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孩的脸红扑扑的,就像是一只刚熟了一半的小苹果,燕破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
到了这个时候,因为小女孩当面指证,而产生的紧张气氛当真是一扫而空,就连一脸警惕手握棍棒的村民们,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放松下来。
“明知故犯,主动提及问题结症所在,这样做,往往会自暴其短;但是如果你够聪明,懂得审时度势,掌握好分寸节奏,就能更上层楼,再次降低对方敌意,化被动为主动!”
燕破岳立刻将老师的教导学以致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他打量了周围一群人一眼:“你们一大群人杀气腾腾地冲上来,出什么事了吗?”
在知道附近山上有人无耻地裸奔,并且吓坏了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毒害了小姑娘的纯洁心灵,燕破岳眼睛微睁,脸上惊愕中混合着几分好笑的神情,再一次证明了只要用心,人人都能得奥斯卡金像奖:“竟然还有人在大山里玩裸奔,这也太豪放了吧,还让个小女孩看到了,难怪你们要人人咬打。在古代如果抓住这种有伤风化的家伙,那是要浸猪笼嘀!你说是不是啊,叔叔。”
“邪门”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一甩手就像是甩飞镖似的甩到人群中一个男人手中,那个男人微微一愣,伸手的速度慢了一分,香烟先是射到他的身上,反弹出半尺多远,又落到了地上。
男人弯腰拾起在地上染了几分灰尘土的香烟,看了看烟上印的商标,是十块一盒的“红塔山”,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将香烟填进了嘴里。从口袋里摸出个一次性打火机,男人先给“邪门”点上,才点燃了自己嘴里的香烟。
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彼此对视中,“邪门”和那个男人脸上都多了一分笑意。
“邪门”一开口就先申明了他和燕破岳能够站在这里的合法性和主导地位:“这座山是我兄弟承包下来的,他叫杨洗然,绰号叫‘大妈’。”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认得,认得,我爹是西家坡的村长,这座山的承包合同,还是我爹和大妈…杨先生一起签的字。”
燕破岳必须承认,他的眼光和“邪门”相比,差了不止七八个段位,“邪门”只用了一眼,就硬是把这一群村民的带头人给揪了出来,这一招擒贼先擒王玩得漂亮。
“怎么回事,你们一大群人突然冲出来,倒把我们叔侄两个吓了一跳,还寻思着是不是遇到打劫的了呢。”
“刚才李家丫头在山上遇到了一个不穿衣服四处乱跑的疯子,把她给吓坏了。”
村长儿子脸上透着一份年轻气盛的狠辣:“对付这种发了癔症,家里人还不看好,让他四处乱跑的疯子,只要逮住一顿暴打狠踹,打疼打怕了,自然就躲远了。如果是有人装疯卖傻地想占我西家坡人的便宜,我会让他知道马王爷究竟长着几只眼。”
听着“暴打狠踹”这几个字,再看看一群村民手里捏着的扁头、锄头甚至是镰刀,燕破岳就觉得头皮发麻。
“邪门”脸上透出一丝隐忧,叮嘱道:“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平时没事时,就多留点心,如果能找几个人轮流上来看看那最好不过。这疯子现在还只是不穿衣服到处乱跑,要是疯病发重,突然跳出来逮着人就往死里掐怎么办?就算他不喜欢攻击人,再让村子里的闺女撞上也不好,她们以后终归是要嫁人的,遇到这事吓得够呛不说,还让人背后嚼舌头,就不太好了。”
村长儿子连连点头:“叔,您放心,那疯子敢跑咱们地头上闹事,我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在一群村民的目送下,燕破岳和“邪门”走出山区,坐上了他们停在山脚下的汽车。
“今天你干得不错,当着小女孩的面频频主动出击,不止成功打消了她对你的疑虑,甚至让她开始有些喜欢你这个大哥哥。”
“邪门”发动了汽车,微笑道:“为了不破坏小女孩心中对白马王子的憧憬,在未来的训练当中,你要千万小心,绝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失手被擒。要是别人被抓,充其量只是一顿暴打狠踹,要是你,就算是变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里,“邪门”意味深长地轻笑起来:“那个村长儿子,看起来可不是一个善茬儿啊。”
燕破岳的脸彻底塌了下来,村长的儿子为了找到裸奔变态男,肯定会找上一群村子里无所事事的同龄人,时不时就跑到山上来“巡逻”,他们兴致起来了,提前找个地方蹲坑,一边打扑克一边守株待兔等着他燕破岳自投罗网,也不是不可能。
“师父,”事关自身生命安全,在这个大是大非问题面前,燕破岳化腐朽为神奇的迅速学会了油嘴滑舌,“俗话说得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更何况弟子我还是一个刚入门不足二十四小时的菜瓜级忍者,不,别说是忍者了,我现在连一根忍毛都不如,您看,为防弟子身心受到终身不可痊愈的伤害,您能不能赐予弟子一件护身法宝?”
