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有谁?”萧七道,“十月十八还早,等这件事了了,谢仪他们也无话可说。我刚才和庄家那边联系上了,拿钱办事的时候爽快,现在出了事就知道做缩头乌龟,派两个小辈来料理后事。”
罗影“啊”了一声说:“是庄家那对双胞胎兄弟?他两在外还是闯出一点名声的,上次湘西南家的尸变就是他两解决的。”
萧七懒散道:“不是他两,我会同意让庄家来给自己擦屁股?这件事传出去,以后谁还敢上他们家做生意?”
关卿对他们道门内的事只知道一星半点,但听得却津津有味。罗影提到的神杖让他忽地想起一事:“那时候我濒死听到一声钟响,果然是你敲的?”
萧七点头,他说:“但是救你的实际上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关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事件大概还有两章结局,你们的疑问会后续说明哒!
关卿:作者说昨天的评论很少,她很悲伤,她一悲伤就写不出小剧场,没有小剧场,连幼儿园的车都开不起来了。
萧七:…
第37章 亲吻 [VIP]
萧七从怀中取出一个被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圆盘:“你用了它。”
关卿愣了一下, 拨开红布一角:“纳音观主的罗经仪?”
“现在是你的了。”萧七将罗经仪递到他手中,“纳音那老东西人缺德, 但是留下的东西都是道门内人人梦寐以求的宝物。这个罗经仪他常年随身不离,多少通了点灵性, 看得出来它对你印象不错,要不然不会在紧要关头救你一命。”
关卿抚摸着罗经仪凹凸不平的表面, 想起濒死那一刻眼前绽放开的金光, 而此刻罗经仪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没有任何动静, 要说特别可能就是青铜材质的它触感没有一丝冰冷,温润如玉一般。
萧七见关卿爱不释手地反复摸索, 薄唇微掀:“你把它当猫撸在吗?”
“…”关卿默默地将罗盘放在膝头,揪起红布一角, 奇道, “你用红布包着它做什么?”
还是这种俗不可耐, 不知道是从哪个破庙香案上扯下来的破布头…
萧七冷冷地说:“上一个亲手碰它的人, 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
关卿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萧七:“你放心, 它现在把你认作亲妈, 护着你都来不及。”
关卿:“…为什么是亲妈,不是亲爹?”
萧七亲昵地摸摸他的脑袋:“傻宝贝, 因为我是爸爸, 你就是妈妈呀。”
关卿不带感情道:“哦哟,那我们可真是吉祥有爱的一家三口啊。”
罗影诡异地看着这两人:关哥你就不觉得你和七爷生出一个罗盘来, 哪里不对吗???
…
关卿吃完了粥,罗影收拾走了保温桶。关卿一落地就直奔方筱的公司, 现在看情形他们似乎在H市有固定的落脚点,罗影走时,萧七让他给长白山回个话,就说帖子他们接下了,到时一定会准时去。
萧七留下来给关卿陪床。
这一层都是高级病房,住的病人不多,电视里浮夸的笑声更衬托得走廊内外静得瘆人。
关卿抱着靠枕,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现在的综艺真无聊。”
萧七坐在一旁翻着财经杂志,头也不抬地说:“无聊你还看?”
关卿小声逼逼:“总比看你这个老狗币好。”
萧七狞笑一声,将杂志扔到一旁,卷起袖子一粒粒解开衬衫的扣子:“既然不喜欢看电视,我们做点别的娱乐活动吧。总躺着不利于血液流通,我来帮你松松腿筋。”
关卿像个即将被玷污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抓起被子挡在胸口:“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是有主的!”
萧七双手撑在他身侧,阴测测地问:“有主?哪个狗胆包天的敢动我的人?”
