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附和,她也同意小舅妈的观点,说:“是啊,这孩子这几年出任务就没写过一封遗书,这是平平安安回来了的,万一哪次有个差错,大姐和大姐夫不难过死?他这毒中得太深了。”
外婆横了她们一眼:“行了,人还在外面呢,说这些干什么?我和桂兰想法一样,既然小宁还放不下人家姑娘,能再在一起就罢了,以后只盼着他们能好好处,别再闹个什么出来。他们年纪也不小了,转眼就都快三十了,换别人家孙子都打酱油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求,就指着他们早点儿定下来,把事儿办了,给我抱个重孙子。”
小舅妈点点头:“那倒是,我和嫂子也不是说小叶不好,就是有点儿担心而已,他们能好,我们替他们高兴的,是吧嫂子?”
大舅妈又重重叹了口气,却不是为了赵京宁,而是被他们家死丫头给气的。
汤圆煮好了,外婆招呼大家过来吃,吴悠挽着叶知梦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过去了,恰好被刚从厨房出来的大舅妈看见,太阳穴更是一抽一抽的。这混丫头过完年也二十五,怎么一点儿姑娘家的矜持和形象都没有!
叶知梦惊奇地发现除了汤圆之外还有年糕,样子很特别,不是常见的长条形,而是方方正正的,她从没见过。
小舅妈说这是她过年回老家带过来的,这玩意儿可能北方人没见过,江浙一带吃得比较多,不过现在城市里也很少有了,只有有些地方和农村里还会做。都是家里自己做的,糯米够,韧劲足,吃起来口感好。他们那儿过年基本家家都吃,没事儿烫几块年糕丢到青菜汤里,味道很不错。
叶知梦尝了尝,确实像小舅妈说的韧劲足,又不会太黏牙。汤圆也不错,豆沙馅据说是外婆亲自熬的,味道适中,甜而不腻,一下吃了不少。她平时也很喜欢吃糯米类的食品,但这种东西一下不能吃太多,难消化。
小舅妈见叶知梦似乎很喜欢吃这年糕,眉开眼笑着说回去的时候给她带点儿走,她从老家带了不少回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吃过汤圆和年糕,,一家人坐在客厅沙发聊了会儿。吴昊和陈晨早吃完就溜回书房打游戏去了,电视里放的是中央一套的元宵晚会,也没几个人认真看。
赵京宁他妈打了个电话过来,是外婆接的,后来又给了赵京宁。叶知梦也接了,面对他妈,叶知梦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吴主任倒是很开明,只说让他们好好的,小打小闹不要紧,不要动不动说分手就好了,容易伤感情。
叶知梦连连称是,之后赵曼曼也抢过电话要和她说话。赵曼曼说她就知道他们俩会复合,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说她哥痴情得很,让她牢牢抓住,这回千万别弄丢了。叶知梦笑着说好。
走的时候,小舅妈真的拿了一大塑料袋的年糕给她,让她带回去。叶知梦忙推阻说太多了,但外婆说让她就带着吧,她这才接了过来。
这个元宵节叶知梦过得很充实很满足,谢谢身边这个男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给的。

 

 

<第 19 章> 制服诱惑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5 本章字数:5687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赵京宁伸手拉过叶知梦,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松开后说:“上去吧。”
叶知梦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舍,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放:“这么晚了还回去吗?明天早上再走吧。”
赵京宁嘴角微扬,低声笑问:“叶知梦中校,你这是在勾引我犯错误,行不轨之事么?”
叶知梦羞涩地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新军装到了,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你说好还是不好呢?
