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们这些狗奴才,敢碰…”男子极力挣脱,神情极为不屑。
溯郄截住他的话,低声道:“得罪了!”反手点住他的穴道,一并点了他的哑穴。
男子恶狠狠的瞪着溯郄,似要将他拨皮拆骨,可溯郄恍若不觉,面无表情的带着他往九霄宫方向而去。
墨盵嘢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两名隐卫手中的火兽一眼,凉声道:“把它的灵气废了,砍了爪子,在剥了皮,带来九霄宫,让他们看到纵火懿楚宫是何下场!”
他身后的男子目光狠厉的盯着他,似要将他射穿,眼底是如淬了毒的阴暗。
墨盵嘢勾唇一笑,不予理会,气势尊贵威仪,俊美的面容上笼罩着几分寒意,若非他真的与鸾焰有所勾结,他也不会如此狠辣!
第一百零五章 我愿与你至死不休
“皇上!”南常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殿下押着刺客在来的路上了。”
墨泓坐在龙椅之上,眸色深沉,面上有些不平静,大手紧握着扶手,片刻,低沉问道:“太子可对刺客做了什么?”
南常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皇上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连忙道:“只是点了刺客的穴位,没做什么。”
墨泓面色一松,似乎有些放心了,却令南常更不解,敬畏道:“皇上,要不要请青总管过来认认?”
墨泓摆了摆手,声音更低,“无需,你先下去吧。”
“是。”南常退了下去,心底疑惑着怎么感觉皇上不高兴,抓到了刺客不该是这幅表情啊!
墨泓背靠着龙椅,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还是不忍,他不比嘢儿心狠,或许嘢儿做的没错,只是他不忍…
“爷,殿下抓到刺客了。”奕风突然出现打断了正甜蜜的两人,墨彧轩给了他一记冰冷彻骨的眼神,不悦道:“打扰爷也要分时候!”
奕风身子一颤,弱弱道:“是!”
“在哪抓到的?”墨彧轩将怀中轻喘的小女人按在胸前,只为不让他人瞧见她面若桃花的春色。
“月湖附近。”奕风也不敢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爷当着别人面秀恩爱真的好吗?总得顾忌下单身的男人吧!开始惋惜自己的小登科…
络青衣秀气的面容有些熏红,头埋入墨彧轩怀中,想着这么快就抓到了,墨盵嘢也不是没有本事,这才一天的时间,她倒是好奇刺客是谁呢!
“现在人呢?”墨彧轩将怀里人抱紧,又稍微松开点距离,怕她透不过气来,可又舍不得撒手。
“被殿下押去九霄宫的路上,准备听候皇上发落。”奕风如实禀告着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现在人应该是快到了。
墨彧轩勾着唇,似乎笑了一下,“父皇发落?”挥了挥手,对奕风道:“你先下去吧。”
“是!”奕风拱手退下,不过瞬间便跑的没影了。
络青衣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面若烟霞,眨了眨眼睛,笑道:“这消息来的好,爷不去看看?”
墨彧轩看着她红艳艳的小脸,眸光温柔的能腻出水来,心思一动,低下头狠狠亲了下,温柔道:“不去。”
络青衣推开他,喘着气道:“爷就不好奇?”
“不好奇!”墨彧轩笑笑,有着闲工夫不如多与小青衣缠绵会,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小青衣抱在怀里狠狠的亲,小青衣是好奇了才会这么听话,他偏要吊着她!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络青衣眨着眼睛,好奇是女人的天性,她很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嗯,不仅大胆而且还很愚蠢,在宫中公然行刺,他长没长点脑子,皇宫的雪隐暗卫都是摆设?不过连着两次雪隐暗卫都没抓到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无用,要么就是在故意放水,可将夏侯公主伤成那样了?这水放的也太深了些吧…
“他是八哥。”墨彧轩缓缓开口,紫眸内的情绪十分复杂,眉峰紧锁,这便是他的为难之处,他并没将善沢那个老头的话放在心上,可他却不容有人为了自身利益与敌国勾结,妄图废立太子取而代之。
“八皇子,墨浩褚?”络青衣有些讶异,自从上次墨浩褚想杀了她时,她便看出墨浩褚是装的,可还是很讶异他竟然会去刺杀墨盵嘢与夏侯月,更令她好奇的是他放火烧了懿楚宫,难道他与顾琉汐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或是…
络青衣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该不会是她想的这样,他想弑父?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应该不能,有墨盵嘢与墨彧轩在,他会这么不自量力?可事实证明他还真就这么不自量力!
