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的要发火,白脸的按住了他,拿出一锭银子:“他们这些贼人若是敢青天白日的出来,我们也不会放过他们,这是先赔你的,若是真的打烂了,你也别心疼。”

那老板接过了银子立刻笑着道:“好,随便打,随便打…”

那老板进去之后,黑脸的怒得直拍桌子:“瞧这些人的嘴脸,要是当侍卫为了保护他们,我宁死不做的。”

“是,那你打算保护谁?”

“保护皇上,皇宫,皇室。”

他说得异常响亮。

白脸的浅笑,挑了挑眉头:“说的好。”

突然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看来那些杀御林军的人,就是为了对付皇室,或者皇上。只是想不到,他们除非把所有的御林军都杀了,否则有什么用?若是他们能进皇宫,便不会在外面逞凶了。”

“也许只是示威,以为东楚御禁军都是好惹的,真是没有遇到我。”黑脸膛的人说着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来呀,你们这些只躲在暗处的老鼠,你们来找爷呀,爷等着你们。”

他嚷得那样大声,连街上的人都听到了,大家侧目以待。

这三个人吃完喝完,大摇大摆地走上了街,喝的有些多,摇晃着往城外走,说是去拜访老友,拎着两壶酒,还有几挂肉。

很少见到这样张扬的御林军,众人纷纷侧目,他们才不管就这样出了城。

结果不出所料,就在城外的十里亭处,有人劫住了他们。

三个人停了下来:“等你们多时了!”

三个人脸上是镇定。

那出来的却是一伙人,看起来长相有些怪异,身高马大。

黑脸侍卫看着他们突然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是东楚人!”

“你说对了,不过现在轮不到你来问话,你们可以选择一个方式,死亡的方式。”

那些人说这话的时候,白脸的人突然笑了:“是呀那我们可以选一种愿意的方式,只是不如你提出建议?一共有几种,都是什么?当然,我们还得知道死在谁的手里?你们是英雄吗?还是不敢说出名字的狗熊?”

“老子们的名字,是你们死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我们是格帝斯大人的守卫,血债血还!这是你们的格言。”

“格帝斯是谁?”黑脸的问另一个。

那人摇了摇头:“发个帮派人我之间遇到一个拉皮条的叫张斯,还有一个卖臭豆的叫什么斯来着?好像大家都叫他豆腐斯…”

“我家门口有一个豆腐西施的,不知道跟他们的主子有没有关系?”另一个人开口笑道,而且笑得快飙泪了,真是让人不太明白。

那些面面相觑,但随即所恼羞成怒,抽出了手里的兵刃:“我们的主子岂容你们嘲笑,你们的主子也不过是背后偷袭的卑鄙小人,拿命来!”

“拿命的是你们!”白脸的打了声口哨,突然从林子里冲出来数十人,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但是一亮相就知道个个都是高手,眼中精光闪亮,将刚才的人围在了中间。

那些人知道有麻烦,但是并没有怕,冷笑道:“东楚人就知道搞阴谋诡计。”

“你们又是什么人?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露,可知不是什么英雄之辈。”

“我们北汗人什么时候不敢露身份…”一个冲动地脱口说道,另几个人突然挥舞着刀剑就冲了上来。

怪不得之前的侍卫会中招,这些人的直感觉刀枪不入,浑身铁打的一般,他们北汗人个个都如此勇猛吗?

那皇上又是怎么打赢的?

白衣人不由地感叹,嘴里道:“圣上真是厉害,若是让我带兵去,怕是自己都回不来。”

“明王爷,您也太谦虚了,若是你去,没准我们的仗打得更顺利些…对了,我们和北汗不是签了盟约吗…你们是北汗的人?你们这些出尔反尔的家伙,明着打不过,就来阴的?”

那些人可能知道今天就是你死我活,所以也是拉开了架子要拼命的,不过他们打着打着就觉得奇怪,今天的侍卫明显地比以往的功夫强,他们个个也是好手,一时间无影阁的人以二敌一,尚不能完全占上风,白脸的侍卫正是明子寒扮的,他站在圈外,不禁心里生了急,若对方来了援军,他们今天岂不是送自己人入了虎口?

