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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并不想威胁你，我请求你，好吗？求你出手，救我王叔一命，他不能死。谢歆玥，不管你有什么顾忌，我都会替你解决。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悄悄地把你叫出来，而是直接逼你就范了。”
“王叔他，是大周的战神，是他在战场上十几年的付出，才换来了大周朝边境的安稳。这样的好人，不该因为疾病就这样死掉不是吗？现在的大周朝看似稳定，实则不然，若是王叔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些被他镇服的蛮夷一定会卷土重来的。求求你，救救这个英雄，好吗？”
暮云深放开了她，真挚地看着她的眼睛，言辞间满是恳切。谢歆玥心中一动，不得不说，暮云深的话，让她心软了。都已经上升到民族大义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开了口。
“你要是能够保证，不管我为了治病对王爷做什么都不会反对，还能隐瞒住我的身份不外泄的话，我可以考虑试试。还有，这件事情我只有五分把握，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也不能找我麻烦拿我抵命什么的！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只有五分把握吗？”暮云深却是皱了皱眉，他实在是抱着很大的期望，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你以为他的病那么好治吗？实话告诉你吧，他必须要做手术，就是切开胸腹，取出里面的东西才行！这手术太危险了，还得预防大出血和感染，我以前从未做过，自然没有完全的把握。”
谢歆玥白了他一眼，她又没有手术器材，完全是个生手，说出这番话都已经是冒了险的好吗？
暮云深听到开膛破腹也是一怔，随即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谢歆玥一眼，他虽然对医术一窍不通，却也知道历史上曾经有过神医华佗开颅治病的故事。只是这些到底带着话本的传说色彩，人们并不相信，没想到，居然会是真的。
“我现在只能用银针控制住他的病情，然而最多不过一个月，你们好好想清楚吧。我要提醒你一下，你们考虑的时间不能太长。因为还要准备一整套的手术工具，工具弄好了，我还要拿动物做实验，练练手才行。”
“隐瞒你的身份并不难，只是恐怕不能瞒过王爷王妃，还有千帆和千雪四人。千雪可以用朋友的名义经常请你到王府来，之后你可以在府上女扮男装掩饰身份，我们会单独在王府给你准备一间屋子用来做你说的实验。若是你担心你那个妹妹还会跟来，就让千雪亲自去安逸侯府接你。”
不得不说，暮云深考虑的十分周到，想了想，谢歆玥便同意了。
“事不宜迟，你把那些无关的人都遣散了，再去拿一套男装给我。”
“谢谢你！”暮云深如释重负，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他的容貌本就出众，这一笑更是绝世倾城，炫目的让人移不开眼。谢歆玥脸微微一红，发呆了一会儿这才别扭的转过了脑袋。
“我那是看在雪儿妹妹的份上，还有，我可不是做白工的，要给诊费的知道吗？”
“知道，你想要什么都行，诊费绝对不会少了你！”
好笑地看着她故作凶悍的样子，暮云深只觉得她这番小模样分外可爱，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他也不废话，立刻安排下人去找暮千帆，顺便再送一套男装过来。
等了大概一刻钟，谢歆玥一身男装打扮去了诚王的院子，昭阳公主等人已经不在了，就连那两个太医也都离开，整个院子差不多清场的只剩下暮家的人和她了。
“玥姐姐，真的是你！太好了！”安阳郡主暮千雪一见到谢歆玥便激动不已，方才那两个太医几乎已经宣判了父王死刑了，她伤心欲绝，恨不得代替父王承受这样的病痛也好。
却没想到，七皇兄居然说已经找到了那个小神医，最让她震惊的是，那小神医不但就在王府里面，还是她才结交不久的玥姐姐！
“谢姑娘，算起来，你已经救了我们家人两条人命了。我们已经决定了，你尽管一试，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只有感激你的。在这里，请受我一拜！”
“是啊谢姑娘，大恩不言谢，我们王爷就拜托您了！”
暮千帆搀着诚王妃的手走上前来，对着谢歆玥深深地鞠了一躬，吓得她赶紧跳开。这家子人，是要折煞她吗？不过，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看样子也是孤注一掷了。
“你们不用这样，还是先给王爷针灸吧！”
这次治疗跟上次在街上一样，只能打通堵塞的经脉。不过人体的血液是流动的，一旦诚王爷有什么剧烈运动，哪怕是跳上几下，或者是怒气攻心，就有可能再次发病。
“所以，这段时间诚王爷最好能够静养，不要被琐事困扰。饮食上也要清淡，吃的东西我会写一个单子，最好跟着上面的做。”
谢歆玥认真交代了一番，一旁的暮云深看着她写的歪歪扭扭的方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谢歆玥顿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毛笑，本小姐的字那是别具一格！