墨彧轩感觉到她的手在揉按着他的眉心,低下头,将络青衣的手攥住,握在手心里,深远的眸光逐渐变得清澈,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柔声呢哝,“你想去看?”
“想去!”络青衣点头,眼底的燃烧着兴奋的小火苗,丝毫不掩饰自己想去看好戏的心态。
“把爷哄高兴了,爷就带你去!”墨彧轩挑眉,眸底划过一抹兴味,吊不住就不吊了,可总要为自己谋些福利不是?!
络青衣撇撇嘴角,怎么哄?墨小贱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
吧唧——
络青衣在他两边的脸颊上各亲了下,亲他一脸口水,盈盈笑道:“爷您高兴吗?”
“好像还差点什么。”墨彧轩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开口,眸光落在她有些微肿的红唇上,暗示意味明显。
再吧唧——
亲完还咬了下他的唇瓣,她灿然一笑,“不差了吧。”
墨彧轩指尖抚在自己唇上,小青衣的牙齿还挺尖的!无奈笑着:“小青衣都把爷咬疼了。”
络青衣甩了他一记白眼,怎么没咬死他呢!
“父皇。”墨盵嘢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坐在龙椅上有些沧桑的英俊男子。
墨泓缓缓抬头,眸光深远,低沉道:“嘢儿,让他进来吧。”
“带八皇子进来!”墨盵嘢清喊了一声,溯郄与隐卫抓着墨浩褚走了进来。
“解穴!”墨盵嘢落下两个字,溯郄解了他的穴道,墨浩褚骂了出来,“狗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敢点本皇子的穴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转而看向墨泓,带着哭腔,“父皇…他们对儿臣动手,你看看,这胳膊都破皮了。”
墨泓眸色幽深,面色冷峻,并未开口。
墨盵嘢讥嘲的勾着嘴角,“八弟,到了现在你还要继续装下去么?”
墨浩褚有些惴惴不安的瞄着墨泓,心里不住的涌上慌乱,面色如常道:“皇兄说的什么?臣弟不就去月湖转了转,你凭什么抓我过来?”
墨盵嘢冷笑一声,质问道:“你只是去月湖转转,而不是去给鸾焰传递消息?”
“你胡说些什么?”墨浩褚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心底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
墨盵嘢邪魅的面容如拢雾色,“用本宫去搜吗?”给了溯郄一个眼神,溯郄会意,抓着墨浩褚的手腕令他不能动弹,从他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呈递给墨盵嘢。
墨盵嘢接过,摊开扫了眼,缓缓念道:“雪月皇帝意图囚禁夏侯公主,并将其打伤留宿宫内不得出,是否营救。”
墨浩褚脸色一白,瘫坐在地上,声若蚊鸣的叫了声父皇。
墨泓眼中掀起波澜,盯着墨浩褚,猛地大手一挥,将桌案上的书信扫落在地,轻薄的信纸随风飘落在他面前,墨浩褚颤颤巍巍的拿起信纸,上面的字迹正是出自他的手笔。
天佑年一月,雪月欲攻打鸾焰,望尽快做好迎战准备!
天佑年三月,雪月派出雪隐暗卫,已得神鬼八阵图欲围剿边关,不出三日定会找出破阵之法,望鸾焰速破此阵,以抵挡雪月攻击!
天佑年四月,雪月皇帝身患疑症,以药物强压,此时雪月应顾不暇,正是反攻的大好时机!
天佑年六月,雪月轩王被废,恢复其九皇子名号,群众无异议。
天佑年七月,鸾焰公主夏侯月躲过雪隐暗卫的监察来我雪月,这可是鸾焰埋的一步棋?
