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总为他说话?”夏侯月看了香雪一眼,就见香雪脸色微红,将头垂下,“奴婢说的也是实话,不如公主考虑考虑。”
“公主要觉得此法可行,我这就去找五皇子相商。”络青衣刚抬起脚,还没迈出步子,便被夏侯月拦下,“你是真的想要帮我?为何?”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等着就是这句话!
络青衣侧过头,对她一笑,“因为我也喜欢太子殿下,你走了,不就没人和我争了吗?”
“你!”夏侯月气怒的看着他,“你不过是个太监,凭什么喜欢他?”
“谁说太监就不能喜欢人了?”络青衣一手支着下巴,颇为得意道:“我可是从醉璃苑出来的,你说,我能不能喜欢?”
“原来,你…”夏侯月一手指着他,表情极为惊讶,她早听说醉璃苑里的男宠遍布各处,可却没想到这皇宫之中,皇帝身旁便有这样一个好手段的男宠!
香雪神色黯然,低着头不再说话。
“我怎么?”络青衣莞尔一笑,觉得给墨小贱的醉璃苑抹黑也是一件开心事,“公主方才不是想出宫?继续耽搁下去展总领可就封了城门,您可真的出不去了。”
“那我宁愿待在这皇宫。”夏侯月有些赌气,她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被一名太监抢了去?!
“您要想好了,这不是鸾焰的皇宫,您要待在这看着我们殿下破了你的国,攻了你的城,屠了你的子民不成?这质子滋味难受,想必亡国公主的滋味更是难言呀!”
现在找她来知道后悔了,方才拿剑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想什么去了?她络青衣何时成这么好欺负的了?!
“你…”夏侯月被她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手中挥出一抹紫色的光晕向她打来。
络青衣一惊,忙喊道:“奕风!”同时袖子一扬,一片浓雾弥漫在不大的房间内,遮蔽了夏侯月的视觉。
九皇子妃终于肯让他上场了!奕风将沐羽留在窗外的树枝上,身形迅捷飞入屋内,将络青衣带到窗前护在身后,络青衣趁机在夏侯月水嫩的脸上摸了一把,感觉掌心滑滑的,又摸了摸自己,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皮肤怎么没有夏侯月的嫩滑?
待屋内浓雾消散,夏侯月与香雪剧烈的咳嗽着,脸色红润的抬头,便看见络青衣人在窗前,身前挡着一名俊逸的男子。
“奕风,将她们送到五皇子处,尽早送出皇宫。”络青衣从奕风探出头来,对着夏侯月嘿嘿一笑,“说话便说话,公主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青总管,你屋内为何还有其他男子?”夏侯月厉声质问,对于墨盵嘢有非分之想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这好像与公主无关呢!”络青衣笑了笑,“我可不是个文明人,公主莫要挑战我的底线哦!”
奕风无奈扶额,九皇子妃什么时候能玩够?叹了口气,信手一挥,沉声道:“隐卫。”
随后便有两名隐卫从外而入,抓着夏侯月与香雪的肩膀,将她们带出了房间。
夏侯月与香雪不是没有挣扎,只是发现脚下如同生了根,走不出半步,玄术还没来得及凝聚便被隐卫点了穴道带出去。
“记得告诉五皇子,欠了我们爷一个人情哦!”络青衣附送给那两名隐卫一句话,拍了拍从奕风身后走出来,感慨道:“有时候玄技再强也无用,要靠脑子啊!夏侯公主有九段玄技却还是受我掣肘了,哎,赢得还真是不好意思。”
奕风嘴角抽了抽,对于九皇子妃的这一番言论装作没听见,他不想附和两句,然后再听某个女人将自己夸得没招没落的!
“他到哪儿了?”络青衣瞧见奕风的表情,咳了一声,回归正色。
一跟墨彧轩有关的事,奕风立刻打起二十分的精神,挺着胸膛道:“暂时没有消息传回,想必已经到了炎狱了。”
络青衣点点头,掰着手指头数道:“还有七天,他是不是让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属下也不清楚,爷已经有五天未曾回信,按理说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奕风拧眉,也不禁担心起来,爷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恐怕皇上已经对我生疑了,今日早朝后…”络青衣话未说完,便被房外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从树上掉下来了?”
