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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吃……柏海?
凌凌七可耻地咽了咽口水。
怎么吃?
直接把他丢进嘴里,吧唧吧唧咬出汁,然后保持原味地咽下去?
还是将湿漉漉的他丢进糖粉里裹一圈糖,就着那种甜味把他含在嘴里,直到把他含化?
吃掉柏海啊,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美味。
怪兽痴痴地笑着,目光对上男孩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唉,这个小鬼。
明明怕得要死,还倔着一张脸来挑衅她,不知道她听得懂人话吗?看他都抖成什么样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以为不看她就不会被她发现?
凌凌七叹了一口气,控制着速度,把大手缓缓降到了地面上。
掌心里光溜溜的小孩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她那样捧着他都怕把他给摔着了,还是放回地面安全一些。
“呀——?”
柏海感觉自己在坐电梯,等电梯停下来,他已经回到了熟悉的高度。
难道怪兽要放了他?
他略有戒备地站起来,一边观察怪兽有没有什么奇怪举动,一边试图找办法逃离它的手掌。
怪兽居然也在帮助他。
凌凌七在自己的右掌边靠了两根左手手指,用它们搭成了柏海踩踏的阶梯。等他安全地跑到陆地上,她又把他遗落在她手上的小衣服轻轻盖到了他的头上。
柏海扯下头顶衣服,羞愤地回头瞪了怪兽一眼。
——这个怪兽为什么总做跟人一样的事?害他有一种被看光的心情!真是不开心。
“你确定要放走我吗?”
他朝她仰起头,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疑虑。
“你看,我的肉很嫩,很有弹性呢!”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柏海在怪兽面前用力地捏了捏自己泛红的两颊。
那两坨“肉质上乘”的肉被他捏得宽宽的、扁扁的,他甜蜜蜜的小嘴像是在索取一个吻那样微嘟着。
怪兽的食欲,一下子就上来了。
“真的不吃吗?”
柏海不甘心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僵在那里,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有点失望的同时,也对它产生了一丢丢的好感——好像这个怪兽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可怕。
怪兽哭笑不得地朝他点点头,其实心里的吐槽已经积攒了一大堆。
——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鬼!知道啦知道啦,你最可爱、你最年轻,你最有弹性。你以为我是不想吃你啊?我是在养肥!等你长大成了少年柏海,看我怎么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刚才叫我名字了,你认识我吗?”
发现怪兽没有敌意,还能和他对话,男孩柏海极富作死精神地对怪兽产生了好奇心。
“是的呢。”
凌凌七清晰地回答他。
兽尾想表达主人对男孩的友善,开始自发性地在大地上左右摆动着,一辆小轿车就这样被她直直地甩飞了出去。
柏海看上去有些受惊。
不知道是因为小轿车,还是这只能与他对话的怪兽。
“你的动静可以小一点吗?我希望我们的交流可以类似于……悄悄话。”
他两手叉腰,向怪兽提出自己的要求。
——“悄悄话”?
凌凌七立刻捕捉到了这个让她兴奋的词汇。
来自柏海的悄悄话,柏海和凌凌七之间的小秘密,这正是她人生这么多日日夜夜所追求的事情啊。
怪兽迫不及待地大力点头,之后马上像大狗狗一样,在原地坐得笔直。
圆鼓鼓的眼睛期待地望着柏海,等待他发号施令。
柏海看到怪兽因为他立刻变得乖顺的样子,不免有些得意。
他挥挥手,示意她趴下,她也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然后,柏海走到了她耳朵旁边,对着那个像山洞一样的耳朵说:“你认识我,可是我并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新闻里的那个坏蛋怪兽零007号吗?”
