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话,就被他攫住双唇,长舌猛然撬开她的贝齿,狠狠的一一扫过,奖励什么的最不靠谱了,一定要实战才行呢……季二公子向来信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旋即打横抱起她往床上走去,“早上这么危险的时刻,你还来调戏我,老婆,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秦凉手脚并用彻底发了飙,佯怒道:“季、长、风!”
某人充耳未闻。
“我脚还软呢!!你别闹了!!”
“我错了……”
季长风见她没心情顾及其他,倒也心情大好的松开她,“行了,换衣服去。”
季长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落荒而逃仓促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嘴角,这一生这么漫长,终于是让他遇到了。
时间时间,你慢点走吧……
两人正准备出门之际,就传来重重的拍门声以及季姿尖锐的声音:“哥!我想见见嫂嫂。”
秦凉狐疑的扫了眼季长风正准备去开门就被他一把拽了回去,旋即又见他掏出手机打电话,一会儿后门外就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
“把她送回家去。”
邹铭盯着一额头的汗,小声的说道:“抱歉,我没拦住。”
趁着季长风蹙眉之际,秦凉马上冲过去开了门,门外的季姿衣服都没换,还是昨晚那件暴露性感的小礼服,头发也乱糟糟的,一见到秦凉就撅着嘴道歉:“嫂嫂,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昨晚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秦凉微微一怔,忙摇头说:“没事没事……进来吧愣着干什么啊。”
季姿胆怯的看了眼身后的季长风一眼,旋即扑进秦凉的怀里哇哇大哭:“嫂嫂,你帮我跟哥哥说说,我不要去国外,我不要我不要……”
“没得选,求你嫂子也没用。”
秦凉为难的看了眼季长风还不待她开口,季长风就冷冷的说。
季姿这次是知道真的惹毛季长风了,她也知道自己这次完蛋了,但是要是真的被送到国外,那才是真的完蛋了……说什么也不撒开秦凉的手,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季姿偷偷打量了一眼哥哥,又举着手跟季长风发誓:“哥哥我下次再也不带嫂嫂去那儿了!”
季长风没说话,双手插*着裤袋身姿笔挺的站着。
秦凉见着怀里的小姑娘哭成泪人儿,忙开口劝道:“别哭了,你哥哥说着玩的,还真放心里去了啊。”
小姑娘还是一抽一抽的哭着,同时又偷偷打量着边上的季长风,见他沉着脸不说话,哭的便更大声了,秦凉无奈的摇了摇头。
**
季姿连着闹了几天,季长风都没再让她见到秦凉……
周子腾与邹婷的婚礼办的很盛大,周子腾背景有些复杂,原先是混黑道,捞偏门,这几年倒也开始做些正当生意,黑白两道倒也通吃。
家里的大家长倒觉得没必要办的太铺张,周子腾年轻气盛,这几年靠着点儿手段能在北川混到这位子也实属不易,周子腾想的很少,只是觉得能把自己的所有搬到邹婷面前,并且献给她,幸福还能多复杂……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秦凉跟季长风前脚刚踏进宴会厅,周子腾跟身边的宾客打了招呼便迎上去:“哥……嫂子,婷婷在楼上等你呢……”
三楼化妆间。
邹婷端端的坐在镜子前,冲镜子里的秦凉一笑,说道:“来了?”
