谁家的人?你是什么身份?”
“我,我是天朝地皇后,我是,是金家的人!”
“你该回答我的是:我是金家的人。是天朝的皇后!”
“我知道你现在没了孩子,又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是红妆啊,难道你忘记了宁妃了吗?你忘记了她是怎么让你难过和难受的了吗?”
“姑姑,她已经死了。”
“死了?哼,她死了,可还有谧婕妤啊!她可比宁妃漂亮。年轻。她还比宁妃受宠!难道你忘了那日晚宴上,是谁让你难堪?是谁风头超过了你?红妆。你在宫里这些年,可是姑姑我在照应着你,你太善良,太不懂地宫的规矩。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宫更不要你的善良。别总想着是她救了你,你最好想着是她不过赶了巧,是个巧合罢了。”
“巧合?可是姑姑,难道你要我恩将仇报,我,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好好想想你的身份!”
“姑姑,我知道我是皇后,可是她是个婕妤,她不是宁妃,她没宁妃那么嚣张跋扈…”
“哈!你别做梦了!你见过咬人的狗叫吗?这宫里每日都有人悄无生息的死掉,每日都有人在做恶!惟独这宫里看不到的就是善!我做皇后地时候是,你做皇后的时候也是!丢掉你那份善心吧,在宫里,就不要有善心!别用手捂着你地心口,我们那里,早就没有心了!”
“姑姑!”
“红妆,你是金家的人,你为什么成为皇后?你为什么从一个没落的家族小姐变成高高在上的皇后?你很清楚不是吗?都是我太宠你了,宠的你根本忘记了自己地姓!忘记了你身上地责任!红妆,想想你是为什么拥有的这一切,难道为这一切,你地善和你的良心,就不能丢弃一次吗?”
“丢弃?丢弃…”
“现在的我是太后,我就用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当初的我就是吃亏在了那一点良心上,结果现在我,虽然在太后的位置上,可是,可是皇上却不是乾儿,不是我的儿子!我现在才是后悔啊!红妆,难道你也要将来后悔吗?”
“听姑姑的话,趁着她自己送上的机会,要了她的命,将宇文家正好打压下去!”
“可是姑姑,就算我说是她害我,可是朝廷不是在依靠宇文家的吗?这样的话…”
“你是在担心皇上?还是在担心朝廷?哼,你的那点脑子那里看的深了去?这次可是个好机会,又能把那小贱人踢出去,也能把宇文家弄个没落脚的地儿!你放心吧,要是罪名坐实了,宇文家只有拼命表现才能保全他们家族了,可是想和我们金家唱对台戏,那是做梦!”“再有,你若不说是她害的,那就是承认是你挂不住胎了。你可是皇后啊,这四年里,你浪费的时间可不少,我们知道,可是臣民却不知道!你可是等于四年没动静啊!难道你想让天下的人都知道,这皇后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连胎都挂不住吗?这皇后你认为你还能做的住?”
“可是,可是…”
“就知道可是!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就选了你!这么没用!”
“姑姑…”
“行了,红妆,现在你记住,你是金红妆,是皇后,在你成为皇后的那一天,你的心,早没了!丢掉你的什么善和良心吧,你按照我说的做!知道了吗?”
“…是,姑姑。”
“皇后?皇后?”龙应天轻声地叫着,用手扯着锦被。若不是因为顾忌她的答案,他真想一把扯开着被子。
金红妆终于从锦被里露出了头,她凌乱着发,眼若哀伤的看着皇上,齿咬着唇。
“你,你怎么了?若是想不起就算了。”帝王似乎是心疼着。
“皇上,我,臣妾,臣妾可以说实话吗?”金红妆的身子似乎在发抖。
“当然可以。”龙应天的手不由的捏紧了。
金红妆垂了目,看着帝王那抓着锦被的手小声地说着:“皇上喜欢谧婕妤,臣妾不忍说。可是想到失去的孩子…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她,她害了我的孩子啊!”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八章 冷宫别善(三)
金红妆说完这话,就低垂着头。她的眼一直看着皇上那抓着锦被的手。她看着那手上突起的筋脉,看着他的手将红色的锦被抓出若山脉般的沟壑。
你痛了对吗?你恨了对吗?那我的痛和恨呢?既然我得不到,何必要你也得到?
她低垂着头,身子的颤抖,众人皆认为那是她在伤痛,是在抽噎。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的苦,她的恨,还有她的决然。
她的唇角是苦笑,是一抹涩。她的泪落了下来,猝不及防般的砸在了帝王的手背上,也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朕的皇后吗?我怕是不可能了,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你的皇后,是金家的皇后啊!