凌凌七飞快地摇头:“我叫凌凌七,但我并不是007号。”
她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还是大声得像是装了扩音器的喇叭。在这个她打喷嚏都能把柏海吹到一万八千米以外的世界里,这样的音量对于她已经很不容易。
“没听懂。”柏海一脸茫然。
凌凌七想着要不要继续和他解释:我是你现实生活中的前桌,我叫凌凌七。你梦到我了,说明我们姻缘天注定……然后借此机会在柏海梦里向他推销一下自己。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了——要是解释完了,柏海上学见到她脸就联想到怪兽该怎么办?有了怪兽的印象,想刷好感度肯定困难指数直线上升啊!
所以,她果断地转移了话题。
“没听懂没关系,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还有我是一个好怪兽。”
“我、这边的?”
柏海重复着她的话,脸上露出了不符合他年纪的、探究的表情。他的语气变得热切,热切得有些诡异:“你怎么证明?”
凌凌七认为柏海的异常反应是在不信任她,所以立刻认认真真地向他表了忠心:“我跟你保证,不伤害这里的人。”
“为什么?”
柏海不悦地瞪着她,声音变得尖利。
“啊?”这下轮到凌凌七不理解了,她说错什么了吗?
“既然是站在我这边的,不是应该帮我杀掉全部的人吗?”他歪着脑袋,黑沉沉的眼睛里闪烁过一些类似于兴奋的东西。
“什……么?”
凌凌七怀疑自己听错了,急忙去确认柏海的表情。
“把我单独抛下,就是看着我送死。我没路可走,被逼得跳江自杀,他们也安安静静地不吭声,就跟没有看见一样。”
“为什么,总是我呢?”柏海没有安全感地抱紧自己的双臂,脸上流露出无助的神情:“活该被抛下、活该去死的人,为什么总是我?”
“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分离、被抛弃的滋味吧。怪兽,你有那么大的力量,求你帮我把这里,夷为平地。”
他看向凌凌七的眼睛里,有乞求、有希冀。那眼神是那么的单纯,好像孩子看到流星时,许愿得到一个礼物,那样的干净、无邪,带着一种“让人想要帮助他”的魔力。
凌凌七叹了口气。
——柏海,这是你的梦境。一切皆为幻境,只有你是真实。
她这样想着,又叹了一口气。
最终,怪兽伸出了自己的指尖,示意柏海爬上来。
然后,她把他稳当当地放在肩头,沉默地带着他往人口密集区走去。
他们移动的速度很慢,人们有足够的逃跑时间。但怪兽的突然靠近还是造成了可怕的混乱,不停的有人丢下行李、松开紧握的手、失声地尖叫哭泣……
凌凌七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阵柏海无法抑制的笑声,他是那么的开心。
“哈哈哈,真好玩、真过瘾,哈哈哈哈。”
他站在怪兽的肩头,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向着阳光的笑脸,无比纯真又无比病态,阳光洒在他朝气蓬勃的脸上,却照不进他的心里。
柏海很高兴。
凌凌七没见过他那样笑,在现实生活里或是她曾去过的梦里,他都笑得很平静、很温柔,从来没有过这般的肆意。
不是“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不是“用笑容掩饰落寞的内心”;不是那种矫情的借口。
他是认真地在享受别人惊慌失措的模样,他以别人的不幸当笑料,他在看戏。
他是单纯的,高兴。
在柏海专注于地面上的人类活动时,湛蓝的天空中隐蔽地掠过了一排战机。
凌凌七用手臂默不作声地挡住柏海站立的位置,等待梦境终结的降临。
“救援赶到,第一、第三、第四飞行小组,轰炸准备。”
“人员疏通完毕,地面轰炸准备。”
“三、二、一。”
“轰——!!”
“轰——轰——”
被怪兽掰断后扔出的兽臂像一个降落伞,外面细心地裹上了怪兽之前披着的绿色防护罩。
男孩柏海躺在绿色的“弹簧床”上,毫发无损地掉出了危险区域。
但怪兽已经……
“零零七!”