两人上楼梯还正经得不行,一前一后地走着。刚一进门,就疯了癫了,立地弃佛,转身成魔。
赵京宁一个转身将她压在门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叶知梦猝不及防,一下子与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痛得直想掉眼泪,却也因他的粗鲁隐隐的兴奋并快乐着。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腿缠上他劲瘦的腰,像无尾熊一般挂在他身上。她望着他,艳若秋水,浑身上下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不经意却勾人魂的媚,声音像轻纱般荡过他的心,痒痒的,似娇嗔:“宝宝,疼,轻点儿。”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吻住,在她软软的唇瓣处蹂躏之后,舌尖打头阵,城门不攻自破,第一时间夺取城池,占地为王。他的吻急切而霸道,他掠夺地同时不忘撩拨着她,逼着她回应,唇舌纠缠,津液互溶。她的周围全是他的气息,全身都被麻痹。
原本勾住他腰的腿因无力而渐渐下滑,他却双手一提,将她身子悬空,两条腿都挂在他身上,圈住他的腰胯部。她害怕摔下去而本能地将他缠得更紧,环住他脖子的手也一刻不敢放松。
她的肺活量与他相比,实在太差,他将她吻得快要窒息,他的呼吸却依然平稳。她不满意地捏住他的鼻子,吻住他的唇,不让他吸气。他却使坏地从她嘴里蚕食仅剩不多的氧气,她不得已将她往后仰,想要摆脱,他却步步跟进,知道她因呼吸困难而涨得满脸通红才放过她。
外套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解开,他温热的大手从毛衣下方探入,粗粝的指腹在她腰间不停打着圈圈,弄得她心痒难耐,忍不住呻吟出声:“嗯…唔,宝宝,不要…痒…”
赵京宁一手将她的内衣推高一半,小兔儿露出半截,他却不急着安抚受惊的小兔儿,只在小兔儿周围打转,逗得小兔儿寂寞空虚,不安分地乱蹦着,迫切需要他的抚慰。
他手伸到她背后,两指一捻,暗扣一松,小兔儿彻底被解放。叶知梦双眼迷蒙地望着他,润湿的眼中都是不满和乞求。
被她盯得小腹一紧,早已复苏的欲/望不停地叫嚣着,她的样子太娇太媚,这个样子的她只属于他,只能由他私藏。知道她的欲求不满,他却将手退出毛衣,握着她的腰,将她放下。
她似失望又似不解地看着他,他忍住发胀的疼痛,在她鼻尖轻咬一口,暗哑着嗓音诱哄:“穿军装给我看。”
叶知梦咬着唇点头,软着腿正要去换,又被赵京宁拉了回来,他低头在她耳边补了一句,让她不知该羞还是该怒,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他说的是——不准穿内衣。
他倚在门边看着她换衣服,叶知梦拿他没办法,也就任他去了。但终究还是羞赧的,只好背对着他,快速地脱掉原来的衣服,换上新分配的军服。
在她套上外套,准备系扣子的瞬间,赵京宁箭步跨到她身后,将她转身过来。手指顺着军衬的领口一路下滑,在胸前的鼓起处停了下来,隔着衬衣握住娇嫩的丰盈,指腹揉压着凸起的果实,惹来娇喘连连。
他低头看了眼她鼓鼓囊囊的胸部,笑道:“衬衫小了。”
“好像是有点儿小了…”叶知梦也是第一次试穿,她前两天拿到军装的时候就想着等他来穿给他看。刚刚扣衬衫扣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似乎有些不合适,没有穿内衣,胸前已经绷得紧紧的,如果穿上内衣,不知道会不会爆开。
赵京宁一把将她推倒在床边,岔开她的双腿,站在她腿间从上而下俯视。军绿色的外套,浅绿的军衬,凌乱的长发散在身后,白皙的肌肤透着粉红的光泽,让人禁不住想咬上一口,看看能不能冒出水来。
将她的外套和长裤褪去,再迅速地脱掉自己的,掐着她的腰翻身上床,让她跨坐在他腰身上。他看着她,声音性感低沉:“宝贝儿,自己来。”
她羞恼地捶了他两下,泄愤似的低□子咬住他胸前的小凸点,他却因此兴奋地一颤,将她的腰掐得更紧。又感觉她的小舌在硬起的图点上舔了舔,不由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一下,直骂她妖精。
他扶正她的身子,一颗一颗地替她解开前襟的扣子,她也动情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随着他的手移动而动。他的手完全覆住她的柔软,她却觉得不够力,胸前空得难受,将身子往前挺了些,手不由按了按他的手背,让他握得再紧一些,再紧一些…
赵京宁坏笑着说:“这么多年,哪里都瘦了,就这里胖了。是因为知道我舍不得你瘦所以拼命地喝牛奶么?”
