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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一下,才伺候他宽衣。
他坐在床边,脱了皂靴,道:“口渴,斟茶。”
她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大将军如何认出奴婢的?”
“你这双眸子,我怎么会认错?”他把茶水一饮而尽,俊容依然红如柿子,“你的体香与众不同,我自然也不会认错。”
“哦。”兰卿晓收了茶杯。
“咚咚咚…”
有人敲门,接着传来雷小柔的声音:“大将军,小柔煮了醒酒汤,打了一盆水。”
兰卿晓去开门,雷小柔迅速进来,双手端着醒酒汤,“大将军,小柔伺候您吧。”
跟在后面的侍婢把一盆温水放在木架上,雷小柔瞥一眼兰卿晓,见她衣裳端整,暗暗松了一口气。
刘岚彻靠着大枕,不耐烦地怒道:“什么人啊这么吵…吵死了…都出去!”
雷小柔双脚止住,面容一僵,非常难堪。
“还不出去?”他怒斥,闭着眼休憩。
“…是。”她咬着唇瓣,最终放下醒酒汤,阴冷地盯兰卿晓一眼,尔后带着侍婢离去。
兰卿晓关好房门,上了门闩,问道:“大将军要喝醒酒汤吗?这毕竟是雷大小姐的一番心意。”
刘岚彻挑眉一笑,“你不担心我喝了之后浑身燥热,无法自控,对你做出…”
她羞恼地瞪他,“雷大小姐不至于做手脚吧。”
“雷大小姐心思奇巧,不好说。倒花盆里吧。”
“哦。”
她刚把醒酒汤倒了,又听见他的吩咐:“脸好热,给我擦把脸。”
兰卿晓告诉自己,看在他保护自己这条小命的份上,就勉为其难伺候一夜吧。
她绞干布巾递给他,“自己擦。”
“我怎么舍得让你操劳呢?”刘岚彻挤眉弄眼地笑,尔后擦脸。
“…”她不想再看他的鬼脸,转开目光。
收拾好以后,他躺下来,问道:“你睡哪里?”
兰卿晓吹灭了烛火,坐在桌前,以臂为枕,“奴婢随意便好。”
寝房暗下来,寂静里只有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和犬吠声。
“明日我离开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刘岚彻忽然问道,语声里藏着一丝忧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淡淡道。
“燕王来了又走了,都不管你的死活,利用你罢了。还是我对你好吧。”
“…”兰卿晓不想搭腔,困意袭来。
“明日你不如跟我走吧,雷小柔恨死你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他喋喋不休地说道。
“卿卿,你睡了吗?”
一安静下来,她就昏昏地睡着了,许是白日太累了,整个寿宴过程她又紧张、忐忑,此时松软下来,就入眠很快。
刘岚彻等了片刻,听到她匀长的呼吸声,这才悄然起身,来到她身旁。
他又叫了几声,她睡得沉,没有回应。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榻的里侧,尔后静静地凝视她。
虽然这张脸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但她依然是她,性情一样,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的感觉也都一样。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子,爽朗活泼,古灵精怪。
此时,她睡得很香,吐气如兰,莹白细滑的面容宁谧如夜莲悄然绽放,轻淡的芬芳令人心魂俱震,似有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让他不得安心。
刘岚彻缓缓俯首,盯着她桃花般的粉嫩唇瓣,心潮起伏…
第1卷:正文 第102章:同床共枕
白瓷般滑嫩的双腮,花瓣般的双唇,此时的她毫无防备,对于每个血性男子而言,是致命的诱惑。
他痴迷地看着她,慢慢地靠过去,想要一亲芳泽,想要尝尝那唇瓣的滋味。
忽然,兰卿晓伸手轻轻地挠鼻侧,他登时僵住,不敢动弹。
趁她睡着的时候偷袭,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挺挺地躺着,捂着额头喘粗气。
忽然,他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虽然下手不重,但也足以让他清醒一点。
他堂堂镇国大将军,文武双全,文韬武略,居然沦落到偷袭睡觉的姑娘?太不要脸了吧。
他要先得到她的心,再让她心甘情愿地让他亲,这才是他刘岚彻的做派。
想到此,他不再胡思乱想,最后看她一眼,便闭目睡觉。
翌日清晨,兰卿晓醒得早,睁开双眸就看见眼前有一张放大的俊脸,不禁瞪大眼,弹起身惊叫起来。
刘岚彻连忙捂住她的嘴,“你想引来雷小柔?”
