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月看了看这件衣裳,又看了看柜中有一半是给自己定制的,一半是他的,心中是说不出的暖意。见他穿戴完毕手依旧流连,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一眼不吭,转身就往外走去。
墨锦御也没阻拦,这小狐狸也有害羞的一天,脸上还未退去的红霞看起来使她更加的妖冶无双,若是拦住她,真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提前吃了她!
目送着她出了锦墨楼,悠悠的眸子溢出温色,嘴角的笑意蔓延,余光瞥见地上那件破裂的碧霞衫,眸中温色渐渐退去,负手而立,“夙一”
“主子”,夙一早在出了清风林便隐了起来,一是受不住那声甜腻腻的锦哥哥,二是身为隐卫也不能打扰人家小两口。见主子一身怒气地将郡主拎进屋里,看郡主满面春风,春风满面的走出去,不得不佩服,郡主这治主子的手段真是愈发的高明了!
“听风楼!”,墨锦御清冽地吐出这三个字,身姿卓然,有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夙一冷冷地打了个寒颤,低下头,“是”,领命退了下去,不管郡主和听风楼主从前是何关系,刚在清风林就冲他一手寒月刃割裂了郡主肩膀处的衣裳,主子便不会饶他,若是郡主没躲过那招寒月天下,身上受了一点伤,主子亦不会管郡主是何筹谋,这听风楼,必毁!
楚府
“洢洢啊,你可是终于回来了,你爹急了好久,快让娘看看,没事吧?”楚夫人一见楚涵洢进了家门,一脸焦急热络地迎了上去,拉着楚涵洢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若是让容卿月见了,不得不赞叹,这戏演得,真是好!
楚涵洢摇着头,心底有几分愧疚,咬着唇道:“娘放心,我没事。”说完,想挣开楚夫人的手,走回房间,谁知楚夫人攥的紧紧的,让她一分也撤不出来。
这时楚尚书也大步走了过来,楚涵洢望着那身影,眼里闪过慌乱,自己可是偷偷逃出去的,若是让爹知道烬哥哥如今就在京城,必会呈报给皇上,烬哥哥还是戴罪之身,这可怎么办才好!
楚尚书看向这消失了几天的人,眼底阴鸷,闪过一丝疑惑,若是逃婚怎会自己又回来了?自己派出去的人手也是迟迟没有消失,若不是容卿月派人前来告知她在清风林,还真不知道何时才找得到,不过,这个女儿去那死亡之林干什么?
楚涵洢迟疑了半刻,咬着唇开口:“爹”。
啪的一声,楚涵洢眼中顿时水雾弥漫,眼泪却迟迟落不下来,白玉瓷的右脸颊浮肿。
楚夫人眼底划过笑意,紧紧的抓着楚涵洢不松手,看来这枕边风吹的还是有些效果!
楚尚书一脸阴沉地看着欲然欲泣地楚涵洢,心头还是软了不少,道:“胆子愈发的大了,婚约在即,有胆子逃跑怎么又回来了?”
“婚约?”楚涵洢捂着脸的手一顿,惊呼出了声,迷惑不已,哪里来的婚约!
楚夫人心中暗道了一声糟糕,这死丫头是不知道罗定公子求亲的事情,这要是此刻问起来,岂不是穿帮了?
忙开口道:“老爷,洢洢回来就好,你看这小脸都红了,你不心疼可有人心疼呢,这几日定是没有休息好,有什么话让洢洢休息后在说吧。”
楚尚书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深邃地看向楚涵洢,冷冽道:“也好,休息好了若是不把事情经过给我交代清楚,楚涵洢,从今以后你给我滚出楚家大门!”说完,一甩衣袖,愤怒地转身离开。
楚夫人拽着楚涵洢的手一下子松开,眼神中带着不悦地看着她,拔高了声音:“还不走?还想让你爹回来在给你令一巴掌?”
