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走,他的军队在下埃及如睡狮一般,上埃及的法老急得跳脚,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次法老与西台王阿尔华达一世的遭遇战结束后,虽然败了,但首都却是一片赞扬之声,庆祝反倒比打胜了更夸张。法老在回国前,对着他讲,要他到首都去参加庆典,在他面前描述了一副纵情狂欢的美景。
必定是美女如云,酒池肉林的奢靡。言下之意中颇有只要是他看中的,不管是哪位贵族公主,哪怕是他的宠妾,他也愿意与拉姆瑟斯分享啊。
可以对法老的宠妾公然的一亲芳泽,这是多么强烈的诱惑啊。当着法老的面,拉姆瑟斯表现出对此有着极大的兴趣,仿佛他已经坐在上埃及的宫殿中,怀中搂着法老的宠妾了。
但他转脸仍是回到了下埃及。送到上埃及的书简上的理由是:他的士兵伤亡非常之严重,几乎到了十死九伤的悲惨地步。为了安慰士兵们,他只好先把他们带回家乡。相信一直以仁慈闻名埃及的法老王陛下必定也会心痛士兵们滴。
如此云云,不管上埃及到底相信多少,反正他们没胆子跑到他面前来叫嚣。
拉姆瑟斯回到了下埃及。下埃及的人民们沸腾了一般,围拢在大道旁迎接他的军队回来。人民并不在乎拉姆瑟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对他们来说,拉姆瑟斯就如神一般的强大。
因为在诸国之间拉姆瑟斯的名气比现在在位的这个法老更加响亮。这样一位伟大的将军,就在他们的下埃及,这是多么骄傲的事。
不管在哪里,就算是在其他的国家中,提起他们的家乡中的拉姆瑟斯将军,总能引来羡慕的眼光,周围的人全会围拢上来,想要听他们讲关于那位将军的事。
所以下埃及的人民是非常喜欢拉姆瑟斯这个还算是亲民的大人物的。他从不欺男霸女,仗势欺人。
风流多情,不管是平民女子还是女奴隶,他并不介意她们的地位身份,也愿意与她们交往。比起那些凶神恶煞一样的贵族官员,他在平民之中的声望一向好得多。
但下埃及的官员却表现的非常不屑,冷淡的对待着回到下埃及的拉姆瑟斯。他们就像没有看这位在诸国间跺一跺脚就能引起轰动的大将军从战场回来。
有几个强硬的甚至选在拉姆瑟斯的大军回来的这一天把自家宅院的大门紧闭,表达了他们的立场。
更有官员向拉姆瑟斯投递书简,斥责他居然敢拒绝法老的恩宠,胆敢公然抗命回到下埃及。简直应该立刻自贬,然后跑到法老座前去乞求宽恕。当然,不管法老如何处置他那都是应该的。
他拥兵自重,胆大包天。乌拉拉的讲了一大篇。拉姆瑟斯边看边笑,几乎没笑断气。看完了以后要求他的文书官回一封他痛哭流涕,深切反省,几乎要悲恸的自杀的书简给那个官员。
他的文书官平静的回答他:“是的,大人。”完全没有被他家大人诡异的要求吓到,并立刻泡制出一封充分表达出拉姆瑟斯快要自责到去撞墙的书简回给了那个官员。
处理完公事,拉姆瑟斯回到内院,先去拜访一下他的老母亲,让妈妈抱着哭一哭,再拉到神殿去拜一拜,跪一跪,焚个香,陪着妈妈吃个饭。
吃饭时他最心爱的妹妹聂芙特穿着时下里埃及最流行的裙子——仅仅是一块薄纱从胸下缘围起来,两个大MIMI一跳一跳的露着就跳到他背上了。
“哥哥!!你回来了!!”她兴奋的大叫,尖锐的嗓子几乎没把他的耳朵吼穿。他自她进来就一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漂亮的身体,很是自豪。但如果有人胆敢对她不敬,他必会将此人全家剥皮,扔到沙漠中去。
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背上的百多斤重的人,拉姆瑟斯继续悠闲的在慈母的目光中喝酒吃肉。说:“我给你带回了一些珠宝,记住别又让其他的人借了出去。”
聂芙特娇笑道:“太好了!!我今天晚上就戴着去用晚餐!气死她们!!”
