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依你便是。”他温柔道,“不过,日后你有什么要求,大可向朕提出。”
她颔首,对乐陵郡王道:“我去沏茶,郡王饮什么茶?”
宇文策连忙道:“不必了。陛下须静养,臣便告退了。”
玉轻烟在他转身之际问道:“这两日,不知郡王可有去过‘花间集’铺子?”
“未曾去过。”
“本想问问郡王,我那小铺子是否如常开业,如此,便不问了。”
他点点头,快步离去。
宇文熙心中一动,问:“你担心铺子?”
她莞尔一笑,“铺子是我一手开张的,自然担心。”
————
玉轻烟在宫中待了两日三夜。
回到天心苑,她感慨,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皇宫再奢华,也不如自己的睡榻。
这日,她巡视了铺子,处理完重要的事,夜幕已降临。
她正要上马车,宇文策蓦然出现,无声无息地站在马车旁,“烟儿。”
她吓了一跳,“郡王有事?”
“你想躲我到何时?”昏红的灯影里,他的眼神阴郁得可怕。
“我饿了,先进膳吧。”
“跟我走。”
他拉她的手,进了附近的酒楼,来到雅间。
不多时,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玉轻烟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宇文策未曾动过银箸,默默地看她吃。
“郡王想说什么?”她吃了个半饱,用丝帕擦擦油乎乎的唇。
“是不是因为陛下,你才对我这般冷酷绝情?”他的眉宇写满了忧伤,一袭白袍也萦绕着淡淡的忧愁。
“是。”她的回答很干脆。
他有点意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你不敢违抗陛下,才一再拒绝我?”
玉轻烟慌乱地起身逃跑,宇文策箭步上前,将她拽入怀中,右腿一踢,关上已打开的房门。
**这周要搬家,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尽量不断更,但每天只能更三千字,亲多多包含哈,下周会恢复正常更新。

99生死不离,死生不弃(二十五)
她挣扎、推拒,“郡王,放开我…”
宇文策紧紧抱她,语声里充满了喜悦,“我就知道,你对我并非无情,你只是不敢违抗陛下。 ”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告诉我,你心中有我。”他捧着她的脸,俊眸缠绕着缕缕情意,“告诉我,你只是不敢喜欢我。”
她默默地看他,不作声攴。
他迅速做出决定,坚定道:“烟儿,一切难题都交给我,你无须费心任何事,安心当我的女人。”
玉轻烟眉心紧蹙,“触怒龙颜,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怕。纵然触怒龙颜,纵然因此获罪,我也要与你厮守终生。”宇文策柔情脉脉地说道,“你无须担心,我会妥善处理。彗”
“不!”她坚决地推开他,“陛下待我很好,舍命救我,我不能不顾陛下的感受。”
“你如何顾及陛下的感受?进宫为妃、为后?”
“我不知…”
“烟儿,听我说。”他再次拉她的手,“我会想法子让陛下不再纠缠你…”
她恼怒道:“我不许你伤害陛下!我与陛下之间的事,我自己解决,你无须插手。再者,你我早已情断…”
宇文策紧握她的手,语声凛冽,“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
玉轻烟崩溃地恳求:“郡王,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只想过安稳、平淡的日子…”
他搂住她,“与陛下在一起,会有安稳、平淡的日子吗?即使陛下封你为妃、为后,你会有幸福吗?后宫妃嫔如云,陛下待你再好,又能怎样?能一心一意地待你吗?能一辈子宠你、爱你吗?”
她怔怔地看他,他深情款款道:“烟儿,我会给你想要的,一世安稳,不离不弃。”
“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心,可是,你我的情缘早已断了…”她别开脸,为难道,“你不要逼我。”
“听我说,把所有难题都交给我…”
“不行!”玉轻烟强烈地反对,“我与陛下之间的事,我自己解决!”
宇文策妥协了,“好,我不插手。”
她提出要求:“在解决之前,郡王与我保持距离,就像之前那样。”
他愕然,“保持距离?”
“对!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你担心陛下知道你我旧情复燃?担心陛下知道后忌恨我?”
