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安安的坚持下,陆昂领她去自己的宿舍。
小媳妇正式上岗了,安安什么都想知道。
派出所宿舍在派出所的后面,挨着附近小区,单独的两栋楼,住的人不少。外表看上去和普通小区没什么差别。
陆昂开门,随手打开灯掣。
晕暖的光落下来,安安走进去,仔细打量这个地方。
房间不大,他的东西也不多。桌上是烟灰缸和烟盒,旁边搁着消炎与舒经活血的药,都吃了,用了。安安一一打量,鼻子禁不住发酸。陆昂的警服随手撘在椅子上。指腹摸过去,她回头看他。
灯下,陆昂眉眼平静。
“都结束了?”安安只能这样问。那些危险的日子她根本不敢想象,她更不敢想象三年多这人是怎么过的。
陆昂“嗯”了一声,不方便多说别的。
得到肯定答复,安安眼眶又要发热。她看着陆昂,凝视着他。屋子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阳台门没关,微凉的晚风吹过来,拂过她的衣摆,拂过她的发丝,拂过她的心。
几步之外,陆昂也一言不发望着她。
明明风往屋子里面吹,偏偏安安能闻到陆昂身上的那股气息,那股让她发软、臣服的味道。那是他的荷尔蒙。
站在他的视线里,耳根微微发烫,安安脱下外面的薄风衣,搭在椅子上。
她里面是黑色的掐腰连衣裙,露出精致的脖颈与锁骨。柔软的衣料贴着胸乳隆起,弧度柔软、大小适中,再底下的腰却收得紧。
安安朝他走过去。
短短几步,每走一步,她心跳就不由自主加快一些。
直到陆昂的面前。
他抿着唇,低低垂眸。
察觉到他的目光,安安耳根越发烫。与他对视一眼,安安视线往下,落在他的肩膀那儿。陆昂平时都穿T恤。他的衣料总是特别柔顺,贴着他的肩膀往下,勾勒着他的身型。
他的肩膀宽宽的,他的腰却劲窄、有力…
安安耳朵彻底红了,她撇开脸。
陆昂抬起她的下巴。
安安迎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陆昂俯身吻住了她。
不同于先前的那个轻吻,这才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吻,占有,凶悍。
他的气息太过强悍,他吻得她浑身发软,他吻得她浑身战栗。安安踩着高跟鞋,站都站不稳,只能用力勾住陆昂的脖子。
她将自己的舌尖递过去,承受并回应着这个吻。
她太需要他了,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向他绽放。
她紧紧靠着他,柔软的胸贴着他,她渴望着他。
她的乳被他握住的瞬间,安安还是想战栗。
他的指腹粗粝。
他揉她,他刮她的乳.尖,那种陌生而熟悉的触感迅速窜遍全身,安安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死死抱住他,任由他吻她,揉她。
因为太久没有做过,安安底下重新变回紧涩。他每一寸的进入都艰难,折腾好久,两个人身上都是密密的汗。
直到他完整没入。
稍微有些涨。那种充盈、被涨满的感觉令她轻轻颤抖。
那是他的硬度,那是他的热意。
在她的体内,被她彻底容纳。
这种亲密最为直接、直白,只属于他们彼此。
这种快乐亦只有他们能够彼此分享。
*
做完了,两人才去洗澡。
浴室水汽蒸腾、弥漫,完完整整看到陆昂身上的伤,安安还是忍不住落泪。
他的胸膛有伤,他的后背也有。
指尖一点点抚摸过去,安安慢慢吻他,吻他的那些伤,他的勋章。
洗完澡,安安便替他利落热敷、上药。
陆昂左手手筋全被挑断,每天都需要热敷,再舒筋活血,还得去医院理疗,做康复训练。
安安没有换洗衣服,如今穿着他的T恤跑来跑去。陆昂不想麻烦她,安安就凶他:“你坐着,不许动。”——还是小媳妇的模样。
安安认认真真拿毛巾替他热敷。
她洗过澡,湿漉漉的头发上裹着毛巾,露出漂亮的五官。她眉眼专注,她抬头问他:“是这样吗?”她怕自己做的不好,又怕弄疼他。
陆昂摸她的脑袋。
热敷时间长,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安安跟他献宝:“陆昂!陆昂!我演了电影。”
陆昂告诉她:“我看了。”
安安明显意外,她急忙追问:“我在里面好不好看?”
