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卷起一阵恐怖旋涡,医院上下陷入空前恐慌之中,不仅医师和护士,医院里的相关人员全都慌成一团,连警方也无法掌握确切情况,大楼内外一片骚乱,所有人都对这无形的杀人魔,和他的残酷罪行惊骇不已。
坂下探长进入特别大楼,一口气冲上三楼。
映入眼帘的是———
贵美子的病房前站着一脸发愣的北野刑警和面色苍白的龙冈孝史。
“到底怎么了?”坂下探长气喘吁吁地质问。
“……啊?探……探长,贵……贵美子小姐她……”北野刑警神情愁苦地说。
“贵美子小姐怎么了?”
“遭到梅菲斯特袭击……”北野刑警泫然欲泣似的回答。
“是真的!”龙冈一脸绝望地点头,“梅菲斯特侵入房间将她掳走,完全无视守在门外的我们,当然窗子上了锁……”
“怎么可能?”
“幸好马上就找到了贵美子小姐,她背上受了点轻伤,目前正在外科部治疗。”
坂下探长听闻,稍稍安心:“喂,北野,快说明详细经过啊!”怒吼中,只见他等不及部属汇报,便急忙走进贵美子的病房。
房间里的确空无一人,贵美子也没躺在床上。
但罪案现场的痕迹历历在目。
床单上留有血迹,直直地插着一把锐利的军用匕首,发光的刀刃上,串刺着一张纸和扑克牌,那张字条是梅菲斯特嘲弄警方愚钝的恐吓信。
致愚蠢的警察诸君:
我变更了预订计划。
第一位牺牲者不是宝生源九郎,而是宝生贵美子。
她的命,我要定了!
梅菲斯特
“可恶!把我们当白痴耍!”坂下探长怒不可遏,懊悔自己不该离开这里半步。
只可惜为时已晚,身为人民守卫,没守护好重要对象。警方采取的人海战术在杀人魔所耍的不可思议的奇术面前,可以说是败得一塌糊涂。
“看来那家伙说要拿源九郎老先生开刀,根本是说谎!难不成是在耍声东击西的诡计?”
就算再如何懊悔也来不及了。
警方被梅菲斯特骗得团团转。
坂下探长看着串刺在刀上的扑克牌,是一张黑桃A。
意即她是第一位牺牲者?
按捺不住熊熊怒火的坂下探长,开始讯问在场众人,其中包括北野刑警和龙冈孝史,以及其他警员,但综合每个人的说法实在是相当复杂,不太容易掌握事件概要。
“喂!北野!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给我说清楚!你这个糊涂虫!”
遭上司斥责的北野刑警,面色比死人还铁青,因为他比谁都深感玩乎职守的愧疚。
“贵美子小姐不可能凭空消失,绝不可能!案发前,我还确认过病房,亲眼见她躺在床上。
“然后我就站在走廊上警戒,就这样过了十五分钟,事件便发生了。梅菲斯特那家伙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掳走她的!”
“不要再找借口了!你眼睛瞎了吗?”
坂下探长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也包含对自己无力防止事件发生的羞愧。
要是被胡子稀疏的署长知道了,他会怎么说?还有宝生家那些人,尤其是源九郎老先生和当家的浩太郎,肯定会被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杀人魔梅菲斯特如何侵入医院大楼?如何逃走?还有如何从密室状态的病房掳走贵美子?为了解开这些经过和手法,一定得逮到那家伙!
“……坂下探长。”
龙冈从旁插嘴,脸上刻画着深沉的痛苦,头发散乱,双眼布满血丝。
“请不要再责备北野刑警,当时我也在场,却发生完全无法预料的事,没想到贵美子竟被人无声无息地从病房掳走……”
“执法人员,无论任何事都不能借口推托,结果就是一切,总之,必须先理清整起事件经过。”坂下探长深深叹了一口气,尽可能抑制住满腔怒火,整理归纳众人的报告。
依北野刑警之言,这起事件的经过情形如下:
下午三点五十分,北野刑警前来贵美子的病房,和站在房门前看守的警官交接。那时他看了一下房内,确认贵美子确实躺在病床上,房间里当然没有其他人,也未发现任何异状。
下午四点五分。护士推着载满医疗用品的小推车来回巡视,来探病的龙冈也在一起。
先进入病房的是护士,龙冈与北野刑警站在门外交谈,突然听到房间里护士的惨叫。他们吓了一跳,慌忙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
护士打开遮帘,惊吓不已。
这是当然的。
应该躺在病床上的贵美子居然不见了。
在床上——不,在病房里——凭空消失了!