楚涵洢低着的头抬起,摇着头,捂着红肿的右脸走回自己的院子。
一进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落了几许灰尘,看来她不在的几天竟是没人来打扫她的院子,一直未落下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环视了屋内一圈,唯有帷幔垂落的大床还算是干净些,走过去坐下,衣袖不断抹着眼泪,所有的苦她都吃得,可是订婚的事情,不管是和谁订了婚她都坚决不会同意!天长地久,即便海枯石烂,她也一定会等着他,那个从前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烬哥哥,她知道终有一日他会回来!
楚夫人也随后进了楚涵洢的院子,扫了眼没人打扫积落的灰尘,鄙薄地瞥了眼还在床上低泣地楚涵洢,嫌恶地绕过桌子椅子,走到她面前,甩了甩手里的帕子,赶走眼前的落尘。面皮一扯,含有几分笑意道:“洢洢,娘来就是和你说说罗府公子上门求亲的事情。”
“罗府?”楚涵洢抹掉眼泪,侧过头看向楚夫人,十分不解。
楚夫人面上笑意僵了一下,瞬间恢复,眼中划过阴暗,又笑了笑,缓缓开口:“可不就是罗府,罗定公子,过几日便来下文定之礼,你呀,就乖乖在家等着做待嫁新娘吧。”
“为什么我不知道?”楚涵洢愣了一刻,还是想不起这罗定是何许人。
“你爹给你订下的亲事,哪有那么多知道不知道的!”楚夫人厌烦的开口。
“我不嫁!”楚涵洢忽地从床上站起,背影笔直地站在楚夫人面前,如一栢青松,毫不妥协。
楚夫人手中的绢帕又挥了挥,鄙夷地看了眼双眼红肿,脸颊红肿的楚涵洢,嗤笑了声:“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不容反驳!这几日,若是再敢往外跑,你会被人抬着上花轿,而不是自己走上去,你明白?”
楚涵洢骨子里是坚强的,眼神也愈发的坚定,再次坚决地道:“娘,我去找爹,我不嫁!”
“痴心妄想!”楚夫人语气瞬间阴凉下来,“你那位烬哥哥如今还是待罪之身,自身都难保,几年前的话做的了数?”
楚涵洢迈出的脚步一停,怔然立在原地,转过头道:“娘,你…你都知道了?”
楚夫人伸出保养得宜的左手,看了看,长长的丹红色指甲在阳光下泛着波泽,冷着声音开口:“我自是知道,早就知道你在清风林,清风林里有谁,我是没告诉你爹,所以洢洢啊,人有的时候就是要听话,不听话的下场,啧啧,后悔莫及啊!”
楚涵洢清雅的面容上迷茫着,眼神呆滞忡然。
楚夫人看着她,忽地笑出了声,美貌的脸上阴沉散去,走近她,轻声开口:“若不是皇后殁了,罗府花轿今日便会上门!”
殁了,谁殁了?楚涵洢瞬间回神,眼底是不可置信,问着:“娘,你说,皇后殁了?”
“是啊!”楚夫人细长的指甲划过楚涵洢白嫩淡雅的面庞,留下一道血痕,轻松道:“皇后,殁了!”
楚涵洢死死地看着她,脸上似乎也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半天也说出话来。
楚夫人拍了拍她红肿的脸颊,见那面上估摸着也就三四日才会消,撤了手,美眸闪了闪,面上含笑,道:“洢洢,好好休息!”说完,又甩了下绢帕,扭着腰肢走出房间。
走到院中,停了下,看向院子里立在一旁打盹的丫鬟,喝了声:“不想活了吗?”
丫鬟立刻惊醒,浑身一个战栗,手里的扫把也掉落在地,丫鬟一见是楚夫人,慌忙跪下,“夫人饶命,奴婢不知是夫人来了,还望夫人恕罪。”还抬起头看着楚夫人的脸色,又打了个战栗,将头低下。
楚夫人将这些看在眼里,鄙夷地喝斥着:“这次就饶过你,大小姐回来了,好好伺候着,若是在敢把人看丢了,小心你全家人的命!”
