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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路遥这样一长串的问题,简单不知从何说起。她眨眨眼,适应了屋里的黑暗,睡意也跟着消下去了些。可她却说:“明天再说吧,我困想睡了。”因为他的温柔,让她有些害怕。
这句话里难得有点撒娇的意思。路遥一听便笑了,他宠溺道:“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去你家。”
“你来我家?做什么?”简单被吓得睡意全无,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她可不愿让家里知道自己和这人扯上关系。
路遥完全能想象她此刻防备的表情,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探视病人啊,你伤了,总不能跑来跑去的。”
简单连忙喝住他,又说自己不在家,让他别闹得人尽皆知,不然,她就真麻烦了。
“那你在哪儿呢?”路遥疑窦丛生,忽然间,他想到个可能性,不由气急:“你不会在…”
“乱想什么呢?”简单彻底无语。
路遥皱巴巴的一颗心,重新舒坦起来,他情不自禁哈哈大笑。“那你在哪儿呢?有人照顾么?”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到最后,简单脑子晕晕乎乎,也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居然就这么握着电话睡着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路遥低低道了声“晚安”,才依依不舍挂上电话。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就去阳台抽烟。
他今天回了山上的别墅。这是路家名下的一栋老旧园子,现在除了路遥偶尔会回来住个几天,平日里基本都空着。
冬日山上的凌晨,温度很低,已经起了薄薄的雾,调皮地绕在他的周围,像个精灵。路遥裹紧了外套,躺在一张老旧藤椅上,仰头遥望天幕,上面繁星点点,还有一弯银钩。他深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又干劲十足。
路遥抽完烟,起身往楼下去。他的眉目舒展,唇角忍不住飞扬上翘,凝成一道优美的弧形。
“早安,简单。”他在心里偷偷地说。
简单睡得正酣,突然间门铃大作,她将被子闷在头上,却抵不住那持续的尖锐响声,只得艰难地爬起来。窗外刚刚泛起一道青白色,连太阳都还上班呢…简单脑子迷糊,暗想,杨舒来得可真够早的。
结果,透过可视门铃一瞧,来人竟然是路遥!
她的脑子开始有点发蒙了。简单完全想不通他怎么会在这儿,可再转念一想,这人还有什么查不到的?于是,她没什么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那边答:“来看你啊,快点开门,我带了早餐,怕凉了。”
简单趿着拖鞋走到玄关处,忽的,有些怔忪。这一刻,她心里静到了极致。外面那人是谁,你知道吗?她问自己。愣愣站了会,简单才开了门。
路遥闪身进来。他裹着一条经典格子花纹的羊绒围巾,穿一件深灰大衣,很是修身,尤其腰际收了一道,便将他的身材给勾勒出来,成了个翩翩贵公子。偏偏他手里提着个保温盒,与这幅打扮,实在不相称。
进了玄关,路遥四处打量:“哎,我给你推荐个住处吧,肯定比这儿强。”说着,他才向抄手站在一旁的房子主人看去,然后,就见到了简单那张脸。
他狠狠倒抽了好几口气,连忙上前,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逼得简单又往后退了几步,不停说:“打住,虽然放你进来了,但别动手动脚的。”
他眉头紧拧,很是担忧,手指拂过她脸上的绷带,心疼道:“都这样了,还不住院?你真是胡闹!”
简单没理他,自顾往里头去,路遥跟了上来。
刚刚在玄关没开灯,有些阴暗,到了客厅,稍微亮一些,他就看到简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搁下保温盒,凑到她跟前,大呼小叫,直嚷嚷这不行了,得赶紧去医院。
简单摆摆手:“没事,别大惊小怪的。对了,你有何贵干啊?”
路遥眼含幽怨,面带无辜:“来探病啊。”
简单暗骂了一声,皱眉嫌弃道:“那你来得也太早了吧,这才几点啊?”
路遥微微一笑:“这不是担心你嘛!”
