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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班会开始了,他们才知道了原因。
班主任手拿一份报纸,把它投影在了大屏幕上。
报纸的标题是:《三十岁女子不堪家暴杀死丈夫,七岁儿子全程目睹》,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班主任要做些什么。
只见班主任一种悲痛的表情,低沉地说“我一直觉得赵咚奇是个问题学生,他成绩差劲、打架闹事,直到昨天我都还在骂他,为什么还不把家长找来学校。结果,通过联系他上个学校的老师,我才了解到赵咚奇同学还有这样的过去。这些事发生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因为父母的事,使得赵咚奇的心理从小就是扭曲的,冲动易怒、自我保护过度。小学的时候,他甚至还被人排挤,他就是这么艰难的一路成长起来的。所以我决定取消赵咚奇的检讨,也许有同学会觉得我偏心,但我还是决定要这么做。”
下面的同学开始盯着赵咚奇,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了。
“全班安静,”班主任用一种很慈悲的,宽容大度的语调接着说:“我告诉大家这件事意义在于,我希望从今以后大家都能体会赵咚奇不容易的成长背景,多让着他,包容他。他的家庭不幸福,但我们可以让他在班级中感受到幸福。每个同学都是你的家人,赵咚奇。”
他说着,看向赵咚奇,全班同学都在看着赵咚奇。
四面八方地涌来了,细细密密地涌来了,那些打量的、同情的、不屑的、嘲笑的、看热闹的,各式各样的目光。
赵咚奇低着头,空洞洞的眼神没有对焦,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那张报纸上附着一张大图,是一个凌乱不堪的房间,赵咚奇之前只瞥了一眼,就没有再看了。
庄小枣见过很多次赵咚奇怒发冲冠、嚣张跋扈的样子,却从来没有一次,看见他是这样的。他缩着肩膀,两手交叉地握着放在膝盖上,像是一个无助的、做错事的小孩。
“让我们为赵咚奇加油。”班主任带头鼓起了掌。
其他同学也跟着鼓起了掌,掌声雷动。
庄小枣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鼓掌的,这时候如果有别的学生或老师路过,一定以为他们是在表扬赵咚奇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究竟有什么好鼓掌的呢?可是人人都在鼓掌,带着差点要叫好的表情。
推开椅子,庄小枣站了起来,她径直走到了讲台前,把投影机关掉了。
按照她平时老师说一她不敢说二、又不爱出风头的个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忤逆老师的举动。
可能是她太想帮赵咚奇了,又不知道怎么帮。他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比起他一脚踹个足球到庄小枣脸上的样子,前者更让庄小枣觉得害怕。
“砰。”
忽地,赵咚奇站起来,踹飞了他和庄小枣的课桌。同学和老师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逃跑般地夺门而出了。
来不及多想,庄小枣就追着他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一个小天使留言了,人生幸福不过如此T_T!