关卿娇羞地瞟了一眼罗盘:“当然是纳音观主啦~你看,我都是他四个儿子的妈了~”
萧七:“…”
关卿拿被子挡住大半张脸,仅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一只惊恐至极的兔子,但其实萧七将他眼底的有恃无恐看得清清楚楚。
一只狡猾又大胆的兔崽子。
萧七注视着他的眼睛,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记不清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个人了。他以前总觉关卿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和大学里许多情侣一样,在一起时从没想过更为长久的日子。直到分开再重逢,萧七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没有从过去那段在一起的时光里走出来,就好像两人从没有分开一样。
“关小卿。”
关卿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心里有些小忐忑,面上还是副来不及收回楚楚可怜的模样。
让人忍不住想尽情地欺负下去。
萧七喉头向下一滚,口干舌燥地问:“亲一下你好不好?”
关卿:“…”
这种问题托马地让他怎么回答?拒绝吧,好像太无情了,不拒绝吧,他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他含蓄地说:“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哎~”
萧七:“没关系,我随便。”
关卿:“???”
萧七看他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居然让他看出了那么一点可爱来…
大家都是正是血气方刚时候的男人,男人总是了解男人的,关卿非常不信任地看他:“你确定只是亲一下?不是我就亲你一口不摸你,然后变成了我就摸一下你不蹭蹭,最后我就蹭蹭不进去?”
萧七思考了一下:“其他的不能保证,最后一条我努力一下应该能坚持,毕竟在医院里做起来不太方便…”
关卿抓起抱枕狠狠地摁在他脸上:“滚!”
他“滚”字刚说出口,忽然听见走廊上传来“啪嗒”“啪嗒”有节奏的脚步声,离他这间病房越来越近。
萧七也听到了,他抓开脸上的抱枕,轻声道:“来了。”
关卿紧张地眨眨眼。
萧七朝他比了个手势,无声地从他身上滑了下去,一个侧翻滚进了床下。
动作流畅地像是预备已久,快得关卿根本没回过神,锁住的门“咔哒”开了。
关卿撑起身子看清来人,惊讶不已:“金总,你怎么来了?”
和老金总有七分想象的脸庞上露出一个微笑,在病房暖色调灯光的映照下莫名生硬:“你是筱筱的朋友,在我公司晕倒了,自然要来看看你。”
关卿怔了怔:“空手来看病人啊。”
床下的萧七嘴角抽了抽。
金睿:“…”
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清纯不做作的病人,金睿直挺挺地站在那看着他很久,才露出个不自然的笑容,语速缓慢地说:“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来时我一定记得。”
他的语速很奇怪,时而顿卡一下,像是磕坏了的磁带。
关卿淡淡地说:“下次就不用了,医院又不是我家,我还能天天住在这。既然金总人也看过了,探视时间应该也到了,请回吧。”
萧七这时候开始觉得纳音找关卿他的继承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对待自己不待见的人,关卿的态度和纳音几乎如出一辙。
金睿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坐在了之前萧七坐着的沙发椅上,依旧用那种直白到露骨的眼神凝视关卿:“关先生,筱筱不见了。”
关卿不愠不火地说:“人不见了,你该报警找警察。”
金睿一字一慢地说:“筱筱消失前最后的那一刻,应该是和关先生你在一起。”
关卿:“所以呢?”
金睿:“关先生,我没别的意思。筱筱我虽然很喜欢,但是我现在发现了,比她更有趣的人。”
关卿:“你不会说的是我吧。”
金睿从沙发椅上缓缓站了起来,他起身的动作和他语速一样,仿佛是慢动作,一动一顿。他终于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慢地走向关卿。
关卿不动声色地抓紧手里的罗盘,往床的另一边挪去。
金睿看见他的动作,歪头笑了一笑:“没用的,躲不掉的。”
关卿一掀被子跳下床,他落地瞬间,病房的窗和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金睿不慌不忙地绕过病床,朝他走来,嘴里反复地重复:“没用的,躲不掉的。”
关卿反身扑向床,利落地滚到另一边破口大骂:“我两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他妈总缠着老子做什么!”