就算知道他偶尔会这么语出惊人,简单的耳朵还是一红,她没再接话了。
两人静静在客厅里站了会,她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你坐会吧,我去烧点热水。”简单一边往厨房去,一边抱歉道:“就喝白开水,行吗?这儿常年空着,什么都没有…”
路遥颇有些受宠若惊,他快步上前,拦下她,说:“我不渴,你别忙了。时间还早,你去再睡会吧。”
简单噗嗤笑了:“哪有客人来了,主人去睡觉的道理?”
路遥也笑:“怎么没有?我这儿就是。”他将她往卧室推:“去吧,去吧,别客气。”这弄得他跟这儿主人似的。等走到卧室,见到那张超大床时,路遥也是一愣,他略微有些不自在。
“我睡了,那你呢?”简单回头看他。其实她确实挺困的,但总觉得将他一个人晾那儿不礼貌。
路遥挑眉浅笑:“我在外面坐会。”见简单还是有些怀疑,他说:“放心,我是正人君子,哪儿会趁人之危啊?”
简单稀里糊涂地被他推回床上。又见路遥走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她这才安心下来,重新躺了下来。她闭着眼睛,静静听了一会,却听不到客厅里的任何动静。简单有点想知道,路遥在做什么呢,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样想来想去,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把简单吵醒的,还是一阵门铃响。她昏昏沉沉,眯愣着眼睛,出了卧室,摸到客厅,直到走到玄关处,才惊起一身冷汗。
路遥非常勤快地已经替她开门了,而来得人,正好是杨舒,其实,也只有是他!
两个男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简单忽然就不敢上前了,她觉得那就是个地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杨舒自然看到了一脸错愕的简单,她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好像一副做错了事的表情。而眼前这个男人,他当然也是记得的,被简单称之为好色的客户。如今,这个男人站在他面前,满面微笑,春风拂面,一脸的志得意满。
“我是不是来得不凑巧了?”
路遥很想点头,但他憋着没说话,因为简单刚刚上前时已经瞪了他一眼。
简单回说:“你误会了,一个朋友,听说我病了,来看看。”
“你这朋友来得够早的啊…”杨舒看了看时间,话里揶揄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因为担心简单,所以特意起得很早,一路开车过来,现在不过才七点。
简单有点窘迫,连忙转移话题,招呼道:“站门口干嘛呀,赶紧进来。”
“不了”,他递过来一个餐盒,“我自己包的馄饨,记得热了吃。”简单点头,正要伸手去接,路遥却抢先一步,从杨舒手里接了过来,还冲着他微笑,俨然是主人的姿态。
杨舒也笑,他望着简单,说道:“今天我还得加班,就先走了。”简单愣愣看着他,不知为何,她觉得两人之间,有了些沟壑与疏离,而且会越来越远。
杨舒重新在他俩人之间来回打量,最后,看向路遥。“记得提醒简单按时吃药,还有带她去医院复查。”他的话里,颇有些郑重托付的意思。
路遥脸上还是那惹人厌的笑容,他点头说:“昨晚麻烦你了,谢谢啊。”
简单彻底败给这人的不要脸,她正要解释,杨舒向她看了过来。目光柔柔,嘴角弯弯,清秀的脸上有着一种她看不明白的表情,宛如当年。
直到杨舒走了,她还呆呆愣住门口。路遥关了门,看她发呆,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她头上的那几根短发:“回神啦。”
简单愤愤瞪他,埋怨道:“谁让你乱说话的?”
路遥不理她,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偷笑:“我哪儿乱说了?替你谢谢他还不行啊!”他已经脱下外套,里面是件V领毛衣,将长挑的身形勾勒得更为明显。在清晨的薄光里,显得高大,又英俊。
路遥挽起袖子,厨房客厅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惬意地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简单就不乐意了,高声问道:“哎,你什么时候走啊?”
