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拼命地反抗,利索地往外滚,却被他一把拽回来,被他压得死死的。

“你不要这样…这是宫里,外面都是侍卫…”她不敢大声呼喊,压低声音。

“这是你咎由自取!”帝卿绝的凤眸深处,是刻骨铭心的恐慌,是无边无际的惧怕。

那种从小就经历了失去至亲、失去一切,经历了二十余年漫长的孤单、荒凉,以及得到过又要失去的焦虑、恐惧,镌刻在他的心上,钉在他的灵魂,让他不得安生,让他本能地爆发本性,强取豪夺。

无邪的劝说、安抚、抗争,根本无济于事,他好似一头发疯癫狂的猛兽,眼里只有她这个娇弱的猎物,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有她,彻底地占有她!

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永远留在他身边!

不多时,他们赤身相对,正如以往很多次那样,火热如烈焰,炽烈地燃烧。

帝卿绝轻易地化解她微弱而持续的反抗,听见她的控诉依然如故,似要将她拆分入腹。

“疼…你把我弄疼了…”

“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绝,我错了…我认错,你先冷静一下…”

这声楚楚可怜、饱含深情的呼唤,绝,让他停下来。

他愣愣地看她,深邃、炽热的眼神似一个可怕的漩涡,将她整个人卷进去。

无邪连忙推他,“我不走,不离开你…我们先谈谈…”

帝卿绝忽而轻笑,邪魅入骨,潋滟得令人神魂颠倒。

她呆了呆,冷不丁的,唇舌被他咬住,狂肆,粗野,霸道,封锁,与以往大为不同。

很快,她无法呼吸了,憋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拼命地打他,想让他停下来。

所幸,他放开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脑子清醒了一点。

却震惊地发现,他强势地顶开她的腿…

第1卷:正文 第209章:鸳鸯痴缠

无邪拼命地推他,绯红流霞的小脸布满了惊恐,“你答应过我…在洞房花烛之夜才…”

帝卿绝深深地凝视她,炽热的凤眸燃着烈焰,似要燃尽一切。

他眼里积蓄的情绪太过复杂,她看不明白,似有愤怒,还有对她的渴望,那种迫切要占有她的饥渴。

“我迟早是你的…今夜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她娇弱地祈求。

“我不想再失去你。”

话到嘴边,他终究没有说出来,陡然沉了腰身…

无邪惨烈地惊呼:“啊…”

似钢刀刺穿。

若利刃划过。

血淋淋的,痛得撕心裂肺…

她从未想到过是这样可怕的感觉,以往与他翻滚都是无比的美妙,没想到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她小脸苍白,咬着樱唇,一边竭力忍着,一边推他。

可恨的是,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帝卿绝疯狂地攻城略地,好似他要在这未曾开垦过的良田种出五彩缤纷的花海。

他轻咬她的雪颈,好似要把她咬碎了吞入腹中,再也无法分开。

那种终于真正在一起的感觉,美妙得难以言说,每一根骨头酥麻而又有力。

他的灵魂与她的灵魂交缠飞舞,缠缠绵绵,变成飞花那般轻盈,变成清风那般自由,变成鸳鸯那般痴缠…

看着他的凤眸缠绕着赤色的血丝,感受着他暴烈地索求、温柔地汲取,无邪无奈地叹气。

事已至此,那就不挣扎了。

她不辞而别,他是应该生气的。

帝卿绝摆正她红彤彤的小脸,轻吻她的眸子,“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

无邪娇羞地垂眸,不敢看他。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想做、却憋了很久的羞羞事吗?

以前那些都不算?

他沉哑道:“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想着我…”

“嗯。”她窘迫地别过脸。

“抱着我…”帝卿绝在她耳边低语。

灼热潮湿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她忍不住缩了缩,很痒。

他故意似的,逗弄她小巧的耳珠,呼吸越发急促。

无邪四处闪避,可是无处可逃。

“还疼吗?”他温柔低哑地问,热浪再次掀起。

“…不…那么疼了…”她看见床榻剧烈地摇晃起来,更窘了。

“再有下次,三日三夜让你下不了床。”帝卿绝狠戾道。

“…”她羞得满面通红。

他陡然抱紧她,却忽然听见她微弱的嘀咕声:“三日三夜,都不用吃饭睡觉吗?你行不行?不会手软脚软吗?”