而且蜷缩在床上的棉被染上一大片鲜血,正中央插了一把大大的匕首,匕首上还有梅菲斯特的恐吓信和扑克牌。
北野惊愕万分,慌张推开护士,奔向病床,拨开落在脚边的床单,贵美子当然不可能在床底下,然后又跑到床的另一边,用力拉开窗帘,那儿当然也没躲着任何人。
“这……这怎么可能?”北野刑警当场愣住了。
当然也检查过窗户,窗锁牢牢锁上,而且这里是三楼,不可能轻易地从窗户进出。
先回过神的是龙冈。“北野刑警!贵美子小姐被掳走了!是梅菲斯特搞的鬼!快请求支援找她!快啊!梅菲斯特那家伙应该还躲在医院!得尽快逮到那家伙!”
“嗯、嗯……哦!”北野刑警用力点头,走向护理站,召集附近的部属,向医院内外的警员公布这恐怖的紧急状态,为了防止被害层面扩大,他同时指示全面搜索梅菲斯特与贵美子。
当然,也立即通报了本署。
一位负责确认三楼各处的中年警官,发现了一名护士死在仓库里,也就是最初和龙冈在一起发现贵美子失踪的那名年轻护士。
然后其他警员在检视逃生梯时,又在门的另一侧发现了一名警员惨死,他是名叫山田的年轻巡查,负责驻守逃生出口。
很明显,两人都属他杀,都遭到梅菲斯特的毒手,被夺去了宝贵的生命。
虽然发生了如此骇人的案子,倒也让北野刑警他们有了惊人的发现,那就是有个年轻女子倒卧在介于逃生梯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平台上,那正是穿着睡袍的宝生贵美子。
——不会吧?
发现她的警员一想到最坏的情况,便恐惧不已。
幸好她没死,只是昏过去。背上有伤,被鲜血染红一大片,倒是没有致命危险。
龙冈确认贵美子背上有长约十厘米、被刀子斜斜划过的伤痕,但不严重,只要缝合就行了。
龙冈马上施以紧急处置,赶紧将她送往外科治疗,由他亲手为贵美子处理伤口……
发现护士与警员尸体,以及救下贵美子,与坂下探长赶到医院几乎是同时。
也就是说,下午四点三十分左右,躺在推床上的贵美子被运出电梯时,正好与奔跑上楼的坂下探长擦身而过。
“……幸好贵美子小姐平安无事……”坂下探长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喃喃自语。
无论如何,贵美子没被夺去性命,至少保住警方最后的面子,他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然而,坂下探长还是有所质疑。
为何梅菲斯特要将贵美子丢弃在逃生梯?为何在犯案途中改变心意?恐吓信上不是宣称要夺去她的性命吗?总的说来,梅菲斯特这次的行动算是失败了。
是不是那家伙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像是遭到殉职警员激烈反抗,无法带着她逃亡……
算了!恶魔的计划中途受阻,以失败画上句点。
虽然有人为此牺牲,但幸好贵美子小姐平安获救……
坂下探长偷偷地按抚着胸口。
07
一时迸发的情绪稍微平复后,坂下探长开始详细调查事件经过,并且与北野刑警、龙冈一起前往事发现场。虽然龙冈想去照顾贵美子,但由于必须进行验尸,所以警方硬是拜托他同行。
因为特别大楼是一栋三层楼建筑,各层走廊呈“日”字形,二楼与三楼中央设有护理站,包夹着走廊的正前方有楼梯和电梯。
贵美子的病房位于东南数来第二间,所以任何人要到那儿都必须经过护理站,这么一来,应该会和护士、医师和站岗中的警员打照面才是,但他们都证实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逃生口位于各楼层东侧走廊中央附近,是那种室内型狭窄楼梯,就设在一扇门外。
死去的警官和昏厥的贵美子,就是在逃生梯被找到的。
“喂!北野,难道警戒真的不够周密吗?”坂下探长一脸严峻地问。
北野刑警摇了好几次头:“绝……绝对不可能,而且我也说过好几次,当时我就站在贵美子小姐病房门外警戒,就站在门旁,房间里的窗子也牢牢锁上了。
“况且在她消失的十五分钟前,我看过病房里的情况,那时完全没有任何异状。
“梅菲斯特究竟如何潜入病房,又如何逃出去,我完全无法理解,而且还带着贵美子小姐,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你真的一秒钟都没离开过?”坂下探长双手交抱,狐疑地询问部属。
若依北野刑警的证词,现场完全呈密室状态,而且整间医院也算是处在一种密室状况中。无论梅菲斯特是多么优秀的奇术师或魔术师,在如此严密的警戒下,都是不可能轻松犯案的。
北野刑警再次摇头:“我真的没有离开过半步!探长,请相信我!”
