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傅蔓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沈君成立马讪笑着打哈哈,“没没,他怕你担心,让你回去先休息。”
车子启动,傅蔓终于停止了挣扎,双目呆滞的看着窗外。沈君成看着她进了屋才放心离去,临走前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说道:“嫂子,我哥其实挺苦的。”
傅蔓狐疑,“嗯?”
沈公子一拍脑门子,道:“没什么,责任感太强的男人都很苦的,哈哈,比如我。”
***
那一晚,江瑾言没有回来,傅蔓辗转难眠,她能感觉的出来他心里在生气,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平心静气的面对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傅蔓起了大早,去季姿家找江瑾言,一晚上酒也该醒了吧。
翻了个遍也没瞧见他,“瑾言呢?”
江辰跟季子面面相觑,两人皆是不说话,傅蔓有些着急了,又问了一遍:“江瑾言呢?”
季姿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吱唔道:“哥哥他昨天……”
江辰一把拉住季子的手,微斥:“季子!”
季姿心底不悦,一把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少给你哥说话,蔓蔓,我告诉你,昨天他为了林子姗那小贱蹄子跟人拼酒,胃出血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呢。”
“季子!要说就好好说清楚!”江辰怒斥。
傅蔓大脑“轰——”一片空白。

 

30晋江独家发表

傅蔓惊愕地怔原地,脸上地血色尽数褪去,只微微启了启唇,“哪家医院?”
季姿瞧着她恍惚地样子这才慌了神,忙拉了拉江辰的衣袖,问道:“怎么办?”
江辰横她一眼,“叫你多嘴。”
傅蔓赶到医院地时候,站在病房门口踟蹰竟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推开这扇门,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惊呼,“嫂子?”沈君成站在她后侧,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傅蔓淡淡扫了他一眼,牵了嘴角,“怎么?我不该来?”
沈君成忙讪笑着提高音量,“没——有,怎么会,随时欢迎您啊,呵呵——”
傅蔓见他这样心中清明了几分,道,“不用打暗号了,里面藏着什么人我也都清楚。”
沈君成脸色骤变,忙解释道,“不是,嫂子,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蔓罢了罢手,神色黯淡,道:“行了,别整那些虚地,你能帮我个忙么?”
“您说,您说。”沈君成连连弯腰,那架势像足了皇帝身边地公公。
“能进去清个场么?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傅蔓声音沉闷如一记重拳击在他心上。
沈君成领命而去,没过一会儿,她便看着林子姗从他病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抹淡笑朝她看了眼,还是昨天那套小礼服,很明显,她陪了他一夜。他为了她拼酒拼到胃出血,她衣带不解照顾他一宿,是不是好感人?
傅蔓走进病房就闻到刺鼻的药水味,江瑾言躺靠在床头,外套挂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解了几颗,露出蜜色肌肤的胸膛,袖子微微挽起,手臂青筋暴戾,手背挂着吊针,下颚处隐隐冒着青渣滓,头发稍稍有些凌乱,即使这样,却也依旧很有男人味儿,难怪有人恋恋不舍。
傅蔓缓缓踱到他床前,床沿微微下陷,她坐定,抬眸对上他漆黑的双眼,勾了勾唇角:“胃还难受吗?”
江瑾言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轻轻应了一声:“嗯,还好。”
“怎么那么傻?沈公子说你胃本就不太好,怎么还喝那么多酒?”
江瑾言沉眸瞧她,随即别过头,“没事。你什么时候回去?”
傅蔓状似不在意的轻笑了一下,这病房的气氛被她调节的很轻松,随后她答:“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良久,她才听见江瑾言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哦,我下周回去一趟。”
傅蔓的笑容僵了僵,“回去一趟?”
江瑾言阖上眼帘,神色紧绷,胃里的抽搐感又起,清冷的声音传来,“忘了告诉你,我可能要调回京里工作了,之前文件一直没批下来,所以不敢告诉你,昨天刚收到的凋令。”
“那么我呢?”傅蔓目光如矩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他声音沉闷,“会有人接替我的位置,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继续做下去,要是不喜欢的话你可以找找看别的工作,我帮你安排。”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问你工作的事,那我们呢?你调回来,我们岂不是变成异地恋了?”
