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决不是亲吻,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代表着甜蜜和柔情的亲吻会让他盛觉像是要被侵犯被俘虏。
安德烈顺从的张开双唇迎接伊莫顿粗暴的舌头和牙齿,他叼着他的嘴唇吸吮啃噬,卷着他的舌头几乎要吞下去,安德烈没有办法只好迎上去抱着伊莫顿的脖子像臣服一样般自己送上去,可他仍然害怕伊莫顿会真的咬掉他的舌头,一边呜咽着求饶。
激烈的亲吻像一场战斗,安德烈一面要害怕伊莫顿的伤害而示弱,一面他天性中的强势又不甘的在争夺。口涎顺着他努力吞咽的喉咙滑下来,和汗水汇成一束滴落。
伊莫顿将他扔上床,巨大的柔软的床垫让安德烈无处着力,他第一次怨恨这个床垫太软,这张床太大。
伊莫顿压上来,他健壮的身躯像雄狮像老虎像猎豹,像安德烈见过的所有的捕食动物。他手足并用的向后缩,抵在床头上。
对伊莫顿来说,看起来畏怯而微微企图反抗的安德烈更加完美,他不喜欢没有丝毫挑战性的事。比如以前的安苏娜,跟她的恋情就像是时刻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后面般刺激惊险。而安德烈,他就像是长着撩牙的凶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把刀刺进他的胸膛。
想起那次他先是安排打猎让他兴奋起来,又安排宴会让他疲惫,更偷偷使用药物消耗他的体力,最后更是打算用死亡黑经夺走他的力量。这一环扣一环的阴谋可比跟法老的爱妾偷情刺激多了。伊莫顿想起他假装入睡躺在榻上,而安德烈捧着死亡黑经站在他的面前,在那一刻,伊莫顿几乎是期待着安德烈的下一步动作。虽然他最后没有动手才是正确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伊莫顿更期待安德烈动手,他希望可以用暴力来征服安德烈然后再得到他的忠诚。
想到这里,伊莫顿的的动作而腥起来。他像在考虑哪里比较好下口一样打量着安德烈。
安德烈却被他这样的眼神激怒了,他长腿一勾跨到伊莫顿的腰上,双手抱住伊莫顿一个翻身上下就换过来了,他骑在伊莫顿健壮的腰腹上,像跨着一匹骏马。
伊莫顿一下子觉得好笑起来,他顺从的伸展双臂毫不反抗的任由安德烈伏在他身上。
安德烈刚想握住伊莫顿的手制住他,却发现他早就放松全身,双手自然的搁在枕上,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安德烈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伊莫顿突然觉得这副笑容像沙漠中的狼一样狡猾血腥。
安德烈紧紧盯着伊莫顿的眼睛,慢慢伏下身一口咬在他鼓动起伏的胸膛上,像叼着猎物的狼一样折磨着伊莫顿健美壮硕的胸肌,鲜红的血从齿痕中渗出来染红了安德烈的嘴唇。
伊莫顿从安德烈的动作中察觉到他心中仍然有对他的杀意,果然他到现在还没有真正臣服。他仍然不甘心,可能这种想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或许在安德烈自己看来,他只是一次次的迅寻找着可以令他满足的地方,却没发现他只是不满意每一个自己遇到的人而已。
要想降服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对伊莫顿来说是非常吸引他的挑战。这也是安德烈吸引他的原因,一个时刻能让他感觉到危险,不敢放松的人,这个人并非为了名利和权势,只是为了更好的满足自己。
安德烈跟他是一样的人。
安德烈已经蜿蜒啃到了他的下腹,可以想象得到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伊莫顿支起身看着他,看着安德烈笑着用舌头刮舔着他两腿之间的阴|茎,他的表情狰狞的像是打算咬一口。