秦凉点点头,“还有一会儿仪式快开始了吧。”
镜子的反射,可以看到邹婷低着头,一手抚着肚子,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凉凉,还记不记得,人流室外,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
秦凉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一怔,蹙着眉想了想,说道:“记得。”
邹婷抬头瞧了她一眼,“我叫袁媛来,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叫她看看清楚,这世界上,不是只有程思远一个男人,周子腾有好几个兄弟都单身。”
邹婷又说:“凉凉,你看,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那时的我,万念俱灰,以为这一生这么漫长,我算是走到头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可是,又有谁能算到,就连我自己都不敢想,幸福之外,还有更幸福……”
邹婷遇到周子腾的时候,那是她一生之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和他发生后续的牵绊。
偌大空旷的化妆室,镜子前的美娇娘,脸上洋溢着的幸福散发着流光溢彩,秦凉瞧着瞧着便笑了,大学的时候,邹婷跟郭江静换寝室之前,四人也不是没闹过别扭,现在想来,曾经的隔阂,曾经为之吵翻天大打出手的理由,现在想来,都是多么可笑、幼稚……
原来,这就是,一笑泯恩仇。
过了一会儿,仪式便开始了,季长风跟着秦凉在辛琪那一桌入座。
秦凉老远就看见辛琪在冲他们招手,走近在发现,辛琪跟袁媛的表情都有些尴尬,辛琪憨笑着冲季长风说:“款爷,借老婆一用。”
季长风只是面不改色的挑了挑眉,辛琪忙拉着秦凉走到一边,悄声说:“白墨来了,你带着你们款爷去别处坐,别让你们家款爷看见就成。”
秦凉立时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嗯~啥也不说了~
明天那集预告一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乃们猜猜是谁伤~
哈哈哈哈好想看季公子的反应啊~~~
嗯,腾仔目前已经超越了小受,荣获亲妈芳心了嘎嘎嘎嘎~


第43章

整个宴会厅灯火辉煌,大厅的顶部亮着纷繁复杂地水晶吊灯,闪着熠熠的光芒,空气中静静地流淌着的音乐如泉水一般滑过秦凉的心,满场宾客云集,来的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人士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穿梭在人群中。
秦凉想过千百种跟他重逢的场景:也许是像上一次一样,商厦内的偶遇,匆匆地擦肩而过;也许两人还能淡淡的相视一笑,礼貌的问一句:“你过得好么?”也许两人会当做从不曾认识过,那段漫长的岁月仿佛不曾存在般的淡淡撇一眼至此老死不相往来。
她想过千百种,每想一种,心便痛一分。
如果可以,她宁愿相见不如怀念,又一次赤*裸裸的提醒自己曾经那段的痴傻岁月,便觉得这世界无望。
从来没想过会分开的人,现在竟会是这么陌生,拜伦曾说过:假使多年以后,我们会再相遇,该如何致候:以沉默或眼泪。
还有当年在读晏几道的那首: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几回魂梦与君同,秦凉念到这首词的时候还在心底嗤笑:不就做个梦么。可谁知,这几年来,她只做过一回关于白墨的梦,还是在遇见季长风之后。
辛琪见她怔愣着发呆,捅了捅她的手肘,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别找了人去厕所了,赶紧带你们家款爷去别处坐。”
“我为什么要躲着他?”秦凉低着头,闷闷的说。
“不是你躲着他!”辛琪哀叹一声:“姑奶奶,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原先忍着没说,我问你,你为什么嫁给季长风?!”
秦凉侧头瞧那边望去,季长风鹤立鸡群的站在人群中,身姿挺拔,陆陆续续有女宾客妖娆的贴上去,他都礼貌的拒绝,然后又耐心的站在那边等她回去,神态自若瞧不出丝毫的不耐。
秦凉视线重新回到辛琪身上,却始终没有开口。
“季长风帅还是白墨帅?”随后辛琪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也不顾她回不回答,继续说:“我看着差不多,本来长的也差不多,不过我瞅着还是款爷帅一点。”
辛琪说完,门口处便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仪式开始了,邹父挽着邹婷站在宴会厅的门口,周子腾站在司仪的一侧,秦凉离周子腾不远,依稀可以看得见他的颧骨处还留有一些乌青,他大概算是她见过的第一个脸上带着伤结婚的新郎吧。
季长风终于朝她们走来,一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腰上,问:“聊什么?这么久?”