“朕,知道了。朕会给,皇后一个交代的。”帝王的手带着那滴泪扫过了金红妆的手,指尖的轻触,那微微地凉就似秋日的风总走了绿叶,留下了一地的金黄斑驳。
帝王的起身,帝王的迈步,帝王的背影,就像是冬日的严寒诉说着她将从此无望。
棋,可否有情?棋,可否有意?棋,我是姑姑,是金家的棋,可是他说了,我是他的皇后,若是我还站在姑姑这边,我将从此失去他…
“母后,朕会处理的。你且好好照顾皇后吧!”她听到皇上在和姑姑说话,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波动。但是她知道。她无望了。
抬眼看着他地背影,看着姑姑眼中的笑意,看着太妃唇角的怜悯,金红妆不由的喊了一声:“皇上!”她可不想只看着他的背影啊,即便当初心中的人不是他,可是四年了。她地夫君可是他啊!四年,她早就沉浸在他的背影和眼神下了。
“皇后,还有何事?难道是要朕立刻下旨吗?”帝王的语言夹杂了寒冰,让金红妆的脊背上泛了阵阵地寒。他没有回头,只给了她一个背影。
她不由的打了个颤。刚要开口,太后却插言到:“皇后,皇上乃是天子,君无戏言,你也不要催了。”
金红妆看着姑姑地眼,只觉得口中全是苦苦地药味。姑姑何其聪明。她一定知道自己想反悔了,她这一句话,自己是再无退路了。
“皇后,朕说的从来都不会失言的。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帝王留下这样一句话,对着太妃略微点了下头出去了。
金红妆看着帝王消失在眼中的背影,看着姑姑嘴角和眼神里胜利者的笑。看着太妃看向自己的那丝无奈地同情,她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冷。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
是什么堵上了心口,是什么压的自己无法言语?是什么?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是棋,为什么?别一个,再别一个!伤一次,再伤一次!姑姑?你不是我的姑姑。我是那戏台上的布偶。你是那提线的人,我没有心。我没有
“噗…”从心口涌上的猩热冲出了喉,似有一种解脱。
“娘娘!”雪雁的尖叫!
“皇后娘娘!”嬷嬷的震惊!
天旋了,地转了,红色地山茶花在笑,笑我的傻,笑我地痴,笑我为何一错,再错…
金红妆合了眼。
“红妆!”太后傻了。
“皇后!”太妃惊了,但随即忙指着身边的三位太医说到:“快去救啊,快!”
安坤宫又慌乱了起来。
龙应天拉着脸刚上了龙辇,就有太监冲出来哀嚎到:“皇上,皇上!不好了!”
“来人!把他拉下去给朕砍了!什么叫不好?”皇上的怒火来的滔天。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吐血了!”那太监惊慌的解释着,他地胳膊已经被两个侍卫拉上。
“慢!你说什么?”皇上抬头问着。
“皇上,皇后娘娘吐血,昏迷不醒了!奴才是来请,请皇上赶紧去看看地。”那太监吓地哆嗦着回答,期望着皇上一个着急去看皇后,自己也能拣回条小命。
皇上的脸阴沉着,保持着登上龙辇地姿势,片刻后说到:“你回去伺候吧,带话给他们,叫三位太医好好伺候,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都统统去陪葬!”皇上说完,没有按照所有人猜测的那样去看皇后,而是直接坐在龙辇上冷冷地吩咐到:“去冷宫!”
紫苏蜷缩着身子依靠在床头,她目光哀哀地看着窗外结着冰条子的围柱。那状若栅栏的围柱里圈着一些枯枝朽木,在着冷冷地院落里增添的是萧瑟下的悲凉。
“来,烤烤火吧。”紫谧端着火盆进来了。
“火盆?你怎么弄到这个的?”紫苏很诧异。
这里可是冷宫啊,怎么会有火盆和木炭呢?没进来前,自己都是因为受宠,给分的多了些,冬日的炭火和夏日的里的冰可都是按级分领的。现在的自己不仅算是没了任何封号,更是在这冷宫里。炭火能在寒冬的冷宫出现,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朵儿在这宫院里收拾的时候翻出来的,想不到这里还有火盆和炭木。”紫谧说着,就摆放了火盆,抬眼看着紫苏所对的窗和窗外的枯木,眼皮一抬说到:“别在那里自怨自艾了。当日非要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的。”
紫苏起了身,默默地走到了桌前坐了,眼看着火盆里的炭木,幽幽地问着:“朵儿怎么还不进来?有什么好收拾的呢。”
“她说要看看,还能找到什么不。由她吧,有点事做总比在这里发呆的好。”紫谧说完也坐了下来,而后看着紫苏说到:“来这里也有一天一夜了,可想明白什么了吗?”
