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哈送上来了我点的炸鱼块。

一看卖相就不好吃。我皱着眉。虽然我知道这个时代不可能有冰箱这种好东西。所以我吃到的鱼不可能是鲜鱼。

但我现在只能想到的就是,我没有看到我想吃的鱼。

我生气了。这股怒气来得很突然,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顺眼。

我只是想吃炸鱼块,怎么这难道很难吗?

我把阿努哈送上来的盘子推到一边。

感受到我的怒气,阿努哈跪了下来。

可我还是生气。他有跪下的功夫为什么不去找鱼给我吃?

这个时候我的头脑绝对已经不正常了,似乎理智已经长着翅膀飞了。

现在我有点明白为什么周杏不肯跟我一辆车了。我突然想起来,似乎几个月以前,我天天拉着她和方槿念叨我可能怀孕的事,这就已经让人厌烦了。

这实在是很丢脸。我就那么想怀孕吗?太没面子了。

一股酸楚涌上眼眶。我嘴一撇,眼圈一热。刷刷的泪就掉下来了。在我哭了几十秒之后,看到周杏歪着头,把脸凑近我,看我。

“你看什么?!”我一边掉着泪一边推开她的脸,突然觉得她伸过头来看我的样子很好笑。噗哧,我一下子笑了。

然后我看到篷车前一堆人的脸。

乌鲁西的表情很有趣。

跪在地上的阿努哈的表情也很有意思。

远外的车和人都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一下子又觉得他们的反应都是因为我一个人。得意又欣喜的感觉一下子包围了我。

我摆摆手对还跪在原地的阿努哈说:“没事,起来吧。这个也不错。”

然后篷车的帘子放下,挡住所有人的目光,周杏陪着我在车内坐着,我把那盘不怎么好吃的,完全没有美味感觉的炸鱼块愉快的吃完了。

周杏在我吃完后把盘子放到一边,问我:“饱了没有?”

我感觉了一下,完全没有饱的感觉,我只是吃了一次零食解馋而已。

周杏留下一句话:“好了。我知道了。”接着掀帘子下车。

我在车内回想她的那句话,觉得饱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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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的时候,车队来到了一个村庄边。

在这几天里,我们一直避免靠近有人烟的地方扎营。因为我们的行踪还是在避人的。可是今天大约是因为停下的次数太多,居然在傍晚时恰好遇上了这个村庄。

如果不是傍晚,那绝不会有这么多的村人出来看。

我们的车队是商队的样子,带着牛马和篷车。村庄里的人都很好客的出来迎接我们。因为按照一般的惯例,商队会在村外扎营,夜晚会摆出各式的商品,村庄会像祭典一样的热闹。

所以村庄都喜欢商队来。通常还能买到便宜的东西,比他们特别跑到大一点的城市去买要便宜的多。

当村庄的人看到我们的车队在他们的村庄前停下时,又正好是傍晚的时间,村人就在我们的车队旁越集越多。

现在已经不能走了。如果赶快离开,反而会让村人们心中疑惑,给他们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我听着阿努哈报告给我的我们必须扎营的消息,很配合的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在他出去以后,我马上兴高采烈。

哦耶,我可以洗澡了。

我觉得我现在的脑袋像发烧一样,理智总会在不知不觉间跑掉,然后我满脑子都是一阵一阵的突发奇想。

就像现在,我的脑子有一块小角落提醒我现在停下来意味着不安全因素的增加。而大部分的地方正在欢庆着可以洗澡这件事。

怀孕真是一件神秘的事啊。

我为我的善变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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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方槿必须跟我在一起了。

我们三人,还有方槿的儿子,一共四人在村庄靠近大路的那一边的房子里住了下来。房子边上就停着篷车,似乎时刻准备着情况一不对就逃跑。

当方槿抱着孩子满脸警戒的听着房子外的动静的时候。因为还是弄出了个市集似的摊位满足村人的想像。

我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她,想找机会把我的要求提一下。

老实说,今天以及以前几天,我有多折腾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不过我忍不住啊。

比如现在,我真的非常清楚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好,真的。可我满脑子都是洗澡洗澡,洗澡热热的水,痛痛快快洗过以后全身上下清清爽爽的。

这样一想,越来越觉得身上全是油和泥,像糊了一层一样难受。

所以当方槿回过头来的时候,我正对着她的脸。

是的,我在装可爱。

看到她吓了一跳,向后躲,我还逼过去,一边使劲眨眼,散发我的善意。

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想装小孩子。很想什么事都赖着别人答应我,听我的,宠着我。

方槿把她儿子推到周杏怀里,一边用手推着我,免得我靠得太近,一边说:“我发现你比我能折腾。当年我怀孕好像比你的反应小。”

周杏接:“幸福。”