☆、人比人啊气死人
“别跟了!”赵咚奇转身,冲庄小枣吼了一句。
庄小枣被他的声音吓到,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可当他继续向前走去的时候,庄小枣却还是跟着他。
“为什么要跟着我?你也同情我吗?”赵咚奇觉得自己的嗓子在发疼。
庄小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抓了抓脑袋,开口:“不是,只是有点担心你。”
“担心?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你还怕我会做什么傻事不成?”赵咚奇看着庄小枣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从不觉得我得到的爱有比别人少,我有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只是,隔了那么久看那些东西还是觉得很恶心而已。”
他说出口的话很强硬,但他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庄小枣看到赵咚奇的眼眶是那么的红,眼睛里闪烁着像一片玻璃一样易碎的东西:“到底凭什么?凭什么非得是我啊?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这种事情却这样一直跟着我,永远都摆脱不了。小学就是,现在它又来了,杀人犯母亲、暴力狂父亲的孩子,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呢?我明明是受害者啊,却总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这样问着,然后眼里那种快要碎掉的东西终于碎掉了。
一滴泪珠直直地划过赵咚奇的脸颊,他哭了。
庄小枣拍拍他的肩膀,她的心情也变得很难过。忍了一会,她还是没忍住,抽抽噎噎地和他一起哭了起来:“会好的。”
她哭着说:“不是你的错,你总会摆脱的。”
“一切,都会好的。”她重复着。
当我们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我们只能告诉自己——“会好的”,以此支持着,晃晃悠悠地继续走下去。
但是没关系的,久了我们就知道,是真的会好的。
苦尽甘来,你现在这么苦,是因为你的未来太美好。老天爷为了不显得自己在偏爱你,只好让你现在受点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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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前庄小枣努力地复习了,然后大大方方地把考卷全给赵咚奇抄了。
赵咚奇是个作弊小能手,抄也抄得很有技术,选择题靠后的、比较难的部分故意抄错几题,理科的应用题他就只抄了基本可以得分的公式,文科的问答题抄庄小枣写在最前面的关键字。
成绩出来以后庄小枣还特意去学校公布栏看成绩,庄小枣年段27,赵咚奇则是年段249。
全年段有快六百人,这个成绩对赵咚奇来说算是很好了,在班上也是中下的水平。班主任还以为自己“爱的教育”起了效果,特地在班上表扬了赵咚奇,还给他发了个“进步之星”的奖状。
赵咚奇一脸正气凛然地走上讲台,从班主任手中夺过奖状,接着冲庄小枣眨了眨眼。
庄小枣却显得格外心虚,生怕别人发现其中的端倪。作弊真不是件好事,光是心惊胆战的这种精神刺激,都让她感觉要短命三年。
不光是心虚,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早上她去公布栏看成绩的时候,还顺带瞥了瞥高中部的成绩。本就是抱着私心想要找找相泽的名字,谁知道一找就找到了。
高二年段第一名——相泽。
那名字还特意用红色笔写着,意气风发的样子。
“唉。”庄小枣在心里叹气,这同样是人,为什么构成成分这么不同啊!相泽的设定简直是开了挂的设定,校草、学生会会长、年段第一,每一个说出来都让人虎躯一震。反观她,天天读书读得眼睛都中度近视了,却只求进个年段前五十就已经开心疯了。
相泽,超级厉害的、棒棒的相泽!庄小枣想着那个闪闪发光的第一名,自卑地低下头,果然她就只能在每天搭公交车的时候悄悄地看一看相泽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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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注意了!”班主任用力地拍了拍讲台桌面:“发完奖状就要进行我们一年一度的例行公事了——选班委!”
庄小枣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结果在黑板上看到了自己的大名。
不会吧?!组织委员这个虚职今年还有存在的必要啊?她在心里感慨,难道是自己父母给班主任塞钱了,所以他才对组织委员有这么深的执念?
尽管心里不情愿,但她还是不敢公然说出来的,身为班委候选人,她还是得上讲台给同学们发布几句竞选宣言。
“大家好,我这个学期担任了组织委员,和同学们的相处很愉快。”——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当然愉快。
“相信大家对我的努力有目共睹。”——大家看到了吗,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如果大家明年还需要的我话,就投我一票吧。”——同学们,仔细想想你们到底哪里会需要我啊?!选个无用之人根本资源浪费,大家就千万别投我票了。
庄小枣敷衍地发表完了自己的竞选宣言,希望台下的同学们能读懂她话语背后的语重心长!
“很好!说得简洁有力。”班主任对着她鼓了鼓掌。
天呐!庄小枣吃惊地想:班主任不会真的收她父母的钱了吧?!
