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经常在宫里溜达闲逛,就连含章殿、太极殿、御书房也去过,是真的吗?”

黑衣男子的右手抱着她的兽脸,五指收拢用力,似要将她的兽脑捏碎。

顿时,她惊骇地一震,好似灵魂也被他捏住,毛骨悚然地战栗。

为什么他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

忽然,她闻到一股轻淡的香气,似曾相识的香气…若有若无的香气…

是了!她想起来了!

这个戴着骷髅面具的黑衣男子身上的香气,跟王尚书的嫡长孙住的房间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一样!

莫非这个骷髅男子就是婴孩失踪案的凶徒?

想到此,无邪冷汗涔涔,这个凶徒抓自己干吗?

倘若他知道她知道他是凶徒,会不会立即杀了她?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很好。”骷髅男子摸摸她的兽脑,“明白了吗?”

“…”她眨巴着兽眼,不出声。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点头或摇头,明白吗?”

无邪依然呆呆地看他,不作回应。

骷髅男子低沉道:“你不是听得懂人话吗?怎么一副呆像?”

她惊诧,他知道自己听得懂人话?

看来此人非常的不简单。

“你去过上凰长公主的含章殿?”他握住她的兽脑,好似她不回答,他就会用力地捏爆。

“…”无邪一动不动。

“你是要我把你的兽脑抓出几个坑吗?”骷髅男子轻轻摩挲她的兽脑,好像在寻找哪个位置更柔软、更好捏。

她感觉到雪毛哗啦啦地竖起来,四肢发软,根本站不稳。

他的声音好像是刻意改变的。

骷髅男子沙哑地地问:“你可知《神兵谱》?再不回答,我把你的兽脑捏碎,血水横流…”

无邪连忙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本书。

虽然看不见他的神色,但只听他魔鬼般的声音,她就全身发颤。

“当真不知?”

“叽叽…”她用力地摇头。

“你在含章殿看见过《神兵谱》吗?”骷髅男子又问。

“吱吱…”无邪依然摇头。

这个可恶的男子为什么找《神兵谱》?又为什么掳走大臣家的婴孩?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他好似在笑,邪恶地笑,“不知道吗?好,我会好好招待你。”

说罢,他从皂靴里取出一把小刀,吹了吹,还用指腹轻轻地刮着刀锋,“你喜欢剥皮还是刮毛?先刮毛呢还是先剥皮?”

无邪本能地后退,毛茸茸的短腿轻颤着,红眸布满了惊恐。

骷髅男子一把抓住她,用小刀蹭着她的雪毛,“还是先把你这双红眼珠挖出来?”

她心惊胆战地摇头,“不要不要不要!”

可是,他听不懂她的兽语,“想活命,就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眼里满是惧色,叽叽怪叫:“求求你,放了我吧…”

“最后一次机会,摇头还是点头,随便你。”骷髅男子捏着小刀靠近她的兽眼,好似下一瞬就挖出她的眼珠,“《神兵谱》是不是在含章殿?”

“吱吱…”迫不得已,无邪只能点头,先保住自己的眼睛。

她相信,这个神秘诡谲的男子说得出、做得到!一定会挖出她的眼珠,把她刮毛剥皮!

他摸摸她,似在安抚她受惊的情绪,“这就对了。”

无邪看着他骷髅面具里的眼眸,那是一双漂亮的眸子,清澈黑亮,可是布满了会吞噬人心的魔戾之气。

骷髅男子语声低哑,“《神兵谱》藏在含章殿哪里?”

她直接摇头,毫不犹豫地摇头。

“当真不知?”

“叽叽…”

“今后你就是我的兽宠,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揉揉她的兽躯。

无邪暗暗寻思,此人比那恶魔还要可恶,一定要想个办法逃走。

第1卷:正文 第072章:你的主人永远找不到你

翌日,帝卿绝没有去上早朝,与无风、无影一起翻查书册、古籍。

无风已经传令下去,底下的人会全力搜寻无邪姑娘的下落。

每个时辰,他的直属下属会来禀报一次。

午时,帝卿绝听了下属的禀报,凤眸积聚着散不开的阴霾,道:“城内城外的三教九流之地都找了吗?”