“你不要胡思乱想。”她佯装出一副被人戳中心事的样儿。
“好,我答应你。”
宇文策投降了,依了她的意思。
玉轻烟任他抱了半晌才推开他,“陛下春狩遇刺,你可知是幕后主谋是谁?”
他眸心一颤,“不知,高晋扬不是在查吗?”
她捕捉到他眼中的异芒,这么说,他知道幕后主谋是他的父王。那么,他一早就知道,还是事发之后才知晓?倘若他一早就知道,就眼睁睁看着他父王的人抓了她而无动于衷?如若真是这样,那他对她的情意,便要大打折扣。
她知道自己很卑鄙、无耻,不喜欢他,还要吊着他,戏弄他的感情,可是,她必须这样做!与高晋扬成为盟友,她必须是个有用、有本事的人,必须变成一个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的人!
春狩期间发生的两件事,让她看清了自己致命的缺陷——她可以用银两买凶害人、杀人,可以用聪明才智化险为夷,但很多时候,才智解决不了问题,只能用武力解决。她最缺的便是武力,身边只有一个武艺一般的冷天晴,一旦遇到强敌,便毫无自保、反击之力。
因此,她需要强有力的武力自保,需要一颗参天大树当靠山,强强联合,所向披靡。
而高晋扬,是最好的盟友人选。
她不知他为什么答应自己结盟,或许,是因为她手中握有一张王牌:宇文策。
如此,她必须好好利用这张王牌。
————
谢氏快疯了。
派出去的人找遍了可以找的地方,始终没有玉轻雪的踪迹。
她以泪洗面,强打精神处理府里的事,坚持派人去找宝贝女儿。
冷天晴禀报,玉轻雪已奄奄一息,也许再过数日便会死。
玉轻烟淡淡的,“听天由命。”
这日,她去了“花间集”铺子,从后门出去,前往位于高晋扬的别苑。
这座别苑名为“藕香小苑”,她来过两三次,只有这次有闲情好好看看这座别苑长什么样子。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飞檐斗拱,白墙黑瓦,颇得江南园林之精髓。
高晋扬在五角亭品茗看书,一袭白袍拢着修长的身,俊雅如云,垂落的广袂随风轻拂,他却纹丝不动,任凭花飞花落、云卷云舒。
她坐在他对面,“高大人好雅兴。”
正是暮春、初夏时节,花苑里花色缤纷,尤其是那紫藤花架,一簇簇的紫藤花堆簇在一起,紫灿灿的色泽宛若绣娘在丝锦上精心绣出来的,美轮美奂。
他搁下书,云淡风轻地问:“今年的新茶,可有兴趣?”
她颔首,“好香啊,什么茶?”
“蒙顶甘露。”他倒了一杯,递给她。
“谢谢。”
她慢慢品尝,目光凝落在他脸上,今日的他倒像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闲散,清逸,只知风花雪月,不理朝政家国。
高晋扬俊眸流光,分外勾人,“前日你与宇文策在酒楼雅间待了半个时辰。”
玉轻烟莞尔反问:“那又如何?”
“你利用宇文策的感情,如此戏弄他,不怕他日后发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高大人不也是冷酷无情吗?”她徐徐地笑,“你要我来,不是要安排几个高手给我吗?”
他拊掌,当即便有四个绛袍男子走过来。
他们面无表情地行礼,看来年纪都很轻,最多不超过三十。
高晋扬介绍道:“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大豹,二豹,三豹,四豹。”他对他们道,“从今往后,你们便是玉二小姐的人,保护她是你们的职责,她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是!”四人齐声道。
“今日起,我这条命,便掌握在你们的手中!”玉轻烟站在他们面前,柔音铿锵,掷地有声,“我不求你们武艺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但求你们忠心不二。我不管你们的旧主子是谁,待你们如何,往后你们的主子只有我一人,我的祸福、富贵便是你们的祸福、富贵,你们的报酬比以往多一倍!”
“是!”四个汉子异口同声道,在她挥手示意下暂退。
其实,玉轻烟知道,像这种武艺高强的高手,讲究的是绝对的忠诚。目前来说,在他们心中,旧主子高晋扬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保护她这个新主子,听从新主子的命令,是忠诚于旧主子的表现。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便是如此。
她这番言简意赅的话,高晋扬颇为赞赏。
“安西王这么多动作,长公主有什么打算?”