正在这时,远处烟尘起,马蹄声传来,明子寒心大惊,不禁握紧了持剑的手,不过,看到来人一身明黄的龙袍他笑了,皇上来得也太急了些,连服装都没有换。

身后烟尘一溜,夏侯珩带来的侍卫加入了战斗,很快便占了上风,明子寒道:“阁主,这些人是北汗的人,格帝斯的手下,想是来为格英瓦报仇的,所以他们专杀御林军,以为这样便可以进入皇宫,对皇上不利。”

“他们未必会蠢成如此,他们或许还有别的阴谋,这杀御林军将自己暴露出来,对他们并没有好处…留活口。”

不过北汗人生性勇猛,非死不能停止战斗,血光剑影,战得一群人热血沸腾,终于两个时辰后,战斗停了,已方损失十人,伤六人,对方死五人,伤一人,差距如此之大,令大家想起了格英瓦打擂台,原本不服气,本以为英雄没有赶上好时机,这会儿却也是服了。

剩下的一名受伤的北汗人被带了回去,他若不是昏迷不醒,怕也是抓不住他,这些人生性狠辣,对别人对自己都一样。

这一仗胜得意料之中,但也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北汗已签盟约,为何又出尔反而,新帝登基,南方水患,如果边疆再起纷争那就是内忧外患,让人心忧。

夏侯珩回到华胜宫的时候,两个宝宝正在地上爬,他们看见夏侯珩回来了,都向他伸出了小手,夏侯珩一左一右将孩子抱在怀里,两个宝宝都搂着他的脖子将脸贴了上去,上官晨曦走了出来,笑着道:“不过一会儿没见,瞧这两孩子,都不粘我,我真是失望呢。”

宝宝也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一人扯着一缕头发,差点将夏侯珩的金冠扯掉,上官晨曦便笑得不可抑制,夏侯珩也不以为意,任两个孩子摆弄,他嘴里道:“好的伤药给我的拿点,有人受伤,要最好的。”

“最好的只剩下一瓶,现配也得些时日,给谁的?”

“奸细,抓到了一个奸细,不肯合作,北汗的人。”夏侯珩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一个宝宝伸出小手捂上了他的嘴,他苦笑不已,“看来宝宝不让我说。”

“宝宝是不让你叹气…这有什么难的,交给我吧。”上官晨曦上前接过一个孩子,笑着道。

“你有办法?他们是宁死不屈的。”

“是呀,那就不让他们死,换个法子。”上官晨曦说完夏侯珩眼神一亮,“是用那个法子吗?”

上官晨曦点了点头。

那个被俘的人说出实话了,不过他却只是一个小喽罗,他只知道他们是奉命来行事,也知道格帝斯是为了给格英瓦报仇,但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还有没有下一步的计划,而那个格帝斯又在哪里,他有没有跟着过来。

知道了一个答案,又引发了一大堆的谜题。

但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十天后。

正是桂花飘香的日子,南方的灾情稍缓,京城里再也没有御林军出事,众人以为这件事情不过如此,格帝斯知道厉害之后,就偃旗息鼓了。

平安街,是皇宫最长的一条街道,平时繁华皇族贵胄车马流水一样,那往来的都是锦衣华服,贩夫走卒一般都得入夜之后才会行走,但大多也是匆匆而过,生怕被巡逻的侍卫看到,月色当空,今夜分外的明媚,更夫敲着梆子喊过了三更天,突然地,他发现一个黑影,跟在他的身后,走路如喝了酒,摇摇晃晃,更夫见过很多酒鬼,并不介意,只是想着他快点走过自己去,但是那人就是跟着他,也不出声,只是一步一步,更夫觉得奇怪,不禁回头,待那人走近,看到了那人的脸孔,更夫吓得铜锣一丢,大叫一声就逃命一样飞奔,那凄惨的叫声惊动了很多人…