他剑眉一扬,语声粗噶,“再说一遍!”

无邪连忙道:“不说!”

下一刻,她悔青了肠子,就不该说那句话!

他把她折腾得快散架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各种奇葩的要求…

两个时辰后。

无邪艰难地推开他,蹭到最里面,昏昏欲睡。

帝卿绝挪过去,亲亲她粉红的柔腮,尔后起来。

她听见声响,转过身看见他还没穿上衣袍,光溜溜的,她立即捂住双眸,窘得无地自容。

他低沉地笑,心情愉悦。

“你起来做什么?不睡吗?”她问。

“你睡吧,我还有事。”他穿上衣袍,系着腰带。

无邪裹着锦衾把衣裳取过来,“现在什么时辰了?今夜是不是有事发生?”

帝卿绝神采奕奕,唇边噙着食髓知味的轻笑,“你无需起来,在这儿安心地睡。”

她在被窝里翻来翻去,艰难地穿衣裳。

他陡然掀开锦衾,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拉拽锦衾遮住自己,“你干什么?”

他坐在床边,暧昧地扬眉,“我已经看过摸过吻过无数遍,害羞什么?”

她瞪他一眼,气哼哼地钻在锦衾里穿着。

“我会派人保护你,你无需担心。”

“我要跟着你,你等等我。”

“才成为我的女人,就这么粘着我?”帝卿绝失笑,拉她过来,亲手帮她穿好衣裳。

“才不是呢…”无邪更羞臊了,眉尖红透透的,“我只是…想跟着你…”

他轻啄她粉润的小嘴,“好,跟着我,与我并肩作战。”

她坐在床边,双脚微微抬起,仰着小脸,一副等人伺候的高冷女王模样。

帝卿绝失笑,“好。为夫伺候夫人穿丝履。”

夜色深沉,皇宫似一座充满了魑魅魍魉的巨大墓场,令人毛骨悚然。

下半夜,死寂的宫城终于起了一点动静。

连绵的殿宇上方,一道道黑影飞跃如夜鹰,在殿顶疾步飞行如履平地。

紧接着,一只只夜鹰飞下来,聚集在皇宫最开阔的地方,紫宸殿前。

黑魆魆的皇宫忽然明亮起来,无数火把似星辰般急速飞移过来。

那些黑衣人站在中间,面面相觑,约有五六千人,而四周的禁卫军、凤羽卫多如牛毛,足足有一万多人,把他们围得跟铁桶一般。

全场死寂,唯有夜风呼呼地吹。

这时,一个身穿戎装的女子陪着一个高冷的凤袍女子快步走过来。

前者是苍雪,后者是上凰长公主。

上凰长公主站在那些黑衣人前方二丈处,一展宽大的朱红袍摆,五分霸气,五分坚毅。

“帝卿绝,出来吧。”她的语声比平常清朗。

“…”无邪站在黑衣人当中,惊诧不已,为什么她知道帝卿绝在这儿?

帝卿绝沉步前行,雪颜冷冽。

无邪跟在他后面,在他身边站定,与上凰长公主对峙。

今夜的上凰长公主与平常很不一样,那张凤颜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他扬声道:“长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你就这些人马?”上凰长公主讥讽地冷笑,“本宫还以为你本事通天。”

“好比武帝,不费一兵一卒就谋朝篡位,取燕而代之。我只不过是效法你的祖父。不过,我比武帝差远了,还安排了这么多人。”帝卿绝语声冷沉,闲闲而立,却迫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拓跋凰,我这是最后一次敬称你为‘长公主殿下’。”

无邪又忐忑又焦虑,这区区五六千人,能顶什么用?