“那梅菲斯特是如何出入病房的?”
“想不透!真的想不透!”北野刑警脸色惨白,拼命辩解,露出不安、困惑、恐怖与灰心等复杂情绪。
警力的配置本来就是由坂下探长亲身指示的,仅仅三层楼,护理站旁就站了两名,贵美子的病房前站了一名,东侧与西侧走廊各配置一名。
梅菲斯特极可能是经由逃生梯脱逃,但驻守在其他楼层的警员却不认同这种说法,因为就算是通往楼顶的门,也由内侧牢牢地反锁了。
况且,没有任何人看到有可疑人士进出医院。
换句话说,梅菲斯特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大楼,躲过警戒,侵入贵美子的病房,然后掳走她逃了出去,就是这么回事。
但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怎么说都令人难以信服。
怎么想都绝对不合常理。
——但事实就是事实。
杀害了两个人,绑架一人未遂,这起恐怖的犯罪事件就发生在大白天的医院内,赤裸裸地展示出来。
究竟魔术师梅菲斯特是如何潜入贵美子的病房,又是如何消失的?
为何驻守在走廊上的警员都没察觉那家伙的行动?
密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是那么不清不楚。
应该说是那么令人费解。
坂下探长亲自详细地检视病房内各处,当然没发现任何秘密通道,也没有躲藏任何人,更没有任何可疑机关。
就算再怎么调查,再怎么想破头,还是想不透……
坂下探长背靠着门,神情严肃地频频环视病房内。
病房约十张榻榻米大,床头靠在右边墙壁摆置,病床与薄帘相隔,现在是整个拉开的状态,但因为北野刑警一时用力拉扯,导致部分的帘轨脱落。
其他还有小桌与圆椅,另一边的墙角设了洗脸台,但没有任何可供躲藏之处。看了一眼床下,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房门的正对面是一扇窗,依北野刑警所言,确实是牢牢地上了锁。这里有三层楼高,没有任何从窗户出入的迹象。
不过,有一点不太寻常的是,天花板上有一道小小的烧焦痕迹,直径约一厘米,就位于病床正上方的位置。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会有烧焦痕迹?令人百思不解……
“莫非是为了从这个房间脱逃所布下的诡计?……”坂下探长脱掉鞋子,站在床上,凑近观察天花板上的烧焦痕迹。
“情形如何?”为求安全,北野刑警按压病床问道。
“只有表面稍微烧到……不知是什么东西烧到的。”
龙冈也站在床边看,还自言自语地问道:“奇术师在舞台上常使用烟幕,不知和这些焦痕有没有关系?”
“你是指一下消失、一下现身时使用的烟幕吗?”
“是的。”
“但病房里没有任何观众呀!没必要故意耍这种伎俩吧!”
坂下探长下了床,陷人沉思,然后双手抱胸,环视四周,询问部属。
“最初进入房间的护士叫什么名字?”
“记得是川野佐久美。”
“她拉开帘子惨叫一声,是吧?”