三章加起来破万与今天的更新,大墨也是蛮拼的!
近期出现的人物越来越多,大墨都拿小本子记上了,不得不说,这记性…
注: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奔跑吧,兄弟!(一更)
墨子龄?这熊孩子怎么来了?
络青衣一愣,他说沐羽从树上掉下来了?脚步刚抬,便被奕风拦住,“属下前去看看。”
络青衣脚步一顿,墨子龄畏惧墨彧轩身边的人,他去也好。点点头,“将沐羽抱进来我看看。”
“好。”奕风也不无担忧的看了外面一眼,小沐羽从树上掉下来怎么没声音?
“奕风?”墨子龄听见脚步声,倏地抬头,笑嘻嘻的看着他,指了指一旁拍着身上泥土的沐羽,“你认不认识他,谁家的孩子?”
奕风对他行了一礼,道:“十一皇子,他叫沐羽,是九皇子妃的…弟弟。”
“九皇子妃?”墨子龄额间的红宝石闪的耀眼,拍着奕风的肩膀,“开什么玩笑?哪里来的九皇子妃,九哥什么时候娶媳妇了?”
“青总管,就是九皇子妃。爷走之前命令属下以后如此称呼。”奕风拱手,后将沐羽抱在怀里,替他拍去身上的落叶,问道:“哪里摔疼了?”
沐羽撅了撅小嘴,将脸埋在他颈间,“都不疼,就是看天上风筝看的起劲了,不小心从树下跳下来了,是这位大哥哥接住了我。”
奕风抬头,果然见天上飞着几个各色不一的风筝,今日风和日丽,看那风筝飞的方向应是某个雪月公主的寝殿前头。
“下次小心些。”奕风抱紧了他,想着一会出宫就给他买糖葫芦去。
“你何时对人这么好了?一个小破孩,也值得你这么关心?”墨子龄戏谑的眸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嘻嘻一笑,“你说他是青总管的弟弟?我怎么从没听说青总管还有个弟弟?”
“十一皇子想知道什么?不如等爷回来您亲自问他。”奕风迎上墨子龄的目光,抱着沐羽微微弯下腰,“九皇子妃在屋里还担心着,多谢十一皇子出手相助,您请便吧。”
墨子龄一听他将墨彧轩搬出来,识趣的摸着鼻子自动消音,这孩子的身份明显没那么简单,他才不会给自己找事惹得九哥的不快!
“主人。”沐羽被奕风带进了屋,从他肩膀处抬头,偷着看了她一眼,声音弱弱的,似乎是怕遭受责罚。
“看个风筝也能摔下来,真是丢人呀!”络青衣摇头,从奕风手中接过沐羽,将他抱在腿上,依然关切地问着:“摔疼了没?要是不疼我在领你摔一次?”
“主人…”沐羽软软的声音带了些哭腔,令人陡然心生出不忍来。
“逗你玩的。”络青衣拍着他的后背,替他将衣服整理好,便听见门被推开,随之走进一抹挺拔的身影,墨子龄将门带上,嬉笑着凑了上来,“九嫂,快让我看看,这孩子挺可爱的!”
络青衣拍掉他的手,睨了他一眼,“谁准你这么叫的?”
“九哥呀!”墨子龄回答的理直气壮,奕风都叫九皇子妃了,他不叫九嫂叫什么?九哥还能娶了别人不成?
络青衣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十一皇子方才接着他的时候不是看过了?看多了就不新鲜了,您还是从哪里走进来的就从哪里走出去,恕我不送。”
“九嫂何必这么绝情呢?我就看看,再看一眼,这孩子金色的眸子可是头一回见。”墨子龄对沐羽产生好奇心来,这灿金的眸子真是好看!他还想在多看两眼,九嫂怎么就撵人了呢?
