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衡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梓玉使劲挣扎:“青天白日,你别乱来。”
见她真的怕了自己,秋衡满是挫败,将她放到榻上,垂头丧气道:“这话该是朕对你说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超了,本想留到明天用的,一发不可收拾,就停在这儿吧,晚安!
、第58章 真相大白
日头懒洋洋地挂在东边,时辰不早也不晚,小皇帝将自己丢到榻上算什么事?梓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吓得寒毛直竖,浑身戒备。
果然,那人坐在榻边探手过来就解她的衣裳。
梓玉不客气地挥手反击:“你个混蛋,现在晴空朗朗,要不要这么不知廉耻?”她下手极重,拍在皇帝的手上生疼,秋衡从袖中掏出个瓷瓶,拔掉塞子,不消片刻,周围弥漫起一股清凉的药香,煞是好闻。“你想哪儿去了?”秋衡命令道,“快,过来擦药。”
“擦什么药?”梓玉瞪大眼睛,手拢着衣襟,像只炸了毛的猫。
陛下脸红了。
他脸一红,梓玉便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她也跟着脸红起来:“留着你自己用去吧!”
“朕用的可不是这个…”秋衡哧哧笑了。他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还是那么讨厌。梓玉狠狠剜了一眼,他才止住笑意。两人静静对视半晌,秋衡开口道:“梓玉,对不起,朕不该那么对你。”
梓玉听在耳中,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原本窝着的那股子怨愤之气,到了这会儿,好像全消了。她垂下眼眸,正好对着那身湖蓝的长衫,平静又隽永,再想到皇帝脸上那几道醒目的伤口,梓玉也艰难道:“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挠你的。”
顿了顿,她又问:“疼么?”
话里是难得的温柔之意,秋衡喜上眉梢,回道:“还好…你呢?”
梓玉点头——她确实疼啊,这个小混蛋!
只见皇帝撸起袖子,梓玉脸愈发红了,她连忙道:“我又不疼了,你走开,将那香囊还我!”又换回原来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秋衡也不客气道:“啧啧,首辅大人最近可不好过,今日早朝还向朕示弱…”
梓玉瞠目结舌,用爹爹威胁她的这招,皇帝居然还能用在这儿?
真是够无耻的!
秋衡头一次做这样的事,他脸上亦覆着羞赧之色,却还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洒脱模样,指腹蘸着药,慢慢在伤处涂抹开。
“嘶——”梓玉有些受不住,不禁倒抽一口气。
“你别出声!”那人身子绷着,声音由原来的清亮慢慢变成喑哑…他得专心!
梓玉阖上眼,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触,顺着汩汩热血在她身上流淌,带来前所未有的悸动…

不出梓玉所料,舒贵嫔死后,宫里的风向彻底变成指责她。传言说皇后与舒贵嫔、裴卿交好,曾多次包庇他二人私通,如今见事情败露,就杀人灭口——有鼻子有眼,跟亲眼看见似的。
这后宫中人碍于梓玉的威严,不敢大肆讨论,却不知怎么流传道前朝去了。那些大臣才不管你是不是皇后呢,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们就得骂!秋衡一连接到好几个折子,有张氏递上来的,有柳必谦的手下,说什么皇后德容不佳,包庇后妃,不堪中宫一职云云…
这几道折子确实是斥责皇后,但在皇帝看来,其实是在打他的脸!
舒贵嫔与裴卿的事,皇帝已经暗地里表过态了,就是压下来不想再提,他没有想闹得前朝的人跟着搀和,谁知道…太后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将那些折子扔到一旁,秋衡去见梓玉:“裴卿的事,你查的怎么样?”
梓玉窃喜,她最近按兵不动,有两个目的,其中一个,就是在等皇帝表态。只有皇帝不耐烦了,这事才有戏。
梓玉说已经在查了,可进展甚慢,秋衡睨了她一眼,留了四个字“速速结案”——他实在不想自己小老婆出轨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必须尽快敲打太后等人!
可等了几日,那些折子不减反增,皇帝更是郁卒,他又问梓玉:“到底怎么样了?”
梓玉叹气:“阻力巨大!”这话的深意不言而喻,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有朕给你撑腰,还不够?”梓玉摇头,瞥了他一眼,意思是那是你亲妈、亲妹妹,你都不愿意动,非要我去碰钉子?
