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鸾红飞快地阻止,“你不能冒这险,她若是时疫呢?”

“我正好想找个时疫的,别担心,若当真是疫症,不可能从京城挺到药王谷,怕是早发作了…再者,我要试试药。”

“主子,您找出方子了?”鸾红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上官晨曦微微点了点头:“所以才要找个时疫的试一下。”

“要不然,我们连夜赶回去吧,您在车上休息,我们奴婢侍卫都连夜赶路,分班轮流保护您的安全。”鸾红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想飞起来。

上官晨曦看着她笑了,这时候那家丁又来,说妇人已经吐血了。

“吐血不是疫症!”鸾红开口道。

上官晨曦也是点头:“所以,我要接诊。”

那妇人很快便近前,嘴角还挂着血迹,她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岁左右,看着上官晨曦直直地问道:“你是谷内的大夫吗?怎么这般年轻,可是会瞧病?我可是不让普通人练手。”

上官晨曦也不答言,只是开始诊脉,她本以为很轻松就可以瞧明白,却不想那妇人的脉一会滑一会沉,她诊了半天,那手指方缓缓抬起:“你没病。”

“没病?没病谁会吐血?没病谁会烂脚烂脸?”那妇人将胳膊伸给她看,那上面有块块的青斑。

“你这里哪烂了?”上官晨曦不禁好笑,“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玩,你真的没病,身体好着呢。”

“怎么会好?你这什么大地人?我可是慕名而来,你就这样打发我?这不是烂吗?咦,这还真不是烂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明明的在家里发现都流脓了,怎么会没有事情呢?真是见鬼了。”那妇人一边咕囔一边站起身来,突然道,“难道是我来的路上落坑里的原因?”

“那坑可是有什么不同?”上官晨曦接了话茬,但是眼底并不当真,只是和她拉话罢了。

“那坑里有泥呗,还有什么不同?难道那坑里还长了灵芝仙草?不就是一些荨麻罢了,还把我的胳膊剌破了…我真的没病?你这个大夫到底会不会瞧?我们村里的大夫说让我准备后事呢,你再瞧瞧。”她又坐了下来。

上官晨曦又重新给她诊了脉,那脉虽然乱,但是离死可是很远呢。

上官晨曦道:“真的没病,只是饿到了,回家多吃点东西就可以了,想死也是死不了的。”

“那怎么还吐血呢。”

上官晨曦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吐血,根本脉像来看,她应该是活蹦乱跳的小姑娘,难得这么大的年纪,还有这样充盈的气血。

她解释不清。

那妇从摇了摇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说完就往走去。

上官晨曦怔怔地坐在那里,还在想自己的事情,她想的药方只差一味君药,到底用什么。

等她缓过神来,却看见桌角上有一处奇怪的印痕,那印痕象是一个骷髅,再细看还真的是!

她不禁站了起来急声道:“拦住那妇人!”

鸾红一听也不问原因,知道一定非比寻常,飞快地往山下掠去,不过很快回来,摇了摇头:“明明的,她没有走多远,只一闪身,就不见了…主子,到底怎么回事?哪里不对劲?”

“她是鬼婆婆!”上官晨曦有些失神,随即自己往山下看去,但那里哪还有半点的人影。

没有,仿佛刚才那个女人使了什么法术,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失踪了。

“鬼婆婆是谁?”鸾红皱着眉头。

“看来无影阁也不是千手千眼,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鬼婆婆就是鬼婆婆…”上官晨曦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而且是毒医鬼婆婆,只施毒不救人的。”

“那她刚才对您…”

“没有,她没有对我怎么样,想是如果我说她有什么毛病,她就不会对我客气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上官晨曦又看了看桌角白色的痕迹,越发地清楚,就是鬼婆婆的印迹。

她小时候在父亲的药局里见过一次这个图案,那是一封信的落款,当时她还不认识太多的字,但是那图画她还是记得清楚的。

她问的时候,父亲是生气的,以后再也没看到那相似的东西。

但是后来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这鬼婆婆与父亲是同门师兄妹,他们修的本是正法,不是毒术,但是药毒同医,学医的,哪个不知道毒药的配方和解药?如若不知,怎么救人?

后来因为父亲娶了娘亲,鬼婆婆便从药王谷里搬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这么多年,怕是只有父亲知道。

她今天突然出现,还是这般年轻,不禁让上官晨曦唏嘘,自己的娘亲去世的早,娘亲的病胎里带的,先天不足,便是父亲这样的神医也有力不及的时候,父亲因为救不了自己的娘亲,颓废了很长的时间,所以有些事情才让齐韬打理,后来慢慢地放手,以至于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和齐韬在诊病,父亲只是喝酒,不喝酒的时候就发呆。

所以后来便是夏雨都能有机会谋害父亲。

上官晨曦停止了回忆,老一辈的恩怨,她弄不明白,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鬼婆婆要来试探自己,她难道把自己当成了药王谷主的女儿?

