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上课了,赵咚奇必然是没带课本的。按理说他也不爱学习,又偏偏要抢庄小枣的课本来看,庄小枣想看自己的书还要征求赵咚奇的同意。
赵咚奇也是不做笔记的,但他爱撕庄小枣本子里的纸,一本好好的本子都被他撕得空荡荡了。他一次撕几张下来也不写一个字,只是涂涂画画。对了,涂涂画画用的笔也是庄小枣笔盒里拿的。
等中午午休了,他就疯跑出去踢足球,踢到一声臭汗回来,下午来熏着庄小枣。
庄小枣是敢怒不敢言,每次都被他气到在心里捶胸顿足了,但想到上次被球砸出的鼻血,又生生地忍下去了。还不是怕又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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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化悲愤为食欲!憋了一天的气,在放学回家的时候庄小枣去吃了一份麻辣烫。
车站那有家小摊卖的麻辣烫特别好吃,但是老板只排了一张桌子在那,通常都没有位置坐,只能带走吃。今天却是很幸运的,小摊空荡荡的,没有客人。
庄小枣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埋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还没吃几口,小摊就来了新客人。庄小枣抬头一看,吓得差点被花枝丸噎住。
相泽!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穿着学校的运动服,那件白色棉质衬衫有翻出来的黑色领子。今早上学的时候庄小枣就看过了,不过是背面。
他们的桌子是个正方形的,很小。所以两个碗靠得那么近,就连相泽的脸也那么近。
他低头,吹了吹散发着热气的水晶粉,从庄小枣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光洁的额头和端正挺直的鼻梁。精致的脸庞被食物白色的雾气轻轻地围绕,安静而柔和,就连被他夹住的水晶粉似乎也在发光。
这么近的距离,他们一起吃着麻辣烫……就像两个相熟了很久的人,约定好了这么做一样。庄小枣在心里叹气:可是相泽才不会记得我,我们甚至连对话都没有过。
担心自己大快朵颐的模样被相泽看到,看着还剩下大半碗的麻辣烫,庄小枣突然就没了食欲。背起书包,她决定要走。离相泽越近,她就越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无处遁形。
拉开椅子,对面的少年却突然开口了。
“我们从前见过吗?”相泽看着庄小枣,这样地问了她。
小摊的麻辣烫煮沸了,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响声。庄小枣的心也再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好像在酷暑的日子里喝了一瓶冰镇的苹果汽水,甜味的气泡从肚子里慢慢地、麻麻地蒸发出来,舒心而凉爽。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庄小枣保持推开椅子的姿势,僵硬地回答。她的心跳太快了,以致于她不自觉地想抿紧嘴巴,以防胸腔中巨大的响声从喉咙里传出。
“当然。”少年微微地扬起了嘴角。
他在对我微笑吗?卧槽、卧槽!庄小枣眼前浮现了一行大字:相泽对你连续放大招,是否接受伤害?还没来得及点击否,她就已经溃败。
为什么大家形容恋爱的感觉是被丘比特射中了心呢?庄小枣觉得自己是被丘比特射中了脑子。明明是脑子比心更重要,你想啊,脑死亡才是代表真正的死亡。
而且,要不是她被射中了脑子,她又怎么会变得无法思考了呢?
“是的,在公车上见过很多次。去年你帮我拔出被车门夹住的书包,你家住我家的下两站。早晨你坐七点十五分那班车上学,我也是。在学校也会碰到,初中楼在高中楼隔壁,午休有时候会看到你。不过放学不常碰到,因为高中部放学比较晚。”她语无伦次地回答了一长串话,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哦。”少年上扬的嘴角不见了,又恢复了以往面无表情的样子。
庄小枣看他的笑容不见了,才终于找回了一丝丝理智。
等等!她反应过来,刚刚我都讲了什么啊?!
“你家住我家下两站”、“坐七点十五分公车上学”、“午休会看到你”、“高中部放学晚”!!
这些事都不能说的啊,说了会被相泽当成暗中偷窥他的死变态的!说不定他已经这样认为了!所以他才突然不笑了吗?!他是开始讨厌我了吗?!!
他一定会觉得我在暗恋他吧!
可是,可是,我就是啊!
