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了!
本小姐不开心!
落日熔金,西天的晚霞燃烧得如火如荼,红艳壮美。
暮风涌起,上凰长公主、齐王、霍太尉、彤贵人等人齐聚关雎殿大殿,帝卿绝姗姗来迟。
帝卿绝抱着无邪站在一旁,无邪的红眸滴溜溜地转,扫了一圈大殿。
齐王、霍太尉、上官左相、吴太医、彤贵人站在对面,其余的皆是宫女、太监,稍后要作证。
两个宫女搀扶着虚弱苍白的方贵人从寝殿出来,尔后她坐下来,有气无力、悲伤欲绝的模样令人心生恻隐。
刚刚小产,她理当卧榻好好调养,可是为了讨回公道,她必须强撑着出来。
上凰长公主高居主座,慢慢饮茶,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方贵人,方才陛下差人来传话,陛下在兽园练箭骑马,正在兴头上,就不过来了,让本宫处置。”她搁下茶盏,不怒自威的神色令人头皮发麻。
“是。”方贵人不由得委屈伤心起来,陛下竟然不过来看她,不帮她。
帝右相是长公主殿下最宠信的权臣,她必定会偏帮他,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如何为自己讨回公道?
上凰长公主朱唇轻启,娓娓道:“彤贵人,在御花园发生了什么事,你来说。”
彤贵人恭敬道:“是。”
她详细地说了事发经过,最后道:“殿下,事情就是这样的。”
上凰长公主冷冷地问:“你当真亲眼看见是帝爱卿的爱宠吓着方贵人?”
彤贵人笃定地回道:“是,我亲眼看见。”
无邪气愤地叫,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说谎!
帝卿绝揉着她,安抚她躁动的情绪。
“殿下,我在御花园赏花,右相大人的爱宠忽然窜出来,我没有防备,以为是什么怪兽,受惊不小,摔倒在地,这才…”方贵人悲伤地饮泣,饱受委屈与欺辱,“右相大人还责怪我欺负他的爱宠,让他的爱宠受惊,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我两巴掌…殿下,我受辱不要紧,可是我腹中的孩儿是陛下的子嗣,今日无辜遭难就这么没了…陛下珍视我这个孩儿,必定伤心难过,我这个当娘亲的,保护不了孩儿,还不如死了算了。殿下,您要为我与我的孩儿做主呀…”
“吱吱…”无邪愤恨地叫,装吧装吧,你就使劲地装吧。
皇宫里的人个个黑心肠,这不是人待的地方!
哦,不对,不是兽待的地方!
方贵人说的一番话,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呐。
帝卿绝神色淡淡,好似在风光霁月的好天气里游湖赏景,时不时地摸摸爱宠。
上凰长公主冷淡道:“孩子没了,方贵人节哀吧。或许这就是命,你与这个孩子无缘。若你所说是真的,本宫必定为你讨回公道。”
方贵人悲痛道:“谢殿下。虽然我家世寻常,但我的孩儿毕竟是陛下的子嗣,是皇家血脉,如今没了,也是皇家的损失…”
“长公主殿下,此事事实清楚,没有争议的地方。帝右相的爱宠冲撞、惊吓方贵人,引致方贵人摔倒,把腹中的皇嗣摔没了。帝右相不仅不惩戒谋害皇嗣的罪魁祸首,而且责怪方贵人欺负他的爱宠,还打方贵人两巴掌。殿下,帝右相猖狂无礼,打骂天子妃嫔,以下犯上,罪大恶极。”齐王怒道,语声沉厉。
“长公主殿下,齐王所言极是。帝右相指使爱宠谋害皇嗣,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实乃奸佞妖男,不仅祸乱朝纲,还妄图颠覆我大魏皇室!”霍太尉厉声凛然,“殿下,您一定要看清他的真面目,将他斩首示众,以安臣民之心呐!”
“殿下,齐王、太尉大人所言极是。天降怪石,歌谣未绝,帝右相又利用兽宠谋害皇嗣,断绝我大魏皇家子嗣。此人妖颜惑主,奸佞可恶,必定还会做出颠覆我大魏国的事,殿下定要将他斩首示众!”上官左相沉重道。
无邪气愤不已,这些大臣果然是来攻讦恶魔的。
她惹的“祸”,果然给恶魔招来麻烦,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她仰起兽脑看他,他将如何应对这来势汹汹的攻讦?
