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看韩敏的样子,竟然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她知道后娘是该怎么待孩子的,比如孟氏对自己在人前人后一直是笑颜满面的,只有她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而韩敏则不一样,她对夏侯珩是鲜活的,她的欢喜都是发自内心的。谁都能看得出来。

终于夏侯珩开口:“我的娘亲是先皇后,她生下我之后就因为难产而薨,当时说是难产,现在想想,怕是中了毒才会如此,前天皇上宣我入宫,就是要恢复我大皇子的身份,并封为太子。”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了,上官晨曦却吓到一样,,半晌才转过身来,看着他,他眼底并不象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他在纠结:“那你已经决定要入宫了,是吗?”

夏侯珩点头。

上官晨曦说了句恭喜,然后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夜,两人同床,异梦。

上官晨曦很久才入睡,听着身边人平静的呼吸,她实在没有办法做到那样平静,她本以为回来只是交待一下便再离开,甚至在药王谷的房间她都告诉人必须每天都打扫,那山茶也得每天浇水,瓶子里的野花也要常换常新,现在,倒是要进宫了,自己不陪他一起入宫,自己离开他?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疼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男人了,他已经是她的所选,他曾经说过自己在哪里,他就要在哪里,那自己会离开吗?他也会跟自己离开吗?

上官晨曦想了几乎一夜,等她迷糊了一下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连嬷嬷正在收拾屋子,夏侯珩已经不在,她坐了起来,哪里都疼,头也是迷糊的,她支撑着下了地,桌子上有燕窝,是连嬷嬷炖好的,见她醒来,连嬷嬷欢喜地道:“小姐,今天早上姑爷好像很开心呢,嘱咐我不让吵醒小姐,还让我准备燕窝给小姐喝,还不让小姐受累,今天好好的休息,姑父今天中午回来用餐。”

上官晨曦因为心里有事,没有开口。

连嬷嬷自己是兴奋了,还道:“今天有许多嘉宾来呢,小姐应该早些收拾打扮,去招呼客人,王妃已经派人来催过了,被姑爷挡了,说您身体不好,不宜招呼客人,王妃为此还埋怨姑爷说他太疼媳妇,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我瞧着姑爷就是极疼小姐,显然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是没有机会的,小姐尽量放宽心才是,那些妾娶不娶总得姑爷点头,对不对?我瞧姑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是吗?”上官晨曦终于接了一句。

“当然是。我瞧没有人再比姑爷疼小姐了。小姐真是有福气的。人家算命的说小姐是凤命,我瞧着这就是凤命了。”

“这样就是凤命吗?皇宫里的女人们怕才是凤命呢。”上官晨曦只不过随口说说,却没有想到,触动了她的心思,皇宫里的女人,之前那么遥不可及,可是马上自己也会同她们一样了吧?

想到这里,那燕窝也喝不下去了。

一个上午,她又补了觉,在昏睡中度过,这个世子妃当真是极不合格的,家里办宴会,她只顾着睡觉,若是传出去,不定有多少人会借此笑话呢。

她才不管。

不过,她就是不行不动,她注定也要成为飓风的风眼。

因为晚上家宴的时候,夏侯珩郑重地提出他要离开睿王府,去药王谷居住。

睿王听到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皱起眉头:“珩儿,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我们能做得主的吗?你可是想过后果?”

夏侯珩点头:“我想好了。”

上官晨曦只觉得世界瞬间晴空万里,她从来没有想到夏侯珩会为了她而不要皇子之位,不当太子,他在桌下握的是她的手,上官晨曦只觉得身体充满了力量,幸福来的这样猛烈,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所以只是乎乎地笑。

韩敏还不知道其它的事情,只是一听去药王谷,她声音都变了:“珩儿,怎么了?是在府内住得不舒服吗?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必每天陪我们吃饭,也不必每天日昏定省,或者我们可以把偏房收拾一下,好好的收拾一下,你们就可以住在那里…药王谷有什么好,你的腿也治好了,若是觉得那里真的好,每年去小住一段时间也好,是不是你生娘的气了?如果娘亲哪里做得不对,你和娘亲说好不好?”