在庄小枣后面一个上台的是文娱委员杨漾,她什么话都没说,就在讲台上给大家跳了段芭蕾。动作那叫一个自然优美,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天鹅一样,仙得就差在胳膊上安两个翅膀了。
庄小枣斜了一眼赵咚奇,发现他看得挺投入的,不仅他,班上全部男生都看得挺投入的。
看来这文娱委员非杨漾莫属了!她默默地想。
“诶,赵咚奇,你投了哪些人啊?”庄小枣抓耳挠腮地写了半天,纸上还差了一个人:“告诉我一个呗,我写上去。”
赵咚奇没给庄小枣看他的纸,反而一反常态地用手臂牢牢地挡住了:“干嘛告诉你。”
“这有什么不好告诉的啊,不就是你喜欢谁就投谁呗,给我看看!”他越不让庄小枣看,她就越发地被挑起了好奇心。
“不给不给!”赵咚奇听她这么说,遮得更严实了。
庄小枣个气的呀,真想不到期末考帮他的恩情转眼间就被他忘了个干净:“小气鬼,肯定都投给了杨漾,以为我不知道啊!”
破天荒的,赵咚奇没来反驳她。
“呵,见色忘友!”庄小枣气呼呼地扭过头:“绝交一分钟!”
一分钟后,班长开始唱票了,杨漾的票数果然很多,要是她想选班长,估计也能成。
“张庆一票,胡岚一票,杨漾一票;下一张……”
“诶?”忽然,班长拿着一张票停了下来:“怎么这里有个人,七票都写庄小枣啊?”
大家齐齐望向庄小枣。
“冤啊!不是我写的。”庄小枣连忙摆手。
刚刚还沉默着的赵咚奇却一下发话了:“不能一下子都投给一个人吗?”
“当然不行了,那就算废票了”班长说笑嘻嘻地问赵咚奇:“看来,这张纸是你写的啊?”
赵咚奇立刻摇头:“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废票。哈哈哈,哪个白痴这样写的啊?我、我当然是投给杨漾了,没投庄小枣。”
……
庄小枣深刻明白了,重色轻友是怎么个写法。
作者有话要说:
☆、湿身少年与大雨
初三,庄小枣以不高不低的票数又一次当上了组织委员。
初三,赵咚奇所在的学校足球队出去比赛,拿了冠军。
高三,相泽辞掉了学生会会长的职务。
学校里,整个初三和高三年段都陷入了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氛,黑板旁的倒计时板好像是在直播着最后的死期。
结业考的日子一天一天近了。
校长在大礼堂召开了学校表彰大会,表彰最后一次月考每个年段的总成绩前二十名,这些都是保障他们学校升学率的好苗子。
庄小枣最近读书都读到很迟,想趁着表彰大会偷偷地眯一会眼睛,可她迷迷糊糊地往台上瞥了一眼,似乎是看到了相泽。
近视眼共同的悲哀就是看远的时候就感觉像是眼睛进水了一样,只能分辨出那人大概的轮廓,关于面部的部分就完全只是肉色的色块。
但庄小枣却知道那是相泽,那个少年的脸庞和轮廓她早就在心里偷偷描绘了许多许多遍的,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尽管很困了,庄小枣还是戴上了眼镜,像是已经变成一种本能,有相泽的地方就是她注意力的中心。
“高三年段第一名——相泽。”校长宣布着,把奖状交到相泽的手里:“相泽同学很优秀,继续努力,争取为校争光。”
相泽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把奖状平举在胸前。
庄小枣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打量着此刻好像在发着光的少年。这一年来他又长高了不少,身姿也越来越挺拔。礼堂的大灯打在他微微扬起的下巴上,好似能看见他渐渐要显露锋芒的棱角。
相泽俯瞰着台下的学生门、老师们,神情淡漠而高傲。
大家都在为他鼓掌,庄小枣把双手藏在礼堂的木桌子下,鼓得比所有人都要大声,鼓得手掌心发疼。
他一直都是最好的,她知道。
只是,这好她可望不可即。好像那每一个有朝阳的早晨,她在公车上瞥见的,天上云朵般雪白的校服一角。
有些东西,其实光是看着,就觉得很好了。
“喂!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去表白啊?”华池盯着庄小枣发红的手掌问。
“什么?”庄小枣若无其事地装傻。
“我早看出来了,”华池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说:“你喜欢相泽,对吧?”