她眨着眼俯身问他,刻意忽略了两人之间那怪异的气氛,他咬牙:“我们,分手。”
“你说什么?”
江瑾言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答。
傅蔓笑容倏然僵硬在脸上,一字一字缓缓问道,“因为林子姗?你不说你们十年来都没发生过感情现在更不可能发生啊?你不是说让我放心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令她想到她。
江瑾言却盯着她瞧了很久,漆黑的瞳孔里蕴藏着某一丝难言的情绪,声音冷冽,“那你呢?你对我有感情吗?对,我是喜欢你,但我想你远远低估了一个三十岁男人的理智,爱情不都是你幻想中的样子,我也是人,或许你能填补我心中的空虚满足我对爱情的需要,但是要论起生活,你不合适。”
傅蔓错愕的听他说完,她今天才跟钟易宁说合不合适试过才知道,吸了吸鼻子,开始拾掇手中的早餐,“吃完再说。”
说完,便提起勺子递到他嘴边,“胃出血只能吃一些流质,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做点别的东西补一补。”
江瑾言紧抿着唇不张口,傅蔓举着勺子又近了一步,“快吃,不然我就亲你了。”
她调皮的样子竟让他一下子失了神,缓缓张开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流氓。”
傅蔓轻笑出声,不答,病房内只余下瓷器碰撞的声音。
温为东刚走到门口就被沈君成拦住,比了“嘘——”的手势,温为东不悦,“搞什么,神神秘秘的,赶紧给老子让开,看完这位少爷老子还要赶回局里。”
沈君成拽着他走到边上的小窗户边,扬手一指,“嫂子在里头呢,哥哥刚刚跟她说分手呢。”
温为东惊诧,“为什么?”
“哥昨晚喝多了,说他对嫂子掏心掏肺的,本来都打算为了嫂子留在那边了,结果嫂子只拿他当挡箭牌,奇耻大辱啊,搁你身上也受不了。”
温为东想到当初文静为了躲邓嘉立硬是跟他结了婚,沉声道:“行了,少八卦了,跟他说一声,我回江城了,下次再聚。”
沈君成应下。
屋内流溢着一股莫名的气氛,傅蔓喂他吃完最后一口便起身收拾东西,睨了他一眼:“分手的事我不同意,昨天为女人拼酒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你怎么便知道我不适合生活呢?回青州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我在这边陪你。”
江瑾言扫了她一眼,道,“陪我还是陪钟易宁?”
傅蔓错愕,随即牵起嘴角,“江瑾言,你得了吧,吃醋吃成那样子还跟我分手,分哪门子手?”说完便提起餐盒转身走了出去。
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也许,但我无法接受心里还有别人的女人,抱歉。”
傅蔓脚步微怔,回过身,眼底的深意渐浓,“你之前还说等我,你骗人!”
江瑾言唇线紧抿:“可是恐怕我等到死都等不到你放下他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他经历了那么多,你确定你能放下?”
傅蔓欲辩驳,却听他又道:“他教你吹瓶,教你接吻,教你射击,甚至在人后他是不是还教了你更亲密的?你满脑子的记忆都是他,然后告诉我让我等你,你又继续守着跟他的回忆缩进自己的壳里,你觉得公平么?”
傅蔓失措的摇摇头,“江瑾言,我……”
“二叔!”一道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沈君成站在门口无力的挠了挠脑袋。
傅蔓看着这虎头虎脑的小孩朝江瑾言蹦去,“二叔,你不乖。偷偷喝酒,生病也活该!”
随后又看见身后僵立着的傅蔓,尖着嗓子问道:“二叔,这漂亮姐姐是谁呀?”
“你好,小朋友,我是你二叔的女......”
“她是你三婶的好朋友。”江瑾言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出声打断。
傅蔓怔了怔,喃喃道:“喔对,是你三婶的闺蜜,呵呵……你们聊我先走了。”她快速敛起眼角的情绪,疾步朝门外走去。
行至门口,肩上被人猛然一拍,她欣喜的回头,却对上嬉皮笑脸的沈君成,心头骤然落空,烈日炎炎却怎么都照不进她心里,“有事?”