看到韩敏伤心着急的样子,上官晨曦的心结一下子解开了,她那样直接地问自己,可能不是一个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她至少直接,抛掉所有的事情不计较,她真是一个好娘亲,一个让她羡慕的娘亲,如果她能见到娘亲一面,死了值得了。

所以她想开口,夏侯珩却道:“我至少要努力一下。”

 

第一百三十章 身份尊贵【求月票】

上官晨曦听到一向行事刚健的他也会有这样犹豫的时候,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事情绝对不简单,他都没有把握的,她也不必抱多大希望,但只要他们努力了,便无憾了。不是吗?

昨天晚上他那样和她讲叙,她以为他食言了,他忘记了在药王谷发生的一切,可是现在想想,他怕是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没有说出来,怕是他的性格使然。

他能为自己放弃这一切,上官晨曦心里的火燃烧起来,她知道自己不是冲动,是感动:“或者我们可以听听爹娘的意见。”

他手上用力,让她不要说话。

晚上。

上官晨曦终于开口道:“娘还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吗?皇上到底有多想你换回身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怕是根本走不了了。”

夏侯珩何尝不知,他只是沉默一会儿,开口道:“不管如何,父亲这边是没有问题的,明天我去皇宫。”

上官晨曦闻言很是欢喜,如果去皇宫说完,就不会再有人拦着了,不是吗?皇上要是发话,睿王也会同意的,想到这里,觉得希望又回来了,欢喜地道:“如果真的能回药王谷,就太好了,我现在得想把什么东西带过去,我的嫁妆不能留下,是不是,还要带些什么回去呢。”

“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夏侯珩霸气地道。

这一夜,上官晨曦的心才真正的敞开,她也知道,他们住在哪里,都不是问题,她和他在一起,才是最主要的。

所以当第二天,夏侯珩被关进皇宫,没有放出来的时候,她并不慌张,心里早有了准备,整理了衣装后,对人道:“备车,我要入宫。”

她进了宫,见到了皇上,所做所行,都十分的有坦荡,面上带着笑意,那样的端庄笃定,她就那样走向皇上的时候,皇上突然地怔住了,太象了,就象十几年前,那个人走向他一样,同样的年龄,同样的白色长裙,宛如从梦境中走来,端坐在上位的皇上半晌未语,直到太监提醒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才醒了过来:“你来见朕,有话便讲吧。”

上官晨曦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心里不禁的惊讶,原来夏侯珩长得还真的象皇上,难道之前别人就没有发现过吗?

她浅浅地笑了:“皇上,我来接我男人回家。”

“世子?”

“或者该说是大皇子。”上官晨曦说这几个字的时候,看向皇上的眼神是笑的,而且还是明了一切的笑意。

皇上闻言脸上也露出了欣慰:“到底是珩儿选的女人,果真是识大体的。这样,朕让人带你去见他,见了面,你自然知道该说什么,对不对?”

“那自然。”

上官晨曦回答完之后,皇上就摆了摆手,让她离开。看着她的背影,皇上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直到看不到,才收回,不过随即他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笃定的笑意。

上官晨曦见到夏侯珩的时候,有些心酸,她知道凭他的本事,这座普通的皇宫大院不足以困住他,是他自己愿意困在这里的吧?

也许关于前路,他并没有做好决定。

药王谷不可怀疑是他的选择之一,可能这座森严的皇宫也是他的梦想之一。

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到底想做什么?

夏侯珩看到她来,有些许的惊讶,但却上前拥她入怀:“你一个人进宫来的?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进宫?”

“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上官晨曦笑着整理着他的衣服,“这个皇宫还不错,太子,以后我们住在这里,本太子妃出宫有自由吗?”

听她这样一说,夏侯珩眼底有感激:“你愿意陪我住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你愿意为我失去药王谷的自由?”