第二天,夏侯珩正华胜宫,明子寒急着求见,夏侯珩一听便急步迎了出去,因为他知道,明子寒求见绝对不是寻常事。

果真明子寒一见他,便道:“皇上,出大事了…京城昨天夜里突然发了瘟疫,平安街最先发现一个尸倒,脸上烂得不象样子,随后在东城门南城都发现了,大夫太医已经过去瞧了,消息还没有反聩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夏侯珩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查到源头。”

明子寒点头,神情非常严肃。

上官晨曦并不知道,她一连三天都没有见到夏侯珩,才知道事情严重。

她问连嬷嬷,连嬷嬷也不知情,所以她问鸾红,鸾红有些为难。

上官晨曦就觉得不对劲。

她盯着鸾红,鸾红终于无奈地道:“主子呀,您去问皇上呀…”

上官晨曦仍旧不说话,只盯着她,鸾红终于道:“是京中出了事,有瘟疫。”

“这…正是我的强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上官晨曦皱眉一想,突然地明白了,“一定是非常复杂而又难治的疫情,我要出宫。”

鸾红蒙了,她忙让小太监去给皇上送信,于是夏侯珩在武门口迎上了上官晨曦。

上官晨曦分外的严肃:“我必须出宫,我的宝典上有治疗疫情的良方,但是我得到实际的病人,才能调整。”

“张太医已经染上了疫病,只两天,人手脚就烂了,派去十个大夫,现在只有两人没有感染上,我不能冒险。”

“那好,我也不是任性的人,至少我得见见治病的太医,这样,我就在这里,你去把那两个没有染上病的太医叫来,我问问脉像与症状,如何?”上官晨曦确实不是任性之人,但她的性子却是坚决的,看着上官晨曦,夏侯珩微微点了点头,“好,但是石灰准备好,先洒上,而且防护措施做好,艾叶水准备好…”

他忙着吩咐侍卫,上官晨曦则在回忆她学过的所有知识,终于见到了太医,她想想问的都问了,但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疫情竟然无所记载,但是医理还是相通的。

她将之前的疫情方子稍做调整就交给了御医,那御医看了也不禁赞同,对于上官晨曦用到的方子也是不由地赞叹,药王宝典里的方子,就算是没有药到病除,至少也会起点作用。

作用比上官晨曦想的要少。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以为那宝典是神方,只要宝典一出,疫情必定消去。

却没有。

疫情只是稍加控制,那烂手烂脸的速度不过降低了,但事情仍旧朝着没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这疫情是从京城开始发源的,就在平安街上开始,那个打更的是第一批被传染的人,感觉那疫情是从几个点,然后开始散播开来,第一批感染的人没有一个幸存者,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也是各行各业的都有,查不出什么来。

不过无影阁的人绝对不会放弃,阁内也有人感染,这疫情象猛虎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明子寒一直跟着处理,结果在上官晨曦发出那方子的第五天,他直接昏倒在御医所,检查结果让人沮丧:明子寒感染上了。

这下子所有的人心头都压着重石。

林诗诗已怀有身孕,明子寒的事情没有让她知道。

上官晨曦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她眼睛赤红,看东西都已经重影,手头的药方改了又改,连改几次,都没有效果,没有立竿见影。

这疫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做实验的时候,鸾红一直安静地跟在身边,上官晨曦终于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外面的天空依旧湛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天公哪里知道人间的凄惨,有时候,上官晨曦就觉得,是不是自己重生之后享了太多的福报而引起的后果?

正想着一瞥间看见鸾红眼睛红红的,她又细瞧了两眼:“你哭过?为谁?”

鸾红好像正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她没有回答,上官晨曦又问了一遍,鸾红才回过神来:“为谁哭?主子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事情哭呢?”

“你什么时候为事情哭过?”

“那倒是。”鸾红没有否认。

“那快说呀。”

“主子,这场瘟疫到底能不能过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皇宫里也有人传上了,立刻被隔离了,接下来,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主子,您哪里也不要去了,我们只把自己隔离起来,您快些研究出来药方吧,还需要什么,要不要试药?我来好不好?”她越说越急切激动,真是不知道忍了多久了,之前没有敢打扰她,现在终于爆发了。

“你…又没有得上,你试药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明王爷试药好不好?主子,您把药研究出来我,我立刻打人给明王寒送去。”

“明王爷?你…这么关心他?”