“是”,丫鬟惊恐地点着头,却不知大小姐是何时候回来的。
楚夫人淡淡地瞥了眼小院,扔了绢帕,走出院子。
丫鬟跪着的身子忙站起来,快速捡起地上质地上乘的绢帕,揣在怀里,贪婪地笑着,这帕子布料不错,还能值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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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黄粱一梦
待楚夫人走到楚尚书的院子,挥了挥手叫门口的丫鬟退下,眸色一闪,弹了弹朱红指甲中的血丝,随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爷”,楚夫人面上含笑,见楚尚书一脸阴沉的站在窗前,扭着细腰就走了过去。
楚尚书抬眼看了她,又阴鸷地看向别处。
楚夫人面上的笑意一僵,怎地今日对她如此冷淡?脚步不停,走近后在他怀里蹭了蹭,腻腻地开口:“老爷,这洢洢既然回来了,亲事是不是要尽快办了?”
楚尚书一把推开她,烦躁地道:“你去见她了,为何会逃跑?”
楚夫人不死心又凑上去,“还不是因为不想嫁,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今想开了,回来过好日子了。”
“不想嫁?”楚尚书一把抓住楚夫人在他身上游移的手,眼神更加的阴鸷,眼眸一眯,“你别糊弄我!”
楚夫人看着被他攥在手里通红的手,挣了挣,没挣开,软软一笑,“老爷,这可是那丫头亲口说的呢,你看她这几日过的不好,定也想的透彻了,现在只等罗府的花轿上门了呢。”
楚尚书冷哼了一声,忽地甩开她的手,这让楚夫人脚底一个踉跄,身后磕到了窗沿,美貌的脸上因疼痛而扭曲。
楚尚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露出厌恶的神色,也没去扶她,宽袖一甩大步走出了屋子。
楚夫人见他要走,连忙去扯住他的袖子,刚一动,又疼的嘶了一声,连块边角都没沾到,“老爷,老…”见他也走远,根本就是头也不回。
美貌的脸狰狞着,任谁看了都会做怕,丹红的指甲紧紧抠着手心,浑身颤抖,楚天河,你一定会后悔如此对我!嘴角勾着一抹阴狠的笑容,眼中充满了恶毒,楚涵洢,无论你怎样也想不到,我曾是听风楼的一名杀手!
容王府
容卿月绯红着小脸回到夕月阁,一路清风吹散了不少火热,脚尖轻落地面,衣袂飘扬,站在了夕月阁内,轻呼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天上阳光,闭上眼轻笑,若是他不拦着,看是谁扑了谁!
睁开明眸,望向小小的房间,收了笑意,缓步走了进去。
“郡主?”小小支着胳膊从床上起身,小脸不在苍白,歇息了些日子,已恢复了一些红润。
容卿月走上前,将她扶起,拿过软枕靠在她身后,随后坐在一旁,含笑道:“感觉怎么样了?”
“很好,恢复的很好。”小小的星眸更像镶满水晶般明亮,一如初见的澄澈,不再是受伤时的死气沉沉与灰暗,瘦削的鹅蛋脸也圆润了不少,眉毛英气不改,若是会些武功,可行走江湖堪称一代女侠。
“打伤你的是木家人,这仇,是你自己报?还是我替你?”容卿月见她休养的不错,也是时候说点正事了。
小小一双剪水的双瞳闪过讶异,“木家?”
有些事情是该让她知道了,容卿月揉按着眉心,淡淡开口:“容王府如今情形你也看明了几分,木家是老皇帝的人,更何况那木心雅还一直惦记着太子妃之位,我肩负的倒是一点也没轻松,有人一旦抓住了机会便想时时刻刻要我的命,我身边的人,更是不会放过,因为我的缘故,你只是深受其害,所以伤你之人,必灭!”
“好!”小小反而坚定地看着她,她小小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之人,管他是谁家,此仇不报都对不起自己躺了这么些个日子!
容卿月轻灵地笑了笑,笑意抵达眼底,她容卿月的人可以吃亏,但是绝不能受气!追杀令,木家,我们之间账也是该清算的时候了!