她立即噤声,对哦,雷小柔一定在外面守着,就等着揪她的错处呢。
不对,她为什么会在床上?
“奴婢怎么会在…床上?”她麻利地下床,整整衣裳。
“你…睡得太死,摔倒了…我就把你抱到床上…”他低着头摸摸鼻子,有点心虚。
兰卿晓气恼地想,应该不是这样的吧,看他那心虚的样子,一定另有隐情。
刘岚彻拿了衣袍自行穿上,忽然“嘘”了一声,指指外面。
外面有人。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猛地拉开门,两个人一齐冲她摔过来,她敏捷地跳开避过。
雷小柔和侍婢靠着房门偷听,现在摔跌在地,颇为狼狈。
那侍婢赶忙搀扶大小姐起来,“大小姐,你没事吧。”
兰卿晓也去帮忙,雷小柔瞪她一眼,尔后轻笑问道:“大将军,昨夜睡得可好?”
刘岚彻整整衣袍,“尚可。”
“还不去打盆水给大将军洗漱?”雷小柔吩咐兰卿晓,又吩咐侍婢去灶房端来早食。
“是。”兰卿晓和那侍婢一起退出去。
“大将军,昨夜那婢女没惹怒您吧。”雷小柔小心翼翼地问,打量他的神色。
“没有。”
“那您跟她…”
“你好像很关心本公子?”刘岚彻的玉容冷淡下来,“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小柔僭越了。”她委屈地低垂螓首,“小柔只是担心那婢女伺候得不好,惹得大将军不悦。倘若父亲知道了,会责怪小柔伺候不力。”
很快,兰卿晓端来一盆水,把布巾弄湿了再绞干,递给他。
他擦了脸,神清气爽地往外走,已然恢复成那个英姿勃发、风采倾世的大将军。
众人来到外面,雷小柔吩咐侍婢把早食布置在前庭的石案,尔后亲自舀了一碗粥,“府里吃食粗陋,还望大将军不要嫌弃。”
昨夜临睡前,她特意吩咐灶房今早要煮牛肉粥,做八样精致的早点,希望得到大将军的好感与嘉奖。
刘岚彻尝了一口,赞道:“雷府的厨子倒是不错。”
那侍婢甩了个眼色给兰卿晓,好似在说:没你的事了,还不退下?
兰卿晓悄然退下,他眼角余光看见了,并没有出声。
得到赞美,雷小柔心里欢喜,一一介绍八样糕点,亲自伺候他进食。
吃饱喝足,他站起身,玉朗道:“多谢雷大小姐的招待。本公子还有公务,先告辞了。”
雷小柔福身行礼,柔声道:“恭送大将军。大将军若得闲,便来府里坐坐。”
刘岚彻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痴迷地望着,直至他消失在尽头才收回目光。
侍婢激动地笑,“大小姐,大将军的心情似乎不错,对大小姐的印象好起来了。”
“派人去带来那绣娘!”雷小柔面容一冷,眼神森寒。
“奴婢这就去。”侍婢去了。
兰卿晓知道雷大小姐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猜到刘大将军走了,自己就要遭殃了。
她来到雷大小姐住的院子,恭敬地问:“大小姐有何吩咐?”
“昨夜你怎么伺候大将军的?”
雷小柔坐在紫藤花架下,五指微开,让小婢女往指甲涂抹嫣红的花汁。
兰卿晓谨慎地回话:“奴婢为大将军擦脸后,大将军便因为酒劲上来而睡沉了。”
“什么事都没发生?”雷小柔冰冷地问。
“刚开始,大将军好像嘟囔了两句,不过奴婢没听清他说什么。”
“大将军对你的伺候很不满意,雷府再也容不下你。”雷小柔陡然狠厉道,“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兰卿晓没想到她会这么的简单粗暴,冷笑道:“大小姐当真不怕大将军问起这件事?其实奴婢这条小命不值钱,不过大将军必定觉得大小姐悍妒,不是贤妻的最佳人选,大小姐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戳中雷小柔的痛处,她气得七窍生烟,怒喝:“拖下去!”
两个府卫过来拿人,兰卿晓望向四周,鬼见愁怎么还不来?