秦凉低着头没说话,辛琪忙笑着说:“啊哈哈哈……款爷,那个正商量着呢,实在抱歉哈,都怪我们当初没说清楚,婷婷不知道我跟圆圆带男朋友来……”
辛琪话没说完,谁知,身后突然有人打断:“季先生怎么还没入座?腾哥特意交代过,您跟嫂子的位置在这儿。”
是酒店的经理:“这不是还空着呢嘛,季先生快请坐。”
辛琪半张脸顿时黑了下去,张嘴欲解释,季长风已经长腿一迈坐了下去,说:“仪式开始了,先坐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秦凉始终都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丝毫情绪,季长风小时候在外面野性大,刚送回家的时候,别说站坐礼仪,吃饭都是用手抓。后来,季母一点一点教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可是学龄前那段时间是小孩子学东西最快的,思想也是最根深蒂固的,一直到成人,他的都喜欢一手搭着隔壁的椅背,一手把玩着打火机,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又洒脱不羁的样子,一直到后来,被季母几次敲打到脚都肿了才慢慢□回来。
季长风几乎没在看台上,一直都盯着秦凉看,秦凉被他瞧的有些尴尬,便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小声的问道:“看我干吗!”
季长风今晚特别怪异,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她看,一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就立马问道:“怎么了?”
秦凉无语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别这么盯着我看行不?别人以为你神经病呢。”
其实那时候,秦凉真的没明白季长风心里是怎么想的,还以为是刚刚跟辛琪的话被他听见了,莫名的竟然有些心虚。
“周子腾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娶邹婷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这世界?”
整个宴会厅是司仪朗朗回旋的誓词,秦凉在心底不住喟叹。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你这黑土,怎么去那么久。”是白墨当年的室友。
秦凉猛然抬头便装进那双熟悉又缱绻的眸底,曾经那双眸子充斥着热血激情,现在却只余深邃的一抹,淡淡的望着她,周身嗡嗡嘈杂细碎的人声仿佛都安静下来,一头干净的短发,好像比以前更成熟了。
她的小脸干净白皙一如从前,那双澄澈有神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一如大四毕业那年,早晨盛开在学校花坛里还带着雾气洁白纯净的栀子花,那场大雨,把那些栀子花也打的七零八落,奄奄一息。
辛琪一脸懊恼的拍了拍额头,低声在袁媛耳侧说:“邹婷搞什么鬼?嫌日子过的太清闲?”
其实,季长风跟白墨没有辛琪说的那么像,季长风的成熟跟稳健是白墨无法比拟的,要说像也只是那双眼睛跟轮廓吧,辛琪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祷,季长风对自己的长相不那么敏感。
这一桌吃的很沉默,舞台上热闹一片,是做游戏时间。
秦凉鞠了捧水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泼去,辛琪紧随其后,倚着厕所门连连啧声,“啧啧啧……这是在洗脸呢还是在洗脑呢?”
秦凉双手撑着洗手台,认真得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说:“琪琪,我想一个人待会。”
辛琪一怔,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嗤道:“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就不会死。”却被站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没好气道:“白医生,男厕在那边。”
白墨不以为意,微微颔首道:“我等她。”
辛琪却突然啐了口烦躁地说:“一群神经病!”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的往宴会厅走。
白墨往前踱了两步,倚着女厕的门,盯着镜子前的女人,低声说道:“还不出来?”
声音一如往常,听的秦凉却想哭,眼眶直泛酸,想了很多遍的场景,她发现其实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老朋友相遇而已,她就站在洗手台前,不挪动一步,字字清晰,没有她以为的艰难:“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白墨嘴角勾着笑,陌生而又熟悉。
她想过千百种对白台词,最过分的一种也是走上前去狠狠给他一巴掌,然后骂他:“他妈的还滚回来干什么?”