木府
“娘,你看容卿月那小贱人的得意劲,魅惑锦世子不说,看来太子如今也向着她,娘你的筹谋竟是一点没管用。”木心雅不顾尊卑,径直数落着对她一脸慈爱的木夫人。
木夫人听了这话倒是没生气,反而赔笑着:“心雅,那个贱人命大,娘都找人从听风楼去买她的性命了,谁知那楼主出尔反尔,撤销了追杀令不说,还退回了佣金,以后再也不接容卿月的单子,如今下手更难了,先别急,这太子府的位置肯定是有我们木家的一席之地!”
“不急?我能不急吗?看皇上的样子,根本就打算再拔出容王府这根刺了!容卿月若是不死,皇后的位置也迟早是她的!”木心雅一脸埋怨,眸中淬了阴毒。
“皇上要铲除容王府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决定的,只是放缓了动作。你仔细想想,这皇后殡天了,后宫总不能空置,总要有个主事的人,你可猜到了这主事的是谁?”木夫人拍了拍木心雅的手,语重心长道。
木心雅皱眉想了半天,木夫人捏了捏她的手心,在她耳畔轻声道:“是你二姐,燕妃娘娘。”
“真的?”木心雅惊呼出了声,面上顿时喜悦无比,那自己登顶太子妃岂不是很有希望?
木夫人没在说话,面上也笑着,点了点头,又道:“是你二姐偷着传来的消息,说是皇上那日亲口说的,高兴的几个晚上没睡着呢。”
木心雅面上笑意更甚,阴暗的眸子望向远方,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过头道:“娘,容卿月不会发现了使我们派人去刺杀她的吧?”
“想到了又何妨,待你二姐当了皇后,她也奈何不了我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还是想想怎么保得住容王府吧!”木夫人松开木心雅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平凡的面容上有着期待。
“那便好。”木心雅点着头,与夫人相视一笑,一切,不言而喻。
可惜,生而为人,有些虚妄,乃至一生,终为黄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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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夙依依猛地从床上做起,察觉到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强压下内心的不安,一手缓缓掀开帷帐,一手支着床板,一点点移下去。
屋内忽然想起女子银铃般悦耳地笑声,夙依依踩着地板的纤足停顿了下,心里一紧,这声音,怎地有些熟悉…
女子停下笑声,转头看向有几分担惊受怕已站在地上的夙依依,明艳端庄的容颜划过一丝鄙薄,眸子一闪,轻声开口:“夙姑娘,好久不见。”
夙依依怔然看着她,蓦地想起来,一个月前为替哥哥求情,在墨王府门口上了就是这女子的马车!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知道锦世子屋内的那女子就是容卿月。
“记起来了?”女子走到屋内一张软榻上随意坐下,冶丽的面容上划过一丝讥诮。
夙依依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走近她,防备地开口:“你如何找得到我的住处?”
女子低低一笑,眼波流转,素手拨弄着指甲,不以为意道:“你是在幽羽的土地,我自然找得到。”
夙依依感到心中的惊慌,强自镇定,“有什么事么?若是没事大门就在前面,请恕不送。”
女子又笑了笑,声音如清喉娇啭,清脆好听,“先别急的赶我走,此次来,只是想和你谈一个条件。”
“条件?”夙依依偏头疑问,她不明白自己无权无势,能有什么条件可谈!
“条件,确切的说是合作。”女子红唇轻启,贝齿洁白,唇畔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呵…合作,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可以与你谈的条件。”夙依依讽刺地开口,看这女子必是个权势家人,说是合作不如说是利用,自己不会傻到看着坑就往里跳。
女子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轻笑着:“夙姑娘,你还真是,真是执着!若是与锦世子有关呢?”