他再不来,她就只能杀出去了。
这时,管家带着一个人匆匆进来,“大小姐,燕王殿下身边的流风大人来了。”
雷小柔秀眉紧蹙,挥退那两个府卫,“不知流风大人有何指教?”
兰卿晓暗暗松了一口气,是燕王派流风来的吗?
流风冷冷地瞥她一眼,双手奉上一只锦盒,“这是我家殿下赠予雷大小姐的薄礼。”
侍婢连忙接过来,雷小柔看锦盒里的东西一眼,福身微笑,“还请流风大人替小柔多谢殿下的厚爱。”
那是一对金手镯,雕着繁复的凤纹,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样式古朴而华美,瞧着应该是宫里的东西。
“这对金手镯是宫里的旧物,是我家殿下的祖母用过的凤镯。”流风道,“殿下说,雷大小姐乃大家闺秀,懂进退,知分寸,心胸宽广,理当嘉奖。殿下还说,望雷大小姐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做配不上这凤镯的事。”
“谢殿下提点,小柔铭记于心。”她说得谦恭,心里却是怒火腾腾。
“殿下的意思,流风已带到,告辞。”流风转身离去。
“恭送流风大人。”雷小柔凝眸道。
兰卿晓不得不佩服燕王这高明妙绝的一招,表面是赠予雷大小姐厚礼,嘉奖她,实际是敲打、警告她。
雷大小姐应该明白燕王的意思,倘若她真的杀了昨夜的侍酒婢女,燕王必定会追究。
雷小柔越想越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侍婢担心道:“大小姐…”
雷小柔的眼里燃烧着怒火,愤恨道:“还不滚下去!”
兰卿晓行礼后退下,方才还挺惊险的,只是不知燕王的警告可以让雷大小姐消停几日?
侍婢知道大小姐不甘心,道:“大小姐打算怎么办?”
“只是一个贱婢罢了,过几日燕王就会忘了这事。”
雷小柔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大将军和燕王都看上那贱婢?那贱婢的姿容、家世哪里比得上她?他们都眼瞎了吗?
想起燕王竟然为了一个贱婢特意派人来警告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侍婢提议道:“过几日,奴婢让管家随便寻个错处,把她乱棍打死,神不知鬼不觉。”
雷小柔阴冷道:“这件事你务必办妥,不要泄露什么风声。”
侍婢领命。
…
兰卿晓思来想去,决定尽快找到燕王要找的。
她问过府里的老绣娘,老绣娘说,大公子的确喜欢游水,有下人看见过几回大公子去东边的那汪碧湖游水,不管是炎炎夏日还是三九寒天。不过,奇怪的是,大公子时常游水很久才上来。
这癖好也太稀奇古怪了吧。
这夜,府里的下人都睡了,兰卿晓前往东边,避开巡守的府卫。
夏夜的虫鸣颇为喧嚣,东边这片白日里很少人来,夜里更是一盏灯笼也没有。她借着稀薄的月色悄悄靠近碧湖,一株株绿树好似鬼影幢幢,水光摇晃,间或银光一闪而过,平添几许阴森可怖。
死寂里响起一阵水声,她猫着身子,躲在一株碧树后望向碧湖,水里有人?
水声哗哗,湖面有一个人快速游到岸边,上了岸,尔后离去。
兰卿晓认出来,那人是大公子雷力。
他为什么三更半夜下湖?夜里还算凉快,下湖应该不是为了解暑吧。
他究竟是癖好,还是另有古怪?
她往四周望了望,犹豫了片刻,决定下湖察看一番。
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声响,她挑了个容易下水的地方,滑入湖里,沿着湖畔一边往前游一边察看。
水里光线昏黑,基本看不见,若非她熟悉水性,根本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
不知道游到哪里,她忽然发现湖畔土墙的下方有点反光,不过光线实在太暗,看不清。
在水下憋气太久,兰卿晓觉得胸闷不适,便浮上来透气。
她警惕地望望四周,没有巡守的府卫,死寂里只有虫鸣的聒噪声。
歇够了,她正打算再下去看看,忽然听见细微的水声,心神一凛,她转向水声的来源处——陡然间,一只手勾住她的纤腰,下一瞬,她感觉有人从身后搂住她。
第1卷:正文 第103章:碧湖的秘密
兰卿晓感觉得到身后那人的霸道与轻薄,本能地用手肘攻击那人,身子却被那人转过去。
淡淡星辉,如水月华,星月的辉光驱散了几许夜色,浮现出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鬼见愁?不对,是燕王!