而他也绝对做得出。
伊莫顿笑起来,他感觉十分痛快,这是比跟法老的爱妾偷情更痛快的事。他支起双腿,甚至是引诱般的把自己的要害坦露在安德烈的面前。
安德烈看了伊莫顿一眼,握住那个已经火热硬起的东西,轻轻在冠头上咬了一口,伊莫顿全身一震,舒爽的呻吟了一声,他主动伸手拉开自己的大腿,抚摸着安德烈潮红的脸颊,摸他张开的嘴唇,摸他湿滑火热的舌头。
伊莫顿用手指伸进安德烈的喉咙里,仿佛那就是他的阴|茎,他向喉咙深处探去,高热而柔软的腔道令他流连不已。
他收回手,长长的透明的口涎顺着安德烈的下巴和他的手流了下来,安德烈伏低头,吞噬般啃了手中勃动的东西一口,伊莫顿全身一震笑起来,这样仿佛打架拼杀般的过程是他不熟悉的。而安德烈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暗杀者,虽然他可能有杀他的企图,但却并没有杀他的意思。或许在遥远的未来,在他无法收服安德烈之后,会有一天安德烈会把刀剑送进他的胸膛。
他拉起安德烈,不肯再让他继续了,他已经不想等了。他翻身想压回去,却没想到安德烈双腿一夹不肯顺从他。伊莫顿顺着他的大腿摸到他的后面,圆润饱满的屁股中间紧闭的小洞,他揉了两下,紧盯着安德烈的眼睛。
他试探的伸进去一指,以为他会反抗,却没想到他支起腰顺从的放松打开了那个地方。
伊莫顿再次企图把两人的位置颠倒一下,结果安德烈两只手死死压住他的肩膀把他重重压回去。
伊莫顿明白了,安德烈虽然顺从的愿意雌伏在他身下,但位置是他最后的反抗。他要在上面。

第 104 章
他忍不住涌上的笑意,迎上去亲吻这个倔强的男人。安德烈顺从的张开嘴迎接伊莫顿的吻,他伸出舌头与他纠缠。
伊莫顿的手指慢慢潜进那两瓣饱满的屁股中间,如蛇般灵活妖娆。
安德烈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的缩紧,伊莫顿的手指伸进来打开他柔软的身体内部,艰涩而敏感。他仰起脖子呻吟起来,微微的叹息,一噎一噎的喘气。他尝到一股铁锈的腥气从喉咙深处涌上来。
伊莫顿扶着安德烈扭动挣扎的腰,仔细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就像亲眼看着一头雄狮慢慢驯化般痛快。一个有力量有勇气的男人就这样将尊严和骄傲放在他的脚下,任他随心所欲的摆弄。他坐直身凑上去细细的啃着安德烈颤动的喉节,含着他的要害轻轻的噬咬。
身体慢慢被打开了,柔软的内部渐渐滋润起来,安德烈的小腹急促的起伏,说不上是紧张还是激动。他的喉咙干渴,眼睁睁看着伊莫顿把他放倒,在这个时候他仍然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安德烈心里清楚,只有亲眼看着他的臣服才是最令伊莫顿满足的时刻。
他的手指抽了出来,安德烈立刻缩紧后面的腔道,伊莫顿揉着他的屁股暗暗好笑。
他缓慢的拉着安德烈与他贴在一起,他几乎能感觉到他发烫的身体紧张的肌肉,就是时刻准备着逃走的猎物。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的每一个变化,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快意。他下意识的用手臂紧紧禁锢着安德烈劲瘦的腰,按着他的肩将他压在怀里,他几乎是坐在他的腰上,两条大腿打开环着他,可是他一直不肯老实的坐下来,似乎腰上的骨头是钢铁铸造般坚硬不屈。
他微笑着扶着他的腰慢慢软下来,一手掰开大腿猛得向上一撞!
“啊嗯!”安德烈被他的动作吓得猛得向上弹起,伊莫顿握着他的腰抵着他一顿一顿的挤进去。
“啊、啊!嗯!啊!”安德烈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他哀求的看向伊莫顿,可是两条大腿被伊莫顿架开,一条腿被他紧紧握住硬拉开,他跪直身一下子硬是顶了进来!