路遥从厨房探出大半个身,就见简单站在玄关处,目光冷得能将他戳个窟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笑着说,看对面那人皱眉,又不要脸地补充了一句:“是你传说中那位男朋友交代的。”
简单差点吐血,她彻底没办法了,索性回屋补眠。
路遥将她拦下,指着餐桌,哄道:“吃了早饭再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简单不由一愣。
客厅的餐桌空了很久,后来她嫌枯燥,便买了一个白釉细口长瓶,上头常年插一把塑料的榆叶梅。如今,粉色熙攘的榆叶梅下,整整齐齐摆了好几个小碟子,有小笼包,有虾饺,有年糕,有翠绿的清口小菜,更有一份热气腾腾的白粥,像变戏法一样。
简单不可思议:“都是你买的?”
“我家阿姨做的,国内找不出几个手艺比她强的了。”路遥抄手,洋洋自得。他又推了简单一把,指挥道:“快,刷完牙来吃饭。”
简单嗤道:“看你得瑟的,还以为是你做的呢…”她趿着拖鞋,闪身去洗漱。路遥唇角上扬,他磨蹭了几步,跟了上去。
“我也要刷牙!”
这话把简单惊得吐出几个泡沫星子,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声音含糊道:“你不是从家里来吗?”
路遥点头,却说:“你不答应,我就要洗澡,反正你都把我看光了…”简单真怕了他,到处翻腾,找出新的洗漱用品给他。
大清早,两人并肩刷牙的感觉很奇怪,透过面前的玻璃,清晰看见这个画面,更是奇怪。说不出的暧昧,又有些缱绻。
简单不敢乱看,全程盯着水池。靠得很近的时候,她能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能完全感受到属于一个男人的压迫感,也许是身高带来的,也许是其他…心慌意乱之下,她手上动作加快许多。路遥越发觉得她可爱和好笑。
这顿早餐,得到了简单的高度评价。笼包肉汁鲜美,虾饺爽滑弹牙,年糕糯香沁人。她毫不客气一扫而光,到最后,齿颊留香,她又忍不住点头称赞:“你家阿姨手艺真不错。”
路遥起身收拾,头也不抬回她:“当然啦,下次请你上门去吃。”
简单看他这样,倒有些不好意思,忙和他抢着干活。
路遥比她高,将餐碟举得高高的,简单踮着脚都够不着。他笑:“我很小就出国了,在那边也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点事我来做吧。”说着,他放下东西,又推她去卧室。
“你再睡一会,等精神足了,我们再去医院。”
这样近的距离,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根子上,每个音符落在简单的心上,留下一个个或轻或重的印迹。
她静静坐在床边,看着他走了出去,又看着他顺手带上房门。动作轻柔,很是体贴,她的心尖儿微微泛起涟漪。
简单闭上眼睛,认真听外面的动静。
餐碟叮咚,她知道,那是他在收拾桌子。水流哗哗,她知道,那是他在洗碗。过了一会,水流声止住了,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从厨房出来,似乎走到了某处,然后,就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简单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呢?这下子,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又等了大半个小时,还是没什么声音,她就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探着脑袋四下看了看。简单愣住了。
路遥蜷在客厅不大的那张沙发上,睡着了…他的额发打的很碎,此刻耷拉在眼前,映出一些阴影。阴影之下,他的眉眼衬得更为清隽。
简单怔怔看了会,又悄悄退回房去。
她默默躺着,看着日头一点点升起来,看着朝霞褪尽,看着窗外大亮。
也不知过去多久,客厅终于又有了一丝动静。像是有个电话,他将声音压得极低。简单听不清楚,却缓缓吁出一口气。
过了会,敲门声响:“起床啦——”
简单眨眨眼,问他:“什么事?”
“复查。”
两人开车出门,转了几个弯,简单就发现不对了。她忙说:“哎,这是去哪儿?”
