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又说师兄在用一种诡异的方法修炼,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又有几位师姐无故失踪,师兄最近每日都盯着她服食易经丹,她总觉得这些事情内有联系,而且凶险非常。
写信之人最后说她会尽快想办法离开奉神教。请兄长小心,免得被她所累。
信末尾落款正是“瑶姬”两字。
秦悠悠看到“易经丹”三个字,手不自觉抖了一下。看完整封信,她慢慢抬起头瞪着严棣道:“说说看,你有什么看法?”
严棣搂紧了她亲亲她那双瞪得圆圆的大眼睛:“悠悠,你答应过既往不咎的。”
“哼!”秦悠悠撇开脸躲过他的亲吻,犹有些愤愤不平。
经过禁地里的一番亲身经历,再对照这封信,她几乎马上猜到了这封信的来历。
她娘亲风瑶姬表面上是到奉神教拜师学艺,实际上是要替风家盗取江氏父子手中的机关图纸。
那些机关图不用问就是当年江氏父子的先祖被逐出严氏之前在禁地里偷的。所以其中不少也用那种神秘符号作标注,风瑶姬虽然把图纸弄到手了,却发现根本无法读懂。
信中所说的师兄,应该就是指江如练,他能够在三十岁大闹风氏老宅的时候就已经达到十二品武圣的修为,正是因为他修炼的功法与严棣修炼的那套一模一样。
这一点严棣在禁地时就说过了。
修炼的功法一样,但是条件却差了许多,严棣有禁地内那一口名为“死泉”的圣泉帮忙。又有族里无数长老高手的指点护法,自然是事半功倍少走许多弯路。
江如练修炼全凭先祖偷来的功法自己摸索,所以修炼过程中出岔子很寻常,他的暴躁易怒和那些失踪的师姐妹应该都与这个脱不了关系。
他让风瑶姬服食易经丹,应该也是想到了跟严棣一样的法子,秦悠悠似乎想通了一些。却又还有许多不明白。
尤其想到母亲信中提及的那些失踪的师姐师妹,又想到她刚来圣平亲王府时,这里除了杜韦娘和小庭花,没有半个女人,更是忍不住严重怀疑起来。
严棣见她投向自己的目光突然变得充满怀疑恐惧。也知道她想歪了,伸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又在胡思乱想,我没做过这么龌龊恶心的事情。没这个必要。”
“但是江如练他为什么……”秦悠悠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猜他也是对你娘亲有真感情的,否则当年不会冲动地大闹风家老宅,据说为了这事,他差点儿连被上任教主削去了继承权。他让你娘吃易经丹也是希望她能够活下来。”严棣摸着秦悠悠的长发道。
“至于那些失踪的女人,江如练他不似我以圣泉内的纯净杀气为基础,他吸收的杀气多半驳杂不纯而且其中充满暴烈血腥等杂乱气息,如此很容易引发体内真气不定期失控爆发。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用那些女子的纯阴之血来缓和这种症状。”严棣说到这里。特别声明:“我是根据功法原理推测,我没做过这种事。”
秦悠悠轻哼一声,算是暂时信他。想到娘亲信中所说。江如练父亲收下的大批女弟子,只怕都是准备给儿子练功用的。
奉神教的作风,真是令人心寒。
“不对!江如练是在我娘偷走之后大闹风家的。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个十二品武圣,还没到需要散功的时候啊,这么早让我娘吃易经丹做什么?”