“头一回见的东西多着了,从进来到现在你看了可不止一眼,可以滚出去了?”
“奕风,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为什么九嫂一直在撵我?”墨子龄摸摸脸,他这么翩翩如玉的俊俏少年怎么还不落她的眼了?
奕风轻咳,试着提意见,“要不您换成青总管试试?”
“青总管?等九哥回来她就成我九嫂了,还叫青总管做什么?不换!”墨子龄唠唠叨叨,装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笑嘻嘻的凑近络青衣,“九嫂,你看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怎么说不久的将来我也是你弟弟,要不你怀里那个先借我玩两天?”
借他玩两天?这话还真敢说得出口!
络青衣瞥了他一眼,“说些好听的是吧?”
墨子龄点点头,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看见那道门没有?”络青衣指了指木门,“奕风,给他打开。”
奕风一声不吭的打开门,门外十分清净,连个宫女太监经过的影子都没见着,络青衣忍受着身旁墨子龄的聒噪,对他道:“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身为你九嫂,就要教会你一些做人的道理,首先我怀里这个不是说借就能借说玩就给玩的东西,皇宫是你家开的没错,可现下这屋子的主人是我,所以我有权利请你离开,若想听点文明的,好,那你听着,奔跑吧,兄弟!”
墨子龄听得一愣,奔跑吧,兄弟?!这叫他滚蛋说的太委婉了些吧…
“九嫂,我…”墨子龄上前一步,却被奕风拦住,“十一皇子,请您注意距离,若是让爷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
墨子龄撇撇嘴角,不愿的扭头离开,又看了沐羽一眼,嘀咕着:“怎么在他身上闻到了兽类的气息呢?”
络青衣眸光动了动,随后门被奕风关上,她将沐羽放在地上,摸了摸他的头,“乖,你先去睡会儿。”
“嗯。”沐羽乖巧的点头,一步步走回床上趴下。
“墨子龄…”络青衣率先开口,她对墨子龄产生了怀疑,莫非他与墨盵嘢…
“九皇子妃多心了,爷对十一皇子极好,十一皇子又向来与太子殿下不和,他不会对您做出不利之举。”
“太子爷那里的情况如何?军饷送到了?”这几天自动屏蔽了关于墨盵嘢的消息,她很好奇皇上的葫芦究竟里卖的是什么药,且让墨盵嘢护送军饷留守边关作战,莫非是想让他做出点功绩来,才能号令万民臣服?
“太子殿下在三日前便将军饷运送至边关,现如今已经同边关的将领协议作战,欲在两个月之内攻克鸾焰。”奕风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的禀告给络青衣。
“两个月。”络青衣勾起嘴角,“可皇上限了我一个月的自由,说不定他是知道我假传圣旨进天牢拿墨浩褚试药一事。”
奕风抬头看着她,并没再说话,他们都不知,墨彧轩的回信中有提到皇上已经知道了络青衣的女儿身份,可那封信笺迟了有近半月之久。
“滟姐姐。”沁颜推开滟芳华的房门,带进了一股迤逦靡靡之香。
滟芳华卧在榻上,闻声回眸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今日这楼里倒是热闹些。”
“他们都去陪客人了,我上来看看你,听碧瑶说你早膳未动,可是哪里又不适了?”沁颜拿着手中的绢帕挥了挥,替她开了窗子,“这屋里的药味太重,对你身体多少有些影响,别总关着窗,有时吹吹风反而好些。”
“昨个儿日头重,药园里的草药可都浇了水?”
“还担心你那些草药呢。”沁颜撇嘴,“自然浇了,一株都没落下。”
“嗯!”滟芳华笑着点头,“早上没什么胃口,叫碧瑶现在将膳食端上来吧。”
沁颜笑着应下,刚路过窗前,眸光不经意间扫过楼下,忽然定在那只海东青的金笼内,快步走到窗旁,对着滟芳华招手,急唤着:“滟姐姐,你快来。”
滟芳华不以为然的笑笑,缓缓从榻上起身,走了过来,看了沁颜一眼,“你又看上谁家的公子了?”
