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知谁惊叫了一声。
屏幕上,一只手,戴着洁白的手套,轻落到那画纸上。
长指微翻纯白,似未染。三个动作。
画纸被反过,露出背面,上下倾倒,又斜了棱角。
重瓣若雪。一朵,开出晶莹削立。
白纸,墨线,颜色不沾,却偏开出潋滟如桃李,色之灼夭,华光不可逼视。
不见,以为世间三千繁华,花似锦美,一见,才知,原是不与他花共争发。
千百年前,女王一令,洛阳花开,却原来,不过是寻常。
可,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工笔画。
评判中,没有人出声,良久,夏夫人低低道:“老夏,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工笔也可以做到这个境界。”
夏教授舒眉一笑,“如果这只是工笔。你说是吗?顾老?”
最后一句向顾澜而说。
顾澜眸大睁,此生从未遭遇如此失算,紧盯着那画,早已震惊得不能成言。拄在拐杖上的手,颤抖着,诚如夏教授说的,如果这只是工笔,却偏偏是工笔反画。
乱了角度,一笔一线,无可凭借。
“二十年前,只闻迟筝的名,原来这就是迟筝的画。”顾腾宇淡淡道,声音掩了隐隐的酷厉。
一个评委轻声道,“10。”
“10。”夏教授夫妇互望一眼,笑道。
“10。”

良久,顾澜看了悠言一眼,闭了闭眼,又睁开。
“10分。”
街头,车辆来往如昔,围观的人群彻底炸开。
与此同时,场内,所有目光落在顾夜白身上。
艺询社的社长首席,大赛的主评判。
纯白的手套轻扬,食指一点,男人眸光缄敛,深不见底。
主持大讶,试探道:“1分?”
“路小姐迟到了,这1分还是要扣的。”顾夜白淡淡道。
全场似乎陷入疯狂。
屏幕上,参赛者,观众潮涌至场中。
人群晃动。与那人,隔着人群,隔着桌椅,虽不远,但终究隔了距离。
轻轻绽出一笑,悠言凝向顾夜白。
听说,他的手,也许再也画不出最绝美的画。但他是她的他。只有他。她的牡丹,只在他手里盛放。
那一端,她的情人瞳如晦,盛了责怪,微勾的唇,却是,无垠的爱宠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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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话 挑战赛vs中场休息
无人想到,首场,工笔胜写意。
主持人正要宣布首日赛果,突然有声音制止。
“等一下,比赛还没结束。”
众人一凛,看去,嘉宾席上,清秀的女子缓缓站起。
“路小姐,今天如果增加一场挑战赛,你愿意吗?”
此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
顾夜白的弟子要挑战路悠言?!
悠言看了一眼情人,顾夜白微皱了眉,却也并无示意不好。
Susan走到悠言身边,狠狠瞪向辰意農。
辰意農眯眸,神色复杂,末了挑眉一笑。
“东京的比赛,我手上有一张邀请函。即使你连胜剩下的九人,最终拿到的邀请函,也只是单人赛,我的这张邀请函,是组合赛的凭证。”
一个好字,全场气氛再次被点燃。
悠言没有丝毫犹豫,便应承了。眸光大亮,她太清楚,这组合赛意味着什么。
顾澜俯身到主持人耳边,说了几句。
主持人一顿,走到场中,又笑道:“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待评判拟下试题,挑战赛将接着开始。大家可选择离场或观看接下一场的特别比赛。”
原来的参赛者,纷纷走到观众席位上。由参赛变为观众,评判也回到席上。
大门的方向,竟是无一人走出。
许晴自嘲一笑,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路悠言,怪不得顾夜白——”
心里一涩,哽了咽喉。
“许理事,别怪我多嘴,画画和喜欢是两回事。”Linda忍不住插了一句。
林子晏笑,又摇摇头。往场中看去,却见顾夜白招过主持人,轻声嘱咐着什么。
很快,前方,主持人的声音又响起。
“各位,抱歉,考虑到评判需慎重择题,挑战赛将于两个小时后进行,现在大家可离场稍作休息。”
人开始离场。
一道熟悉的眸光似乎一直缭萦在她身/上。Susan看过去,却对上了不远处观众席上林子晏黝黑的眸子。她心里微微一慌,回转过来,却发现悠言不见了,顿时焦了脸色。
章磊淡淡道:“没事,顾夜白离场,她跟着过去了。”
Susan点点头,男人的语气像在叙述无关痛痒的事情,明明,还在乎。心里不觉一叹。
瞪着眼前类似休息室的物体,悠言想了想,轻轻推门进去。
茶水间加休息室。
男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淡淡看着她。
她关上门,嘿嘿一笑,快步跑了过去,在他前面站定。
“过来。”瞥了她一眼,顾夜白轻轻道。
悠言小心翼翼看了男人一下,屁股便黏上他的膝盖,又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顾夜白把她的手拿下,不说话,倒也没把怀里的膏药捻开。
他在生气?!悠言撇撇嘴,小手不安份的又缠上他的脖颈,小脸蹭蹭他的脸。
“长进了,还会跟过来。”男人微哼了一声。
“我不过来,你会很失望的。”悠言皮皮一笑,脑袋往男人的怀里拱了拱,“你走开,不就是想我跟过来么?”