金睿的动作一顿,隔床双目无神地看着关卿,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过了片刻才像找回了语言能力:“因为你和他一样。”
那个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关卿说:“干霖娘!老子芳龄二十六,才不是纳音那个一百多岁的老怪物!”
萧七:“…”
金睿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像夜枭一样刺耳尖锐:“你是,你是!”
关卿看他笑容狰狞,心觉不妙,将床底的萧七彻底忘了,转身奔向房门。
才跑出两步,两条腿的膝盖划过两道刺痛,他一个踉跄,要不是扶住墙便直接摔跪在地上。
他捂着膝盖低头一看,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突然凭空多出两条血淋淋的黑色丝线,他的血沿着丝线飞快地滚动向两端。
眨眼间,原先温馨怡人的病房里纵横交织,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线,像一张庞大的蛛网,将关卿粘在其中。
关卿满头冷汗地贴着墙,动也不敢动。
金睿毫无阻碍地穿过那些黑线,朝他走来,嘴里仍然咯咯笑着:“你跑不掉的。”
他朝关卿伸出手,却在碰到他的瞬间发出一声惨叫。
金色的光芒从关卿挡在胸前的罗经仪里抛出,像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将金睿的双手烧得焦黑。
金睿弓着腰捂着烧黑的双手倒退两步,他牙缝里发出狰狞的嘶吼:“关卿!”
关卿眼睁睁地看着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摘假发套一样猛地撕开头皮,将整具皮囊一寸寸从颅骨往下扯了下来,露出红红白白的肌肉组织。
他脱得极快,刹那后地上多了一堆层层叠叠的带血人皮。
撕掉这层人皮后他如挣脱了层枷锁,行动自如了许多,竟不管不顾地直接朝关卿抓去。
关卿倒吸一口冷气,大骂道:“萧七我日你大爷!你特么还想在床下看戏看多久!”
一道身影闪现在那具血淋淋的肉人之后,雪亮的刀尖直接穿过后背捅进它的心脏。利落的一刀之后萧七倏地抽刀而出,又一刀猛地扎进它的脖子。
这两刀直接扎得它血涌如注,萧七面不改色地在它心脏再补了一刀,刀尖破开胸膛,一刀纯黑的符纸扎在刀尖上。
“啧,就知道这货不敢上真身来。”萧七伸出戴着个皮手套的手摘下符纸,一脚蹬开痉挛的躯体。
没了符纸之后,那团肉块一样的身体渐渐化成一滩浓浓的血水。
关卿抱着他的小罗盘瑟瑟发抖,咬牙问:“你早知道它今晚会来是不是?”
“猜得。”萧七用打火机将符纸烧了,“纳音养出来的东西一般都偏执之类的毛病,这货对你一时半会肯定死不了心。”
关卿怒了:“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它一进来就三刀捅死它!看我上蹿下跳,差点被片成生鱼片很好玩吗!”
“我不确定它有什么底牌,”萧七从卫生间里找了个拖把出来,开始清理地面,“亲,有我在你不会成为生鱼片的亲!你看,要不是你,它怎么会轻易脱了那层皮囊呢。”
关卿拿罗盘对他一通狂捶:“亲你妹的亲!你这个老畜生,居然拿一个病人当诱饵!”
萧七被他捶得也怒了,将拖把一扔吼道:“关小卿,你就是这么对你救命恩人的?!我看你是欠日!”
“日啊!你有本事来日!”