庄小枣扔下椅子,逃跑般地奔走了。
这天,她比平时多花了二十分钟步行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跟踪庄小枣记录(番外)

我跟踪了庄小枣。
为了确定这个名字和记忆里的那个人一不一样,我暗中观察着她,足足三个月。
还是记忆里那副眉眼,只是脸尖了些,还带了眼镜。她的门牙长成了兔牙,像我从前预言的那样,她是个丑八怪。
不过,世界上是有庄小枣这个人的。当我看到庄小枣时,我才意识到我有多么地欣喜。
我没有臆想症!!也不是精神病!!!
我的整个世界在三年级那个暑假结束前,都是不同的模样。
离异的父母、不联系我的母亲、没有朋友的城市,三年级之前的记忆是那么清晰。而我明明是在父亲的小轿车后座睡了一觉,醒来却整个世界都变了个样。
我睁开眼时就看到一个温馨得要命的房间,天花板被刷成了天蓝色、床四周被铺上了蚊帐、书架里的书被细心地按顺序放好。而从前怒目相向的父母正和乐地坐在客厅吃晚饭。
看到我下楼母亲向我招手:“乖孩子,醒了?快来吃饭。”
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深深的不对劲。这不是我家,也不是我熟悉的任何地方。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父母就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母亲也从来不会用那么热络的态度对我,更不会叫我“乖孩子”。这种称呼她只会用在庄小枣身上。
“怎么回事?”我问她。
母亲笑得一脸和善,温柔得让我觉得好陌生:“什么怎么回事?午睡了一个下午都把你睡糊涂了,小懒猪。”
先不去计较她对我恶心的称呼,我想起问她一件重要的事。
“庄小枣还好吗?”之前我看见她在对我拼命挥手,依照她哭包的个性,八成会在我走后嚎啕大哭。
“谁是庄小枣?”
“你朋友的女儿。”
“我没印象有这个人啊。”母亲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她微微皱着眉头,用关切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是担心我病了。
之后的几年,我常常看到这种表情。
在父母脸上、在同学脸上、在老师脸上,在形形色.色的人脸上。
他们都怀疑,我病了,精神病。
他们口中的我,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乐观开朗、爱交朋友。若不是病了,又怎会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只有我自己知道,上述的每一样,都和我毫无关系。
我从来就是这样的,一直一个人,孤僻而烦躁地长大。而我所拥有的关于从前的记忆,也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像是为了证明我真的有病,连庄小枣这个人也从地球上消失了,连带着那张被偷拍的睡颜照也不见了。父母都没听过她的名字,甚至连庄小枣的妈妈宋玲,他们都不认识。
刚开始我还整天找人问东问西,核实记忆。
时间久了,我感觉我的记忆也快被周围的人同化了。
现在的生活这么安逸,使我很难想起从前单亲家庭的日子。也许我是真的病了,然后杜撰了自己三年级以前的记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正当我已经逐渐接受这个想法的时候,庄小枣却出现在我眼前。
她单手支着下巴,在校园外的小摊旁等一份凉皮。她没有看见我,我却一眼认出了她。
如果世界上真有这个人,那就证明,我之前的记忆是有效的。可为什么大家和我的记忆不一样呢?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眼前的庄小枣勾起来,她会是那个跟我吵过架的庄小枣吗?
大概是这个问题对我太吸引我了,不知不觉地我就放了过多地注意在庄小枣身上。
我尾随买完凉皮的她到她的教室,原来她是我们学校初中部的。
正好初中部的楼正好在高中楼旁边,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从那里正好可以看到庄小枣的班级。
庄小枣读初一,在班上担任组织委员。她留校午休,爱吃三无小摊小贩卖的小吃,放学从大门步行回家。最常用的发型是披头散发,下课最常干的事是做作业,似乎很害怕班上的一个高个儿男生。
我常常看到那个男生在上课时盯着庄小枣的背影看,这让我莫名地感觉到不舒服,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那么丑的庄小枣。
他做的最让我生气的事还要数用足球砸到了庄小枣,目睹这一幕的我差点冲上去打他。
不为什么,庄小枣是我妈妈朋友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能看着她被欺负吧?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更让我生气,他把庄小枣背起来了!庄小枣明显不愿意,死命地挣扎,他却硬要背,真是无耻至极!