“…我,我谁都关心呀,他也是无影阁的人,平时很照顾大家的,对我们都很好,虽然有些严厉,可是平时锻炼不严厉,到战的时候才不会多流血。”鸾红因为着急,脸泛着红。

“越解释越明显。”上官晨曦幽幽地一句话,让鸾红立刻没了声儿。

她眼底又泛起了泪光。

“真是难为你了。”上官晨曦心里了然。

怪不得她介绍了几个公子给她认识,她都说不着急,而且连看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你不介意吗?他已经有了林王妃?”

“我…奴婢从来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愿意看着他,远远地看着就好,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痊愈,没有人能幸免…”鸾红说到这里,转过头去,肩头耸着。

上官晨曦心如刀绞,她做为医者,更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

如果父亲在,也许他会有办法。

现在京城里的人已经开始聚在城门前要逃难,为了防止疫情扩散,京里的百姓已不许出城,这样的戒严,让京中更是人心惶惶,同时也把皇宫置于了危险之地。

京城出现这样的大事,连并着其它的百姓亦是惶惶不可终日,毕竟皇城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百姓象是随时会群龙无首一样,不知明天会怎么样。

上官晨曦不知道这些情况,她只知道,如果药方研究不出来,东楚将面临亡国的危险,而且她若是研究不出来,外地的人哪里还敢来京城,京城的大夫已经损失了十之七八,剩下的人人自危,倒是有研究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

两个宝宝两天没有见到娘亲了,不禁哭闹起来,上官晨曦站了起来,拍拍鸾红的肩膀,以示安慰。

鸾红只是苦涩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上官晨曦抱着两个宝宝,心里万分的难过,她不敢想象现在林诗诗什么样的心情,她只是想好好的守在自己的孩子和男人身边,希望老天不要惩罚她。

她头一晕,几乎跌倒,连嬷嬷抱过宝宝,将补品送到她的面前:“小姐,身子要紧,这是燕窝,您喝了,再睡一大觉,也许醒来后会有所帮助。”

“嬷嬷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疫者的样貌,我都不敢想象明王爷烂脸后是什么样子的…”上官晨曦摇了摇头,但到底撑不住,补品也没喝,就一头扎倒在了床上。

恍惚中,她好像来到了护国寺,见到了缘大师,他仍旧是慈祥的样子,不过看到她,他并没有留步,她追上去,他却只说了之前的那句话:“缘生缘灭,花开花谢,物极必返,福祸所依,唯有心头,一盏长明。”

之前,她一直以为那是了缘大师对自己的告诫,让自己报仇适可而止,可是今天听来,就觉得哪里不一样,脑子里的灵光一闪,心里一动,好像有什么要抓却没有抓动,她一下子急得醒了,却不想已经睡了整整一夜,鸾红就伏在她的床前,睡着了,只是梦中的她仍旧眉头紧锁,上官晨曦看了不禁心疼。

她忙走出屋子,外面晨曦初现,天边一片深深浅浅的蓝,沉静而美好。

可是眼前的这个世界,却已是乱成了一团。

她谁也没有打扰,直接走出了华胜宫。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这几天,她都没有出来走一走,此刻的心情倒是分外的开阔,一片澄清,她希望自己可以找出那最后的几味药,对病情起到作用的几味药,到底是什么呢?一盏长明?

长明灯?

积年的琉璃灯垢!

她有些兴奋。

她从小听过父亲讲过一件事情,有一个妇人曾用此灯垢,治好了多年的痔漏,这是偏方!