截止到七月,夏侯月进宫那日,便没了消息。
墨盵嘢笑睇着他惨白的面色,讽刺道:“人道家贼难防,果然诚不欺我,八弟不如在看看这个!”一拍手掌,便有太监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有着数张鹅黄色的信纸,墨盵嘢将信纸扫落,让他看清信纸上的字迹。
墨浩褚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这都让他们搜到了…
夏元年一月,望八皇子拖住雪月军队,只需三日!
夏元年三月,已有破阵之法,雪隐暗卫大败,铩羽而归!
夏元年四月,此信件中含有鸾焰特制的樱花散,还望八皇子趁其不备加入雪月皇帝食物之中,他人不察。
夏元年六月,废立轩王,无疑是对鸾焰减少了阻力,李尚书为我鸾焰人,可让他在其中点火。
夏元年七月,夏侯月私自跑出鸾焰,非鸾焰棋,找准时机让其离开。
时间亦是截止到七月,为夏侯月接风宴那日,没了回信。
“八弟还有话说?”墨盵嘢嘴角勾出一抹嘲讽,“那日晚宴父皇原想再给你次机会,所以才让青总管看着你些,说你怕黑,你可知父皇的用意?可你的抉择,却是让父皇伤透了心!以如厕为由在墙壁上刻下信号,李尚书因此被暴露,这怕是你也没想到的。”
墨浩褚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有如铜铃,李尚书被抓了?
“八弟不用惊讶,本宫怕消息走漏,李尚书不过早你一日进了天牢。”墨盵嘢嘴角勾着,讽刺一笑,倒是应了善沢大师的那句话,裳妃生下他后早早殒命是因他在裳妃肚中时便吸食干了裳妃的灵气,日后若不加以教导,引回正途,恐为雪月之患。
“你们…”墨浩褚白着脸想要争辩,却被墨盵嘢堵住,“八弟在看看这个。”墨盵嘢从袖中抖出两张红色的信笺,信笺上的字令他立刻闭上了嘴巴,神色灰败,脸上所有的白色都像是被人抽干一样,心从高处落下,跌入寒潭深处。
天佑年六月,今夜圆月,雪月皇帝宿在懿楚宫,正是火兽浓火蓄发之际,雪月皇帝对我已有防备,不如让火兽烧了懿楚宫,鸾焰暗卫与我理应外合,争取夺了太子之位!
夏元年六月,鸾焰派去的隐卫大部分殁入宫内阵法之中,劳八皇子查勘宫内各处,可有破解之法。
趴在房顶上的络青衣窝在墨彧轩怀里,咂了咂嘴,果然是要弑父啊,八皇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孝子不当偏要当孽子,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她都恨不得扔下两片白菜叶子,何止是令人心寒,畜生都不及他。
“小青衣懂爷的感受了?”墨彧轩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声音极低。
络青衣侧头看了看他,又将视线投在殿内,低声道:“如果我有个通敌叛国的哥哥,我会当着敌国的面了结了他!让他人看看,即便亲如骨肉,也是这个下场!”
墨彧轩心里一震,紫眸的色泽在不断变幻,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笑道:“那要是爷做出了这事呢?”
“你不会。”络青衣淡淡答道。
“万一呢?”他就是想听一个答案。
络青衣想了想,语气一顿,“要是你,我也会这么做!”见他有些不依不饶,又道:“然后在自我了断,嗯,说是殉情也好,我怕你一人走的太孤单。”
墨彧轩内紫眸当即涌出千百种情绪,神色极为震惊。
他曾对凌圣初说,一个人太过孤单,他不愿孤单,亦不愿圣初孤单。
可他不曾想小青衣会说出这话,我怕你一个人走的太孤单。
他第一次感谢苍天对他的厚待,太多的感情无以言说,却又溢于言表,小青衣懂他,可却总是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或许这样做是真的气到了他,可这种生气的感觉,他甘之如饴。
每每逗弄她,并非是单纯想看她生气的样子,或许这样,她就会将他记得更深。
“在想什么?”络青衣感觉身后男人的情绪有些不对,第一次问出这话来。
墨彧轩眸中闪过一抹水光,将头埋在她颈间,柔声道:“在想苍天终不负我。”
脖颈处传来一抹凉意,络青衣一愣,哪来的水,下雨了?
