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该有的念头(题外必看)
“大胆!”上官嫆横眉一拧,艳丽的容貌燃起几分怒火,从她出生至今,还没人敢说不给她上官家的面子!如今随便一名随侍便敢否了她的颜面,这不仅是看不起她,更是看不起他们上官家。
“凌白自认胆子一向大些,姑娘可以回了。”凌白微微一笑,转身就要走上楼,休息时间不多,他可不想全部用来打发这位姑娘。
“你给我站住!”上官嫆骄纵的哼一声,待凌白转头时,一把长鞭带有肃杀之气,如龙蛇飞舞直打向他面门。
凌白面色不改,脚下一个凌空,身子轻飘飘的向后飞去,不与她正面冲突,这姑娘八段玄技他可不是对手,公子这无良的,总不能让他把命都搭在这。
上官嫆飞身而起,奋力直追,手下长鞭以霸劲横行,扫过之处木架碎裂,客栈内的不少人也因此趁机跑了出去。
“公子,救命啊!”凌白苦着脸向凌圣初所在的那间房喊去,这要是折损在上官姑娘手里了,公子上哪再找他这么贴心的小随侍去!
“你给我站住!”上官嫆挥舞着长鞭追击身形飘忽的凌白,怒眉娇斥。
凌白跑的更快了,难不成还站着让她打?虽然动作快些,却也被上官嫆激射出的红色玄气擦边而过,哗的一下弹跳开,拍着胸蹿进了凌圣初的房间。
凌圣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端起身旁的茶杯轻呷,那叫一个闲适。
“公子。”凌白聋拉着脑袋,眼神哀怨撇着嘴看他,听到身后随之而来的破空声,唰的一闪到了凌圣初身后。
凌圣初双指一并,反向一甩,射出一抹红光,将舞动的长鞭打了回去。
上官嫆看见自己的长鞭逆向而来,猛地侧身躲避,红光围绕的长鞭啪的一声打在阑干上,顷刻间阑干断裂成两半,滚落楼下。
“我要你同我比试一场!”上官嫆收起长鞭,未经凌圣初允许便走进房间,嚣张的气焰不止,眼底有着几分灼热,他也是八段玄技,若真要比试起来说不准谁会赢呢!
凌圣初看也没看她,清透的眸光扫向身后的凌白,淡淡地说着:“准备启程了。”
“啊?”凌白垮下脸,抖了抖肩膀,一脸认命的模样,“是!”
“不许走!”上官嫆挡在他身前,火红的衣裳落在凌圣初眼底,乍一看只觉有些刺眼,便淡淡的移开目光。
“上官姑娘,请您让开,我家公子是不会同你比试的。”凌白感受到从公子身上散发出的冷漠,这好歹也是位漂亮姑娘,公子起码多看上一眼呀!
“我命你必须同我比试!”上官嫆抬高了下巴,这男人长得还不错,符合比武招亲的条件,怎么能就这样放走了?
凌白见公子不予回应,嗤笑了一声,“即便是在雪月,也无人敢命令我家公子,至于必须二字,还请姑娘斟酌开口,惹恼了我家公子,可不止是比试那么简单了。”这姑娘怎么这么胡搅蛮缠呢,非要等公子发怒毁了上官家不可?
“哼!你们你能有多大能耐?”上官嫆不以为然,伸出手拦住他们,“别废话,今日不比你们就出不去这道门!”
“姑娘好大的口气!”凌白对于她的骄纵蛮横有几分鄙夷,她可知道他家公子是谁?就敢用这样的语气?还真是愚昧!