关卿刚吼回去,就被拎起来扔到了床上。
他倏地消停了,小声的,弱弱的,后悔地说:“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萧七慢条斯理地解皮带:“迟了。”
关卿看他是动真格的不是开玩笑,顿时六神无主。脑子一发热扑过去,牢牢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厉声道:“冷静!萧大七,冷静!冲动五分钟,后悔一辈子。”
萧七跪坐在床上俯视趴在他腿间的关卿,那个姿势别提多让人热血沸腾,他冷酷地说:“我看你真是找艹。”
关卿浑然不觉,可怜兮兮地仰视他。
明知道他是装可怜,萧七仍然心软了,他想关卿大概是老天派来专门克他的魔星。
萧七保持着冷酷无情的面孔,说:“你起来。”
关卿不依,带着点鼻音撒娇一样讨价还价:“那你不日我。”
萧七:“…”
他忍着抽搐的额角:“你再抱下去就说不定了。”
关卿吁了口气,大咧咧地松开萧七,还找死地拍拍他钢板一样结实的小腹:“亲,练得不错啊亲!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萧七的身材确实不像一个商人,精健坚硬的肌肉,强悍硬朗的线条,比鸡仔似的关卿更像一个摸爬打滚多年的刑警。
“你再摸摸看?”萧七声音里带着欲求不满的火气。
关卿不敢再作死,乖乖地缩进他的小被子里躺好,忽然他又坐了起来,动动鼻翼,像只小狗似的在萧七身上嗅了嗅,抓起他的衬衫往上一掀。
麦色的腹肌和后背上血痕累累,一看就是刚才被那些条黑线划伤的,有些浅一点的口子血已经凝固了。
关卿盯着那些伤口不说话。
萧七不耐烦地将衬衫一把拉了下来:“一点小伤而已。”
哪怕是重伤,男人嘛,在前男友面前总是要点面子的。
关卿默不作声地跳下床,赤着脚在这间高级病房里一通翻找。
萧七叫道:“关小卿!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赤脚满地跑!着凉了怎么办!”
“闭嘴!”关卿恶狠狠地凶道。
萧七不说话了,有的时候前男友的话还是要听的,说不定哪一天就转正了呢。
关卿找到了个药箱,可能是为临时急救做准备的。他从里面翻出了酒精棉和止血绷带,凶狠地“撕”开萧七的衬衫。
萧七十分配合地让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顺便还问道:“劲够大吗,要不要我帮忙?”
关卿冷冷地看他一眼,将沾了血污的衬衫扔到一边,夹起酒精棉小心地擦拭那些看上去面目狰狞的伤口。
萧七察觉到他的手有些抖,一边忍着疼,一边伸手插入他柔软浓密的头发里,贴着他的后脑温柔地安抚他:“别怕,我不疼。”
关卿埋头给他清理伤口,又缠上绷带:“我管你疼不疼。”
萧七觉得他刀子嘴豆腐心的样子十分可爱,再次涌出想亲亲他的念头,可是他生生遏制住了自己。
他知道关卿心外有一圈密不透风的围墙,那道名为失忆的围墙始终是他两之间不可逾越的界限。在没想起过去的一切前,他两谁都无法越过那堵围墙。
这让萧七有些心烦意乱,他不是医生不了解关卿失忆的具体原因,按照他本人所说是车祸中大脑受损从而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可是从关卿的记忆来看,他并不是完全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他记得自己的母校,也记得父母,也记得小时候居住的钢厂…
关卿的记忆是点状的,就像大学期末考老师画的重点,基础的,必背的,他都记下来了。
然而更细节的,他就一无所知了。
这太生硬了,生硬得让萧七不得不怀疑关卿“失忆”的真正原因。
关卿给他处理好伤口,放好药箱跳下床去洗手,下床的时候他的动作有些迟缓。
萧七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他,重新拎回到床上。
关卿不乐意道:“你干嘛?!都一身伤还想着床上运动,你特么是种马吗?”