她最在乎这些了,根本没变…陆昂说:“好看。”
安安就笑了。
她凑过去,亲他。
手腕的毛巾热热的,她的唇软软的,拂过陆昂的心,这个夜晚宁静而安详,他也抿起嘴角笑。
察觉到他的浅浅笑意,安安额头抵着他,说:“陆昂,我好想你呀。”这一千多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到要疯了。
“你想不想我?”她轻轻问他。
吻了吻她的脸,陆昂说:“想。”
安安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凉凉的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陆昂替她擦眼泪,说:“别哭了。”
安安抱着他说:“今天哭完,以后都不哭了…”她要跟陆昂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她要和他结婚,她要给他生孩子。
他们要多生几个!
这样想着,安安傻笑着,再度吻住陆昂。
这个夜晚现在才真正开始,无尽而缠绵。这个夜晚,安安不知快乐了多少次。这种久违的快乐,只有陆昂能给她,送上云端,去到天堂…
她真的好爱他。


、第六十章
安安没有问那条长命缕的去处, 陆昂却在梦里再次看见它。
梦里, 照旧是密不透光的丛林, 他满身是血,先前那两刀捅得极深,猩红的血不停从伤口往外渗,一点点带走他的体温。陆昂神思微微恍惚。紧接着他手腕上的长命缕被宋志一刀斩下来, 斩断了,拿在他眼前晃。
那条长命缕已经被他的血彻底染红了, 在风里飘摇。
陆昂紧盯着它。
挑了挑刀尖, 宋志抬头, 示意罗坤:“这□□的公安——”
就是这个抬头的瞬间, 话未说完,陆昂直接反扑,锁死宋志手腕,往后, 扼住他咽喉。他许久没练格斗, 再加上重伤,如今只凭原始本能。
“操!”
完全是猝不及防,宋志被扼得喘不过气, 他两条铁疙瘩一样的胳膊往后去抓陆昂, 试图松一口气。陆昂迅速扯过那条被血染红的长命缕,极快缠上宋志脖颈,死死勒住。他很久没有这样搏命,身体机能瞬间调动至最高, 陆昂下手快准狠…罗坤连忙捡起地上的枪,再对准他。陆昂已经丢下面色青紫的宋志,他面无表情、浑身是血的站起来。陆昂说,坤子,想想红倩…
罗坤被捕的时候,对他冷笑,我当你是我哥,是我一辈子最好的兄弟,你就这样利用我?
陆昂慢慢睁开眼。
窗外天光微亮,床头柜的时钟显示早上五点半。
组织上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给陆昂——现在越来越人性化,卧底回归通常会进行心理疏导——医生告诉陆昂,这种情况很正常。但他却醒得越来越早。
定定对着天花板,陆昂目光一点点聚拢。这里没有血腥味,也没有硝烟,只有柔和的清晨,还有…身旁的无间亲昵。
肩膀沉沉的,陆昂转头,安安正靠着他的肩,睡得香甜。她整个人紧紧依偎着他,一手搭在他的腰上。
她穿他的T恤,领口有些大。
晨曦从窗边透进来,照在她卸掉妆的脸上,有一种干净圣洁的美。
静静端详了一会儿,陆昂小心翼翼挪开安安的那条胳膊,他坐起来。
他这么一动,安安就迷迷糊糊醒了。
揪着陆昂的衣服,她睡眼惺忪的问:“几点了?”刚醒,她声音绵绵软软,像含着砂糖。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陆昂跟她说。
“那你去哪儿?”安安半睁开眼,好奇。
陆昂说:“我去锻炼。”——他必须尽快将身体调整回来。
安安坐起来,从背后抱住陆昂,环住他窄窄的腰。下巴抵着陆昂肩膀,安安特别不要脸的撒娇:“陆昂,你在我身上锻炼好了。”
反正…都是运动嘛…
有什么差别?