可是,她突然发现,她没有力气做这样的事,抬不起手,开不了口。
五年的期盼,仿佛到了头,她终于等到他回来了,可是她已经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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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腾惴惴不安的看着一侧的男人,季长风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见到婷婷说的那个男人之后,他心里有一刹的犹豫,虽然摸不透秦凉在季长风心里的地位,但是凭着上次的事情,那也是不容小觑的。
可是邹婷都已经把人请来了,总不至于让人家出去吧。
一桌一桌的酒敬过来,季长风却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周子腾心里直打颤,小声嘀咕道:“早知道是这茬,我就……”
邹婷横了他一眼,顺势望去,戳了戳他的额头没好气道:“出息!出事儿我担着。”
周子腾见他现在还没什么反应,在心底暗暗腹诽:你担着你担着!你犯的错还不是记你老公头上,有区别么?
季长风依旧是在厕所门口找到秦凉,小姑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出神。
宴会厅设在走廊的尽头,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的玻璃,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大伙都有些喝高了,正常的气氛很high。
而外面,季长风双手插*着裤袋站在走廊的尽头,秦凉抱着双臂靠在走廊雪白的墙壁上,不过隔了一扇薄薄的玻璃,仿佛就隔了一个世界,两个人静静的望着对方,谁也没有试图去打破目前的沉默。
秦凉的眼眶泛着红,明显哭过,她吸了吸鼻子走到季长风面前,张了张嘴,却被他抢先说出口:“问过你那么多次为什么嫁给我,其实这才是原因对么?”
走廊的另一面是透明的落地窗,这是北川市最豪华跟奢侈的酒店顶层,可以看见整个北川市的夜景,夜幕浓重,如薄纱般德尔月光淡淡的笼罩着整座城市,窗外霓虹闪烁,北川市区的夜生活一如既往的精彩。
秦凉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季长风忽然烦躁的掏遍了口袋,终于找到刚刚周子腾分给他的一支烟,又忆起那天她说完戒烟要孩子之后早就把打火机扔进河里了。他颓然的捏着手里的烟,突然笑了:“你刚刚表情就不对,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
季长风忽然没了力气一般松了手,狭长的烟便掉落在地上,孤孤单单,然后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沙哑而低沉:“因为我欠你一个婚礼,所以你才看起来那么难受。”
他刚刚还在想,如果他还她一个比这更盛大的婚礼,她应该不会那么难受了吧?可是最讽刺的是,她的难受根本与他无关,即使送她一个世纪婚礼,她也不会为此扬眉。
季长风走了,是邹铭过来接秦凉的,他恭恭敬敬态度有些疏离的说:“夫人,请上车。”
季长风走的时候,秦凉被灌了些酒,脑子现在还有些晕晕沉沉的,忍了好久才终于问邹铭:“他呢?”
邹铭专心的开着车,说:“先生去公司了,临时有些事。”
秦凉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哪来的什么公司临时有些事,不过就是躲着她罢了。这一躲,估计又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着他了。
秦凉摇下车床,微凉的夜风呼呼的吹在她的脸上,颊侧的红晕稍稍褪去了些,人倒是没清醒多少,冲邹铭说:“我不回家,我要去公司。”
邹铭没有理她,油门更是一脚踩到底,说:“您先回去歇着,先生处理完事情会回家的。”秦凉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不……他不会回来了……”
“麻烦您多看看先生为您做的事,还有,您先把车窗摇上,小心感冒了……”
邹铭先送了季长风跟白墨见面,心里便有了计较。
秦凉笑吟吟的去掰邹铭的方向盘,车子在车道上行驶的七歪八扭的,还好是深夜,车辆不多,邹铭依旧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次厉声冲秦凉喝道:“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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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风到的时候,白墨已经喝了两杯蓝山,端端的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搅弄着面前的咖啡。
明明已经是个30岁的男人,却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兴冲冲的赶来了。
“她呢?”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回家了。”季长风慢条斯理的在他面前坐下,淡淡地说:“你们为什么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君,评论君表死啊~~~~
回答几个大家问的比较多的问题,这文不长二十来万字左右,正文不包括番外。
所以后面差不多要进入番外剧情,孩子神马都回来的。
我心疼季公子,但是也不会妨碍我要虐你的心情~
群么一个~木嘛~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回家了。”季长风慢条斯理的在他面前坐下,淡淡地说:“你们为什么分手?”
