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第二天整个村里都知道黑妹和跛子叶静定亲的事情了,有的人理解黑妹心思的替她惋惜,而有的人确实幸灾乐祸的,比如王娇娥和香草母女。
王娇娥在菊珍婶儿门口正和人嚼舌头呢。
菊珍婶儿说到,"娇娥啊,你侄女定亲了,可是个好人家,良田二三十亩啊!"
"真要是他家的我还真心恭贺她,可惜啊只是个替地主家种地的长工而已!"王娇娥说得不屑一顾。
"还是个跛子,残废!"香草在一边歪着头扭着说到。
"看她那么横,现在怎么样,嫁了个残废有她好日子过的。"
边上有人却只关心佃田的事情,"看来我们冯姓人家佃吴老爷家田的事情怕是泡汤了!"
她的话引来几人又一番冷嘲热讽的。

吴妈正打那里过,听着她们说黑妹的不是皱着眉头盯了她们几眼,但她本来就是借住在上村也不好说什么的,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赶紧回家了。
富弟爹娘打那里过倒是说了她们几句,"人家黑妹还不是为了她爹娘,能照顾家里,你们没事儿在这里嚼舌根不如给家里男人多做双鞋!"

可再怎么被说这几个人也是说个不停的,特别是有几个和黑妹有点过节的。
更何况连她奶奶冯婆子见人就说,这黑妹是个泼辣户儿,对上人不敬不孝的,好人家谁愿意娶她回去,能嫁到叶婆子家算她好命。

当然这一切黑妹自然清楚,她懒得去理这些长舌妇。
哪知道下午的时候叶静上门来了,在院子里菜园前静静地站了半天,直到黑妹直起身子才忽然看到了他。
"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黑妹落落大方地问到,反而是叶静白净的面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叶静的长相其实是眉清目秀的,因为几乎不出门皮肤白净得有些苍白,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书生文墨气息,此刻站在菜园边上和满院子一大片高高壮壮的莴苣映衬起来显得有些文人风骨的感觉,再加上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黑妹,一脸的期待。

黑妹看着他笑了笑,心想这人其实也不错,看着也还是顺眼的,她说到,"真的,我自愿的!"
她没当回事儿地继续整菜园子,压根没注意到叶静离去的背影都带着欢喜和甜蜜,白净的面上都是红晕直飞耳廓。

出了初十这天天气终于正式晴朗了起来,也暖和了很多。
这天半上午的时候冯贵又去舂米了,秀姑看天气好,就想跟着冯贵一起在舂米房里做个伴儿说说话。
胖丫和四丫都去村外面玩去了。
黑妹趁这个时候正和林三木商量着怎么送他离开。
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在黑妹家藏身也有二十来天了,虽然足不出户但天天家长里短地听着倒也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黑妹给他带路,让他骑马悄悄离去。

"你怎么不问问我去哪里?"林三木斜着眼瞅着黑妹,看他离去甚至有点轻松解脱的样子,心里有点憋气。
"诶----你去哪儿,我管不着,也不想问,大家好聚好散啊,祝您一路顺风,万事如意啊!"黑妹嘿嘿笑着说到,心想傻子才去问一个劫匪头子的目的地呢!
黑妹又提到最开始林三木答应她的那一百两银子。
林三木没好气儿地扯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嗤然地甩在桌边。
黑妹眼睛一亮赶紧捡起来看了又看,欢喜地揣在怀里,"哎呀,这些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没有白干啊!"
林三木看着她那幅见到银票一脸欣喜的模样真想一巴掌拍死她,本来个纯朴的乡下丫头怎么就一副掉进钱眼儿里的样子呢。
"您放心,出了这个村子你我再不认识,我也从未见过您!"黑妹一本正经地说到。
"怎么,这一定亲了,就要和我划分界线了?"
"昏,这和我定亲有什么关系啊?"黑妹有些不解。
林三木看她不象是装傻的样子也没说什么,淡淡地说到,"也好,过了今晚你我就是陌生人,再见亦不再相识!"
"好,一言为定!"