他失控地朝着爆炸的方向大喊着:“零零七……”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爷们奉上今日更新,本来更早发的,抓虫时睡着了。
求收藏~卖三斤萌求收藏~
写到吃东西,又想更新《人类馅饼》了。
※、柏海视角的一天
阳光不暖,带着刺眼的亮度。
柏海睁开眼睛时,喉咙干得发涩。
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像往常一样,是一个噩梦。
“零零七。”
柏海揉着自己依然酸痛的脚背,颇为不解地念了一遍这个他在梦里拼命呼喊的名字。
“凌凌七。”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一张平凡又困窘的脸。
怎么又是她。
最近做的梦越来越奇怪,变奇怪的原因是,梦里总会多出一个太抢戏的配角——凌凌七。
“听好了柏海,我们都是神选之人。你长大以后,在你的前桌会坐一个貌不惊人、成绩一般、不引人瞩目的女孩,那就是我,你一定要找到她再续前缘,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我叫凌凌七,但我并不是007号。没听懂没关系,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还有我是一个好怪兽。”
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她说过的话记得这么清楚。明明是很愚蠢的话,却不感觉讨厌。
人们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难道他对凌凌七……
柏海皱了皱眉头,强行把这个名字连带这个人都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不,只是做梦罢了。
窗外天气晴朗,看来,今天是会是日照充沛的一天。
柏海很早就到学校了,拿着书在座位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眼睛不自觉地在往前桌瞥。
——还有十分钟早读铃声就要响了,她怎么还没来?
他有些烦躁地用指头敲着手表的表面,脑海中浮现了昨晚梦里怪兽零零七被炸掉的画面。
——会不会,她……
怎么可能?那明明只是梦啊。
昨天午休,柏海听到了凌凌七和林美的对话。
现在回想起那对话的内容,他的脑子里不禁涌现出了一些很离谱的猜测:或许,凌凌七在每晚会做和他相同的梦?又或者,凌凌七有知晓他梦境内容的能力?
还是……她可以,穿进他的梦里?
如果真的是那样,在他梦里死掉的她,还能不能回到现实呢?
柏海郁闷地把课本越翻越快,想找些事情分散自己对前桌的注意力。
“铃铃铃。”
踩着早读的铃声,教室后门溜进了一个不起眼的人。
——之前自己联想的那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看到凌凌七来上课了,柏海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再胡思乱想了。
他安静地把凌凌七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没有异常之处后,重点又跑歪了……
她的头发怎么那么乱?真像一颗长坏的花菜。早起没梳头,是因为没睡好吗?
她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似乎在吃好吃的东西呢!
柏海侧过头,偷偷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啊,知道了,吃的是蛋糕。香香甜甜的椰子味袋装小蛋糕,这腮帮子鼓的,他猜塞了五个!
“柏海,你在看什么啊?”
莫南用肩膀碰了碰柏海的手肘:“居然还边看还边笑,真肉麻!”
“在看Maria。”
柏海用手指了指英语书上画风简陋的女孩,气定神闲地说:“她这个人乍看不太显眼,但看久了,还挺有意思的。”
前桌的凌凌七听到他的话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她飞快地埋头翻起了自己的书包。
像是……要出找英语书,学习一些东西。
毕竟,早读上的是英语课。
朝阳柔和的光线洒在“花菜”的头顶,柏海看着她莫名有些“这植物长势喜人”的欣慰感。绑带式内衣的带子被系成蝴蝶结,随着少女找书的激烈动作左右摆动。大概是出门匆忙,蝴蝶结的两个结大小 不一致,让人很想要上前把带子扯松。
就、扯松,然后,额……重新帮她绑一遍!
柏海正直地想着。
少女在找到英语书后,微微地把自己的椅子往后移了几厘米。其实前桌的位置已经够宽了,不知道她这么做意义何在。
难道说……她还想压一次他的脚?
柏海弯了弯嘴角,感到有些好笑。
“喂,柏海。”
莫南盯着那个朝他们课桌靠近的椅子,用超小声的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柏海说:“你觉不觉得,前桌的凌凌七喜欢我?”