凌圣初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旋即移开目光,清淡道:“凌白,我们可以离开了。”
“是。”凌白笑着拱手,公子这意思明显就是不给上官姑娘面子,的确,天下第一公子,本就不用给任何人的面子。
“你们敢?”上官嫆美艳的脸上怒意沉沉,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聚出红色的玄气来,玄气越聚越多,向前一送,打向二人。
“公子。”凌白躲在凌圣初身后,微微低头,这个时候冲上去就是找死,所以他明智的选择由公子一人承担。
凌圣初漠然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色玄气,缓缓抬手,凝出一道红色的屏障,将铺天盖地而来的玄气阻隔在外,淡淡的扫了眼目光骇然的上官嫆,抬步太走了出去。
上官嫆不死心的追了出去,调转体内的玄气,聚出无数光球,光球夹杂着风声,带着丝丝戾气向他们飞来。
凌白的第一反应就是跳的老远,对着凌圣初嘿嘿一笑,“公子,您小心哈。”
凌圣初不予理会,一抬衣袖,挥出一道泛着红紫色的强烈气劲,堪堪将上官嫆逼退,连带着打散了无数光球,看不出有多费力,可也看不出有多轻松。
“你…”上官嫆气的直跺脚,她竟然打不过同是八段玄技的男子,原以为她是临城内玄技最高的一人,她才有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的根本,可现在她的骄傲都被这名男子狠狠的击碎了,这让她怎么能忍受?
凌白看出她不甘的态度,哼笑一声,“我们公子本就不愿与你比武,是你自找没趣,可别怪在公子头上!天色尚早我们赶路了,姑娘请便。”
凌圣初微敛眸子,脚步轻抬,缓缓走出了客栈。
掌柜与店小二见着立马给他让道,又讶异又害怕的看着他,能如此不给上官家情面,这人定不是普通人,他们可不能轻易得罪了。
凌白看着这场面,脚步轻快的跟在他身后,走出客栈。
上官嫆脸色黑沉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拿出腰间别挂着的长鞭,在地上甩了几道,声音清脆响亮,卷起无数灰尘,怒横道:“在敢看一眼,我就将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掌柜与小二吓得低下头,身子颤了颤,不敢开口。
“若敢将刚才发生的事说出去,我一样不会饶了你们!”上官嫆狠瞪了他们一眼,手中长鞭飞出,那是凌圣初离去时的方向。
岂料,客栈门前突然闪出一匹通体红色,毛色鲜亮的苍狼来,向前一个纵越,三米长鞭被苍狼叼在嘴中,并挑衅的回头看了眼上官嫆。
上官嫆气的直发抖,想着将长鞭注入玄气,给那两人背后一击,谁知道这半路还能杀出一匹苍狼来!
“该死的畜生!”上官嫆飞身下楼,与苍狼对视,眸中充满了毒辣,“畜生!将鞭子还给我!”
苍狼傲娇的甩了甩脑袋,将长鞭从嘴中吐出,又叼起来,对着上官嫆抖抖尾巴,动作一跃,消失在客栈门前。
上官嫆不禁怒意大作,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怒火,手掌凝聚玄气发狠一拍,身旁一张木桌四分五裂,碎成了一段段木头。
“小姐!”上官嫆欲追赶,身后却忽地出现一抹虚幻的身影,令她停住脚步。
“雾声,你怎么才来?”上官嫆语气中带着怪罪,怒意微沉的脸上有些晦暗。
雾声慢慢化为实体,深深的看了上官嫆一眼,道:“属下去查了那位公子的身份,希望小姐不会过于惊讶。”
“他是什么身份?”上官嫆哼着,很是不屑,管他什么身份,得罪了她同样要付出代价!
“天下第一公子,凌圣初。”雾声笑着看她,看来查出他的身份也不是没有好处,上官嫆虽张扬跋扈却懂自知之明,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打不过也是理所当然,心里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她怎么会不惊讶?即使在离雪月京都千里之外的临城,她也听过凌圣初的名字,不止是她,想必没有人不曾听过。
“即便三年不出府也始终占据天下第一公子名头的凌圣初?听说那三年,他只在府中侍弄花草,谁都不得见。”上官嫆惊大了眼眸,收起不屑与嚣张气焰,若早知道是他,她断不会与他比试什么?还一度放出狠话,现在想想,的确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是他。”雾声点头,“侍弄花草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谁也不清楚他在那三年中到底是做了什么,只清楚三年后一出丞相府就直逼九段玄技,雪月上下没有几人能与他匹敌,小姐刚步入八段不久,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上官嫆愣在当场,对于雾声的话并没反驳,半晌,终于吐出一句话,“他怎么会来临城?”