严棣点头道:“不错,不过他应该也感觉到修为增长的速度快得异乎寻常,所以才会事先做好准备。”
“他又没有圣泉水,就算真把我娘的经脉养得强健无比,我娘又愿意嫁他,碰到他体内的杀气,还是会没命的。”秦悠悠很怀疑。
严棣笑道:“世上除了“生泉”中的泉水,应该还有一种东西是可以改变人的体质,达到同样效果的。你听过奉神教的‘不死鳞霜’吧。”
奉神教供奉的所谓“神”其实是一种古怪的蛊虫,这种蛊虫频死之际就会从身体内分裂出一个新个体,而本体会迅速风化成一个只剩体表鳞片的空壳。
这个空壳三年之后也会化作纯白色,看上去像小片小片的冰霜,“鳞霜”之名由此而来。
据说这种鳞霜乃是不死灵药,可以令人生机勃发,服用一钱可以延寿百年。
问题是奉神教供奉的那条不死蛊虫,每三百年才能产生这么一钱的鳞霜。
这些秦悠悠倒是听过,说起来这东西比严氏皇族禁地里那口随便喝的圣泉还要金贵得多。
“如果你没有那么好运遇到我,你打算怎么解决散功的问题?”秦悠悠忍不住好奇。
严棣淡然道:“实在没办法,我会另外带一个女人进去,不过她就只有死去之后才能离开禁地了。”
他的说法很现实,不过秦悠悠听了觉得很不舒服。
“想那么多做什么?上天把你送给我了。”严棣亲亲她的唇道。
“哼!”秦悠悠努力忘记这令人不快的话题,目光移回那个百珍匣内,轻声道:“这封信是我娘亲写给我那位风家的舅舅的,那这些东西应该也是我娘用过的了。满子哥哥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自然就是风归云给他的了。”严棣的语气有些不友善。
秦悠悠看过关于自己娘亲的卷宗,自然也知道那个被她视同大敌的风归云,其实应该是自家表哥。
可他为什么一会儿替奉神教追杀她,一会儿又给她送来这些东西?

119 神秘的父亲

还是这位表哥其实对她没有多大恶意,所谓的追杀其实只是想在奉神教眼皮底下保住她,免得她真的落入旭光圣子、江如练师徒手上呢?
秦悠悠回忆之前忽略的种种细节,越想越觉得像。她被化元丹散去修为的事,其实也不见得与他有关。
这个混蛋,他就不会想办法多暗示一下吗?害她怕个半死还堕崖落江,结果被妖怪相公捡了回家。
这算不算是错有错着的缘分?!
“你可不可以找到风归云?”秦悠悠把玩着严棣衣领上精致的绣花纹饰。
“他失踪了,探子得到的消息,奉神教那边也在找他。”
“他会不会有危险?我想见见满子哥哥,反正他每天要到宫里替你哥哥把脉观察伤势,我明天就在宫里见他。”秦悠悠望着严棣道,语气里带着颐指气使不容拒绝的娇蛮。
严棣想了想,有些无奈道:“好。”
秦悠悠自觉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得意地笑了笑,转身小心翼翼把娘亲的亲笔书信收好放回匣子里,又取了那些小东西看。
匣子有钗环之类的首饰,也有手帕和一些用处不明的小瓶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物件,秦悠悠从严棣、梁令替她收集的消息也知道,娘亲出自风氏旁枝,在家族里头算不上特别受宠。
秦悠悠把那些小首饰一件一件取出来细看,发现手工都精致非常,尤其一支打造成藤萝缠枝花式的银簪,简直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这特别的款式越看越像是机关师的手笔,甚至可以说,如此手工设计用在一支银簪上,简直就是浪费。
秦悠悠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严棣问道。
“这里有字!”秦悠悠指了指发簪背面的暗纹,凝目细看确实藏了八个字:胜常瑶姬。白首不离。
胜常?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是母亲的仰慕者?还是根本就是她的父亲?
娘亲能够被派去做卧底,肯定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没发现这支簪子上的字,而且女子也不可能收取陌生男子送的发簪,更不可能将它与自己的随身物件放在一起。
这个“胜常”。至少有七八成可能是她的父亲!
严棣接过那支簪子看了看道:“我明日命人查一查这人。”
“嗯!”秦悠悠心潮起伏,看了看其他东西没有什么异常,便都收回匣子内,将它放到自己的妆台上。
“有消息是好事,不要皱眉头了。我替你办事,你就不打算好好谢我?今天是谁说要伺候我更衣的?”严棣揉开秦悠悠紧皱的眉心,故意调笑道。
他看不惯秦悠悠难过低落的模样。
秦悠悠扁了扁嘴巴。趾高气扬道:“等你把事情办好了,我看看满意不满意再说。”
次日一早,两人依旧一起进宫去,因为严棣每日会替皇帝行功三次,而何满子一般会在早上第一次行功疗伤之后前来替皇帝把脉看诊,所以秦悠悠也跟着严棣到皇帝寝宫去等何满子。
何满子在寝宫外间见到秦悠悠,神色一喜,知道她是特意等自己的。进去之后确定过皇帝的身体一切正常,便匆匆退出来与她说话。
秦悠悠比他更急:“你送给我那些东西,是不是都是我娘亲的?是风归云给你的吗?他现在在何处?有没有向你提起我父亲是谁?”