自己以前确实没有跟她见过面。

她也许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直接把这个身体当成了夏诺的。

不管如何,上官晨曦觉得自己都要试一试。

荨麻!

自己还真的没有想到。

她让人将药方先一步带回了京城,看效果,然后继续留在药王谷寻找其它的医书,很快,反聩回来了让人惊喜的消息:方子非常有效。

简直是药到病除。

当鸾红看着那前来迎接的人是明子寒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活了。

上官晨曦也是一样。

这次时疫之战,大获全胜。

背后的黑手夏侯珩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要继续查下去。

等上官晨曦回京的时候,百姓都知道这方子是这位皇后研究出来的,所以夹道欢迎,倒弄得上官晨曦不好意思起来。

回到宫里。已经十月末了。

这几个月下来,上官晨曦人瘦了一圈,也黑了,宝宝们有点认不出她来。

夏侯珩因为这场瘟疫的控制及时,赢得了民心。

正好赶上丰收,所以众人一起在京城庆祝丰收的节日,连并着拢社火一起赶瘟神。

所以热闹程度堪比正月十五。

上官晨曦心痒痒的,夏侯珩也有意带她出行,两人化了妆,扮成普通的百姓出了宫去。

连侍卫都被他们甩得没了影。

两人手挽手走在灯市里,仿佛在药王谷的闲暇时光,上官晨曦什么都不想,左手一根糖人,右手还抓着一口袋的粘糕,夏侯珩左手右手也是大包小包,有孩子的玩具,还有她的玩具,便是各色的灯,他都握了五盏,百姓们的欢天喜地,感染到了上官晨曦,她边笑边道:“你说,他们若是知道我只是碰巧救了他们,他们会是何感想呢?”

“世上没有碰巧这件事情。”夏侯珩不以为意。

上官晨曦并没有跟他讲鬼婆婆的事情,所以他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两人一路玩一路行,感受着这些百姓发自肺腑的快乐,那些花灯看花了她的眼睛,上官晨曦左一眼右一眼,夏侯珩将她的快乐尽收眼底,她从来没有这样肆意地玩乐过,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地随着她,尽是宠溺。

上官晨曦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的惊讶,看着桥的另一头,她指着:“那是不是宗政轩?”

夏侯珩也顺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是人头攒动,哪里还看到谁是谁。

上官晨曦将手里的东西都扔了,跑了过去,夏侯珩也是紧随其后,上官晨曦的眼力是极好的,她盯着那个人,便跑了过去,那人走得也很快,上官晨曦一直追了过去,眼见着那人转进了一条胡同,胡同里人不多,夏侯珩也看到了,他想追上去,又怕没有人保护上官晨曦,所以两个人只得一起追了上去,走得不快不慢,结果仍旧被发现,那人影一晃就消失在了暗处,两个人追上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见,上官晨曦道:“一定是他,你也看清了,是不是?”

“应该是…”夏侯珩仍旧不太确定。

但是脸色已经变了:“我们回去…”

上官晨曦仍旧不甘心。

眼神四处地寻着,嘴里道:“他怎么会无诏回京?”

“未必是他。”

“我瞧得真真的,我的眼睛在夜里能看见我要寻的草药,虽然不是原来的身体,但是这本领还在,除了他再不会有别人,相信我。”上官晨曦目光灼灼。

夏侯珩闻言点头:“我来处理,只要他在京城,我们就会找出他,无诏回京,若当真如此,他其心可议。”

两天后,无影阁发回了消息,真的找到了宗政轩,夏侯珩告诉不要惊动。

上官晨曦则在华胜宫里,看着林诗诗在对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地感恩,她抹着眼泪:“姐姐,你救了我们一家子的命,让我怎么感谢都成。”

上官晨曦在犹豫,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已说不欲勿施于人,若是有人救了自己,那人硬塞给夏侯珩一个女人,她心里也是不情愿的,所以鸾红的事情,她想管,也管不得,还是让他们自行发展吧,若是有缘,也许可以以其它的方式在一起。