拉姆瑟斯嘴巴里的其他人其实就是他其他的姐妹,可是虽然他最少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可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这个聂芙特。没有任何原因,他就是看着聂芙特顺眼。
他送给聂芙特的东西,常常会有其他的姐妹来借,而聂芙特戴过就不稀罕了,姐妹要借,她一点迟疑都没有的就借出去。而所谓的借,通常不可能再还回来。
几次以后拉姆瑟斯发现这件事,明着他没有做什么,却在再送给聂芙特东西时告诫她不要再随便借给别人。因为这以后都会是她的嫁妆。而她会是他唯一风光出嫁的妹妹。
聂芙特从他身上滑下来,坐到一旁。母亲大人也很喜欢聂芙特,给她倒了一杯葡萄酒,坐在一旁看他们两人吃。
聂芙特喝了几杯酒,脸颊染上红晕,笑嘻嘻的说:“对了哥,我看到你这次带回来的奴隶了。把他给我吧。”
拉姆瑟斯不在意的问:“哪个?”这个妹妹的要求他鲜少有拒绝的。
聂芙特说:“一直站着的那个。”所以她一眼就看见他了,在一堆像烂泥一样的瘫倒在地上的奴隶群中,只有他一个人像扎在军营中央的旗杆一样站得笔直,顶天立地。
不但一点没有落魄猥琐的感觉,反而透出了他非凡的风骨。
聂芙特当时的眼睛就像被粘在他身上似的。全身发热。
拉姆瑟斯马上明白过来她讲的是谁,就是那个被他顺手带回来的西台将军。想起那个男人跪在他脚边,为了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女人求情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发笑。
看到他笑得缩着肩膀,聂芙特瞪大眼睛看着他。
拉姆瑟斯只用一眼就看穿了那个西台将军,脑袋里从来不会转弯的一个笨蛋。他今后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上,如果在官场,最后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看到聂芙特很有兴趣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话,拉姆瑟斯也很想看看好戏。
“我不能把他给你。”拉姆瑟斯说。看到聂芙特着急的瞪大眼,才慢悠悠的接着说。
“其实……你可以去追求他……”他靠在聂芙特的耳朵边出着坏点子。
他沉重的说:“其实……唉,我也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他是一个很有才能的将军,我很看重他的。但是因为他是西台的军人,虽然被我俘虏了,却仍然不愿意臣服于我。”
拉姆瑟斯向聂芙特托付重任。
“哥哥这次就把说服他的任务交给你了。”拉姆瑟斯一脸的郑重。而聂芙特听到了他的话后,愈加兴致高昂。
在聂芙特已经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之后,拉姆瑟斯最后再火上浇油的加了一句:“他是一个非常忠诚的人。在他的祖国有一位衷心挚爱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欺骗背叛了他,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一点。”
聂芙特开始对那个男人升起了一丝同情。
拉姆瑟斯警告她道:“不要说出惹恼他的话。那不是一个可以轻侮的男人。要像尊敬一位将军那样的尊敬他。”
聂芙特笑嘻嘻的答应了,问:“他叫什么名字啊?”