路遥盯着前头,大体说了下。原来他先前联系了一位专家,刚好那人有时间。简单一愣,少不得又道了谢。路遥这才偏头看她,笑道:“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些我可都记下了,以后你慢慢还。”
简单一反常态,没有气得跳脚,反而神思复杂地看着他。
路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又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这一眼,简单便捉到了他眼中的血丝。她回过头,看着前路,感受到身旁那人清浅的呼吸,一点点、一点点将自己绕了进去…
去的是一家私人医院,态度好得没话说。简单跟在路遥身后,看着这样一个翩翩公子,替自己忙前忙后,心里更是乱成了麻。她想,这是承了他多大的情啊,还还得清吗?
检查完,路遥拿了药,两人正要往停车场去,简单止住脚步,说:“那个,我自己打车回就行了,你去忙吧。”
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日,所谓的跨年狂欢,刚刚那么点时间,路遥估计就接到十几通电话。有些,他当着她面接了,有一两个,他却特意走到外面才接起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简单自然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她想了想,又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多谢啊。等伤好后,我再请你吃饭。”她挠头笑了笑。这一笑,牵扯到了脸上的瘀伤,应该很疼的,但她却觉得还好。
路遥明显感觉到她的异样,他连忙解释说:“我今天没什么要忙的,那些我都推了。快走吧,外头挺冷的。”
简单摆手,连说不用,很是固执。
两人对峙站了会,路遥彻底没了脾气,他说:“我送了你就走,可以吗?”简单嗫嚅着还想说什么,路遥伸手便将她扯了过来。两人拉拉扯扯好一会儿,她终于妥协了。
一路无话,气压极低。
到了楼下,车还没停稳,简单道了声再见,匆忙要下车,却被路遥扣在了手腕。
他说:“你生气了?”
“没”,简单摇头:“就是不想打扰你,也不想耽搁你时间。总是麻烦你,挺过意不去的。”想了想,她又低头说:“还有挺多人等着你去呢…”
路遥笑了。
“你自己别乱猜,也别乱给我扣花心的帽子。现在啊,我就等着在你这儿转正呢。简单,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不行吗?”
他声音沙沙的,像把柔软的小刷子,一点点撩动人的心,配上他的那副好皮相,能蛊惑多少女人的心?
简单想到这儿,又有些无端端烦闷。她手腕一甩,挣脱开那人,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我男朋友晚上来,你留下来不合适。”
路遥一愣,讪讪收回手。他“哦”了一声,又说:“那你注意身体。还有,你的事准备怎么办?和简伯伯说了吗?要不要我——”
简单皱眉,满肚子的不高兴。她急忙打断他的话:“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麻烦别扯到他身上,也不用你费心。”咄咄逼人,态度强硬。
路遥被她一呛,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看着简单气鼓鼓地下了车,连头都没回地这么走了,心里一酸,面上只剩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作者有话要说:致看过原文的亲:
之前小修了些,从这章开始,后面会大修。给各位添堵了,抱歉!怪我当时郁闷之下脑热开文,也没理顺几个人的纠葛,结果在我看来,有点写崩了,特别别扭。以后我会尽力避免,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再次抱歉!
回到跨年那一夜,删掉后面的零零总总,咱们继续^_^
简单回屋后,闷头睡了一觉。
迷迷糊糊地,她总觉得客厅里有人。简单反复起来好几次,每一回,都是空荡无人。可下一次,她还是会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往沙发那边看去。好像看着看着,他就会出现了一样。
等再次醒来,已经彻底天黑,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
简单很饿,冰箱里只有杨舒早上送来的那个餐盒,里面是十几个馄炖。看上一眼,就知道是他自己的手艺。
她热了热,狼吞虎咽吃完,才给杨舒打电话道谢。那边很吵,简单好奇,于是问他在哪儿呢。
杨舒说:“刚交接班,几个同事准备去吃饭。”说话的当口,好几个人在喊“快点快点”,男男女女都有,他回“你们先走,我打个电话就来”。
简单一听,忙让他快去,别饿着了。
杨舒却问:“你身体怎么样,去过医院了吗?”简单一一说了,他这才放下心来。一想到早上那个男人,他又问:“你那个朋友呢?你们晚上什么安排?”