很显然,关卿现在心情很不好,得哄着。
萧七摸摸他的头发,揉揉他的后颈,勉勉强强把关卿哄住了,赤着膀子弓起雄健的背部,小心翼翼地卷起关卿的裤腿。
膝盖上的伤口连关卿自己都忘记了,这时候一卷裤子,重新撕开,疼得他顿时嘴唇发抖:“你轻点。”
他带着点鼻音的叫声让萧七很不好受,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萧七板着脸道:“忍着。”
关卿的伤口不深,就是位置不好,走起路一提腿就容易牵扯到。
互相处理身上的伤口,时间已经不早了,走廊外重新有了声音,巡夜护士的脚步声来回走动。
关卿疲倦地侧躺在床上,萧七就在他身边,关卿将脸埋进松软干净的枕头里梦呓般埋怨道;“旁边有床,和我挤一张床做什么。”
一米二的病床挤两个大男人,连关卿都替床委屈。
萧七枕着自己的胳膊,衔着烟不说话,给关卿提了下被角,隔着被子拍拍他:“睡吧。”
关卿咕哝一声,他的心很大,哪怕半个小时前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醒动魄,他仍然很快地坠入梦乡,睡得很甜。
他本人也很甜,哪怕猝不及防被拉扯进这个阴阳混淆的世界,也依然积极面对,乐观得近乎天真,害怕但不退缩。
也许他知道,退缩也无用。
萧七注视着关卿熟睡的脸庞很久,久到他鬼迷心窍地侧过头偷偷吻了吻他的唇。
一触即离,却让萧七的心脏怦怦直跳,嗯,比他想象得味道要好。
关卿仍然毫无所觉地嘟着唇沉睡,面容无忧又无虑。
萧七似乎也被他的睡意传染了,闭上了眼,很快打起了呼。
关卿不堪其扰地睁开眼,狠狠地瞪着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庞,犹豫了一下没有把他踹下床。
睡着了的萧七看上去很没有攻击性,但依然让人十分地有安全感。
关卿对他的睡颜很陌生,无法想象曾经和这个人耳鬓厮磨,在一张床上打过滚,哪怕萧七口口声声说他两滚了不知道多少张床了,连姿势细节都能给他写出一本小黄文。
看了一会,关卿重新闭上眼,嘟囔了一句“老流氓”睡着了。
…
关卿住了三天院,第四天他忍无可忍地要求出院。
奉命接他出院的罗影忧心忡忡地说:“大嫂,你这次差点凉了,还是留院多观察两天吧。”
关卿蹦了两蹦,闻着终于不再充满消毒/药水味的空气:“小弟,病房play玩腻了,我得换个场子浪了。”
罗影羞涩又惊惶地捂脸道:“大嫂你果然和七爷天天白日宣淫!不,别和我说了,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处/男呢!”
关卿嘴角抽抽:“二十岁的处男,你家七爷呢?”
二十岁的处男罗影老实道:“庄家的双胞胎到了,七爷和他们去清理那栋楼下的东西了。他让我陪你在市内逛逛,如果顺利今天应该能搞定,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关卿略一思考,一挥手:“走,咱们去给你家七爷探班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甜甜甜的6000字大章!
第38章 养尸 [VIP]
关卿和罗影打了辆出租去了金家父子两代经营的公司, 老板的死暂时没有在这个公司里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写字楼里人来人去, 各个忙得脚下生风。
写字楼外影影绰绰的坟堆依旧在,但是比那天关卿看到时稀疏了许多, 仅存的寥寥几个也淡得快看不见了。
罗影找了一圈找不到萧七他们,电话是万年的不再服务区。
关卿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坟堆, 说:“向下走吧。”
罗影茫然:“啥?”
关卿道:“之前萧七不是说过, 庄家的阵脚是埋在楼下的吗?他们要处理这件事, 应该先会把阵脚给挖出来或者破坏掉吧。”
罗影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是哦!”