“是本王。”扶着她双肩的男子语声低沉。
“殿下,你吓死奴婢了。”她后怕道,方才真是吓得魂不附体。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燕南铮的面上漾着轻笑,那双桃花眸溶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宛若深情,又似潋滟多情,格外的勾魂。
“其实奴婢胆小如鼠。”兰卿晓不解地问,“殿下怎么来了?怎么知道奴婢在这儿?”
他搂着她,二人在冰凉的湖里火热相拥,别有一番旖旎的意趣。他在她耳畔低语:“本王担心你。”
刚到雷府,鬼见愁说她往这边来了,他就立马赶到这儿。
她娇羞地垂眸,心里如灌了蜜糖,双臂情不自禁地环上他的脖颈。
虽然眼下她的容貌与平常不一样,不过她这般婉转颜色,那双水眸依旧明澈如凌晨碧绿荷叶上的清露,闪着明媚动人的光泽。燕南铮早已心猿意马,叼住她柔嫩的唇瓣,强势地封锁,炽烈地痴缠…
兰卿晓只觉得他又急切又狂野,与以往不太一样,好似要把自己整个人吞下去。
唇舌激烈地交缠,她渐渐觉得憋闷,脑子眩晕得厉害,软软地依着他,任由他摆弄。
“有没有想本王?”他轻吻她小巧的鼻尖,语声低哑得令人心醉。
“嗯…”她浑身战栗,听见自己沙哑娇软的呢喃,不由得窘迫起来。
燕南铮的唇舌滑到她精致的耳珠,肆意地吮吻逗弄,灼热的呼吸将她的肌肤烫得绯红流彩。
她闪躲着,四肢更是绵软无力,“痒…”
他不断地索取,脑海里回荡着下属的禀报:刘大将军和卿卿姑娘共处一室,过了一夜…
妒忌悄无声息地爬满了四肢百骸,今夜他再也克制不住,亲自来雷府。
冰凉的湖水驱散了一些身躯的热度,湖水轻轻荡漾,水光摇曳,四周氤氲着迷离的旖旎之色。
兰卿晓窘迫地推开他,倘若动静太大,说不定会引来府卫。
“你为什么下湖?可有发现什么?”燕南铮低声问道。
“此处的湖畔土墙有点古怪,水里太暗,奴婢瞧不清楚。”
“一起下去看看。”他拉着她,一同沉入湖底。
水底的湖岸有一片淡淡的反光,她指了指,他从怀里取出一只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莹润的光芒散开来,驱散了一点昏黑。那湖岸的确有古怪,是一块非常完整、光滑平整的巨石,而且建造得相当工整、完善。
兰卿晓觉得,这是一扇门户。
燕南铮看了一圈,伸手在左边三分之一处摁了一下,又在右边的三分之一处摁了摁,忽然,这巨大缓缓开启,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湖水涌进去,他们立即游进去,尔后把巨石关上。
前方是一条颇为宽敞的通道,地上的水深至大腿,不过越往前走,水越浅。
此处阴冷潮湿,暗黑无光,借着夜明珠柔润的白光,他们谨慎地前行。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他们找了片刻才找到开启的机关。石门的后面,是一个令人惊叹的世界:金光闪闪,满目金芒,简直要闪瞎了眼。
燕南铮缓缓前行,面色越来越沉重,眸色越来越冰寒。
兰卿晓一边咋舌惊叹一边观看四周的景致,这墙体不知是金砖建造的,还是涂了一层鎏金,所有的墙面都是金芒刺目,就差地面不是金子。
一间间金室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若是在这儿待久了,会不会双目被闪瞎了?”她打趣道。
“必定会。”燕南铮语声低沉,压着一股无名的怒火。
“没想到常年驻守北疆的雷将军这么富有。”兰卿晓忽然灵光一闪,莫非他要查的就是这个?
前方不远处是一间特别宽敞的金室,中央放着三台金棺。不过,这段通道有点诡异,与之前的风格不太一样。
他伸臂拦住她,黑眸迫出一缕凛色。
她转头问道:“怎么了?”