抬头看天,阳光明媚,浮云悠悠。
低头看地,繁花锦簇,春意盎然。
回头看他,…。
“别动!”身后的男子抱紧她,将她的头强扳了回去,“不想待我们现在就回去。”
才不回去!三个吻换来的呢!
络青衣转头,在转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眶微红,明眸内隐着泪光,听了墨小贱那么多句情话都不曾落泪,她不过说了一句,这男人就感动了,是说他感性呢还是容易满足呢?
墨彧轩在她侧颈处落下轻柔一吻,又将头埋了进去,唇角微微上扬,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一句好听的,为小青衣办事从来就不白做,前所未有的满足充斥着他的心,他并不求什么,只求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如此,真好。
络青衣看着殿中比墨浩褚脸色好不多少的墨泓,将手放在墨彧轩的手背上,想着墨泓的儿子那么多,一份父爱要分成多份,墨浩褚做到如今这份上墨泓身为父亲自是逃不开责任,或许墨彧轩的放荡不羁,不务正业,也正是为了能让墨泓多看他一眼,谁又能说这不是他的保护色呢?
可墨彧轩想要的,她会给,独一份的爱,独一份的情,独一份的心。
不是她自大,墨彧轩喜欢她是他的荣幸,因为他得到了她的只此一份,说的轻巧,可份量之重唯有她知,拼尽性命独守这一份。
自此,她终是懂了那句,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可即便山无棱,天地合,我心亦不断绝!
墨彧轩,我还没和你说过,世间万物,唯有夫妻才能走完一生,度尽一世。
她无声而笑,墨小贱,我愿承你一世心,一生情,所以你可要把我的心,我的情放好了,至死不休而已,我络青衣何时怕过?
第一百零六章 看完戏就跑
“浩儿,证据确凿,你还有要说的么?”墨泓终于出声,亲儿的背叛让他感觉痛心疾首。
墨浩褚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你们怎么会发现,这些都是你们伪造,是你们想要陷害我!”
墨盵嘢呵的讥笑一声,“事已至此,八弟还想狡辩是么?”
“你!”墨浩褚猩红的眼睛指着坐在龙椅上的墨泓,“还有你!”又将手指向尊贵无匹的墨盵嘢,“你们想要怎样对我?”
“怎样?”墨盵嘢邪魅一笑,“八弟在信中连声父皇都不肯叫,直呼雪月皇帝,你想让父皇怎样对你?”
墨泓抿唇,仍然难以抉择,当初若是听善沢大师的话,将墨浩褚交由他带,或许也不至于落下今天这样的结果。
墨浩褚从地上爬了过去,拽住墨盵嘢的衣角,哀求道:“皇兄,你何苦要置自己的弟弟于死地,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墨盵嘢一脚踢开他,拂着衣角上的褶皱,毫不留情道:“你与鸾焰通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真想诚心悔改,其间有数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若非看你是本宫的亲弟弟份上,本宫又岂会由你逍遥这么久!”
“父皇。”墨浩褚看向墨泓,见他神色不定,犹豫不决,手脚并用的爬上玉宫阶,跪在桌案前,乞求着:“父皇,我是您儿子,您要狠心将我打入天牢那么脏乱的地方吗?”
“难不成八弟做的事就干净了?”墨盵嘢讽刺道:“弑父杀兄,通奸卖国,火烧懿楚宫,行刺兄长,嫁祸给兄弟,八弟曾想过自己所做的这些事,哪条是干净的?”
墨浩褚脸色煞白的瞪着他,墨盵嘢不说还好,说出来父皇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络青衣想起墨浩褚将行刺嫁祸给自己男人这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还害的自己为了让众人转移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割了几刀,这笔账更要算的清楚!
墨彧轩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眸光落在她肩膀处,低声说道:“这笔账,爷替你找回来。”
“亲兄弟,你下得去手?”络青衣挑眉。
墨彧轩哼笑一声,“陷害爷可以不追究,可间接伤了爷的小青衣,还能下不去手?”