“言,你几时变得这么通情达意?”顾夜白危险一笑,挑眉。
“据说,向来都是。”
“那敢情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的不是你?”
悠言理亏,知他为她擅自参赛的事生气,噤了声。
好一会,闷闷道:“我要打败你二叔那个死老头。”
“你一定可以拿到最后的优胜资格?”男人低沉的嗓音,促狭。
悠言吐吐舌,眼睛一亮,又喜孜孜的道:“小白,我画的画还好么。”
顾夜白不禁失笑,这女人的神态就像一个愣愣献宝的孩子。
“嗯,估计我是吃饱饭没事干给的九分。”微微一笑,手,不动声色拥紧了她。
悠言一呆,满心喜悦,凑唇轻吻了男人一下。
偷了香,刚要离开,后脑勺却给男人的大掌牢牢固定住。
他凑近了她,气息便喷薄在她的脸上。悠言脸上一热,男人另一手已抚上她的额,轻柔得,仿佛她就是他最珍贵的宝。
“小笨蛋,还好么。”声音轻落在她的耳侧,抿进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担忧。
悠言一愣,男人的手已覆上她的胸口。
“你的手别乱放。”
“早便乱过了,那时你怎么不说?”声音不紧不慢。
“…”悠言决定不去与这人去争谁的脸皮厚。
心里一惊,又微微甜暖。
“一进场,脸色就白得什么似的。”男人的语气有一丝严厉,“告诉我,哪里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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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话 甜蜜的中场休息(2)
悠言吃了一惊,垂下眸。
“不过是粉底弄厚了点。”说着,又皮皮的去蹭男人的脸,“你看看。”
“迟到半小时,说来这个粉底可真的够厚。”顾夜白挑眉。
悠言心慌,这男人的眼睛毒,又拿不到话去堵他,哼哼哧哧的只好去亲他的脸。
“嗯?”某人不为色动,修长的指轻轻按压在她的胸口,皱了眉头:“这里不舒服?”
悠言心里一疼,却恶作剧道:“作闷,不会是有了小小白吧?”
微红爬上男人的脸庞,随即狠狠捏了女人的鼻子。
“我做过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这下悠言也红了脸,闹别扭,也是她撒那个弥天大谎前的一些日子里,二人晚上的运动频率并不低,呃,那件事,据说,她没有什么主导权,顾夜白也不放过她,只是,措施,男人是做足了的。
与他腻多了,她的脸皮也厚了,一天,贼贼的问他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难道打算对她始乱终弃。
他淡淡一句,猪还是养胖了再宰的好。
他的怀抱温暖,安全,气味是熟悉的,淡淡的清新好闻。这样的环境,隐藏着却又是微微的宠溺,似乎弥漫有旧事重提的意味。
“生一个小小白好不?”闷闷道。
明知没有这个可能,还是忍不住去问。悠言突然有点厌恶自己。
“不好。”
悠言一愣,大恼,抬头,恶狠狠道:“为什么不好?”
“生个女孩吧。”
悠言懵了,呆呆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他不置可否的态度,悠言不觉委屈,红了眼圈,悻悻去扒他搁落在心脏位置的手。
捧起她的脸,带着薄荷气息的轻吻落在她的眼帘,鼻翼上。
“不是说要到那几个地方看看吗,你还想带球跑?”
有人哄,悠言心里一甜,眼珠转转,还是不依不饶。
“为什么不要小小白?”