“应是路过。”
她还很可笑的将念头打到他身上去,上官嫆愣愣的点头,传闻世间唯有二人喜着白衣,一人是雪月皇子墨彧轩,另一人便是丞相公子凌圣初,外加上他那冷淡又不理俗世的性子,或许她早就该想到,也不至于失了面子。
“我的长鞭!”上官嫆突然回神,她怎么能忘自己的武器还在一匹苍狼的嘴里!
“小姐!”雾声拉住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摇头,解释道:“那是迷夜林内一匹八段玄技的苍狼,想必它与凌公子相识,叼走您的长鞭许是只为了凌公子出口气,小姐要是此时去寻,反而不敌那苍狼的内力,它比您先晋升到八段,小姐只会吃亏,不如属下找人给您重做一条,以后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上官嫆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茫然点头,“也好,再找人重做一条吧!”
“是。”雾声点头,站在她身后,俊朗的面上勾起一抹邪气的笑,眸色不断深邃,“那属下陪您回府。”
“好。”上官嫆再次点头,因为过于惊讶却忘了问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清楚到那匹苍狼是从迷夜林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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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村民:大墨,搞个桃花和断袖,男主这是做人妖么…
大墨:咳咳,没有,他取向正常,不信问小青衣。
小青衣:他以前正不正常我不知道,不过现在下流。无耻没下限
身边的某人不乐意了:小青衣爷可是只对你一个人,以前我也没乱来,为你守身如玉多年,不如咱现在就去洞房
众村民:哇塞…小轩子加油,我们也想看到小青衣被吃呢
小青衣:你们…不要脸我才不会那么轻易被吃呢,哼哼…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敢不思量
两人一走,客栈掌柜领着小二抻脖望着他们回上官府的方向,连忙对着店小二招手,焦急道:“快过来,把门关上,今天早早打烊了!”
“掌柜的,还有些人的酒钱没结,要不我一会去催催?”
“催什么催!”掌柜一手拍在店小二的脑门上,听着他哎呦一声,气道:“就光是上官家今日毁的那些,你敢去催吗?”
店小二揉着脑袋,将客栈的门关上,并用木板挡好,这才低声嘟囔着:“那我们的损失可不小。”
“你这不是废话么!”掌柜叹着气,肉疼那些没拿到手的银子,掂了掂袖子,无奈道:“行了,你去将地上的那些块木头拾起来,总之别浪费了。”
“这些木头能做什么?”小二很是疑惑,都让上官嫆一掌拍裂了,就是在捡起也做不回桌子了呀。
“笨!”掌柜又给了他一个爆栗,“当然是拿去后院烧火了!要是你今天早点跟他们要银子,那些酒钱能飞吗?以后机灵点,再发生这种事就从你工钱里头扣!”
店小二委屈的抱着一段段木头走去后院,这种未知的因素要他怎么保证今后不会再次发生?掌柜就是趁机剥削,这工钱原本就少的可怜,要是再扣些,他可就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了!心里默默流泪,默默叹气,不自觉的唱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我的工钱呀…”
上官府
“雾声,今日这事不许让我父亲知道!”上官嫆面色紧张的看着他,要是让父亲知道便指不定要怎么责罚她。
雾声点头微笑,“小姐不必担心,知道他是凌公子的人只有你我两人,没有小姐的允许,属下不会往外泄露半句。”
上官嫆点头,继续说道:“让做鞭子的那人抓紧时间,不能让我父亲看出破绽来。”
“属下明白。”雾声伸手就要替她将房门关上,却被上官嫆拦住,抬头,微讶的问着:“小姐可是还有吩咐?”