安德烈忍不住一手揽上伊莫顿的脖子,喘气都喘不均的贴到他的怀里,把脸埋到他的脖子根轻轻的磨蹭。
伊莫顿知道以安德烈的性格不可能真的求饶,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他停了下来,安德烈立刻两只手都揽到他的脖子上,小声呜咽起来。他叹了口气,刚刚心疼他就又这样装模作样,侧脸含着安德烈发红发烫的耳朵,舌头钻进耳孔,立刻感到怀里正拿示弱当挡箭牌的家伙一阵瑟缩,连假哭声都滞了一下。
伊莫顿顺势将他压在床上,一把他放平就看到那双漂亮的蜂蜜色的眼睛里透出的光彩由可怜兮兮的变成了强硬和无畏,他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的腿脚就开始使力意图反抗了,伊莫顿向前一顶泄了他全身的力气,看着他潮红的脸,失神的表情,眼睛一阵清醒一阵迷茫。他一下下顶撞起来,听着他一下下呻吟哼叫,无力的双腿松松的环在他的腰上,一下下抽动。伊莫顿探手向手握住他一只脚,他立刻弓起身欲反抗,伊莫顿按着他的汗湿的胸膛重重的顶了两下,见他呜咽着又软倒回去,而他握在手中的脚的脚趾正随着他的顶撞一下下缩紧松开,他揉弄他的脚心,看着他拧起腰欲翻腾逃开,再次重重顶了起来。
“啊!啊嗯!啊!”他扭动挣扎着,伊莫顿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肩上,越顶越重!他叉开双腿将安德烈的两条腿最大限度的顶开,越撞越用力,一下下顶进去再抽出来。
安德烈挣扎哭喊起来,腰上酸软的没有一点力气,而伊莫顿顶进来的越来越深!他好像越来越涨大,越来越烫!他踢腾双腿无力的手推着已经伏低身压下来的伊莫顿。
“出、停、啊!啊!”安德烈甩动头发,苦闷的想喊,他好像钻进了他的肚子里,酸楚的腹部肌肉让他想求饶。
伊莫顿的手死死压着他的肩膀,挺直了腰杀人般用力插进去抽出来再插进去,他的耳朵都快被安德烈喊聋了,这家伙根本是在喊,他仰起脖子叹息般喘了两声,抵着安德烈轻轻摇晃了两下,全身放松。
安德烈觉得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全没有了,接下来就感觉到后面一股热流缓缓流出来,睁眼一看就看到伊莫顿一脸惬意满足的微闭着眼睛,他一股子火涌上来一巴掌挥了上去,被闭着眼睛的伊莫顿一把抓住。
伊莫顿不解的睁开眼,看到安德烈怒火熊熊的眼睛正瞪着他,他腰一顿滑出来,看到安德烈身上顿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收拢双腿缩成一团,他侧躺到他身旁,贴着他的背,探手到他合拢的腿间握住他的那根东西,只是半硬,看来这次的感觉不是特别好,抬眼看着安德烈一脸不快,笑着凑上去从他的耳朵舔到嘴边,堵上去狠狠亲起来,手上开始用力,握住那根烫烫的东西撮揉,手指滑到冠头出水的地方磨撮按揉,颠弄那根东西下方的两颗小球,不一会儿安德烈的气急喘促的贴着他,闭紧眼睛皱着眉。
他越吻越温柔,啃咬换成了舔吮,卷着安德烈懒洋洋的舌头一紧一松的戏弄。如此把玩了好一会儿安德烈才全身一僵的射出来,然后就喘着粗气瘫在他怀里。
伊莫顿不停的吻着他,双手一遍遍抚过这汗湿潮热的胴体。安德烈翻身侧躺缩成一团,他不喜欢在事后仍然纠缠在一起。却不提防伊莫顿顺着他的姿势下一秒就压在他身上,厚重炙热的肉体像座火山盖在他身上,沉重的重量几乎要令他窒息,可是这重量却让他从心底涌上来一层难舍的感觉,他翻身缩回伊莫顿怀里,头顶一片令人安心的黑暗。
感觉着安德烈越来越轻缓平稳的呼吸,看着他入睡,伊莫顿拉过被子裹住两人,揉着他汗湿的头发,闭上眼睛。
这是三千年来他第一次真正入睡。
他紧紧抱住怀里的安德烈,怀中有一个火热的有心跳的人是仿佛令他的心都安定了下来。从以前到现在,不管是以前在奴隶群中,在神殿中,还是在法老的宫殿里,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一个人。或许他曾经以为安苏娜是这样的一个人,但很明显他错了。
他感觉到安德烈呼吸间喷出的热气吹拂在他的脸上耳边,他凑过去更近的感受他的存在。
过去、现在与未来,愿太阳神、尼罗河、诸神赐福于他。这一次,他不会再失望了。

第 105 章

正是三月好时节,虽然伦敦市内的经济形势仍是一片低迷,街道上行色匆匆的绅士们可能连吃早钱都没有,但是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这仍然是一个充满活力和生机的城市。
在一条著名的上流社会聚集的住宅区内,干净整洁的街道上并不像往日那般热闹,不少高门大户都紧紧关着门不见客,一些上门求见的面容萎靡的落魄人徘徊在街道上不得而入,好不容易堵住出门的仆人掏出烟来打听一二,却只听说在三个月前这条街道上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命案!
据说那是一个飘着冷雨的漆黑深夜,有三个下等混混潜入这片被天父保佑的街道,这里住着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名流,他们平常连只鸡都不忍心伤害,这些下等人真就像豺狼般凶恶。
多亏了神的庇佑,这三个人居然在一个花坛里变成了三具干尸!就像是被太阳晒干了一样。警察局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虽然神父趁机开了几次讲收了几次钱祈了几次福,但是那个凶手一日没有归案,这片街道上的人家就不敢出门!
