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卿依偎在他肩上,过了很久吐出一句话:“这不可能。”
是不可能,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没有任何生存能力,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地成长到现在。可事实便是如此,萧七还有一个可能没有告诉关卿,那便是——他所有的经历都是虚假的,包括那对丧生在事故中的父母。
有人刻意掩盖了关卿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本来说今天更六的,但是突然有点事,只来得写这么多,抱歉啊QAQ我我我,明天一定日六!
预告:这章前半部分出现的白衣姐妹,就是下个副本的主线角色。
至于这章的重磅炸,弹,对,没错,关卿父母“死了”。还记得第一个故事里钢厂关卿遇到的那个锅炉男吗,其实就是他想象中的爸爸,早就埋下伏笔了哦~
看到大家很多猜测,我可以剧透给你们一点,关卿不是纳音的分,身
第45章 悬案 [VIP]
那天, 关卿呆呆地抱膝坐在小院里的台阶上很久。
萧七知道他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便把车停在门口, 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
大约一小时的样子,破烂的铁门嘎吱一声开了, 关卿眼中倏地亮起一簇光,但在看见来人是萧七后那簇光摇曳了一下又灭了。
萧七高高卷起的裤腿上溅满了泥点子, 袖子也挽到了手肘处露出肌肉饱满的小臂, 他右手提了个网笼, 笼里装了几条肥嘟嘟的鳝鱼:“老婆,思考人生思考够了没, 够了回去我给你炖鳝鱼豆腐吃。新抓的,天然无污染。”
关卿迅速低头在自己的袖子上蹭了蹭脸, 闷声闷气地说:“我不爱吃鳝鱼炖豆腐, 我喜欢吃红烧的。”
萧七假装没看到他红通通的双眼:“红烧就红烧嘛, 来, 老婆, 跟我回家了。”
关卿慢吞吞地拍拍裤子上的灰, 走了过去。
萧七见不得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像只找不到家的小狗崽, 茫然无措得让人心疼。
他牵起关卿的手, 关卿不痛不痒地挣扎了两下,嘴里咕哝着“脏死了”, 却乖乖地没再动。
萧七牢牢抓着他的手不放,他曾经放过一次, 结果让他一个人茫茫独行了数年,险些这辈子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
回到店里,罗影正陪沉歌盘腿坐在地毯上,用电视屏玩一款单机逃生游戏。剧情正进行到最紧张的部分,罗影屏住呼吸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反观之下,小小的沉歌面无表情,有条不紊地按着手柄。
结果罗影被关卿他们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一不留神打出了一个漂亮的GG。
他抱头一声惨叫:“两位爷啊!你们为什么现在回来啊啊啊啊啊啊!”
嚎了半天,发现气氛不对,心惊胆战地抬起头,就见关卿没精打采地窝在沙发里,把自己缩成了一朵阴郁的大蘑菇。
萧七径自拎着鳝鱼去了厨房,去之前摸了摸关卿的头:“晚上还想吃什么?”
关卿吸吸鼻子:“烤鸡,酱鸭,烤猪蹄,还有油焖大虾。哦我还想吃小龙虾,蒜蓉味,里面再下份面。”
萧七:“…”
以前店里的晚饭由沉潜和罗影轮流做,罗影的手艺勉强停留在毒不死人上,而沉潜口味清淡,晚餐不是清粥就是面条,很少会有这么丰盛的一顿大餐。
搁平时,萧七也不会让关卿晚上吃得这么油腻,但今天不一样,他什么也没说,亲了亲关卿的额头便去做饭了。
沉歌还在恐怖的游戏音乐里面无表情地翻箱倒柜找道具,但看得出来她在听到今晚有肉吃后心情愉悦了不少,找了把斧子大杀四方,砍得血肉横飞。
罗影一脸不忍直视,心想祖国的未来都是沉歌这样把人头别在裤腰带上的暴力萝莉,迟早药丸。他捧着一瓶可乐,小心翼翼地凑到人形蘑菇关卿身边:“大嫂,要来杯肥宅快乐水水吗?一杯让你爽到上天,两杯让你飘飘欲仙~”
关卿:“…”
你特么这到底是肥宅快乐水还是白/粉?
关卿气压低迷,一言不发地拿过可乐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
罗影暗搓搓地试探着问:“大嫂,是不是七爷又惹您不高兴了?”
关卿抱着肥宅快乐水忧郁地摇头,喃喃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关卿这个精神状态让罗影心惊胆战:“大嫂,你想开点啊!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为难自己。天塌下来,还有七爷给您顶着呢。”
关卿双目无神:“他顶不住。”
罗影:“顶得了一时是一时,反正先压死的是他!”