说着不自觉就像小时候那样揪着何满子的袖子摇了摇。
严棣从皇帝寝殿内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黑着脸干咳一声,秦悠悠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他正瞪着自己的手,有些讪讪地松开手。心里不禁嘀咕一声“小气鬼”。
何满子被她一连串问题问得苦笑,干脆从头作答:“那些东西都是你娘的,原本一直在你舅舅那里,你应该已经知道你娘是风家的人,风归云他其实是你表兄了吧。”
秦悠悠点头埋怨道:“他不早说?带着人追着我跑,把我吓得跳崖很有趣?”
“他身边很多旭光圣子的人,他没办法私下跟你接触,原本想抓住你之后再暗中想办法将你送走或藏起来的。”何满子替风归云解释道。
“前些日子,也就是圣手擂台那段时间,旭光圣子突然潜入子夜城,言谈之间明示对他起了疑心,而且逼他三个月内将你抓住,否则就要对付他,他没办法只好将东西辗转交托给我,自己干脆脱离奉神教藏匿起来了。现在我也无法与他联络上。”
何满子在严棣的虎视眈眈之下,斟酌词句,没有说出他多番故意阻挠他们与秦悠悠联络的事。
事实上大嘴和小灰在圣手擂台赛开锣之前就双双陷入昏迷,何满子彻底无法跟秦悠悠互通消息,他知道旭光圣子要对付她的消息却没法给她提醒,差点急得头发都白了。
他请人送信给严棣提及此事,严棣也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仍是不肯让他去见秦悠悠。
幸好严棣确实很有本事,终究是护住了秦悠悠没让她落在旭光圣子手上。
其实他不说秦悠悠也能猜到一些,妖怪相公当时还没把她真正骗到手,定是不想多生枝节,所以故意隔绝她与外界的联系。
她对妖怪相公这种使手段当家常便饭,不尊重她的意愿还理所当然的态度非常不满,但是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恨恨瞪他一眼不理他。
“我父亲的事……”何满子说的事,她大部分猜到答案了,只有这一件事,她拿不准。
“风归云与他爹都不知道这事,你娘瞒得很紧,没有对风家任何一个人提起,他们只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你娘离开风家之前就认识的,她不肯接受江如练求婚,甚至叛出奉神教都与此人有关。”何满子道。
“我娘不是因为替风家偷江氏父子的机关图吗?”秦悠悠记得信上是这个意思。
“应该不是,那些机关图大多无人能看懂,而且在江如练心目中,你娘比它们重要得多,风归云说,当年江如练大闹风家老宅,就曾经说过,只要风家交人,他就将手上所有图纸作为聘礼送予风氏,更不会追究风氏谋算他家图纸的事。当年风氏的人也花了许多精力想找出你娘的下落,可惜徒劳无功。”

120 不一样了

何满子的话,让秦悠悠确定了心里许多疑问,但还是没能得到父亲的消息,甚至连母亲最终的下落,风归云在奉神教这些年也没有打探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风归云与何满子的接触也不多,能够交代的事情,何满子几句话就已说得清清楚楚。
他说完后抬头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严棣,突然对秦悠悠道:“悠悠,你让我把一把脉看看化元丹的药力是否已经驱除干净。”
秦悠悠一怔,明白过来他是不放心严棣,怕他用她散功的过程中在她身上留下隐患。
如今何满子就在严棣的地盘上,他虽然也是一个六品武者,但在严棣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他冒着得罪严棣可能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的危险,也要确定她的情况,实是出于一片关心。
所以秦悠悠没有多想,大大方方把手递了过去。
何满子握着她的手腕,细心感觉指腹处传来的每一下跳动,过了好一阵终于点了点头,放心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这话是对严棣说的,后者冷着脸没理他。
送走了何满子,严棣站起身大步就往外走去,没理秦悠悠,更不似平时那样主动牵她的手带着她一起离开。
秦悠悠知道他在生气,不过她都还没有生气呢!如果不是他使手段拦着何满子不让他们通消息,人家也不会怀疑他不安好心。
严棣走了几步不见秦悠悠跟上来,转身见她正在问一个小太监往原御书房去的路。
他又好气又好笑,大步走回去示意那小太监退下,板着脸道:“那边正在赶工清理,你去添什么乱?万一再遇上奉神教的人怎么办?”
