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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我和他老子有那么几分交情在,我试着为他说点情:“让他,这么死了不好吧?”
“本王觉得挺好。”叶绍风轻云淡,不慌不乱条条道来:“燕国三王子对本王怀恨已久,得知本王率兵出征途径景城,便伏击在此。趁月黑风高之际,潜入官驿,意图谋刺于我。孰知其技艺不精,败于我手下,被我误作刺客击杀。”
望了望云散月朗的夜幕,我抽抽嘴角。齐燕两国并未接壤,井水不犯河水,哪来的怀恨已久。
叶绍神情纹丝不动:“本王小时候好像抢过他一匹小马驹来着。”
“…”原来小时候被你留下心理阴影的不止孤一个啊。
回忆起童年往事,叶绍竟然也有丝不高兴:“哼,本王帮他驯服那匹烈马,他居然还回头哭哭啼啼地找他父王告状,和荆国那蠢丫头似的。”
“…”
你抢了人家的马还鄙视人家告状,你的三观被狗吃了啊喂!!!
叶绍高高挑起眉:“你不是说不是你相好么,那你用你的死鱼眼瞪着本王作甚,嗯?”
因为孤就是荆国那个蠢!丫!头!
“罢了,这玩意搁眼前闹心。茯苓,把他清理出去!”
叶绍大手一挥,茯苓从窗外跃入,他的动作略显僵硬,看样子燕国这王子下手也不轻。
我瞅着不对,艾玛,这不是要毁尸灭迹,把人拖出去直接挖个坑给埋了吧!
我想了想,偷偷写了个纸条趁着叶绍不备塞给了茯苓:请务必,把坑挖得浅一点!
说不定他醒了还能自己爬出来什么的…
少年,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叶绍歪在床上十指交叉搁在膝上,没个形状地随意靠着,一脸的兴趣缺缺:“我还以为晚上来的会是王后的人马,没想到来了这个意料之外。”
原来他早知道今晚会有刺客来,我愣了愣神,那这间房本来是他的么?可是他却让我住了进来…
“又用死鱼眼瞪着我做什么?”叶绍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这间房是这儿最好的上房,再说本来我就没准备留你一个人在这。”
哦对,他好像是要留下来同我一起睡的,然后被我…砸了出去。
“还缩地上做什么?时辰不造,明早还要赶路,今晚看样子是不会有人再来了。”
可是…我看着沾染了血污的尾巴,会弄脏褥子的。
“女人就是麻烦,”他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补充道:“母鲛人也是!”
母、母鲛人你个大头鬼啦!!!
叶绍不情不愿地帮我清洗了尾巴,碎瓷在鱼鳞上划上不少痕迹,我很是心疼了一番,叶绍又是一通嘲讽。我不服气地反驳他,有本事让我拿刀子在你身上划两道你别哼唧啊!他终于噎住了。
临睡前,我想起个事,问他:你养那箱子金鱼做什么?
将将侧躺在叶绍身子一顿,翻过身来面朝着我,嘴角一抿:“真想知道?”
“…”你这表情,让我瞬间就没了想知道的欲望啊!
着意看了看我的尾巴,他意味深长道:“我就是好奇你…咳,人鱼是怎么如厕的…”
“…”滚下去啦!你个猥琐男!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个饭局,回来很晚了。写了这么多,暂且先更上,要不然留昨晚那个结尾你们都想打死我_(:з」∠)_明晚补齐(づ ̄3 ̄)づ╭?~
已经补齐啦~求花花,打滚
【拾肆】
叶绍为此特意养了一箱金鱼,可见他对这个问题有多执着。
但孤义正言辞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开玩笑好么,老子尾巴上就这么一个孔,可不想被你开发出什么别的奇怪用途!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叶绍还想再追问下去,我果断地拉起被子挡住羞愤的脸,同时发出呼呼的呼噜声表示自己睡着了。
叶绍:“…”
“有什么好害羞的,本王又没要去看你如厕。”叶绍悻悻地也躺了下来。
我:“…”
这就是我和叶绍不同了,孤很懂得分寸,只道什么叫退一步开阔天空。就算孤很好奇比如说一条人鱼该怎么排泄,那孤也只会偷偷趴窗户去瞧一瞧。而不是像叶绍这种反社会人格,咄咄逼人,逼得孤恨不得拉起被子来闷死他!