“都找了。”那下属回道,“属下不敢怠慢,彻夜搜寻,就连乞丐堆、寺庙和道观都没放过。”

“富裕之家和平民百姓都要挨家挨户地搜,朝中权贵的府邸搜了吗?”

“没…有…属下不敢搜。”

“暗中搜,不要惊动人。”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那下属匆匆离去。

“大人,再秘密行事,也会惹出一些风波吧。”无风担心道。

“大人,无风的猜测有点道理,属下也觉得,无邪姑娘被人掳走,可能与婴孩失踪案有关。”无影揣测道,“那贼人掳走无邪姑娘,莫非是要威胁大人,不让大人继续查下去?”

“无论与婴孩失踪案是否有关,本相都会查下去。”帝卿绝的凤眸萦绕着寒芒,“两日之内务必找到无邪。”

无风与无影对视一眼,倘若那贼人有心囚禁无邪姑娘,即使他们把帝京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吧。

午时,他们匆匆吃了午膳,那六位大人又登门拜访。

陈管家禀道:“大人,老奴让他们在大厅等候,不过他们一副见不到大人就赖着不走的架势。”

无风打趣道:“为了自家孙儿、孩儿,这六位大人真是操碎了心。”

帝卿绝吩咐无风道:“你去跟他们说,本相正在整理案情、翻查古籍,无暇去见他们。”

无风站起来道:“大人,属下知道怎么打发他们。”

不多时,他回来继续翻找古籍,笑道:“那六位大人听说大人正在整理案情,喝了一杯茶就识趣地走了。”

帝卿绝一目十行地浏览,很快就翻完一本书。

“找到了!”无影惊喜地叫,把书递给他,“大人。”

“本相看看。”帝卿绝接过来一本破旧的书,“的确是这个,这本书还是前年从一家书铺清仓的时候廉价买回来的。”

“书上如何写的?”无风好奇地问。

“古时百姓流传着一个说法,几个月大到两岁的婴孩尚且留存着来自九天的仙气,随着年纪的增长,仙气渐渐消失。因此古时有一个陋习,不少地方盛行一个风俗,大户人家办丧事,想让死去的人仙气笼罩,盼着可以登极乐。”帝卿绝低沉道,“因此,大户人家就买来或者掳来几个月大到两岁的婴孩给死人殉葬。”

“竟有这样的陋习!太残忍了!”无风震惊不已。

“让婴孩殉葬,那要先把婴孩弄死吗?”无影皱眉问道,“那些不谙世事的无辜婴孩,怎么下得了手?”

“大户人家给婴孩灌入水银,他们渐渐死去,却如生一般。”帝卿绝眸色清寒。

“大人觉着,此次的婴孩失踪案,跟这陋习有关?”无风寻思道,“凶徒掳走婴孩,卖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家?”

“不无可能。”无影道。

“眼下只能说有此可能。”帝卿绝搁下书,剑眉微紧,“派人去查查这几日有没有大户人家办丧事。”

无风领命,又道:“倘若婴孩失踪案跟这陋习有关,那贼人掳走无邪姑娘做什么?”

帝卿绝的雪颜笼罩着郁色,这时,去找无邪的下属再次回来禀报,不过结果还是那样:没找到。

无风问道:“大人说的那些地方都找了吗?”

那下属回道:“都找了,没有可疑。不过有一处地方有点古怪。”

帝卿绝扬眉问道:“如何古怪?”

那下属道:“靠近南郊的一座宅院,从外面看并不起眼,不过宅内清幽雅致,仆人也不少。底下的人暗中去搜,却无法靠近,因为那宅院的四周有暗哨把守。属下接到回报,亲自去瞧,果真如此,连属下都被发现,无法靠近。”

“大人,属下记得靠近南郊那一带并没有大户人家,的确有可疑。那户人家姓什么?”无影问道。

“好像姓钱。”那下属回道。

“本相亲自去瞧瞧。”帝卿绝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无邪饿得头昏眼花,瘫在案上喘气,懒得动弹一下。

那个可恶的骷髅男子,从早上到午后,竟然不给她吃的、喝的,是存心要饿死她、渴死她吗?莫非他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还是恶魔好。

虽然恶魔伤她、杀她,但也救她性命,还给她吃喝,从来不在茶饮、膳食方面虐待她呢。

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下去,不能轻易妥协!