顾夜白皱眉,没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使劲憋了憋,眼眶水意浮出。
“想看看小猪崽子是什么样子的。”语气,淡得不能再淡。
破涕为笑,小手搂紧了情人,“你丫滴才是猪崽子。”
“小白,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说些好听的话。你明明心里是这样想的,你这人真别扭。”想了想,又得意起来,“人人都喜欢你,你只喜欢我。”
顾夜白拧眉,有想掐死她的冲动。看她酡红的脸,不禁心里一荡。
只是,怎能让她知道,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想与她纠缠,他的她,会说谎把他逼疯的她,有时乖巧,有时却是气焰嚣张。
重瞳印着她亮晶晶的眸,粉嫩欲滴的唇,所有自控瞬间瓦解。
声音微哑。
“言,抬头。”
悠言一愣,当然,他的话,对她来说是条件反射,便乖乖抬眸望向男人。
唇,被堵住了。开始,只是,若有若无的,轻触着,很快,她的柔软清香引诱了他。他气息粗促,舌撬开了她的唇舌,滑进里面,吸吮掠夺她的甜香。
只想把她整个据为己有。
悠言被吻得晕淘,心里幸福得要满溢,悄悄回应着,却引来了他更狂热的侵占,大掌撩开了她的裙,抚上她的肌肤。
她的肌理滑腻,他手套微微的粗糙,颤栗了她,也愉悦了他。
她气息不稳,小手抵上他的胸膛,去推拒,控诉他的侵占。
把她搂得更紧一些,他稍稍放开她,下巴搁落在她瘦削的肩上。
长指轻点过她微肿的唇瓣,道:“眯一会儿。”
推开了他,自动自觉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悠言愣愣道:“眯?”
“不然我要这两个小时来做什么。”男人摸摸她的眼底,和国宝可以一拼,这女人昨晚都在做什么?
语气不悦。
“睡了多久?”
悠言本来乐得滋滋的,一听,心虚,男人的眼睛太过犀利,不敢说谎,只得悻悻道:“昨晚,画画。”
顾夜白心里微疼,要说她几句,看她满脸的委屈。到了嘴边,也只剩了“快睡“二字。
“小白,你的那个小弟子很厉害是不?”攥着他的衣衫,悠言闭上眼睛,有点担忧。
“知道厉害,你还敢答应?”
“我要和你一起画画。”
“如果说,我的手画不出以前的造诣了呢?你去,还有意义么?”
悠言猛的抬头,头又撞上男人的下巴。
顾夜白摸摸总是无辜受祸的下颌,皱眉,又失笑。
“我替你画。”她的声音很低。
“好,你替我画。”重瞳一暗,心里的柔软又开始不可抑制,抚抚她的头,轻斥,“别说话了,快睡一下。”
悠言点点头,往他怀里拱了拱,枕上他宽阔的肩。
他的话淡淡传来。
“比赛结束,回家。”
她一怔,睁开了眼睛,“回家?谁?”
“你。”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回哪里的家?”悠言觉得她再度懵了。
“跟我回去。”
“为什么?”她一呆,“不是说好暂时不见面么?”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顾腾宇已盯上了你。”顾夜白眸光一深,“你只有待我身边,我才放心。”
悠言大喜,呼哧着又去亲他。
“明天,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你过来之前,我已经跟那边的医生约好了。”
“我没事…”悠言吓的心惊肉颤,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我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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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话 你要的承诺vs偷情被捉?
“我说,不行!”
——
悠言两手盖了眼睛,要多烦有多烦。
喏,如果明天去医院,让他知道了——怀安该不能找她的茬吧,一月之约,不是她爽约,是小白自己多事。
可,如果是让他自己查出的,他会不会很生气?!她最怕,看他难过。
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男人很难过的样子。他一旦知道了,他会怎样。
小白,你会怎样。很难过很难过吧。
怎么办。
慌,心里有团毛线,像被顽皮的猫爪子扒过,拖了一地的乱糟糟。
股夜白眸色微沉,训斥,“睡觉。”
悠言的睡意早被吓跑,只是巴巴望着他。
“不去医院行不行?”
“不跟我回家好不好?”
“不好!”
“嗯。那我的回答也一样。”
悠言气绝,恼道:“我不跟你回家了。”
“那好。”
悠言怒,“NND,吃干抹净,你现在才说不要?”
吃干抹净?这样的话也难为她又胆子说。顾夜白莞尔,长指在她额上掸了一下,道:“被吃干抹净的不只是你吧。”
悠言满脸黑线,瞪他。
结实有力的臂膀把她搂得更紧一些,男人的吻轻膜拜过她的发心,那么,温柔。
“言,我只求一个心安。”
悠言心里一震。这个孤傲男子的温柔——她还能说什么?她还可以说什么?
