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兀自震惊中的老鸨,我抱起桌上的浩浩,神清气爽的往阁外走去。痛痛快快的打完架后就是爽啊!将我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怒气,怨气,一股脑的全数发泄出来,真是令我一身轻松!
呃?袖摆突然被人拽住,我回头一看,老鸨正抓着我的袖摆,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干嘛?还不服气?要不,你跟我再打一架?”我瞅着她,戏谑道。
老鸨丝毫不在意我话中的嘲讽意味,紧抓着我像是十分激动:“这位夫人,你留下来吧…”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板就不落泪,哦不,根本就是见了棺材板依旧死性不改!怎么着,还想打我儿子的注意?”
“不不,夫人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留下你儿子,而是要留下你…”
“你要我当妓女?”我挑挑眉。
“啊,夫人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将这个藏春阁分给你一半,咱们俩共同来经营这个藏春阁…”
呃?这倒令我惊奇了,天下会有掉馅饼的好事?有什么阴谋吧?我看着她,满脸的不信任。
见我不为所动,老鸨急了:“这位夫人,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我这藏出国虽不是这逍遥城最好的,但也是在窑子中名列三甲的!只要夫人你能协助我一块经营这所阁子,依你的魄力加上我多年的经验,我相信不出两年,咱这藏春阁定能在选花大赛上先拔头筹!那么以后其他的阁子保证会以咱们的阁子唯马首是瞻…”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给你的妓院搞砸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老鸨还真是不一般,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不是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是对她妓院的未来有着长远的打算,倒也算是个人物!
老鸨自信的笑笑:“这么多年在风尘中打滚,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我真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你绝不会是简单的女子!”
“不简单?你倒是真有自信!既然欧…哦,李三娘是吗,既然李大姐这么赏识小妇人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入主妓院对此时的我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逃的太匆忙,我也没来得及准备足够多的盘缠,眼见着这钱就要见底了,这一时半会的若是现去找生钱的路子倒会有些困难。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没了钱,我真难想象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好在,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是让我给碰上了,这样一来,不仅吃宿问题解决了,还会有银子拿,何乐而不为?
见我答应了,老鸨喜不胜收,亲昵的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她的后院走去。边走着,边大妹子长,大妹子短的与我唠起了家常。我们有说有笑亲昵的模样,在外人看来还真像是久别重逢的好姐妹呢…
从这天起,我就成为了藏春阁的二当家。大当家李三娘说是与我缘分不浅,硬是拉着我,与我对天盟誓,结成了异性姐妹。顺理成章的,小浩浩就成了她的干儿子。什么有缘,依我看,为了赚个干儿子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还别说,这个小浩浩还真的是有女人缘。自他来了之后,整个阁子的女人因他而大吃干醋的大有人在。每日,光是要解决这些“吃醋纠纷”就够我忙活一阵子的了,由此可见,这个浩浩给我惹出的麻烦有多大!
不过,这种日子虽是忙碌却也舒心,没什么钩心斗角,没什么胆战心惊,活的自我,活的自在…
第1卷 第68章 三年之后
“妹子,你看这…这衣服未免也忒露了点吧…”李三娘看着练舞阁中这群露着雪白的胳膊以及肚脐的姑娘们,有些尴尬的问道。
“是啊二当家,虽说我们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可若是要这般穿出去,也太…骇俗了…”
“二当家,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可穿不出去,这样子还没穿又有何区别?”
“可不是嘛!要是关上房门,倒也也无所谓了。可要是在那么多人面前穿成这般,还真是…”
“嘻嘻,梅姐,那时恩客哪里还有心思看你穿啥?他们啊,巴不得你脱光了才好呢!”
“呵呵…”其他姑娘们听见了,都咯咯的笑出声来。
啪!我将茶杯重重的往紫檀木桌上一搁,众姑娘们马上住了嘴,有些怯意却也有些不服气的瞟着我。
我淡淡扫了一眼面前这一排面色各异的女人们,红唇微掀:“想不想让咱藏春阁成为逍遥城的第一大红阁?先不说这么远,就拿你们来说,我想问问你们想不想艳名远播,成为逍遥城乃至月国最红最火的姑娘们?”
姑娘们面面相觑,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想,怎么不想!进了窑子里的姑娘有几个不想红火?人在红尘,身不由己,只有力争上游我们才能活的更好!二当家,我们自然也是想走红了,只是不知二当家这么问是何意?”