秦悠悠不理他,转身就往小太监先前所指的小门走。
妖怪相公就知道用奉神教吓她,昨天出了事,宫里头又仔细查了一遍,正是防守最严密的时候,如果这样奉神教的人还能继续闹事,那他未免太过无能了。
严棣走上几步有些无奈地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你又发什么大小姐脾气?”
他长这么大,就是他的皇兄母后,甚至父皇都不曾这么大咧咧地给他脸色看,偏偏千辛万苦娶回来的小妻子却不把他当回事。
“是谁先发脾气了?!”秦悠悠哼道。
“你信你的满子哥哥,不信我这个夫君,难道我不该生气?”严棣牵着她往临时议事大殿方向走。
秦悠悠娇蛮脾气发作起来,硬是站在原地不肯挪步,严棣干脆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拔”起来带着走。
“坏蛋,如果你不是使手段不让满子哥哥见我,他也不会怀疑你。”秦悠悠挣扎了几下发现徒劳无功,忍不住低声骂人。
严棣将她抱到身前,道:“他怀不怀疑与我无关,你让他把脉又是什么意思?”
“让他放心啊,他也是关心我。如果我怀疑你,就不会当着你的面让他把脉了。”原来妖怪相公介意这个啊!
“嗯,算你有道理,我不生气了。”严棣其实也不过是一时意气,回过头来看自己也有些好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计较了?
“我生气!你不尊重我!”秦悠悠气结。
“晚上回去给你好好赔罪。”严棣语气平淡表情正经,不过秦悠悠知道他脑子里肯定在转着很不正经的念头,这个混蛋!
算了,这是在皇宫里,耳目众多,她晚上回去王府再好好收拾他!
皇帝寝宫之中,小六子把刚才在外边发生的一幕巨细靡遗地对皇帝复述了一遍。
皇帝靠在枕上微笑:“朕这个皇弟娶了妻子果然不一样了……”
“是啊是啊!”小六子低头附和,没看见皇帝眼中掠过的寒光。
严棣回到议事大殿,处理完政务,终究还是抽空陪秦悠悠到御书房那边走了一趟,去看圣祖留下的机关布置。
先前御书房倒塌并非完全是皇宫内众多高手与江如练激战的缘故,主要原因是危急之中皇帝发动了这里的机关,逼得堂堂十八品武圣也只得饮恨而归,不过同时御书房也在机关的可怕威力下毁于一旦。
这里让一般工匠清理的话,不知道还要白白送掉多少无辜性命,而且也有可能把其中重要的机关设计外泄,所以只能由皇族里头供奉的机关师带同一批死忠亲卫一起动手,直到今日才算完成。
秦悠悠正是想赶在重建之前亲眼看一看现场“遗迹”,她只看过机关设计图,感觉不太过瘾。
她与严棣一出现,平日鼻孔朝天的机关师们马上两眼发亮扑上来行礼,就是皇帝亲临他们都不见得有这么恭敬。
不是因为严棣权势熏天,实在是秦悠悠这个天工圣手的弟子,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能够听她点拨几句都受益匪浅。
秦悠悠也乐于跟这样有共同语言的人说话。这些机关师都是要参与御书房重建后的机关架设工作的,所以她也放心取出图纸跟他们说明。
不得不说,严氏那位圣祖的机关术已经非常高明,秦悠悠能够改进的地方不多,不过太后不止一次交代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所以她在御书房周边也加设了配套的机关布置,将机关威力覆盖范围扩大到周边三十丈范围。
这样的设计如果完成,江如练再来想全身而退都很难。
严棣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她在一众机关师之中用心讲解图纸,神采飞扬双眼晶亮的模样让他觉得大概这样看一辈子都不会厌。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早,秦悠悠简单把图纸解释了一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站起身无意识一抬头,就见不远处严棣正坐在一个大石墩上望着自己,素来冰冷严肃的脸孔在宫灯昏黄的光线下变得柔和静谧。
两人目光一接,秦悠悠的心跳不由自主漏了几拍,耳中似乎又响起了禁地里他跪在圣祖玉像前所说的话——自今日起,当与妻相守,互相扶持,至死不渝。
所谓夫妻,是不是就是这般,一直在一起,当她抬起头可以看见他就在她身边?

