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娜知道这是父亲在捉弄安德烈,就看到安德烈非常配合的走过来躬身站在她的面前,露齿一笑,作出一副任君挑选的模样来。
图娜支着小下巴,为难的说:“我是很喜欢安德烈了,不过倒是不忍心让父亲为难。没有了安德烈,恐怕父亲连明天出门坐的车都跑不起来了。”
安德烈温柔的说:“如果小姐愿意,安德烈随时听候您的差遣,至于先生,相信以先生的智慧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亨利咬着雪茄烟呲着牙笑,冷不防安德烈对他说:“先生,牙医约了您明天下午一点看牙。”
亨利立刻笑不出来了。
图娜看着安德烈和父亲两个人互相捉弄,从她懂事起就知道安德烈是家里非常重要的人,一个管家。因为安德烈,让她觉得家里什么都可以没有,庄院猎场葡萄园,汽车珠宝女仆厨师,或者她的小马。但安德烈是绝对不能没有的,他简直是亨利家最重要的一个宝物。
她以后也要有一个这样的管家,不知道安德烈有没有儿子?
亨利提醒图娜她亲爱的爸爸还在翘首以盼她的回答,于是她宽容的点头道:“那我就告诉爸爸吧,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亨利连忙点头,安德烈站在一旁也很好奇小姐会说出什么来?难道是不让她在睡前吃巧克力这样的不好吗?但他很快知道他小看了图娜小姐。
图娜一本正经的扳着手指数:“说谎、欺骗、不诚实……”
亨利淡定的吞烟吐雾,安德烈平静的站在一旁。
“……喜欢骗人钻套子,给人设陷阱还说你好话……”
“……低买高卖、奸商、乱交朋友、谁都骗。”图娜数完了,迷茫的看了看安德烈问:“安德烈,爸爸有优点吗?”
安德烈微笑着说:“有,上帝永远知道他的子民的优点。”
图娜奇怪的追问:“你知道吗?”
安德烈平静的说:“我不是上帝。”
亨利一脸欣慰的大笑,抱着图娜说:“宝贝,你真是太聪明了!居然知道这么多词!安德烈,这都是你的功劳。”
安德烈微笑点头:“谢谢夸奖,我很荣幸。虽然我不记得曾经教过图娜小姐什么,但主人的赞扬就是我人生的追求和目标。”
亨利拉着图娜说:“看,这才是真正的虚伪。”
安德烈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
图娜奇怪的看了看安德烈,再看看亨利,诚实的说出自己的看法:“不,这只是安德烈对你的恭维。管家都要这样恭维主人吧。”
亨利叹息,安德烈趁机说:“小姐,这叫栽赃。”
图娜恍然大悟,小小的手指着亨利快乐的说:“爸爸你还栽赃!”好像她发现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亨利微笑着接受了图娜对自己的夸奖。
晚餐时,那群亨利口中的野小子洗干净换好衣服被一脸和善的亨利留下来共进晚餐。他回头就对安德烈小声说:“放三倍的盐。”
安德烈平静的执行了亨利先生的命令,在这群小客人的每道菜里都洒了三遍盐。
这些孩子都是来自亨利生意上朋友的家庭,多数都有十岁大了。他们的父母多数是期望能通过儿子跟亨利攀上交情,因为亨利的生意越做越大,巴结上来的人就越来越多。
亨利自从有了两个孩子之后,很少再跟情人厮混,他担心会在不知不觉中弄出私生子出来妨碍到图娜和克里夫兰的未来。虽然娶了茱丽后跟那些女人已经断绝了来往,后来为了给茱丽打掩护也只是逢场作戏,却在茱丽生下孩子后吓出一身冷汗,立刻清查之前的风流韵事,害怕留下祸根。万幸他之前还不算太有钱,倒是没有哪个过往情人抱着敲他一笔的念头怀个孩子生下来准备讹他。
他开始过得像个修士了,也因为已经站稳脚根,反倒不必像以前那样疲于应酬。那些以前可以在酒色上跟他攀交情的人只能另辟蹊径。