“哎呀!不是!你快看,须鱊的笼子里有一只青色的海东青!”沁颜拿着绢帕的手指着楼下房檐上的金笼子。
滟芳华顺着她指着方向看过去,眸色一深,“哪里来的海东青?雪月可是没几只的。”
“滟姐姐,你看那只海东青的爪子上是不是绑了东西?”沁颜眼尖的看到它青色爪子上的小竹筒,只是看遍了楼下,都不见须鱊的影子。
“快叫人把它带上来。”滟芳华吩咐着,想着这只海东青的主人会是谁呢?它又是如何飞到了芳华楼?
“好。”沁颜跑下楼,将须鱊的笼子拿了下来,占色受到惊动,倏地睁开圆鼓鼓棕色的眼睛,十分警惕的看着沁颜。
“滟姐姐。”沁颜避过楼下人群,轻悄的将笼子提了上来,“你看这只海东青的爪子,应该是受伤了。”
滟芳华想要打开笼子,占色尖尖的嘴上去啄她,口中不断发出虚弱的啾啾声,在笼中扑腾着翅膀,单爪跳了起来。
“拿药箱来,它的左爪筋骨断了。”
“好。”沁颜忙在屋里的一角翻出药箱,又找了一块铁板,拿出纱布与剪刀递给滟芳华。
滟芳华依旧将手伸了进去,轻柔的拍拍占色的小脑袋,“你先别动,我替你接上。”
占色像是能听懂她的话,安静的窝在笼子一角,将筋断的爪子伸了出来。
沁颜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它,“这小东西应该是人养的,它很听话。”
“养它的人身份必定不凡。”滟芳华笑着打开金笼的阀门,用掌心小心的将它托了出来,解下他爪子上的竹筒交给沁颜,将它受伤的爪子放在手心,夹着铁板一圈圈缠着纱布。
占色先是动了一下,见她没有恶意,便老实下来,任由她解开竹筒,只是圆鼓鼓的眼睛始终盯着沁颜。
沁颜拿着竹筒转了转,抽出里面的信笺,目光刚落在信笺上,就呀了一声惊掉了手中的竹筒。
滟芳华笑着看她变化的脸色,轻斥道:“你这偷看他人信笺可不礼貌,赶紧给人家放回去。”
“滟…滟…”沁颜惊得说不出来话,磕磕巴巴的,看的滟芳华不禁摇头失笑,“快放回去。”
“滟姐姐…”沁颜咽着口水,抖了抖手中的信纸,“这封信是给青丫头的。”
注:鱊:yu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情愿相思苦(二更)
丫头的信?!
滟芳华快速将占色爪子上的纱布缠好,接过沁颜抖着手腕递来的信纸,眸光落在那字迹上,眸色一缩,连忙叫道:“速与宫里的暗线接头,问问青丫头的近况如何!”
“好,我这就去。”沁颜也是着急,担心皇帝知道青丫头的女儿身份会对她不利。
滟芳华抬起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门窗皆掩,她拍了拍占色的小脑袋,目光再次落在信纸上,眉心微拧,绝美的容颜好似蒙上了一层云雾,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小青衣,父皇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是有爷在你不必担心,爷是你的天,一切都会替你顶着!可你仍要小心些知道吗?谁敢欺负你就跟爷说,爷会抽了他的筋给你做成小皮鞭,想打谁就打谁,有爷纵容着,就连父皇也不敢对你如何,对了,爷还没说,我想你了,很想,想到夜不安寝,心里空落落的,等爷回来脱光了迎接,爷要将你抱在怀里好好蹂躏一番!
滟芳华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刚想将信纸收回竹筒内,当她卷起信纸时却发现在他的背面还写有一行字。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相思量,情愿相思苦。
滟芳华神色一震,手中信纸脱落,轻飘飘的落地,发不出一星半点儿的声音。
“这两人…”滟芳华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定情了。”
小青衣,爷…
她又岂会猜不出这执笔的男子就是墨彧轩,这只海东青的主人亦是他,给丫头传信的,还是他。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
眼前仿佛浮起一张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笑颜,竟是那般光彩夺目!
