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是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你先在警卫营呆上一年,他就会送你进军校深造提干,回来后可以继续呆在警卫营,也可以进入师侦察营?”
做为抢了人家心中女神的老朋友兼死对头,秦锋算是把刘传铭给摸透了,他几句话问得燕破岳用力点头。
“侦察兵是不错,挺适合你的。”
秦锋的话,让燕破岳又恢复了神采,不过秦锋当然不会帮刘传铭去说好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加入部队的初衷,是想做一个比你老爹燕实祥更优秀的军人,你老爹在离开野战军时,已经是侦察营的营长了,就算你够牛逼,一路向上冲,冲到了侦察营营长的位置,充其量也只是和你老爹等同。一个师总不能建一个侦察团,甚至是一个侦察旅吧?”
根本不给燕破岳反应过来的时间,秦锋霍然站起,居高临下望着燕破岳,“我们正在组建中国西北地区第一支特种大队,团级单位,你如果选择进入,我不敢保证你一定会留下,成为一名号称‘大地最强生物’的特种兵,我只能保证,你会在那里接受到最严格训练,找到最优秀同伴,同时,也会遇到最高淘汰劣,和训练场上的最高致死致残率!如果你真的够强够牛逼,那就一路向上冲,直至成为这支特种大队的队长!”
燕破岳在进部队后一直迷茫着,他的父亲在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站到了一个相当高的位置,他想要超越,可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努力,才能做到比自己的你亲更好。但是在这一刻,眼前这个叫秦锋的大校,真的为燕破岳画出了一条可以超越他父亲燕实祥的路!
无论这条路有多么困难,多么荆棘重重,但是至少,他看到了路!
“如果你能拼命坚持到最后,你就会成为国家手中最锋利的剑,你必须在鲜为人知的地方,苦练杀敌本领,也许一辈子都会被国家雪藏,得不到出手的机会,锦衣夜行这样对你来说,是一种不幸,但是对国家,对整个民族来说,却是最大的幸运。”
燕破岳明白秦锋说的话,军人存在的最大意义,不是杀人,而是用他们的存在,为国家支撑起和平。
秦锋沉声道:“但是一旦国家需要,让你利剑出鞘,你要面对的,就将是最危险的任务,最强大的敌人。”
说到这里,秦锋伸出双手,比划出一个地球的形状:“大地最强生物,去对付一群杂鱼赢了也没有什么光荣,特种兵和侦察兵最大的不同就是,特种兵作战范围可以覆盖到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你们的最终对手,当然就是同样活跃在世界舞台上的同类!”
换句话来说,精锐对精锐,王牌对王牌,特种兵的真正敌人,就是敌人的特种兵!
侦察兵他们是为所隶属的部队服务,所以他们的作战范围,就是围绕着所属部队参加的战斗或者战役而展开,而特种兵他们却可能跨越战役层次,直接参与战略级任务。
比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称为全欧洲最危险男人的德国党卫军上校奥托.斯科尔兹内,他在1943年时,以上尉之职,成为德国第一支特种部队指挥官,在六个月后,意大利人民起义,推翻并囚禁了意大利国家元首墨索里尼,将他囚禁在易守难攻的山中旅馆内,就是奥托.斯科尔兹内率领特种部队成功伞降,在没开一枪的情况下,就成功解除旅馆内外守军枪械,并带着墨索里尼成功逃脱。
这次军事任务,被称为“橡树行动”,是世界特种作战史中,最成功的营救行动之一。而奥托.斯科尔兹内在其后的特种作战中,更是频频出手,活跃在世界舞台上,在史书上一次又一次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侦察兵,显然就无法接触到这种战略级任务。相同的道理,为了完成这些几乎不可能的任务,特种兵接受的训练,就必须要比侦察兵更严格,也更疯狂。
中国走了几十年弯路,终于进入了快车道,无论是科技军事经济都一日千里,在这种大环境下,中国向往和平,也必须追求和平,为了保持和周边国家的友好相处,也许在几十年时间里,中国都不会派出特种部队越境参战。但是做为一个主权国家,想要保护自己的国家主权,保护国民人身安全,中国就必须拥有一批能够硬仗狠仗,纵然是深入敌境千里之外,依然可以完成最困难任务的特种部队!