有人曾经以为他死了妻子正好可以攀个亲,却听说其实他的前个妻子就是被他的情人气死的,而那个情人就是现在这两个孩子的母亲,而且已经被亨利娶回来了,孩子就是婚后生的。结果茱丽在不知情的时候扮演了一个被气死的前妻和一个成功上位的情人。幸好茱丽嫁给亨利时身份不高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结果没有几个人为她惋惜,又听说情人的身份也不高,大家开始叹息亨利的眼光不好的事。
图娜与克里夫兰倒是完全看不出东方人的特征来,亨利也是多民族混血,他的身上就要苏格兰和英格兰两个不同地区的血脉,据说在爷爷那一辈还混了爱尔兰那边的血。
亨利自己就是棕红色卷发,小麦色皮肤。因为他的眼睛是棕色,所以图娜和克里夫兰的黑眼睛并没有引起怀疑,而他们的脸形居然完全不像茱丽,亨利仔细看过后觉得更像自己的父亲,高鼻深目线条硬朗,这让他不高兴了很长时间。
茱丽的身份再次经过编造,买通了远地的某位行政官,编了个爱尔兰乡下的身份,然后七转八绕的牵到美国来,最后的文件足有一尺厚,是个人都要被这复杂的亲戚关系给弄晕头。反正最近爱尔兰复杂的很,越乱亨利越高兴。
送走那群讨厌的小客人,亨利抱着图娜拉着克里夫兰上二楼,茱丽也刚好用完餐正在吃甜点。自从那些小客人天天来报道后,茱丽就只能躲在二楼吃饭,他们来的时候连楼都不能下,这也是亨利讨厌他们的原因。
茱丽扶着肚子招手要图娜和克里夫兰坐到身旁来,她又怀孕了。虽然亨利不愿意再看到她生孩子,但茱丽却担心以现在的动荡不安,最好还是多生几个孩子的好。
夫妇两人陪着孩子说了会儿话,亨利就抱着克里夫兰去浴室洗澡。茱丽不喜欢把照顾孩子的事交给仆人,她认为自己的事可以马虎,但孩子却一定要亲手养大。
亨利从来没有照顾过孩子,以前一直认为到时有安德烈和女仆、侍从,从来没想过自己照顾孩子。在茱丽的带动下,现在连孩子吃饭洗澡这样的事他都会亲手去做。
看亨利跟儿子离开,茱丽跟图娜开始说一些母女两人的悄悄话,之前她就觉得,两个孩子,居然是女儿图娜更像亨利,克里夫兰倒是有些呆,这让茱丽为两个孩子的教育操心不已。
图娜一见亨利离开,立刻趴在茱丽耳边把发生在书房里的事当成笑话讲给她听。茱丽一路笑到尾,让在浴室的两父子好奇不已。
亨利恨不能耳朵长成大象那么大好听清她们母女说得什么,他拉着克里夫兰说:“勇士,你说公主和女王在说什么?”
克里夫兰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亨利还是很激动,看样子很想贴到门上去偷听。
克里夫兰自己冲掉头上的泡沫,看着爸爸一动不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亨利分神之中还不忘扶着儿子。
小克里夫兰端着盆,说:“爸爸,闭眼。”
亨利听话闭眼,结果小克里夫兰端着盆就将整盆水砸在亨利的头上,他是要给他爸爸冲掉头上的泡沫,所以虽然这水全泼在脸上了,亨利的额头还被盆沿砸了一下,他也是很高兴的。
儿子在孝顺他耶!
亨利干脆坐着不动让儿子帮他洗,小克里夫兰先用盆将父亲砸个四五遍,然后拿着毛巾在他背上划拉两下,又用盆砸个四五遍,就对亨利说:“洗干净了。”
虽然亨利额头后脑勺肩膀胸口都被盆砸了好几下,但仍然高兴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抱着儿子狠狠亲了一口!
外面图娜正跟茱丽说到亨利问她要选谁当丈夫的事,茱丽古怪的想这是不是太早了,一边又问图娜怎么回答的。
图娜就说要选像爸爸这样对妈妈的丈夫。
茱丽完全不知道图娜对亨利的评价这么高,虽然她也认为亨利是一个难得好的好丈夫,但还是想听听图娜眼中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一个丈夫,居然会让图娜想嫁这样的男人。
不会是任她怎么花钱都不阻止这样的爸爸吧?