“有你就好,要不,我要那自由做什么!”上官晨曦苦笑。

夏侯珩闻言拥紧她:“谢谢。”

“我知道,你有未了的事情,你需要这份权力。你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不需要你为我委屈。”

夏侯珩只是感动,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

夏侯珩是那个早被传夭折的大皇子。皇上要恢复他的身份。

惠贵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司徒兰聊天,她嫁给宗政毓之后,每隔两天都会进宫来请安,然后陪她聊天,很是孝顺,原本惠贵妃以为她是一个冷情的少女,却不想,相处下来,倒是很愉快。

不过,宗政毓好像并不开心,对于这个王妃有颇多微辞,记得刚成亲那会儿,宗政毓是开心的,对于司徒兰他还是喜欢的,这个少女样貌无双,虽然比不得沈皎月那般姣拳美温顺,对他也是似理非理,但是看在宗政毓的眼里,她做为自己的女人,还不算丢脸。

惠贵妃听到夏侯珩被立太子的时候,还未反应过来,而司徒兰则一下子起身,那茶杯被带洒,湿了裙子她尚不知,只是皱着眉头,茫然要往外走,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的样子,回身看着惠贵妃:“母妃,可是儿媳听错了?是原来的夏侯珩恢复大皇子的身份?”

惠贵妃看着跪在地上传回消息的太监,气得先笑了:“你再说一遍,是不是我们的耳朵出了问题?”

那太监也是一脸的惊疑:“回贵妃娘娘,奴才刚才从前殿经过,听到总管黄公公在安排人去收拾东宫,同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黄总管并没有看见奴才,所以才那样大声吩咐人打扫,说是大皇子住过的地方,他们之前太过看人低,等大皇子回宫,不知会不会收拾这群奴才。那东宫最近只有夏侯世子前个在里面呆了一天,昨天被世子妃领走,这么多年,东宫一直空着,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闻言司徒兰倒是冷静了下来,哧地一笑:“原来不过是糊涂消息,母妃,儿媳这就回府。”

惠贵妃脸色倒是有些变了,她倒没有忘记对司徒兰笑笑:“好,你回吧,母妃在宫里会打听清楚的,这件事情你也不要传出去,若是我们理解错了,倒会引来麻烦,我会再调查一下。”

“儿媳明白。”司徒兰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不这样认为,主要是最近京城里全是夏侯珩的消息,他多年未愈的腿只几个月就可以走路了,有人传他娶了贤妻才会如此顺风顺水,有人说是睿王积善才会有此福报,还有人说他是天生贵命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传闻她一向不愿意听,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心里一直是有怀疑的,就是皇上与夏侯珩的长相,在她看来,便是父子最像也不过如此,难道别人就没有发现这个事情?

再者,睿王府是皇上最相信的,这么多年,她没有见到哪个府邸能得到那么大的荣宠。

司徒兰一边想一边在宫内行走,她进宫的时候,在后宫都不会软轿,这样子,大家会说她随和。

她之前的高傲冷淡,事实上,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一想到他,她的脚步不由地一顿,嘴角勾起温暖的笑意,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是自己。

真正的自己。

正想着,前面长街拐角转过一个人影,她一眼见到几乎窒息,这个日思夜念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敛了神情,那身影近前,眼眸弯弯:“见过三皇嫂。”

语气并不亲昵。

司徒兰微微点头:“是四皇弟,今日得闲,这么早便入宫?”

“是呀,皇嫂也一样早,臣弟给母后请安,皇嫂是去给惠母妃请安吧?这几日在坤翊宫未见到皇嫂的身影,母后今天还在念叨,是不是皇嫂这几日有事未入宫。”

“我这就要去坤翊宫,按理说来,总该是先给母后请安才好,只是因为听到一件事情,太过震惊,所以直接找母妃,想弄清真相,不知道臣弟听说一件奇闻没有…”说着对左右看了看,那些宫女移步远了些。

宗政轩闻言倒是略有惊讶:“不知皇嫂听到了什么消息?”

他说皇嫂的时候,目光如水般柔情,司徒兰含羞低下了头,但随即抬起:“皇弟可曾听闻大皇子的事情?”

显然宗政轩并不知情,他径直道:“我大皇兄福薄早夭,这件事情众人皆知,为何皇嫂有此一问?”

司徒兰压低声音道:“刚才我在惠贵妃听到,说皇上找到了大皇子,就是夏侯珩,这件事情未经查证,你要小心。”说到这里,又抬高声音,“皇弟,我这就去给母后请安,不知道皇弟欲去哪里?”