病床四周除了床头那边,其他三边都挂了从天花板垂到地板的白色区隔帘子。
“是的,进入房间拉开帘子后,察觉到了不对劲嗯。染血的床单以及贵美子的消失。”
“你十五分钟前察看病房内时,帘子是拉开的吗?”
“拉了一半,床尾到靠窗那边是拉上的,向门这边则是敞开的。因为贵美子小姐向护士抱怨阳光太刺眼,所以才会半拉起帘子。”
“我中午来探病时,的确是那个状态。”龙冈从旁补充说明。
坂下探长抬起下巴指了指又问:“病床和帘子那边,也就是与窗子之间,有可能躲人吗?”
“不可能!”北野刑警断然摇头,“刚才说过了,我还绕过窗子,完全拉开帘子确认过。”
“探长,的确如此。”龙冈也一脸困惑地附和,“当时房内确实没躲藏任何人,这是不容怀疑的事实。”
坂下探长凝视他们的脸,用干涩低沉的声音回应:“这么说来,所有可能性都没了,除了梅菲斯特的魔术……”
08
调查完病房后,坂下探长一行人接着前往仓库。
小房间位于东侧走廊转角,格局狭长,一边墙上有一排置物架,放着杂七杂八的清扫用具。
年轻护士双膝跪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从喉部洞开的伤口流出汩汩鲜血,黏黏的血濡湿了纯白洁净的制服和铺在地上的油毡布。
睁大的眼睛充满恐惧,却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是被刀子之类的利器刺杀,从喉部伤势看来,几乎是一刀毙命。”龙冈俯视着尸体,神情沉痛地说。他已经先简单检查过护士的尸体。
“龙冈先生,刚才没注意到吗?死者后脑好像有伤。”北野刑警看着护士被鲜血染红的头发。
龙冈点点头,冷冷地回答:“嗯,似乎是遭重击的撕裂伤,必须经过解剖之后才能确定详细情形,看来好像是死后才造成的。”
“真可怜……还这么年轻……”坂下探长惋惜地说道。
“对……对不起。”北野刑警深感歉意,紧咬着嘴唇,“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名护士……为何会死在这里……实在是想不透!”
“被害者名叫……川野什么?”坂下探长瞅了一眼,问道。
“川野佐久美,今年二十六岁,外科的护士……”
想都不用想,这起命案又是随贵美子遭掳走一事所发生的不可思议之事。
而且,据北野刑警所言,当时进入病房发现异状的护士就是她,也是因为她的惨叫,事情才会闹开来。
为何梅菲斯特要连这个女孩也一并杀害?而且又是趁什么时候将她带来这里?贵美子失踪一事传开时,医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连北野刑警也身陷恐慌,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川野佐久美的一举一动。
那么,她是何时惨遭毒手的?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完全无法理清。
坂下探长眉头深锁训斥道:“一旦出事,警方就得负起责任防止惨剧再次发生,不是吗?”他严厉斥责北野刑警。
“是,探长教训的是。”北野刑警沮丧不已。
龙冈站了起来,坂下探长问他:“你还记得这个护士后来在干什么?和北野刑警分开之后,你是和她一起前往贵美子小姐的病房,不是吗?”
龙冈摇头,神情悲怆:“很抱歉,对于川野护士后来在做什么,我完全没印象。因为贵美子突然失踪,令我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你受北野刑警之托,前往支援的,是吧?”
“嗯,是的,我想梅菲斯特和贵美子应该还在医院,后来我也前往护理站,通报医师和护士有凶嫌入侵医院,还打了内线电话通知医疗部长出事了。
“后来一名负责搜索的警员在仓库发现川野护士的尸体,我受北野刑警之托赶来,确认她已死亡。
“接着,又在逃生梯发现名叫山田的年轻巡查的尸体,还有倒在楼梯平台上的贵美子。那名巡查当场死亡,幸好贵美子只受了点轻伤,但是因为受到相当的刺激而昏厥。我赶紧帮她止血,送她到外科急诊,因为那儿有专门的外科医师,所以在那里接受治疗比较妥当。”
“然后你就立刻赶到这里?”坂下探长确认时间。
“大致经过情形就是如此。”
坂下探长双手抱胸,再次俯视尸体。然后设定出以下的假设。
“经过情形大概是这样,梅菲斯特从病房掳走贵美子之后,应该是暂时躲在这里,然后趁着事发混乱之际,从逃生梯逃走,而这位叫川野的护士,和当时在逃生梯的山田巡查撞个正着,于是那家伙一不做二不休,便取走这两个绊脚石的性命。”
“既然好不容易掳走贵美子,为何又将她丢弃在楼梯那边?”