孤很忧桑,叶绍现在是好奇孤如何如厕,过几天他要是好奇人鱼怎么生娃,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待我忧愁着要进入梦乡,叶绍胳膊肘一拐重重捣在我腰上:“云砚,你真不认识燕国那个三王子?”
困得睁不开眼的我随便摆摆手,表示对那个才现身就就义的燕国王子丁点印象都没有。
“那他开口却叫出了你的名字…”叶绍挑起我的一缕长发慢慢抚摸着:“有点意思,莫非你原来的名字就是云彦?”
我一个激灵,彻底醒了。他不提我差点忘了!我本以为叶绍卡着那个点出去,理应没听见此那一声呼喊,竟没想到偏偏叫他听见了。叶绍此人多疑成性,听见了就上了心。这世上叫云砚的或许有很多,但叫云彦的标志性人物可就一个——荆国国君。
生平第一次,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
叶绍从来没什么好耐性,等不到我回答他就开始动手动脚地扯我头发,摸我尾巴…你小儿多动症迟发啊!!我边忍受着他的骚扰,边绞尽脑汁地想应对之策,忍着忍着有什么不安分地从尾巴摸了上来。
我低头看看胸前,忍无可忍地狠狠打掉那只禄山之爪,霍然掀开被子瞪了过去。
叶绍撇嘴:“紧张什么,反正又没有。”他看看自己的手掌,轻轻一声笑:“真挺小的。”
我:“…”
我脑中的弦清脆一声,裂开了。啊啊啊,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拿着枕头我朝着那张笑得分外贱的脸猛地按了下去,叶绍哦哟了声,侧头一避,支手反过来掐住我的手腕,顺势一带,平衡性极差的我没有意外的被反压了下来。
我不死心地想咬他,他不知从哪摸出个糖来往我嘴里一丢。我一口咬下去,啪嗒,清脆响,牙膈得有点疼。
论力气,我哪里比得过常年习武的叶绍。没费两三招他就将我钳制在了身下,他啧啧称奇地低头看我,得意的笑容里满是不怀好意:“说实话嘛,生什么气。”
嘴里包着糖的我恶狠狠地瞪他,哼地扭过了头。
叶绍将我脸上的发丝一一抹去,详究地打量我:“近看的话,其实阿砚你还是挺耐看的。”
懒得理你这个变态。
叶绍不满意地扭过我的脸:“我同你说话呢?”
我用我的死鱼眼木然看他。
叶绍哦了下,慢慢松开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他将纸笔捡给我,手支在膝盖上抵着下巴,月色下眼眸湛而生光:“人鱼是不是都不会说话?”
老子这条半路出家的人鱼怎么知道啊!我接过纸笔不带犹豫地写下一行字:
你这个人渣!
叶绍:“…”
眼看他面部表情有晴转雷阵雨的迹象,我不紧不慢又写下一行字:说实话嘛,生什么气。
“…”叶绍被我噎地短暂无语后,想是明白过来我正在炸毛不好继续作弄我,咳了声转移话题:“说来明日便要路过海峡了。”
我回他一个平平淡淡的哦字。
“你想不想和家人通个信什么的?”叶绍善解人意地提议道:“虽然行程紧张,但是留给你抛个漂流瓶寄个信什么的时间还是有的。”说完他露出“你还不快谢谢这么体贴入微的本王我”的欣然神情。
我:“…”
我谢谢你二大爷啊…
说到这我想起还没向叶绍打听,这次在他出征路上特意拐个弯溜达到荆国是来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叶绍这厮来荆国肯定更没啥好事,我捣鼓着过来讨债还算好的,这要是给他发现荆国国君至今未找回,整个荆国处于无政府无组织状态可就闹大发了;再要给他发现,荆国大佬就是他身边这条萌萌哒的人鱼,好嘛,那就是我闹大发了…
我决定还是打听一下他的目的,如果只是来观光旅游的就皆大欢喜了不是?