汽车已经平稳地在山路上奔驰,“邪门”问:“法宝?”
“就是那种往地上一丢,‘噗’的一声就能冒出满天白烟,趁机让忍者逃之夭夭的法宝啊!”
“逃之夭夭,你往哪儿跑?”
邪门轻轻一挑眉毛,脸上满是不屑:“你说的那种烟雾弹,是用氯酸钾加红鳞制成,我随手就能做出七八十个,问题是那种东西放在山里用,覆盖范围充其量就是五六米直径,山风一吹,十几秒钟就会消散,众目睽睽的,你小子十几秒钟能跑多远?!”
“邪门”说的是实理,但是燕破岳依然不死心:“那就教我隐身术啊,忍者不是会一大堆隐身术吗?”
“行,这个没问题。”
“邪门”点头,“其实,你已经学会一项隐身术了。”
他学会了忍身术,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刚才你直接站在那个小女孩面前,她除了第一眼确定之外,后面已经无法再将你和那个变态裸体小儿麻痹男联系在一起,利用种种方法,混淆对方记忆,抹除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这难道不是一项非常优秀的隐身术吗?恭喜,你刚刚成功使用过的,可是忍术中难度最高的‘影隐’。”
燕破岳瞠目结舌起来,“邪门”说的是有一定道理,但是…这不就是睁眼说瞎话嘛,也算是忍术?!
“忍术中的隐身术,来源于中国汉代道家的五行遁术,在中国汉朝末期,战乱不断,人们失去秩序保护,随时可能死在兵荒马乱之下,当时道家学派,为了济世苍生,由智慧人士共同创造了五行遁术,帮助平民躲避战乱刀兵之灾,中国汉代的解奴辜、张貂都是以擅长隐遁之术而闻名的大家。日本的忍术,虽然有着他们自己上千年的智慧结晶,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还是逃不出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术。”
“邪门”讲起忍术秘辛,燕破岳听得目不转睛。他平时通过影视作品甚至是游戏机,不止一次看到过“忍者”的身影,在影视作品或者游戏中,这些人物都是能够上天入地,拥有非凡能力的超级强者。而他们的隐身术,更是被无数人津津乐道,如果没有他老爹燕实祥十年前留下的恩泽,他绝对不可能听一名真正的忍者向他讲述真正的忍术。
“金遁术,是利用镜子在内的金属物体反射强光,影响敌人的视线,自己趁机逃走,李小龙曾经拍过一部电影‘唐山大兄’,在迎战最后BOSS时,对方就是在一个到处都是镜子,处处都会有虚影的房间内,对李小龙展开偷袭,这就算是最典型的金遁术。”
有了电影镜头的直观印象,燕破岳很容易就理解了“金遁术”的含义。
“至于木遁术,那就更容易理解了。狙击手全身披着用杂草编成的伪装网,趴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只要他们能够保持足够镇定,就算是敌人从自己面前不足一尺的位置走过,都无法发现他们的行踪。在击毙目标后,狙击手更会利用身上的伪装成功撤退。”
燕破岳必须承认,他听傻眼了:“这也能称为隐身术?”
“在忍术中,这叫作木遁;在侦察兵中,这叫伪装;在狙击手中,这叫潜伏。”“邪门”轻耸着肩膀,淡然道,“称谓不一样,道理相同,这就是万变不离其宗嘛!”
“你的意思是,美国的蛙人部队,他们擅长穿着潜水服从水下接近目标,在完成任务后又从水下返回,这就是水遁?!”