“…”关卿慢慢喝了一口阔乐,“小弟,说吧,你所求何事?”
猝不及防地被揭穿了自己的不轨企图,罗影小脸刷地一白,委屈地搓着衣角:“大嫂,那个这个,是这样的。昨晚啊,你和七爷吃到一半跑路…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们逃单。只是吧,那顿本来七爷说好买单的,结果他老人家提前走了。我们七个寒酸可怜又无助的打工仔只能AA把钱凑齐了,我把你和七爷的那份给垫了…”
关卿心不在焉地打断他:“说吧,吃了多少钱,回头我让萧七给你们。”
罗影赶紧比划出了五个手指。
关卿沉默了,过了一会:“小弟。”
罗影充满期待地看他。
关卿道:“我觉得呢,AA是个好的理财习惯,可以帮你形成良好的理财思维。不打招呼提前走是我们的不对,这样吧,回头我让萧七把我和他那份一起给你。”
罗影两行热泪顿时流了下来。不!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说好的七爷买单呢!
欺负完了罗影,关卿的精神振作了一点,将肥宅快乐水丢到一边,充满杀气地加入到了沉歌大杀四方的游戏队伍里。
只见屏幕白惨惨的光照下,一大一小两个人面无表情操纵手柄一个轮着巨斧,一个夹着杆机枪,杀得游戏里的食人族鬼哭狼嚎,四下逃离。
在晚饭端上桌前,两人顺利通关了结局。
沉歌放下手柄,转过头,板着脸朝关卿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合作愉快。”
关卿郑重其事地握了握她的小手:“合作愉快。”
围观了全程的罗影惊恐地看着这两个人,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什么,是他们啊!
晚餐的饭桌上沉潜不在,听罗影说他和木非鱼两去倒腾一批货了。木非鱼常年跟着王献后面做考古研究,对古董很有见地,有时候连萧七都可能看走眼的东西他一眼就能识别出真假。好几次他都半开玩笑地说自己干脆调到萧七这一道好了,但是还没来得及申请,纳音观主突然去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关卿啃着烤鸡的翅膀,沾了满嘴的孜然:“你们六道里的人还能随便调动吗?”
“理论上来说不能,生是一道人死是一道鬼。”罗影大口往嘴里塞酱鸭肉,“木非鱼也就嘴上说说,不过他真要去求纳音观主的话说不定行得通。”他用筷子尾挠挠头,“纳音观主是个不拘一格的人,他上位后打破了原来定坤观的很多规矩。啊,现在大嫂你是观主了,七爷又是观主背后的男人,木非鱼仗着这层关系搞不好来求你。”
萧七口气冷飕飕的:“观主背后的男人?”
罗影怂了,弱弱地改口:“和观主比肩的男人。”
萧七勉勉强强同意了。
关卿哼了一声:“幼稚。”
萧七:“幼不幼稚我们今晚床上好好说说。”
关卿不说话了,默默吃掉了剩下的半只鸡。
今晚关卿的战斗力简直惊人,不仅几乎吃掉了一整只小烤鸡,还干掉了一个酱鸭翅,和小半盆萧七特意烧给他的红烧鳝鱼。
战斗力惊人的后果就是他把自己撑到了,挺着滚圆的小肚子歪在沙发上难受得直哼唧。
萧七喂他吃了几片消食片,看他还在哼唧,简单粗暴地将人扯了起来:“跟我去消消食。”
关卿不情不愿地被他拉扯出了门。
东城这一片远离市区,车少人少,到了夜晚空气十分清新,萧七和关卿并肩慢慢地沿人行道走着,萧七说:“关小卿。”
关卿蔫蔫地不说话。
萧七脸黑了一半:“演到现在适可而止了啊。”
关卿顿时红了眼眶,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什么意思?你竟然说我演?”他捂着绞痛的心口,“我的难过,伤心,震惊,绝望,你都看不见吗?!昨天说爱我的那个你呢?!呵,男人,都是膳变的!”
萧七没有表情地说:“我只听说过难受得食不下咽,没见过谁伤心震惊绝望地差点把自己撑死。”
关卿噎了噎,振振有词:“我这是化悲愤为食欲!”