也有一些人连忙将此地的房子卖掉搬家,似乎是想逃开这片危险的土地。
安德烈坐在沙发上一派优雅的喝茶,一名看起来有些紧张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不停的偷偷看安德烈的脸色。
安德烈听了男子说出的关于斯特克家因为三个月前那场还没有告破的案件而迫不及待想卖掉在这里的祖产搬到乡下去住的理由后冷笑连连,他毫不客气的说:“既然斯特克先生是这样说的,关于他破产的消息应该是假的吧。那幢房子我们就买下来吧。”
男子立刻陪着笑点头说:“先生这样决定真是太正确了。不知道这个价格嘛……”他紧张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竖起手指比了个价格,男子的脸色顿时一片青灰,这个价格可是连报价的十分之一也没有啊!他刚想再说上两句,窗户却突然无风自开,一股燠热的卷裹着沙土的风缓缓从窗外吹进屋内。然后他就看到原本坐得好好的安德烈先生突然一脸颓色,好像身体一瞬间变得很糟似的,看他现在的脸色还真像是大病一场仍未痊愈,顿时不敢说话了。然后就见安德烈先生摇了摇桌上的铃,一位侍从立刻推开门请他离开,直到走出大门他仍然无法回神,如果安德烈先生真的身体欠安,那他可能根本没有心情在此时购买房产,这样的话斯克特先生的盘算就要落空了,他亏损严重的工厂这下可怎么办呢?而他当然也无法赚取佣金了。男子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说动斯克特先生按照安德烈先生的出价将房子买出去,这可是关系着他的钱包和下个月的房租的重大事件。
伊莫顿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整间房间只有一个仿佛奄奄一息般卧在沙发上的安德烈。他左右环顾一下看着安德烈。
此时应该由这幢房子的主人,或者也同时身兼着服侍他的安德烈来说句什么吧?可是伊莫顿看着安德烈懒洋洋卧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模样就知道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已经三个月了,安德烈就像是步步近逼试探他的底线般,虽然称不上公然反抗,但总是在这些小地方偷懒耍滑。
比如现在,他一定又不舒服了。三个月前那次深夜里在床上他的确宠幸了他,不过伊莫顿心里清楚,自己有没有伤害到他,结果从那天早上起来起就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或许一两天里的确是真的不舒服,毕竟是第一次接受男人,那两天里他也的确顺着他的心意,可以称得上是体贴温柔的陪伴在他身旁,不过他这一不舒服可就拖了三个月,可以想象在未来的时光里他还会一直这样不舒服下去的。
伊莫顿忍不住暗暗发笑,这样的小心思小把戏,或许以前他曾经在后宫的女人身上见到过,不过那些女人绝没有这样明目张胆。她们的目的是求取宠爱而不是将法老从她们身旁推开,就是欲擒故纵也不会花上三个月的时间。
正想着,就看到安德烈的眼皮子动了一下,然后就呻吟着翻了个身,一副困倦难受的样子。
伊莫顿走过去伏低身轻轻抚摸着这副健壮的身体,从头顶到脚踩,虽然只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安德烈在轻轻的颤抖,而他正在努力压抑这份感觉。
直到现在仍然不肯真正屈服。伊莫顿并不厌恶这样的安德烈,正相反,如果安德烈很简单就屈服向他,那么他可能也不会如此看重他。或许他需要很长久的时间来驯服安德烈,那必定是如醇酒般甘美的漫长等待。
安德烈其实说不准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在以前他就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令亨利先生不痛快,似乎看着自己的主人愁眉苦脸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而他乐此不疲。现在虽然换成了伊莫顿,他的这个习惯仍然一样。
伊莫顿渐渐凑近他,这让他有些紧张。他呼吸时的热气喷到他的耳朵边,他的身上就涌上一层层的战粟。
他说:“不舒服吗?”古埃及语听在耳朵里像石头一样粗糙硬重,用他低沉的声音说出来别有一番风味。安德烈觉得自己的耳朵深处像是被搔到了痒处一样,他忍不住侧翻身想避开这恼人的声音。
这声音让他不痛快,似乎从心底就开始不痛快起来。
伊莫顿看到了安德烈皱起的眉头和他侧身的反应,难道是真的不舒服了?他想起每年三月间埃及总会暴发的疫病,在奴隶群中肆虐,有时也会流传到贵族中间,夺去那些仍然年幼的孩子的生命。病人会发热,呕吐腹泄,最后痛苦的死去。三月本来是万物复苏的时间,但是就好像这世间的生命都是此消彼长一样,有人出生成长,就有另一个生命死亡衰老。每到此时伊莫顿者都会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世间所有的一切,生命或力量,青春或才华,都是由神赐给人间的,神所赐之物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是少之又少,比黄金更加珍贵难得。所以,有些人得了,另一些人就没有,如果有些人得到了,那么必定有另一些人失去了。就像法老的宝座,由后来者杀死前者才能得到。而生命也是这样,这个人死了,是因为有人从他这里夺走了他的生命之火去照耀另一个人了。
他抚摸着安德烈,此时看起来立刻觉得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他的皮肤沁着凉意,修长的手指柔软无力。
安德烈只觉得身上一轻,自己已经被伊莫顿抱了起来,而他行去的方向是屋外!安德烈顿觉不妙,挣扎问:“去哪里?”