沈君成憨实的挠了挠后脑,“你去哪儿?我送你。”
傅蔓确实不认路,轻声道谢,转身上了车。
沈君成将车里的音乐调大,凑着她耳边喊道,“要不要带你去逛逛,来京里不出去玩儿可不行。”
傅蔓罢了罢手拒绝。震耳欲聋的音乐确实把她震的够呛,抬手关掉,“耳鸣,谢谢。”
沈君成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
傅蔓双眸盯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能说说昨晚上的事么?”
沈君成大意的罢了罢手,“唉——这事儿啊其实说起来就那么回事,关键在于你信不信我哥,你不信他我们说什么都没用。”
傅蔓低头拨弄着盈亮透明的指甲,“信和不信有什么区别,问题是他现在似乎不想跟我在一起了。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善变?”
沈君成侧头瞧了她一眼,“哪有你们女人善变?你自个儿好好回忆回忆头天晚上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傅蔓狐疑,“我头天喝醉了呀,能做什么?”随即瞠目结舌的瞪着沈君成,恍然大悟状。
沈君成勾唇笑了笑,“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傅蔓面色潮红,羞赧的别过头,脱口而出:“难道我把他上了?”
噗——
“小姐,脑子忘家里了?你要把他上了他还能这副德行?指不定偷着乐呢!”沈君成无语。
傅蔓实在想不出来,晃了晃脑袋,沈君成一拍她光洁的脑门儿,“你有没有说过他是挡箭牌?钟易宁的挡箭牌?”
傅蔓差点一口气噎住没提上来,“我说的?”
“应该是,不说这些了,第一次来京都,爷带你玩儿,三包一条龙服务。”沈君成泊好车拉着她下车钻进这附近有名的小吃一条街。
傅蔓看着摩肩接踵的行人,嘴角微微抽搐。
沈君成一边往嘴里塞烤串,一边说道,“说实话,你跟钟易宁这关系,作为男人搁谁身上谁都不爽,就昨天吧,还在花园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哥那眼睛都瞧绿了。”
“他自己还不是帮女人拼酒去了。”傅蔓尴尬的咳了一声。
沈君成挥了挥手,“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蔓蹙着眉往嘴里送了口冰激淋,咬着勺子盯着沈君成,沈公子被她瞧的心里发毛,颤着嗓子道,“盯着我干什么呀?是不是觉得爷特帅?早干嘛去了?不过我哥也不错,虽比我差那么点,配你也足够了。”
傅蔓被他逗得发笑,憋着嘴角道:“谢谢你,沈公子。”
沈君成吊儿郎当惯了,第一次听人一本正经跟他道谢反倒不习惯起来了,明眸皓齿的冲他笑,如同蒲公英的飞絮拂过他的心头。
“甭谢,爷从小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不过都记日记本上,等爷死后给人瞧瞧爷这一生的丰功伟绩。”
两人又徒步穿过了另一条街,日头愈渐毒辣起来,傅蔓皮肤本就薄,太阳一晒就很容易通红,沈君成见她可怜样子跑进店里给她买了把伞递给她,“就你们姑娘家事多!麻烦!”
突然,马路对面冲过来一道纤丽的身影,上前猛推了傅蔓一把,她本没注意那么多,就直直朝地上载去,沈君成见状忙去拉便被人倏然抱住身子,“她是谁?这个小妖精是谁?”
傅蔓落地前手腕习惯掂了掂,掌心处便蹭破了皮,鲜血汨汨冒出,她痛的低呼出声。
沈君成心一惊,一把推开身上的八爪鱼,忙扶起她,“你没事吧?”
傅蔓捂住不断往外冒的血泡,摇了摇头。
叶思更是气的大叫,“沈君成!你丫背着老娘找小三,看老娘不削了你!”说着便上前去拽他。
沈君成阴沉着脸色回过身怒斥,“叶思,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在一起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边瞎嚷嚷?要不想死就赶紧给老子消失。”
叶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其实缠了他那么些年了,他最不耐烦的时候也最多不理她,从没有吼过她,哽咽着喊道:“沈君成!你丫混蛋!”她喊完便捂着嘴哭着跑开。
沈君成心里一阵烦躁,一挥手嚷道:“看什么看!没看过情侣闹分手啊,散了散了!”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刚刚的事儿搅和了,沈君成绕到附近的酒店替她上了要,便开着车栽她回了家。
“沈公子,今天谢谢你,我想清楚了,这次换我等他。我跟钟易宁的事儿我会处理好的。”
沈君成咧嘴一笑,“嗯,我用一个秘密换你一个承诺行不?”