“来荆国做什么?”叶绍有点诧异我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深究,背着手仰面躺下吊儿郎当道:“吊丧啊。”
“…”我已经不想问下去了,能让叶绍这种身份的人去吊丧的,整个荆国上下只有一个人…
叶绍咧嘴一笑,笑眼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高深莫测:“说是荆国那个蠢丫头挂了,新帝迫不及待登基,这不还没找上一个月就急着发丧。”
我心中堵得厉害,也慌得厉害。新帝,什么新帝?莫名其妙这是,老子是云王室的独苗苗好不啦!从理论意义上来讲,若孤真的不幸薨逝了,荆国王室无以为继,荆国便是名存实亡。孤曾未雨绸缪地和梁太师探讨过这个问题,万一发展到这一步,该如何是好!
梁老头子拈须沉思,而后严肃而不失活泼道:“走到这一步也只能由天子收回王印了。不过嘛,”他嘿嘿嘿挤眉弄眼地笑起来:“那我们也不用还债了啊大王!喜大普奔啊!大王!”
孤:“…”
等等,如果叶绍说的是真的,按照剧情发展来说只能是老爹瞒着娘在外面养了个小三,搞出了个私生子来?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气愤难当,世人都说我父王是世间少有的情圣,这辈子只娶了我娘一个王后。情圣个屁啦!明明就是因为我娘是天子下降的公主,他才不敢在外搞三搞四!
结果还不是给老子搞出个糟心的弟弟/妹妹来!
我流露出的杀气太过凛冽,以至于半阖眼的叶绍都感受到了,睁眼皮笑肉不笑道:“你这杀气腾腾的,想弄死谁呢?”
想把我老子从皇陵挖出来问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平整下心境,我举起纸问道:“荆国国君不是失踪了还没找到么?”
叶绍已有些困意,回答起来也是不着三不着四的:“哦,是啊。原先是遇刺失踪了…”他困得声音都飘了起来:“一国之君一直找不到,朝中自然就有人蠢蠢欲动不安分了。别看荆国国穷,再穷也是个诸侯国…”
然后呢!你别睡啦,我使劲摇他。
他稍微振作下精神:“何况…”
况着况着他就睡了过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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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心思我几乎没合眼,到了早晨叶绍伸了个懒腰缓缓醒来时,等了近一夜的我却熬不住,头一歪栽到他身上死活睁不开眼来。好困啊,真的好困…
“喂,醒醒啊!”叶绍粗暴地摇晃着我:“一大早撒什么娇。”
别吵…
我卷过蒲扇般的尾鳍盖住自己的耳朵。
叶绍:“…”
睡意模糊中,我隐约听到叶绍感慨着:“柔韧性还真不错…”腰部忽然被人揉了把,他呵地一声低笑:“水蛇腰,啧~”
这一声别有意味的啧让我睡得极不踏实,沉沉浮浮地眯了没多久,我就在摇晃的马车中醒了过来。醒的时候我头枕在叶绍的膝头,尾巴搁在珍珠蚌内,触感湿润,显然才被人浇过水。
叶绍发觉我醒来,嫌恶道:“擦擦你的口水。”
哦,我听话地拽起他价值不菲的衣袖擦擦嘴角。
叶绍:“…”
他低头:“一醒来就找死。”
我:“…”
我爬起来去看尾巴,最近都在赶路,条件有限没有大鱼缸泡水,我感觉鱼皮都快皱出鱼尾纹来了呢!
唔,水浇得不够透。我顺手端起茶几上一壶水,试试温度,正好,呼啦全倒了上去。
才伸出手的叶绍:“…”
浇完水后稍稍晾干,我拍了些羊脂膏上去细细抹开,抹完后我想了下又从怀里摸出一包珍珠粉敷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我心满意足地观赏着自己漂亮的大金尾,每天都感觉自己萌萌哒!