即使风云骑一千人可以以一敌数人,可是对方有数万人。

“的确是最后一次,因为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忌。”上凰长公主的美眸冷酷地眯起来。

“明年今日是谁的死忌,还说不准。”帝卿绝似笑非笑。

“莫非你觉得,区区五六千人就能与本宫较量?”她的心尖锐地痛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能流露半分情绪。

“稍后你便知道。”他淡淡道。

上凰长公主的眸光不经意地转向一旁,看见一个身姿纤瘦的女子。

那女子披着玄色披风,是女子的妆扮。

那张小脸清滟娇美,那双眸子明亮清澈,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又似夜空闪烁的星辰,让人移不开目光。她虽然不够惊艳,但美得清新雪滟,宛若一朵明艳的盛夏蔷薇,一下就入眼、入心、入骨。

似曾相识…

上凰长公主忽然想起来,去年好像在含章殿出现过…

对!就是那个被苍雪抓住的宫女!

后来,帝卿绝怀疑这女子是东楚国细作,带回去审讯。再后来,他说这女子自尽了。

然而,为什么这女子会在他身边?

瞬息之间,上凰长公主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子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是他的人!

“她是谁?”她疾言厉色地问,心里爬满了妒忌。

“你无需知道。”帝卿绝握住无邪的小手,温柔地朝她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此生唯一爱的女子,也是唯一会娶的女子。”

“…”无邪无语地望天,想挣开手,却挣不开。

有必要说这话吗?这不是故意刺激上凰长公主吗?

果不其然,上凰长公主的美眸冷厉了几分,喷出妒忌的怒焰,“原来你一直欺瞒本宫。”

那么,那次这女子在她的含章殿做什么?莫非是行窃?

一时之间,她想不到这女子想偷什么。

帝卿绝冷笑,“我欺瞒你的还少吗?”

“今夜本宫要将你碎尸万段!”

上凰长公主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地抬手,下令放箭。

无邪焦虑如焚,一万多人一起放箭,他们根本就是瓮中之鳖嘛。

怎么办?

“我与我的兄弟们身死的时刻,也是太极殿爆炸的时刻。”帝卿绝双臂张开,“砰”的一声,乖戾地笑,“拓跋弘应该会被炸得血肉模糊吧,你想找他的尸体,找到的只怕是一些碎骨、碎肉。”

“你说什么?”上凰长公主声嘶力竭地怒喝。

“两个时辰前,我在太极殿隐蔽的地方埋了一些炸药,一处,两处,三处…应该是三处,其中一处就在天子寝殿的西面墙角。”他笑得越发邪魅狂狷,“若我不幸死了,太极殿会灰飞烟灭,你的好弟弟也会跟着尸骨无存。”

“你!”她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无邪震动不已,心潮起伏。

他之所以胸有成竹,有胆量、有把握与上凰长公主较量一场,是因为炸药吗?

的确,对上凰长公主来说,拓跋弘的性命必定重要。

倘若拓跋弘死了,她想摄政,或是称帝,只怕满朝文武都会反对。

帝卿绝气定神闲地笑,宛若指点江山的将帅,“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朝中十八个大臣,我请他们的子孙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玩。你大可杀了我,杀了我的兄弟,不过满朝文武会不会拥戴你称帝?”

第1卷:正文 第210章:拱手江山

无邪不得不感叹,这一招太绝了!

帝卿绝捏住拓跋弘这条命,捏住朝中大臣的命根,威胁上凰长公主,不怕她耍狠下杀令。

不过,他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在太极殿埋炸药的?

上凰长公主的美眸迸出酷烈的戾气,“你以为本宫会信吗?”

帝卿绝略略抬手,“你不信,大可试试。”

无风得令,立即发了一枚信号弹。

信号升空,冲入遥远深浩瀚的夜空,消失无踪。

过了一忽儿,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地面震了一震。

是太极殿的方向!

无邪望过去,帝卿绝悠然转头,其余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望过去。

上凰长公主震惊得瞪大美眸,眼里怒焰燃烧——他竟然真的在太极殿埋了炸药!

这声巨响威力不小,足以将拓跋弘、宫人炸醒,他们会跑出来的吧。不过,帝卿绝必定在太极殿安排了人手,控制太极殿,控制陛下。

无邪心潮起伏,恨不得鼓掌赞美他:帝卿绝威武!

这一下,足以威慑上凰长公主!