被窥见心中的秘密,庄小枣靠近华池那侧的耳朵顿时变得通红:“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两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两个人好吗?”她越说,声音就变得越小,瞅了瞅附近,她生怕这话被什么旁人听去了。
“是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华池的语气笃定:“现在是这样没错,但你表白了就不一定了。庄小枣,你表白的话是有机会成功,有机会失败的。不表白的话,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庄小枣这回连否认都没有否认,就直接反驳她了:“可我不想失败,如果暗恋的话,就不用失恋了。”
“那万一成功了呢?”华池问:“偶像剧看过吗?有哪个女主角是表白失败的?‘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听过这个至理名言吗?”
华池花痴了这么多年,可自己却没有找人表白过,她是有这贼心没这贼胆。不过她说起道理来却是一套一套的,做不了灰姑娘,她也想激励一下身边有潜力的灰姑娘去圆她的灰姑娘梦。
“马上就要高考了,考完相泽就不会再在这个学校了,还说不定他会在另一个城市读大学。你不表白的话,他连认识你都不认识,你们以后说不定永远都不会遇到了。如果你自己愿意错过的话……”华池喋喋不休地说。
庄小枣紧紧地捂住耳朵,不想被她洗脑。
可是那句“永远都不会遇到了”,却像是生了根一样地扎进了她的脑子里。
也许是真的,没有办法遇到了。
像现在这样,能和他坐同一辆公车的机会都没有了的话,他们的生活还会有哪些交集呢?
一点都没有啊。
**
表彰大会结束的时候,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轰隆隆地一声惊雷下来,天空被闪亮了半边。虽然庄小枣有带雨伞,但是风太大了,她决定在走廊等雨稍微小一点再走。
等了一小会儿,她没等到雨小,反而看到相泽从礼堂出来了。
他没带伞,却不躲雨,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地往外冲去。雨滴争先恐后地落在他短短的黑发上,再顺着衣领,流向背脊,他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奔跑的身影被融在了巨大的雨势中。
庄小枣看他被淋得透,一下急了,立刻撑开了雨伞去追他。
相泽跑得很快,她在后面追着,就像在追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他踏出的水花也被豆大的雨滴打乱得干净。
庄小枣的眼镜早被雨水打湿了,视线变得斑斑驳驳。她没有空闲去辨认她身在何方,只是一味地跟着相泽。
在这个时刻,她什么都没有想,大雨把一切思绪都冲得干干净净的。天空阴得宛如张大嘴要吃掉大地的猛兽,那带着湿意的风冷得刺骨,她拼命地跑。
觉得往相泽所在的方向跑,那就对了。
跑啊跑,跑啊跑,就算再难受,等找到相泽,就都好了。
不知跑了多远。
终于,前方的相泽停了下来。
他朝四周张望着,仿佛在找什么东西,而在看到身后的庄小枣时,他定住了目光。
庄小枣此时也看见了相泽,他站在广告板前,被暖洋洋的灯光包围着,一张脸上全是晶莹的水珠。原来,他是跑来车站,赶公车啊!
庄小枣追他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来到了他面前,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却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维持着要开口的嘴型,但她已经失去了说出那句话的勇气。
她剧烈地喘着气,硬生生地小声说了一句别的东西:“好巧啊,你也来赶车。”她看上去,确实是赶得不得了。
“嗯。”相泽轻声回答。
他竟然回答了!庄小枣在心里尖叫,这是她和相泽的第二次对话,三年来的第二次。
又等了一会儿,公车来了,他们先后一起上了车。
由于是雨天,车上的人很少,庄小枣找了个两人位坐下来,而相泽则自然地坐在了她旁边。庄小枣顿时愣住了,直挺挺地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而这是三年来的,头一次!
像是在激励她一样的,相泽这么做,之前他是没有一次坐在她旁边的,她都记得的。
华池对庄小枣说的那句“那万一成功了呢”,又回到了她的脑袋里,不断循环播放着。
望着车窗里相泽的侧脸,庄小枣飘飘然地想:相泽跟我在麻辣烫摊说过话、给过我棉花、帮我救出过被卡的书包,加上每天我们做同一辆公交车,所以他对我,也是有印象的吧?