他低沉道:“看两边墙上。”
兰卿晓早已注意到两边墙上铸造的造型各异的青铜狼首,青面獠牙,而且都开着口,好像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颇为恐怖。而这些青铜狼首,足足有八个。
能让燕王有点顾忌的,想必这些青铜狼首有不小的杀伤力。
“这些狼首会放箭还是会喷毒?”她揣测。
“万箭齐发。”燕南铮拿她的手放在腰间,“抱住本王,千万不要松手。”
她点点头,紧紧抱着他的腰,武功不行,就只能靠他了。
他取出腰间软剑,疾速前行,闯入青铜狼首的领地,每个青铜狼首立即射出三支利箭,朝他们凌厉地袭来。
二十多支利箭一起射来,犹如万箭齐发,咻咻的声响尖锐刺耳。
一线银光飞闪,如惊电闪耀天庭。
铮铮…铮铮…
利箭被软剑击落,掉在地上。
然而,青铜狼首射出利箭的速度太快了,如密集的暴雨,令人应接不暇。
燕南铮揽着她疾速变幻姿势,时而飞身掠起旋转如幻影,时而摆出各种古怪、奇幻的姿势,时而挥舞软剑打落蝗虫般的利箭…
由于他的身姿变幻太过急速,有些姿势又非常的刁钻奇葩,兰卿晓几次险些脱手掉下来,好在她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袍,勉强挂在他身侧。惊险的是,她时而被他甩到这边,时而被他抛到那边,时而把她摆弄出无法描述的姿势,速度奇快,她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头晕乎乎的。
那夺人性命的利箭,或从她的耳际擦过,或从她的脸侧掠过,或从她的腰间飞过,数次惊心动魄,数次生死攸关。
偶尔,她看见他的眼神,凛冽的杀气令人心惊胆战。
燕南铮的招式爽利神速,若非因为她这个包袱,早已冲到通道的尽头。
地上堆了不少利箭,兰卿晓气喘吁吁,数次看见利箭朝自己射来,数次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数次与死神擦身而过,数次在他的保护下平安地躲过追魂箭。
终于,他终于带着她飞越了生死区,她面色惨白,手脚冰凉,再也不想经历那种生死一瞬的惊险时刻。
“没事吧。”他微微气喘,摸摸她的脸腮,发现她有点抖,“吓到了?”
“奴婢…有点怕…”她觉得双腿发软,快站不住了。
“本王怎么会让你有事?”燕南铮气定神闲地微笑,伸臂把她揽在怀里,“这样好点吗?”
兰卿晓微窘,心想着,其实以他的绝顶轻功,要飞过来,再容易不过,只是他想试试雷将军设置的机关到底有多少能耐。
他放开她往前走,“去看看。”
走到那三台金棺前,她叹为观止,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天啊!”
一台金棺里是一块块的金砖,中间的金棺里是珠宝首饰,另一边的金棺里是一锭锭的银子,珠光宝气,眼眸快瞎了。
她一肚子疑惑,问道:“雷将军怎么会有这么多财宝?”
贪墨来的?
燕南铮拿起一只银锭,看一眼银锭的底部,眼里暗澜涌动,“藏得这么隐秘,还不是让本王找到了?”
兰卿晓知道他要找的就是这些东西,有了这些东西,那就是罪证确凿,雷将军无从抵赖。
那么,燕王要查雷将军是奉旨办案吗?
那只银锭的底部刻着几个字,她睁大眼眸,“是官银!”
“这些是军饷。这些白银足有七十万两。”他的眉宇萦绕着骇人的凛色。
“雷将军私吞军饷?”她震惊,这也太大胆了。
而雷将军的府邸并不见得多么的奢华,吃穿用度也不过分,表面上根本瞧不出他拥有这么多财宝。
那刘岚彻知道吗?他是否也私吞了军饷?
燕南铮把一只银锭塞入衣襟里,“走吧。”
他们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出口,只好原路折回。
走到那条积水的通道,兰卿晓忽然问道:“殿下打算先向太后娘娘禀报吗?”
他没有回答,面容高深莫测。
他们刚刚上岸,就听见四周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嘈杂声。
昏黑的夏夜突然亮如白昼,兰卿晓看见雷力带着二十余个府卫迅速围拢过来,下意识地看向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