叶知梦对他的流氓话也不恼,眸子透亮,灿若星辰。她抓握住他的手,魅惑地问道:“那你喜不喜欢?”
这样的她他哪能受得了,一个挺身将坚/挺已久的灼热送入她的花壶,她不住“啊”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他一手拉下她的脖子,咬住她的唇,吮吸到红肿,他回望着她,说:“小妖精,爱极了。”
皱巴巴的衬衫被抛到墙角,她回头看了眼,他却急速退出到壶口又猛然一个穿刺,让她没办法再分心。他亲了亲她嘴,贴着唇边说:“下次穿我的试试。”
他握着她的腰,带动她不停地坐起,落下,再坐起…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迷失在一片白雾当中,身体里有股热泉湍急流动,她难受地扭动着身子。
知道她就要高/潮,他翻身将她压下,迅猛地冲刺起来,不停地在她耳边喘息着诱导她:“宝贝儿,再等等,等我一起。”
数不清他又抽/送了多少下,她真的忍不住了,热流阵阵涌出,喷洒在他的顶端,让他浑身一击,随之也喷射出来,浇灌在她温热娇嫩的花心当中。
并没有给她休息太久的机会,他像只饿到极点不知疲倦的野狼,疯狂地索要着她的身子,像是要将这遗失的六年所积攒的全部发泄出来。
最后她终于疲惫地沉沉睡去,他搂着她的腰,贴着她细白的脖颈,也卸下所有防备,陷入睡梦当中。
睡了没多久,赵京宁就醒了,天还蒙蒙亮。看着她仍睡得一脸香甜,忍不住在低头在她发隙间亲吻了两下,而后翻身下床。
穿着裤衩洗漱完毕,回来穿上衣服整理好,下楼到早餐的小摊点给她买了包子和豆浆放在桌上,又留了张字条在床头,这才开车回了基地。
叶知梦醒来的时候床边又是空落落的,想坐起身,但起了一半因为浑身酸疼又倒了下去。她撇头看见了床头柜上的字条,是他留下的,没太多话,让她起来记得吃早饭,早饭他已经买好放在桌上,他先回基地了。
这次与上次不同,虽然醒来依然见不到他的身影,她的心却被填得满满的,抱着被子傻笑了半天才挺着腰起身。
周一下班的时候赵京宁开车来找她,难得见他外出穿了军装。以前也见过他穿,不过那会儿他还在军校,肩上带的还是学员肩章。如今那两杠三星在夕阳的照射下依旧闪耀逼人,她却笑不出来,更多的是心疼和愧疚。她是她见过的最年轻的上校,所以她不敢想象这杠杠星星里含着多少血泪,他身上的伤痕就是这荣耀的见证。
她掩过一丝哀伤,在他的肩章上摸了摸,轻轻地说:“以后别这么拼命了,答应我,好不好?”
他拍拍她的手,“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
上了车,她问去哪里。他只说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跟着走就是。她点点头,不再多问。
到了地方叶知梦才发现,这地方哪里好玩儿了,不就是南大么?难不成他要带她夜游南大,重温校园梦?
赵京宁不吭声,将车子停好后带着她往大礼堂方向去。
离礼堂不过几百米的地方,她见人头攒动。走近一看,原来是文工团今晚在大礼堂有文艺表演,是来给国防生的专场演出。当下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没好气儿地拍了赵京宁胳膊一下,说:“拿我挡桃花来了?”