谁知道呢。

林诗诗又哭诉了一会儿,便和两个孩子玩了起来,鸾红这会儿走了进来,她进来走到林诗诗的面前,面色纠结,上官晨曦瞪大了眼睛,她想躲出去,可是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她不禁停住了脚步,而且她也怕鸾红与林诗诗起冲突,林诗诗看着鸾红:“你们能在华胜宫,多幸运的事情,便是看着这两个宝宝,便什么烦恼的事情都没有了。”

“在华胜宫里,虽然开心,但每个人的烦心事,该有还是有。”鸾红淡淡地道。

林诗诗哦了一声,惊讶地看着她:“鸾红姑娘,你是娘娘身边第一红人,却也有烦心的事情。”

“是呀,林王妃哪里知道。”鸾红叹了口气。

林诗诗笑盈盈地:“你有什么烦恼事,和娘娘一说,便不也都没了?”

“娘娘也有管不了管不得的事情呀…”

“这倒是奇怪了,还有娘娘管不得的事情吗?”林诗诗站直了身体,笑问道。

“是呀,娘娘又不是月老,哪里管得了人间那许多事情…”鸾红幽幽地道。

林诗诗笑了:“这是姑娘大了有心事了?姐姐,你快过来,瞧瞧,你也不听听奴婢们的心事,你倒是光会使唤人家不成?”

上官晨曦从身后转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人家都说了,我又不是月老,我能管这人间的姻缘吗?”

“怎么管不得?相中哪家的公子,任他是什么王公贵胄,凭鸾红的模样也配得上,姐姐赐个婚,也是那家的荣光,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林诗诗口齿伶俐,说得极快,象蹦豆一般。

“那家的荣光?鸾红若是做人家的平妻,她不委屈,倒是怕委屈了别人,那人家的正室心里一定过不去这道坎,牛不喝水我强按头,我哪门子的月老,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这样的事情,我哪里敢做呢。”

“哪家这样的不识道理,你不愿意说,让我说去。”林诗诗因为心情大好,所以特别的热情,她挥着手,好像这主她就能做得了的。

鸾红脸上并没有喜色,淡淡地道:“事情不轮到自已的头上,谁都会说,若是我想嫁给明王爷,你还肯笑得这般喜庆?”

上官晨曦也点头:“是呀,想想,若是鸾红想嫁给明子寒,你还真的这样欢天喜地,过年一样?”

林诗诗被两个人说得几乎挂不住脸,不禁扯了扯嘴角:“你们还真别说我,若是当真鸾红瞧得上我家王爷,我巴不得她来到我身边,这样的好女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又会女红,又会剑术,还这般齐整的模样…只是呀,说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自卑了,倒是觉得我家王爷配不上她呢。”

“你家王爷配不上,又哪个能配上?”

林诗诗便瞧着上官晨曦笑得很是暧昧。

上官晨曦拍了拍手:“你也别这样瞧我,若是当真她瞧得上皇上,心里有皇上的位置,我还真的不怕把她留在皇宫,你呢,怎么避重就轻了,刚才的话你还没有个准信呢,你回答呀!”

林诗诗瞧着上官晨曦和鸾红:“哎哟,还真的瞧上我们家王爷了吗?我在又怀着身孕,正在张罗着给王爷纳侧妃呢,若当真鸾红点头,我双手赞成,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说,你敢说,我就敢同意。”

林诗诗笑着看鸾红。

鸾红当真不客气,只是一笑道:“我同意,只是我不要做妾,侧妃可以。”

第一百八十六章

林诗诗的手僵在半空,但突然地笑了,上前扯着她的手臂,上下地打量,不敢相信地道:“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个意思还是开我的玩笑?我宁愿那个侧妃是你!”

鸾红闻言倒是她不敢相信了,不禁看向上官晨曦,上官晨曦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她倒是推了鸾红一把:“若是想,现在就可以叫姐姐了…”

林诗诗忙摆手:“不急不急,这件事情,我要跟明王爷说一声,然后我得喝你的茶,你才能叫我姐姐,当然,我的红包是不会省的。”

直到林诗诗走了,上官晨曦还没有缓过劲来,她看着鸾红只是笑:“这下子,你的问题解决了。”

鸾红却只是苦涩一笑:“林王妃是好人,但是她做不得明王的主。”

“你的意思是…”上官晨曦不禁叹了口气。

“是呀,明王已经说过,他只娶林妃一人,林王妃贤惠,她张罗着给他娶亲,却不知道这件事情,行不行得通。”

上官晨曦本想说可以赐婚,但一想到自己的心思,她又犹豫了。

还是那句话: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鸾红眼神却很坚决:“我就想知道王爷的意思…”