萧七沉默了片刻:“关小卿,你要是真难过,就哭吧。我宁愿你哭,也不想看你撑死。”
他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关卿一时无语,他将一个石子踢得老远,过了一会才开口:“其实还好吧。自从能见鬼之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现在想想,可能在看见那些鬼魂的时候,我内心深处已经明白过来了,我爸妈他们…早死了。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他从萧七耳后摸出一根烟,又从他兜里摸出一盒火柴,不太熟练地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才道,“美梦乍破,不敢置信,人之常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七心头突地一跳,透过袅袅烟雾他看着关卿的脸庞竟是几分陌生,烟雾徐徐散开,人仍然是那个人。
关卿语气深沉:“现在的我是不是看上去满目沧桑,一身风尘,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成熟男人?”
萧七:“…”
对,二货还是那个二货。
萧七:“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关卿愣了一下,将烟掐了丢到地上,轻描淡写地说:“车祸后出院不久,整晚睡不着神经病痛,尼古丁可以镇痛嘛,有时就抽两根。”
萧七:“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关卿嗯了一声:“我也不常抽。”他顿了顿说,“之前我脑子太乱,现在想想,有件事我要问你。”
萧七:“你说。”
关卿:“我爸妈既然早就不在了,他们墓在哪里?”
萧七静默不语。
关卿在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平静地问:“找不到他两的墓是吗?或者说,根本没有?”他喃喃道,“果然都是假的。”
他记忆中对他疼爱有加的父母,温馨和睦的家庭,无忧无虑的童年,只不过是一场他妄想出来的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他竟是个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人。
萧七终于开口:“这件事还没有彻底查清楚,一切还不能下定论。我会继续跟进这件事,关卿,”他停下脚步,注视关卿明亮透彻的眼睛,“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人是突然出现,没有过去的。属于你的家人,过往只不过暂时没有找到而已。再说,你现在还有我。”
关卿静静地望着男人深邃的双眼,突然问:“我真的是人吗?”
萧七语气坚定:“你是。”
关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胡乱抓了一把头发,“看多了比人还像人的妖魔鬼怪,我现在看自己都不像人了。”
“老婆。”
“嗯?”
“看在我这么卖力安慰你的份上,能给亲一口吗?”
萧七随口调戏他一句,却没想到关卿出其不意地勾住他的脖颈向下一压,敷衍草率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不耐烦道:“行了吧,天天就知道亲亲亲。春天还没到,发/情期就到了。”
萧七愣了下,指腹摩挲着关卿嘴唇碰过的地方,唇角慢慢勾起,厚颜无耻道:“我对你一个人发情嘛,老婆~”
关卿冷淡地“哦”了一声:“那我可真荣幸啊。”
…
关卿本来打算这两天把纳音的工作笔记都看完,可是出了他爸妈那档子事晚上回到店里,也没什么心情,直接洗洗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卧室外的争吵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罗影鬼鬼祟祟地趴他在房门上朝外看。
关卿迷瞪瞪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干嘛呢?”
罗影被他踹得吓了一大跳,赶紧朝关卿比了个嘘的手势:“七爷在和尺八发火呢?”
“尺八他怎么来了?”关卿好奇地也加入了偷窥行列。
客厅里,萧七正面色阴沉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行,我不同意。”
尺八穿着校服,看上去是上学途中,特意拐到这里来的,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丰富的表情:“他是观主,而不是你。接不接这个单子,应该由他做决定。”
萧七讥讽道:“他屁股在观主这把椅子上坐热了吗,就急着推他去送死?”
尺八神态平静:“过不久你们要去长白山了,那时候全道门的人基本上都在,没有任何资历的定坤观新任观主能镇得住那些人吗?”
“我们定坤观的事轮得到那些废物多嘴?”
“不是,打扰一下啊。”关卿谨慎地从门缝里伸出个脑袋来,“你们谈论的好像是我的事?”
萧七脸色蓦地黑了。
过了几分钟,关卿才明白过来尺八一早来的原因。
原来今天早上他出门上学,在迷宫外的牌坊下遇到了一对中年夫妻。那对夫妻应该还不知道纳音已经去世的消息,苦苦哀求要亲眼见纳音观主一面。
现在定坤观处于新旧交替的当口,关卿是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小白,按理说是应该对外闭门谢客。在此之前,尺八确实也这么做了。
可今天,尺八却擅作主张答应了那对夫妻所求,还将人带了过来。
萧七指着他鼻子骂道:“纳音不在,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吧?你特么赶紧给我从哪带的人,从哪送回去。”
尺八不为所动地看着关卿:“关卿哥哥,人就在外面,见与不见你自己决定。不是难事,只是寻人而已。”
关卿本来和萧七的态度一样,只不过他的出发点略有不同。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别说纳音那个出神入化的水准,他离独当一面都还远得很。真让他接单,他不怕丢人就怕反倒害了人。
但尺八提到寻人二字时关卿心中莫名一动,他想起纳音工作笔记中那桩至今未能解决的悬案,鬼使神差地说:“要不,先见见再说?”