拉姆瑟斯想到未来会被聂芙特缠的头痛的男人,不厚道的又笑了。
“他叫鲁沙法。”
鲁沙法不是第一次被俘,他很清楚在被俘时要怎么做。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不能反抗看管他的守卫或牢头。态度要不卑不亢。
所以今天他没有受伤就可以躺在牢房里睡个安稳觉。而一同被俘虏来的,不知是哪一队的四个西台士兵,正被守卫拉出牢房在外鞭打。看样子今晚就会没命。
他不能死在这里。鲁沙法闭上眼睛睡觉。他还要回西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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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的太阳比西台热烈的多。晒得人皮肤发痛。
今天他们的工作是到宅院西边的河道上去清河泥,为了让宅院中的贵族们坐船游河时可以玩得更开心。清出来的河泥要抬到附近的耕田里。
鲁沙法年轻,身体看起来也有力,他的容貌气质看起来像个有身份的人,所以守卫没有鞭打他。拉姆瑟斯一向爱才,对于有才能的人,他可以不顾身份的提拔。这些守卫很清楚他的这个习惯。对于看起来以后会有前途的俘虏,他们都很客气。
鲁沙法下到河中,赶快把河泥涂到全身所有露出来的地方。现在如果晒伤他可是拿不到药的。一些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的俘虏很快学他的样子在全身涂上泥巴。
守卫站在河岸上,不时走近一些人,拿鞭子抽打他们,如果有人反抗,他们会一拥而上,将人拖走。通常那些人不可能再回来。
他们一日可能只能吃到一顿饭。万幸的是今天他们工作的地方是河边,所以有不少人尽量小心的在守卫看不到的时候多喝些水。他们不可能有太多的机会能喝到水。所以不管脚下的河水有多少泥沙,有多污浊,找到机会能喝就尽量喝。
鲁沙法也尽量在守卫看不到的时候,趁着弯下身挖泥的时候大口喝水。河道上的太阳非常大非常烈,喝下去的水大部分都会消耗掉。但如果可以留下来一些回到牢房里尿下来,就可以留着没有水的时候喝。
当鲁沙法偷偷喝水时,虽然尽量躲开了守卫的视线,但他并不知道,有一个人正躲在一旁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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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旁的小庭院中,葡萄架下放着一只豹足卧榻。榻上躺着一个丰满艳丽的埃及美女。她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顺风送来馥郁的香气,她使用的必定是来自巴比伦的最名贵的香油。
她戴着黑色的假发,身上只有一条轻纱,露出丰满的胸部,倚在榻上,一手持着一只水晶杯,杯中是深红色的葡萄酒,一手握着一只羽毛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跪在她身前的侍女足有好几十个,她们全部用羡慕崇拜的眼神看着她们的女主人。她们捧着水果、美酒、香炉。在她们的旁边则是等待着时刻准备被差遣的奴隶。
在河道上的俘虏们远远的可以看到这位年轻艳丽的美人。但无一人敢担起眼睛去看一看。因为就连守卫的眼睛也一点不敢向那个方向飘过去。
曾经有不知道死活的侍卫用垂涎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当天夜里就被拉姆瑟斯活活剥皮后鞭打至死。然后挂在市集上曝尸到变成干尸也没有放下来。
经过这一次后,这位美女所到之处,再也没有人敢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不恭敬。
人人都知道了她,拉姆瑟斯府上的公主,他的妹妹,聂芙特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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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拉姆瑟斯那里听说了有关这个叫鲁沙法的男人的事,整天都很无聊的聂芙特在第二天就专门打听了有关鲁沙法的事。在给了跟随着拉姆瑟斯上战场的侍从加特一条镶着一颗漂亮的绿宝石的项链后,加特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聂芙特。
当聂芙特知道了鲁沙法曾经在战场上与拉姆瑟斯对打过的时候,对鲁沙法的印象就更好了。在她看来,能够于她那个厉害的哥哥对打的男人,又得到了哥哥衷心的称赞,一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男人。
聂芙特像是对鲁沙法着了迷,她跟着他,在他被带出来做苦工的时候停在不远的地方看他,过了十几天仍然不觉得烦。实际上在她看他的时候,越来越觉得他好。
在聂芙特的眼中,鲁沙法总是沉默不语,但眼神却非常机灵。他看起来木呆呆的,却时刻注意着牢头和守卫。聂芙特很清楚,这些天天看守俘虏的守卫其实心地都不好。
守卫们无聊的时候会打俘虏玩。他们彼此之间会打赌。拿俘虏打赌。比如这个俘虏可以撑过多少鞭才开口之类的。被他们这样玩死的俘虏很多。
俘虏死的总是很快的。有自杀的,有生病死的。守卫们不关心俘虏死了多少,拉姆瑟斯也不关心俘虏死了多少。毕竟俘虏的地位比奴隶还要低。
而聂芙特发现,每当守卫和牢头心情不好,无聊想找俘虏的麻烦的时候,鲁沙法总会像消失在那堆俘虏中间一样,非常快的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有时连聂芙特都会看不到他。
但过一会儿,聂芙特就会从堆得比较高的泥堆里看到他,身上涂满了泥,不动的时候看起来和旁边的泥堆没什么两样。而有时会发现鲁沙法会低低的弯下腰,把身体缩成一团,藏在旁边人的阴影里。
当守卫看过来的时候,只有旁边的人的腰那么高的鲁沙法就会很轻易的躲过去了。
聂芙特看着看着会笑起来。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一个很冷静很理智,同样也很聪明的男人。因为与他一同在那里做苦工的俘虏,都是西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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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晚餐时聂芙特嘴里的话题都是鲁沙法,似乎就连他打个喷嚏都是一件值得一聊的趣事。这让本来想要看鲁沙法的笑话的拉姆瑟斯警惕了起来。
在拉姆瑟斯原本的设想里,他这个几乎可以说是能把埃及贵族中所有男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妹妹,应该只是把鲁沙法当成一个消遣的玩具来捉弄的。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让聂芙特真心的爱上鲁沙法。
可是看着聂芙特现在的样子,拉姆瑟斯却不那么确定聂芙特现在的想法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拉姆瑟斯说:“过几天特米奇克家的那个扎拉尔要去猎鸭,你的技术比他可好的多,那一天你去不去玩一下呢?”