“皇嫂,正好与臣弟一同前往吧。”宗政轩对于听到的消息没有消化,脸色有些苍白,本来与宗政毓之争未分胜负,各自培养着势力,只是暗中进行,不过皇上的乱点鸳鸯谱,将一切都打乱了,司徒家本来是支持他的,但是因为司徒兰嫁给了三皇兄,司徒家与宗政毓的来往不禁密切起来,而且在皇上面前也是有意无意地帮衬着他。

这让宗政轩有些恼怒,而他的王妃沈皎月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只有在说起她表哥宗政毓的时候才能露出一点儿鲜活的气息,这让宗政轩甚为恼火,明知她是三皇兄的表妹,明知道她喜欢三皇兄,他却什么也不能说,而且还要分外的与之恩爱,尤其在外人面前,更不能显露半分。

两个人结伴往坤翊宫走去,路上宫女离得远,司徒兰突然道:“我月信已迟,府内的大夫怀疑有喜,还未确认,我想进宫来找太医再瞧瞧,这件事情宗政毓还不知道,否则,他不会让我入宫,怕是连府都不能出了。”

她的话让宗政轩的脚步停了一下,脸上有惊喜之色:“这件事情…若当真有喜,是我们那一次的?”

司徒兰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羞意。

宗政轩有些兴奋,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司徒兰有些有些欣喜,她抿着嘴笑,不过很快正了正脸色:“若是这个消息是事实的话?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有风险,也许都是无用的。”

宗政轩何尝不知,但是他持怀疑态度:“这消息从哪里得来的?若当真认皇子归宗,没有我母后不知的道理。”

司徒兰闻言倒是也轻松了一些:“你这样说,倒是有道理,只是不管是哪种情况,立太子的事情怕也是等不得,你能等,我肚子等不了,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明明的大臣们都劝谏早立国本,父皇这么多年,却一直未露一点端倪,若此事当真,倒是可以解释这件事情了。”

她的话让宗政轩悲观起来,他叹了口气,原来只和宗政毓竞争,总觉得两个人总有一个是太子,非此即彼,现在突然有这个消息,他几乎觉得是玩笑一般,很是可笑。

到了坤翊宫,司徒兰只是按例给长孙皇后行了礼,便坐在一边,微笑着等她说话,正好太医来请脉,宗政轩给司徒兰使了个眼色,司徒兰会意,她突然呕了几下,长孙皇后倒没有怎么上心,而宗政轩则在外间开口“母后,是您胃不舒服吗?”

长孙皇后才哦了一声:“是你皇嫂,我让太医给她也瞧瞧。”

司徒兰客气了几句,但是长孙皇后坚持,事实上,她是过来人,有几分明了,太医诊断之后,便恭喜之声连连,说是有喜了。

长孙皇后闻言笑了:“快,赐软塌…兰儿,这样的喜事没有想到本宫是第一个听到的,倒是本宫的幸运,这是极大的喜事,本宫想想,该赏你些什么。”

外面的宗政轩听到倒是一急要掀帘子进来,倒被长孙皇后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司徒兰告辞的时候,经过宗政轩的身边,她轻咳了一声,宗政轩想说什么,但到底没有开口,等她离开后,长孙皇后摒退了人,低声道:“怎么回事?”

宗政轩疑惑地抬头。

长孙皇后沉下了脸:“别把我当成瞎子,说过我是过来人,你们这个样子太是胡闹了,若是被别人发现,你们两个都不要命了,还把所有的人都置于危险之地,今天幸亏是我看到了,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认祖归宗

宗政轩嗐地叹了口气:“娘,这件事情是儿臣做的不好,不过也是因为激动,儿臣有了孩子,也是当爹的人了,所以才会如此。”

“当爹?”长孙皇后狐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窗外,“不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真是胡闹!”