这个眼神刺激到皇帝的小心脏,这关乎他男人的尊严!
于是,皇帝将娴妃绣给他的那个香囊又给了梓玉,交代她敲打一二就行,务必见好就收,千万别闹出阁,省得他来收拾烂摊子。梓玉笑着谢了恩,又补了一句:“陛下,你心眼也够坏的,居然想要栽赃嫁祸一招,臣妾自问不如你呢!”
秋衡自认帮了齐梓玉一把,还不落好,他觉得这人真没良心!
既然皇帝下了催命符,梓玉便将后宫嫔妃和太后召集妥当,又将裴卿押上来。梓玉领着众人给皇帝、太后见了礼,开场道:“陛下与太后都吩咐本宫务必查明舒贵嫔一事,给众位妹妹一个交代。前朝有三司会审,咱们后宫也来会审,省得总有人在背后说本宫藏着掖着,刺耳的很。”
皇后话中带刺,娴妃不安地搓了搓手,熟料皇后紧接着中气十足地唤了一声“娴妃”,娴妃对皇后总有些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发憷,此时不由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道:“皇后?”
梓玉颔首,有人托着个漆盘上来,上头摆着个香囊:“你认认,这是不是你绣的?”
娴妃接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咦”了一声,道:“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梓玉紧接着又问:“既然是你绣的,为何会在裴卿那儿?你俩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话里咄咄逼人,振振有词,罪名就这么安了下来,娴妃顿觉不妙,她脸色变了变,正要喊冤否认,可皇后没有给她机会,又高声唤了一声“裴卿”,裴卿应了,梓玉又问:“这香囊你从哪儿来?”
裴卿连忙道:“当日夜里,有个太监拿着这个香囊来,说是请我去见一个人…”
“见谁?”
裴卿摇头。
梓玉望向娴妃,讶然疑道:“娴妃,你的人拿着信物去找裴卿,是你想借机私会呢,还是想陷害舒贵嫔呢?”人的问话极需技巧,梓玉这话听着就坐实是娴妃派人去请的裴卿,让人只会怀疑她此举的目的。娴妃一愣,下意识反击道:“不是我派的人!”
“那是谁派的人?”梓玉语速极快,气势凌人。
“是太后…”娴妃接的也快,只想赶紧撇清干系。可说完这三个字,她收住声,眨着眼,一脸的惊骇。
众人哗然,旋即又安静下来,气氛十分微妙。
秋衡发现自己又着了齐梓玉的道,她从头到尾根本没想要栽赃嫁祸,她想的是一步步试探、逼出真相,替舒贵嫔讨回公道!
这些天,齐梓玉按兵不动,齐不语也居然沉得住气,秋衡原本还有些想不通,现在全部明白了,一来,是利用那些折子逼皇帝表态,二来,则是向太后等人示弱,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他竟又小瞧了她!
“混账!”太后立刻反击,她没想到这个亲侄女竟这么不中用,三言两语就被齐梓玉逼出实话,还将自己连累进去,她放话出去那么久,一直见齐梓玉没有动作,只当她虚张声势,没想到…挺狠的!
娴妃自知失言,她连忙跪下,膝行到皇帝跟前,哭道:“初苗哥哥,我…”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如果顺着说出真相,必然得罪太后,如果不说,她还是已经得罪了太后…
秋衡暗忖,这个摊子真不好收拾!他想来想去,只能牺牲青梅竹马的婉儿。当娴妃听见自己降为六品贵人还要再闭门思过时,不禁瘫软在地:“陛下,那个香囊是我…”
梓玉不忍多看,她想,皇帝还真是狠心,这还意味着太后不好对付啊!
都说皇后护短,其实,皇帝才真的护短呢!
这事心照不宣地完了,皇帝下旨给舒贵嫔追封了妃位,还她清白,又擢升了裴卿,命他去外地赴任。
此后几日,皇帝连续找了好几个姓张的麻烦,借着由头,将他们一个个发落下去。张氏背后一直有太后撑腰,一般皇帝是不会动他们的——不对劲啊!众位老狐狸看在眼里,心里估计要变天,柳必谦连忙让手下的人不要再提皇后德容不佳的事,免得遭皇帝记恨。熟料,柳必谦还是被皇帝找过去训了一通,最后,又提了一句柳松言的婚事。
柳必谦心里一惊,他保证立刻替儿子娶妻纳妾。
秋衡皮笑肉不笑道:“柳先生,朕尊你为师父,敬如晦为兄长,可不愿舍了这缘分!”