方贵人得到三位朝廷重臣的相助,顿时觉得人生有了希望,如虎添翼。
她凄惨地哭道:“殿下,我失去了孩儿,还被右相大人打骂、欺辱,再也没有颜面活在世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上凰长公主安慰道:“若此事为真,本宫必定给你一个公道。”
齐王又道:“殿下,御花园里当时有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件事还会有假吗?帝右相谋害皇嗣,打骂天子妃嫔,理当斩立决!”
接着,三位重臣异口同声道:“请殿下将帝右相斩立决!”
无邪担忧地看恶魔,自己闯的“祸”竟然闹得这么大,变成他们置恶魔于死地的罪名。
这可怎么办?
上凰长公主神色高冷,不显喜怒,“帝爱卿,你有何话说?”
“殿下,臣问过无邪,她没有冲撞、惊吓方贵人,没有害得她小产。”帝卿绝慢条斯理道。
“帝卿绝,你居然相信一只小畜生?再者,这只小畜生是承认还是否认,你瞧得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齐王讥笑道,“殿下,此事无需再议,立即将帝卿绝斩立决!”
“齐王,本相的爱宠通人性,听得懂人话,是非曲直她都明白。”帝卿绝慢悠悠道。
“这是本王听到的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齐王拂袖冷笑。
“帝卿绝,你再如何狡辩,都改不了谋害皇嗣的事实!”霍太尉沉怒道。
“殿下,请将帝卿绝斩立决!”上官左相奏请道。
“殿下,陛下与我的孩儿死得好冤呐…”方贵人趁势哭喊。
形势危急,不容乐观,三位重臣咄咄逼人,无邪心急如焚地扒拉着恶魔的衣袍,亏得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真是急死兽了。
她看向上凰长公主,长公主殿下会立即将恶魔斩首示众吗?
上凰长公清冷地问:“帝爱卿,你断定它没有撒谎?”
帝卿绝淡淡道:“臣相信她。”
“虽然你的爱宠通人性,但它无意中惊着方贵人,也不是不可能。”上凰长公主语声和润,没有半分火气,“再者,你打方贵人两巴掌,到底是你不对…”
“殿下,容臣问吴太医一件事。”他忽然道。
“问吧。”她面容冷冷。
无邪默默地想,恶魔想到妙计洗脱自己的冤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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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正文 第059章:揭发假孕
帝卿绝问吴太医:“吴大人,方贵人有孕几月?胎像是否安稳?”
吴太医微微看一眼方贵人,回道:“方贵人有孕三月,胎像尚算安稳。”
方贵人悲愤交加道:“殿下,右相大人的爱宠惊吓到我,令我摔倒小产,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她瞪着无邪,似要将无邪生吞活剥,“恳请殿下处死那只小畜生与帝右相,为我儿讨回公道!”
无邪被她杀气凌厉的眼神吓得四爪一软,往恶魔的怀里钻。
帝卿绝宠溺地摸她,轻声安抚,好似哄自己的孩儿睡觉。
上凰长公主徐徐道:“方贵人稍安勿躁。”
方贵人颤颤巍巍地跪下,不知是因为身子虚弱还是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着,“恳请殿下处死那只小畜生与帝右相,为我儿讨回公道!”
“方贵人,你当真要处死本相的爱宠?”帝卿绝问道。
“谋害皇家子嗣,罪该万死!”方贵人几乎咬碎自己的牙齿,面上满是痛恨。
“帝爱卿,你的爱宠一向顽劣,还有彤贵人和宫女明珠作证,本宫…”上凰长公主为难道。
“殿下,容臣传一位宫女进来回话。”他从容道。
她点头应允,接着一位宫女低头走进来,下跪行礼。
无邪不明白,恶魔想做什么?
方贵人看见那个宫女,面色微变。
帝卿绝淡漠道:“殿下,这个宫女在关雎殿伺候方贵人,最近几个月为方贵人洗衣。”
上凰长公主疑惑道:“宫里每个主子的衣物不都是送到浣衣局去浣洗吗?”
他问那宫女:“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方贵人的衣物不送到浣衣局?”