一些对中国抱有偏见的西方媒体,瞪大了眼睛寻找各种事端来鼓吹他们的“中国武力威胁论”,这样的政治现状,在中国军队身上套了一层锁链;对于这个时候的中国来说,特种部队存在的最大意义在于震慑外敌,打击内部犯罪。并做好随时参加战略级任务的准备。所以秦锋才会说,他们这一代特种兵,很可能被终身雪藏,这即是特种兵的不幸,又是国家的幸运。
“摆在你面前的道路,已经出现一个分岔口,我不敢说选择我这条路就是一定正确。如果你留下了,就凭刘传铭对你的另眼相看,就足以让你仕途通畅,在边防军中成为一个优秀的军官,但是我觉得,选择了这条路的同时,你就放弃了超越父亲的机会;如果你选择了我们,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和刘传铭之间相处的并不愉快,一旦你被淘汰,以失败者的身份回来,刘传铭绝不会重用被我淘汰的人,哪怕他再喜欢你也会放弃,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这里放羊放到退伍!”
秦锋没有掩饰燕破岳选择他们即将面对的风险,“加入我们,就是选择了一条只能向前冲的单行线,你必须抱着不进则亡的心态拼命努力,努力比身边任何一个人冲得更快,让自己永远处于这个群体的最巅峰。如果你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那么最好不要轻易做出决定。”
轻轻拍了拍燕破岳的肩膀,秦锋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燕破岳在嘴里默默念着几个词:“侦察兵,警卫,特种兵…”
第六十一章 再见,老兵(上)
不知道这样自言自语的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燕破岳微一凝神,将心中的迷茫甩开,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声调突然提高了几度:“这苹果好甜啊,可惜师长太小气才送了四颗,嗯,怎么分呢,我一颗,萧云杰一颗,艾千雪一颗,吕小天一颗。我自己的已经吃掉了,但是还觉得不够怎么办哪,要不我把萧云杰的吃了吧,谁叫他和我最熟呢?”
房门被撞开了,萧云杰脱口叫道:“燕破岳,你小子猪八戒吃西瓜啊?!”
话音未落,萧云杰就看到一只红彤彤苹果迎面飞来,他一把抓住,张开嘴巴露出两排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洁白牙齿,就象一个快要饿死的乞丐般一口狠狠咬下去,苹果那甘甜芬芳的汁液,随之在他的舌尖上跳动,那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为之舒张,发出了一声近乎呻吟的低叹。
燕破岳笑着问道:“甜不?”
萧云杰用力点头,转眼间就将手中的苹果消灭得只剩一根提把,别说是吕小天活象是看到了肉的饿狼飞扑而上,就连一向喜欢装淡定从容,摆尽美女风度的艾千雪,也毫不客气的走上前,伸手从桌子上拿走了一只苹果,用看似秀气实则豪迈的速度,开始啃了起来。
不是他们饿死鬼投胎,而是苹果这玩艺儿,在这地界太稀罕了,说它是奢侈品都不为过。
在几十年前,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边境战争,中国当时赢了,但也输了,在战场上我们打赢了,后勤补给上我们输了,所以才会遗留下九万平方公里的争议地带。其实到现在,高原上的后勤补给,依然远远达不到正常要求,铁路线没有开通,到了十月底就会下雪,每年都会有汽车兵死在这条世界屋脊运输线上,在这种情况下,就连士兵们每天应该吃到的绿色疏菜都无法保证供应,更不要说是苹果这种副食品了。
几个人将手中的苹果一起啃完,萧云杰意犹未尽的擦着嘴角,目光扫到了网兜上,燕破岳动作迅速,一把将网兜里的苹果全部抄进怀里,“我是病人啊,你们几个人冲进来,究竟是探病的,还是来抢劫的?”