我决定快点自然地找个机会和庄小枣说上话,这样她需要帮助时,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再说了,背庄小枣我又不是没背过,她还是主动要我背的呢。
于是我越来越频繁地跟踪庄小枣。
有一次我跟踪庄小枣到了她家门口,还看到了她的妈妈出来开门,就是宋玲。
这让我更坚定了那段记忆是正确的,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一个陌生人的妈妈长什么样。
**
不知道为什么,庄小枣最近改坐公车回家。
这对我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第一,她不用从正门走,就不会看到那男生踢足球了;第二,我可以更加顺利地观察她,毕竟公车是公共场合;第三,以往上学因为街上人太少,我不敢跟着她,现在可以和她坐同一辆车上学了。
庄小枣照例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可是问题也来了,公车是个难以藏住身形的地方,估计是学校其他女生看到我坐公车回家,放学后就跟着我往公车站走。
这让我觉得很烦!学校里有女生传我是校草,放学后想来看我之类的。可是,她们鬼鬼祟祟地跟着我,那我就不能鬼鬼祟祟(?)地跟着庄小枣了。
真是难以理解,我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这个,我好几天没跟踪庄小枣了,就只有上课和午休的时候可以看看她。
等啊等的,才给我找到了一个机会。
那天放学迟,本以为庄小枣已经走了。谁知一到车站,我就远远就听到有个女生在说庄小枣不解风情,是个木头人什么的。
等公车来时,我就悄悄地加速,甩开跟着我的女生,从后门上车了。她们都在往前门看,就没看到我。
我借着要去前门投币,往前门移动。竟然看到庄小枣的书包被公车门卡住了。
来不及多考虑,我就伸手把她拉出来了。
拉出来以后我才后悔啊!这下我暴露了,她一定马上就认出来我了!
不对,她认出我我应该高兴才对,这样我就能结束跟踪了。我为什么会想到后悔呢?对对,快认出我来,以后就能帮着她打那个高个子男生,这样才好呢。
正出神着,我瞄到她胸前的校卡,想不到小学时候的她还挺可爱的嘛!那两颗兔牙笑起来也不难看。
不过,话说回来?她要是认出我了,怎么还不说点什么呢?是不是因为年代久远有点忘记了我名字?
不然,我提醒一下她?
我拿出根本没有响的手机,说了一句:“喂,我是相泽。”我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脸,期待着她说那句:“相泽哥哥。”
在我记忆里,她老是这样叫我的。
我等着,一秒、两秒、三秒。
然后,庄小枣捂住了耳朵。
这是个嘛招式?!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写得好寂寞,没留言没收藏,独自哭晕在厕所……
有人来跟我交流交流吗!
留言就再写番外哦!

☆、拔牙失血大混乱


庄小枣第二天早上没有去上课,宋玲决定给她花钱去带个牙套,所以给学校请假了。
因为牙床空间不足,庄小枣要拔四颗牙。如果以后长出智齿那也要拔,四加四等于八!以后她比正常人少了八颗牙!庄小枣觉得会同意拔牙的宋玲根本是疯了。
实习牙医前前后后给她打了五次麻药。每一次打完拔她牙,她还是感觉疼,就再多打一针,到最后庄小枣不敢再多打了,就只能忍着了。
看着庄小枣痛苦的表情,医生问她是哪里疼。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牙龈,却摸到了一块软肉,感觉像是被掀开的牙龈,又似乎是嘴唇。
手指上有血,但痛感却不强烈,好像那块肉已经死掉了一样。
拔牙的过程很漫长,医生拿器械猛力地钻和摇晃,她感觉下巴也跟着一起痛起来。
等医生把牙拔.出来,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噗”的一声,反而很平静。握着那颗白白净净的牙,庄小枣感觉自己的心情很复杂。
拔完牙左脸鼻子以下几乎都麻了,她咬着棉花,看上去像是被家暴过的可怜妇女。
麻药还没退,可她还是能感受到牙龈里一阵阵疼。有一点点突出的虎牙无处安放,总是咬到嘴唇然后有种硌着的感觉,渐渐咬出了一个小小的血洞,却没有疼痛感觉,是麻药没有退的关系。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要去下午上学。
没办法,谁叫她是笨鸟先飞型的学霸。
午休时间她回了学校,刚到教室大家就发现了她的不正常,赵咚奇第一个过来问她怎么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嘴,没有说话。
赵咚奇看到她嘴角有一丝血,再看看她的脸,还以为她被人打了。
这时候,有一个平时就很爱开玩笑的男生过来了,他看着庄小枣一脸面瘫,笑嘻嘻地上去拦住了她的去路:“哇,庄小枣,你怎么这幅表情,快笑一个!”