抬起头,叶绍抖抖眉梢,转过视线:“本王觉得你应该对你的脸更上心些。”
我:“…”
今日启程的时间格外早,除此之外我发现路上同行的仅有寥寥数辆车马,完全不复之前的排场。叶绍对我的疑虑嗤之以鼻,反问我哪有带着大军去他国奔丧的?
我被问的无话可说,讪讪地想问他昨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三下,是茯苓。
他一板一眼地禀告道:“主子,燕国三王子醒过来了。”
咦,叶绍没让茯苓埋了他啊。我很惊奇。
接着茯苓道:“他一醒来就闹着要见云砚姑娘,说不见她,他就要寻死。”
叶绍没有半分犹豫:“让他去死。”
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男女主每天都在甜甜蜜蜜地谈恋爱哟~~~~~~~~
云彦:甜甜蜜蜜是个什么鬼!我每天都杀意爆表地想弄死叶绍好么!
叶绍:爱之深责之切,本王懂。
云彦:…
【拾伍】
燕国王姓为白,这任国君膝下有五子三女,叶绍捉到的这只是燕王三子白启。燕国储君之位迟迟未定,负屃玉佩却已交到了白启手中,可见燕王有多疼宠偏袒这个儿子。
白启虽不是燕世子,但目前来看,燕王位迟早落到他手上。这是叶绍不忙着杀他的原因之一,大概他觉得如果燕国轮到白启此人做国君,早晚完蛋…
“啧,本王此番放他一马,还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叶绍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嘚瑟非常:“来年与燕国通商时,还可以扣下几个税点。不错,相当的不错。”
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从哪里来的啊喂!你难道忘记了是怎样对人家燕王子又刺又敲又踹,还让茯苓和拖麻袋一样把他拖出了嘛!这算哪门子的人情啦!
往荆国王都的路上,白启一哭二闹三上吊挨个闹了遍,无论怎样闹,叶绍皆是淡淡然、任君随意的神情。最后燕国这位三殿下绝食了…
叶绍微微颔首表示已知,然后还挺欣慰道:“正好省了干粮。”
我:“…”
而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关心白启的死活,孤正忙着烦忧荆国即将登基的新王这事呢。从得知自己王位不保后,我失眠的次数逐渐增加。我一面纠结着老头子什么时候给我添了个弟弟;一面忧愁就算跟着叶绍顺顺当当地回到了王都,孤该如何说服荆国上下包括穆天子在内接受一条拥有鱼尾的国君。
前者是家庭伦理问题,后者已上升到了跨界物种能否共存的人文高度了。
头好痛啊啊啊,我惆怅地快瘪成一条咸鱼干了…
在我的焦躁不安中,车仗如期驶入荆国境内。进入荆国境内,叶绍没有立即往王都赶去,而是择了个小城镇休整下来。用他的话来说,反正荆国还没他齐国一个州大,早一日晚一日都不碍事儿。虽然他说的事实,但他拿捏的口气和腔调让我分外不爽。
于是,我回了他干巴巴的一个:呵呵。
叶绍对我这两日里的焦躁表示不能理解,他观察着我的神态,揣测道:“莫非,母鲛人也有每个月那几天?”
我:“…”
这个还真没有…
得到否定答案后,叶绍又变身好奇宝宝了,他摩挲着下巴不求甚解问道:“那,你们是怎么交…咳,繁衍的呢?”
我:“…”
老子怎么知道啊!老子虽然现在是人鱼,但一天都没在海里待过好么!还有啊!这种难堪的问题,问我这个云英未嫁的少女真的没有问题吗!你难道要我回答你:“想知道么?试一试你不就知道么英雄~~”这样子嘛?!!!
眼见我的怒气濒临爆发点,叶绍识趣地溜之大吉。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折寿!
叶绍溜达出去没多久又转了回去,这次他还带了个人进来——燕王子白启。
足足折腾了好几天,白启的状态甚是萎靡不振,看到我时两眼一亮:“阿彦!”