结果图娜却扳着手指数:“妈妈想要电话,爸爸就去投资建电话工厂。妈妈想要冷热水的浴室,爸爸就去建这样的工厂。妈妈说抽水马桶很方便,爸爸就建了这样的工厂。妈妈说想骑自行车,爸爸就去建工厂。妈妈说想要更自然的红色染发剂,还说要能分出好几种的红色的,爸爸就去工厂让人造。……”
茱丽呆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些事都看在女儿的眼中。或许在她的心中认为亨利这样做有很大的商业上的原因,但归根究底,的确是她说过这些东西会有,然后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不方便之类的。
她想出门,所以想要更自然的染发剂和粉饼。她想在院子里锻炼身体,于是想骑自行车,然后现在的自行车不好骑,所以需要改装。她喜欢电话的方便,认为听差传信太麻烦。她喜欢很多的东西,然后一样样告诉亨利,亨利一样样满足她,或者会在可期的未来满足她。
她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感觉到亨利对她的爱和照顾。
当然亨利也从那些里面赚了不少钱,毕竟都是一些已经被发明出来的东西,只是在洛杉矶还没有大面积普及,亨利算是赚了个先机。
当亨利带着儿子从浴室里出来,图娜也洗过澡,两个孩子安然入睡,茱丽和他回到卧室。
茱丽靠在床上,慢慢拉着亨利的衣角。
亨利很惊讶,凑过来亲了茱丽一下问:“女王陛下,有什么吩咐你的骑士的吗?”
茱丽浅浅一笑,娇俏的看着亨利。
亨利顿时觉得今天晚上的星星格外明亮,月色格外动人。
安德烈守在门前,等灯熄后再回房休息,他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亨利先生说:“亲爱的……你现在可以吗?”
“或许我们应该小心点……”
“或许……哦!天啊……宝贝……他有点激动了……”
“对……可是,你现在的身体……宝贝……乖乖……”
“好吧,只有一次……”
安德烈淡定走开,并严令女仆和侍从晚上不能靠近主人的卧室。
或许明天亨利先生不会去上班了,安德烈想。
---完---

第 85 章

安德烈睁开眼,面前是漫漫无边的黄沙。
他从烫热的沙地上爬起来,整理领带和衣角,拍净灰尘黄沙,掏出怀表,碎掉的表蒙看不清时间,他惋惜的擦净怀表上的沙土,打了个喷嚏,迈步走向未知的前方。
慢悠悠一路行来,广袤无边的沙漠会让人心生绝望,但这绝不是安德烈·托托夫的信条,在他立志成为管家之后,早就练就了不动如山的镇定。曾经有一位前辈告诉他,一个成功的管家,就是当他看到老爷和少爷躺在一张床上时也能保持镇定,完美的退出门外并为了保守这个家族的声誉而作出努力。
据说那位管家前辈曾经在一夜之间将府邸中所有的仆人全部卖到奴隶市场,然后在下午就选了一群新人进府。堪称管家的典范,令人敬佩。
所以在安德烈当了管家之后,万分期待自己服侍的主人亨利先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让他好发挥一下,可惜的是这位主人除了娶了一位来自东方的夫人以外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实在让他引以为憾。
想起亨利先生,安德烈就觉得不知道府邸里的采买有没有准时送回去,他本来就是出府采办食材时……
安德烈想起了发生在55街上的那片混乱,汽车不停的鸣响,行人纷纷走避尖呼,枪声……响起。
枪,安德烈想起了那个疯狂的狼狈的男人拿着枪在街中心乱射乱打的样子。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这一定是一个破产的男人。
但他没想到那子弹居然会射到他身边来,万幸他躲过去了,只是这一躲,却滚到了一辆逆行的汽车车轮底下。
那是一辆黑色的别克汽车。安德烈还想起因为这个汽车的名字,夫人曾经说过这车不错,结果亨利先生还投资到这间汽车公司去了。
亨利先生,想起这位一事无成的先生,安德烈就开始担心,如果他在今天晚餐前无法回到家里,那这位先生到底知道不知道命令仆人准时摆上晚餐?昨天买了鹿肉,原本是准备了在周末时在庭院里烧烤用的,希望先生不用一看之下打算今晚就要吃它。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鹿肉对男人身体好的说法,一见就非吃不可,夫人也不可能拦着他,茱丽夫人从来不会拒绝亨利先生的任何一个要求,她一向是一位温和到有些乏味的夫人,跟那些每天都要穿新裙子每条只穿一遍每天睁开眼睛就惦记着哪里有舞会的贵族夫人完全不一样。
服侍这样一位没有过份要求的夫人常常令安德烈觉得没有用武之地,但这并不表示他不喜欢夫人的温和。
没有任何一位管家会拒绝这样的一位主人,这简直就是所有管家梦寐以求的。
不包括安德烈。
安德烈期待的主人,应该是与众不同的,会时时令人头痛的,会找很多麻烦的,会是人事不通什么都不懂只凭着心意去胡闹的。
这才是他这个管家大展拳脚的舞台。
所以他有时会有些失望。
看到前面有一片长满成年男子般高的仙人掌群,安德烈走过去,掏出小刀,做为一个合格的管家,他总是随身带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凶器以备不时之需。
他切下一片仙人掌,削掉上面长长的尖刺,切开,剥掉外面的厚皮,然后大口将里面的肉全都吞了下去。
他连吃了四五片,再切下一些带着走,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见到人烟,不过既然这里长着这么一大片仙人掌,或许水源就在附近?