忽然,就不想笑了。
“上次英语课,她说老是梦到我,害她睡不好……”
似乎是想到当时的那个画面,莫南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发现,她蠢得挺可爱的。”
“昨天,她在手腕上画手表,故意露出来给我看,结果被数学老师当做在举手了。噗哈哈……”
莫南压低声音,跟柏海巨细无遗地吐露他的心事,眉眼间一派温柔。
真正的阳光少年,就是长着他这个样子的。
凌凌七喜欢他吗?
也是,莫南本来就是一个,很值得被喜欢的人。
真嫉妒啊。
虚假的笑脸没法维持住,怨毒的心思也出来了呢。
接近阳光就能变成阳光,接近阳光就一定能变得温暖。
所以……
遇到好人,就会想变成更好的人吗?
……不是这样的。
接近阳光,会让阴暗的东西留下更重更厚的影子。
阳光是阳光,而垃圾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柏海怨恨阳光,他对受人欢迎的莫南也感到无法抑制的厌恶。
很想拥有他的样子;很想被人群包围着、被人们喜欢着;不想再落单了;不想再被抛弃了。
可是,偏偏他怎么学莫南,都学不像。
没法像他那样坦荡荡地表露自己的喜欢,没法像他那样毫无顾虑地放声大笑,没法像他那样善良友好地对待每一个人。
越是去对别人笑,越是想要对别人友好,越是感觉到自己笑的有多么虚假,越是感觉到自己内心有多么阴冷。
就算复制出了一模一样的、温柔的脸,也无法真正的变得温柔。
在这个真正的原型面前,赝品无论怎么样竭尽全力的模仿,也依然显得无比虚假。
他就像镜子一样,照出自己所有的不堪。那些粗陋的模仿痕迹,那些和莫南截然相反的冷漠、麻木、 自私狭隘……被对比得昭然若揭。
“咳咳,不注意讲的太多了,被她听见就不好了,”莫南轻咳了一声,笑笑地看向柏海:“你有在听吗?”
柏海回以与他别无二致的笑容:“嗯。”
“你也说说你怎么看,在你眼里凌凌七是什么样的?”莫南紧张地搓搓手,唯恐柏海也对凌凌七抱有好感。
心里真正的想法一点点变得沸腾、热烈。
最后,缓慢地在吵闹的人声中寂静下去。
柏海努了努唇,声音淡得找不到他的情绪。
“很丑。”他说。
“不会吧?”莫南的心一下子安了,无法掩饰地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喃喃自语着:“她不是很漂亮,但也不算丑啊。”
——怎么不会,丑得像怪兽、丑得像脸着地的天使,真他妈的丑。
柏海在心里嗤笑一声。
莫南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柏海啊,你要往好的方面看啊。”
比如莫南,他就有一双擅长发现美的眼睛。
世界上有那么多女孩,她们看上去各有不同,娇艳、温婉、坚韧、善良……她们身上的美好品质和特 别之处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等待着他人的发现。莫南擅长发现他人的美,所以他总能发现身边女孩 的可爱之处。
但是柏海看不到。
比起美丽的花朵,他看到的更多的是花梗上攀爬的黑色小虫。
同类会去寻找同类。阴暗的生物会去看阴暗的地方。
所以……
——她也会更喜欢莫南吧。
比起我,更喜欢用赞叹的眼神看着她的,对她微笑的,温柔的莫南吧。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柏海平静的想。
他却没有发现,手中钢笔的笔尖已经因为太过用力,在纸面上划开了漆黑而狰狞的一大道裂口。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自有真情在,感谢君子和野原彻的炸。
※、男澡堂发展友情
整天都在学校,好不容易到家做完作业去睡觉,梦里又被传送回了学校。
妈妈哒!