夙依依顿时瞪大眼睛看着她,惊惶道:“你要对锦世子不利?我是绝不会让你得逞的!”说着就迅速跑了出去,刚要开口大喊,身后刮来一阵旋风,将她跑到门口的身体的卷了回来,砰的一声摔在床上,门立刻合上,女子脸上带着几分好笑,似是十分的不屑,收回手,眸光清冽的看着摔在床上的人。
夙依依扶着腰起身,脸上是忍着痛苦的表情,毕竟那一下即使是摔在床上也是不轻的,恐怕后背有些青紫了。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目光凶狠的看着随意倚在软榻的女子,心中有些惊惧,这女人的武功之高,怕是哥哥都不及。不敢在轻举妄动,她知道,这次只是个警告,眼神不断飘忽着,难道就只有这一个抉择了吗!
女子亦明白她在想什么,冷笑着:“你的确只有这一个选择!不过,并不会对锦世子不利,相反,对你很有利,考虑考虑?”语气中带了几分试探。
夙依依一直紧盯她,听见对自己有利时瞳孔紧缩了下,心中动摇,想了想,道:“如何对我有利?”
女子指尖轻挑,点了点额头,一下下划过脸颊,缓缓开口:“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一遇锦御误终生的锦世子便是你的。”
“呵…笑话,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虚言!”夙依依虽是动摇,却不相信,锦世子是谁,怎么可能是她一句话便定下来的了!
“若不信,我们可以试试看。”女子声音中带着几分诱哄,声音就像带着魔力,吸引着夙依依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一步步走向她,伸手接过女子从衣袖中拿出的一条金丝线。
待夙依依回过神来,面前已没有了女子的身影,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中那薄如蚕丝的金色丝线,随后想起女子临时走红唇吐出的那句话,“相信我,我说是你的便一定是你的!”,缓缓收紧了手心那条轻如鸿羽的金丝线,后背竟也不再觉得疼痛,唇边绽放一抹笑容,此生最为妖媚的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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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四千,结果食言而肥了,码了三千多就上传了,因为墨墨今天卡文了…
呜呜呜~哭瞎!墨墨要好好的自我反省了,绝不能对不起亲爱的乃们!
威胁到月妹妹的人素不素都该死?神秘女子素谁呢?亲们猜呀猜,秘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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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真是好戏
翌日,天还未大亮容卿月便从床上起身,想着明日的盖棺定论,老皇帝还真是会算计,盖棺定论之后便是自立皇后!
走下床倒了杯水,一口口的抿着,眸色清幽,想了许多。
门外的菡沁墨梅听见屋内声响,在门口谨慎地询问:“郡主,要洗漱了吗?”
“端进来吧。”容卿月放下杯子,淡淡出声。
“是”,墨梅轻推开房门,菡沁端着水盆放在架上,一抹阳光恰好照耀在水中,撒上一抹清辉,水中木槿花瓣漂浮,随着水波晃荡。
容卿月淡淡的瞥了一眼,素手刚要伸进盆中,见那水波之中有淡淡的青色围绕,杏眸一眯,嘴角上挑,半步情,毒药中发作比较缓慢的一种,毒性却很烈,遇水则融,一价千金!
容卿月冷冷一笑,看来对方还真是不遗余力的置自己于死地!