傅蔓狐疑,却还是点了点头,“是什么?”
“林子姗是我哥的心理医生,他们两的关系也就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不过你放心我哥现在没问题了,而且林子姗在等一个人,但不是我哥。但是我们都没告诉她,那个人她是永远等不到了。”
傅蔓点点头,眼波微动,一瞬即逝,最后淡定的问道,“嗯,你要什么承诺。”
“别告诉我哥,今天发生的事,我替她跟你道歉。”
傅蔓会意,拍拍他的脑袋,“嗯,叶思挺可爱的,我不会跟你哥说的。”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江局长快给大家伙儿来句总结。
江局长:啥时候吃肉?
亲妈:……


31晋江独家发表

月空高照,月光皎洁如水,已快进入九月份了,夜晚的温度愈加寒冷。
傅蔓洗完澡,套上浴袍系上带子,随后又里里外外将家里打扫了一遍,每擦过一个地方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脉搏,他那么强势的进入她的生活,将她一寸一寸抽丝剥茧,怎么可以任由他徒然抽离。
她环视了一圈,这才注意到房子的装修,黑白底色,干净简洁大方,每一处都很整洁。
"哗啦--"
她拉开深棕色的更衣间大门,跃入眼前的就是一排排整齐的深色西装,熨的服贴笔挺挂在架子上,傅蔓又一件一件重新将他整理一遍,当了那么几天的秘书,也了解他的生活习惯。比如早晨起来必定要喝一杯咖啡,不加糖;西服的颜色永远只有一种,黑色;报纸只看财经版,所以他不知道汤唯等一干女神。
蹭破皮的掌心沾了水之后疼的发辣,她咬了咬唇,"嘶--"一声,掉了层皮后又浸了水变的更是血肉模糊。
之后,便接到钟远山的电话。
"蔓蔓?"
傅蔓握着电话的手一紧,触碰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起来,钟远山心一沉,急迫追问:"怎么了?"
"没,没事。"傅蔓答。
钟远山长叹一声,笑问:"在京都玩的开心么?"
傅蔓边敷着伤口边答:"您都知道?嗯,还行。"
"我闺女被人拐跑了还不带我关心一下?"钟远山佯怒,"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
傅蔓怔了怔,"嗯,下次提前通知您。"
许是累了,两人聊着聊着傅蔓就有些困了,连连打着哈欠,钟远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临挂电话前还叮嘱了一句,"女孩子不比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一旦付出太多吃亏的总是女孩子。懂我的意思?"
傅蔓双眼皮都已开始打架,依稀可以听明白他的意思,直白点说就是不要发生婚前性行为咯,可是,现在即使她想发生点什么都无力吧?
两人又草草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
最近几日,傅蔓每天都煮点清粥小菜准时准点儿往医院送去,江瑾言每天都是淡淡的看她来,淡淡的目送她离去。
除了她,江季同也每天都在医院陪着他,更奇怪的是,江母没出现过,江首长也没出现过。她没敢往深了想,她心理在抵触那种可能性的出现。
江季同嗲着嗓子在她耳边直嚷嚷,"漂亮姐姐,你想什么呢?"
傅蔓倏然回神,忙道:"没什么,同同晚上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好不?"
"不用了,等会儿管家来接他回去。"一直都没搭理她的江瑾言淡淡扫她一眼接道。
傅蔓悻悻的点点头,哦。
"不要,二叔,同同要陪你睡,同同不回家。"江季同不依,晶亮亮的眼睛望着她,可怜的紧。
江瑾言不悦,蹙眉沉声,"听话。"
小男孩儿今儿个不知怎么了,特别难缠,甚至还哭闹起来,"二叔讨厌!有漂亮姐姐之后就不要同同了。"
傅蔓红了脸,别开眼,心道,才怪。
江瑾言尴尬的干咳一声,捏住他的鼻尖,轻斥:"瞎嚷嚷什么?"
江季同动了真格,鼻涕眼泪一起流,江瑾言眸子渐沉。
傅蔓见状,忙抽了张纸巾递上去,"同同不哭,要不晚上跟姐姐睡?"