“邪门”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只不过忍者们是没有氧气瓶可以用的,所以他们会使用特制的吸气管,需要长时间在水下潜游时,也会用皮囊之类的东西,让自己可以在水下换一次气。”
“我看董存瑞这部电影时,他们拿着炸药包炸敌人碉堡,经常会有几个人在后面不停丢手榴弹,手榴弹炸起黑烟,他们就趁机跳起来向前冲,这么说,这种战术,就可以称为火遁了?”
“邪门”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面对可以举一反三的徒弟,他毫不吝啬地夸讲:“聪明,完全正确。”
燕破岳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某种充满期待的东西,正在片片破碎,再也没有重新修补起来的可能:“我在三岁时,就看过‘地道战’这部电影了,为了打日本鬼子,村子里的民兵们,把整个村子下面都挖成了地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算是日本鬼子往地道里灌水灌烟,民兵们都有办法应付,就应该算是特大型土遁术了吧?!”
看着燕破岳脸上那浓浓的失望,“邪门”依然笑得没心没肺:“忍者传得再神乎其神,他们也还是人。你不会认为,小日本在几百年前发明的东西,能比得上几百年前,中国人发明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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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魔法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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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坟地,阴森森的,怎么看怎么怵人。
连教徒弟,都能选这么一个鬼地方,也不愧“歪道”这么一个花名了。
“歪道”手中捧着一个能挂在胸前的刀囊,刀囊上整齐地插着一排飞刀。
“练国术的人,有近四成当了镖师,他们身上都会背七把飞刀,其中前六把重八两二钱,最后一把被称为‘夺命镖’,重一斤二两三钱,不到生死相搏的最后关头,绝不会轻易使用。”
“歪道”将最下面一把明显要大上一圈的飞刀拔出来,又加上一把普通的,一起递到燕破岳手中。燕破岳一接到手中,脸上就露出惊讶的表情,那支夺命镖按说要比普通的飞镖重上四两,可是他拿着两把飞刀,从手感上来说,竟然是普通的那把更沉一些。
试着去转动那把“绝命镖”的刀柄,只是略一用力,刀柄竟然真的被燕破岳一路转了下来,看着空心的刀柄和刀身,燕破岳彻底愣住了,这柄飞刀的刀身,不但中间是空的,而且看露出来的金属颜色,竟然好像是铅,这种银样蜡枪头的样子货,究竟有什么用?!
“这支夺命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作‘天女散花’,是民国时期河北一带国术高手密制的杀人利器。当时已经有了黄色炸药,你想想看,把黄色炸药填充进去,再飞甩到敌人面前后突然爆炸,会形成什么效果。”
这支飞镖,竟然是一颗异形版的手榴弹?!
看着手中的夺命镖燕破岳真的想笑,但他毕竟是从军工厂里走出来的孩子,他还没有来得及笑出声,脸上就露出了绝对的震惊。这支夺命镖的威力,可是要比一枚军用手榴弹还要可怕十倍!
黄色炸药的应用,让飞镖在爆炸时,已经拥有相当的威力,但是最可怕的,还是用来铸造刀身的那层铅制外壳!只要在炸药中填加镁粉之类的助燃剂,黄色炸药就会变成高热能混合炸药,在将飞刀外壳炸碎的同时,铅壳就会被高温熔化,形成铅汁。一旦人体被这种铅汁溅到,就会在瞬间产生烫伤。
这支“夺命镖”真正可怕的地方还不仅仅如此,铅汁烫伤皮肤,如果只是小面积烫伤,当场就把烫伤部位割下来还好,如果是大面积烫伤,还不如把伤员一刀宰掉。因为铅会透过受伤的皮肤渗进血液,形成血铅中毒,也许几年时间,烫伤的皮肤都不会愈合,而铅中毒更会破坏人体的免疫能力,让受伤的人无时无刻都要承受病痛的困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健康被一点点摧毁,直至变得骨瘦如柴,死得惨不可言。
这种武器从杀伤力和残忍程度来看,和被日内瓦公约明令禁止的“达姆弹”、“白鳞燃烧弹”相比,都不遑多让。
这就是中国的国术,糅合了兵法、谋略、机关、暗器等诸多战争精华,注定是无法搬到擂台上去表演的杀人之术!