还没走两步叶绍不冷不热地咳了声。他两腿一哆嗦,站那没敢动了。
我随意打眼一看,总觉得他站立的姿势有点僵硬。看来看去,我了然而同情地看了看他双腿间…
叶绍在我身边极松懒地一坐,掌心磨着负屃玉,笑吟吟道:“三王子这几日可好?”
明知故问嘛这是,没看人家成日忙着自杀,知道的了解他是想以死相逼,不知道还以为叶绍君你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想逼良为娼呢。
新仇节哀旧恨,白启激愤不已,负掌昂首而立,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有气势点:“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竟还敢将我软禁多日!”他的动作是很有气势,但想来饿了这么多天,声音软趴趴的,毫不意外地招来叶绍一声轻轻嘲笑。
“叶绍!你别以为仗着你们齐国国富兵强就可以肆意妄为!你当真以为我燕国是好欺负的么!”白启攥紧拳,文质彬彬的脸庞涨成猪肝色:“而且…”他将目光转向我:“哼!你不仅囚禁我,竟还公然将阿彦拘于身旁!若此事揭露,上达天听,天子岂会容你胡作非为!到时候看你这个伪君子还如何欺瞒世人!”
孤的心拔凉拔凉,千算万算,我忘记了这厮是认识我的!他既认识我,想必也清楚我以前的身份。
叶绍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我脊梁骨一紧,赶紧摆出“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的神情来。
叶绍又是笑了笑,这回嘲讽意味更浓,果然白启大受刺激,刺激片刻后他勉强镇定几分,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我:“阿彦!你一定是受他胁迫是不是?”
是啊!可就算是…在叶绍面前,我哪敢表现出半个“是”字来啊。
白启身形一晃,打击不清,苦逼兮兮地问我:“阿彦,我们同窗三年啊…”
同窗…
慢着,孤似乎想起什么来着的。在孤幼年时期,和每个王侯公子公主一般,在帝都太学中接受过三年义务教育。太学中弟子三千,其中有三百是王孙公子特权阶级,而孤作为五方诸侯之后理应是特权中的特权,荆国虽然穷,但天家私塾倒不至于为此就怠慢了我。问题出在幼年时期的孤有点小自闭,说到底有部分原因还是出在叶绍此人身上,从被他在皇宫中陷害过一次后,我本能得变得胆小谨慎多了。好好一个乐观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活生生被叶绍坑成了个自闭症儿童。
在太学的三年,孤过得很寂寞。其他四国的王子公主不大爱与我玩,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们又不敢与我搭腔。每天我只能默默地抱着书袋穿梭在学堂、饭堂和宿舍间,没有人和孤分享“赵国王子和蜀国公主早恋啦”这种八卦,也没有人和孤吐槽“谋术课老师今天裤腰带没系紧啊哈哈哈!”。孤和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形单影只地度过了太学三年。
说是形单影只吧,也不完全是。在那片单调得几乎没有色彩的日子里,倒是有那么几个突出人物让我有点记忆。比如总是追着我喊“小哑巴”的蜀国公主褚秀秀,又比如动不动和蜀国公主一起嘲讽我的赵国王子连谨啦~还比如…白启?
时至今日,孤才知道他的名字,这实在是因为相比于褚秀秀她们,他的存在感太微弱了。算起来,这个白启那时候也是经常和褚秀秀一同玩的,太学之中也是少不了拉帮结派。
孤之所以还记得他,那是因为在某次考试后孤淡定地写了匿名小纸条举报了褚秀秀他们一窝同党作弊,他是唯一一个被祭酒叫出去问话吓哭的。
你想作弊这种小事儿,又搁在这群王二代身上,一般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可他哭了,他不仅哭了,还一五一十地把褚秀秀他们都供出来了。供出来也就罢了,杯具的是当时的天子正好过来巡查穆朝下一代们的教育状况…
结局可想而知,抓典型,树风范,褚秀秀她们惨遭各家老爹不同程度的家暴。
回忆起此事,我真要感激一下白启同学,没有他这个猪队友,孤如何大仇得报。
这么一想,在太学时我怎么没有与叶绍相遇呢?太学学制九年,我因为中途继承王位不得已终止学业,那时候叶绍理应也在太学中呀。转过来一想,我想通了,叶绍十二岁从军,想是没什么时间和别家小屁孩一起混学堂。再者,以齐国的身家,给他在潜龙邸请若干名师复制个太学出来也不是难事。
“阿彦,你可想起来了?”白启小心翼翼又充满期盼地问道。
想起来倒是想起来,但孤决定还是装作不认识你!