这时,房门推开,那个骷髅男子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木案。

无邪闻到饭菜的香气,精神一振,一骨碌爬起来,看向房门。

他将木案放在案边,坐下来,把她从兽笼里抓出来,温和地问:“饿了吗?”

她盯着饭菜流口水,嗅着饭菜的清香,恨不得扑过去猛吃,可是她也知道,他必定不会轻易让她吃的。

一碟青菜,一碟鸡肉片,一碗茶水,太香了。

见她的哈喇子哗啦啦地流下来,骷髅男子沙哑地问:“想吃吗?”

无邪盯着他的眼睛,兽脑轻轻点了点。

说不清为什么,他的眼睛很美,可是布满了魔戾之气,阴鸷诡谲,令人害怕。

“想吃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叽叽…”她用力地点头。

“《神兵谱》藏在含章殿什么地方?”骷髅男子夹了一片鸡肉递到她嘴边。

“…”无邪很想、很想把那鸡肉吞进去,却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当真不知?”他移开鸡肉,“那就不要吃了。”

“吱吱…”她愤恨地用兽语骂道:混蛋!天底下最没同情心、最恶毒的坏蛋!

骷髅男子把木案移到更远的地方,尔后捏着她娇软的兽躯,似要捏碎她的五脏六腑,“我再问一遍,《神兵谱》藏在含章殿什么地方?”

无邪叽叽怪叫,坚定地摇头。

她都没告诉那恶魔,怎么会告诉这个杀千刀的骷髅男子?

他冷酷地眨眼,“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乖了。”

她还没来得及做准备,就觉得脏腑剧烈地痛起来,一股腥甜涌上来,她呕出鲜血。

这个冷酷狠辣的魔鬼!

竟然真的伤了她!

骷髅男子魔邪般的声音令她灵魂战栗,“还不说吗?”

无邪哭丧着脸,奄奄一息,动弹一下都难,实在是每喘一下脏腑就疼得厉害。

这时,有人敲门,在外面道:“主上,有敌人窥探,应该是帝卿绝。”

无邪惊喜交加,梅花爪子在案上扒拉了一下,可是疼得厉害,站不起来。

骷髅男子朝外面道:“拦住!不许任何人进来窥探!”

外面的人领命去了。

她趴在案上,兽眼无神地睁着,辛酸地祈祷:恶魔你快来救我…

以恶魔的武功修为,应该可以闯进来吧。

“你的主人来救你了,可惜呀…”骷髅男子故意顿住。

“…”无邪扬起兽脑看他,等着下文。

“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你在这儿。”他阴测测地笑,令人毛骨悚然。

她眨巴着兽眼,为什么恶魔永远不会知道她在这儿?

这个可恶的坏蛋就这么肯定?莫非他要使什么阴谋?

这时,外面又传来仆人的声音:“主上,帝卿绝轻功绝顶,我们的人拦不住。”

骷髅男子语声浑浊,懒洋洋道:“无妨,就让他看个够。”

无邪想象得出来,恶魔必定在半空飞,察看这里的情形,察看她是不是被关押在这里。

“这里是暗房,你的主人永远找不到你。”骷髅男子阴冷地笑。

“叽叽…”她有气无力地轻哼。

老天爷,你不要玩我了好不好?算我求求你,就让恶魔尽快找到我吧…

骷髅男子看她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双眸子水汪汪的,似流着红泪,格外的凄楚可怜。

此时此刻,他的俊眸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柔情。

这座宅院的上空,帝卿绝一边急速飞掠一边察看宅院里的情形,而无风和无影等人负责牵制这里的暗哨。

飞绕了两圈,帝卿绝没有发现异样,不得已离开,在附近的一条小巷落地。

“大人,有发现吗?”无风着急地问。

“没有发现可疑。”帝卿绝眉头紧锁,“不过本相总觉得,此处不简单。”

“属下派人日夜盯梢这里,一有动静立即回报。”无影道。

“派八个人在四个方位看守,不许有遗漏。”帝卿绝吩咐道。

尔后,他们回府。

晚膳时分,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这几日帝京共有十户人家办丧事,平民百姓有六户,富裕之家有三户,最后一户是官宦之家。

无风问道:“官宦之家是哪家?”