偏方被父亲专门记载到了一本杂方论里,那在药王谷。

那里面一定有治疗这疫症的方子,就算是没有,自己也可以扩展一些思路。

想到这里,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面前真的点亮了明灯。

幸好是了缘大师的那句话。

事实上,上官晨曦也知道,偶尔一句佛门偈语,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她能拐个弯地想到医药上来,她自己也都没有想到。

她跟夏侯珩说了这件事情,并且要亲自回药王谷,夏侯珩想了想:“好,你带两个孩子一起回去,,让孩子们也见见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上官晨曦闻言愣了一下,然后走到他的身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我会回来的,我们会渡过这个难关,便是不能渡过,我们一家人也不要分开。我去去就回,我亲自回去,就是因为我知道,那药典藏在什么地方,还有药王谷还有一些药草,我得搬运回来,否则时间一长,就失了药性,也是浪费了。”

“把儿子们带上,然后再让他们跟你一起回来就好。”

“其实,如果京城的疫情控制不住,东楚便没有安全的地方…”上官晨曦嘴角扯出苦笑,看着夏侯珩,很了然的表情。

夏侯珩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她拥在怀里:“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我会担心自己保护不了你。”

“没有关系,我来保护你。”上官晨曦笑着道。

她说这句的时候,心中豪情万丈。

她有信心。

而且她一定要顺利地回来。

她将最后研究的药方给明子寒服下了,好在夏侯珩有水晶棺,明子寒躺在棺材里,整个人的呼吸很弱,他的气血循环慢,所以那疫证发的也慢,倒只是手足出现了青斑,还没有出现烂痕。

鸾红陪同上官晨曦一同前往。

无影阁的侍卫也是暗中保护。

一路顺畅,但也遇到了一些事情,离京近的百姓都在逃亡,所以路上有拥堵,还有人趁火打劫,鸾红他们教训了一些人,但是也教训不过来,上官晨曦心里难过,原本国泰民安的江山,到了他们手里变成这样,也是一种悲哀。

是老天在暗示什么吗?

不管如何,药王谷还是很顺利地到达了。

八月的谷里,仍旧一派夏天的影像,水伯迎了出来,带着一个小男孩儿,很漂亮,见到上官晨曦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敏感,还是很小的他有了记忆,反正直接就扑上来,抱着她的大腿就喊娘。

上官晨曦心里酸楚,但也是欢喜,将他抱了起来,边跟水伯说话,边往谷内走。

谷内因为不行医,安静了不少,原来的家丁有的走了,没有走的,守着薄田,幸好上官晨曦给他们留了不少银子,这也够维持生计了,谷内的所有房间都保持原样,而且很干净。

水伯说,他就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的。

小男孩儿还没有名字。

上官晨曦也顾不得那么多,回来找到了杂方论。她也顾不得上面的灰尘,自己席地而坐,就开始翻阅起来,鸾红抱着最大的希望,在上官晨曦的身边也不说话,只睁大眼睛往书页上瞄,只可惜,她就是认得字,也不明白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她便开始看上官晨曦,希望从她的脸上能分析出来什么。

上官晨曦一直很平静,她根本看不出来,便索性走到了外面,站在山坡上,看谷中的一切,她觉得如果不是她心里有事,这谷内的风光,她看起来可能是另一番的感觉。

正看着,却见山谷下面有人,是谷内的家丁在阻拦什么人。

那人要上山,被拦在了外面,那人却不走,遥遥地看起来,是位妇人,红色的裙子,在山中也算得上是醒目。

很快家丁跑了近前,跟水伯道:“有一个妇人,非说药王谷能治她的病,她说不给她治,她就吊死在山门口。”

水伯挑了挑眉头:“告诉她,药王谷虽然名字还在,但这里没有药王,也没有医者了。”

“我们说了,可是她说,若是没有医者,为何富家人可以进来,她就不可以,是不是嫌贫爱富,她还说她有钱,她有一大车的金子可以把这个山谷都买下来,还说,她一个妇道人家,若是烂手烂脚地死在外面,不好看,烂手烂脚还不怕,若是连脸都烂在了外面,那就更难看了,还不如死在这里,有人埋…”

“这想治病的泼皮我见过不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她是在威胁吗?”水伯脸色有些难看。

鸾红却生了警觉:“什么烂手烂脚?不是时疫吧。”

她的话让那些家丁也怕了起来,正好上官晨曦走了出来,脸上没有明媚的笑,反而带着困惑,她问众人发生了什么,听完后看着山下:“让她进来,我替她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