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班长,看兄弟给你报仇!”
一个在遇到狙击第一时间就及时扑倒,并躲进土沟的军人,整个人就像是一支离弦利箭般疾冲而出,能喊出“四班长”这个名号的人,当然就是被挑选进入临时应急小分队,一起在大年夜包过饺子的兄弟!
这名准特种兵的动作标准得近乎军事训练教材中的模板,他的动作更是快如闪电,他在疾冲而出猛窜出两三米远后,就猛地转向蹬得地面积雪大片飞起,做出这样一个机动转折动作,他不停地变换着奔跑速度,不停地转变奔跑方向,做出一个又一个军事规避动作。眼看着这名同伴,在短短几秒钟时间内,就向回冲出超过一半距离,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其他人,虽然没有开口叫好,但是脸上已经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只要他们这个同伴能拾起丢在地上的武器,哪怕只是拾起一枚烟雾弹,就能将战局扭转回来!
眼看着这名同伴距离最近的武器只剩下不到十米时,他的右脚突然一沉,竟然踏进了一个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雪坑,他不断高速移动不断做出不规模运动的身体,不由猛地一僵,就是在这个时候…
“砰!”
第二声枪响传来,红色烟雾从这名距离武器只剩下不到十米距离的军人腰部喷出,他也中弹了。
低下头,看着让自己在最后关头被敌人击毙的雪洞,那名军人沉默了半晌,也学着四班长的样子,坐到了地上。他没有抱怨自己运气太差,他脚下的那个雪坑,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用单兵铲随手挖掘出来,又在里面填满了积雪。那名现在还没有露面的狙击手,一直没有开枪,就是在等他自己踏进陷阱,再一枪毙命,他全程都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就算是真的在战场上,被对方一枪要了命,也只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里是一片坡度大概有三十度的雪坡,因为地面不平,原本就对他们的行动造成一定困扰,再加上不知道对方挖了多少个雪坑,就算是对自己再自信的人,也不敢保证能在对方的子弹打中之前,冲回去拾起他们丢掉的武器装备。
燕破岳突然狠狠向身边吐了一口口水,如果这就是夜鹰突击队给他们这些新嫩精心准备的震撼教育,那么他们已经成功了。剩下的十二个人,趴在雪地上,就这样被一个狙击手压制得竟然不敢稍有轻举妄动。
趴在燕破岳身边的萧云杰,也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擦,什么终极考核取消,敢情是看我们太团结没折损人手,就换了个更狠的,在这里拉着我们一起打雪仗!”
“打雪仗”几个字一出口,燕破岳和萧云杰两个人身体齐齐一震,他们霍然转头望着对方,同时低喝道:“有了!”
脱掉身上的军装,把水壶里的水浇上去,再将湿漉漉的军装扭在一起,弄成了圆球形状,然后两个人紧贴在雪坡上,小心翼翼地推动军装,很快军装外面就裹了一层雪粉,变成了两个比篮球还要大上几圈的雪球。
两个人用脑袋顶着雪球,一点点沿着雪坡向下挪动身体,而他们顶在头上的雪球,随之滚动,也一层层地扩大,转眼间就在他们面前,滚成了一个足足有两尺多直径的球状掩体。
六点钟时,距离燕破岳他们大约四百八十米位置的一个小山坡上,一名全身披着白色伪装衣,就连八五式狙击步枪上都缠着白色布条的狙击手,就静静地趴在那里。他看起来有点削瘦,最让人意外的是,在他的脸上甚至还戴着一张布料制成的白色面具。只将他的耳、眼、口、鼻暴露在空气当中。猛地看上去,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狰狞。
他的眼睛透过狙击镜,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燕破岳和萧云杰面前那两个越滚越大直至把燕破岳和萧云杰全部遮挡住的雪球。
他没有再开枪,收起狙击步枪,拾起落在手边的两枚弹壳,慢慢地撤出狙击点。从附近已经枯黄,上面还蒙着一层雪粉的杂草丛中,提起一根钓鱼用的透明丝线,这根丝线上绑着两只小小的铃铛,无论谁试图从左右两翼或者后方接近他,都会触及丝线上的铃铛,发出轻微的鸣响。