上官嫆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不确定地问道:“你当真记不得从前之事了?若我帮你找回家人,你可还会回去?”
“最为落魄之时是小姐收留了雾声,所以就算是小姐帮助雾声找到了家人,雾声也绝不会忘记小姐的恩情。”雾声回答的诚恳,语气坚定,不容人怀疑。
上官嫆也没多做他想,心中松了一口气,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替你找了上好的大夫,他正从郾城赶来,希望能助你恢复记忆。”
“雾声很感激小姐为雾声做的一切。”
上官嫆缓缓一笑,“你去休息吧。”
“是。”雾声笑着替她关上房门,缓缓走出她的院落,回了自己的房间。
上官嫆踱步到窗前,目光落在他的挺拔的背影上,眸色深了深,她对雾声依旧不信任,感觉碰到雾声的时间有些过于巧合,可又找不出任何破绽,当时他一身鲜血躺在血泊之中,要不是发现他是七段的玄技自己兴许不会救他,待他伤好后两人有过一场比试,想不到却是平手,再后来雾声给了她一粒丹药,告诉她这丹药有利于玄术在体内流转,进而洗涤自身不够纯粹的玄气。她将信将疑的服下,半夜玄技突破升至八段,也怀疑过是这丹药的作用。
她知道丹药在雪月是不能提起不能动用的禁忌!因此她并不敢同父亲说,也想过去问雾声缘由,却找不到开口的契机,或许这丹药真的无害,服下至今都没出现任何不适的症状,丹药在雪月可称之为罕见,雾声又为何会有这粒丹药呢?
一旦雾声真的找到家人,他真的还会继续对她效忠吗?自己身边缺个得力的人,要是雾声离开…不行,上官嫆眸色沉了沉,她不能让雾声离开!
雾声慢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先在屋内扫了一圈,发现没有生人迹象,这才走到床里侧的墙角,敲了敲墙壁,墙壁上出现一道暗门。
雾声勾起嘴角,推开暗门走了进去。
“你这老头算得没错,凌圣初,他果然来了!”雾声看着房间里侧被困在座椅上的人,语调悠悠,缓慢而沉重的走着。
雾声口中的老头缓缓抬头,聋拉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闭上,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渴了?”雾声笑了一声,从旁边倒了一杯水,端着递给他,“死法有很多种,你也不必白费力气,可不能让天下人觉得善沢大师是被渴死的。”
被囚禁此处的人正是善沢,近百的年龄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弱,花白的头发与胡子成了一色,竟让人觉得有些了无生机,就连他身上的道袍看起来也是破败不已,有烧灼过后的痕迹。
“你喝不喝?”雾声将被子递到他嘴边,见他反而抿起嘴唇,眼底浮起戾气,突然捏着他的下巴,“老头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在这里,就是渴死了也没人替你收尸!想死吗?你着什么急?”
善沢闭上眼,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一层,固执的不肯张嘴。
“很好!”雾声邪气一笑,抓着他的胡子抬高他的头,手中的水杯微微倾倒,浇在他的胡子上,顺着往下滴入衣领,善沢瑟缩了一下,没有睁眼。
“老头子,你是想跟我抗议你多有骨气?”雾声哼了一声,一挥手将水杯扔了出去,他掏了掏耳朵,隔绝水杯碎裂之声,“临城远在京都千里,就算凌圣初来了又如何,他还不是不知道你被我囚禁在这里?老头子,你要是配合些,我便让你好受些,如何?”
雾声等了片刻,善沢仍旧没开口,这令雾声勃然大怒,揪着善沢的胡子将他半提起,沉声道:“星轨上的记载我都看过了,墨彧轩,凌圣初,这两人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找得出你的方位!我已经封了你的息脉,别在妄想了!”
善沢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睁开眼,目光寂静,仿佛空无一切,又包罗万象。
“以为指着他二人便能保住整片翾曜大陆?简直是蚍蜉撼树!”雾声讥笑着,“星轨上的记载似乎有些不准确啊!”