听罢,我轻点了点头,浅笑道:“姑娘们都能这么想,我深感安慰。既然如此,二当家我就帮你们实现你们的梦想如何?”
“二当家,说句不知深浅的话,您这么说我们自然是欣喜的很,可问题是您拿什么来使我们信服呢?逍遥城多的就是美人,别说您让我们穿成这般去勾引男人,就是脱光了,也未必能得到那些男人的追捧。二当家,您未免将话说得太满了点…”一个鹅蛋小脸的娇俏姑娘直言不讳的说道,看着我有些不以为然。
李三娘这时也插话进来:“妹子,依三娘看纤纤说得无不在理。这男人啊就是贱,越是大力勾引,他越是不屑一顾,可越是对他若即若离,让他想吃又吃不着,他越是心痒难耐,越是费尽心思拼命的想要到手。所以啊,姑娘们需要保持适当的矜持,欲拒还迎,吊吊他们男人的胃口后,才如了他们的意。妹子,你这如今让姑娘们穿成这般大肆的勾引,岂不会是适得其反?”
李三娘的一番话令姑娘们深有同感,无不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个李三娘真不愧是常年在红尘中打滚的老手,连男人的心理都抓的几乎丝毫不差。我在心里暗暗的点点头,看着她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赞许。
“三娘姐,你说的固然在理,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男人们来妓院,无外乎来寻找刺激,来寻找不一样的快感体会。如果姑娘们过分矜持,那他们何必花钱来找乐子,直接回家去搂他们矜持的婆娘得了!姑娘们,这是妓院,是令男人和女人都疯狂的销魂地,试问你们有何穿不出去的?是怕外人的闲言闲语?还是怕世人带色的目光?呵,从踏入红尘这一步起,你们就应该做好承受世人非议的准备。红尘女要什么名声呢,难不成又要当妓女又要立贞洁牌坊?我让你们这么穿,一方面是因为我将要教你们跳的舞必须要有这身服饰相搭配,另一方面就是要给来找刺激的男人们一次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别的窑子走矜持的路线,那我们就标新立异,与众不同,走性感大胆的路线!当然,我并不是说完全摒弃李三娘所说的矜持,在大胆的勾引火辣的魅惑之际,你们同样得学会欲拒还迎,只不过,这个尺度你们一定要把握好,多一分或少一毫都会令你们前功尽弃!关于这一点,我以后会你们详细讲解的。”
无视目瞪口呆的她们,我拿起余下的一套我所设计的印度服饰,大方的在她们面前换好后,挽好一头乌黑的头发,继续说道:“知道多说无余,但无论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既然三娘姐将教导你们的大任交到了我的手上,那我的命令你们就得无条件服从!好啦,现在我就跳一遍将要让你们学会的舞蹈,你们用心看着,不要错过我的每一个动作以及表情。乐师,前些日子教你的曲子学会了吗?”我瞥向不远处的女乐师,询问道。
“回二当家,已经学会了。”
我点点头,让姑娘们让出空地,冲乐师打了个手势后,一曲清脆欢悦的《天竺少女》的曲子缓缓流泻而出。我踏着舞步,环佩叮当,和着曲子载歌载舞。风格迴异的异域舞曲,撩人心魄的大胆装束,柔若无骨的白嫩纤腰,若有若无的玫瑰淡香,时隐时现的惑人乳沟,勾魂摄魄的如丝媚眼,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别说男人,就是李三娘这样看惯风月的人见到这样的勾引也忍不住面红耳赤。我李三娘果真是慧眼识人啊!李三娘在心里暗叹道。
一曲完毕,我看着呆若木鸡的众女们,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轻喘了口气道:“怎么样,学到了多少?”