按照聂芙特以前的习惯,她一定会兴冲冲的跑去,把扎拉尔想猎的鸭子都猎到手里,气得人家跳脚她就爽了。拉姆瑟斯希望可以把她对鲁沙法的热情稍稍降一点下来。
可聂芙特在听到这个以前会让她兴奋的消息之后只是意兴阑珊的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讲她觉得好玩的鲁沙法的事。
拉姆瑟斯又端起酒杯,侧脸跟侍从加特说了两句话,继续笑着听聂芙特讲。
可聂芙特不讲了,她看着加特走出去,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的她突然问拉姆瑟斯:“哥哥,你让加特去干什么?”
拉姆瑟斯喝一口酒,漫不经心的说:“我让加特去杀了鲁沙法。”
聂芙特跳起来就向外跑。拉姆瑟斯说:“坐下。”
聂芙特停下来,坐回原位。短短的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煞白,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整个房间里,除了坐在桌前的聂芙特和拉姆瑟斯,还有舞娘和乐师,侍女和奴隶。可现在只能听到拉姆瑟斯的酒杯碰到盘子的声音,他喝酒的声音,和他手中的金刀切肉的声音。
拉姆瑟斯像是没有看到聂芙特紧张哀求的目光,悠闲的继续用餐。
聂芙特说:“哥哥,你不能杀他,我要嫁给她。”坚毅的目光中,她不是不害怕。可就在拉姆瑟斯说了要杀鲁沙法的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聂芙特威胁着说:“如果你杀了他,我就一辈子不嫁,在家里吃你一辈子!”
拉姆瑟斯把酒杯放下,站起来说:“那就留在家里一辈子吧。”说完大步向外走去。聂芙特在他身后喊道。
“哥哥!我是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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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的拉姆瑟斯啐道:“婊子养的!!”一抬头看到应该去送鲁沙法上西天的他的侍从加特正等在外面。
看到他出来,加特立刻跪在地上。
拉姆瑟斯走到他面前,踢踢他说:“那个男人死了没有?”
加特迟疑了一下回答:“还没有。”
拉姆瑟斯哧笑:“加特,你变笨了。这么会儿功夫,连传个话杀个人都办不了。到了战场上你可怎么办?”
加特把头低低的伏在地上,闷声说:“小人是看到聂芙特公主很着急这个人,所以自做主张,没有去传话。”说完抬起头来,哭丧着一张脸抱住拉姆瑟斯的大腿。
“将军大人,小人完全是想到您那样的疼爱公主,必定不肯让她伤心,所以一定会收回命令。小人才敢这样自做主张。”边说边掉泪。
“将军大人一定要饶了小人这条小命,就算是打鞭子小人也受不了啊~~”
拉姆瑟斯很有兴致的看着他的侍从表演。看够了一脚踢开。在加特做痛苦状揉胸时,拉姆瑟斯扔下一句:“你把从聂芙特那里骗来的那条绿宝石项链从爱比妮那里要回来,本将军就不罚你了。”
这下加特真的哭了,大喊着跟在拉姆瑟斯的身后跑:“将军大人,过了今晚再要回来行不行?等我跟她渡过今晚以后,我明天一早一定要回来!!”
拉姆瑟斯看看月亮,指着旗杆的阴影说:“在这旗杆的阴影移到另一边以前,你一定要把项链带回来。或者五百鞭,由咱们营里最大力的其格迦来抡鞭子。”
加特带着泪的脸马上从哀求变成怨恨,“大人,你当我是没用的男人吗?我可以干上一个晚上!阴影移到另一边的时间太短了!!您最少要容我到天边最后那颗星星消失以前!!”