安德烈并没有在沙漠求生的知识,他吃仙人掌的原因只是这是他见到的第一样貌似可以吃的东西。
请称呼他为冒险家。如果他出生在还没有人吃过螃蟹的时代,那么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是他。
有时他有些不够慎重。
将仙人掌上削掉的尖刺收进烟盒,安德烈认为这些东西或许会有其他的用处。
他继续上路。
没有钟表他就无法判断到底走了多长时间,据说时间这个东西会因为人的感知而出现误差。比如现在的他,在疲惫之下,或许他认为已经走了几个小时,而实际上只有十几分钟也不一定。
在安德烈认为他已经走了三四个几个小时之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巍峨的宫殿群。
海市蜃楼,这是安德烈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片如此宏大的古宫殿群一定非常值钱。
如果亨利先生在这里,他一定会高兴疯了。
安德烈想,向眼前这片宏伟的古建筑群走去。如果幸运,他可以找到人送他回伦敦。
有目标的时候路会显得好走一点,安德烈很快走到了宫殿群附近,他看到了一群群的人。似乎有当地的人,也有外来的人。
当他走过去的时候,立刻有人迎上来。
安德烈谨慎的站在原地,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前面正在进行的应该是古宫殿群的挖掘工作。如果让人误会他是偷偷跟着他们来的或许会有危险。
那个迎上来的男人穿戴像美国牛仔,戴着宽沿大帽子,穿着已经脏到看不出来颜色的衬衣和深色的裤子。
安德烈微笑着,心里认为这家伙应该只是一个打手类的人物。
“嗨!兄弟,你从哪来?”那个人咧着嘴问他。
安德烈当然不能说他是在沙漠中迷路的,而迷路的前一秒他在美国洛杉矶的市中心。这样这个男人的下一个动作就是给他一枪。
他伸着脖子看看这个男人的后面,一本正经的说:“我是跟那边的人一起来的。”
他随意在男人身后的某个方向指了指,他在赌,或许来这里开发的不止这一伙人,上帝保佑他蒙混过关。
那个男人懒洋洋的回头看时安德烈已经收回了手,所以他也不可能知道安德烈指的哪里。
如果有其他的队伍,这个男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认为他是其他队伍的人。如果没有其他的队伍,安德烈看向男人腰间大摇大摆的挂出来的枪,想自己有多大的把握把枪抢过来再以这个男人为人质逃走,或许他可以抢辆车、水、干粮以及地图。
安德烈正在盘算绑架的可能有多大,他热血沸腾中。那个男人却满不在乎的说:“哦,原来是那堆人里面的。快过去吧,可别乱跑到你不该去的地方。”
原来真的有。安德烈道谢离开,心中失望不已。
他只愿意在被动的情况下无辜的动用武力,结果却总是没有机会,真让人失望。
绕过巨大的倒塌的石柱,走向那个男人指的方向,一离开他们的视线,安德烈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需要找到这群人放置水和食物的地方,而且他们必定有交通工具和武器。
他需要暂时借用一下,上帝一定会体谅他这样一个善良但无可奈何的落难之人的。
他绕来绕走,终于看到了骆驼群,只可惜有人看守,不过晚上可以来偷偷牵走一匹。他也看到了食物和水放置的地方,非常可惜仍然有人在看守,不过非常幸运的是看守的人是当地人。
安德烈平静的走过去,非常自然的拿走水袋,蹲下来翻找行李中的食物和地图以及其他能用得上的东西。
那几个看守行李的当地人看着他的动作几次想走过来,但是每当他们靠近,安德烈立刻直起腰严厉的看着他们,仿佛在警告他们不要偷看,好像那行李中有重要的东西似的。
结果安德烈就当着这群人的面带走了水袋、一背包的干粮、指南针、手枪、刀、子弹、地图,还有一个钱包。