已是深夜,茶馆里只余两人独坐,外头已经挂上了打烊的牌子,这是国内唯一一家有点中国风的茶馆,整个店面的装潢与设计都偏向古风雅致,白墨选的位置后面便是回廊,回廊的一侧是假山池,池里的泉水叮咚作响,假山四周环绕着烟雾缭绕,袅袅升空,是那种淡淡的紫烟。
“她从没跟你提过我?”白墨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深棕色的檀香实木桌上,亮着摇曳的烛火,散发出暗淡的幽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檀香味,季长风仰靠着椅背,双□叠,一手搭在桌上轻轻的敲了敲好似在思忖,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突然扯着嘴角笑了笑:“提过。”
白墨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端起面前的龙井茶轻嘬了口,抿了抿唇说:“噢,怎么介绍我的?”
两人似乎都很客气,可那周身散发的寒意,连不远处的服务员都能察觉的出来。
“她在梦里叫过你的名字,就在前几天。”低沉黯哑的男声,却叫人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白墨一愣,万万没想到季长风会这么说,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他突然有些理解了秦凉为什么会嫁给季长风,面对昔日的情敌能这么淡定临危不乱的告诉他,自己的老婆在梦里叫过他的名字,这样的男人,内心该有多强大。
白墨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有点被季长风打乱了阵脚,原本也只是想看看他走这五年,她过得好不好?当初走的时候便想过,纵使她再痴情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也知道等他回来的那一天,也许她会沦为人妇。
没想过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可偏偏命运总是爱与他们开玩笑,兜兜转转,走来走去,遇见的不就是这么几个人。
白墨随手掏出一支雪茄问,“抽么?”
季长风蹙眉罢手,“凉凉不喜欢。”
白墨淡笑着将雪茄放回盒里,说:“是么?”
“嗯,准备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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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桌上的香烛已经快燃烬了,底座是一潭黏糊的烛液,两人坐了很久,天边晨曦微露,泛着鱼肚白,也依旧没人来催他们。
白墨说了很多,季长风只是安静的听着,都是些陈年旧事。
比如大学的时候,秦凉追他到男寝室,那时候的秦凉人小胆子倒大,也活泼,跟班里的男生处的比女生好。
又比如每年白墨过生日的时候两人请了一大帮同学去吃饭唱歌,过了学校的门禁点儿,便跟他们男生翻宿舍大门。
这些事情他想了很多遍,所以每个细节都记得。
季长风没有不耐烦,静静的听他说完,听到有些地方会蹙一蹙眉,比如,两人第一次接吻,是秦凉主动的。但还是忍不住想听下去。
“我先回去了,凉凉晚上会踢被子。”
说完便拿起挂在一边的西装外套起身离开,而白墨,则低着头,淹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清晨,空气中带着薄薄的雾气,季长风站在门口,抽完一包烟,才深深的吸了口气,打开门进去。站在两人的卧室外瞧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人,便沉着脸进了浴室。
洗完澡,季长风没有在家里停留便径自去了公司,秦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她呆呆的坐起来坐在床沿发了会儿呆。
环城。
整层楼都依稀可以感觉到经理办公室散发出的丝丝寒意,即使是邹铭也只是在门外盘桓了片刻始终没有推开那扇门,女员工们凑在邹铭的耳侧,低声打探着问:“今儿个怎么了?啧啧啧……这都第几个了?”
邹铭不习惯在人前说老板的八卦,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道:“不想成为下一个,就赶紧回去把手头的工作做完,省的挨批。”
美丽的女员工撇了撇嘴,失望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偌大的办公室,一整天,季长风桌上的文件始终都是那一份,他突然想起,五年前大雨滂沱的那天。
摔倒在路边哭得歇斯底里的那位姑娘,他也是在不久前派人去调查,才发现,那就是秦凉,那时候,一生从不信命他的竟开始相信命中注定。
他一直以为那个女孩子会在他心底埋下一道很深的伤痕,可是命运总是这么爱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