他们是同僚,同在无影阁做事,平时大家自然了解。

“你为什么单单地恋上了明王爷?”上官晨曦真的好奇

鸾红一笑:“他救了我的命,并带我进无影阁,他训练我教我功夫,我这一身的本事都是他教的…”

上官晨曦有些明白了。

这件事情,她只是期待继续发展,什么都帮不了他们。

果真林诗诗回去后,便再没了下文,明王府也没有纳别的侧妃。

日子继续过,不过京城并不安稳,又有了新的传闻,说水灾连着瘟疫是新帝失德,京城中还有异像出现,不断有人传唱歌曲,讽刺新帝无德行,并说西天当立。

西天是谁,谁也不知道。

但是这股子风,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上官晨曦暂时忙了一个段落,她想就新的疫病写个方子论证一下,并把这段时期她自己的治病心得总结一下,鸾红便替她磨墨,她写了几章之后,就想让太医们帮着一起参研一下,正好太医院也有人过来请脉,虽然上官晨曦自己会诊脉,但是规矩坏不得。

上官晨曦在研究病的时候,那刘太医突然说了一句,说皇太后的身子有恙,已经向夏侯珩知会了,他说已经派刘太医去打理这件事情了,刘太医传回来的消息也是含糊不清,只说皇太后她老人家一直头晕,恶心,难受的时候会呕吐,还会头痛欲裂,他有些难以确诊,回函询问。

上官晨曦略一思忖,皇太后之前的身子状况我也了解,她断乎不是颈椎的毛病,才刚离宫不到一年,她的血脉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或者是最近劳累了吗?

“微臣会复函询问一下刘太医。”

皇太后也不过四旬的年纪,正是壮年,离宫前还没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怎么的突然病得这样重了。

“太上皇的身体可是还好?”上官晨曦关心地问道。

“一切都好,打理的黄太医一直陪在行宫,回来的诊脉记录都记得详细,看起来也没有大碍,倒不过是怕寒怕凉的毛病仍旧在,仍旧服用丸药,都好。”

上官晨曦心里有数。

这件事情等着后叙。

但是没有想到,五天后,突然行宫里来了急函,说皇太后的身子突然地瘫了,让宫里的太医过去,同时太上皇也有让上官晨曦过去的意思,毕竟所有的重疾都是她治好的。

那疫症一事,已是让她声名远扬,甚至都传到了邻国。

上官晨曦做人儿媳,也算是应该尽的孝道,夏侯珩本来有些犹豫,但是鸾红和明子寒说要陪同她一起前往,临行前夜,夏侯珩极尽缠绵,与往时非常不同,这让上官晨曦不禁觉得好笑:“怎么了?你是不愿意让我去吗?”

“说实话,我是不想让你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心慌慌的,若不是同北汗交涉,我一定陪你一起去。”

“难道我去行宫会有什么危险不成?难道太上皇和皇太后会算计我?他们若是对我有算计,何必等到出宫呢。”

“我是担心你路上会不安全,毕竟这些日子,你的方子救治了所有的人,而那散必瘟疫的幕后黑手怕是不会容你的。”

“幕后黑手?感情这瘟疫是人为的?那又是谁呢?对啦,若当真如此,倒可以把我当成诱饵,也许真的可以引出黑手来,你说呢,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不好。”夏侯珩脸色铁青起来。

一方为父一方是妻。

他如何处理?

上官晨曦又出发了。

一路上鸾红是非常开心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外溜,看着前方,有时候看路旁的风景,上官晨曦知道她的心思全在明子寒的身上,这一次她让夏侯珩派明子寒护送自己,也是为了给鸾红创造条件,不过心里又觉得对不起林诗诗,她这样矛盾的心理一直持续到出城半日后,发现明子寒真的对鸾红没有半点心思,她倒替鸾红难过起来。

同时也佩服明子寒,心里只有自己的妻,再无旁人,鸾红想来也明白,事情和想象的不一样,第二天,就沉默了许多,上官晨曦想跟她说点什么,但她又觉得其实她什么都懂。

大家一开始非常警惕,有个风吹草动便全面戒严,最后发现,第一次戒严不过是林间窜出来一只野猪,第二天,那突然打翻担子露出菜刀的发小贩,不过是走街窜巷磨菜刀的,他们便再也不想闹第三次笑话,所以只是警惕没有动作,一直到了避暑山庄,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见到皇太后的时候,她是笑着迎她的,上官晨曦不礼貌地看着她的腿,这走路走得这样稳,哪里象个瘫子?