在取回铃铛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铃铛里的小小撞锤上面,套了一截气门芯,这样无论他做出什么样剧烈的动作,放在身上的铃铛都不会发出一丝声响。将丝线缠好,和铃铛一起放回口袋里,他清楚地知道,山坡下面的目标,就算是捡回武器,也绝不会在第一时间,冒失地冲进一个从来没有探索过的密林去追杀一个狙击手,时间很多,所以他的动作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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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孤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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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破岳他们已经重新武装起来,并且躲到了康明斯卡车的后面。郭嵩然在一边,马后炮式地开始公布新的终极考核任务:“别的小组,在最后要面对三十名夜鹰突击队正式队员的围剿,而你们就简单多了,只需要面对三个对手。”
郭嵩然竖起了三根手指,他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只能用诡异来形容的笑容:“三个放弃团队合作,要么靠单人力量横冲直撞,要么靠阴谋诡计卑鄙无耻,踏着同伴‘尸体’冲杀出来,偏偏又能冲过终极考核任务,让我这个队长想要请他们滚蛋,都找不到理由的害群之马。考虑到你们都是刺头,都让我这个队长感到不开心,所以我稍稍更改了一下考核条件,你们和他们十七个人,最后‘生存’下来的三个人,就能获得我郭嵩然的另眼相看,至于剩下的,就洗洗睡吧。”
听到这里,剩下的十二个人一起悚然动容。不管是靠单人力量横冲直撞,还是凭借阴谋诡计背后阴人,能在一组人当中脱颖而出,已经可以说是绝对精英,最终能在三十名夜鹰突击队正式队员的围追堵截下生存下来,并顺利完成任务脱离战场,这样的人无论是单兵技术还是心智手段,都绝不容小觑。
更何况这样的人物,竟然有三个!
在山坡上,已经做好撤退收尾工作的狙击手,动作突然微微一顿,他挺直了身体,沉声道:“出来。”
他的声音,就好像是电子合成出来的音节,平平淡淡,没有半点温度,而他的脸…没有摘掉那只面具,看上去就像是西方世界传说中的恶灵。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寒风掠过树梢,带起积雪下落时发出的“沙沙”声响。还有几只麻雀,正在林子里蹦蹦跳跳,不知道是在寻找可以裹腹的食物,还是静极思动,在那里嬉戏游乐。
狙击手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带有数字键盘的小型军用遥控器,并将自己的右手拇指扣在了其中一个数字上。
“不愧是单枪匹马,转手就将自己同组战友全部干掉,又单人毫发无伤,闯过最终考核的孤狼。”
在距离孤狼不足五十米的右翼位置,一个冷静中透着丝阴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听说,你在选择好狙击点后,会对可能爆发的近距离战斗做出预判,针对性地在附近埋设九枚遥控炸弹。当时和你同组的战友,有超过一半就是被你用遥控炸弹消灭,甚至有人传言,狙击手怕近战,但是孤狼这个狙击手,近战比他手中的狙击步枪更可怕!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你的预判战术,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孤狼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的手指始终搭在数字按键上,听着对方的话,他仿佛在面对一团空气,竟然眼未动,手未动,心未动,冷静得就像是一块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也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的石头。
燕破岳语录:无论是和一名狙击手还是和一块石头比赛耐心,都是非常愚蠢的,因为你很快就会发现,他们都是石头。
和石头比赛耐心,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一个披着一层白色布单的军人,主动从潜伏地点站了起来,他手中拎着一支带着七十五发弹鼓的八二式班用轻机枪。最让人惊讶的是,在这挺班用轻机枪上,竟然安装着一个狙击步枪才会使用的狙击镜。