那人回话:“官宦之家是刑部员外郎杨家。”

帝卿绝忽然问道:“富裕之家是哪三家?”

那人回了三户人家,都是帝京的豪富。

帝卿绝又问了几个问题,吩咐无风道:“去查查这四家哪日出殡的,出殡前后有什么古怪的事发生。”

无风领命去了。

无影道:“大人,外邦细作一事,属下已经吩咐下去,暗中稽查。”

“人手够用吗?”帝卿绝眉头微蹙。

“不太够。”无影回道,“大人放心,属下会妥善调配。”

PS:一上架就没人留言了,小仙女们都离我而去了吗?好桑心呢…

第1卷:正文 第073章:送来无邪的一撮雪毛

又过了一夜。

一大早,那六位大臣下了早朝直接赶到右相府,求见帝右相。

帝卿绝还是不见,陈管家转达了主子的话:“我家大人正在紧锣密鼓地查案,为诸位大人寻回孙儿、孩儿,还请诸位不要打扰我家大人,回府等候消息便可。”

又是这样的说辞!

他们焦虑得寝食难安,又是见不到帝右相,怎么会甘心离去?

可是,倘若妨碍到他查案,又不太好。

思来想去,最终他们摇头叹气地离去。

无风回来禀报:“大人,底下的人去查了,那四户办丧事的人家分别在四日前、三日前、两日前出殡,没什么可疑,不像有殉葬之事。不过属下发现一件事,东郊有一大户人家秘密发丧。”

“是什么人家?”帝卿绝剑眉轻扬。

“是豪富之家,姓程,有数百亩良田,经营外邦奇货。”

“什么人死了?哪日出殡的?”

“当家的死了,今日出殡。”无风道,“古怪的是,府里静悄悄的,没有哀乐,也没人张挂白绸黑幔,仆人和平常一样做事,只是都穿着黑衣或白衣。大人想去看看吗?”

“去看看。”帝卿绝的玉容越来越黑,布满了阴霾,“南郊钱家那边的人有传回消息吗?”

“没有。”无影回道,“倘若有消息,必定会第一时间传回来,大人宽心。”

“你留在府里,若有无邪的消息,立即通知本相。”

“是。”

望着大人匆匆离去,无影长长地叹气,这几日这么多事,又要查案,又要秘密查清外邦细作,还要去找无邪姑娘,怎么这么多事一起发生?

大人看似气定神闲,与平常一样镇定自若,其实心早就乱了。

无邪姑娘被人掳走,失去踪影,就连大人一手创立的“天罗地网”都寻不到半分她的踪迹,大人那么在乎无邪姑娘,怎么可能心不乱?

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那贼人抓走无邪姑娘,究竟把她藏在哪里?

帝卿绝去了东郊的程家,程家的确在办丧事,不过非常隐秘,只在灵堂张挂白绸。

他们先蹲在东边一户人家的院墙朝程家张望,看见程家的仆人忙里忙外,接着程家一家老少进灵堂祭拜。

“大人,再过半个时辰就出殡。”无风提醒道。

“抬灵柩的是程家仆人吗?”帝卿绝心生一计。

“是程家仆人。”无风灵光一闪,“大人想…”

“你带一个人去,见机行事。”

“是。”

无风叫了一个下属一起潜进程府,伺机把抬灵柩的仆人打晕拖走,取而代之。

帝卿绝蹲在院墙,看见程夫人带着两个大儿子离开灵堂,走到后院,进了一个房间。

这时,一个下属飞来,禀道:“大人,无影让下属送来一样东西。”

帝卿绝接过一只再寻常不过的锦盒,打开来,一贯从容冷静的玉容微微变色——是无邪的一撮雪毛。

“是什么人送来的?”他寒声问道。

“无影说,不久前突然飞来一支飞镖,飞镖上绑着这只锦盒。”这下属回道,“无影派人去追射飞镖的人,不过没有追到。”

帝卿绝拿起这撮雪毛闻了闻,的确是无邪的气味。

对方在他查案的节骨眼派人送来无邪的一撮雪毛,无非是警告他:不要再查婴孩失踪案,否则无邪会死!