经常有人说中国的国术软绵绵的,是中看不中用,究其原因,固然有精髓失传的因素,但是更重要的,还是里面少了这些只能应用到生死相搏上的杀人技术。
这些杀人技巧,只可能是民间拳法世家代代口耳相传,非嫡系子弟绝不外传,有时候真的不是国术大师们不想努力光大门楣,把自己精通的国术像日本的空手道、韩国的跆拳道一样发扬光大,实在是他们不知道如何将最纯粹的战场格杀术,在不减少其威力的前提下,弄成堂堂正正,可以在摄相机的包围下登上擂台的格斗术。
格杀术,格斗术,两者之间只有一字之间,却相距何止千里。
燕破岳听得津津有味,他必须承认,和那些堂堂正正的武术相比,他更喜欢邪门歪道。
两团蓝色的火焰,突然在黑暗中无风自燃,并且一路向燕破岳他们所处的位置飘来。在坟地中,这样的火焰,显得越发阴森诡异。
望着那两团鬼火,燕破岳差点一蹦三尺高,就连“邪门”、“歪道”两位师父也皱起了眉头。
两蔟蓝色火焰一直飘到眼前不足三十米的位置,燕破岳才终于看到了一张被蓝色火焰映得微微发蓝的脸,紧接着,一个双手手心上各托着一团火焰的男人,就那样带着绝对诡异和震撼,走到了燕破岳面前。
蓝色火焰,或者说蓝色的火球,在男人双手掌心上方不足三寸的位置虚虚飘浮,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拥有强大法力的魔法师,看到这一幕,一个词突然从燕破岳的脑海中扬起:“特异功能?!”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燕破岳,突然开口了:“想学吗?”
燕破岳的脑袋点得犹如小鸡啄米,想,真想,不管眼前这位是人是鬼,也别管他是魔法还是特异功能,人家都送货上门了,不学是王八蛋!
“臭小子,你是眼睛发花啊,还是脑袋进水了?”
“邪门”真的怒了:“你看清楚点,这小子不过就是一个学了几天魔术的半吊子,他要是在你面前来上个凌空飞度,或者大变活人,你是不是都要跪下拜见神仙了?!”
有人曾经说过一个相当经典的段子,当两个男人去争一头母猪时,这头母猪在男人的眼里就会变得分外美丽起来,当一个男人突然放弃争夺后,另外一个男人在半分钟内也会醒悟,他一直争到最后的,也就是一头母猪罢了,一想通这点,第二个男人也会在半分钟内放弃。
这个故事很好笑,但是它包含的道理却并不好笑。两个师父争一个徒弟,徒弟就已经变成香饽饽,现在又跳出第三个想当师父的家伙,这徒弟的吸引力和身价,立刻又暴增了数倍。
就是为了争抢徒弟,“歪道”生平第一次和“邪门”联手对敌,他轻哼道:“什么鬼火魔法弹啊,不就是两个特制的气体打火机嘛,也真难为你可以点这么久,难道就不怕烫?!”
天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燕破岳在听到“歪道”的话后,好像、大概、可能、依稀,在空气中闻到了一点点什么被烤焦的…烤肉味道?!
这年头,就算是魔术师想冒充特异功能,也是件要下血本的事情了,还好这位不请自来的魔术师叔叔十年前也是侦察兵,忍受痛苦的能力,肯定比一般的魔术师要高得多。
魔术师手掌上托的两团蓝色火焰戛然熄灭,他脸上那犹如带着面具般,高傲神圣、一尘不染的表情,在瞬间就彻底变形,他咧着嘴,吸着气,在燕破岳的面前像没头苍蝇似的来回乱窜,一边窜一边用力甩着手:“烫死了,烫死了…”
可能是双手被自己弄出来的变行打火机给烫得惨了,魔术师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破釜沉舟式的惨烈表情:“疼成这样,徒弟也没捞到,这手还要它干什么?”