众女们这才从呆楞中猛醒,两眼冒光争先恐后的向我围了过来…
几日后,藏春阁的一曲《天竺少女》红遍了整个逍遥城。翌日,藏春阁座无虚席。又过几日,藏春阁姑娘的美艳大胆令男人们趋之若鹜,慕名而来的恩客络绎不绝,李三娘数钱数的手抽筋,却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三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不知不觉,我的浩浩已经六岁了。看着少年老成的小浩浩,我就忍不住纳闷了:这古代的孩子是不是都早熟啊--
姹紫嫣红的园子里,纤纤心疼的看着打了半个时辰马步的小浩浩,走过去,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劝道:“浩浩,你看你都练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别练了,跟着纤纤姐走,纤纤姐给你做鹅油酥卷…”
我在不远处听的清楚,心里一阵好笑。纤纤姐?明明和我的年纪相差无几,非得逼着我的浩浩由纤纤姨改为纤纤姐,说是这样叫得亲切,可以拉近她和小浩浩的距离。见她如此,整个阁中的姑娘们不甘示弱,有样学样,一时间,藏春阁后院中刮起了一阵“姐姐”风。
任纤纤说破了嘴皮,小浩浩就是不为所动,一本正经的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回道:“不行,我娘亲说过,人要有恒心,有毅力,做事情要持之以恒,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样子的话我就会永远也成不了大器!”
“可你为什么要执意练功夫呢?”纤纤问出了一直存在心底的疑惑。难不成浩浩想要当个武状元?
听纤纤这么问,浩浩一脸的自豪:“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练好功夫,保护好我的娘亲!”
保护好娘亲?纤纤满脸黑线。你娘亲功夫那么厉害,保护你都绰绰有余,何用的着你的保护?
“我还以为你要考武状元呢…”
“切!当官,我可没有兴趣!”浩浩不屑的撇撇嘴。
呃,这倒令纤纤惊奇了。这年头还有不愿当官的?
“那浩浩你长大了想要干什么?”纤纤不解的看着他。
浩浩顿时两眼发亮:“我长大了,就要开连锁妓院!垄断逍遥城,乃至月国,更甚是其他各国的妓院生意,做一代妓院霸主,妓院的龙头老大!”
纤纤傻眼了,怔怔的盯着他看,结巴道:“天啊!你、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妓院龙头老大?还不是妓院老鸨!没出息啊!
“这可是我娘亲的梦想!我娘亲说了,她无法圆梦就要靠下一辈来替她实现了!所以,我一定要圆了娘亲的梦,让娘亲为有我这个儿子而自豪!”小浩浩眉飞色舞的说道,神采奕奕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是想不到我以前的一句玩笑话,倒是让他给听进心里头去了。
听到我的笑声,小浩浩欣喜的转过身,刚才还义正言辞的表明他自个要持之以恒的练下去,转瞬间就站起了身扑向我的怀里。
真是拿他没辙,在别人面前他就“老气横秋”的模样,一见到了我,就马上变回离不开娘的稚童,撒娇的往我的身上拱去。
看到我,纤纤有些责备的说道:“二当家,您别怪我多嘴,小浩浩这么聪明伶俐,为什么不给他请个私塾先生,教他读读圣贤书,将来一朝成名天下知…”
“切!谁稀罕!”我和小浩浩异口同声道。
看着一样话语,一样表情的母子俩,纤纤感叹:真是不是一家人,不登一家门啊!
“那些老古董们,整天教什么‘之乎者也’的,这不让人头大吗?这倒也罢了,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他们要将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乱七八糟的思想灌输给我儿子!我可不想让我的浩浩戴上封建思想的枷锁!”
“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啊…”乱七八糟的思想?不会啊!
啊,鸡同鸭讲!说了她们这群古人也不会理解的!费力的抱起小浩浩,带上些许银两,逛街去也!嗳,不是我力气多的没处使,非得走一步也得抱着这么大的孩子,而是小浩浩的怪癖作祟,只要跟我走在一块,除非我累的双手发软,否则,他吵着闹着的让我抱着,不抱着就抱着我的大腿大声嚎叫,招来各色“鸟眼”无数。丢人啊!没辙,只好顺了他的意,走一步,也得抱着真么沉的拖油瓶。
车如流水马如龙,大街上,小贩的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来来往往的人们比肩叠踵,肩摩袂接,穿梭于人山人海的人潮中。看到卖风车的小贩,我心里一动,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向他买了一个。这情景是多么的此曾相识,曾经,同样是手持风车,抱着浩浩,往来于热闹繁荣的大街上。只是物依旧,人非昨,此时,我的身边却少了害羞腼腆的翠儿和憨厚老实的三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他们也该有自己的孩子了吧!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若是女孩,将来见到他们时,说不定商量商量还可以结为儿女亲家呢!想到这,我笑着摇了摇头,呵,这算不算是娃娃亲?我这思想是不是越来越被这古人给同化了,也想给浩浩来个包办婚姻?