“母后,容儿臣细禀,本来司徒兰是儿臣的表妹,应该嫁给儿臣做妃子,可是却被父皇指给了三皇兄,便是我们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没有机会了,沈皎月又是三皇兄的表妹,儿臣在自己的府内连说话做事都得加着小心,原本以为父皇是不想自己的儿子们为了皇权而争斗,现在想想,却不是如此,怕更有其它的深意了。”宗政轩说到这里,突然又凑近了几步,低声道,“母后,您该去御书房走动一下,司徒兰给了儿臣一个消息,说父皇要让大皇子归宫。”

“大皇子?”长孙皇后哧地笑了,“大皇子已经夭折了,还说什么胡话?”

“夏侯珩便是大皇子。”

“夏侯珩?”长孙皇后闻言再不淡定,她站了起来,华丽的长裙在大理石上拖曳而过,步子很急,脸色更急,“这消息是司徒兰告诉你的?”

“是,是惠贵妃的下人得到的,这个消息若是假的还好,若是真的,那父皇的意图就太过明显了,他让我们兄弟争斗,却保持着大皇子一直平安成长在宫外,连腿伤现在都觉得是假的了,否则怎么一个多月,全好了呢?”宗政轩越说越觉得可疑,“别的不说,就是这腿伤太医都没有办法治好的伤,他在别处一个月便好了,不知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只是这样的医术,我们宫里竟不知,父皇竟然不让这样的医者入宫…去年母后病成那样,都没有入宫,这都是小事,就是母后该查查那先皇后与大皇子的事情,才是最紧要的。”

“大皇子?若当真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现在做什么有用?”

“当然是不能让他入宫,这件事情,若是查实,我会和三皇兄说说,看他能不能再睡得安稳。”

“好,母后这就去。”长孙皇后说着整理了一下妆容,让宗政轩等在这里。

她走到御书房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喊她姐姐,回头却是惠贵妃,如意髻高高梳起,妆容精致仿佛二八少女,那步态也是轻盈可人,长孙晚情见状嘴角不禁下扯,怪不得皇上对她圣宠不怠,果真是有些道理的。

惠贵妃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明黄色的物件,看起来象件薄衫。

长孙皇后不禁一笑:“妹妹当真是万事亲力亲为,服侍皇上最是尽心尽力,当为众妃的表率。”

“姐姐最心疼我,总是这样夸奖,妹妹汗颜,总觉得做得不够…对了,姐姐来找皇上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吧?那妹妹就先在外面候着。”

她脸上一直挂着甜美的笑,仿佛她心情极为舒爽,明媚得不能再明媚了。

长孙皇后见她的样子,才知道她到底城府有多深,她明明比自己还先知道夏侯珩的事情,现在看起来竟然一点儿不担心,她难道有其它的主意了?

长孙皇后进了御书房,彼时贤帝正在出神,他伏在案头在想着什么,知道长孙皇后进来,只是摆了摆手:“你先坐,朕想些事情。”

长孙皇后不敢有异议,她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终于宗政贤好像下定了决心,将手里的朱笔一掷,坐了起来,脸上是无比的畅快。

然后才看着长孙皇后道:“皇后前来,所为何事?”

长孙皇后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臣妾听闻夏侯世子已回京,睿王一向忧国忧民,对江山社稷有功,所以,臣妾想,睿王府虽然已经庆贺了,但到底不足以显然皇上对睿王府的重视,对睿王世子的重视,所以臣妾想办宫宴,来问问皇上的意思。”

皇上闻言脸上现了欣喜:“皇后想的如此周全,竟然也想到了前朝的事情,替朕分忧,倒当真是有心了。”

闻言长孙晚情忙道:“皇上,是臣妾多事,若此事牵扯到前朝,那请皇上降罪。”

“皇后不必恐慌,此事你做得很好,朕也有此意,不过有一件事情,皇后还不知道,朕一时间没有想好怎么和皇后说…”宗政贤迟疑了一下,长孙家族好在都是,没有掌握实权,否则这件事情当真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震动,但他只是一瞬间又扬起了头,“皇后这么多年来在皇宫恭谨有度,是朕的贤内助,朕有何事,定当先告知皇后才是,这件事情,皇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朕的皇长子对外宣称夭折,事实并非如此,朕一直将他养在睿王府,这么多年来,朕也觉得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想让皇儿回宫,不知道此事皇后如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