由于八二式班用轻机枪上面带着一个手提把,所以这个狙击镜,就装在机枪的侧边,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估计除了这支班用轻机枪的主人,其他人根本无法玩转这款经过修改,有着太浓重个人印记的武器。
“我一直觉得在班用轻机枪上加挂狙击镜,已经够另类了。可是遇到孤狼你,我才发现,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儿科。”
这个潜伏在孤狼身畔的军人,似乎很喜欢笑,他对着孤狼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那种亲切而自然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好朋友,就连他的语气,也轻松而率意:“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在狙击步枪下面挂榴弹发射器!不过想想也是,八五狙使用的是五六式机枪弹,穿透力实在有限。如果在狙击步枪下面再加挂一个榴弹发射器,在四百米范围内,被你压制住,再辅以榴弹轰击,无论是谁都会完蛋!更何况,这样还会在战场上对敌人形成强大的心理震慑,让他们更容易犯错。”
说到这里,男人微笑着做了一个总结:“面对孤狼你这样一个狙击手,一旦犯错,就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被人当面夸讲,而且夸得恰到好处,孤狼却依然沉静如水,仿佛对方说的事情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是手指微微挪动,又搭到了那个遥控启爆器的另外一个数字键上。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将手中拎的班用轻机枪甩到肩膀上,提高了声音:“老三,别玩了,出来吧。”
在孤狼左侧,又有一个用白色布单为掩护的男人从雪地中爬了起来,和刚才的两个人相比,还数他正常一些。手里拎着一支最常见的八一式自动步枪,但是在他背上,却背着一把拥有一百五十磅以上发射力量的十字狙击弩,显然是一个擅长渗透接近,再悄无声息暗杀目标的角色。
这两名潜伏者一左一右,将孤狼包抄在中间,无论形势怎么变幻,孤狼除了一开始说的“出来”那两个字,就一直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站在右翼,无论什么时候都脸带笑容的男人,显然是这个双人组合的决策者,还是他继续开口劝说:“孤狼你能消灭所有同伴,固然是因为你够强,但是更关键的是,谁也没有想到你在被他们投票排除后,竟然敢一个人反戈一击。郭嵩然把我们三人绑在一起,要我们对付整整十四名考生,摆明就是看我们不顺眼,想方设法要把我们踢出夜鹰,让我们滚蛋回家。”
孤狼依然沉默着,像他这样沉默寡言,连内心都自我封闭起来的人,注定不会有太多朋友。
“是他们告诉我们,全组十几个人,只有三个能够通过考核,加入夜鹰突击队。我们两兄弟全力应战,努力做得比任何人更好,我们用自己的实力战胜了同伴,在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硬生生在最终考核中杀出一条血路,拿到了进入夜鹰突击队的门票。可是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一个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看他们那模样,就差直接指着我们的鼻子,骂我们是坏蛋,是军队的败类。”
说话的男人猛地提高了声音:“特种兵,不就是要用尽一切方法,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成为国家手中最锋利的剑吗?我们拥有远超同伴的军事技术和头脑,我们坚定地执行上级命令,而且成功了。凭什么我们反而成了反面教材,成为郭嵩然欲除之而后快的渣子?!”
说到最后,男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扭曲起来,他放声吼道:“我在进军营的第一天,就有人告诉我,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做到了。可是现在却突然跳出一个中校告诉我,我错了,错得厉害,错得离谱。他当面扬言要用尽手段让我离开,我肖飞虎的命运只会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我能一直赢下去,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让我滚蛋!”