凌凌七真想大骂出声:关键是,这回她在梦里再一次地,不能自由活动了。
莫名其妙的,她穿成了手表。
还是一个……被画在莫南手腕上的手表。
凌凌七知道,在腕上画手表的创意来源于自己的“Plan A”。
如果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想告诉柏海,请随意自由地使用这个创意不用客气。
不要一边使用创意一边联想到她,用这样的方式把她带到梦里真让她想迎风190度角仰望天空来阻止肆意流淌的泪。
流行歌曲的歌词唱得很符合凌凌七的心情:“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因为我在心里画了好多个圈圈诅咒你;看圈圈一圈两圈三圈四圈连成线,看诅咒一句两句三句四句连成魔法阵……”
“别晃啦别晃啦,莫南你的手表喊救命啦!再晃我要吐了!大热天的不在教室里休息打什么球啊?!能不能考虑一下手表的心情。”
中午的太阳很毒,凌凌七随着莫南运球的手腕剧烈晃动。咸咸的汗液流过她的身体,不舒服的滚烫沿着皮肤表面烧上来,几乎要把她融化。
没人听得见她说话,她认为。
就像上次穿成指甲盖一样。
“两点半上课,两点我们就得撤。现在几点了?”柏海把篮球接住,指了指莫南的手表问他。
或许是运动了心情变好,他的嘴角有一丝丝的上扬。
“两点就撤?”凌凌七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自言自语着挥动起手臂:“额,我看看两点怎么摆啊?”
“这样?唔……这样,对的。”
她的左手臂右手臂配合着,摆出了两点钟时针分钟应该待的位置。
莫南看向自己用黑色水笔画的手表,表情正常地回答道:“两点了,那我们走吧。”
“哈哈,终于走了!”
凌凌七把举着的手臂放下来,用力地擦掉了身上的汗珠:“还有半小时上课,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去哪里?运动完,应该是要洗澡吧?!”
“扑哧。”
光想象那画面凌凌七就把持不住了。
“柏海会去洗澡吗?嘿嘿嘿,要是能偷看柏海洗澡那就……嘿、嘿嘿。”
她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中一时无法自拔。
柏海盯着莫南的表看了一会儿,然后颇为不自然地用力地抿了抿唇,把目光移向了别处,看上去好像……在憋住一个笑容。
“走吧,我想去洗澡。”他有意地冲着莫南站立的方向撩开自己被汗湿的额发。
汗珠滚落过弧度美好的脸颊,他的嘴唇是一种润润的水红色,微笑的眼睛里藏着清寒的光。
“真的洗澡啊?洗澡万岁,洗洗更健康!”
凌凌七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目光黏在柏海身上一刻都不肯转走:“嘤嘤嘤,柏海真好看,好看哭了,舔舔舔。”
从柏海这句话开始,凌凌七深刻地意识到了,当个手表也是很不错的。
她可以大声发表自己的意见,可以近距离视奸柏海,还可以进入男浴室参观柏海的肉……咳咳咳,参观男浴室的装潢。
找不到人生伴侣的大家,一起来当手表吧!
当手表最棒!
“柏海,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的表?”
在男生浴室里,莫南忍不住把这句话问了出来。他疑惑地动了动手腕,察觉到柏海的眼神从刚才打球起就变得有点儿奇怪。
“啊?我感觉你这表……挺特别的。”
修长的手指毫无遗漏地划过一整块手表。划完一圈,又来一圈。
凌凌七在他的抚摸下哼哼唧唧地呻.吟出声。
“啊~柏海继续,不要停。”
她用“时针”和“分针”拼命地挽留柏海的手指,嘴里弱弱的叫声直教人心里发软。
听他这么说,莫南立马一脸炫耀地指着表哈哈大笑:“是啊,这是我去年买的表,还是名牌表呢!”
微潮的指腹重重地压在表面上,柏海殷红的舌尖舔过上唇,仿佛在记住某种他很喜欢的触觉。
“这样啊。”
他的声音哑哑的,凝视着那块表,若有所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好像……柏海“欣赏”那块表,“欣赏”得略久了一点。就算是享受在其中的凌凌七,都发觉这不正常了。
“天呐,柏海为啥摸莫南的手腕摸了那么久?难道……”
她脑洞大开,猛地意识到些了什么,飞快地抬眼巡视了一遍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