黑妹中午在家做好饭,左等右等不见她爹娘和两个妹妹回来,正奇怪着呢,忽然听到四丫的哭声,院口那里。
大树牵着四丫一边往回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跑,一边大树喊着"黑妹姐,黑妹姐",四丫一个劲儿地哭。
黑妹还以为又谁欺负四丫了,却听大树陆续说话,说了半天黑妹才听懂,她娘出事了。

顾不得这两个小的,她提脚就赶紧往舂米房跑。
远远地那里围了好些人,她心里更急了,巴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子飞过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她娘千万不要有个什么好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今天幸福双更哦。。。。。
谢谢大家的支持。。。
俺真心狠盗文网的,
昨天俺有个作者好基友都哭了,
说盗文网的太欺负人了,好生生去说还回短信骂她,封她的站短帐号。。。。

 

43、晋江专文 ... 想杀人了


黑妹心急如焚扒开人群一看,舂米房的地上只有一滩血,没见到人,一下更急了。
围着的人看到黑妹来了,有人连忙说到,"黑妹,你娘流血了,你爹抱去下村叶郎中家了!"
"赶快去看看吧,你娘脸白嘎嘎的!"
"唉,流这么多血,肚里的孩子-------"
-------

黑妹一听黑脸唰就白了,二话不说直接往下村叶郎中家跑。
一进院门就看到她爹冯贵双目赤红,面上青筋爆满的在那里不停地来回跺着步子。
"爹!"黑妹急切地喊道,"我娘怎么了?"
冯贵看到黑妹也不说话,眼里都是血红血红的,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
黑妹看了眼中一酸,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现在最着急难过的应该是她爹,于是拉过她爹在屋外的长条木凳上坐下,挨着她爹慢慢说到,"爹,别着急,俺娘一定没事的!"
冯贵愣愣地坐着,黑妹感觉到他全身都在发抖,哆嗦得象筛糠,心里不禁一阵酸涩。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地漫长煎熬,叶郎中和他婆娘终于开门出来了。
她们父女两人赶快围上去。
"大人总算是缓过来了,不过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大贵啊,想开点啊!"叶郎中是个性情温和的人,虽然医术比不上镇里的王大夫但对村民还是十分尽心尽力的。
"造孽啊,肚里的都成型了,还是个男孩儿,大贵啊,秀姑身子可再受不了什么刺激啊!"叶郎中的婆娘也是大叶村的产婆,是个说话直爽的女人。

冯贵呆若木鸡,眼中有了湿意。
黑妹急着就要去看她娘秀姑,被叶产婆一下子拦住了,"你娘睡过去了,这会儿别去吵她!"
黑妹这才默默拉着她爹重新坐下,两人也不说话各自心里都象猫抓一样难受。
叶产婆不停地从房里进进出出,一大摊子的血迹斑斑,看的触目惊心。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会儿冯贵已经啪啪啪地大颗眼泪直掉的,看的黑妹心里难过极了。

"黑妹,你娘现在不能移动也见不得风,就在我这里养着,我每天褒点药膳她养养,你回家那些换洗衣服来就行!"叶产婆说到。
"叶大嫂,谢谢你,该出多少诊金和药膳的钱我都有,您一定帮我把我娘伙食搞好。"
"行,知道了,你放心吧!"黑妹转头又对冯贵说到,"爹,你在这里守着娘,我回去那换洗衣服啊!"
冯贵完全没有反应,眼泪珠子不停地掉。

黑妹回到家,胖丫和四丫已经在房里床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估计是哭累了就睡着了。
已经是下午边了,她们一家中饭都没吃。
黑妹匆忙在他娘房间里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又拿了一两银子,想想又在灶房里打了一碗饭带上,匆忙就要赶去叶郎中家。

刚转过吴妈家的屋子拐角,就碰到云哥,一脸急切愧疚的样子,看到黑妹连忙问到,"黑妹,你娘怎么样了?"
黑妹阴着脸恶狠狠地对着她说到,"现在不是担心我娘的时候,你该担心担心你娘了?"
黑妹已经从刚刚舂米房围着看热闹的那拨人口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黑妹,对不起,我娘就那个德性,不过她不是存心的,她就是个没脑子的,合着你二婶儿的道儿才一块儿------"
云哥一脸的愧疚,心里也是恨有这么个不争气惹事生非的娘。
黑妹以前看着云哥还觉得他也不容易现在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一想到是他娘合着王娇娥母女故意在她娘面前口出毒言害了她娘现在这样,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狠狠地说到,"我不管这么多,我娘只剩半条命,孩子也没了,你娘就是凶手!"
"黑妹,黑妹----"云哥在后面看着黑妹快步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又焦急又难过的。
本来黑妹的娘这次出事确实是因为他娘菊珍和王娇娥母女在舂米房外乱说恶毒的话,但再怎么说他个做儿子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教训自己的老娘撒,可黑妹是个阴主儿,狠角色,这次他要不出面求情她娘肯定没好果子吃。