就这样吧。明天,去医院,算践了与怀安的约,也把一切告诉他。不过,是迟早。只是,只是——
微酸在眼里酝酿,似乎一个不留神,就会变成磅礴。
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唇。
仰起的角度里,不经意看到他眼里的暗魅和炙热。
告诉我,全世界,你只为我一个而疯狂。
是不是,明白她心里托大的所想,她似乎看见他微一点头。
花开的声音,是不是像此刻的喜悦?
我去。唇舌交缠间,她喘息出声。
这一刻的她,乖巧而甜美。如果,是他做的主动,那么,他还可以收放自如。偏偏,他的热情,由她点燃。放过她吗?他无法。
毫无办法。
长指,轻拉开她的领子,大手抚过她的雪白的颈子,往下,周移,引起她阵阵的颤栗。暗哑到的声音从喉间逸出。
“算了,你别睡了。”
墨黑的眸里,满满印着的是她散乱的发丝,她的娇羞,有媚眼如丝的蛊惑。
只有她,没有别人。
可是,她还不餍足。
心里,突然被什么充满。她浪费了他们的四年,真他妈的该死。
一种隐隐的嫉妒油然而生。她想,她坏透了。
却忍不住轻喃出口,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声音,落在他的唇齿边。
“以后,不准再有别人,没有楚卿,没有怀安,晴也不行。知道没有?”艰难的侧过脸,避开他的深吻,红唇微微撅起,宣告。
一怔,唇边绽了笑意,明明只是浅浅,却让她的心跳漏了拍。
害得她凛然的宣告也变成了无力。
“顾夜白,你没事长这么好看干什么,招蜂引蝶。打死。”小手去捏他的脸,抓狂。
笑声,一点一点凝聚,顾夜白微敛了眉,却再也收不住唇边的笑意。
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可是,偏偏爱了。爱到心都疼了。
嫉妒吗,是让他心情愉悦的一件事。
“路悠言,你没事可以专心一点吗?”额,轻轻碰上她的额。
悠言笑,六年前的,今天的眉眼弯弯。
“那你说,你说。”
慵懒的眯眸,缄默。指,勾起她的脸,再次,吻上,这是他的回答。
也许,她不知道。她永远也不知道。可是,这是他的承诺。
今生,他只吻过她。也许,将来,他还会有一个女儿,也会吻那个小宝贝,但,只为,她是他的她的延续。
悠言不满,却偏偏沉溺在他深深浅浅的温柔中。
彼此,气息都紊乱了。
总是聚少离多。
明明知道,很快便开始比赛。这时,该做的是让她睡一会儿。
可是,却舍不下这纠缠。
哪怕,毛躁似她,即使,冷静如他。
大掌过处,裙子,半开。
他的外套,教她扯落。
一阵异响却突然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声音,是微微的颤抖。
裙子被迅速拉上,外套一展,覆上她的身/子,大手把她紧搂在怀里。悠言吓了一跳,满脸通红,往发声源望去。
门,开了。
门口,站了一堆人,林子晏,Susan,章磊,夏教授夫妻,还有,辰意農,和怀安。
出声的是辰意農。那个骄傲的少女也红了脸颊,而在她一旁的怀安,脸色却死灰般的白。
悠言想哭,有撞墙的冲动,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碰上如此尴尬羞人的局面。
这什么跟什么?她与顾夜白偷情,被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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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话 风波
悠言羞愤,想以惊人的速度从顾夜白的怀抱脱出,奈何那人的手臂坚硬得什么似的,失败告终。
“你放开。”羞愤升级,牙缝迸出小小的声音。
那人却俯下在她耳边道:“是你勾引的我,所以,一起吧。”
不放就不放,为什么还要这么暧昧的跟她耳语。眼神秒杀:顾夜白,你是存心想让人误会的吧。
男人笑,也眼神示意: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悠言彻底暴走,这男人——愣愣看过众人的脸,夏教授脸色有点铁青,还在G大的时候,她拐了他最得意的门生,他就气得胡子乱颤,现在——夏夫人倒是笑咪咪的看着她。Susan早憋得脸抽搐,老板的眼神有点——呃,那叫幽怨?!辰意農神色古怪,冷傲的脸此时涨红得什么似的,怀安——算,不看了,当她心虚吧,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噢,还有小林子学长,正节节后退?!