方贵人连忙道:“殿下,她叫小柔,是我这儿的粗使宫女。小柔说可以在关雎殿帮我洗衣,会洗得更干净,因此我就…”
无邪觉着,她急着解释,便是有古怪。
“小柔,长公主殿下面前做假供,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帝卿绝眸色清寒。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必定知无不言。”小柔惊惧道。
“小柔,你务必实话实说,不可欺瞒长公主殿下。”方贵人警告道,眼神别具深意。
“方贵人为什么要你在关雎殿浣洗衣物?”帝卿绝又问。
“是因为…”小柔畏惧地看看方贵人,又看看上凰长公主,最后看向他,扑倒在地,“大人,殿下,奴婢不敢说…”
“如实说来!”上凰长公主喝道。
“是方贵人要奴婢浣洗衣物的。”小柔惊恐地回道。
“这三个月来,方贵人怀有皇嗣,衣物可有什么不妥?”帝卿绝漫不经心地问。
无邪恍然大悟,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
恶魔的语声明明那么懒散轻慢,眸光明明那么邪魅无害,可是他那张瑰美的俊脸却缭绕着可怖的戾气,让人心胆俱裂。
方贵人眉心紧蹙,微微发抖的素手出卖了她的紧张。
小柔心虚地看一眼方贵人,尔后道:“奴婢的确心里有些疑惑。方贵人怀有皇嗣三个月,不过方贵人的衣物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染了血污…”
吴太医低着头,面如土色。
方贵人厉声喝道:“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衣物什么时候染了血污…”
帝卿绝问吴太医:“吴大人,你一直为方贵人请平安脉,又为她安胎。这三个月来,方贵人为什么孕中出血?你可知是什么缘由?”
“这…”吴太医惊恐得冷汗、热汗交替飙出。
“吴太医,妃嫔假孕,以皇嗣欺瞒陛下,罪名不轻。你身为太医,助纣为虐,欺君罔上,同罪论处。”上凰长公主严厉道。
“长公主殿下,微臣一时鬼迷心窍,受方贵人胁迫,微臣有罪。”吴太医扑通一声跪地,惊惧道,“方贵人并没有怀孕,原本方贵人想在这三个月里怀上皇嗣,可惜并不成功。因此,方贵人就来御花园,假装摔倒小产…”
无邪还是不明白,当时方贵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血?
短短一两个时辰,恶魔如何查到关雎殿这些隐秘的事?
不对,当时在御花园他应该就知道方贵人的秘密,莫非他在宫里安插了不少耳目,对宫里的事了如指掌?
无邪忍不住抖了抖,恶魔太可怕了,世间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查不出来的?
难怪在御花园他有胆量打方贵人。
方贵人的小脸青白交加,焦急、悲愤的泪水潸潸滚落,“殿下,吴太医胡说八道,我没有假孕欺君罔上…倘若我想假装摔倒小产,怎么可能流那么多血?”
小柔道:“殿下,大人,昨日方贵人葵水刚来,且方贵人的葵水一向如洪水奔涌。”
齐王道:“殿下,方贵人是否假孕邀宠,欺君罔上,还需彻查。”
“吴太医和宫女小柔的供词还不够指证方贵人吗?”帝卿绝似笑非笑,“殿下,方贵人的私密之事,问问她的近身宫女明珠便可知晓。”
“明珠是哪个?”上凰长公主喝问。
“奴婢是方贵人的近身宫女明珠。”明珠抖抖索索地跪下。
“方贵人假孕一事,你可知晓?这两日她的葵水是不是来了?”上凰长公主冷声问道。
“…奴婢知晓…方贵人的确收买了吴太医,谎称怀了皇嗣…昨日方贵人的确来了葵水…”明珠战战兢兢道。
无邪歪着脑袋眨巴着红眸,葵水是什么东东?是可以喝的水吗?
唔,晚些时候问问恶魔或者无影。
既然方贵人是假孕,那么就不存在她这只小兽谋害皇嗣的罪名啦。
她洗脱冤屈啦!
方贵人全身颓软,呆若木鸡,完了完了,假孕一事被揭发,她死路一条。
上凰长公主陡然怒喝:“方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贵人伏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道:“殿下饶命,我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欺君罔上的事…我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
上凰长公主冷酷道:“方贵人假孕邀宠,欺君罔上,诬陷他人,罪无可恕,赐死!”