在没回到王都之前,我决不能在叶绍面前暴露身份。不过,这小子在读书时和我其实应该是对立阵营的吧,怎么多年不见一重逢搞得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就差握住我的手唱出来了好嘛。
我一头雾水。
“看样子本王的爱鱼对殿下你没多少印象啊。”叶绍懒懒道。
爱鱼是个什么鬼啦!
被我瞪过去的叶绍冲我贱贱一笑,温柔地抚摸上我的“膝头”:“又生气了?开个玩笑而已。爱妃~”
“…”算了,我两之间还是保持纯洁的人/鱼关系比较好,爱鱼…就爱鱼吧。
白启亦是震惊到了:“鱼…?”他的神情凝固一刻,想起那晚确实看见了我的尾巴,他眼神顿时充满悲伤:“阿彦,我该来找你的!若我早一步找到你,你或许就不会被人害成这样了。”
不仅是我对他这话疑窦丛生,什么叫有人害我,连叶绍亦是摆正了些许容色:“什么叫有人害她?”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更新啦~~~~~~打滚求花花~
【拾陆】
问到这,白启容色一下慌乱无比,眼神东溜西溜,支支吾吾道:“啊?我刚刚有说什么吗?没有啊,哈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
我和叶绍:“…”
这么粗劣地转移话题真的好吗!!你以为我和叶绍都是你这样的笨蛋吗!
我默默对叶绍举起纸来:“我能打死他么?”
叶绍漫不经心地甩着玉佩玩:“打死太便宜他了,关柴房头顶饭碗先饿个三天,然后阉了送进宫做太监。”他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本王听闻赵国国君好养男宠,”他冲白启安慰一笑:“殿下这张脸生得不错,挣个后宫头号男宠不成问题,前途一片光明。”
我:“…”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我去,毒,太毒了!我再一次深深明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叶绍,就这阴晴不定的歹毒心肠比一个月来十次大姨妈的女人还要凶残可怕!
从小生长在温室的白启小王子哪经历过叶绍这般狂风暴雨,当场吓得腿有些软,他犹自强撑着微不足道的那点气场:“你你,你敢!我可是堂堂燕国王子!你就不怕两国开战…”
啪,负屃玉佩捏在叶绍两指下,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层谁也看不透的笑容,但我明显感受到周围温度簌簌下降:“两国开战??白启殿下倒是提醒了我,殿下不远千里追踪过来行刺于我,还妄图诱拐本王的未婚妻、齐国的世子妃。殿下这般做法,难道不代表着燕国已有意要与我齐国开战!”
叶绍掷地有声的质问一句严厉过一句,逼得白启小脸煞白煞白的,结结巴巴辩解:“我,我行刺你仅仅是我个人行为,我、我…”他慌张无措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脖子一梗:“我是为了给阿彦报仇!”
报仇?哑然的我情不自禁地就瞄啊瞄地瞄向叶绍,当初我就有点怀疑是这厮下得黑手来着。
叶绍用看白痴的眼神冷冷睇我一眼,他在我尾巴上重重一捏,贴着我耳边温声一笑:“我若想杀一个人,你以为我会留活口么?”
我默默看他捏的部位,默默拿开了他的手,并用眼神警告他,别把人鱼不当人好吧!下次再捏我的屁股,我、我就剁了你的狗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