“子晏,你要赶着去哪里么?”顾夜白淡淡道。
被点名的人干笑,一笑之后,悻悻停止飘忽的位移。
章磊凤眼轻眨,把一股怨气尽数发泄在林子晏身/上,笑道:“顾社长,林副社长诸事缠身,把我们带过来,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林子晏一愣,随即恨得叫一个咬牙切齿。刚才看这死狐狸与Susan腻在一起,就想挖个洞把他埋了。现在又来陷害他——虽说人都是他带过来的没错,那门密不溜秋,开门的磁卡也只有他和他老板有没错——可谁知道,他老板在办事啊。这顾夜白也真是!徇私拿了二小时,原来是欺负他的小情人去了。
YY中似乎看到他老板对他微微一笑,心,凉了半截。
“老师,师母,有什么事吗?”暂放过林子晏,顾夜白正了神色。
悠言再度佩服这男人,他还真没当回事儿。这招,高。
夏夫人笑道:“我们就是想找你聊聊,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看来是打扰你了——”
悠言大窘,那人却轻笑,“老师,师母请坐。子晏,让外面送茶水。”
这人还真大牌,这不是茶水间么。悠言腹诽,忙道:“我去,我去。”
脱身,走人。
“不必你去。”顾夜白淡淡道,嘴角轻扬,看向林子晏。
兄弟多年,林子晏哪会不明白顾夜白的意思,顾及情人脸皮薄,但放人他是不肯的。一笑,“Susan,你陪我。人家老板,你也陪我。好歹我把你带来,现在还我人情。”
NND,看他们二人亲热,气死你也好。
章磊轻瞥了悠言一眼,后者立刻低头去专心数地砖。心里又好气又涩,对子晏还以一笑,“你把Susan叫出去,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林子晏气绝。敢情继悠言之后,这狐狸又看上了他的Susna?!
Susan愣,这事还要人陪?可一看悠言的脸,憋笑道:“好。言,比完赛,咱回去再说。”
“啊,珊,不行,我要跟他回家的。”悠言脱口道,声音叫一个清亮。
林子晏大笑,Susan一呆,抽疯了。
那人搂着她的手,紧了。悠言当掉,脑袋黏线也有个限度,得,路悠言,你可以不必活了。
夏夫人失笑,看了老伴一眼,后者微微咳了一声,悠言脸上顿时热如火烧,喊,“珊,我跟你去。”
“子晏,还磨蹭?”顾夜白淡淡出声,回头对女人道:“去哪里?你不是要跟我回家么?”
冷笑,从角落轻逸出,悠言心里一紧,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怀安冷冷看着她与他。
辰意農也淡淡笑了,看向悠言道:“刚才一赛,我以为我看错了你。诚意邀你一战,哪知,我还是错了。你真是不知廉耻。这场挑战赛,与你一竞高下,辰意農是自动降格了。四年前,你勾引你的学长,弃我师傅而去,现在我师傅坐上首席的位置,你又回来勾引他,这算什么?何必在我师母面前说这样的话?”
Susan大怒,正想说话,却看到悠言向她轻轻摇摇头。
悠言苦笑,如果是别的人,她还可以不必在意,但这是他的弟子啊。
“意農,我不是——”挣脱了顾夜白,跑到辰意農面前,想说几句什么,一急,却结巴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谁不知廉耻,再说一遍。”
低沉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很轻,很淡,但所有熟悉那个男人的人都知道,他动怒了。
辰意農怔怔看着顾夜白,“师傅——”
“你辱我妻子,顾夜白是再也没有资格当辰小姐的师傅。今日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仍然是淡淡的声音,却毋庸置疑,也无可挽回。
泪水,沿着眼角,鼻翼,滑下。辰意農慢慢苍白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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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话 爱恨恢恢vs血染
泪水,沿着眼角,鼻翼,滑下。辰意農慢慢苍白了脸色。
——
她初进艺询社,并不起眼。只会躲在角落里默默画她的画。
一个偶然的机会,那个男人看了她的稿子,沉默了一会,对她说,“你愿意跟我学吗?”
跟顾夜白习画,又有谁不愿意,她大喜若狂。自此,辰意農的名字,有了新的意义。她是他的徒弟。
她只是那么平凡,他的打造,却成就了她的光彩夺目。
真的只有濡慕之思吗。
打探他的一切。
知道他的伤痛,恨那个叫路悠言的女人。当看到他与怀安一起的时候,她很疼,也许,从来,她对他不只师徒的情份。可是,这个位置很安全。他的女人会换,但徒弟,该是一生一世吧。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个人,都想成为一个人的唯一。
他曾在荷兰逗留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描绘了一幅又一幅的画。无数的风车。很美,原来,极致这二字,是为这个男人而造。
然,他并不满意。他撕毁了所有的画。不知道他为何要画这些,只知,他在凝着那些画的时候,似乎在沉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