我和方槿都不吭了。看周杏,这孩子正抱着方槿儿子玩,眼神都没往我们这边看。

周杏最近说话一针见血。

幸福,是说我现在怀着孩子而且孩子的爹还在身边所以我幸福的全身是毛病,因为有人宠着啊。

而方槿当时孩子爹在千里之外登位封王娶妻纳妾,所以孤身一人的方槿就不幸福,所以没这么多毛病。

这么长时间的朋友,还是能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她说两个字,我和方槿都听懂了,然后我们两人对视一眼。

最近……貌似……周杏受了点刺激啊……说话能一转几个弯,让人听了能想出七八种意思来。

我也不跟方槿装可爱了。一屁股坐下来,开口直言:“我想洗澡。”

阿努哈在后面说:“那请主人等等,我去准备。”

嚇!!吓我一跳!!

阿努哈刚好送晚饭进来,听到我的话,接口。

我看看方槿,本来是想说给她听的啊,是想让她同意的啊。

现在阿努哈要给我准备洗澡的事,我好失望。连洗澡也变得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所以,我其实真的有点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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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阿努哈很体贴的送来了鲜鱼做的炸鱼块。可能是村庄里有人去附近的河里抓鱼回来养的。

虽然又细又小。不过因为是新鲜的,味道还是一等一的。

满满一大盘,我全包了。一点都没给那两个留。

据周杏事后说,我当时双眼冒绿光,全身上下散发出来闲人退避的气势。如果跟我抢,可能会被我瞪死。

反正就是从气势上不许人跟我抢的意思。她形容的我好像一匹护食的饿狼。

吃完晚饭,阿努哈通知我洗澡水准备好了。因为的确条件所限,这里的村人一般都在河里洗澡的。这当然不适合我,所以特别烧水,给我腾了一间空屋子,然后,把所有能找到的盆和桶都刷净装上热水,让我进去洗。

其实还是克难的洗澡方式,基本就是擦身。不过阿努哈在我一句话说出来就立刻去办,还尽力办的这么周全,我已经很感动了。

说实话,我这么折腾,要是别人早烦了。阿努哈是职责所在。可我还是忍不住阴暗的猜测他可能也已经烦了。

但在走近那屋子时,我居然闻到了里面的水里可能加了香料,又非常感动。真的,阿努哈尽量让我还像在卡涅卡一样的享受。

回去我要给他加工资。

这只是一个比喻,用来形容我感激他的心情。

我走进屋子,热气蒸腾,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感觉一下子放松下来。我走向屋子正中的一把大椅子,准备好好享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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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搭上我的肩膀。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不过我很快想起来会在此时进来的人只有一个。

回头一看,乌鲁西正站在我背后。我进来时他站在热水桶那里,被热气一挡我就没看见。

他站在我身后,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而我见到他出现在这里,心头突突直跳,像豆蔻少女见到暗恋的男子一样的心情,带着羞涩的兴奋。

所以我完全没有去想他平淡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意思。

他扶着我坐到椅子上。解下我的衣服。

我想起如果我坐下来,那腰和肚子会叠起来,那不是会让他看到我的三段腹吗?

再说我这一段时间吃的又那么多。

在他回身去把热水桶搬过来的时候,我赶紧拿起一边的净布,遮住前面,他回身过来看到,我还怕他发现我把身体遮起来,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谁知他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意思。

可是我现在的心情是无比的雀跃的。基本可以说是一见他就高兴。其实从他知道以后到现在也有三四天了,可是我真没发现他有高兴的意思。但因为我的眼睛不知道看到哪里去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发现问题。

所以,我很有兴致与他聊天。

他蹲在我面前倒腾热水冷水。

一个大块头的美男裸着上身,下身穿一条湿得贴在腿上的短裙,露出他那一双长腿。还蹲在我面前。

我手就痒了。

摸上他的肩膀,又揉又捏。

摸上他的耳朵,软软的耳垂,韧韧的耳骨,我搓着那耳骨轮廓,爱不释手。

文艺一点摸上他的眉毛,鼻子。

接下来就是嘴唇,我咬着嘴,下定了一下决心,摸上他的嘴。

绕过他的唇线,轻柔的抚摸。

我的手臂都麻了。

可他居然没反应。

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居然伸出手捏住他的鼻子。

他终于抬头看我了。

我嘻嘻一笑,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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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继续倒腾热水。

他没反应我就很无聊。玩自己的手指。

他倒腾完了,提着一桶热水走到我身后,用木勺舀着热水从我的肩头浇下。

沉默这时很刺人。

我没话找话。

“怎么是你来呢?”我明知故问。

他平板的回答我:“这次出来没有带侍女。”

我转过头看背后的他,继续问:“那怎么是你来呢?”