黑妹看到她爹坐在叶郎中屋檐下那里,动也没动还是她离开时样子。
"爹,先吃点饭!"黑妹把饭端给冯贵,冯贵哪里害吃得下,看都不看依旧默默地流泪,看的黑妹心里更难过。
叶郎中也在一边小声地劝着他。

黑妹到灶房叶产婆面前,拿出那一两银子,"叶嫂子,给!"
叶产婆一看足一两的银子,忙说到,"哪儿要得了这多,一半儿就够了!"
"叶嫂子,您都拿着,我娘还要在你家住着劳您褒药的,一来也是谢您辛苦了,二来您觉得什么药材好的尽管用,银子不够我再拿,就是有些您没有的药材我上城里买去也是行的。"
"唉,黑妹啊,你是个孝顺的啊,您娘的身子这一次真是伤狠了,怕很难得能再怀了-----"

黑妹愣愣地想着叶产婆刚刚的话心里猫爪似的,她现在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王娇娥母女还有菊珍婶儿那个长舌妇她现在恨不得把她们大卸八块。
她爹经过叶郎中的开导已经好了许多,她看着这才放心了起来,门口忽然进来一个人,是她的定亲对象叶静。
"黑妹。"他有些怯怯地喊道。
黑妹这才想起来她娘出事的事情肯定叶婆子家也知道了,拿吉祥该担心了,连忙问到,"我姐-----"
"放心吧,"叶静柔和地说到,"你姐不知道,我们都瞒着,怕你姐担心伤了身子。"
"嗯,这样最好。"黑妹点点头说到,又看他似乎十分担心关切的样子又说到,"谢谢你!"
叶静白净的面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应该的!"

一直到下午边的时候冯贵和黑妹才见到秀姑,一看到秀姑的那个样子两父女都忍不住落泪了。
秀姑木然地喝完药又继续躺着昏睡,象个木头人,冯贵再不肯出房间,坚持要一直再床边守着。
黑妹也不劝了,独自出了房间,见叶静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似的。
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情理他,直接和叶产婆交待了几句就回家去了。

家里胖丫和四丫竟然在吃饭,看到黑妹回家了立即眼泪汪汪起来。
灶房里走出一个人,是大胖嫂和大树,原来大胖嫂过来照顾两个小的了。
"大胖嫂,谢谢你!"黑妹说到。
"唉,黑妹,难为你了!"大胖嫂说到,"还好你娘没事,要不你爹该-----"
黑妹不说话,接过饭扒了起来,现在这时候她更不能被打垮,她还要多吃些才能坚强起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大胖嫂帮黑妹收拾完了灶房才离开,胖丫和四丫十分乖溜地不去打扰黑妹,干着家里的活儿。
黑妹愣愣地呆坐到天黑才想起来今晚是藏在她家里林三木要离开的日子,而且她已经两顿没有送饭给他了。

她洗了把脸赶紧在灶房弄了些吃的,又烙了好几块玉米鸡蛋饼包好这才进了那个房间。
"对不起,今天家里出了点事,没来送饭!"黑妹一进门就解释到,估计他也应该知道了今天的事。
林三木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似乎真是饿了,速度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些。
见他没说什么黑妹又拿出包裹,"这是鸡蛋烙饼,你带路上吃吧!"

林三木抬眼瞟了瞟黑妹说到,"今天是不是想杀人了?"
"是的,我今天真的想杀人了!"
"那杀了她们!"
他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却又泠冽的戾气。

说的黑妹一震,直直地看着他,他的眼中是不带一丝温度的冰冷寒气,而她的眼中却是深不见底的黝黑闪亮。
黑妹就那样看着慢慢他说到,"我今天是想杀人了,但我不会那么做,因为为了这些人赔上我的人生不值得,你也一样,贪官恶霸哪朝哪代都有,你为了他们赔上你的人生也不值得,即使你已经没有亲人了也应该开心地活着,不应该拿自己的命去涉险,而且再怎么说,现在的朝廷还是爱民的,你找个营生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吧!"