她的手也不老实,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在他平整结实的腹肌上抚来,抚去。意味深长。
陆昂被安安的无耻逗乐了。握住她的手,陆昂回头,安安亲了亲他的脸。
她亲他的脸,亲他下巴上的青茬。
“陆昂,我们结婚吧。”微薄的晨曦里,安安忽然这样说。
陆昂怔了怔,安安认真告白:“陆昂,我想跟你结婚,我想给你生孩子。”她格外虔诚,她还格外霸道:“不许拒绝!”陆昂一时没有说话。淡淡晨光里,他没有高兴,也没有别的表情。他只是深深看着她。
这样的沉默令安安有少许不安。知道陆昂在担心什么,她连忙说:“更不许犹豫!”她牢牢盯着他,眼里仍旧不安。
弯起嘴角,陆昂轻轻笑了笑。他说:“你傻不傻?”
“我就对你傻。”安安抱着他,抵着他坚韧的背,甜丝丝的笑。
这个世界或许很现实,这个世界也可能很残酷,但他们□□,未来有什么值得可怕?
不要问会不会后悔,不要问值不值得,她想和他结婚,她想和他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纯粹。
她的爱永远热烈,她的心最为赤忱,她毫无保留地通通给了他。
“陆昂,好不好吗?”安安跟他撒娇。
这就是他的暖阳、他的救赎,更是他活着回来的信念。没有人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
陆昂答应道:“好。”
安安就又笑了。柔和的微风里,她眼眸弯弯的,皮肤透亮。贴着陆昂的颈窝,她蹭了蹭,像柔软的猫。
牵着陆昂的左手,放到自己胸口,安安回到刚才那个“不要脸”的话题,她软绵绵的说:“给你个锻炼的地方。”
他们表演系必须要练形体。三年多坚持不懈的练下来,安安的身段要比以前软,怎么摆、怎么折都行,她的胸也比过去大了,又挺又翘。
覆着他的手,慢慢揉搓着自己,安安觉得自己…真挺不要脸的。
她的脸烧得慌。
陆昂单手将她捞过来,捞到自己怀里。在渐渐亮起的天幕下,陆昂脱掉她的衣服,吻她。
涂成嫣红的指甲抓着陆昂的背,安安觉得自己这个陪练貌似是赚到了…

、第六一章

安安被公司雪藏了。
她下午原本有个盲女角色的试镜, 最终没去成。得知安安打算结婚, 辉姐便知会她, 公司决定换人。
娱乐圈是什么地方?
踩高捧低、跟红顶白、最会看人下菜碟!辉姐带过那么多艺人, 她很看好安安, 她花了极大心力,偏偏这姑娘就是傻、就是蠢!就为了那么一个男人!
那男人什么样啊?
他背一个包, 他眉骨有伤, 他左手不对劲,整个人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辉姐现在想起来,还是头痛!一贯冷静的她这会儿眼皮子不停的跳, “哪个女明星这么早结婚?”辉姐指着办公室外面, 怒不可遏, “陆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安安反倒平静:“辉姐,我很清楚。”
辉姐不禁冷笑。她一直没结婚, 她是个事业女强人,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要男人有什么用?更何况…那么一个男人!辉姐嫌弃地直皱眉。那男人能给陆安什么资源, 他那个样子, 能给她什么好生活?这些恶毒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因为自己的教养压了下去,辉姐客观替她分析:“你一旦结婚, 公司肯定不会再捧你。你没资源、没戏拍、没工作, 你在这个圈子里就废了!”
“陆安, 你现在年轻, 未来前景大好,‘拾光’这个角色有机会参与明年的电影新人奖。你有天赋,你自己也喜欢这份职业,你何必呢?”
敲了敲面前的合同,辉姐继续下猛药:“陆安,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你的经纪合约在公司手里,一共十年。你不能私自出去接戏,不能私自参加任何活动。如果你要解约,合同里白纸黑字赔偿两百万。这两百万你拿得出来吗?那个男的能拿得出来吗?”