赵京宁穿上军装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咳了两下板着脸假装严肃道:“别动手动脚的,注意形象。”
叶知梦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过来,跟赵京宁握了握手,略有些激动:“赵大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替朋友捧场,过来看看。”赵京宁回握了一下,说明来意。
“呵呵,没问题,没问题!跟我来吧,我给你们安排位置。”军装领着他们进了大礼堂,直直地朝第一排走去。
叶知梦跟在赵京宁身后,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泄愤。
军装替他们安排好座位后就打了个招呼忙别的去了,叶知梦坐在位置上瞪着赵京宁,对方却老神在在,偷偷把她手抓了过去,捏了又捏。
这大礼堂还亮着灯呢,刚刚不还死活要注意形象的吗?这会儿倒耍起流氓来了,不怕被人看见啊?
赵京宁拿出手机,在写字板上打了几个字递给她:替老公当桃花是身为媳妇儿的职责之一。
叶知梦很快也回了过去:呸,不要脸,谁老公?
赵京宁不怀好意地瞥了她一眼,这回不打字了,直接挨了过去,小声说:“叶知梦的,叫声老公听听。”
她推开他的肩膀,让他保持距离,但赵京宁就是不动,看来形象也不打算要了,可他不要她要啊!没辙,只好猫叫似的喊了声“老公”应付过去。
哪知道赵京宁这王八羔子不满意,说她态度太差,明显敷衍他。她真真要被他搞疯了,后面座位上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进场了,她怕了他,乖乖饱含深情地又叫了一声,他这才回去坐正了身子,嘴边都是得意的笑。
两人在座位上搞小动作,不认识的自然注意不到,但偏偏有个痴心的姑娘在得知心上人来看表演,兴奋地从后台冲出来时,恰好看到了那刺眼的一幕,眼角瞬间红了,指甲掐在手心都忘了疼。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得巨艰辛,我深感文字功底的退步,绞尽脑汁写了这么多,想当年是多么水到渠成啊......
吃肉的姑娘悠着点儿,撒花神马的默默的就可以了,不要出现神马过于激动的词汇,顶风作案的某人很惶恐,小黄牌很可怕的!!!
如果以后还想不定期上盘肉,请自觉撒花╭╯^╰╮黄牌大家都不想的,没事儿手欠点举报的姑娘祝你永远A罩杯

 

 

<第 20 章> 文艺汇演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5 本章字数:6456

席媛捏紧的拳头忽又松开,调整了一下气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仪态大方自然地走到赵京宁跟前,笑盈盈地说:“京宁哥,你真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赵京宁心情不错,对着席媛也就客气起来:“嗯,没什么事就过来了,答应你的。今晚好好表演,相信你一定没问题。”
他的话让席媛瞬间感到欣喜,他是因为答应了她才来了!可,他为什么又要带这个女人过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了,而且每次都是他们两个独处!她看了眼坐在赵京宁身边的叶知梦,高涨的心绪又回落下来,处于礼貌,她还是开口问了:“京宁哥,这位是?”
叶知梦以为这一次这席姑娘又要自动将她视为空气,既然如此,她也乐得不用招呼,省得被席姑娘的眼刀又剐一次。至于赵京宁这个祸水嘛,私底下收拾就行了,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给撑足脸面的。
赵京宁淡定得很,转头看了下叶知梦,随口道:“哦,我女朋友,叶知梦,你叫嫂子就行。”又对着叶知梦介绍说:“这是席媛,咱们军区文工团的首席舞蹈演员,也是157步兵师席师长家的掌上明珠。”
在心里叹了口气,叶知梦朝席媛微笑地点了下头:“你好。”
嫂子!他居然让她叫这个女人嫂子!他怎么能够这么坦然地向她介绍这是他女朋友!他真的不知道她对他的心意吗?席媛紧咬着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叶知梦跟她打招呼也没有回应,就死盯着赵京宁不说话,像是要他给她一个交代似的。
她的表现让赵京宁有些不悦,正要出声喝止,那边就有人过来催促席媛赶紧回后台换衣服上妆,席媛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被拉走了,一路回头朝他们方向看了好几次,眼里全是哀怨和不甘。
席媛走后,叶知梦满是酸气地说:“斩不断的桃花,欠不完的债。赵京宁,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我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地被泼硫酸。”
赵京宁怪异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扭过头似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上次江舟开车送你回家了?路虎坐起来很舒服吧?”