121 需要被保护的武圣

因为这无意识的对视,秦悠悠晚上回到王府也没有再提白事,轻轻放过了严棣先前的“恶行”。
为此她给自己找了借口—她在禁地里答应过既往不咎,那妖怪相公之前做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吧。
“你以后如果背着我自作主张又或者算计我,我就不要你了!”秦悠悠趴在严棣身上再一次严正警告。
严棣只是笑了笑道:“你日日在我身边,我能背着你做什么事?你跟我一起发过誓要相守至死的,想说话不算话吗?”
秦悠悠“哼”一声没有说话,师父说过,发誓什么的,听听就罢了,不用当真。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跟妖怪相公说。
日子就这么忙碌而充实地又过了好些天,皇帝的伤势没有大碍,恢复情况良好,严棣便提出要交还政事,操练军队准备开春一战。
皇帝懒洋洋躺在龙床上,见只得兄弟二人,说话便肆无忌惮起来:“我看永乐你这些日子干得不错,多干几个月,让为兄歇一歇。”
“你歇了整整一个月了。”
“我还当了几年皇帝呢。要不我们换一换,我去操练军队。”
严棣冷冷看着他,态度是明明白白的拒绝。
“啧啧,如今你就只会对弟妹笑,专门摆脸色给为兄看了是不是?反正弟妹还要经常入宫来监督重建宫殿的机关装嵌,你当陪她好了。”
严棣懒得继续跟他废话:“明日我就不来了,你自便。”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永乐,开春对多丽国开战,你可有足够把握?”皇帝见把兄弟惹急了,连忙正色说正事。
“你何时见我打过没把握的仗?”严棣面无表情道。
“也对,回去好好哄着弟妹,她也是关键……呵呵。”皇帝笑得意味深长。
严棣眉头皱了皱没说话。
“怎么?还没哄好弟妹?要不要为兄传你几招?女人嘛,就是嘴硬而已让她们心软不难。”皇帝的面上带笑,眼里的神采却晦暗不明。
严棣没再理他起身离开。
庆春宫中,秦悠悠陪着太后去看过步蟾宫准备的宫灯回来,正坐在太后身边听她吩咐宫中女官与总管太监年节庆典的事。
刚刚发生过江如练大闹皇城刺伤皇帝的恶性时间宫里对于这一次年节庆典格外重视,一来要让康复的皇帝在臣民面前风光亮相,好安抚民心提振士气,二来也有清洗旧年晦气,为即将爆发的大战祈福祝愿之意。
所以虽然诸事繁杂,太后还是坚持要将这次的庆典办得比往年更加隆重。
宫里几个身份比较高,办事较为伶俐的嫔妃也被太后召来打下手反而秦悠悠因为要参与重建皇宫之事,只要偶然来陪陪太后做个样子就行。
在太后心里,只有将来皇帝选立的皇后才是她的儿媳妇,所以对宫里的嫔妃从来冷淡甚至严厉,也没有对谁特别亲近。
宫里头那些嫔妃好几次看到秦悠悠坐在太后身边,太后对她亲热温和的样子都暗暗羡慕妒忌。
小儿子就是受宠,连带小儿媳妇也格外金贵。
太后把事情分派下去,觉得有些乏了挥退了众人,让秦悠悠替她按摩。
“哎,你这双手就是比别人的厉害按在身上真舒坦,宫里那些女官女医就没有一个能跟你比的。”太后舒服地长吁一口气。
“那是因为我有修为啊,而且这套按摩手法是夫君教我的,母后自然觉得特别号。”秦悠悠要甜言蜜语讨人欢心,也是手到拿来的。
太后哈哈一笑,忽然又轻叹一声:“年节庆典之后不久,永乐就要出征了,虽然知道他修为很高,但本宫还是忍不住担心,这一路上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会不会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