他看着我,目光平静的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说:“因为你把侍女当公主养。”

我不吭了。

这次跟我同甘共苦的的女性一共两只。一只方槿,要带孩子。一只周杏,其实我自己来比她帮我来更安全。

其他侍卫啊宫奴啊,叫进来帮我洗澡好像不太方便。

所以,乌鲁西也算是临危受命。

其实最重要的是,有了他我还找别人干嘛。

于是我越想越甜蜜,而乌鲁西在我脑袋顶上黑着一张脸,继续纠结。

可是我当时不知道啊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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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稍候

090409
我坐在椅子上。

热水浇透,乌鲁西拿出香料,混水揉和后,往我的身上涂。

我不肯让他帮我涂前面,于是他绕到我后面,为我涂背。接触到他的大手,我的背脊涌上一阵战栗。

当他擦到我的腰那里时,我一下子小言发作,拉过他的手圈住我,很幸福的发言。

“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然后还很天真的转回头看他,抿嘴笑。

他的眼睛,这是我第二次看到灰暗。

我一下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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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也不洗了。这张脸表达出来的意思太明显了。

我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我前面,抱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逼问:“怎么了?”

他抓下我的手,继续给我涂香料。

我不让,瞪着他。

这时我心底升起的,是赤 裸 裸的杀意。

他居然不想要我的孩子吗?!

一直以来是我在一厢情愿吗?!

只有我一个人在设想着我们的孩子吗?!

是我错了!上床从来不代表一个男人真心对你。是我想错了!

我冷静下来。

看他,问:“乌鲁西,你对我的孩子怎么看?”

单刀直入。

没有他,我只要孩子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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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下,伏低头:“陛下的孩子一定是人中龙凤。前程远大。”

好,不用说了。

我冷笑,就当以前是召妓了。我挥手,示意他出去。一边拿起身旁的木勺。

脑袋里飞快转动我需要操心的事。

孩子一定会很快出生,在这之前我要找到一个和平安宁的城镇落脚。这个城镇不能小,要有足够的集市,要与大道相临,消息要灵通。

但最好是多民族混居的,这样才利于隐藏。

落脚后先不忙给修达送信,最好在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告诉他消息。

我们带着的财物足够应付我们的开销,但为了不引人注意,最好还是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

不知道说是奴隶主怎么样?

这个要去问问阿努哈。

然后,乌鲁西不能留下,我要把他派回修达那里吗?

还是……

我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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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一下子涌进太多的念头。白天在车上的轻松全都消失了。人一振奋起来,我也没有那么多怪念头冒出来。

现在算是体会到当时方槿的感觉了。当时我记得方槿每天都很有精神,似乎在盘算很多事。我还告诉她不用想太多。原来,事情是不得不去想的。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自己想。

我回神,乌鲁西还在屋中。站在那里像在等我吩咐。

我开口,想叫他出去。

可我的手刚刚挥起,眼泪就涌出来。

我看着他模糊的身影,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靠近我,蹲下来看着我。

我一巴掌呼到他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回响。他没有挡,没有躲,伸出手扶住我使力太大要歪倒的身体。

我咬着牙,哆哆嗦嗦的问他,话都说不清。

“你……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孩子!!!!!”

我声嘶力竭的喊,不管是不是会让外面的人听到。

他的面容扭曲,目光狰狞。整个人像是要崩溃,又像是要把眼前的我撕成碎片。

而我在他这样盛怒的时候还仰着头固执的等着他的回答。

之后他告诉我,当时我太大胆了。因为他当时想要杀了我。

我告诉他,我们扯平了。我当时也过想要杀他。

而我们当时想的,都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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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西看我,我看他。

眼神中找不出多少善意和温情,倒像是我们都想把对方大卸八块,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乌鲁西深吸一口气,看样子是压抑下来了,他想换一种更和平的方式跟我谈。但我不认。

他说:“有修达一个还不够吗?”

这算是阴晦的暗示了他的意思。

而我当然听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怒目而视,很奇怪的问他:“难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乌鲁西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眼神中升起杀气,对我。

感觉到的我挺起胸膛。这时我的头脑不是正常的。我当时的想法是:下得了手,就让他杀。我不信他不后悔。

其实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不过当时想不起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乌鲁西再一次压制下来他的怒火。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每次想到他当时的想法,再结合我当时的语气,不得不佩服他,真称得上是百忍成仙。

但我当时看到他压制下怒火的反应是马上趁机进攻,务必要说的他哑口无言。

所以我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修达是好。可是我想跟你有自己的孩子,这有什么不可以吗?就算会为此丢掉性命,就算会给修达带来麻烦。大不了我到时自尽,只要我的孩子平安,我什么都不怕。”

当时我真的是失望透顶。一直以来,我虽然清楚他对修达的执念有多深,有多希望修达有一天可以站在西台的顶峰。可是我始终没有想过他居然会为此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