大街南面,一个身着华丽的贵公子蹲在街旁,苍白的手拿着白色的绸缎帕子,正捂着嘴不断的咳嗽着,旁边一个白净面皮的中年汉子很是心疼的拍着他的后背,待那位贵公子重重的咳完最后一声后,这汉子惊恐的看着白帕上的血渍,颤抖的叫道:“主子,您咳出血了…”
“雨泽,你没事吧?”贵公子左侧,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翩翩浊公子带着淡淡的关心问道,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而他的一侧则站着一位手持佩剑的魁梧侍从,见到贵公子咳血,他的脸上迅速闪过些许欣喜。
贵公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由中年汉子扶着,勉强的站起身。
“老毛病了,咳…让亚父担忧雨泽心里实感不安…”贵公子硬扯出一抹浅笑,有些歉意的答复道。
“福公公,你这就去找辆马车,送你的主子回宫,好好的休养,莫让你的主子再出来折腾了。”
被称为福公公的中年汉子早就巴不得他这么说,急急应了一声后,拔起腿就要去找马车。
贵公子见状,赶忙拦住福公公,转向那位俊美的男子推辞道:“可亚父难得来一次,雨泽怎可不尽地主之谊…”
“雨泽,你可是一国之君,你的身子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整个月国的。万一你这身子有个好歹,如今你又尚无子嗣,这岂不是让月国陷入混乱中?这月国我也不是来过一次两次了,熟得很,你大可放心的回去。”
贵公子微点了点头,神情恭敬的答道:“雨泽谨记亚父教诲…咳 ̄ ̄那雨泽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行回宫了。”
待那位福公公找来马车,贵公子对那位被他称为亚父的男子行了躬身礼后,与福公公一起上了马车。马车载着他们,缓缓的朝着皇城的方向驶去。
马车上,福公公看着贵公子,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的说道:“皇上,恕奴才多嘴,您好歹也是月国的一国之君,虽然是他当初救了您,扶您登上了皇位,但您不是也给了他最高的称谓,尊他为亚父了吗?何须对他行如此大礼…”
正如这位福公公所称,这位贵公子就是当今月国的第九任皇帝--月雨泽。听福公公这么说,月雨泽苦笑着摇了摇头。福公公啊,朝中的事你岂会明白?如今朝中大部分臣子已经被亚父收买,为亚父所用。亚父人虽不常在月国,可朝中的一丝一毫的动向都离不开他的掌控,就连咱们宫里都布满了他的眼线。朕这身子又不争气,估计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可偏偏朕又没有子嗣,所以,只要等朕一闭眼,这月氏江山可就要更名易主了!朕现在以殊礼待他,只希望将来他继位后,能看在朕的情面上,善待咱月国的百姓,莫让咱月国百姓沦为他们水云国的奴隶啊…
话说逍遥城大街这边,当看到月雨泽的马车缓缓离去时,那个侍从打扮的人难抑兴奋的看向立于他身旁,正低头沉思的俊美男子:“洛爷,依属下看这个月国皇帝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洛爷您可就是…”
“住嘴,阿彪!”俊美男子低喝一声,打断了侍从的话。侍从虽然有些不甘,可还是顺从的噤了口,心里面却不住的咕哝着:我又没说错!只要月国皇帝一蹬腿,这整个月国可就不是洛爷您的了!