萧云杰,艾千雪,吕小天,仿佛是排练过般,异口同声的回答:“当然是来探病。”
这几位探病的兄弟,当真是呼啸而来,转而又呼啸而去,只剩下燕破岳看着原本装苹果的网兜,现在变得空空如也。
第二天中午,燕破岳的病房里,又迎来了一个客人,李强背着一只挎包走了进来,看在赖在床上没有动弹的燕破岳,李强沉声道:“从你进入新兵营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从小就接受过准军事化训练,在某些领域,你比师直属侦察营的那些老兵更强。不要告诉我,在雪地下面埋了十几个小时,就能把你冻趴下了。”
燕破岳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他刚想说什么,视线从李强的军装上掠过,他的目光突然定格了。李强的军装依然整理得一丝不苟,但是两杠一星的肩牌,还有领章却都被摘下来了,在军营中这种行为对于一名拥有十几年军龄的军官来说,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用看了,我已经向上级打了转业报告,连带把我的肩章领章都一并交了上去。”
燕破岳的眼睛瞪圆了,一个现役军官,尤其是在戍边部队中,负责训练新兵的军官,想要转业绝不会象李强说得这么简单,不等答复就将肩章和领章一并上交,这更不符合程序,颇几分你不答应,老子就撂挑子不干的威胁意味。一般来说谁要这么干了,九成九没有好果子吃。
“你救了我老娘还我没过门的媳妇,我请你喝酒。”
李强一拍身上背的挎包,里面传来液体在瓶子里晃动时特有的“沙沙”声响,“不过我想换个人少的地方,和你来个一醉方休。”
“哪里?”
“秦岭。”
看到燕破岳嘴巴大大张开的模样,李强哑然失笑:“我可没有请你喝顿酒,就跑到千里之外的兴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被你徒手征服的那座冰山,已经被大家尊称为‘禽领’,意思就是说,那里是禽兽的领地。”
说到最后,李强还伸手指了指燕破岳,彻底坐实了燕破岳“禽兽”这个身份。
还不等燕破岳把这个消息彻底消化,李强又免费奉上了好消息一枚:“侦察营的那群老兵被你的壮举刺得发了狠,他们已经开始制定新的训练计划,把徒手攀登那座山峰,做为终极考核项目。能爬上去的人,需要带上一只油刷,把冰峰上‘禽领’两个字重新描一遍。恭喜你,只要咱们师不撤编,师直属侦察营没在战场上被全军覆没,那座冰山上的‘禽领’两个字就会四季常红,这个新兴的训练课目,也许会持续几百年时间。据说侦察营在训练器材中,还针对性的专门加了‘荧光粉’这个采购项目。”
燕破岳早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当他听到“荧光粉”几个字,再也忍不住脱口叫道:“我拷!”
“为什么咱们要爬的这座冰峰名字叫‘禽领’呢?”
“这你都不知道?话说三百年前,咱们师来了一个超级禽兽的人物,至于他为什么禽兽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这个人是头公认的禽兽,他第一个爬上了这个座冰山,所以这座冰山就以他命名,叫做禽领,意思就是说,这里是禽兽占据的领地。”
“那个叫燕破岳的家伙为什么叫‘禽兽’,小弟我倒是略有耳闻,他刚进军营不久,就和死党调戏女军官,满军营的乱吼乱叫,死皮赖脸跟在人家后面,结果被人家女军官来了个1VS2,打得满地乱爬,丢尽了男人的脸。”
一想到自己骨类都化成渣的几百年后,那些刚入伍的新兵蛋子,站在“禽领”下方,一边啧啧轻叹,一边交流着关于他这头禽兽的故事,燕破岳就彻底纠结了。
那商纣王原本是一代雄主,横扫四方纵横八荒,当时强盛到了国都朝歌敢不建造护城围墙,任人自由进出的境地,商纣王经营东南,把中原和东夷整合在一起,是建立中国的有功之臣,他最大的胜利,也可以说最大的失误,是在于进攻徐州之夷,虽然取得胜利,但也只是惨胜,几十年的战争把国家经济彻底拖入泥沼,急需时间来消化胜利果实,结果周武王趁机进攻,大批战俘趁机反叛,纣王才因此灭国。
为了掩饰自己的“乱臣贼子”身份,周王朝大肆篡改历史,愣是把商纣王改写成一个为了女色荒淫无道滥杀忠良之徒,什么炮烙大臣比干挖心,更是说得煞有其事的。想想看,如果商纣王真的如此不堪,一代天骄的毛主席,在研究史今后,又怎么可能说出“把纣王、秦始皇、曹操看作坏人是错误的,其实纣王是个很有本事,能文能武的人”?