看大家都挺关心她的,庄小枣嘴里又含着棉花,艰难地对着大家说了一句:“我拔牙了。”
“什么?”那男生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故意逗她:“你哇啦哇啦地说什么呢。”
“庄小枣说她拔牙了。”赵咚奇代替她说。他看不惯庄小枣被人开玩笑,自己却又喜欢开她玩笑:“那你今后是要带牙套吗?那我就赐给你新外号——铁牙,好了。”
“好啊,”那男生附和赵咚奇:“铁牙枣!”不知道他哪根筋搭得不对,竟然说着说着就伸手捏了一下庄小枣耷拉着的脸颊。
庄小枣被他的举动一惊,咬住棉花的力道就松了,再被他顺利地一捏,那棉花就不小心掉出来了。棉花已经被全部浸红了,嘴里的血流出来染红了一片下嘴唇。
这下糟了,医生说要咬着棉花半小时的!庄小枣看着地板上的棉花,心里一阵纠结。
“砰!”正当她思考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激烈的撞击声。
赵咚奇一拳把刚才开庄小枣玩笑的男生打倒在地了。
“别打架!”她试着喊,只是她的喉咙干涩,那声音太微弱了。
场面瞬时一片混论。
庄小枣又看到了上次军训时,那个仿佛变成了怪兽的赵咚奇,他紧握着拳,张牙舞爪地往那个男生冲去,男生躲闪不及,就又被踢了一脚。班上的男同学上去把两个人拉开,有同学尖叫着跑去找班主任了,教室外迅速聚集了一大片看热闹的人,甚至高年级的人都来看他们了。
“赵咚奇!”班主任即使赶到现场:“你又闹事,公然打人!这次我一定要把你家长叫来了,先跟我去办公室,明天在全班面前做个检讨!”
他视线一偏,扫到了呆愣住的庄小枣。
“我的天!你还是人吗?女生都被你打成了这样?”班主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是这样的。”庄小枣赶紧澄清,她这一开口,嘴里的血又流出来了,整张脸惨得让人不忍直视。
“连她的牙都被你打掉了吗?!”班主任的音量已经是嘶吼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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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和班主任解释好一切,庄小枣已经精疲力竭。
此刻她和赵咚奇一起从办公室走回教室,校园里一片寂静。上课铃已经响了好一会儿,看热闹的人早都散了。
庄小枣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转过身问赵咚奇:“为什么要打架?”
刚才班主任已经问这个问题很多次了,但赵咚奇始终死咬着嘴说:因为看他不爽。
这种完全不正当的原因班主任当然无法接受,于是赵咚奇还是免不了被请家长还有在班级面前检讨的命运。
庄小枣无法不把打架和自己联系到一起,毕竟那男生只捏了一下她的脸,然后就被赵咚奇打了。
“是不是因为我?”庄小枣大着胆子问他,她现在脑子乱,需要赵咚奇快点否定一下她。
谁知赵咚奇一下子就回答了:“是。”
什么?!他说——是?!庄小枣立刻黑着脸脑补起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类的八点档,难道说,赵咚奇喜欢她啊?!
看着庄小枣变化万千的表情,赵咚奇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他不笑的时候是很凶的一张脸,笑起来却带了几分阳光灿烂的意味,眉眼一下子就变得柔和了。
“看你那表情,你不要想什么奇怪的东西。”赵咚奇说。
庄小枣看他笑了就一下子松了口气:“什么嘛?差点被你吓到。”
赵咚奇看着她的表情,接着笑:“哈哈哈,难得有机会帮你,我们现在是同桌,当然要搞好关系了。”
“帮我的方式是打架吗,那我宁愿你不要帮我。”庄小枣的语气变得严肃。
赵咚奇倒是说得轻快:“反正帮都帮了,接下来看你帮我了!”