上官晨曦要施礼却被皇太后上前扶住了她:“瞧你,不用行礼,我们娘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不用这俗套子,快进屋来,跟我说说,我那两个孙儿,现在可是会走了?”

上官晨曦有些尴尬,但很快笑着道:“母后,您的身体好得很,若是想见我们,言语一声我们立刻前来,说来也是不孝,我们应该主动来探看母后的,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来怕是会带出瘟疫,又加上先前的水灾,又有人专门行刺侍卫,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倒是再长个三头六臂才算是够用呢,母后不会怪我们吧?”

“若是怪你,我还这般想你?”皇太后笑嗔道,“就是知道现在算是暂时忙完了,才想着见见你,我这腿前两天恰好酸得很,都走不了路,想着让你看看,其实最重要的是想着见你,还有我那两个大胖孙子,哀家真是想他们,还有,太皇太后的身体可好?”

“好着呢,每天都要看看她的重孙儿,否则定是不依的,母后父皇打算什么时候回京?这天马上就要凉了,这避暑山庄可不是过冬的好地方…对了,父皇在哪儿呢?怎么没跟您在一处?”

“他与苏太妃她们去太清池钓鱼去了,那里的鱼又肥又大,只是一天也钓不上来一条,后来我让人饿着那鱼,昨天钓上来一条,特特地让人清蒸了呢,太上皇现在小孩子一样,不过,到这里来之后,就没有生过什么大毛病,最大的病不过是咳嗽几声,我说呀,以前的病也不过是操心操的,若知如此,早把这江山让给你们忙活去,我们岂不是落得轻头?”长孙皇太后笑语盈盈地,说话比以前爽利了许多。

“雅公主最近没有来瞧您吗?”

“她来过一次,但是后来京里发生疫情,她一直忙着处理疫民,听说他们搭了一个义庄,还施粥施药,你父皇听了,很是欣慰,倒是听说蕊公主最近很忙。”

“她呀,确实忙,这一孕整个府里都是紧张,好在她还会时常地去宫里见我,但是疫情什么的就没有帮上忙,倒是捐了不少药材,这确实也帮了大忙。”

“她哪里来的药材?我只记得她的夫家是武将,也不是医者,也不是开药铺的。”

“说起来也是巧,吴家的妈妈救了一个郎中,那朗中无儿无女,便住在吴府了,那药材也是郎中采的,都是珍贵的,所以也真是帮了大忙。”

“说起来,还是你最有本事,怎么就能找出药方,听说三十几味药,难为你了,现在想想,皇上娶了你,不只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东楚的福气,你说是不是?”

上官晨曦一边给她把脉,一边聊着天,笑着说是,偶尔也客气几句。

太上皇仍旧没有回来。

明子寒因为是内宫,他们没有进来,只是在外面驻守,而鸾红则做为宫女跟了进来,她因为看透明子寒的事情,心灰意冷,所以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皇太后注意到她,不禁皱起眉头:“晨曦,这位是宫女还是你的侍卫,瞧起来很有本事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结局(上)

上官晨曦见她提到鸾红,便笑着解释道:“她不过是一个小宫女,见到皇太后,倒是吓得笨掉了,母后不必在意她,母后的身体现在很好,气血旺盛,五脏六腑都没有毛病,看来黄太医平时调理的挺用心,回去后,会给他记上一笔。”

“黄太医是极用心的,你奖励他也是正常的,我这样把你骗来,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母后想见我,自然见得,我也愿意来。”

正说着,有宫女端着食盒进来,皇太后便张罗着让她吃饭。

这一餐很丰盛,而且大多是地方的特色,这让上官晨曦眼睛一亮,皇太后精心准备的,她拿起了筷子,对着一盘子绿叶子菜便夹了下去,青嫩可口,皇太后便也跟着她吃了起来,只是她吃的少,每样只是吃一点儿,待最后一口清粥喝下去之后,上官晨曦的脸色骤变,一下子栽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来。

鸾红见状上前扶起她,而与此同时,有人破门破窗而入,然后将她们主仆二人团团地围在了其中,皇太后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上官晨曦:“你是医者,菜有毒,你怎么吃不出来?”

上官晨曦弱弱地道:“怎么会有毒?母后你没事吧?”

鸾红怒道:“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菜里下毒?”

皇太后盯着上官晨曦,突然地笑了:“你是不是太笨了?就算你认为菜里的毒不是我下的,瞧瞧这些人,你还认为他们冲进来是保护你的吗?”

“母后?您什么意思?”上官晨曦软软地靠在鸾红的怀里,皱着眉头,“难道这毒是你下的?”