柳必谦觉得很不对劲。
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喜欢齐府七妹的事,于是,连忙回去问二子到底发生过什么。柳松言将那日宴席中间私下见过皇后见面的事说了,又坦白道:“父亲,松言是故意如此…”
柳必谦闻言,头皮登时发麻。难怪皇帝要动怒了,就算他一时被蒙蔽,只当有人故意引柳松言前去与皇后相见,可事后转过弯来,依皇帝的聪明劲,还能想不明白到底谁在捣鬼?
“你怎么知道皇后在芜香殿?”
“有人见我可怜…”
再问他那人是谁,柳松言就不说了,气得柳必谦跳脚直骂:“你真是糊涂!”
柳必谦在府里执行家法,皇帝在宫里也没闲着,他一连下令仗毙了几个奴才,又对太后冷冷道:“母后,有些事适可而止…”
太后气得恨不得当场晕过去:“哀家是为了你好!你真是被齐梓玉下了*药…”
“母后,谁又给你下了*药呢?非要盯着那个位置,安分一些不好么?”
母子俩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秋衡觉得心累,他摆驾去了咸安宫。梓玉正好躺在院子里纳凉,看他神色倦怠,便将竹榻让给他了。皇帝躺着闭目养神,梓玉坐在一旁,对着他脸上深深浅浅的几道疤发呆。
倏地,皇帝睁开眼,望着她浅笑:“你在看什么?”已经入夏,他声音沙沙的,和在蝉鸣里,很轻,很轻。
指尖抚上一道伤口,梓玉道:“好不了,怎么办?”
“好不了?那你一辈子都欠着朕…”
梓玉扑哧笑了,一辈子,好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亲提的宝贵意见,我认真看了,觉得收获良多,在这里想唠叨两句:本文最初成型于我之前的一本古言,当初有人留言说那个男主皇帝做的累,我就开玩笑说下一本写个不一样的皇帝,于是有了初苗的人设雏形,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皇帝!如果不小心触到亲们的雷点,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抱歉!
、第59章 心理隐疾
张贵人,也就是之前的娴妃,因为牵连舒贵嫔一案,被皇帝夺去封号又闭门思过,宫里人人都明白,实际上,她算是被打入冷宫了。
太后对这个侄女的态度,原先可以说是利用加扶植,可到了这时候,险些栽在她嘴里之后,太后彻底打算放弃这个棋子。她暗自叹气,自己的两个侄女,一个虽青梅竹马,但实在太蠢,一个虽有救命之恩,但太过精明,太后觉得自己真的失算了!
此后,她又走错一步。
因为担心婉儿为求自保而泄密,所以太后便派人去…第二日,皇帝过来,开门见山道:“母后,昨夜那个侍卫被朕扣下后,什么都招了,若母后不想朕再查下去,顺藤摸瓜牵连到张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真是不留一丝的情面。
太后气得差点呕血,皇帝翅膀硬了,她是真的管不住了!
——其实,皇帝之所以能抓到这个侍卫,还多亏了梓玉。梓玉根本不信太后会收手,所以特意埋了几个人在张贵人的冷宫边,想着要捉太后的罪证。没想到,真被梓玉的人等到了。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梓玉还没见到人呢,又被皇帝抢了过去!
梓玉自然不服,但也没办法,她再能折腾,也抵不过一个事实——那是他亲妈,他在逼太后收手的同时,也就等于间接护着她了!
迫于皇帝的威胁,太后只能慢慢沉寂下来,后宫没什么幺蛾子,可京城里却热闹非凡,有件八卦很火爆,宫里消息不大灵光,梓玉还是从入宫的齐府女眷口中听到的。
“柳府的大公子快不行了,听说请了多少神医都治不好…”
“啊?!”梓玉瞪大眼睛,实在难以置信,“不会吧?”
“怎么不会?”六嫂嘴快道,“说是花柳病呢。”
听到“花柳病”三个字,一旁未嫁人的锦澜等人红起了脸,梓玉这种已婚妇女很没节操地继续谈论道:“那得多…”恶心啊!
齐夫人出声打断道:“议论那么多不相干的做什么?”