如此看来,无邪被掳的确与婴孩失踪案有关。

帝卿绝从来不是会被威胁的人,程家或许真的可以找到线索。

“大人有何指示?”这下属问道。

“告诉无影,继续找。”帝卿绝的薄唇勾起一抹寒凉而邪魅的轻笑。

婴孩失踪案越来越有意思了。

许久未曾碰到这么有趣的凶案,他正觉得寂寞呢,此次正好舒展舒展筋骨。

这下属领命回府,而无风这边,已经前往灵堂,遵照主人家的吩咐做事。

帝卿绝带着两个下属飞到后院,在程夫人进去的那个房间窗外望了两眼,古怪的是,里面没人。

“注意了吗?程夫人出来了吗?”他问下属。

“属下一直盯着,程夫人等人没有出来。”下属回道。

帝卿绝勾唇冷笑,那就在这儿守株待兔。

等了片刻,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走来,看见他们站在门口,震惊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擅闯私宅该当何罪?”

这一吼,立即招来几个仆人、护院,虎视眈眈。

“我是你家老爷的故交,特来吊唁。”帝卿绝面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我怎么没见过你?再者,你来吊唁也是在灵堂,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这儿等候程夫人。”

这一身素缟的中年男子有点蒙,“公子还是到灵堂吊唁吧,稍后夫人就到灵堂了。”

这时,房间里传出脚步声与人声,是程夫人的声音。

这中年男子立即迎上前,禀告道:“夫人,这位公子自称是老爷的故交,您认识吗?”

程夫人与两个年轻男子走出来,那两位年轻男子应该是程府的公子,都拎着一个竹编大框,还用黑布盖着。

帝卿绝看向那两个竹编大筐,给下属使了个眼色。

程夫人看向帝卿绝,疑惑道:“我并不认识你,你当真是我家老爷的故交?”

“娘,孩儿也不认识他。”两位年轻公子也说道。

“程夫人,这框子里装的是什么?”帝卿绝开门见山地问。

“来人,将这三人轰出去!”程夫人回过神来,立即威严地下令。

仆人、护院火速围上来,手持木棍,凶神恶煞。

两个下属把帝卿绝护在中间,与他们对峙。此时,无风二人赶过来,看见这般形势,立即出手。

程家的仆人、护院武功低劣,两个下属就足以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无风站在帝卿绝身旁,低声问道:“有发现?”

“稍后你伺机抢过那两个大框,或者打开黑布也行。”帝卿绝沉声吩咐。

“好。”无风领命。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看着仆人、护院不堪一击地倒地不起,程夫人怒得发颤,破口大喊,“你们私闯民宅,究竟想干什么?”

“程夫人,程老爷过世,理当风风光光地发丧,为什么秘密出殡?”帝卿绝冷冷地问。

“与你何干?程家不欢迎你,滚!”她气急败坏地怒吼。

忽然,无风扬起右臂,一道气劲击中竹编大筐,黑布飘落在地,露出真面目。

帝卿绝望过去,眸光冷锐,大框里的确装着东西,好像是一个婴孩。

所有人都看向那竹编大筐,程夫人骇然变色,面上布满了惊慌。而两位年轻公子更是惊慌失措,捡起黑布盖好,遮住他们的秘密。

无风等人疾步冲上去,把竹编大筐抢过来,立即察看筐内的婴孩。

“大人,这孩子没气了。”

“程夫人,这孩子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死了?”帝卿绝冷厉地怒喝。

大人?

程夫人惊骇得险些昏厥,这位器宇不凡的公子是朝廷官员?

大魏律法明文规定,不能以婴孩殉葬,否则便是触犯律法,从严处置。

那两位公子也懵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