“时机未至。”他悠然饮茶。
“身为长公主宠信的首席面首,高大人有什么心得体会?”玉轻烟站起身,做好了跑的准备。
“你想知道?”他轻笑,却令人觉得那般邪魅乖张。
“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她干笑,嗅到了空气中危险的气息,“我还有事,告辞。”
“你以为你可以自出自入吗?”
他冷沉的声音刚落下,她便觉得身后袭来一股刚猛的气流,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高晋扬的右掌猛地一收,将她吸到怀中,抱住她,指腹轻抚她白皙的颈项,轻轻地撩动。
她一笑,“高大人何须动怒?这已是举国皆知的事实。你这般轻薄我,难道是对我…”
他的双臂渐渐撤了力道,玉轻烟立即起身,可是,还没走出一步,便又被他揽入怀中。他扣住她的后脑,令她动弹不得。
她看着他的脸慢慢靠近,心跳加剧,咚咚咚…可是,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然而,她等到的是嘲笑。
他的桃花眸泛着春光般的水泽,流光溢彩,“如若小皇帝、宇文策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不知他们会不会对我恨之入骨?”
她恼羞成怒,激烈地推拒,“谁喜欢你?你只不过是长公主用烂的臭男人,谁会喜欢你?自作多情!”
他戳穿了她的心,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这个事实,她崩溃了。
因为,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喜欢他,他是兰陵长公主的人,怎能喜欢他呢?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以后你不许碰我,否则,我就自断一根手指!”
这句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高晋扬笑得明媚而邪恶,静静地看她发飙,在她离开五角亭之际再次将她吸回来,将她禁锢在怀,不理她剧烈的抗拒,强吻她。
**扬哥哥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100掌心相握,心意相通(一)
玉轻烟正是火冒三丈的时刻,哪里容忍得了他的强攻?她像个疯子似的反抗,打他,推他,咬他,却还是被他吞噬,动弹不得。
他前所未有的强硬、粗暴,蹂躏她的嫩唇,她再怎么抗拒也没用,只有接受的份儿。
一场闹剧,变成了***蚀骨的热吻。
她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他扣住她的后脑,嗓音低哑,“给你一把刀,自段一根手指!”
她怒火更炽,本已染了薄红的双腮更烫了,她抬手,正想拔出发髻上的金簪,皓腕被他扣住攴。
“谋杀亲夫,该当何罪?”高晋扬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亲夫?你别胡说八道。”她听得明白,低下头,脸颊红粉菲菲。
他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你我已有肌肤之亲,不是亲夫是什么?羼”
她碰到他昂扬的宝贝,更窘迫了,往后面蹭了蹭。
高晋扬拥紧她,两人之间再无缝隙,“在古木密林,你我坐在树上,你做过什么?”
“不记得了。”玉轻烟别过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我喜欢你扑过来。”他扳正她红嫩欲滴的小脸,“再来一次。”
“不要。”
“要嘛。”
她瞠目结舌,他这是撒娇吗?
他邪魅地威胁,“你再不满足我,我便就地正法!”
玉轻烟整个脸热乎乎的,慢慢凑过去,轻触他湿润的薄唇。
他熟稔地逗弄她,她亦熟练地回应,细雨般的轻柔渐渐变成了毁灭性强的狂风暴雨。
唇舌交缠,如痴如醉。
————
四只豹子是暗卫,隐身暗处保护她,日夜轮流。
不几日,青州发生瘟疫,起初只是几个村落,很快便蔓延开来,如今已蔓延至青州城,到处都有死于瘟疫的人。
青州知府没有第一时间上奏朝廷,延误疫情的控制,消息传到洛都,兰陵长公主震怒,立即免了青州知府的职,派遣官员前往青州遏制疫情。与此同时,她接见大臣,商议如何遏制疫情的扩散。
由于青州离洛都并不是很远,商贸往来尤为频繁,洛都百姓听闻青州发生瘟疫,人人自危。
这日,玉轻烟在花苑摘花,南欢提着花篮,将一朵朵鲜艳的花儿剪下来,放入花篮。
“二小姐,二房的二小姐也在采花呢。”南欢低声道。
“南欢。”玉轻烟灵光一闪,对侍婢使眼色,忽然大声道,“这几日不要随便外出,城中有不少青州人,当心为妙。”
“是,二小姐。”南欢亦大声嚷嚷,“奴婢听闻,此次瘟疫已经死了数百人,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不停地死人吗?瘟疫会不会蔓延到洛都?”