“喀啦…”
魔术师用右手抓住左臂用力一扭,一声木棍折断般的声响从他手臂上传来,再使劲一扯,半条鲜血淋漓的手臂就被他硬拽了下来,魔术师打算把自己的手臂用力丢掉,可是转念一想,又发狠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说丢就丢呢。”
说出这句貌似很正常的话,魔术师大嘴一张,直接咬到了半条手臂上,他咬得嘴角都沾满了鲜血,更咬得嘴里咯吱咯吱直响。
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燕破岳在心里不断告诫着自己,眼前这个人是魔术师,他啃的手臂百分之百是假的,可是就算心里明白,他的胃袋仍然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忍了又忍,就在燕破岳拼命压制住呕吐的欲望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哇”的呕吐声,赫然是“歪道”的徒弟阿杰,已经蹲在墙角开始大吐特吐。
空气中飘来呕吐物特有的酸臭,原本已经到了忍耐极限的燕破岳,再也无法抑制胃部的冲动,也冲到了墙角,开始大吐特吐、狠吐、狂吐,将他今天早晨吃的东西都一起慷慨地吐了个干干净净。
“来,漱漱口。”
连续吐了三四回,燕破岳终于抹着眼角呛出来的泪花勉强挺起了身子,一瓶水递到了面前。
燕破岳接过水瓶,连漱了几遍口,嘴里的异味才稍稍淡去,胃部的抽搐也勉强被压制平静下来。
“来口尝尝吧,浇了红糖汁的新鲜莲藕,吃一口脆崩崩的,治疗反胃有特效。”
魔术师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将那只他啃了半截的手臂递了上来,看着这件制作得惟妙惟肖,已经接近艺术品等级的莲藕手臂,还有上面滴滴哒哒的红糖汁,刚刚平复下来的胃再次抽搐起来,燕破岳冲回墙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
吐得晕天黑地,差一点连膝盖都无法挺直,回首望着三个抢着要当他师父的家伙,燕破岳的心里突然对自家老爸有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敬佩。
都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这三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刺头,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在十几年前,他们肯定都是花样百出的问题人物,都是那种折腾死人不偿命,把你卖了还能让你心甘情愿帮他数钱的阴谋家、战略家、纵横家,随便从他们当中扯出一个,都能让上级少活十年,心脏病发作率提高三十倍。
当年他的老爹,究竟有多牛逼,才能将这帮子家学渊源,不走正常路的怪物给收拾得服服帖帖,一个个心甘情愿地喊他为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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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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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跟着三个师父,在深山里整整特训了两个月的燕破岳,燕实祥的脸上不动声色,但是熟悉他的人,却可以看到他的唇角正在轻轻扬起。
在野外生活了两个月,燕破岳明显黑了、瘦了,但是他的精神好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在以前燕破岳无论和谁说话,头都会习惯性地下垂,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胆怯而内向的女孩,可是现在他竟然可以牢牢地挺立在那里,和燕实祥彼此对视了。
可是魔术师他们三个人,却并没有太高兴,魔术师在燕实祥面前低语道:“他还是害怕花生,怕得厉害。”
燕实祥眼睛中闪过一丝黯然,如果他知道裴嫣嫣临走前,撒到燕破岳身上的那把花生,会给燕破岳的心灵造成如此巨大的重创,他一定会冲上去制止。
燕实祥伸手在魔术师肩膀上用力一拍,他望着两个月没见的儿子,放柔了声音:“走吧,饭应该已经做好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惊喜要送给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次燕破岳没有带着他们进入食堂,而是径直走向了他们的家,刚刚走到二楼下面,燕破岳就清楚地听到,自家厨房那里传来了叮当作响的炒菜声,闻着从窗户里传来的菜香,燕破岳猛地愣住了。
自从小妈走后,他家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开伙了,刚才老爹也提醒过他,会有一个惊喜,难道说,难道说,难道说…小妈回来了?!
心脏突然不能自抑地高速跳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燕破岳脚步都微微一晃,旋即他反应过来,猛地冲进走廊,冲上楼梯,几乎是破门而入地冲进了厨房,望着正在炒菜的那道倩影,眼泪在瞬间就涌上了燕破岳的眼眶,他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裴嫣嫣,近乎贪婪地嗅着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馨香,感受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的快乐,燕破岳在这一刻只觉得心神皆醉:“妈,你回来了?!”
裴嫣嫣挣扎着转过身,把燕破岳推开半尺,右手一扬“啪”的一声在燕破岳脸上扇了一个响亮至极的耳光,打得燕破岳眼前金星狂冒,就算是这样她还不解气,再次扬起了右手,可是看着燕破岳眼眶里的眼泪,还有他脸上没有来得及消散的狂喜与依恋,裴嫣嫣微微一滞,最终还是将右手放了下来,就算是这样,她的利舌依然如刀般袭来:“我可没有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儿子,想占便宜的话,能不能想个更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