萧七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要吃了他。
他故作镇定道:“见一见嘛,真要是我能力之外,婉拒了就是。”
萧七冷冷道:“按照以前定坤观处理过的事件难度,我还真没找到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罗影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关卿脸上挂不住,脸色阴沉道:“让他们进来!”
萧七:“关小卿你就等着丢脸吧你。”
关卿冷冷地嘲讽回去:“丢的是老子的脸,又不是你的。”
萧七脸色更冷:“你浑身上下那块肉不是老子的。”
罗影看着揉着眼睛出来的小沉歌:等一下,你们的尺度是不是越来越大了,这里还有两个宝宝呢!
关卿是在萧七店铺的大堂里见到那对夫妻的,虽然打着古董店的名号但真正的干货是不可能明晃晃地摆在架子上等着有关部门抄查,亮出来的少部分是明清近代时期的小物价,大部分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假货…
比方关卿对着标着商周时代的青铜材质兵马俑嘴角直抽搐,蜜蜡门帘哗啦啦几声响,客户来了。
关卿保持着世外高人的淡然之姿飘然转身,看清来人时却是愣了一下。
来的那对夫妻是两个男人,一个面色焦虑,一个眼圈通红显然哭了很久。
这两人一看皆是社会的上层人士,穿着配饰皆是不凡,光他们手腕上的那对钻表,关卿前不久刚在新闻上看到过,意大利某位大师全手工制作,镶嵌了五百多颗碎钻的收藏级手表,全球也不过这一对。
“这位先生,就是贵观的新观主?”面色焦虑的中年男人迟疑地看着和自家女儿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又看向尺八。
尺八点头,对关卿恭敬道:“先生,他们便是这次的客人。”
即便得到尺八的肯定,那个中年男人锋利的眼神里仍然带着估量和怀疑,常年在政界斗争经营的经验让他一眼看出这根本是个没多少社会阅历的年轻人。
可他也深知,对于这些身份特殊的人,却又不能单纯地以世俗的眼光衡量。他本人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是他的爱人深信不疑,将这个定坤观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才不得不陪着他跑来这荒唐的地方。
关卿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看了这会功夫,他终于发现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央妈新闻频道里频繁出现过的某人。
他惊了,没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在电视之外见到活人。
惊归惊,面对这个对外宣称家庭和睦,妻贤子孝的政界风云人物,关卿仍然表现得高深莫测,岿然不动:“上门是客,两位请坐。”
萧七冷眼旁观,别说,关卿装模作样起来居然真有几分纳音以前的影子。
只不过他确实太年轻,没有纳音那种“老子天下第一,你们算个屁”的傲慢,要是纳音,别说请坐,现在只有一个字——滚。
“此番我们登门造访,实在突兀,请观主见谅。”中年人不愧是政界老手,虽然心中对关卿充满不屑但是掩饰得滴水不漏,光看他的神情完全是对关卿尊敬有加,“失礼之处,请观主多包涵。”
关卿淡淡地说:“客气话就免了,有什么直说吧。”
萧七的想法又改变了,这个关小卿虽然不像纳音直白地让人滚蛋,但是下人面子这件事却是和纳音一样驾轻就熟。
果然那个中年人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愠怒和难堪。
“让我说吧。”一直哀伤不语的男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朝关卿勉强笑了下,“是这样的,一个礼拜前我和东明的女儿失踪了。我们用尽办法都没有找到她,我们也求了其他高人帮我们算过卦,但是没有任何线索,只好求到这来了。”
这个社会的法律目前是不允许同性结婚的,夏东明和徐文耀是对秘密的同性恋人,在明面上两人还各自有着一个让人羡慕的美满家庭。但实际情况却是这两个家庭早已分崩离析,只不过为了维持家族间的联姻关系和夏东明的仕途,才没有各自离婚。
但这两人早就走到了一起,还找了代孕生了个活泼伶俐的女儿。
等等,关卿听着徐文耀描述他和夏东明的这个女儿有多么聪慧懂事,突然发觉这个剧情是不是有点耳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事件是不是有点熟悉?对啦,前不久关小卿才看到过的哟~我看到有同学觉得关卿和萧七之间的感情线不明朗,但其实这两人一直在谈恋爱啊~关卿属于那种傲娇,口是心非的人,他和萧七之间的相处就是这种欢喜冤家类型。要不然他也不会默认萧七老婆老婆地喊他。
第46章 失踪 [VIP]
“薇薇是我和东明的命根子, 她是我们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徐文耀说着落下泪来,可能情绪太激动, 他眼圈刚一红就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双颊浮现出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夏东明满脸掩不住的心疼, 轻轻拍着他的背劝道:“你身子不好,医生让你尽量保持情绪稳定, 不要太激动。”
徐文耀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一把推开夏东明的手:“薇薇不见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听警方说了没,这种失踪案超过四十八小时人质就有生命危险!”他越说眼圈越红, 声音尖锐得仿佛要撕破喉咙,“我早说不要让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不听还鼓励她!”