他淡定的提着这一堆东西绕过石柱,离开所有人视线后一路飞奔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至于那群人回到营地发现丢东西之后与当地人激烈争吵的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一方说是他们自己人过来拿的,一方说他们根本没有找人来拿过东西,说是谁拿的指出来好了,另一方就说跟他们长的一样穿得一样满脸黄毛穿三层衣服。最后不了了之。
安德烈吃饱喝足睡足,半夜醒来准备去再牵头骆驼。
但当他满怀信心的溜回营地时,却发现营火旁有对小男女正柔情蜜意的坐在火堆旁脸贴着脸。
真是浪漫。安德烈宽容的想,想再等等看或许他们会找个隐蔽的地方一述衷肠,到时再偷也不迟。
是牵。
天空中星光点点月色撩人,营地上火光明亮轻沙阵阵,安德烈觉得如果他们要在这里亲热或许会沾上一堆沙子,那可太麻烦了,这里貌似没有洗澡的地方。
又过了一会儿,安德烈正打算打道回府明日再战,突听到那对小情人中的女人好像在念什么哈苏维阿克哈苏维,然后营地中睡着的人群中有一个额前稀疏的中年男人突然直挺挺坐起来大声喊。
“不能念!!”声嘶力竭。
安德烈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危险的味道,不再多停留一秒,迅速向回跑,这时也顾不上会不会让人看见了,他已经听到了后面有古怪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是很大一群!!
他跑到藏身地提着背包向前跑,这时身后已经有人跟了上来,很快有人跑到了安德烈的前面,他立刻跟在众人后面跑。
有一个男人边跑边看他,奇怪的问:“我没见过你。”
安德烈立刻自我介绍:“安德烈·托托夫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两人一边寒喧一边不要命一样向前跑。那个男人油滑的笑了笑说:“叫我乔纳森就可以了。”
连真实姓名也不愿意说吗?安德烈马上知道这家伙连骗人都是一个二流货色。应该像他的主人亨利那样,骗人时能令对方感激涕零,恨不能粉身以报的才是高手。
这时身后赶上来那对小情人,那个男人比安德烈想像的更为高大。他一定是一个军人,安德烈想。
那个男人一跑过来就对着乔纳森吼:“你还有空说话?!快逃命吧!!”然后看到安德烈,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说:“我没有见过你。”
安德烈再次自我介绍:“安德烈·托托夫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男人点点头说:“我是欧康纳。”
也是一个不愿意说实话的,安德烈开始激动起来了,难道这里面没有一个诚实的人吗?
此时他们已经跑进了一个狭长的隧道里面,到处都是脚步的隆隆声,似乎有一百个人在这里奔跑。
不知道后面的危险是什么,安德烈有心问一问,但在经过了自我介绍时候的事,他觉得或许不可能从这群人的口中得到什么真实的回答。
于是跑过一个拐角,安德烈故意跟他们跑了不同的路,在逃命时慌不择路也是很正常的。
看着他们跑到前面去,安德烈数着秒数又跟在他们的后面,或许这样可以听到什么。
此时安德烈已经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宫殿,似乎是用巨石建造的,上面的壁画显示这是古代埃及的建筑。
安德烈虽然敬畏上帝,但从骨子里他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他一开始没有想过这些人在躲什么,或许他们的挖掘是非法的,躲的是这个国家的执法者。
这样想之后安德烈认为或许不应该跟这些人走得太近,避免被误会跟他们是一群的。
于是在下一个拐角,安德烈跑到了另一条路上,当他镇定下来掏出手电筒就发现这里其实是一间还算豪华的房间,壁画很华丽,似乎是在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