想想看,一代雄主,都能被歪曲成这样,更何况他燕破岳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
一个自己摘掉军衔,摆出你不给我转业,我就和你没完的少校,一个连侦察兵都要竖起大拇指,现在却屈居炊事班放羊的…炊事员,两个人并肩走出了军营,走到了那座冰山之下。
冰山上已经打下楔子,拉了一条相当结实的绳梯,现在只要胆子够肥,闭着眼睛往上爬,也能爬到山峰上面,再也没有了“据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顺着绳梯往上看,燕破岳就看到自己留在冰峰上的“放羊者到此一游”几个字已经被人铲掉,取而代之的,是“禽领”两个大字。
李强是第一次攀上冰山,燕破岳是旧地重游,侦察营那帮禽兽既然已经发狠把这里列入训练考核项目,自然对冰山进行了技术改造,仅仅是过了两天时间,他们就在冰山顶峰,拉了一圈安全绳,这样就算是走到边缘,也不用再担心脚下一滑,直接从两百米的高空坠落下去。
在冰峰的一角,甚至还有人树起了一面红旗。
燕破岳和李强在冰山顶峰盘膝而坐,李强从挎包中取出了两瓶烧刀子,一瓶午餐肉罐头,一包油炸花生米,外加两颗咸鸭蛋。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李强能拿出这些东西,已经算是豪华了。
李强将一只酒瓶丢给燕破岳,自己扭开手中剩下的那只,“燕破岳,大恩不言谢,我李强敬你。”
“叮!”
两只酒瓶在空中轻轻撞击在一起,发出轻脆的声响,两个人一仰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烈酒,火辣辣的气息随之在胃袋中翻腾而起,大大冲散了山顶掠过的那刺骨寒风。
第六十二章 再见,老兵(中)
李强捻起一颗花生米,把它丢进嘴里,“我回家遇到那些混得风生水起的同学,一个个向我吹嘘什么在五星级酒店里吃了牛排,什么在法国餐厅吃了烤蜗牛,现在真应该让他们过来看看,我们这座冰山包间有多牛逼,而且我敢保证,我们是第一批在这座冰山上进餐的食客,纵然称不上后无古人,也敢拍着胸脯说一句前无来者了!”
燕破岳笑了,他再次举起手中酒瓶,“指导员,我敬你。”
李强斜眼望着燕破岳,“我知道,你小子当面不说,背地肯定没少骂过我,你明明是这么牛逼的一个人物,我愣是把你给塞进了炊事班,就连炊事班班长都不敢接手,只好把你丢出来养羊。‘放羊者到此一游’,嘿,你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得没了谱儿!但是我告诉你,你敬酒,我李强当得起!”
酒瓶碰在一起,两个人再次一仰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
看到燕破岳的脸上浮起一层嫣红,李强伸手打开罐头,用勺子把罐头盒里的午餐肉挖成一块块的,“吃菜,你小子酒量明显不咋地,要是在这种地方喝趴下了,我可没办法背着你下山。”
燕破岳没有去吃罐头,他“嘿嘿”一笑,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口酒,突然整个人往雪地里一扑,在足足半米厚的雪堆中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儿,又一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抹掉脸上的雪花冰渣儿,燕破岳淡然道:“喝得再醉,打几个滚儿就精神了。”
李强哑然失笑,“这只能说明你不但喝酒喝得少,而且从来没喝醉过。否则的话,你绝对不敢放这种狂言。”
“酒这种东西,含有乙醇,喝入体内之后,会被身体内的生物酶转化为乙醛,而乙醛虽然具有麻醉效果,但是对人体的危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人类的身体内,会进一步氧化形成醋酸,再进入人体循环系统,直至被身体循环吸收和排出,在这个过程中,会让饮酒的人血液循环加速,产生一定的兴奋感。”
听着燕破岳的介绍,李强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进部队不会喝酒的军官绝对是屈指可数,李强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是头一次听有人把喝酒后的种种状态用科学术语解释得清清楚楚。
“而且酒精会让人的身体变迟钝,大脑反应减慢,所以人才会有飘飘然的感觉,就连说话声音都会不由自主的变大,还有一部分人平时嘴巴挺严实,喝多了就会絮絮叨叨,至于那些唱歌跳舞擦地板骂娘跳大神的,也不能说他们酒品不好,而是说明,他们原本就是这样的货。”
燕破岳说得有点嘴里发干,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口酒,“而我,可是练了十年气功,国术的硬气功,内家拳,那就不说了,我还练了忍术呢。指导员,你知道忍术里的气功是什么吗?”