“哼,想明白又能如何?都进了这冷宫了。”紫苏唇角一丝冷笑,神情似有些颓废。
“进了这冷宫,你才能想的清楚。先前我和你说的,你还是只听一半,总觉得我要你丢弃了善是错的。现在你也看到了,你会的是医术,你明明救了她,可她带给你的是什么?这仁心仁术在外面好使,在这里可不是拿来救人的,在这里,只能是防人或者是…害人。”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九章 冷宫别善(四)
“害人?若我爹爹知道我把他毕生的心血学在手中是害人的话,你说他还会认我这个女儿吗?”紫苏有些激动。
“你傻了吗?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他一身医术,人称神医,救了那么多人,可最后呢?却敌不过帝王寿终,终是陪了葬。可有人因他是神医而念其功德念其本事留他一命吗?”紫谧一脸的嘲笑之色。
紫苏被二小姐问的只有摇头。若是有的话,她恐怕现在还在家中做着一位无忧无虑的小姐。不是嫁了人,就是浸在那些药材里混不自知这些宫闱的黑暗,也怕是看不到那银衣俊颜。
“再说了,若你死了,你怎么救人?还有,你会这医术又如何?了不起做个医女罢了。难道你还以为你会和你爹一样做个院首?你连医者都没资格。更何况,你现在不是你,是我。一个居宫的女人,一个大家闺秀,要这医术有何用呢?除了防人和害人,你告诉我还有什么用?难道就像现在这样,用来给自己惹祸吗?你要记的是,如何用你的医术来保住你的命,用你的这里来有所作为!”紫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知道了。李大总管不是暗示我了吗?我已经知道了。”紫苏答着。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确是天真了些,不过对于救人,她依旧不认为是错的。
紫谧看着紫苏的神情。就知道她其实还不是真地明白,略一咬唇,她说到:“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冷宫,为什么会被夺了封位吗?”
“旨意不是说,我越矩了吗?”紫苏伸了手在火盆上搓动着,感应着那升腾地热度说到:“当然我能明白。应该不是那么简单,是不是,你做了什么的缘故?”
“我以你的口气和笔迹向皇上求救了。”紫谧答到。
“求救?求救的话,我们…”紫苏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皇上就是为了救我们才把我们关到冷宫里啊,若是我们还在那里的话。怕是更说不清楚了。”紫谧起了身看着紫苏道:“夺你封位,是要你无宠压人,送你入冷宫是表示你已经被丢弃,那么一个无宠的丢弃之人,对他人无害。你也就不会被置于死地了。”
“死地?我不就是针刺了皇后地穴位吗?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救她?说我不敬,或是无资。要不就是妄为,可这些再怎么也不置于是死地啊!”
“你啊!难道你没想到龙嗣没了吗?”
“我也无能为力啊,爹爹说过,每每遇上这样的,能活下来都不错了,孩子是断然无望的啊!”
“是,是无望的。可是那么多人都装不知道,等着她自己无望。你倒好送上去!”
“你是说,说他们都知道?”紫苏有些错愕了。
“难道天下间就你一位神医看的出来她不对吗?退一步说。就算你是神医,也地确你一见她的脸色就看出来了不对。可是你想想吧,皇后怀孕不自知还说的过去,可是那些给她日日请安诊脉的人…”
“皇后说了,有阵子没请安了。”紫苏急忙打断着。
“你呀。皇后说你就信?好。就算皇后没骗你,的确是有阵子没请安问脉。但是她也说了是太后给取了,太后为什么给取了?对了,你不是给皇后号脉了吗?皇后有多久的身孕了?”
“差不多三个月了。对啊!三个月地话,太医怎么会不知道?”紫苏这下脸色变了,“你是说,太后早都知道皇后怀孕的事,然后在等我,也不对啊,难道她知道我会医术?”
“太后应该不知道你懂医术,就算知道也是后面的事了,我们入宫也快要一个月了,皇后这孕是已经怀下的了,可是偏偏没人知道,而且这些日子,皇后也为年关的事在忙碌,连以往帮忙的太后也没帮忙了。”紫谧转着眼珠,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抓到了点头绪。
“难道是太后要皇后流产?这说不过去啊!难道是太后早知道皇后的身子骨太弱难有子嗣?这也不对啊,你不是说金家要争夺势力吗?我要是太后也会让太医去给皇后调理下身子,让她好怀孕养胎啊?”紫苏纳闷着,因为她知道那调理的方子很常见啊,没道理宫中地太医会不知道啊。
“我知道了!”紫谧忽然两掌相击发出“啪”的一声,把紫苏一下就从迷茫中惊了过来。
“你知道了?”紫苏疑问着。
“恩,看来咱们三个是凶多吉少了!”紫谧突然一脸地苦笑。
“你不是说我们在冷宫正好躲一躲的嘛,刚才还说这是皇上救了我们,怎么这会又说咱们…”紫苏不解的问着。
“先前我只想到太后大概会借机往我们身上推,但是毕竟事出突然,他们应该无法做实我们,而且皇上也一定会想办法保我们,要不然宁妃不是白死了?可是你一说三个月,我才想到,太后恐怕早知道皇后的情况,所以她早布了局,现在我们这一送上来,她一定会把我们作实,要你我有口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