“拓跋凰,你无需担心,拓跋弘暂时没事,不过下一次就不知道会不会被炸得血肉模糊。”

火光闪烁,帝卿绝脸颊的笑影被映红了,乖张狂狷。

上凰长公主狠戾道:“陛下有半分损伤,本宫定会将你五马分尸!”

他似笑非笑,“那就要看你了。”

“你想怎么样?”她切齿地问。

“很简单,为你的祖父做过的事,赎罪。”

“如何赎罪?你要本宫死?”

“若你自尽,我便饶你的好弟弟一命,让他当一个寻常百姓。你死,还是他死,你自行选择。”帝卿绝眸色寒鸷,浑身上下缭绕着凛冽的杀气。

无邪真心想为他喝彩,这谋算人心的本事,万里挑一,举世无双。

又觉得有点难过,若是让她选,她也不知道如何下决定。太难了。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上凰长公主再疼爱弟弟,再想护住他一条命,也很难献出自己的性命吧。再说,原本她就有称帝的野心。

帝卿绝给她这么一个难题,无论她怎么选,都是输。

若她选择献身,那么改朝换代。

若她选择自己活,拼死一战,即使她赢了,满朝文武也会讨伐她不顾皇帝陛下的安危,反对她称帝。

这是绝杀的一招!

此时,上凰长公主陷入两难的抉择,凤颜布满了阴郁与寒戾。

苍月愤懑满胸,冷厉道:“殿下,就让末将与逆贼拼死一战!逆贼,你以为你真能掌控全局吗?京畿四营的人马已经进京,即使你掌控了宫城,也不可能掌控帝京,掌控民心!”

禁卫军统领宋天恩扬声道:“前燕已经灭亡五十余年,拓跋家建国大魏,这五十余年来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比前燕末年那会儿的积弱、饱受强国欺凌强多了。帝卿绝,此乃民心所向,你最好顺应民心,以苍生为重,以百姓为念,放下私人仇恨…”

“若是你,你放得下吗?”帝卿绝剑眉轻扬,“你永远无法体会切肤之痛。”

“虽然我无法体会你的痛楚,可我知道百姓的所思所想,知道百姓最想要什么。”宋天恩义正词严地说道。

“无需跟她废话,把乱臣贼子灭了!”苍月怒吼。

无邪看着上凰长公主,她好似还没做出抉择。

夜风大了,掠起她朱红的广袂,吹动她金芒闪闪的凤冠,吹不散她眉目的忧愁。

倘若她选择拼死一战,那帝卿绝有几成胜算?

帝卿绝冰冷地挑眉,“拓跋凰,我再给你半晌,若你还不能做出抉择,我只能遗憾地说,太极殿…”

苍月气急败坏道:“殿下,请允准末将与乱臣贼子…”

上凰长公主摆手制止她,“稍安勿躁。帝卿绝,本宫可以如你所愿,不过有一个条件。”

“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他冷笑。

“那就玉石俱焚!”

“好,洗耳恭听。”

“本宫死后,你必须保证陛下一生平安。”她指向无邪,美眸蓄满了残忍的杀气,“本宫的条件是,这辈子你不能娶她!”

无邪惊骇,她这是死了也不让他们好过。

帝卿绝讥讽地轻笑,“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无邪欣喜,他果然不答应。

上凰长公主的美眸喷出怒焰,“那便玉石俱焚!本宫第一个要杀的,便是她!”

他的凤眸迫出凛然的杀气,霸气地抬臂,“那就试试。”

玄色披风飞舞如飞焰,张扬如大鹏。

无风正要放出信号弹,她忽然喊道:“且慢!”

他暂停动作,帝卿绝好整以暇地问:“如何?”

“本宫想与你单独谈谈。”上凰长公主道。

“也好。”帝卿绝低声吩咐无影,“保护好无邪。”

“主上放心。”无影应道。

“你当心点儿。”无邪叮嘱道。

帝卿绝摸摸她的雪腮,温柔道:“我不会有事,你自己千万当心。”

她点点头,“去吧。”

上凰长公主看见这柔情蜜意的一幕,心里的妒忌疯狂地滋长。

她梗着脖子走向紫宸殿,凤袍长长的后摆拖曳在地,风华万千。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双方人马在夜风、火光里对峙,只等着主上的命令。

紫宸殿是宴饮的殿阁,此时没有灯火,殿内黑漆漆的。

苍月示意两个手持火把的人站在殿廊,火光逶迤,些许蔓延到殿内。

殿门虚掩着,无邪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在殿廊等候。

算了,就让他们谈吧。

殿内,上凰长公主讥讽地挑眉,“你当真有十成把握,颠覆大魏,改朝换代?”