络青衣莞尔一笑,“看来我在爷心中地位比较重,怎么说都是你亲哥哥,也别狠了,先划他个一百零八刀,再把筋抽出来给我做条小皮鞭也就够了。”
墨彧轩嘴角似乎抽了一下,这还不狠?一百零八刀在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想不到小青衣还有这嗜好?人筋做鞭?或许他可以考虑一下。
“浩儿。”墨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朕对你失望至极!朕可以原谅你火烧懿楚宫,却不能原谅你刺杀陷害自己兄弟,朕原想着让你做个闲散王爷也算是对你母妃有个交代,是你自己不珍稀你勿要怪朕。”
墨浩褚突然尖着嗓子站起身,双手按在桌上,猩红双眼内遍布狠厉,“不怪你怪谁?自母妃离世后你可曾用心管过我?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因我装傻卖痴竟然连宫女太监都可以任意使唤我,有了机会我凭什么不能去赌上一赌,我要让看不起我的人看看,我墨浩褚不是废物!我要让你们这帮人看看,因善沢老头的一句话便开始嫌弃我。若我赌赢了,我可以成为雪月的皇帝,若我赌输了,鸾焰的人说会暗中接我回去,什么雪月,我不稀罕!”
络青衣心下轻叹,八皇子啊,长点脑子,你是猪吗?鸾焰接你回去和你不稀罕雪月的话在心里想着就行了,说出来这不是轻而易举的让人绝了你的后路么!
真是无可救药!
墨盵嘢凉凉一笑,幽深的眸内漫上冷嘲,“八弟刚说鸾焰的人会接你回去?那你们的接头方式是什么?”
墨浩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摇头,“是你听错了!”
“哦?”墨盵嘢拖长了音调,看向墨泓,问道:“父皇,您给个结果吧。”
墨泓叹着气,闭了闭眼,这时,有一抹黑影倏地扑来,墨盵嘢大喊一声,“父皇小心!”
墨泓睁开眼,便已经被墨浩褚挟持,脖子旁边是一把锐利闪着寒光的匕首,清晰的映出宫阶之下墨盵嘢的身影。
“站住!”墨浩褚喝住墨盵嘢,手下用力,墨泓的脖子上有一抹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你再往前试试!”
墨盵嘢幽深的眸内冷意四溢,笑的幽冷,凉声道:“八弟,你真是愚蠢!”
墨浩褚并没听出他话中的含义,狞笑道:“撤了月湖的阵法,给我一艘船,我要从月湖离开!”
墨盵嘢看向墨泓,见墨泓面色已然平静下来,“去做吧。”
墨盵嘢抬手,对着身后的溯郄道:“按照八皇子的吩咐去做。”
“是!”溯郄点头,派人去月湖备了艘船。
“朕让你离开,你便此生不能再踏进雪月一步。”墨泓平静的开口,似乎挟持的他的不是他的亲儿子,神色平淡下来。
“自然!”墨浩褚点头,只要他能走,便会走的远远的,既然已经被识破便不会回来,这破地方他根本就不在乎!
墨盵嘢听着这对话狭长的凤眸内的光芒幽深难辨,隐隐有着杀气围绕。
“殿下,船备好了。”溯郄站在门口,拱手道。
“墨浩褚,你可以离开了。”墨盵嘢低声开口,并微微侧身,既然父皇与他断绝父子情,那便更是与他再无干系!
墨浩褚狐疑地看着他,“你让雪隐暗卫撤到百米外,否则即便是我死,也不会让你最敬爱的父皇活!”说着,手下又用力了一分。
墨盵嘢的声线沉了一分,“溯郄,吩咐下去,所有暗卫皆撤到月湖百米外。”
墨浩褚狰狞一笑,抓着墨泓一步步走出大殿,而房顶上的墨彧轩也带着络青衣瞬间飞离,落在月湖旁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的枝干上。
在他们离开后,墨盵嘢眸光扫过房顶,眸底隐隐有什么划过,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的火兽呢!”墨浩褚前脚刚踏在船上,想起与自己血契的神兽便又伸了回来。
墨盵嘢自成排的隐卫身后步履施然而来,周身威仪不可比拟,邪魅俊美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冷噬,凤眸内冰冷流转,“本宫已经命人废了它的灵气,砍了它的爪子,剥了它的皮,想必此时还没利索。”
“你竟敢…”墨浩褚身体发颤,气的说不出话来。
墨盵嘢邪魅一笑,“本宫就敢!你如何?你若不想走也罢,天牢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络青衣缩了缩肩膀,墨盵嘢做事激烈狠辣,果然冷血,硬生生将皮剥下,那种痛苦根本不能想象!