皇太后点了点头:“如果太上皇没有力度,不知道加上你,夏侯珩肯不肯让出江山?”

“让出江山?难道母后想效仿前朝武则天?”

“呵呵,我还真的没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你的提议,我倒是会想想的,来人,将上官晨曦拿下。”皇太后也不跟她废话。

鸾红想拦已是来不及,只是同上官晨曦一起被绑了起来。

上官晨曦苦苦地道:“母后不打算把解药给我吗?我如果死了,你的威胁就不起作用了,还有,母后,可否告知我,您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策划要江山的?”

“废什么话,这毒也毒不死你,不过毒得几天吃不了饭而已,不过让你手脚没有力气,我也省些力气不是?带下去,我一会儿再来找你。”皇太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分外的威严。

鸾红苦苦哀求先救上官晨曦,给她解药。

皇太后拿出一粒药:“你是什么神医,跟我设想的一样,你的方子肯定是太医院研究出来的,你不过是担个虚名,夏侯珩想让你的名声来掩盖他失德的事实,让百姓对新帝的希望还不至于一点儿不剩。”

“长孙晚情,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只是你不知道我此次来,为了防止劫匪,还带了一百侍卫吗?难道你能同时把他们全部解决了吗?他们若是在外面听不到我的消息,一定会冲进来的。”

“这你无须担心,他们喝那药酒喝得正是开心,还哪里顾得上你,你现在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长孙晚情好像有什么急事,不愿意跟她太过废话。

上官晨曦却还要说话,长孙晚情一挥手,她和鸾红被扯了起来,直接押在了后面的小厢房里。

一进屋子,看见了两个妇人,披头散发的,细看却是两位随太上皇一起来的太妃,一位姓苏,另一位姓葵,她们看见了上官晨曦,苏太妃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难道皇上也被这个贱妇给抓起来了?想来我们再不会有生的希望,只是晨曦你知道太上皇现在的情况吗?”

“也许跟黄太医在一起,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被抓的?那黄太医一直在我来之前,还象宫里进行正常的报告呢。”上官晨曦眼睛亮亮的,好像对于目前的困境一点儿不以为意。

苏太妃叹了口气:“我们被抓已经十天了,这个贱妇留我们一命,怕是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其实说起来,我们又值几两银子,有什么用呢,还有,你还没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上官晨曦三言两语地简单说了一遍,那两位太妃听了很是感慨。

鸾红在一边很是安静,什么都没说,上官晨曦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叹了口气:“看来长孙晚情预谋已久,只是她怎么这么有魄力?原来山庄里的侍卫呢?都被她害了吗?”

“可不是,先前我们没有查觉,后来觉得那些侍卫同以前不大一样,虽然有的样貌有变化,才知道人家已经把侍卫悄悄地换了,不知道她这贱妇要做什么,八成是要造反,否则这真是作死不要命了。”苏太妃气哼哼地道。

“造反?”鸾红笑了,嘴角是冷意,“也不看看,她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她是没有,她还有宗政轩,那是她最后的指望,她真是不将自己最后的儿子毁了,便不甘心。”上官晨曦幽幽地叹了口气,鸾红已经窜到了她的身后,嘴里道:“娘娘,您此次来,还真是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门来,那皇太后还不知道怎么乐呢。”

“让她且乐去吧。”上官晨曦靠着鸾红,“我一路奔波,这会儿真该歇一歇,不管他们的事情,让她们折腾去吧,却不知,宗政轩这会儿在哪里,若是在这山庄,那真是莫大的惊喜。”

两个太妃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心情却莫名地好了起来。

***

四个人在屋子里睡了一夜,清晨的黎明透过窗纱,照在屋子里,上官晨曦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这也太慢了些。”

话音刚落,屋门被撞开,一个黑影冲了进来,带着风,还没等众人适应那带进来的晨光,上官晨曦已经被抱了起来,上官晨曦看着来人,慢悠悠地道:“若是你再不出现,我们就要杀出去了。”

夏侯珩脸色铁青:“你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难为你?”

“他们若是敢对我动手,也就是他们的死期到了。”她脸上是自信的笑意,同时转身将两位太妃的绳子解开,“对不住了,苏太妃葵太妃,为了让他们不怀疑,我没有解开两位太妃的绳子,也没有将实情告诉两位,还请两位太妃恕罪。”

两位太妃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喜色:“敢情,你们是将计就计是不是?那长孙晚情现在怎么样了?可是被你们捉住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夏侯珩给两位太妃行了礼,然后恭敬地道:“回太妃,长孙晚情和宗政轩等人已被抓拿,他们的阴谋已全部破灭,先前的瘟疫也是他们动的手脚,宗政轩与北汗的好战份子也有勾结,所以才会在京城中搞各种破坏,两位太妃,我父皇在外面等着二位呢。”

两位太妃闻言眼中是万分的感慨,她们点头说好,又夸奖了几句,然后便出去了。

等众人出去之后,夏侯珩冷着脸看着上官晨曦,后者小狗一样的讨好表情:“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有下次?”