“也许梅菲斯特觉得带着她脱逃不太方便。而且医院内的搜查行动比想象中来得快,令他有些措手下及。”
“说得是,北野刑警的处理真的既快又准!”龙冈称赞似的点头。
“探长,你看……”年轻刑警指着落在一摊鲜血中的骷髅图样的扑克牌,他掏出手帕拾起,翻过来,是黑桃2。
“A接下来是2?”坂下探长声音苦涩地自问。
“就是第二位牺牲者的意思吧!”龙冈也颇懊恼,“那家伙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对于这种血腥的杀人游戏,似乎很乐在其中!”
“的确如此。”
坂下探长的声音十分阴郁,环视四周,推测道:“怎么找也找不到凶器,那家伙应该是拿着匕首往逃生门冲去才是,然后用那把匕首杀害了山田巡查!”
09
三人往逃生门走去,门斜开向仓库那边。
逃生梯里感觉很寒酸,连光线也相当昏暗。无论是墙壁还是楼梯,都有剥落痕迹,铁栏杆也净是锈斑,呵着白气的三人冷得直打哆嗦。
山田巡查就倒在楼梯平台上开启的门旁。俯趴,脸朝右,和年轻护士一样遭利器割喉,黑血在狭窄的地板上爬行,沿着楼梯滴落。
龙冈指着尸体说:“同样也是一刀毙命,凶手应该是从后方勒住他,用右手在他脖子上从左到右狠狠划了一刀,凶器相当锐利。”
坂下探长确认喷溅的血迹是朝铁栏杆那儿飞溅。
北野刑警捡起骷髅图样的扑克牌,就落在下一阶的边角。
“探长,是黑桃3。”
“原来如此!若将A视为1的话,这样1到3的数字就都齐了,这数字也许就是代表牺牲者人数,也可能代表被害顺序,根本就是犯罪用的名片嘛!真是太胡来了!”坂下探长愤愤地说。
“探长,这里果真也未留下凶器。”龙冈确认四周后说道。
“龙冈先生,有件事想向你求证,插在贵美子小姐床上的那把匕首有可能是凶器吗?”
“不,应该不是那把匕首,因为刀刃上并未沾附杀伤人时留下的脂肪等残留物。”
“这么说来,梅菲斯特是带着凶器逃走的了?”坂下探长推测道。
“可是,坂下探长,”北野刑警的声音显得有些畏缩,“一楼与二楼的警员都说没看到有人进出逃生门……”
“有可能搞错了吧!无论是我们的认知、常识或者是判断,也或许是全部都搞错了!而这样的错误认知,正好被梅菲斯特所利用!”坂下探长神情惆怅地回应。
三人步上楼梯,确认通往顶楼的门。门上了锁,连门闩也闩上了。
北野刑警耸耸肩:“从这情况看来,梅菲斯特不可能从这里逃走,况且顶楼一如昨日积满了雪,并未发现任何足迹。”
为求慎重,三人开门确认门外的情况。一如北野刑警所述,楼顶上覆盖着纯白柔软的积雪。
三人走回逃生梯准备下楼,跨过山田巡查的尸体,再次调查贵美子倒卧的地方,也就是下一层楼的平台。
坂下探长眯起眼,边勘察地板边问:“龙冈先生,贵美子小姐的伤势如何?”
龙冈撩拨前发说:“凶器好像也是刀子之类,从右肩胛骨上都到左肩胛骨下部,有一道长约十厘米的刀伤,初步判断是从肩部斜着砍下去。伤口不是很深,只缝了几针,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这么说,刚才贵美子小姐床上的血……”
“嗯,并非全是她的血,因为不可能流出那么大量的血,只是梅菲斯特为了夸示插在床上的那把匕首,所以才故意用血浸湿床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