这个想法让她变得很兴奋,兴奋得连到家后也不能平歇。一整个晚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边想边折出了好多好多小爱心。
呐,小爱心们也有名字的,叫少女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在看吗?我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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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就是表白季
转眼间小爱心就堆满了一整个玻璃罐子,庄小枣在折爱心的纸里写了许多想对相泽说的话,那些她不敢说出口的话。
把玻璃罐子放在书柜的内层,她看到那里竟还躺着另外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丸子,罐口塞着一个复古的木头塞子。
“错爱后悔药。”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东西的名字。
是了,庄小枣是一个不平凡的庄小枣,因为她有一罐后悔药。
可是,这错爱是怎么错爱法?吃下了又会发生什么事,她也是完全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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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枣决定在高考和中考结束后,学生最后一天返校时,跟相泽表白。
她这个人的脑袋是典型的榆木脑袋,认定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一定要把事情完完全全地完成了,不然就不舒坦。
她选在最后一天表白也是为了不影响学习的心情,而且就算相泽拒绝了她,同学们也没法讲她闲话了,大不了就是和相泽当回陌生人罢了。
所以在这天,她精心打扮了自己,在临出门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把那罐后悔药也带着了。
班上的同学都在抓紧着最后一天的时间,互相填着同学录。赵咚奇大手一挥,先画了一个巨长的直线,再把“可口可乐”、“万事如意”、“一帆风顺”这样的字填上去,硬是要把那个直线当做字比划的一部分。填完还自我陶醉了一番:“庄小枣,你觉得我像不像大明星?”
“不像,像大笨蛋。”庄小枣才懒得搭理他。
“喂!”赵咚奇生气地拍了下桌子:“最后一天同桌了,你都不跟我说点好话啊?”
庄小枣一直在注意着高中楼的动态,生怕相泽今天没来,她的两只手互相地攥着,都紧张得出汗了:“我忙着呢,能不能别跟我讲话!”
“忙什么啊?”赵咚奇觉得奇怪,朝她看的那个方向看去,不就是学校的高中楼吗,“别想岔开话题,快跟我说点好话!”
“什么叫好话啊?”赵咚奇今天的话特别多,庄小枣被他吵得不行。
赵咚奇的态度却是格外的认真,他凝视着庄小枣心不在焉的侧脸,说:“就是我想听的话,庄小枣,你有没有什么我想听的话是还没告诉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庄小枣拿过桌上的笔,随手给赵咚奇写了几个“可口可乐”、“天天开心”,和赵咚奇写同学录的手法如出一辙,一条长直线串着四个字,很敷衍的样子。
“切,我要这个东西干嘛啊?”赵咚奇拿着庄小枣写了字的纸,哭笑不得。
“不要白不要,等我以后成了超级大名人,我的签名要卖一百万了,你就等着哭吧!”庄小枣作势要收走纸条。
赵咚奇狗腿地把纸条扔进书包里:“那就勉强收了吧。”
“我也有东西送你,”赵咚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礼品盒。
“哇!人这么好?还买礼物这么客气。”庄小枣迫不及待地接过来了,“里面什么啊?吃的还是用的?”
却都不是。
里面是好多好多揉起来的纸团,庄小枣打开了其中一张一看,是赵咚奇画的乱七八糟的涂鸦。
“什么嘛?你用我作业纸画的涂鸦,现在当废纸送我哦?”庄小枣愤怒地盖上了礼物盒的盖子。
“开玩笑的啦,这是等会儿要拿去扔掉的。”赵咚奇急急忙忙地把礼物盒抢回了,放到抽屉里。
舔了舔干涩的唇,他才转头冲庄小枣挤出一个看似得意洋洋的笑容:“哈哈哈,恶作剧成功!我就知道你会打开,上当了吧,笨蛋。”
庄小枣没去看他的表情,也没有在意他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恶作剧,她只看到高中楼已经有几个人背着书包走出校门了,因此变得心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