“对,不会有下次了,这下子所有的坏人都收拾了,哪里还会有下一次?”上官晨曦摇着他的手臂,“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向你认错过,再者说,我这招引蛇出洞,羊入虎口,将计就计什么的用的多好,所有的人都以为阴谋得逞,哪里知道,他们是螳螂捕蝉,你后面这只大黄雀不是还在嘛!”

“我不想听你炫耀成语。”夏侯珩虽然仍旧沉着脸,但是语气到底缓合了些,鸾红悄悄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夏侯珩环顾,“昨夜受了不少苦吧?”

上官晨曦摇头:“鸾红把绳子都解开了,也没有受到苦,只是苦了两位太妃,那样大的年纪,我又不敢将底露给她们,生怕她们是长孙晚情的耳目,所以只能委屈她们了。”

“这次好在我来得及,若是你看不到我留下的信,那我还有后招,我这样聪明,你怕我吃亏不成?”

“什么后招?”

“瞧,这是什么?”她不知道怎么动的,手里捏着几粒老鼠屎大小的东西,“这样一粒,就可以让人瞬间昏倒,睡上十几个时辰,跟死了一样。”

“你打算给谁吃的?”夏侯珩问她。

“给我呀,他们若是拿我当人质,我就直接死掉。”上官晨曦眨着眼睛,清澈而明静。

夏侯珩叹了口气:“你真是…让我无语了。”

上官晨曦大笑起来,捂着肚子:“我逗你玩呢,你还真的信了,我当然不会不伤敌而自损,我还有烟雾药沫,等他们来见我,只要粘着一星一点,就够他们受的了,到时候我想怎么样都行。”

听完这些,夏侯珩仍旧没有完全消气,但到底好些了:“还有明子寒,竟然敢跟你串通一气。”

“别怪他,是我假传圣旨,他才会跟我一起来的,到了地方我才跟他说了实话,他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所以他才配合我演这场戏。”

夏侯珩最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呀…”

上官晨曦说完这些,神情并未舒展:“我其实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你调查到的情况都没有跟我讲,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觉得宗政轩如果回到山庄附近,我不会多想,可是他回到了京城中,而且正是大乱之际,不能不让人想这些,我真的希望这件事情不是真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结局(下)

事实终究是事实。

再一次与长孙晚情相见,双方俱是感慨万端,长孙晚情冷冷地咬牙:“你真是个戏子,演的这样好,怎么不去学唱戏?”

“论演戏,在您面前,我真的甘败下风…”上官晨曦坐在长孙晚情的面前,看着她,眼底带着悲怜。

“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自古以来胜王败寇,也没有什么,我长孙晚情敢做自然敢当。”

“你没有想过,你毁了你儿子的一生?如果追究下去,甚至雅公主都不可幸免?怎么会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

“我狠心?南沙那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我儿子又不是野兽,能在沼泽地里找食吃吗?怎么都是死,何必看你们笑得这样猖狂?你们不过是野种,窃国的野种罢了,谁知道夏侯珩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那太上皇也不过是个老糊涂,一心只想着谢秋儿那贱妇,她一死,倒是把所有的好都揽在她身上了,她不过就是假仁假义罢了。”长孙晚情冷哧了一声,“和你娘比起来,谢秋儿真的差得太远了,若当真是慕容颖做了皇后,我倒是没有一句不服的,对了,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也是皇上的女儿吗?”

“你…太恶毒了。”上官晨曦扯着嘴角露出了笑容,“太上皇不是老糊涂,心里自然有数。”

她的话到底影响了上官晨曦的心情,她觉得她真的好过份。

虽然说太上皇喜欢慕容颖,但是两人间有没有孩子,都该知道的吧。

她回头,正好看到夏侯珩扶着太上皇走进来,太上皇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他头发花白着,但是瞪着长孙晚情的眼睛却犀利得如同两把锥子:“长孙晚情,你其心可恶,纵子弑父,挑唆帝后,本想留你一命,现在你长孙一族都将被灭,你为逞你的口舌之快,开心了吧?”

长孙晚情没有想到这话被太上皇听到,她一下子瘫在了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侯珩也是从未有过的阴森:“一定要灭了长孙一族!”