李强斜坐在雪地上,望着燕破岳,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轻轻摇头。
燕破岳突然来了精神,他将酒瓶放在脚边,把双手抬起,他的十指就象是没有骨头般,结出各种奇形怪状,却又隐含着某种规则的手印,燕破岳一边结着手印,一边在嘴里有节奏的念出了忍术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李强似有所悟,“我看过一部日本忍者的电影,好象里面的忍者,在战斗前,是会念这么一段话。”
“什么叫好象,这可是忍者在战斗前,为了激发自身潜能,而进行的自我催眠,就和二战时期,小日本在进攻时,士兵们高喊的什么‘天皇陛下万岁’、‘为大日本帝国献身’之类的口号如出一辙。”
燕破岳瞪起了眼睛,放缓动作,重新用手指结印,他的双手小尾指,无名指中指交叉在一起,双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对顶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环状,探出来的食指向前指出,“这叫不动明王印,对应的是九字真言中的‘临’字,表示一名忍者在战斗中,一定会意志坚强不动如山。”
当着李强的面,燕破岳逐一将不动明山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宝瓶印重新结了一遍,他一边结印,一边向李强解释着这些手印所代表的意义。
“我第一次看到师父结这些手印,讲起它们的名称时,真的是被唬得一愣二愣的,心说这小日本的忍术,能够流传这么久,果然是牛逼得一塌糊涂。结果我再仔细一问,我擦,这些玩艺,原来都是小日本抄袭中国的,这些东西都是来自我们大中华东晋时代,道家大师葛洪写的《抱朴子内篇.登涉》,这根本就是中国的道家秘术,传入日本后,被他们拿出来和真言教混在一起,炒巴了一下,外加抄袭出现一点点错误,就变成了今天这个鸟样。”
燕破岳举起瓶酒:“小日本的忍者,在战斗前还要结几个手印,高喊一遍九字真言,就是希望自己在面对最残酷战争时,可以用秘法刺激自己潜能,爆发出超人级别的力量。虽然我对他们的无耻抄袭表示一百个鄙视,但是做为真正学过忍术的人,我必须说,这也算是一门带有自我催眠功能的气功,只要学得够精够深,用武士刀劈子弹是做不到,但是没有酒量喝上几杯烧刀子二锅头,仍然可以保持清醒,却是可以做到的。”
李强笑了:“这么说,你把这九字真言和气功,练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多喝几杯烧刀子二锅头,也可以保持清醒?”
燕破岳一拍胸膛,豪情万丈,“那是当然,我是谁啊,我可是燕破岳,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个师父联手教出来的徒弟。要是连点酒精都战胜不了,那还当毛线的兵,趁早滚回家,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吧。”
李强不动声色:“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已经有几分醉了?”
“醉?!”
燕破岳瞪起了牛眼,“我醉了?教导员,你把我丢进炊事班放羊,我不怨你,我知道你是好意,想要磨磨我的棱角,有句话咋说来着,对,叫做天降大任啥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啥玩艺的;但是你当面扯谎,说练过硬气功,内家拳,还有忍术的我扛不住这一瓶象水一样的玩艺儿,我可就真的要和你急眼了。”
李强再次哑然失笑,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抢过燕破岳手中的酒瓶,和抢夺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时,燕破岳突然挪动屁股坐到他身边,大大咧咧的一伸手,就哥两好的搂住了李强的肩膀:“指导员,你给兄弟我透个实话,干得好好的,咋突然就要转业了?有谁敢给你穿小鞋,给兄弟我说一声,兄弟我别的不敢说,这背后下绊子打闷棍丢半截砖的事情,哥们我都是行家里手,你放心,谁敢和您玩阴的,忍者可是这方面的祖宗,不信您想想,忍者身上的衣服,为毛都是黑色的,那就是为了阴人啊!”
说到最后,燕破岳放声大笑,似乎对自己学了一门专门背后下绊子打闷棍丢半截砖的本事而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