“啊?”庄小枣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我能帮你什么?”
“这学期的期末考,”赵咚奇嬉皮笑脸地拍了拍她的肩:“我全靠你咯!”
“没门!我是好学生,严格遵守学生手册,不作弊的!”庄小枣拂开他的手,一脸正气凛然。
“呵呵,”赵咚奇脸上的笑意突然间消失了,他阴着一张脸发出了一声怪笑:“那你就是让我白打架,白挨骂,白请家长了?你胆子倒是不小哦。”
之前的都是幻觉,赵咚奇果然还是那个可怕的赵咚奇,说什么搞好关系,根本是要跟我强制交易啊!庄小枣在心里留下宽条泪,挣扎了片刻还是哆哆嗦嗦地屈服在了赵咚奇的淫威之下:“知道了,到时我就不遮住我答案,你自己来抄吧。”
就这样,他们愉快(?)的交易结束,回教室上课。
看着赵咚奇得意的样子,庄小枣觉得自己的麻药好像过了,不仅脑子疼,牙也开始疼起来了。
伤口处又开始溢出暖暖的血,正当她在犹豫要不要去校医那去一趟时,她看见她的桌面上被人放了一包医用棉花。
哇!想不到班上同学这么有爱!庄小枣巡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学,虽然没人跟她对上眼神,但她还是觉得暖呼呼的。
真的是太及时了,会是谁给我的呢?
她决定下课去问问看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一巴掌给颗糖


一下课华池就跑来找庄小枣了。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点探究又有点嫉妒,一双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庄小枣,好像要把她望穿了。
“干嘛这眼神,”庄小枣捂着左脸讲:“棉花是你给我的吗?”现在麻药已经完全退了,疼得让她受不了。
“是我给的。”
庄小枣刚想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就听到华池又补充了一句:“相泽托我给的。”
“谁?”庄小枣怀疑自己幻听了。
像是开关忽然坏掉一样,华池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哀怨,她猛锤了一下桌子,朝庄小枣吼着:“相泽!我校校草相泽,学生会会长相泽!呜呜呜,早知道拔了牙待遇这么好,我也去拔牙了。”
“小声点!!”庄小枣看到班上同学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们俩,一张脸顿时烧起来了。无法掩饰住上扬的嘴角,她在心里想——相泽怎么会给我送棉花啊?难道昨天在麻辣烫摊子的话让他记住我了?他没有讨厌我吗?他怎么知道我会需要棉花呢?
为什么!为什么!脑子里的问号越来越多,庄小枣也笑得越来越开了。
“你怎么笑得这么恶心。”华池的话一下子把她拉回现实:“你不要想歪了啊,相泽好像是看热闹路过我们班,然后就顺便看到你带血的棉花掉地板了。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他本着关心同学的原则给你去医务室拿了包棉花,再叫我交给你,仅此而已!”
“相泽人真好,他还是学生会会长啊?”庄小枣依然是一副乐开花的表情:“能有幸成为被关心的同学,真是太好了。”
“够了,庄小枣!”华池受不了地别过脸去:“花痴是我的角色设定好吗?!而你是木头人啊木头人!”
庄小枣就这样一直维持着闪闪发亮的笑脸直到放学,听了华池的话她感觉牙都没那么疼了。
小心翼翼地收好剩下的棉花,庄小枣把它们放在了书包带拉链的那个夹层。
想不到相泽看上去冷冰冰的,人却那么好!她这个陌生人都被他帮助了两次。庄小枣在心里给相泽的脸重重地打上两个大勾勾,相泽相泽!她更喜欢他了。
赵咚奇面色不善地看着庄小枣,她不知道为了哪个人突然变得那么开心,害得他连抢她作业纸的心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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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星期的班会上发生了一件事。
本来班主任要让赵咚奇在班会上检讨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被班主任本人取消了。
庄小枣挺为赵咚奇高兴的,不过她问他是如何让班主任这么做的,他竟然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