他看了她好半晌什么话也不说,转身背对着外面躺在床上。
黑妹收拾了碗筷悄然离开。

胖丫和四丫已经乖巧地在灶房里烧水,三人打水到房间里匆匆洗了直接上床睡觉了。
胖丫和四丫两人也不敢作声,很快就睡着了。
黑妹却睁着眼睛,一来入夜了她还要引着林三木离村,二来她也睡不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生活在乡里发生一点事情一会儿就传开来,黑妹已经完全知道了上午在舂米房发生的事情,王娇娥和香草母女两个还有菊珍三个人一唱一合地在舂米房说冯贵一个乡里大男人非娶个小姐命的,劳心劳力不说家里一堆女儿怕是要绝种了,生出的女儿又是个病秧子,摔一跤就能流产-----

黑妹最恨的是她们明明知道秀姑就在舂米房里还故意那样说,刺激得秀姑出事儿。
一想到今天她娘的苍白脆弱,她爹的苍老悲痛,她真的心如刀绞!
有的人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44、晋江专文 ...


夜深人静的时候,黑妹抹黑起床穿戴好去找林三木。
因为是自己的家中很熟,她根本不用点灯就十分准确地摸进了他藏身的那间屋子,打开门,轻轻对着门里喊了一句,"准备走了,穿好衣服没!"
哪知道下一刻面前已经对上一个温热的身体,要不是熟悉的男子清新味道她都要吓得出声了。

"准备好了也不说一声,走路怎么一点声了没有!"黑妹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
哪知道身后忽然一声响动,似乎是他踢到了箩筐什么的。
黑妹想着黑灯瞎火的,他也对她家里的摆设不清楚,想想还是摸索着过去想牵着他带路,哪知道一下子摸在他侧腰上。
"怎么,想在我要走的时候占我最后一点便宜啊!"黑暗中林三木淡淡地说到。
黑妹懒得理他,继续摸着一把拉住他的手,"跟着我走,不要碰坏东西!"
这是林三木第一次这样直接完整地碰触到女人的手,心里不禁有些自嘲,自己向来有洁癖不想碰触她人,没想到现在这样不经意间就和她人牵手地这样干脆,还是和个十分独特的乡里丫头。
手上传来的感觉却十分干燥有力,引着他一步步向前,而他却并未有任何的反感,黑暗中他无声地咧咧嘴角。

黑妹心中却是另一番感觉,林三木的手修长厚实,但似乎比她的手要光滑多了,她不禁想着,这年月,做山贼的亡命之徒都这么养尊处优的吗?

两人终于到了院子里,黑妹掩好门,对他说到,"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牵马。"
那马早就熟悉了黑妹,也不嘶鸣的,很老实地就被她牵着出来了。
"你上马,我牵着你走!"
林三木估计黑妹是怕他不识路外面又是一团漆黑的,到时候惹麻烦,直接上马,黑妹牵着马绳沿着村里的路慢慢地走,有几家狗还是叫了起来,提心吊胆好半天终于到村口。
黑妹这才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火把递给林三木,"前面走两三个时辰就到了镇上,上了官道很快就到青城了,你自己小心吧!"

夜风把火把上的火焰吹得低迷得很,林三木依旧是那一身白净的长袍,上面的血渍黑妹洗得一点影儿都看不见。
"看在你这些日子把我伺候得还行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在后山你找到我的那个屋子旁边有棵很粗的松树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那棵树下有一种长叶子的红根草,它的根是红色的,根里的汁液要是不小心吃进嘴里就会变成哑巴,直到三个月以后才能好!"
他的面容在微亮的火把下如暗夜修罗一样俊美冷静,四周无尽的黑暗被他渐渐扬起的一个微笑退散无声,手里正是一颗风干的红根草。

"你当初是不是想拿这个把我毒哑了?"黑妹心里陡然一惊,望着他说到。
"你不是嘴严我没用上吗?"他抿唇讪笑。
不等黑妹在说什么,"再会了!"他一扯马绳扬长而去。

"还是别再会了!"看着他远去的白色人马背影黑妹轻轻说到,这个人长得一副神仙样儿,心思却又深又细的,她可不想再惹上了,想想要是当初自己要是稍微透露一点风声的意思估计她现在都是哑巴了。