“遏制瘟疫,也不是没有法子。”
“二小姐有计策?”
“一旦发生瘟疫,首要的是遏制疫情蔓延。”玉轻烟看见玉轻岚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故意藏身不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她果然中计了。
“怎么做才能遏制疫情蔓延?”
“其一,将青州城内染了瘟疫的人隔离,安置在一个封闭的地方,不许任何人出入。其二,将那些染上瘟疫而死的人一把火烧光,杜绝人与那些尸首碰触而染病。其三,封锁青州城,禁止闲杂人等出入,若有人违抗,立斩无赦。”
南欢怀疑道:“这么做就可以遏制疫情蔓延吗?”
玉轻烟得意道:“当然了,午膳后我便进宫去找陛下,向陛下献策。”
南欢笑道:“陛下听了二小姐这法子,必定会采用的,说不定还有赏赐呢。”
玉轻烟笑眯眯道:“走吧,早点儿进宫。”
走了一阵,她们回首看去,玉轻岚疾步狂奔而去。
玉轻烟与南欢相视一笑。
玉轻岚是玉二爷的次女,平常是进不了皇宫的,只能向父亲进言,让父亲向熟悉的大臣进言。而玉二爷一向急功近利,自然会采纳女儿所说的计策。
玉轻烟说的遏制瘟疫三策,经过玉盛利的补充、完善,向户部侍郎陈述。户部侍郎并不好大喜功,不过近来备受谢氏一党打压,倍感气闷,听了这三策,只觉得是黑暗中射进来一束日光,便匆匆进宫向兰陵长公主献策。
兰陵长公主和大臣听了这遏制瘟疫的三策,无人提出异议,便派人将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去青州。
高晋扬没有提出异议,因为,他收到了大豹捎来的书函。书函是玉轻烟写的,她要他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此举有草菅人命之嫌,但他还是依了她的意思。
三日后,钦差大臣从青州上奏,青州城发生暴动。
青州城人口三万,染瘟疫的已有千余人,也就是说,尚未染病的人只能在城内等死。这道封锁青州城的圣旨直接掐灭了他们逃生的可能,引起暴动是必然的。钦差大臣上奏,青州城民众与官兵厮杀混战,死伤不少,求朝廷速速派兵支援。
兰陵长公主看了奏折,凤颜震怒,扔了奏折。
适时,高晋扬进来,捡起奏折,扫了一眼,沉着道:“长公主息怒。”
“青州民众暴动,官兵死伤无数,本宫如何息怒?”她气得拍案,美眸紧拧。
“封锁青州城,那些尚未染病的民众想逃出来,却失去了逃生的机会,自然会群情激奋。”他沉声道,“生死面前,人人平等。沉默是死,抗争也是死,不如抗争一下,说不定还有生的可能。”
“这么说,青州民众暴动,早在你预料之中?”兰陵长公主更气了。
“之前臣没有提出异议,是因为,满朝文武皆无异议。”高晋扬气定神闲地应对,丝毫不惧她的怒火。
她气急败坏地怒斥:“你在朝上不是一向诸多异议?这次为何不提出来?你最好给本宫一个令本宫信服的解释。”
他剑眉飞扬,“臣接到密报,户部侍郎所献的遏制疫情三策,乃玉盛利所献。臣又打听到,此乃玉盛利次女所献妙计。”
她冷笑,“妙计?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娓娓道来:“玉大将军常年不在京中,玉夫人谢氏依附于兄长谢绍棠,换言之,整个玉府依附于谢家。”
“说下去。”
“安西王拉拢谢绍棠,谢绍棠虽没明确表态,但已有与安西王联手的苗头。”
“你意思是,通过玉家,敲山震虎?”