“郡主,您怎么了?”菡沁见她伸了手又缩了回来,十分疑惑,以为是郡主不满意,又道:“这水温正好呢,我试过的。”说着,伸着手便往盆里去。
在她指尖要触及水面时,容卿月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撤,另一只手按住盆的边缘,淡淡道:“这水里的毒性,很强。”
“啊?”两个小丫头齐齐叫了一声,菡沁的脸上更是带着后怕,退后了一步,眸子睁大。
容卿月面色平静,清冷开口:“菡沁,你最后一次试水温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刚刚,听见郡主下地的声音便又试了一遍,一直是正常的啊!我和墨梅那时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因为水有些沉我还动了一下。”菡沁还是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怎样也不敢想象自己端着这盆有毒的清水站了半天。
容卿月听后,眸色一沉,心中已有了思量,忽地抬头望向门口,没有异样,又抬眼看了看门的上方,好像有一根薄如蝉翼的金色丝线吊在那里,放开抓着菡沁的手,缓步走到门口,那里果然垂立了一根金色丝线,轻如鸿羽,丝线上还残有晶莹之色。
容卿月嘴角上扬,轻鸿丝,半步情可以借助轻鸿丝润物无声,便是趁着端着水盆的菡沁不注意时沿着滴入的,又低头看了看脚下,平整的地面有着几道坑洼的小孔,眸色是越发的深沉,想着菡沁晃动了几步,这才导致偏差,滴入地面腐蚀。
一挑眉,手刚要拽下这条十分熟悉的轻鸿丝,又想到这不是前世那具百毒不侵的身子,又收了手,吩咐着:“拿一块水火不侵的锦帕来。”
“是”,墨梅饶是比菡沁要镇定些,欠了欠身,绕过这根丝线去去找锦帕。
菡沁也走到容卿月身后,仔细地盯着那根线,咦了一声,问着:“郡主,你看这根线好奇怪,轻如一根羽毛,有风过却一动也不动呢,一片落叶也会飘几下,它怎么会有重量呢。”
容卿月侧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如同云雾般飘渺,“轻鸿丝最大的特点便在于轻如一根鸿毛,薄如一片蝉翼,却是迎风而立,水火不化,这种丝线可以做任何毒药的导线,也可以用作暗器瞬间杀人于无形,直取咽喉,不留一丝痕迹,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这么厉害!”菡沁不禁赞叹了一声,忽然又想到什么,脸色猛地煞白,支吾着:“郡,郡主,刚刚就是毒药沿着这个滴到水盆里的?”
容卿月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若是没有武功的人根本不能察觉,来人只是想要我的命,与你无关。”
菡沁愧疚作祟的内心稍微好受一点,猛然抬头,惊道:“刚刚,房顶上有人!”说完,就冲了出去,站在台阶上看着房顶。
容卿月低低一叹,这个丫头说聪明的时候是有几分聪明,“人早就走了,还在这等你来抓?”
菡沁望着空荡荡的房顶,内心是说不出的失落,想到不小心就会害死郡主,低垂个头。
容卿月也没去管她,这个丫头最爱多愁善感,就让她自己感伤去吧。
气氛一时间沉默,墨梅拿着一块紫色的锦帕走了过来,递给容卿月,“郡主。”
“恩,”容卿月应了一声,拿过锦帕,晃了晃耀眼的紫色,嘴角一咧,若是记得没错,这块帕子还是五年前墨锦御怀里的那块,恩,是自己偷偷抢过来的。
熟练的手腕一转,便将一直吊在门檐的金丝扯了下来,隔着锦帕食指一捏,将丝线揉成了一团,微微一笑,揣在了怀里。
菡沁瞪大眼睛看着郡主行云如水的动作,“郡主,你…”难道郡主就不怕这种毒吗?
容卿月笑了笑,转身走回房间,看了眼水盆里的清澈的水,又对墨梅扬声吩咐:“在找个玉瓶来,这也是个好东西,本郡主一概都收了,送上门的东西哪有不要的道理!”
墨梅捂着嘴偷笑,想着郡主这副样子跟世子真是像呢!不过若是像世子知道了这件事,必定会大怒。不过二人也疑惑起来,看样子郡主很懂毒药!
容卿月瞥了眼二人的迷惑的神色,也没解释,指尖一下下轻敲击着盆的边缘,思考着这两样东西绝非凡品,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悄无声息的趴在房顶上下毒,连自己也未察觉,还是自己这几天用脑过度,即便是有人在外面也不知道。
墨梅下去寻找玉瓶了,这么一大盆水,估摸着一个是不够的。
菡沁在郡主的手指在脸盆上轻跳,脸上有着紧张的神色,道:“郡主,您还是离远点吧,这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沾到了。”
容卿月不以为然的挑挑眉,轻松道:“这样的好东西本郡主可舍不得拿来给自己用,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也不愧对了君太子爷说我睚眦必报不是?”声调一转,对着门口道:“太子爷,外面凉风吹着很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