叶知梦被他噎到,究竟是哪个大喇叭这么厉害,千里迢迢从北京广播到南京来了?这都几个月前的事了,现在才拿出来说。
她指头戳了戳旁边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忍住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理她。
她又戳了戳他,问:“什么时候知道的?那还是我来南京之前的事儿。”
他终于有反应了,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哼声说:“那你就是承认了?”
叶知梦恬着脸笑道:“我没不承认啊,你又没问。”
“我不问你就不说了?谁知道你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赵京宁歪头斜睨着她,整个一赤/裸裸的妒夫样。
叶知梦更加使劲儿地戳了他几下,要笑不笑地说:“喂喂喂,不要乘机倒打一耙。我跟江舟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那天遇到他是碰巧,他就顺便送我回家了,你这千里眼顺风耳倒是厉害啊,憋了很久了吧?活该憋死你。还有啊,你的性质跟我不一样,我很洁身自好的,你嘛,我就不知道了。”
赵京宁不同意她的观点,拧着眉说:“性质怎么不一样了?我当席媛是妹妹,不然现在还有你什么事儿?”
叶知梦送他一对卫生球,极度不屑地说:“你妹不是叫赵曼曼吗?什么时候改名儿叫席媛了?没听说赵叔在外面有私生女啊?难不成是吴阿姨的?”
“简直无理取闹!说了没有就没有。还有,给我注意着点儿,别跟个小孩儿似的说话没遮没拦。”赵京宁发威了。
叶知梦突然就想到了依萍和书桓“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经典段子,别过头控制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而她转过头半天没动静,赵京宁却是以为她生气了,想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她又拉不下面子,不然刚才都白教训了,以后他在她面前说话也没威信了。这女人,真不让人省心。
这时候礼堂内差不多都坐满了,领导们当然是最后才入场,场内闹哄哄的。叶知梦轻咳一声,认真道:“我为刚刚的口不择言道歉,你别生气。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什么哥哥妹妹的最不靠谱了,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跟你说我就当江舟是哥哥,你乐不乐意?”
赵京宁还在想怎么让她消消气,没想到她居然先低头认了错,这无疑是找了个台阶让他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表大度,就听她又提到他不喜欢听到的那个名字,脸当下黑了三分,摆明了不乐意。
见他表情僵硬,叶知梦再接再厉,放低姿态:“所以,你能不能就当席媛只是席师长家的女儿,别的什么都不是,行么?妹妹分量太重了,我会嫉妒,会吃醋。行么?”
赵京宁沉默半晌,反问:“那你能做到只把江舟当一般同学看待,别的也什么都不是么?你能,我就能。”
叶知梦这下算是自掘坟墓,骑虎难下了。虽然她认为江舟和席媛没有可比性,但在赵京宁看来,他们是一样的,都是可以用来约束彼此的筹码。
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叶知梦只有悻悻地答应:“好,我能做到,你也要说到做到。”
“当然。”本来席媛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之前说当她是妹妹也不过是看在席师长的面上,所以赵京宁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
这一仗,赵京宁完胜。
席媛这次挑大梁跳的是民族舞,飘逸的长裙让舞蹈看上去更加绚丽,灵活的肢体配上到位的动作,连叶知梦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跳得确实不错,定然是下了苦功的。
叶知梦赞叹:“跳舞的小细腰柔韧性很好,也难怪男人喜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京宁冷不丁地丢来一句:“硬邦邦的都是肌肉,没几个男人会喜欢。”
叶知梦转头瞪着他,小声质问:“你怎么知道人家身上都是肌肉?你摸过了?”