“准确。”善沢终于出声,干哑的嗓音如同砍柴刀刮过年老的竹子,呕哑嘲哳。
“呦!知道说话了,早知道这话有用我早便会说了!”雾声桀桀笑着,发出几声奇怪的叫响,“指望两个毛头小子拯救翾曜?玄机门主就是死也做不到的事,以为凭借两个毛头小子就能办的到?老头子,你太异想天开了!”
“不是异想天开。”善沢一句话说的有些费力,说完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是?”雾声这话里充满了怀疑,“你有可探未来可知从前的星轨,那你可曾想过会被我抓住?”
“身为…咳咳咳…身为玄机门人不得探测自己的未来。”
“玄机门还有这样的规定?真是可惜了,要是你知道自己未来,此时便不会在这了。”雾声微弯的身子缓缓直起,松了拽着他胡子的手,看向不远处桌上放置的一个充满七彩光芒的水晶球,水晶球下是一柄金黄色底座,支撑着水晶球的全部重量。
“原来他还没走出临城。”雾声看着水晶球外内七彩光芒散了大半,露出一袭白衣出尘似仙的男子走在临城的街道上,身后的男子叽叽喳喳的不停说话,只是白衣男子好似没听见一样,在他脸上看不见半分多余的表情。
善沢转头,当他看见星轨内凌圣初的身影时寂静的眸光一动,有什么情绪快速涌起,又迅速隐没。
“那又有什么用!”雾声哼笑,转头看着善沢,“他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和我们魔相比?相信我,他找不到你的所在,也救不了你。”
善沢没有开口,面容虽然苍老,可毕竟是在看见凌圣初的那一刻便不同了,他知道他出不去,从被雾声打伤抓住时便出不去,他也没想过要出去。
“老头子,你的骨气还真硬!要是你说上一两句求饶的话,我便放他离开临城!”雾声指着水晶球内快要消散的身影,狠厉的说着。
“你伤不了他。”善沢平复喘息,静静的看着面容变得有几分狰狞的雾声。
“哈哈!”雾声大笑着,“真是笑话!我堂堂一代魔尊还会伤不了一名普通的凡人?”
“你体内的魔血并不纯净,魔力恢复不到一成,所以你伤不了他。”善沢娓娓说出事实,使得雾声面色大变,抓住他的衣襟厉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
善沢咳了一声,虚弱地开口:“玄机门下,无一不知。”
雾声松开他,猛然仰天长笑,忽然目光凶狠的看着他,“那你说说,你可知道那两个小子必会死在我手里?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净化魔血的丹药,恢复十成魔力!终有一天魔神寂夜回归,覆灭整片翾曜大陆,重新建立我们魔的家园!”
“不会。”善沢安静的听他说完,淡淡的摇头,“九皇子命中五死五生,凌公子命中六坎四坷,他们都不会死,你也覆灭不了整片翾曜。”
雾声眼中充满了鄙色,“即便玄机门无所不知,可还不是被我们魔神大人倾覆了?!徒剩下你这老头子,若我现在杀了你,就不怕你们玄机门会后继无人?自此在这天地间消亡?”
“不怕。”善沢依旧摇头,声音更哑,“玄机门并非只剩下我一人,更不会后继无人,只要魔界还在,玄机门便在。”
“哼!”雾声冷哼,却也不置可否,他必须要承认善沢说的是事实,玄机门与魔界乃相生相克,若玄机门人消失于天地,那么魔界的妖魔也不会继续存在。
这也是雾声不杀善沢只是折磨他的原因,他怕善沢是玄机门的最后一人,若杀了他,连他也会消失。
“老头子,你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了结那两个小子的性命!”