“没有把握,我不是白忙一场?”帝卿绝冷冷道。

“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什么对本宫这般绝情?”她走到他面前,凝视他的美眸满是伤情。

“怪就怪你生在拓跋家,你我是天生的仇敌。”

“本宫可以把大魏江山拱手还给你,不过本宫有一个条件。”

“你想与我做一桩买卖?你还不明白吗?你我之间,只有国仇家恨。”

“本宫还没说,你如何知道这买卖对你没好处?”上凰长公主凄然一笑,愤恨与伤痛啃噬着她。

“洗耳恭听。”帝卿绝淡漠道。

“你我大婚,我退居后宫,你称帝掌权。此生此世,你只有本宫一人,后宫虚设。”她的美眸蕴着丝丝期盼。

“没必要。除她之外,我不会娶其他女子。”他无动于衷,想用江山让他折腰,太小看他了。

“你就这么笃定,你一定不会败,一定可以篡位称帝?”她怒问,眼里布满了绝望。

“这与你无关。”

“很多时候,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你想清楚了?你要知道,本宫要弄死你喜欢的女子,轻而易举。”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帝卿绝的眼神狠戾如刀。

上凰长公主落下凄伤的泪珠,伤心欲绝地问:“若本宫杀了你喜欢的你,你会怎样?”

他狠绝道:“你最好不要挑衅我!否则我会把你与拓跋弘挫骨扬灰,杀光拓跋氏所有人,给她陪葬!把拓跋氏列祖列宗开馆鞭尸!”

她忽然笑起来,凄冷,苍凉,“原来,本宫认识的帝卿绝是个痴情种。真是想不到啊…”

帝卿绝冷冷地看她,没有半分怜悯。

上凰长公主抬手拭去泪水,“你武艺高强,杀本宫轻而易举,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本宫?”

“随你怎么想。”

“这些年本宫待你不薄,你不直接杀本宫,而是与本宫来一场真正的较量,是想回报本宫的知遇之恩?”

他眸色冷漠,没有回答。

她声嘶力竭地怒问:“可是你让本宫抉择,跟逼死本宫有什么区别?”

帝卿绝邪魅地冷笑,“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当年祖母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滋味。”

上凰长公主的唇角噙着绝望的笑,断断续续地笑着…

“你杀了本宫吧。”她缓缓闭目,带着祈求。

“我不会杀你。”他的目光冰冷得可以冻住别人,“选吧。”

“好…好…”

她从大袖里取出一柄匕首,银光映亮她无望的眉目。

陡然,她紧握匕首直刺他的胸口,杀气凛凛。

帝卿绝轻易地侧身避开,上凰长公主扑了个空。

忽然,她举起匕首,凶狠地刺入自己的心口。

鲜血,喷溅而出。

一滴血溅在她苍白的雪腮,宛若皑皑雪地盛开一朵艳红的火莲。

他依然冷漠,无动于衷地俯视她。

上凰长公主撑着站在他面前,轻弱嘶哑道:“本宫要你记住…本宫,一辈子都忘不掉…”

“你选择自尽,如此最好。”帝卿绝的眼里弥漫着清寒。

“大魏江山…是本宫让给你的…本宫要你承本宫这份情意…一辈子都忘不了本宫…”她缓缓地软倒在宫砖,有气无力地说着。

他静静地看她,没有回应。

上凰长公主倒在地上,涌出一大口鲜血,“本宫死了…你还不原谅拓跋家吗…”

“我可以饶拓跋弘一命,若他执迷不悟、执意复仇,休怪我心狠手辣。”而那些拓跋家旁支的子弟,他会将他们幽禁在一个远离帝京、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不会复仇…你放了他…”她朝他伸手,眼里犹有一丝期盼,“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