孤狼抬起头,望着头顶树梢上的积雪,慢慢地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说话的人叫肖飞虎,站在他左翼的人叫华平。
在参加淘汰选拔时,肖飞虎以他的能言善道,还有脸上那亲切得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微笑,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被推选为小组组长。不需要知道肖飞虎这个被大家推选出来的组长当时都干了些什么,才能带着对他最信服的华平“脱颖而出”,只需要知道,事后所有人都称他为“笑面虎”,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他们两个人先一左一右包抄,又由“笑面虎”出来说服,说白了就是三对十四,而且是正面对抗,再无法利用“同伴”关系暗中下黑手,让“笑面虎”感受到压力。所以找上来,想要让他们三个人编成一个小组协同作战。但就是在这个时候,“笑面虎”依然在用手段,想要先震慑再收服,让孤狼进入小组后可以乖乖听话。
但他还是小看了孤狼,小看了孤狼这个“近战最可怕”的狙击手。
孤狼终于开口了:“下次,再偷偷摸摸接近,我会把你们一起干掉。”
孤狼最终还是拒绝了自己。
肖飞虎沉下了脸:“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种两面三刀的‘笑面虎’,但是在郭嵩然眼里,我们都是一路货色。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喜欢背后阴人的‘笑面虎’,华平是为虎作伥的帮凶;而你是不擅交际,被人联手排斥,转手就能把全组人斩尽杀绝、一个不留的孤狼。”
“我们,不一样。”
丢下这句话,孤狼走了,他始终没有把埋在附近的九枚遥控地雷挖出来带走,所以肖飞虎始终站在那里没有动。
孤狼走得并不快,在大自然中独自生存的狼,在没有猎物,也没有危险的时候,它绝不会奔跑,更不会无聊得蹦蹦跳跳。大自然是残酷的,它用风霜雨雪、伤痛病死,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这些孤独的生命,提醒着它们自己的强大与威严;但在同时,大自然也是慷慨的,能在它最残酷的考验中生存下来的孤独生命,必然学会了坚忍不拔,学会了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进攻、掠夺、生存。
所以,“笑面虎”需要同伴,需要把同伴当成盾牌保护自己,而他孤狼不需要。
他从来就没有过同伴,就算是进了军营,和一群人在同一口锅里搅食,这一点也没有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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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军人逆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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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名准特种兵已经全副武装,所有人都瞪着郭嵩然,眼睛里都在喷着火。
郭嵩然却依然一脸坦然:“你们都是原先部队中的兵王,是从一万多人中千里挑一选出来的最优秀军人。你们想要救火这是好事,可是你们别忘了,军队用了无数时间、金钱磨炼你们,把你们打造成最精锐的军人,你们可以在冲向一个假火场时丢掉身上的武器弹药,甚至没有留下人专门负责警戒,所以有两个人淘汰,你们明天就可能在真正的战场上,被敌人伏击,留下两具尸体,到那个时候,你们还要去责怪敌人不宣而战吗?!”
说到最后,郭嵩然已经声色俱厉:“你们必须在任何时候,都保持最警惕的作战状态,就算是睡着了,也要睁开一只眼睛。只有这样,在危险来临、敌人突然发起致命进攻的时候,你们才能比别的部队反应更迅速、更敏捷,最大化地在敌人首轮攻击中生存下来!”
“然后,你们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起力量反击反击再反击,你们必须用尽一切手段,打破敌军的进攻节奏,其他被打得乱成一团的部队,才能得到喘息之机!永远都处于战备状态,永远都要面对最强的敌人,永远都要和死亡为伍,这就是特种兵,我们夜鹰突击队需要的特种兵!”
在郭嵩然的吼声中,一场以众凌寡,却胜负难料的战斗开始了。
在丛林中追杀还有两名同伴的狙击手,这种行为无异于站在钢丝上跳舞,每一个人的紧张度都提到了极限。他们在推进过程中,分成了两支六人小组,形成一个“V”字形向前推进。这样的作战队形,推进速度不如单箭队形快,但是在面对袭击时,反应速度和火力延展速度,却要快出几倍!
两名在侦察营中服役时就担任尖兵的准特种兵,理所当然地冲到了队伍最前方,成为他们这支队伍的斥候。
在队伍左右两翼,各有一名手持八五式狙击步枪的“伪”狙击手,他们脱离队伍独自行动,可以自行决定移动速度和是否停下脚步潜伏。但是在忽快忽慢中,他们的平均速度却始终和小队相同,就这样在小队周围不断游走,形成了两个让人不得不关注、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火力支援力量。
像孤狼那样的狙击手,在执行任务时,第一个要射杀的,永远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方狙击手。就算这两名准特种兵只是“伪”狙击手,但是他们能从一个师上万人中脱颖而出,枪法绝对不容置疑。所以燕破岳他们明明只有十二人,也就是一个班的规模,却硬是拿出了双狙击豪华阵容,虽然火力搭配上会产生缺陷,但是对付一名资深狙击手,却有着独特效果…无论孤狼想要射杀他们其中的哪一个,都要考虑自己能不能避开第二名狙击手的反击!