辉姐苦口婆心,说的句句都是事实,安安她会没资源、会没戏拍、也会没工作,她什么都没了…安安垂着眼,沉默两秒,仍旧坚持:“辉姐,我已经决定跟他结婚。”
“陆安,你在自毁前途,你知不知道?!”辉姐大声警醒安安。
“辉姐,我知道。”安安这样回答。
辉姐嘁了一声,抱臂,盯了安安几秒,她冷冰冰宣布:“下午那个角色的试镜你不用再去。”对待不听话的艺人,这便是公司最直接的打压手段。
“陆安,我劝你别为了一个男人,赔上自己的将来!”辉姐最后一次提醒安安。
安安没再说其他,她拉开辉姐办公室门——
格子间的工作人员齐齐转过去,假装忙碌自己手头工作。
看了看他们,安安双手插袋,沿着走廊往外走。
身后是细细索索的议论声,“为了个男人自寻死路,脑子坏掉了吧?”
还有人好奇,是不是和沈寂结婚?
怎么可能?沈寂这两天和新欢出国度假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飘过来,安安面无表情地离开。
*
安安算是沈寂放在这儿的人,辉姐特地给沈寂打了个电话。
听到这一出,沈寂叹气:“你就让她结呗。”
“陆安性子硬,不压一下,公司根本没法管她。”辉姐说的直白,又恨其不争,“她就是鬼迷心窍了!”
*
走出公司的写字楼,站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安安眼眶才慢慢发红。
她攥着手想,不就是没工作么,再艰难的日子她也经历过,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她还有陆昂。
陆昂不会不要她。
*
陆昂今天打了结婚申请报告,上面批得很快。老齐知道后很替他高兴,不住点头:“好啊!好啊!真好啊!”陆昂微笑。
他今天穿便衣。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昂出去了一会儿,下午接着跟老齐熟悉片区情况。中间接到两个出警通知,陆昂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才回所里。
派出所对面,安安正站在那儿。
她低着头,斜挎一个包。和过去一样。她来找他了。
淡淡暮色里,她有些瘦,还有点单薄。
陆昂一眼就看到她。
像是心有灵犀,安安抬头,冲他笑。指指派出所里面,她示意他先去忙。
陆昂下班,安安还等在外面。看到熟悉的身影,安安连忙跑过去。
老齐见到了,笑呵呵道:“呦,这是新娘子吧。”
新娘子?
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安安耳根红了一红。她也不害羞,点点头,笑着应道:“嗯,是我。”她抬头看向陆昂。安安眼睛仍有点红。陆昂看在眼里,摸摸她的脑袋,问:“等多久了?”——他听安安提过下午会有个试镜。
安安说:“没多久。”
摇着陆昂的胳膊,她转移话题:“陆昂,我们去买菜吧。”陆昂要忌口,派出所食堂的菜又特别简单,安安舍不得他。
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样子,陆昂说:“行。”
陆昂要忌口的地方很多,油盐都得少吃,安安在超市挑来挑去,最后决定煲鱼汤。
安安自小替家里干活,所以做家务挺麻利的。锅碗通通洗过一遍,她热了油,将鱼滑进油锅,两面煎了一煎,便开始炖汤。
头发有些碍事,安安拿发圈随手扎上去。
外面天色暗下来,厨房的灯开着,照出她纤瘦、略微单薄的背影。
陆昂在后面看着她。
安安一直没话找话,什么今天好倒霉,什么这条鱼很新鲜…她总是这样掩饰情绪,陆昂了解她。“安安,”陆昂终究开口打断她,“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安安手上动作一顿,她说:“没什么事啊。”将米饭淘好,洗干净,安安故作轻松、淡定的撒谎:“陆昂,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马上要大四了嘛,我想先好好毕业,不准备再拍戏了。而且啊,”安安想到什么兴高采烈,她扭头告诉陆昂,“计超开了一家酸辣粉店,我打算去他那里帮忙,晚上还可以去酒吧驻唱。”安安更喜滋滋计划:“趁我现在不用拍戏,我们刚好把证领了。”
她一边说,一边弯起嘴角,努力微笑。
陆昂却一言不发,注视着她。
他的眼眸漆黑,总是能望进人的心底,安安瞒不了他的。一点点敛起笑意,她说:“是有一点事,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低下头,手指拨着盆里的粒粒白米,安安说:“再苦的日子我都过过,我不在意的。可是陆昂,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感觉要死了。”
她所有的坚定信念都来自这个男人。
如果他不在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安眼圈发红。
她低着头,背影依旧单薄。
陆昂从后面抱住她。
安安扭头,“陆昂,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明明陆昂不在身边的时候,她自己也可以一往无前,但只要他在,她就回到了当年。她就想永远依靠他。
陆昂弯下腰,吻了吻她的发丝。
“安安。”
陆昂郑重喊她。
一听他口吻这么严肃,安安就怕。她慌忙转过来,抱着陆昂的腰,死死抓着,“陆昂,你别不要我,你都答应跟我结婚了。”她要哭。
陆昂捧起她的脸,他俯身吻了吻安安红通通的眼睛。
他的唇软软的,安安就更想哭了。
下一秒,陆昂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看到那个盒子的瞬间,安安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她眼睛忽然胀得不得了,她想笑,却又不争气的哭。那些眼泪流下来,安安泪眼模糊。她小媳妇上身,边哭边说:“干嘛浪费钱?”