方贵人如一朵凋零的娇花萎落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两个侍卫进来,将她拖出去。
齐王、霍太尉和上官左相面面相觑,本以为可以借方贵人丧子一事将帝卿绝斩首,没想到方贵人竟然假孕,还被帝卿绝揭发了。真是失策。
不过,帝卿绝为什么对后宫之事了如指掌?
这个奸佞妖男果然居心叵测!
这时,晋阳公主驾到,正巧看见方贵人被拖出去,心里明白了几分。
晋阳公主行了个礼,瞟一眼帝卿绝与他臂弯里的小畜生,尔后揣着一肚子好奇问宫人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她,无邪就觉得心情不爽,堂堂皇家公主,一点气量、心胸都没有,不要脸!
“你来做什么?”上凰长公主不耐烦地问。
“臣妹听闻方贵人丧子,便来瞧瞧。”晋阳公主冰冷的眼风从彤贵人那处划过。
帝卿绝转向彤贵人,云淡风轻地问道:“彤贵人,你当真亲眼目睹本相的爱宠惊着方贵人?”
彤贵人粉唇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殿下,当时我去摘玉簪花,回来时看见…方贵人已经摔倒在地…”
“这么说,你没有亲眼看见方贵人被惊吓摔倒的过程?”
“没…有…”她心虚地低头。
“你为什么污蔑本相的爱宠?”帝卿绝陡然厉声喝问。
“我不是有心的…当时方贵人尖叫一声,我以为方贵人被您的爱宠惊吓到了…”彤贵人惊慌地求饶,“我不是有心的,大人恕罪。”
无邪的心暖暖的,恶魔要一次性清算,连作证的彤贵人也不放过。
吓吓彤贵人也好,以儆效尤。
帝卿绝从彤贵人的发髻拔出一支形制华美的羊脂白玉金钗,“这支飞鸾金钗精致华美,是陛下赏赐你的?”
彤贵人身子发颤,结结巴巴道:“是…晋阳公主赏赐的…”
晋阳公主坦荡道:“三日前,本公主在御花园遇见彤贵人,与她相谈甚欢,便一起游园赏花。本公主见她头上的发饰不多,且没一个像样的,便把这支金钗赠予她。莫非右相大人觉得本公主把金钗赠予彤贵人有什么不妥?”
她凌厉的目光射向他怀里的小畜生,无邪顿时觉得身子似被利刃划过,火辣辣的疼,不由得缩了缩。
帝卿绝察觉到她的恐惧,大手温柔地抚摸她,“自然没有不妥。”
彤贵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他道:“殿下,彤贵人做假供污蔑本相的爱宠,如同污蔑本相,居心叵测,恳请殿下将她治罪。”
无邪觉着,恶魔不会无缘无故地针对彤贵人,单单是晋阳公主把那支珍贵华美的飞鸾金钗赠予彤贵人一事就很可疑,或许她们之间有勾结也说不定。
只是,彤贵人不招供也没办法。
“彤贵人居心不良,不宜再侍奉陛下,贬入春芜院。”上凰长公主冷声道。
“殿下,我是冤枉的…”彤贵人惊慌失措道,秀眸蓦然睁大,“是晋阳公主要我指证右相大人的爱宠…晋阳公主赠予我飞鸾金钗,要我为她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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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正文 第060章:亲他一口
“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晋阳公主疾言厉色地怒斥,又对上凰长公主道,“皇姐,这贱人污蔑臣妹,实在该死!”
“殿下,我与右相大人无冤无仇,更与他的爱宠从未见过,无缘无故地污蔑它做什么?再者我也不敢得罪殿下面前的红人呐。是晋阳公主要挟我、指使我,我才迫不得已这样做的。”彤贵人慌张地说道,为了减轻罪责,爆出一切,“若非晋阳公主要挟,我怎么会污蔑右相大人,殿下明察呐。”
“皇姐,这贱人为了逃避罪责,为了留在皇兄身边,无所不用其极,诬陷臣妹,太可恶了。皇姐务必将她从严治罪。”晋阳公主狠厉道。
无邪算是明白了,哪有无缘无故害她的人,还是晋阳公主要置她于死地。
晋阳公主为了弄死她,可真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呢。
上凰长公主冷若冰霜,没有出声。
帝卿绝清冷地问:“晋阳公主如何要挟你?”