拉姆瑟斯笑:“你今天可以快一点。不然,五百鞭。”
走远的拉姆瑟斯扔下一句:“我说话算话。”
苦命的加特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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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特当时就离开了宅院,去赴他的情人,爱比妮的约。至于那边绿宝石的项链,加特打算约会结束以后,把项链偷出来。
月色中,加特快步一溜小跑,穿梭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中。
当他快速转过一个弯时,迅速隐藏到阴影中,并拔出腰中的剑,屏息等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
当那人的脚步声跑到这个路口时,他猛然扑了出去。但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时下意识放轻了手脚。
“加特……”一个熟悉的女声叫他。听到这个声音的加特脸色青白的跳开,并立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公主……请宽恕我的冒犯……”加特是真的害怕了。拉姆瑟斯可以容忍下属贪财,见利忘义,甚至像刚才那样跟他不分尊卑都可以。但以下犯上就绝对是死刑。
加特刚才用胳膊夹住了聂芙特的脖子,把她压制在胸口。
这绝对是死。
所以现在加特是真正害怕了。
聂芙特倒像是毫不在意,她急切的把加特拉起来,小声讲:“没事。我不怪你。加特,我要你把我送到鲁沙法的牢房里去,想办法让我们单独在一起。”
加特傻了,问这位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公主:“您在想什么呢?那种地方哪里是您能去的呢?”
聂芙特咬着牙,说:“哥哥要杀他。我不能让他死。只要我怀了他的孩子,哥哥就不能杀掉他了。”年轻的漂亮的脸上却露出破斧沉舟的决心。
加特的脸已经没有人色了。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聂芙特哀求道:“加特,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啊!!”说着,把一袋的宝石都塞到加特的怀里。
加特抱着怀里的宝石,如果是平常他必定非常高兴。可现在他只觉得手中抱着的就是他的头。
看到加特迟疑,聂芙特威胁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今晚你对我做的事告诉哥哥。他一定会让你悲惨的死去的。”
加特没有办法了,咬着牙说:“既然这样公主殿下,我没有办法只能帮助您了。请您发誓,永远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将军大人。”说着他还不忘把那袋宝石塞进怀里。
聂芙特见他收下宝石就放了一半的心,又听他这样说,知道这件事可能成功。马上连连点头答应,发誓永远不说一个字。
寂静的街道上有两个一前一后急奔的身影。
一个人护着另一个人在狭窄的街道中奔走,一边走一边小声说:“快一点,我们要赶在守卫换班前把你送进去。”
月光洒下,另一个人的脸在月光下露了出来,那是一个面色焦急的年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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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聂芙特看着眼前的屋子不想进去。这是一幢看起来不那么正经的屋子。
虽然聂芙特还是一位未嫁人的贵族公主,可是常常跑到市集上去玩的她对市集中的一些流言也知道一些。
这幢房子的窗外挂着女人的衣服,聂芙特记得在市集中那些贩夫走足们言谈之中是说这一家的女人很好上手。
未嫁的姑娘在心理上都有一些洁癖。聂芙特下意识的不想走进这样的一幢房子。
但加特把她拉了进去,一边告诉她:“殿下,你不知道,我要把你送进去,只能找这里的女主人。她可以悄无声息的把你送进去再带出来。只要给她一点钱就可以了。她非常善良,很好说话。”
聂芙特听他这样讲,也可以明白。必定是这里的女主人与守卫的队长有什么私交,才可以把她带进去。既然可以用钱解决,那反而更安全。
这样想,聂芙特跟在加特身后走了进去。当她看到加特居然可以直接打开后门,发现这幢房子的门居然在深夜里也不锁起来,在心底还是很不舒服,也更加看不起房子里的女人。
加特熟门熟路的把她领到一间看起来像是用来待客的大房间中。然后告诉她等在这里,他去把这里的女主人叫起来。并告诫她最好不要到处走,这里不是那么安全。
对于宫廷中的淫乱也算是熟知的聂芙特也可以理解,在这样的深夜里那位女主人在干什么。虽然他们不请自来,但很明显那位女主人并不讨厌这样的客人。而且她也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房子中乱走。
只要想像一下出入这里的男人会有多么的下流,她就能理解加特的担心。所以她痛快的答应加特不会乱走。并催促他要快一点把那个女主人带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