简单正好坐在餐桌旁,还是早上那个位置,她的目光穿过熙攘的榆叶梅,落在客厅那张空的沙发上。忽然间,她觉得这屋子里未免太过冷清了一些。简单不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可这一刻,她真的有些害怕。
呵呵尴尬笑了两声,她说:“他早就走了,晚上啊,我再休息会儿。今天老大听说我工伤,难得放了两天假…”简单絮絮叨叨,自顾说了一大堆,才反应过来,她赶忙说:“哎,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吧。”
杨舒“嗯”了一声,说:“那你先好好休息。”
简单正要挂电话,又听他嚷了句:“替我问候小溪姐,祝她新年好。”只这一句,她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落到谷底。简单也不知该回什么,随便哼哼了两句,赶紧挂掉电话。她从未逃得如此狼狈。
简单无事可做,她盘腿窝在沙发里,上网打发时间,顺便看看自己那件事的后续。网上并没有大肆出现明星怒斥狗仔的新闻,零星一两条,也没激起多大的水花。若是放在以前,经过舆论的发酵,她肯定要被大众批得狗血淋头。
动动脚趾都能猜到,这是有人帮她压了下来,却不知道是谁…简单叹气,无论是谁,她都不想欠这份情。
突然间,门铃大躁,简单一时惊住。夜幕已深,却不知何人会来。
铃声持续作响,简单忽然开始忐忑。她走到玄关处,看了一眼可视门铃,心底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在吵闹刺耳的铃声中,简单怔怔立着,过了好半晌,她才开门,问道:“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路遥还是早上的那副模样,他双手插在衣兜里,笑着反问她:“我不能来么?”
“你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在?”他踮着脚往里面看了看,试探着问。
简单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知道往她伤口上撒盐!她也不搭理他,只是往回走。
齐耳短发一扫一扫,掠过她白皙的脖子,惹得路遥心里痒痒的。他笑呵呵地跟了进来,还不忘随手关上门。
“你怎么来了?”简单去厨房烧热水,又问了一遍。她胃不大好,一直固执地喜欢喝热水,就是夏天,也是凉白开。
路遥进来随意看了看,没有那个男人的一丁点痕迹,他郁卒了许久的心情,终于有了点阳光和明媚。简单白天那句话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以至于他一整天失魂落魄,光想着她和那位了。
走到厨房,路遥倚在门框边,正好能看到简单的背影。她的身形瘦削纤细,就像冬日里的一束蓬勃秧苗,看似柔弱不堪,却又生机勃勃。
他问:“简单,那位交警同志,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简单忿然回头,目光冷得又能在他身上戳两个窟窿。
路遥还是笑:“他不要你,我要你呗!”颇有些恬不知耻的意思。
他白天刚受打击,晚上就卷土重来,脸皮不可谓不厚。简单瞠目结舌,又有些佩服。
路遥慢慢踱步上前。
男人高大的身影落下了,简单不自在地往后避了避。没想到,后面就是厨房操作台,她的背抵在上头,动弹不得。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她心里头提着一口气,不由得害怕起来。
“你别动!”简单再也憋不住,连忙大喝一声。
那人停住步子,正好距离她还有几步之遥。他的脸上有些仓惶,又有些赧然。路遥垂头丧气:“我就这么令你害怕?”
顿了顿,他又问:“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声音挺低的,不像是在问简单,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很是挫败。
正好热水烧开了,发出呜呜声。简单立刻转过身去,她轻轻吁了一口气,手上忙着给他倒开水,头也没回地答了句:“想见你的人多了,不差我一个。”
路遥张了张口,默默地闭上了嘴,他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个错。
简单举着个大玻璃杯,里头倒着滚烫的白开水,递给了他,又随口叮嘱道:“小心烫。”
路遥接过来,握住手心里,确实很烫。烫的他心头一并热起来,烫的他眼里只剩下她。
两个人一左一右靠着沙发坐下来,电视里放着热闹的跨年晚会,却将这不大的屋里衬托得更加冷清。
不尴不尬地坐了一会,简单终于问:“你什么时候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