在两名斥候身后不远处,是两名手持班用轻枪机的机枪狗。没错,你没看错,就是机枪狗而不是机枪手。
他们的任务,是在队伍一左一右两侧机动游移,一旦队伍遭到攻击或者看到目标,他们就要像看到猎物的猎犬般,用手中的武器对目标发起猛攻,务必要用火力压制住目标。
紧跟其后的两名队员,他们手中的八一自动步枪的枪管最前端各自加装了一枚90式40毫米口径杀伤性枪榴弹。这种枪榴弹是中国自主研发的新型武器,它可以直接打击三百米范围内的软目标,虽然从杀伤力上来说还略有不足,但是对侦察兵来说,却可以弥补没有迫击炮这种曲射武器的弱点。只要孤狼再向他们展开狙击,这两枚枪榴弹就会劈头盖脸地直砸下去,配合在队伍左右两翼行动的狙击手和机枪狗,形成点、线、面三位一体的组合进攻。
每一队最后两个人,则紧跟在榴弹手后面,三个人排成了一个中国侦察部队包括已经成立的特种部队最常使用的三角阵形。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在警戒左右两翼的同时,小心提防可能从背后发起的敌袭。
虽然大家第一次进行团队配合,但毕竟都是最优秀的军人,都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棱角去适应群体。中国军队在新兵入营后,反复让每一个人进行队列练习,就是让大家都拥有相同的节奏与习惯,这样就算是和陌生人相配合,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团队默契。
在高速移动中,整支特战小队,每一个人各司其职,彼此掩护,又彼此交叉,他们用相同的速度快速穿行,聆听着自己和身边队员的脚步声渐渐混为一体,形成一个相同的节奏,团队默契就在他们中间慢慢滋生。
在演习现场最高位置,许阳手拿望远镜,他先是点头,又轻轻摇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隐隐透出团队默契雏形,这批驻扎在边境线附近的准特种兵,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团队意识,都明显比其他部队要高出两分。只可惜,再优秀的军人,想形成一个真正的作战整体,还是需要用长时间的相处,培养出来绝对的信任。
许阳的脸上表情微微一动,通过望远镜,他可以看到,在燕破岳他们前方几百米外的“笑面虎”两人,越过了一片山坡,再不远处就是一个山村。“队长,‘笑面虎’他们越过了演习边境,看样子特战小队也会被他们带着越境,要不要予以制止?”
“他这是嫌我们布置的战场舞台太小了。”郭嵩然轻轻眯起了双眼,淡然道:“既然他想跳出界限,如果我们现在制止,对‘笑面虎’这种人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哒哒哒…”
班用轻机枪的扫射声,突然在几百米外的山坡后方响起,特战小队立刻扑了过去。当他们冲到枪声响起的位置,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二十多只鸭子,十几只母鸡,还有一只有着漂亮红色羽毛的大公鸡全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显然是刚刚受到致命攻击。在燕破岳他们脚下,赫然还洒着一地弹壳,这一幕看上去,真的像极了燕破岳他们这群正在参加演习的军人闲得无聊,在拿这些家禽来练习枪法。
斥候在雪地上发现了一根暴露在雪地外面的红色丝带状棉织物,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体,拔出刺刀以那根带子为圆点,在四周以四十五度角斜刺下去。确定没有埋设地雷之后,他扒开了地面的积雪,将对方埋在雪下、想要隐藏的东西用刺刀挑了出来,当他看清楚刺刀上挑的东西后,不由发出了一声低叹:“嗯?!”
附近的人目光都落了上去,这赫然是一只纯棉结构,有着鲜艳的红色,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的妇女之友,嗯,简称…胸罩。
作为一名合格的准特种兵,斥候在确定胸罩里没有任何危险物品后,迅速将这个出现得突兀,很可能暗藏玄机的情报源交到了队长手里。
队长仔细地将胸罩里里外外捏了一遍,在一无所获后,队长索性用刺刀直接将胸罩挑开,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留下文字或者图案之类的东西。这是作为侦察兵必须具备的谨慎和细心。
就在队长把胸罩挑成一堆破布时,全队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手持自动步枪,处于队伍尾端的燕破岳,目光突然微微一凝,他看到在自己右侧二十几米外的雪地上,似乎露出一小截女人穿的衬衣衣角,正在风中微微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