高晋扬眨眸,“长公主英明。”
兰陵长公主坐下来,扶额沉思,“依你之见,如何敲山震虎?”
他冷酷道:“玉盛利父女居心叵测,祸国殃民,将其流放南疆。”
她倦怠地挥手,“拟旨吧。”
他走向东侧的小案,认真地拟旨。
————
玉轻烟正要出玉府大门,玉轻岚快步走来,窈窕的身姿摇曳如柳枝,“烟妹妹可真是大忙人呐。”
玉轻烟顿足,“岚姐姐有事?”
玉轻岚丽眸扑闪,小脸漾着娇媚的微笑,“也没什么事,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便恭喜了。”玉轻烟意味深长地说道。
“圣旨到——”
宫廷内监手捧圣旨进了大门,扬声道:“玉盛利、玉轻岚接旨。”
所有人皆下跪接旨,玉轻岚柔声道:“家父不在府中,还请公公见谅。”
玉轻烟等着看好戏,玉轻岚心花怒放,以为这道圣旨是嘉奖自己、赏赐自己的,没想到,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圣旨。
怎么会这样?长公主要将她和父亲流放南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公公,会不会弄错了?”她震惊地问,精美的五官微微扭曲。
“这是圣旨,咱家怎会弄错?”内监不悦道,“明日一早离京去南疆,来人,带玉轻岚走!”
玉轻岚颓然坐在地上,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这样。
两个侍卫正要抓她,她忽然道:“还请公公行个方便,我想收拾一些衣物。”
内监认识冷天晴,但见她点头示意,便到大门口等候。
玉轻岚仓惶无助地发抖,喃喃自语,“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明明是奖赏的呀…”
陡然,她瞪向玉轻烟,眼中怒气如火,“是你!一定是你!”
玉轻烟鄙夷地冷笑,“你是姓赖的吗?”
玉轻岚蹦起来,脸上现出狰狞之色,怒气冲冲地扑过去,“贱人!是你害我的,我要杀了你!”
**轻烟会如何应对轻岚的冲撞?谢谢淡月新凉的大红包,么么哒。

101掌心相握,心意相通(二)
冷天晴在她扑过来之前挺身挡住,“你已是戴罪之身,不可冒犯县主。 ”
玉轻岚知道她有武艺,打也打不过她,唯有止步。
玉轻烟让冷天晴退下,黛眉轻扬,“即使我想害人,没鱼儿上钩也是枉然。”
闻言,玉轻岚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朵饱受摧残的花,厉声嘶吼:“贱人!”
“贱人骂的是谁?”玉轻烟笑吟吟道攴。
“骂你!”玉轻岚怒道。
“哦…有人承认自己是贱人了。”玉轻烟笑得明媚。
玉轻岚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美目瞪得圆滚滚的,似要将仇人生吞活剥艴。
玉轻烟莞尔道:“岚姐姐,南疆乃蛮夷之地,可不像洛都繁华,去了那里,你可要好好活着。我会送你一些上路的银两,也不枉咱们姐妹一场。”
说毕,她径自往大门走去。
玉轻岚攥紧拳头,双眸燃烧着炽烈的怒火,忽然,她拔下发髻上的金簪,朝玉轻烟奔过去。冷天晴早有准备,转身一推,非常随意地推出去,玉轻岚便往后退去。
此处是玉府大门,进了门便是假山,假山前放着三只宽口大缸,中间的一只最大,两边的较小。
玉轻岚撞向右边那只大缸,因为控制不住,她的上半身往后仰,成九十度弯曲,像作杂技表演。
在侍婢的搀扶下,她直起身子,却站不稳了,软倒在地。
玉轻烟看着玉轻岚被人抬走,唇角抿笑,出了大门。
这日晚些时候,她回来时,听闻玉轻岚去不了南疆了,因为,那一撞,撞坏了腰,大夫诊断,她的腰和下肢将永远不能动弹,治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换言之,她半身不遂,余生必须有人伺候,成为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