这话中不失狂妄,可免相思苦,但终究,他舍不得。
几次相思量,情愿相思苦。
看,他还是心甘情愿的将相思尝遍,若道不相思,想必更苦。
滟芳华缓缓闭了眸子,将信纸攥握在手心,白皙的手背上捏出了几道青筋,像是独舐心里撕裂的一道伤口。
“啾啾。”占色动了动翅膀,试着单爪站立,圆鼓鼓的眼睛提溜的转着,爪子一步步向她移着,似乎是想离她近些。
滟芳华睁开眸子看向占色,眸底划过一抹疼痛,将它捧在手里,哑声问道:“你是如何受伤的?又是如何…出现在芳华楼的?”
“啾…啾…”两个音节一扬一降,在她掌心轻啄了下。
滟芳华眸色一深,动用读心术,“有人抓捕你,从铸剑城追到了京都,左爪没逃开他玄气的攻击,所以断了经脉。近半个月以来你都藏在芳华楼,今早看见房檐上的金笼是空着的便钻进去养伤,没多久便被我们发现了。”
占色点着小脑袋,示意她说的全对。
“那你可见过须鱊?须鱊就是金笼之前住着的那只海东青,你们同属一族。”
占色摇头,它今天早上才发现这个空笼子,还以为没鸟住呢就钻了进去。
“你的主人是…”滟芳华语气一顿,“墨彧轩?”
占色摇头,又点头,又摇头,简直矛盾极了。
“清流,你的主人,是清流。”滟芳华蹙紧了眉头,清流的主子是墨彧轩,归根到底这只海东青的主人还是墨彧轩。
“你叫,占色?”
“啾!”占色猛点头,圆眼睛里透出疑惑,她怎么全都猜对了?好厉害的女人!
“这信笺便由我找人送进宫,稍后我会找人送你回醉璃苑。”滟芳华捡起地上的竹筒,重新把信笺塞了进去,随即扬声吩咐:“碧瑶。”
“滟姑娘。”碧瑶早就等在门外,一听见滟芳华的吩咐立刻推门走进来。
“将它送回醉璃苑,就说占色受伤落在芳华楼有些日子了。”滟芳华托着占色,想要将它递给碧瑶,岂料占色啾啾的叫了起来,使劲扑腾翅膀,掉落了两根青色的羽毛。
“你不愿回去,为何?”滟芳华讶异的看着它,一手牵制着它扬起的翅膀,放在碧瑶手里。
占色扭过小脑袋看着她,模样添了几分可怜。
“送回去。”滟芳华未曾心软,对着碧瑶摆了摆手,扶着桌子坐下,一手撑着额头,绝美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
“是。”碧瑶点头,抓着占色两边的翅膀,将它带出了芳华楼。
滟芳华手中转着竹筒,眸色如雾,须臾,她放下支着额头的手,又将竹筒内的字迹略了一遍,眼眸半阖,低低地轻喃着:“我以为,原以为你不会爱上谁,想不到却是我错了,我错了…”
“公子,要不我们在前面的客栈休息一下?”凌白擦着头上的汗,轻喘着气跟上凌圣初的脚步。
“休息一个时辰。”
“凌白明白!”总比一个时辰都不休息的要强,这么走下去迟早骨头累散架了,劝他家公子买辆马车就是没回应,不明白公子说的那句沿途可观风景,这周围除了丛林就是峭壁,想不透有什么可观的。
“我听说上官家那丫头升了八段玄技,这给她嘚瑟的没边了,看见人就要比试,还说什么比武招亲,就她那样的谁敢娶?”
“怎么会不敢娶?上官家在我们这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娶了她不就是将上官家的财产揽在手里了?这上门女婿可是有不少人盯着呢!”