赵京宁嗤鼻:“这是常识,叶博士。”
居然被鄙视了…
叶知梦笑着捶了他一下:“你真毒舌,会跳舞的女孩挺好的,我看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还有,不许叫我叶博士,讨厌。”
赵京宁头一侧,表情看似正经却说着毫不入流地话:“你不跳舞,腰也又细柔韧性又好,浑身还软绵绵的,我用得着酸葡萄心理么?”
“咳咳…别理我,看表演呢。”叶知梦眼睛看着台上,脸却在黑暗中刷红了,赵京宁这家伙越来越不分地方地耍流氓了。
殊不知这两人这眉来眼去的模样再次被席媛捕捉到,本来憋着口气一直超常发挥的她却在舞蹈进入尾声时分了神,旋转时因动作失误而扭到脚踝,一下摔倒在舞台上,满脸错愕。
台上其他的舞蹈演员也愣住了,动作不由纷纷停下,看似在等待领舞的及时修正。台下也是一片哗然,本来大家对舞蹈类的节目兴致缺缺,这么一摔,反而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席媛愣怔了几秒,随后咬牙,想要起身,就算丢脸也要坚持将舞蹈完成,但脚踝处因使劲传来钻心的疼,不过才起了一半的身,她就再次跌坐在台上,疼痛和委屈的眼泪哗哗直流。此刻她真想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她不敢看赵京宁,她甚至觉得赵京宁和他那所谓的女朋友现在一定在看她的笑话。
一名伴舞从后面冲上来,将席媛扶起。其他伴舞见状也围了过来,两个人搀扶着席媛,剩下的簇拥着她们一起下了台,幕帘也终于不太及时地被拉上了,轻快的民族音乐也停止了播放。
叶知梦用胳膊肘捣了下赵京宁,促狭地问:“你不过去关心一下你妹妹?”
赵京宁拧起眉:“找事儿是吧?行啊,你保证之后不跟我闹,我现在就去。你不还医生么?正好一起去替我妹妹瞧瞧。”
“就崴了脚而已,用得着我出马么?再说了,我还没执照呢,可不敢替你妹瞧瞧。要去,您自个儿去吧,我闹什么呀?”叶知梦顶了回去。
赵京宁不说话,刷地站起身,一副“不是我要去的,是你逼我去的”的架势,抬腿就要走。叶知梦急了,忙拉住他,小声问:“干嘛去啊?”
赵京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绷着的脸忽然嘴角一扬,略显得意道:“去厕所,你要一起?”

叶知梦松开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气呼呼地说:“去吧去吧。”
正如叶知梦所说,席媛只是崴了脚脖子,伤势并不重,冷敷休息一下就没大碍了。但今年的第一场表演就这么搞砸了,还当着赵京宁的面儿,她心里就恨得不行。旁人再多的安慰有什么用,赵京宁明明知道她受伤了,也不来看她一眼,这才是她心里最最介意的。
受了刺激的女人都是偏执的,席媛将她的发挥失误,赵京宁的冷漠,其他人的幸灾乐祸,今晚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怪罪在了叶知梦头上。如果她没有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席媛被安排到一间独立的小房间休息,于琪,也就是那天在川菜馆跟她一起的那女孩,安静地陪在她旁边,帮她用冰袋敷脚。
席媛呆坐着,眼妆刚刚也被泪水冲花了,她看着自己肿起的脚脖子,忽然开口问道:“于琪,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傻特别贱?”
于琪摇摇头:“你很好,你比很多人都勇敢,我很羡慕你。”
“好有什么用,勇敢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成了笑话。于琪,你羡慕我什么呢?你不用安慰我,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特别贱,追我的男人那么多,是我自己作的非要倒贴上门,可人家不屑。女追男,隔层纱,追到了又怎么样,从一开始就把自己贬值,最后只会落得‘不值钱’三个字。只是我比她们更可悲,她们至少拥有过,我呢,什么都没。”席媛目光无神地说着,看上去像失了魂一般。
于琪不做声,她知道此刻席媛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一直以来,她都很羡慕席媛,长得漂亮,家世好,在文工团里也是当苗子特别培养。但有一样,席媛比不上她,她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而就这一条,她就已经觉得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