我真的觉得男人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生物。有时候,他们所谓的目标,大业,真的比他们的血亲更重要。

我觉得一下子看清了乌鲁西。看清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什么爱情,都是假的。

我抱着肚子,想着,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会给他我全部的爱,让他幸福无比的长大。

然后我就在脑海里设想我要给他的幸福生活都包括哪些。

在这时,我的决心是巨大的,前面就算站着乌鲁西,我也要把他打倒了,让我的孩子无忧无虑的长大。

可是我再次抬起头看乌鲁西时,却发现他在发呆,表情上好像他在思考哥赫巴德猜想,一个永世难解的迷题。

不过他的迷题跟我无关,我只看到他在我们正在争论着生死攸关的大事的时候走神!!

简直不可原谅!!

我怒了,一脚蹬在他小腿上,把他蹬得一歪。

可好像把他蹬高兴了。不是,是把他蹬兴奋了,也不对,反正我这一蹬完,他站稳后,看向我的表情,怎么说呢。

直接的形容:我就是他生命中从天而降的女神,带给他新的人生,带给他无上的幸福。

这就是他的表情中所代表的含意。

然后他扑过来要拥抱我,被我一掌挥到一边。

问题还没有谈完,少套近乎。

但此人现在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悍不畏死,被我暴打不停仍是坚强的抱住了我。

口中呼喊不休,我一句没听懂。

[母后……!父王……!神啊!母后……!](乌鲁西喊的家乡话。)

然后他热泪盈眶,看得我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刚才还狠不得杀了我,跟我摆明车马,现在就一副肯为我死为我上刀山下油锅的样子。反差太大了。

我推开他一点点,没用,又被他狠狠按到怀里。

我再努力推开他,看着他的脸,疑惑问:“你刚才怎么了?”

他在头脑不清醒之下,不小心回答了我他的心里话。

“我以为……天啊……这是怎么发生的……我真不知道这……神啊……这是神的恩赐……神啊……”热泪盈眶的再次把我压在他怀里。

我回想他的话,慢慢回味,把意思补全后。

我,炸了。

我平静的问他,轻声说:“你是不是以为……这孩子不是你的?”

我两人对视。

他呆了一瞬间。

我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去你M的!!!!”

我怒喝!!样子像要吃了他!!

抓住身旁的热水桶从头浇下,冲掉身上的香料。水也不擦,就要向外走。

他从湿滑的地上爬起来,拉住我,急切的说:“会着凉的!你…………”

被我再次推倒在地。

未果。

此人身高腿长有大手,把我捂在怀里,不许我走。

我恼的在他怀里又踢又打。

他不动如山。

可我还是不解气。

咬他。咬到牙根发酸也不松开。

他,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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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指大张,双手在他背后狠挠。连我自己都牙齿发冷,他被我挠得直发抖也不肯放手。

他喘着粗气,双眼湿润的注视着我。我还是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这么多的温情。

他像是要被这件事溶化了。

可是我虽然很为他的现在的反应高兴,感动,欣喜,但我同时也为他之前的反应恼恨,愤怒,伤心。

这实在太茅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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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乱裹着衣服冲进我与那两大只一小只的屋子。气势太过惊人,当我把门撞开冲进去时,两大一小齐齐向我行注目礼。

方槿问:“怎么了?”她儿子正用一只小肥手扯他妈的下嘴唇,也不怕扯坏了。

我没回答。

周杏靠过来追问:“怎么了?”

我气冲冲的回答:“没事!!”家丑怎可外扬?

方槿答:“明白了。”

然后我就看见方槿和周杏在对眼神,那意思就是:没事,情侣吵架而已。

我坐在床边上憋了一肚子火撒不出去,内伤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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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三五天。乌鲁西每天从早上我一睁眼到晚上睡觉前,完全诠释了什么叫二十四孝。

第二天我们就离开村庄继续赶路。可从第二天起,乌先生一改之前的不理不睬政策,从我起床就跟着我。我喝的水必是经过多次过滤的。很奇特,原来他们早就使用过滤技术了,常年在外出公差的乌先生很清楚沙漠民族使用的这一技术。以前是阿努哈干这个活,现在乌先生亲自动手。

我吃的食物必定是新鲜的。天知道他是怎么在旅行途中给我弄到新鲜的食材的。

行路的速度被一再的放慢,并且每晚必定扎营休息。

而每当我翻个身,下个车,乌先生都如临大敌。

享受了几天以后,我瘦了一圈。

国宝这工作不是平常人干得来的。被这么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只能说我享受不了。

而那个宣布我有身孕的医官也是拖家带口跟我一同流浪。他每天要来看我两次。早上起床一次,晚上睡前一次。

在我消瘦以后,医官改为一天三次看我。

而乌鲁西这几天最常做的事就是不停的问我:“你想吃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