伊莫顿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不见丝毫淫|欲,倒另有一番亲近在里面。安德烈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领受了这个吻,脑袋中一片空白,这间房子中的其他人,侍从或仆人会不会看到伊莫顿抱着他走出去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等安德烈回神之后发现,伊莫顿居然是把他抱到了屋顶!
他被平放在屋顶上,伊莫顿神色肃穆的站在他的身旁,抬头目视天空,一手缓缓平举向上,仿佛在迎接着什么。
“埃及的父,诸神之主,你给埃及帝来光明。仁慈的太阳神,照抚你的子民。”随着伊莫顿平缓郑重的声音,重重乌云慢慢散开,一束金色的阳光照了下来。
伊莫顿立刻伸出双手接住这份拉神的思赐,他将这份恩赐缓缓放进躺在那里的安德烈的胸口,那捧金色的阳光像有了生命一样俑进去,瞬间消失在安德烈的胸口。
安德烈像看到神迹一样,他亲眼看到伊莫顿的双手接住了一棒金色的阳光,那捧阳光像流动的水一样晶莹美好,然后伊莫顿单膝跪在他的身前,郑重的将那捧阳光放在他的胸口。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从胸口到四肢。安德烈轻轻合上双眼,仔细感受着这份神奇的美好。等他睁开眼睛时,伊莫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见他睁眼,立刻问:“感觉好些了吗?”
安德烈微微一笑,不带一丝的敌意,像这般纯洁的笑容可能只在他的婴儿时期出现过。
伊莫顿得到这样的笑容当然十分满意,他将安德烈抱起来回到卧室,一夜好眠之后,在阳光普照的早晨,他温柔的唤醒睡在他身旁的安德烈。
这可真是和平的一夜。
当安德烈睁开双眼,那双漂亮的蜂蜜色眼睛里透着狡黯的光彩,像只狡猾的狐狸,可是狐狸没有他的坚毅,像沙漠中的野兽,可是野兽没有他的聪慧。伊莫顿找不到足以形容安德烈的语言,他轻吻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颤动的睫毛,眼皮下快速转动的眼珠,等他抬起头,那双眼睛再次睁开,莫伊顿心生赞叹。
他一定又有什么主意了吧?

第 106 章

伊莫顿看着安德烈,那双漂亮的蜂蜜色眼睛毫无畏惧的回视着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了解他最擅长用一脸严肃来掩饰他险恶的用心的话,伊莫顿说不定真会被他给骗过去。在他的记忆里倒是不记得见过像安德烈这样狡猾的人,因为法老身旁的贵族和女人们都钟爱黄金或权势,这样不管他们的伪装多么成功,只要看到他们眼中的贪变就可以认清他们的真正的心。
但伊莫顿有一种古怪的直觉,安德烈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权势或者黄金。
他以前也这样捉弄过人吗?伊莫顿觉得自己应该不是第一个这样被他的严肃和正经欺骗捉弄的人。
安德烈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喉咙,艰辛的张着嘴巴比划来比划去,而他的手中握着一张漂亮的信纸,那暗色的花纹足以证明这是一张价值一个英镑的最高级的信纸,现在这张纸上全是鬼划符,是安德烈用钢笔写下的用来跟伊莫顿沟通的句子。
是英语。伊莫顿当然看不懂。
伊莫顿就看着安德烈一脸挣扎痛苦,拼命的一遍遍把他的话写出来,而天知道刚才伊莫顿就说了一句话而已。
在早晨,伊莫顿在亲吻他的时候说:“快醒过来,我的安德施哈伊奈德。”
安德烈,又名安德施哈伊奈德,这个拗口又别扭难念的名字是伊莫顿赐给他的,据说里面有神的祝福。平常安德烈只会当成听不到这个名字,不过今天他醒来后倒是没装成听不到,往常他会坚持到伊莫顿叫他安德烈再起床,而今天,他转头微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