尖锐的哭声戛然而止,江季同抹了一把眼泪,咧嘴,"也行。"
"不行!"江瑾言阴鹜着脸色道。
江季同脸一下子又垮了下去,"不要,你不跟我睡,还不许漂亮姐姐陪我睡啊!是吧,姐姐?"
娇嫩的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傅蔓,心底某一处渐渐柔软下来,捏了捏他的小脸,"嗯,同同晚上跟姐姐睡。"
良久,才听见他低沉如琴音的嗓音,"他晚上很闹,你管不住。"江季同一撇嘴,忙解释,"姐姐,我不闹,我要跟你睡。"
傅蔓摸了摸他顺滑的头顶,笑着点点头,"嗯。别理他。"江瑾言嘴角紧抿没有一丝弧度。
江季同呲牙咧嘴的冲他扮了个鬼脸,在心底偷笑。
暮色*降临,夜空繁星闪烁,临近初秋的季节,夜晚更显闷热,江季同已经靠着沙发呼呼大睡,江瑾言翻了翻财经报见她一瞬不瞬的撑着下巴紧盯着自己,嘴角一抿,折好报纸放在边上,揉了揉微皱的眉心,"看够了么?"
傅蔓晃了晃脑袋。
"好看吗?"江瑾言勾唇。
傅蔓又点头如捣蒜。
江瑾言愣神,这样活灵活现活脱脱的傅蔓他是第一次看见,果然比往日娇羞平淡的样子要明媚的多。
"擦下口水。"
傅蔓条件反射的摸了一把下巴,却干涩无比。她横了他一眼,江瑾言嘴角微提。两人相顾无言之际,小家伙擦了擦嘴角垂滴的口水,辗转醒来:"漂亮姐姐,我们回家睡觉觉吧。"
傅蔓揽过他,将他抱在怀里,转头对江瑾言说:"嗯,我们先走了,明天再带他过来看你。"
江瑾言轻"嗯"一声,眼底散发的熠熠光辉如同头顶的白炽灯光那般闪亮。
傅蔓心想,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
傅蔓没想到林子姗会找她。
九月的午后,依旧是烈日炎炎似火烧,空气中的闷热犹如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人们的咽喉,几近窒息,就是这样一个气氛,林子姗长裙飘飘坐在她的面对,冲她微笑。
"他怎么样了?"林子姗抿了口咖啡,在口内微微停留了片刻,直到苦涩的滋味袭遍每个角落,才堪堪吞咽下去,咖啡只有这样才够味。
窗外刺眼的阳光直射*入馆内,傅蔓用手撑了撑额头,"你怎么不自己去看他?"
"这不是怕某些人误会么?"林子姗眼底带着抹趣味。
傅蔓微微红了脸,喃喃道:"都陪了一晚上了,早就误会了。"
一字不拉的落进林子姗耳里,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们以前一起在剑桥念书的时候,周末都混在一起,瑾言在我心理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如果没有我以前的男朋友,也许他会是我最好的选择,当然前提是要他也选择我,所以现在,你放心了吧?"
傅蔓面色潮红的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又听她笑着问道:"听沈公子说你最近在追他?"
傅蔓羞赧的点头,长叹了一声:"以前都是他步步紧逼,现在才知道,他那时候有多累。"
"追到了没?"
傅蔓沮丧的摇了摇头,"傲娇,可难追了。"
"要不要我教你?"林子姗低声道。
"好啊,你有经验?"
林子姗干咳一声,"嗯,我以前男朋友就是我主动的。"
"行。"傅蔓抬眸看了眼时间,"我先去送晚饭,咱们下次再聊。"才刚起身,便被人拽住。
林子姗笑盯着她,"少送一顿又饿不死,走,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傅蔓挣扎,"可是,他........"
"江家是大户人家你不送老爷子自然会送,他们哪儿能不管他,要是真不送,饿他一顿也好,男人呐,越对他好,他越嗤之以鼻,隔段时间冷冷他,反倒对你上心起来了。"
话音刚落便拽着她将她塞进车里,"那天听沈公子说带你去吃了美食一条街,还被叶思抓包了,笑死我了。"随后又转头问她,"对了,你手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