“看来你小子也想去争个彩头啊!”
“我就是说说,伺候不了那大小姐的骄纵脾气,听说她能晋升八段玄技是靠了什么丸什么丹。”
此话一落,客栈内寂静无声,说话的男子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笑着摆了摆手,“玩笑,开玩笑!”
众人将信将疑的又将头转了回来,聊着各自的话题。
“这话你也敢说?你可知道在雪月提起丹药都是大忌!”另一男子捅着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
男子声音不大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瞎听来了,咱不提了,咱不提了。”
“公子?”凌白与凌圣初坐在与他们不远的桌子旁,听着他们的谈话,唤了声凌圣初。
“吃饭。”凌圣初拾起筷子,夹着店家刚端上来的小菜,姿态高雅,面色冷然,似乎没听见他们的谈话一般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凌白拿起筷子叹了口气,还以为公子能感些兴趣,想不到还是这副冷淡的样子,也是,这还没出雪月的土地,提了丹药的后果有多重他不是不知道,可只要想着公子这炼丹师的身份不能被世人所知便觉得遗憾。
“吃完饭后跟店家要间上房。”
“今日不走了?”凌白面色一喜,他终于能好好歇息一天了?
凌圣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清淡,“方才说了就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启程。”
凌白欣喜的脸又蔫了下来,带了几分不情愿道:“是。”
“吃饭吧。”凌圣初没再说什么,静静的夹着盘中小菜,突然经过他身边的小二脚崴了一下,手中的菜盘斜着飞了出去,正对他那袭不染纤尘的白衣。
凌圣初手腕一抬,出手迅捷,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用筷子夹住了托盘,并稳稳的托着上面未洒一滴汤汁的菜肴。
“多谢这位公子。”店小二擦着额上冒的汗,满是感激的接过托盘。
凌圣初反手一转,将筷子放在桌子,并未多言,反而对着凌白说道:“你吃吧,我饱了。”
“公子这就饱了?”凌白看着凌圣初露出那一手真是帅气,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嗯!”凌圣初点头,对还没离开的店小二清淡出声:“小二,给我准备一间上房。”
小二将饭菜端给客人,拿着托盘快步走回来,点头哈腰的笑道:“公子,您这边请。”
凌圣初轻颔首,脚步轻移,刚走出一步,便被一道女声喝住,“你站住!”
小二脚步一停,身子有些发颤,我的姑奶奶,她怎么挑这个时候来了?!
凌圣初不但没停下脚步,反而走上楼梯,丝毫不在意客栈内的人脸上都是什么神色。
“喂,我说你站住!”女子闪身来到他身后,声音蛮横,见他置之不理,扫了一眼众人,觉得有些失了面子,跺着脚大声喊道:“你是什么人?敢装作听不见我说的话?我叫你站住!”
凌圣初眸色平静,面无表情的走到二楼拐角,也不用小二领路,径自推开一间房门。
女子面色一寒,声音染上几分疾怒,“喂,我看你内力不错,可敢与我比试?喂,我叫你站住!”
凌白擦着嘴角走了上来,对着女子笑了笑,“这位姑娘,我家公子喜静,还请姑娘的声音小些。”
“你又是什么人?”女子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圈,见他书僮装扮,抬起下巴哼了一声,“小小的随侍也敢阻拦本姑娘,你给我让开!”
“姑娘莫非姓上官?”凌白微微挑眉,身形依旧拦在她面前。
“你怎么知道?”上官嫆颇为得意的看着他,火红的衣裙衬得她多了些英气,也多了些张扬。
凌白拱起手,回之淡笑,“略有耳闻。”
“那你还不让开?”上官嫆伸手就要去推他,哪知凌白身影一动向后闪了去,上官嫆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这让八段玄技自傲的上官嫆十分不满,“我要与你家公子比武,你休要拦我!”
凌白摇了摇头,正色道:“上官姑娘最好弃了这个念头,公子从不与人比试,再者公子与上官姑娘并不相识,给不了姑娘这分薄面,您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