“我说了,你杀不了他们。”善沢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奈。
雾声狞笑,“那个姓墨的小子已经被困炎狱外的结界几天了,他体内的玄技越高,受到的威压就越重!更何况暗狱炎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必他身上的灵术快被吸干了。”
善沢神色如常,干裂的唇动了动,吐出一句话:“为情所困。”
“那小子就是天生的痴情种!要不是为了他的女人也不会连命都搭上,这样也好,省的我动手了!”雾声抬起手,五指张开,散出蓝色的光晕将星轨吸在手里,他拿着星轨摸着它圆滑的表面,哼笑一声:“这还真是个好东西!”要不是星轨上出现了那只从迷夜林跑出的红色苍狼,他又岂会知道那苍狼还是八段玄技?
“若我此时还有力气,我定会毁了它。”善沢未曾睁眼,说出话却带了几分沉重,要不是他一时心软,星轨也不会落入雾声的手里,图惹了许多祸端。
“你不怕会受到玄机门人永世的诟骂?不怕你的玄机门自此毁于一旦?”雾声挑眉,握紧了星轨。
“当初就是害怕才会使它落在你手里。”
雾声邪气的勾着嘴角,将星轨放回原处,压低了声线,“可惜我已经挑了你的手筋脚筋,你,没有力气了。”
善沢闭着眼不再说话,苍老的面容上出现疲态,他的确是没什么力气了。
雾声对着他冷哼一声,抬步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下,笑道:“对了!你乾坤袋里的宝贝不少,有一粒不知做什么的丹药被我给了上官嫆,她吃下后晋了八段玄技,说起来还要多谢你。”
善沢面色一惊,眼睛却没睁开,可看他这神情便知道这丹药不能随意使用!
雾声不在意的笑笑,“上官嫆还很热心的替我寻找家人,其实我没告诉她我的大哥已经找到了,他就在孤渊岛上。”
善沢倏地睁开眼,几乎满是惊骇的看着他,他算过数次,都算不出魔尊甯狐的下落,想不到竟然是在孤渊岛上,孤渊岛的空间曾发生过扭曲现象,所以甯狐逃到孤渊岛的确不会被玄机门人发现。
“等我再来,我会带来你不想听到的好消息。”雾声邪气的笑着,大步走出了暗室。
善沢移开目光,看向突然变化的水晶球,那是一片火焰高涨的地界,一名男子被困于火焰之上横出来的铁索上,下方的焰火如舌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吞没,前方肉眼可见的红色结界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将他拦在炎狱之外,踏在铁索上的男子正在与从上方掉落的暗狱炎火相抗衡,而他体内的紫色灵气也在不断外溢,正在被结界贪婪的吸收着,同时周遭的威压也没放过他,四面夹击而来,让他能用的玄气十分有限。
善沢眼中浮起一抹担忧,缓缓溢出一抹叹息,九皇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只要过了炎火最炽热的时段,结界上的封印就会减弱,这并不该是你应有的一劫,哎,我也不知要如何助你。
蓦地画面一个转换,水晶球内突然一抹正准备翻窗而出的蓝色衣衫男子,那男子眉目疏朗,颜如宋玉,入鬓的剑眉衬出他的英气勃发,漆黑发亮的星眸泛着明亮的光芒,身影一闪,顺走了屋内一块价值连城的崖柏天珠。
善沢眉心一拧,心中似在思量,他是…
又见男子迅如闪电飞入皇宫内的一处房间里,刚进了屋子便捂住女子的嘴,来回张望着窗外,神色十分的小心的翼翼,就跟做贼一样,或说他本来就是个贼。
络青衣一把挥掉无妙捂着她嘴的手,有些微恼,“墨彧轩的隐卫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你偷着跑出来了。”
无妙咬牙,气愤的骂了句,“你这个女人,我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你倒好,没良心!”
“我又不会喊人,你捂我的嘴干什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谁知道你这个女人会不会喊人,我不能信你。”无妙哼着,星眸黑的发亮,在她这屋子里搜寻着。
“不信我你来做什么?”络青衣笑着睨了他一眼,“你在找什么?沐羽刚同奕风出去,就不怕被奕风看见再把你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