他恍然后又有点小难过, 虽然他们这一道不管通灵捉鬼的事,但毕竟作为定坤观一份子, 耳濡目染这么长时间多少都通点皮毛。比方说七爷吧, 管着个明器店但是面对邪魔鬼怪从来不虚, 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关卿虽说是接任纳音先生的观主, 可才入行没两天, 却娴熟地像个浸淫其道多年的老手。相比之下, 自己废柴得简直心酸…
两人找到安全通道,沿着楼梯逐层向下, 关卿突然说:“别伤心啦, 我只是比你多了一双能看见它们的眼睛而已。没有这双眼,我就是那些鬼怪嘴里的一盘儿菜。”
罗影怔怔地抬起没精打采的脸。
关卿没再说什么, 只是安抚地薅了把他鸡窝似的脑袋,先一步往下走去。
罗影扁了下嘴, 哭唧唧地跟了上去:“大嫂,你人真好。七爷就不会安慰我,每次只会骂我废物点心QAQ!”
关卿:“乐观点,点心多可口,他这是侧面夸你是个小甜心呢!”
罗影激动起来了:“真的吗!!”
关卿:“假的,安慰你一下嘛。”
罗影一口血梗在胸口,热泪盈眶地说不出话:关哥你果然和七爷是天生一对。
写字楼下两层是地下停车场,走到B2时罗影已冻得抱住双臂,簌簌发抖:“好冷啊,关哥。”
关卿唇色被冻得发白,呼出一口冷气,下了楼梯拐个弯,出口处却是一道精铁焊成的大门,关卿拨弄了一下挂在门上的锁:“萧七他们应该就在这里。”
写字楼建成的时间不长,可是这扇铁门却锈迹斑斑,显露出被过度氧化的暗红色,雕刻在上面的花纹也十分诡异,乍一看像一群手舞足蹈的人,定睛看去却是一朵朵绽放开来的不知名花朵。花朵的色调十分艳丽,和暗沉的门板格格不入。
关卿的指尖一一划过那些花朵,诡艳的花色更衬得他手指修长白皙。
罗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一举动。
关卿眼中浮现出淡淡的迷惘,莫名叹息了一声:“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是在哪里,他又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曾经见过相似的花吧。
他两没在门前多停留,关卿直接推门进入了地下二层,铁门嘎吱一声缓缓转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罗影听着门开的那一声,与报丧的乌鸦叫声一模一样,听得他浑身一激灵。
地下二层比上面更要寒冷,简直冷得彻骨。
关卿朝里走了两步,不远处的前方突然极快地蹿过一道身影。
他吃了一惊,不觉往后退了一步,正巧踩到罗影的脚。
罗影“啊”地一声惨叫,和被剁了尾巴的狗似的跳了起来:“有鬼啊!!!”
他的叫声回荡在极为空旷的地下,回声一重重荡开,要多凄厉有多凄厉。
“罗影!你特么再号丧,今年守山夜你给老子一个人滚上山去!”
萧七的怒吼蓦地炸开在右前方,两道手电的强光同时扫了过来。
“别动啊!那边的人千万别动!”有个陌生的青年在那头叫道,“我们就快捉到它了!”
罗影被萧七那一嗓子吼地蔫成了根霜打的茄子,哆哆嗦嗦地缩在关卿身后要哭不哭的样子:“我不想一个人去守山,大嫂你帮我和七爷吹个枕头风,别把我丢到山上去。”
关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唇微微开合:“守山是什么意思?”
这层楼很黑,只有一盏几瓦的节能灯惨淡地照出一小片光亮,关卿仅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百来步外有三点人影在那头。
罗影在他背后声音发抖:“守山是定坤观的规矩,每年大年夜六道里要出几个人上山祭拜万里山河,告慰无主亡魂。”他的声音抖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语不成调,听不出来他的本音,“那时候漫山遍野全是孤魂野鬼,一波又一波…”
“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关卿没有回头,一把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那只手又冷又硬,青色的血管顶起苍白的皮肤,仿佛在冰柜里冻了不知多久。
关卿看了一眼,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一个反向擒拿,拧起背后人的胳膊。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在昏暗的空间里。
萧七的声音立即从那头奔进:“关卿!你在那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