这对主仆不是别人,正是富甲天下的洛城壁和他府里的侍从阿彪。早在两年前,洛城壁无意间救了当时逃亡在外的月雨泽。当得知月雨泽就是被月国的锦王爷篡了位的月国第九位皇帝时,拥有商业和政治双重敏锐性的洛城壁,认为奇货可居,于是倾注大量财力拉拢月国的朝中大臣,暗中谋划着让月雨泽复位。经过几个月的精心策划,再加上锦王爷谋权篡位本来就为世人所不齿,民心向背,所以最终将锦王爷拉下了台,月雨泽再次继位,洛城壁也因此被小他十岁的月雨泽尊为“亚父”。然而,月雨泽在逃亡之初就被锦王爷下了慢性毒药,如今毒药已经深入骨髓,药石无医。
在一年前,当洛城壁从御医口中得知月雨泽的病情时,本来无波的心开始起了波澜。他开始用钱财以及亚父的权势大肆拉拢朝中命官,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使得短短数月,朝中大臣唯亚父马首是瞻。可揽权弄势不过是个跳板,而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天时,地利,人和,做大事所需的三种必备条件几乎样样齐全,只欠东风一到,他洛城壁就可一朝加冕,成为万万人之上!只是为何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空空的,总感觉失去了点什么…
第1卷 第69章 遇城壁
当那张熟悉的冷酷俊美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时,我浑身的血液在霎那间凝固!轰!脑中被炸成空荡荡的一片,唯一的反应就是迅速的一头扎进小浩浩瘦小的身躯中,大气也不敢喘。明知道这样与鸵鸟无异,根本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存有一丝侥幸。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被提了起来…
预想中的状况没有出现。我惊愕的从浩浩怀里抬出头,看向脚步声远去的方向,却只捕捉到了远处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转瞬便湮没于如浪潮般的人群中。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确定自个不是在神游,而是处于清醒的状态。刚刚,莫不是我眼花了?应该是…眼花了吧!他刚才明明看见了我,若真是他,不可能认不出我来,更不可能不声不响的从我身边走开。一定是我花眼了,不可能是他。再说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赶巧的事,还不偏不倚的让我给赶上了?估计是最近睡眠不足导致神志不清,开始出现幻觉了!真是自个吓自个,虚惊一场…
我吁了口气,自嘲的笑笑,抱着满脸错愕的小浩浩往藏春阁的路返去…
夜幕降临,寻花问柳的男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来往于花街柳巷。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男人们的天堂,女人们的乐园,各大红阁迎来了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
夜晚的藏春阁是令人欢腾、令人狂野、令人意乱情迷、令人情难自禁的,但也同时是淫奢靡乱、少儿不宜的。早早的将小浩浩哄到后院睡觉去了,我换上老鸨装,就到正堂招呼客人去了。其实平日里这前台工作是不必劳烦我的,自有李三娘来顶着,我只需负责好后台工作就可。可这几日,三娘的身子不爽,实在是下不了床,无奈,我这个二当家只好辛苦一些,连着前台工作一块揽过来做了。
“哟,二当家!怎么今个三娘没出来啊?”门外,一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正自作风流的摇着折扇,眯缝个色迷迷的小眼从门口走了进来。待走近我,轻浮的用扇骨托起我的下巴,慢慢将脸凑近我,故意将气息全数喷撒在我的脸颊上。
强自按下想要挥手给他几拳的冲动,我不着痕迹的推开他那把泛着胭脂味的木扇,轻浅笑道:“张大官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奴家不是昨个就跟您提过嘛,三娘姐她身子不爽,所以近几日啊都由奴家来接替她!来来,张大官人,您先坐在这吃酒观舞,奴家这就喊姑娘们来伺候您…”
话还未说完,这位张姓公子就一把扯住了想要转身离去的我,搂着我的腰身用力将我按坐在他的大腿上。
“别的姑娘怎么比的上你二当家的风姿绰约呢?二当家,今晚你就留下陪陪本公子,让本公子滋润滋润你如何?”附上我的耳边,他淫笑这说道,手也不安分起来,由我的腰身渐渐上移,待移到我柔软的胸部时便停滞不前,大掌覆上反复揉搓按捏。
见他明目张胆的大吃我的豆腐,我却无可奈何,只有死命压住内心的怒火,任由他的胡作非为,因为这个花花公子实在不是如今的我所能惹得起的人物。听三娘说,他的爷爷张敬德是月国的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有口皆碑。奈何子嗣单薄,香火不旺,待到这位张大公子一辈,已是一脉单传。因为只有一个持续张家香火的孙子,从小就将这个孙子当作手心宝,骂不得,更打不得!因而也就养成了这位张大公子骄奢淫逸的恶习,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好赌好斗,夜夜宿眠于花柳街巷。仗着家中有个权势滔天的爷爷,欺男霸女的勾当没少干!吃了亏的人不敢吭声,因为敢吭声的人绝对见不到翌日的太阳。忠心耿耿,一心为民的月国大忠臣,却有一个恶贯满盈,为非作歹的孙子,这令世人唏嘘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