梓玉和六嫂对视一眼,偷偷笑了。
齐夫人叹气:“他家那第二个也是个可怜的,身子有疾,腿脚不便,也没哪家门当户对的姑娘愿意嫁过去伺候人…”她是一脸笃定“姓柳的肯定做了什么孽”的表情。
想到那个人,梓玉默默点了点头——确实可怜!
又说了些话,梓玉留母亲和几位嫂嫂用过晚膳,才让人好生送他们回府。齐府女眷走后没多久,皇帝散了宴席也来了。梓玉有些诧异,忍不住打趣:“怎么,那些个美人不合陛下的心意?”这些天某个番邦属国的使团来京,除了送金银珠宝、珍奇玩意外,还一口气献了数十个当地的美女给皇帝。碍于情面,秋衡自己留了几个意思意思,其余的通通分给大臣。梓玉自然以为他会去宠幸新人呢!
秋衡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回了句“确实不好看”。他一向喜欢清秀素雅的东西,包括女人,番邦送来的那些美女一个个太媚,他本能地抗拒,唯独梓玉是个例外。何况,他还有心理的隐疾…上回皇帝莽撞的与梓玉欢爱之后,他身体的隐疾便好了。身体好了,就有需求了。皇帝是个不知节操为何物的男人,又是个年轻男子,所以当梓玉死活不侍寝、他又不愿意勉强她时,皇帝只能临幸其他的嫔妃。可是,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想到齐梓玉。只要一想到她此时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偌大的皇宫里,秋衡就心疼地睡不着,自然还是力不从心。秋衡发现,自己是真的渴望这个女人,而且,这种渴望在他心里堆积的越来越多,哪怕日日相见,都不够!
听皇帝言语里嫌弃那些女人不漂亮,梓玉横了一眼,道:“真贪心,小心得花柳病!”
“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己夫君的?”
梓玉指了指自己,笑了。
皇帝无奈摇头,用茶盖子拨了拨沫子,忽然问道:“你听说柳松月得病的事了?”——松月就是柳必谦长子的名讳。
梓玉闻言,大惊:“他真的是花柳病?”
秋衡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清隽的面容掩在袅袅茶烟后面,氤氲又模糊。他模棱两可地说了句“据说是的”,梓玉最讨厌皇帝这样子说话,索性不再搭理他,只低头看闲书。秋衡在旁看着她,倏尔又想到了前几日柳氏父子进宫的事。
鉴于皇帝对柳松言起了疑心,柳必谦亲自执行了家法。等松言伤势好一些后,他又特地携子一道进宫面圣。三人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之后,柳松言道想和陛下单独说几句。柳必谦很紧张,因为他那个儿子的脾气实在难以捉摸,他非常担心松言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要命的糊涂话来。皇帝顺势让柳必谦去外头等,又问:“如晦,你要和朕说什么?”
“陛下,草民想坦白一件与皇后的私事。”
梓玉和这人的私事?
秋衡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只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柳松言便将年少时与梓玉相遇的那几回事情说了。联想到宁园他二人檐下避雨的画面,再脑补上那该死的两次,秋衡心里隐隐作怒,他沉着气,假装大度道:“如晦,这种陈年往事,你现在告诉朕做什么?”
柳松言垂眸道:“皇后与陛下心灵相通,想必已经全部告诉陛下了,所以,草民也不想再有任何隐瞒,只想速速进宫领罪。”
——这话挺厉害的。柳松言想做的,其实和那日夜里的一样,就是希望他二人心生嫌隙。而且,帝后二人确实为此生了嫌隙。
秋衡愣了愣,咬牙道:“不错,皇后确实早已告诉过朕,她又说自己年幼贪玩,和如晦你毫无瓜葛,朕当然不会计较。”
——皇帝这话也挺狠的。
柳松言又保证回去之后立刻娶妻,以此打消皇帝的疑虑。他的这话说到这份上,若是平常,皇帝肯定要客气几句,可这一次,秋衡只是点头,又道:“若需要朕指婚,也是可以的。”至于那日夜里的事,两人都避而不谈。
待柳氏父子退下,秋衡再细细思索那几个下雨的画面,想到那个幼时伶俐的梓玉,他便不可遏制的嫉妒了,又有些心酸。那是他所不知道的过往,在那段过往里,他们没有交集,空白一片…当年,皇帝与梓玉定亲之后,鉴于他十分讨厌齐不语,所以,太后宣梓玉进宫时,皇帝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这么想,秋衡便觉得好遗憾,为什么自己不能先认识她呢?