彤贵人回道:“我父亲是青州的县官,晋阳公主要挟我,若我不办好这件事,她就要我父亲与家人遭难。为了保护家人,我唯有答应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气急地争辩:“皇姐,臣妹一直待在皇宫里,根本不知她的父亲是什么人,如何要挟她?皇姐,这贱人最擅狡辩,分明是诬陷臣妹…”
“晋阳公主金枝玉叶,怎会做出这种事?许是帝右相与彤贵人勾结,诬陷晋阳公主。”齐王忽然道。
“殿下,这并非不可能。”霍太尉也道。
“照二位的意思,本相与彤贵人勾结,要她诬陷本相的爱宠,令本相的爱宠几乎命丧方贵人之手,待揭发之时再指证晋阳公主?”帝卿绝剑眉微挑,戾气乍泄,“本相可真有闲情。”
“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霍太尉气哼哼道,妹夫一家的男丁都被割了首级,妹子疯了,这笔账他要跟帝卿绝算清楚!
“倘若我与右相大人勾结,晋阳公主怎么会把飞鸾金钗赠予我?”彤贵人反问。
“好了。”上凰长公主冰冷地喝道,“此事到此为止。晋阳,这几日你就待在瑶光殿,哪里也不许去。”
“皇姐…”晋阳公主气得跺脚。
“送晋阳公主回瑶光殿!”上凰长公主不耐烦地下令。
晋阳公主不情不愿地离去,彤贵人落了个被遣出宫的下场,不过总好过一辈子待在冷宫,在暗无天日里寂寞老死强百倍。
这场假孕风波终于落幕,齐王、霍太尉和上官左相悻悻地离去。
时辰不早了,帝卿绝抱着无邪出宫。
马车上,无邪蹲在小几上,眨巴着红眸盯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喜怒无常、狠辣狂狷的恶魔挺有本事的,不仅在短短一夜里查到天降怪石是人为的证据,而且早已将耳目安插在皇宫里,今日在关键时刻的反转真的太精彩、太激荡人心了。
他总是一副风光霁月、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天底下所有事都逃不出他的法眼,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她的兽眼里多了几分崇拜。
唔,跟他相处也有三个月了,这是她第一次心生崇拜,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样的男子,不是池中之物,一定可以一飞冲天,干一番大事业。
不过,他有颜值、有本事、有实力,为什么非要当上凰长公主的男宠呢?
太掉价,而且出卖尊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心思。
帝卿绝看着她呆傻、痴迷的小样儿,把她抄在手里,“为什么这么看着本相?”
“崇拜。”
无邪甜甜地笑,可惜他听不懂。
她还发现,他越来越俊了,那精雕细琢的五官似天神之手精心炮制,举世无双,美得夺人心魄。
他喂她吃水晶糕,她被这人神共愤的美色迷得晕头转向,看见到嘴边的食物就本能地咬了一口。
“吃几口便好,回府后有丰盛的晚膳。”帝卿绝温柔道。
“叽叽…”
无邪的红眸晶亮闪闪,忽然飞到他的肩头,飞快地在他美玉般的脸颊亲了一口。
他一愣,转头看她,凤眸里带着不可思议,尔后把她抄在掌心。
她背对着他,羞得眉尖冒着粉红泡泡,窘得不敢看他。
她一定是兽脑有坑!
“为什么亲本相?”帝卿绝轻笑着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吱吱…”无邪举起两只前爪捂住兽眼。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真是被美色冲昏兽脑了,怎么会做出这么没节操的羞羞事?
果然是美色误人呐!
见她的兽脑低垂着,羞红了脸,他失笑,“你一只小兽也会害羞?”
倘若此时她是姑娘,他必定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亲回去。
她忽然飞蹦到前面,站在车壁前面壁思过。
羞窘得全身发热,什么鬼啊!
帝卿绝看着那小小的雪白团子,以及她那呆萌可爱的小样儿,不由得宠溺地笑着。
摸着被她亲过的脸颊,他依然觉得方才那酥酥痒的丝滑触感那么清晰,钻入心里,深入灵魂,永存起来。
“快到了,过来。”他轻柔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