陆昂说:“没送过你什么东西。”他上回在缅甸给她买过一条脚链,后来链子阴差阳错断了,安安一直收在包里,昨天拿出来跟他献宝。
嘴唇轻轻颤抖,安安还是要哭。她说:“以后别浪费钱。”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钻戒。
安安手指纤细,指环窄窄的,戴在她手上格外好看。安安比给陆昂看。灯下,两个人都甜甜笑了。安安扑到陆昂怀里。
厨房灶台上,小火咕咚咕咚炖着乳白色的鱼汤,香味一点点飘出来,萦绕在整个房间里,让这个世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幸福是一枚戒指,幸福是一碗鱼汤,幸福是你想拥抱的时候,他正好在。
安安踮起脚,吻陆昂。
有他在,安安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
他就是她的天,她的神。他能为她撑起整个世界,他绝不会让她无助、彷徨。
他是她永远的陆昂。

这个夜晚缠绵又缠绵,安安毫无睡意。指间的那个戒指她看了又看,安安提议:“陆昂,我们明天就结婚吧。”
“好。”
要真正做人家媳妇,安安开始担心:“陆昂,我还没见过你父母,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陆昂沉默两秒,告诉安安:“他们已经去世了。”——也正是因为陆昂无牵无挂,高强才敢让他做了这么久的卧底,还用真实身份涉险。
安安一时跟着沉默。说不出什么滋味,也许是心疼,也许是难受,安安转身,抱住陆昂。抱着这个死里逃生的男人,抱住她的英雄。
陆昂看着她,安安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郑重的说:“陆昂,我跟你就是一个家。”
家,总是一个特别美满的字眼,她和他原本是这个世界上孤独的个体,如今却走在了一起。
将来那么长的岁月,他们要共度余生。
将来那么长的时光,他们还要生儿育女。
他们要为彼此、为这个家共同努力。
真的很美妙。
陆昂亲了亲安安,亲了亲这个傻姑娘,亲了亲自己的暖阳。
*
第二天不到六点,安安就精神抖擞地准备起床了。陆昂只请到半天假,她得抓紧时间。
谁知陆昂却说:“你再睡一会儿,我还有事。”
知道他工作特殊,安安“哦”了一声,不好多问。等陆昂走后,她才起来。先挑衣服再化妆。一夜兴奋,安安有点黑眼圈。但没关系,她年轻着,稍稍一化妆,根本看不出来。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安安俏皮地眨了眨眼。
镜子里的安安很美,像晨间娇贵的露,像山尖晶莹的雪,安安早就渴望这样美美的嫁给陆昂啦。
*
辉姐是个绝对的工作狂,她到公司才早上八点。走到公司门口,辉姐停住脚步。皱着眉,她打量写字楼前的那个男人。
他穿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衣服并不出众,可他站在那儿,就不容忽视。他身上有一股压迫人的气势。
辉姐不悦:“陆先生,你来做什么?”
“来找你谈陆安的事。”陆昂简单明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谈?”辉姐嗤的一声,不屑反问。
陆昂提醒她:“既然不愿谈,那你为什么要停下来?”
是啊,为什么要停下来跟他说话?
辉姐一愣,看向陆昂。
陆昂眉眼漠然。
他个子高,目光淡淡压下来,辉姐常年冰山脸忍不住又皱了皱。
*
办公室里,辉姐双手交握:“陆先生,我开门见山直说了,陆安现在为了你,被公司雪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