关卿理解一个父亲在女儿失踪时的焦虑悲伤, 但是徐文耀的精神状态糟糕得远超出了一个正常范围。他毫不怀疑要不是夏东明死死抱着他的爱人, 徐文耀说不定会歇斯底里得把萧七的这个店给砸了。
夏东明显然不止一次面对徐文耀失控的状况, 他不停地抚摸着徐文耀的脊背, 在他耳边说着轻柔安抚的话语。
徐文耀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眼部周围的红晕也慢慢淡了下去,他的呼吸从急促变得平缓, 最终瘫软在了夏东明怀里。那张白净秀弱的脸庞一旦失了血色, 苍白得惊人,让人有种他会随时在夏东明怀中消失的错觉。
关卿这才淡淡开口:“闹够了?”
夏东明拥着徐文耀, 面露愧色对关卿道:“抱歉,文耀非常爱我们这个女儿, 自从薇薇失踪后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一般人在这种语境里不会用“我们这个女儿”这种措辞,关卿福至心灵,保持着面上的不动声色问:“你们还有别的儿女?”
徐文耀突然打了个寒颤,十分怕冷般地往夏东明怀中缩了缩,神色晦暗。
夏东明手指插在他柔顺的头发里慢慢往下顺,语气平淡道:“没有,我和东明只有这一个女儿。至于其他人…”他坦坦荡荡地承认,“我和我的前妻有一个儿子,现在在外国读博士,很久没回来了。”
关卿暗自惊讶,明明前不久才在电视上看到夏氏夫妻携手去慰问希望小学的师生。
夏东明不愿在前妻这个话题上多逗留,直接与关卿道:“关先生,我知道你们定坤观的规矩,平常琐事不接。我们也是费尽周折才求到贵观这里,只要帮我们找到薇薇,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关卿面色淡然地支手坐在太师椅中,仿若在沉思。他确实也在思考,只不过不是思考夏薇薇的下落,而是拼命回想纳音那本笔记里记载的少女失踪案。那天他看得很匆忙,加上这个案件曲折离奇多达十多页,他只是走马观花浏览了一遍,其中有关人物姓名的细节记得并不清。
尺八垂首站在他身侧,突然开口:“观主。”
关卿回过神:“嗯?”
“我要上学去了,快迟到了。”
关卿:“…去,去吧,路上小心。”
尺八点点头,背起他的书包,从外表看和个乖巧上进的好学生没什么两样。走之前他看了夏东明和徐文耀两眼:“观主,帮帮他们。”
关卿不动声色:“先去上学吧。”
尺八没有再多说,沉默地背着书包走了。
关卿目送他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啊,不知道那时候的纳音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把尺八拉扯大的。对了,平时是不是还要辅导尺八的功课,今天讲解微积分,明天帮忙考古文。
想着想着,从高三人生巅峰上滚下来快十年的关卿流下了忐忑和悲伤的泪水,要不然回头还是给尺八请个家教吧?
关卿的默然不语,让夏东明他们也没再说话。徐文耀从刚刚崩溃过一次后一直恹恹地靠在夏东明胸膛上,像株失了水分的美人花;而夏东明看似恭谨安静地等待关卿的决定,实则在心中衡量揣测关卿的底细。
他是个保守谨慎的人,这也是他能在政坛平步青云至今的原因。这次来之前,他通过各方渠道打探过这位新观主的底细,关卿本身就在公务员系统里,档案随便一调就摆到了他的办公桌上。他来回看了不下十遍,从他的角度来看关卿的履历正常而清白,从高中到大学都成绩优秀,大学就入了党,之后评论好几次优秀党员。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一个有着体制内编制的优秀党员,怎么就突然成为了道门里实力最强劲的定坤观观主?
凭心而论,他对关卿的实力保持很大的怀疑,要不是定坤观的名声在外,他根本不会陪徐文耀走这一趟。有这时间,不如盯着公安那边抓紧时间把人找出来。现在天眼系统这么发达,只要有耐心,找到人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