可再转念一想,秋衡开始自我宽慰,她已经是他的结发妻子,这些过往就别再斤斤计较了,他们难得和好,秋衡不想再因为这种事与梓玉争执。
当听到柳府长子重病的消息时,秋衡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这是柳松言策划安排的,因为实在太过凑巧了!却不知是因为柳府宅子里的勾心斗角,还是仅仅因为他不想娶妻…可是,柳松月花名在外,日日与女人混在一起,身子差也在所难免…
秋衡叹气,他觉得自己浸淫在这些勾心斗角的朝斗中太久,以至于看什么都带着他的判断,也不敢轻信任何人。
再看看齐梓玉,这人能够相信松月真的得了花柳病——挺好!
秋衡忽然想,如果梓玉真的傻一点,也挺好,至少可以完全依附于他,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梓玉见他盯着自己出神,问他在想什么。秋衡如实答了,梓玉翻了个白眼,意有所指道:“如果我真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
秋衡笑道:“你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多谢陛下夸赞,臣妾当然不是。”梓玉坦然应对,说着,打了个哈欠。
“这才什么时辰,你就困了?”秋衡疑惑。
梓玉揉了揉眼,回道:“近来身子乏,好像特别困。”
入夏之后,天气渐渐热了,梓玉素来贪凉,她含了两块冰,才唤人进来伺候,洗漱完便早早地会周公了。秋衡苦笑,本想红袖添香,现在只能独自批奏折了。
他手上这份是关于冯渊一事的折子,已初见眉目,只待回来送审。批了“严办”二字,秋衡才偏头看向酣睡的梓玉,又低低叹了一口气——这些天齐不语在示弱,意思当然是希望皇帝能下手轻一点,这种事如果真要严办,就会跟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齐不语最想看到的,便是到冯渊而止,可皇帝想的当然是别的…
夜深人静,秋衡吹熄烛火,窸窸窣窣爬上了床。梓玉背对着他,已经踢开了薄被,她着了件玉色的纱裙,纱裙底下的身子朦朦胧胧,实在勾人。那股与她亲近的渴望便又浮现了出来。秋衡从后头拥住她,在她的颈窝蹭了蹭,不禁小声喟叹。
他想,这样的夜,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才不至于太过孤单,他舍不得梓玉一个人冷清!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点击虚涨,收藏挺尸,如果合眼缘,还请大家也收了我吧,谢谢!
每次写奸情或者温情戏码,大家似乎都不喜欢留言,哎呀,磨人的小妖精们,我真的弄不懂你们啦~~
、第60章 番邦美人
碍于两国的情面,皇帝亲自拟定了番邦献上来的那几个美人的位份,着重体现大周还是很重视他们的。此后,这些女人正式进宫拜见皇后。一行人立在那儿,环肥燕瘦,娉婷婀娜,让人目不暇接。梓玉一一瞧过,不禁暗自感慨皇帝真是没眼光,这样美的他居然还嫌弃来嫌弃去,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天仙啊?
真是贪心!
且不论这几位模样如何,她们最夺人眼球的却是身上的衣裳——要么露肩,要么露腰,还有直接露腿的。
众妃嫔都没见过这种打扮,一时间都呆了,这…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些?
这些番邦女子与自小养在深闺的女子还真不一样,性子热烈又奔放,拜见过皇后之后,她们叽叽喳喳的,也没什么规矩可言,那些人中有一个尤其的大胆,也是这回位份最高的一位,唤作方婕妤,她问道:“皇后娘娘,我什么时候可以侍寝?”说话之间,没有丝毫的忸怩,坦荡极了。
她一坦荡了,其他的人都不好了。
“噗——”德妃实在没忍住,一口茶刚入口又全喷了。她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打量那位,满是嫌弃。剩下的嫔妃们也是不可思议,看向方婕妤的眼神犹如看个怪物一般——这些番邦女人果然是蛮夷之地来的,整日将这些话挂在嘴边,知不知道害臊二字?!连一贯与人交好的如贵人,都有些受不了,心里默默吐槽真不要脸。
梓玉也挺震惊的,她虽然胆大,却也没大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