墨彧轩笑睨了她一眼,无奈的摇头,继续看着湖边的墨浩褚,眸光定在墨泓脖上那把染血的匕首,盈盈笑意中染上几分清冷。
墨浩褚啐了一口吐沫,“你们都我远点,等我出了雪月京城自然会放了他!”他自然是指手中挟持的墨泓。
墨泓平静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抿着唇并未开口,眼神示意墨盵嘢无需担心。
墨盵嘢会意的颔首,刚转过身,便有一道白光划过他的眼角,掌下回旋,一道红光激射出去,当他回头,却见墨浩褚被两道紫光击中,而自己的玄气已然打偏。
墨泓泛着紫光的指尖弹开刀刃,身影一动,瞬间离开墨浩褚的牵制,倒退数米。
墨浩褚疼的大叫,匕首脱飞,跪着捂上冒血的膝盖,他的左膝已经被玄术射穿了。
络青衣默默的给墨小贱点赞,连她都没反应过来,就见着一道紫光快若闪电飞了出去,直接穿过墨浩褚的膝盖,接着墨浩褚就跪倒在地,墨泓趁着空档跃出几十米。
方才她看的清楚,墨泓也出手了,只是反手打在墨浩褚的肩上,令他松手的也不过是膝盖上的一招。
墨盵嘢将眸光投向古树,虽然只看得见枝叶繁茂,可他确定了这树上有人,那人非墨彧轩不可!
墨泓并没在意到那抹紫光,以为是墨盵嘢出手伤了他,沉着面色并没说什么。
“父皇,如何处置他?”墨盵嘢冷冷的看着他,墨浩褚想借他转身之际对父皇下手,果然应了善沢大师一言,此乃雪月祸患!再给他机会又能如何?他若懂得珍稀或许还会放他离开,可他不懂,自己亦无需顾念情意。
于雪月不利之人,他要除。
自几年前知道墨浩褚与鸾焰有来往,便着手布置此局,因顾及兄弟情意迟迟未动手,可若继续放纵,毁的何止是雪月的根基?!
这便是他筹谋了多年的计划,他从来都不想放过墨浩褚,动荡雪月者,必死!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从即日起废其皇子身份,打入天牢终生监禁,众人不得视!”墨泓最后看了他一眼,抬步走了出去。
墨盵嘢对着墨浩褚冷笑一声,“立即下令,众人不得探视,从今日起,他与罪犯无异!”
“是!”溯郄点头,挥了挥手,便有人将墨浩褚脱了下去。
“你们也下去!”墨盵嘢一手负在身后,对着身后围成一排的隐卫开口,气势尊贵威仪。
墨盵嘢再次将眸光扫向茂密的古树中,勾起嘴角,邪魅道:“九弟,下来吧。”
片刻,无人回应。
墨盵嘢皱眉,又道:“父皇回去了,你可以下来了。”
半晌,依然无人回应。
墨盵嘢眸光一闪,足尖一点,飞身而上,落在枝桠上,身影随着枝桠晃动,这棵树内并无他人身影上,可却有一抹淡雅的幽兰香漂浮在空中,墨盵嘢嘴角微扬,幽深的眼眸骤亮,还有络青衣的气息!这两人,应该是没走远吧。
第一百零七章 墨小贱的无耻啊!
“爷,你跑什么?”络青衣被他揽在怀里,侧着头看向墨彧轩。
“爷跑了么?”墨彧轩不以为意的回着,好戏散场他还待着干什么,等着被墨盵嘢揪出来?
“难道现在不是吗?”络青衣好奇地看着他,咧着嘴一笑,“爷是不想让太子爷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