回到家里,已经过了零点了,她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想着如何狠狠治治王娇娥和菊珍婶儿。

乡里人正月十五闹元宵这天都会到镇上看看花灯什么的,有的还会做一些小糕点什么的拿到那里去卖,因为这一天附近村庄的人都会去镇上看热闹。
黑妹今年当然没有心思去了,但胖丫和四丫还是拜托富弟一家带着去了。

黑妹她爹冯贵在叶郎中家守了几个晚上,几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黑妹天天家里叶郎中家两头跑的,叶静倒是天天过去陪着她,也不说话。
黑妹照顾她爹娘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怎么搭理他。

元宵节当晚村里人很晚才回家来,一直到凌晨整个村子都闹腾着。
等到胖丫和四丫回家了,黑妹仔细地问了她们一些话。
"我给你们两个的糖你们自己吃了没?"
"没有,一口都没吃!"
"谁吃了?"
"香草姐和小福哥抢去了!"
"那菊珍婶儿有没有吃?"
"吃了一颗,还给傻三儿吃了!"
黑妹再不说什么了,拍拍她们的脑袋,"乖,你们这次听话了姐放心里了,过几天肯定让你们真正吃上糖。"再就安排她们赶紧洗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香草和小福就在村子里眉飞色舞地讲着他们都吃了些什么好吃的,菊珍婶儿家的云哥和富弟他们都在,还有很多大人也在兴致勃勃地讲着镇上的新鲜玩意儿。
忽然香草和小福就哑了,焦急地挥手舞动扯着嗓子可就是发不出声儿,周围的人都吓傻了,菊珍婶儿还准备赶紧去喊王娇娥和冯婆子,哪知道,她也一下子发不出声了,云哥一下子吓得直喊叫的。
很快上村乱成一片,看着她们急切惊慌的样子,黑妹冷笑着扫了她们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哥却是看到黑妹的神情一下子就愣住了。

"二姐,香草姐和小福哥还有菊珍婶儿都成哑巴了!"胖丫和四丫回家来说到。
"别管那么多,恶有恶报!"黑妹说到,又嘱咐她们再别跑出去了,都待在家里。

第二天黑妹赶着骡子进了镇上一趟,买了许多东西回来,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其余的都是补身体的药材,连参片都买了一两,都是女人补血养气的,花了好几两银子,不过只要这些能补好她娘的身子黑妹一点也不心疼。
秀姑已经被冯贵用被子包着接回家里了,也好照顾些,不好长期待在叶郎中家里,再说,那些哑巴了的人天天围着叶郎中转悠,可叶郎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让她们去镇上看。

黑妹早就和镇上的王大夫说了家中的事情,王大夫本身其实也是十分偏心秀姑这边的,原本秀姑也是镇上的女儿,当年父母还没去世的时候也是和王大夫相熟的,对秀姑的遭遇其实也是有所同情的
再说黑妹又塞了二两银子。
所以结果不得而知,王娇娥带着一对儿女回到家中整个人都蔫巴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无影无踪了,而菊珍婶儿更惨,她哪儿有银子去镇上看大夫啊,在家苦着脸,张着嘴想哭都哭不出声来。
那一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怜又可嫌的样子看得黑妹终于解气了些。
本来傻三是无辜遭殃的,但这次黑妹也不管这些了,不搭上她一个儿子她不知道害怕。再说她心里也知道这药把人弄哑只是暂时的。

黑妹直接在村里放话了,这就是报应,老天有眼啊!

村里一些人也在私下里说这是王娇娥和菊珍太没口德了,这才连累孩子一起成了哑巴。
一时之间村里人人都自省,一些长舌妇因为有了这次的震慑也安分多了。
知道秀姑已经回到她自己家修养了。
有一些人过来探望她,可冯贵在房间里,除了自家的几个女儿谁也不让进,大家都说冯贵失了个儿子受到打击太大了,都快疯了。
只有黑妹知道她爹是再不想让她娘听到这些是是非非了。

叶静捉了只鸡过来送给黑妹说是给她娘补身子,黑妹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了,她不知道的是叶静为了这只鸡在家里和叶婆子磨了好久。

黑妹把从镇上买回的补药想着法子换着花样褒给她娘喝,全心全意地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