但到底冷静之后的夏侯珩没有灭掉一整族,而是所有财产充公,男者为奴,妇者为官婢。

宗政轩畏罪自尽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上官晨曦想起了那天槭树下的俊美少年,不由地心里生了悲凉,若说皇权有错,夏侯珩为何施恩于民?若说权力无错,那人性难道天生的分着善恶?

上官晨曦看着自己的两个宝宝,她没有办法想象太上皇的痛,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命,她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再一次上演。

可是生在皇宫,她有什么办法?

宝宝周岁。

正好临近除夕。

抓周。

只有两样,一个是玉玺,一个是药箱。

摆在两个宝宝的面前,两种命运,由他们自己来选择。

上官晨曦坐在那里,从来没有过的担心紧张,不由地握紧了夏侯珩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两个宝宝都被那湿润的绿色吸引,上官晨曦的手一紧,若是他们两个都扑到玉玺上面,她简直要哭了。

好在弟弟看了看哥哥,然后又换了方向,转过身去走到药箱前,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而哥哥则抱着玉玺,还想去找药箱子,却见弟弟坐上了,只得抱着玉玺往回走,弟弟拖不动药箱,坐在那里不动了,上官晨曦松了口气,她抱起哥哥一阵的乱亲,弟弟不愿意了,也走了过来,夏侯珩抱起两个孩子,笑着道:“怎么样?我的两个儿子这么小就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且这样的有主见,不愧是我夏侯家的子孙…也是我宗政家的子孙。”

他笑得张扬,骄傲。

上官晨曦想笑,却突然胃里一阵的翻腾,她捂着嘴跑到了一边…

回来后,她眼底是紧张,面对夏侯珩询问的眼神,她叹了口气:“希望这一胎,不要是儿子…”

接下来,日子如流水一般,平了叛乱之后,东楚国家进入了安泰,百姓也是安居乐业,不过西夏却有了不宁,太皇太后之女嫁给西夏为后,她生了一个儿子为太子,只是太子体弱些,那些妃子们所生的皇子就不安份起来,西夏后便求东楚暗中派些侍卫来保护太子。

鸾红被派了过去。

两年后,鸾红被选为了太子妃,他们大婚的时候,上官晨曦送了很多礼物,如果不是小公主粘人离不开,她甚至都想去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夏侯珩怎么会容她离开他视线?

再然后,他们又有了一个公主,两个男孩两个女孩,上官晨曦觉得够了,便自己服了避孕的药物,不再怀孕。

大臣们有时候还会进言让皇帝充实后宫,后来见皇上总是冷头冷脸的,便也不再多说,渐渐的,后来连提的人都没有了。

连嬷嬷与刘嬷嬷一起离宫养老,她们分别被赐了宅子,过起了荣耀的主子生活,惠贵妃染了重疾,后来不治而亡,宗政毓在牢中知道后,也是痛苦不已,认为是上官晨曦有意加害,便买通了狱卒,带出药想害上官晨曦,结果被识破,他也是畏罪自杀,却未遂,最后洗了胃肠之后,人就有些傻了,不过,对于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他出事后两年,太皇太后薨了。

同一年,太上皇也驾崩。

同一年,夏侯珩立长子宗政晨为太子,次子宗政曦与母亲一起学医,虽然只有六岁,但是孩子记忆超群,过目不忘,让上官晨曦甚为惊喜。

宗政晨十八岁的时候,帝后同日而亡,举国大丧。

宗政晨痛定后,继承了东楚江山。

越一年。

药王谷。

来往的求医者络绎不绝,与一年前相比,药王谷的规模扩大了一倍,在山的一面盖了不少的房间,供人歇脚住宿,有远路来的,缠绵的病就可以一直治愈再离开。

药王谷一直是医者的圣地,病者的福地。

与十几年前的药王谷相比,这一任的谷主是个女子,二十几岁的年龄,说话时一双清澈的眸子如泉水一般,一望便让人通体舒坦,那病还未吃药就好了几分。

女子的相公更是俊美无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大多数的时候,他不太说话,只是默默地递过药材,或者偶尔还会给女子揉揉肩。

来医谷的人有的甚至只是为了瞧他们夫妇一眼,为此夫妻也是无奈,只能一笑了之。

药王谷还有一个少年医者,看起来俊美不输于男子,只是年龄相当,他们的关系,看起来象父子,可是年龄又象兄弟,来求医的人有时候会好奇地问起,他们只是含糊一笑,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让人心里生了好多猜想。

有时候也成了趣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