总算是暂时解决了诚王府的事情，谢歆玥换回了女装，这才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了客厅。谢歆琴正苦逼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茶，脸上已经是难以掩饰的怒火！
她被丫鬟追上，就听到诚王爷发病，来的几位客人都已经去了前厅探望了。她的身份不够，人家肯定不会同样带她过去，只能继续待在原地等着。虽然说丫鬟的态度很好，也细细说明了缘由，但是就这样干等了半个时辰，本就耐心不够的谢歆琴哪里还能熬得住？
“两位，真是对不住，让你们久等了，下次一定好好邀请你们过来做客。这是我们为表歉意准备的小小薄礼，还请你们务必收下！”
“没事没事，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希望诚王爷早日康复，郡主你也可以少些担心了。”到底还是记着安阳是自己心上人的妹子，谢歆琴哪里敢给她脸色。
安阳郡主亲自将两人送到了大门口，还吩咐下人送上了厚厚的礼品，等到上了马车，谢歆琴那强撑起来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住了。谢歆玥冷眼看着，暗中摇了摇头，就这手段，还想嫁到诚王府，谢歆琴明显少了点心计啊！
气鼓鼓的回到了安逸侯府，唐氏一听说女儿到了家，立刻去看她并且问起今天的情况来。
“娘，我再也不去诚王府了！你都不知道，她们根本就是在无视我！昭阳公主根本就是在故意欺负我…”她不问还好，一说起这个，谢歆琴就是满腹牢骚，眼眶又开始红了。今天的羞辱和冷落，彻底的伤了她的自尊，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去面对了！
唐氏却并没有跟以往一样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而是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脑袋，厉色道：“她们都是世家贵女，皇亲贵族，有那个资本来冷落你！你这个傻丫头啊，在那种情况下，你怎么就这样粗心呢！”
“娘，不是我粗心，是昭阳公主根本没等我拿稳就松了手，她一定是看不上我故意羞辱我的！”
“这哪算什么羞辱？这些公主郡主的脾气本就难伺候，罢了，也怪我也不知道郡主的客人身份都是如此尊贵，没来得及叮嘱你。你在客厅干等着，那谢歆玥呢？”
“她跟着一起去了前院，估计也只能干等着吧…”
唐氏揉了揉太阳穴，她真是后悔了，怎么就把女儿*成了这个样子。谢歆玥在前院，她就是和几位公主郡主在一起的，还能见到王爷王妃，只要表现得好一些，定能让他们看上眼。怎么偏偏就自己的女儿这么笨，不知道把握这个机会呢！
谢歆玥可不知道唐氏打算好好地调、教一下自己的女儿了，她回去之后也没闲着，而是开始画起了做手术需要的工具。手术刀，剪子，镊子，血管钳等等，这些都是很精密的仪器。谢歆玥很庆幸她前世虽然是个文科生，父母却都是外科医生，对这些东西还算是了解。
画好了这些基础的工具，她就要交给暮云深让专人做出来，而做出来了之后，她还要用动物做实验。若不是因为她的特殊能力，能够看透人体，她其实也不敢贸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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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诚王已经命不久矣了？”
这是一处极为华丽的宫殿，坐在案首上的男子头戴玉冠，一袭云锦华服，容貌更是俊美非凡。他手上似乎在写着什么，问话的时候头也没抬，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殿下放心，这些年来诚王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属下给他的药虽然对症，却是虎狼之药，反而催化了他身体的发病次数。而且也绝对不会有人看出来这其中的异常，依他现在的情况，除非是药王菩萨在世，否则的话，两个月内必死无疑！”
林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恭恭敬敬地回禀到，殿下身上的气势真是越来越凌厉了，即使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也让人生不出一点轻视之心。
“林太医，你是本宫的人，本宫自然信你。此事若是做好了，太医署提点的位置，自是非你莫属。”
“是是是，多谢殿下，属下一定尽心尽力！”林泽立刻点头称是，脸上露出喜不自禁的神色。看到案首上的男子沉默不语，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林泽识趣地行礼告退，离开了宫殿。
“拔掉你最强大的羽翼，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飞？”
半响，锦衣男子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俊美的面孔上，神色满是冷峻。
安逸侯府。
谢歆玥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把需要的工具画好，毕竟她也不是万能的，很多东西都需要回忆，还得仔细琢磨着才能确定。不过，总算是弄好了，她也松了口气。
而现在，她便只等着两日后诚王府那边来接她了。其实根据她的估算，三天内就能做好的，只是这段时间，谢歆琴不知道哪里抽了疯，居然经常请她去她的琴瑟居，一副要和她做好姐妹的架势。
这转变实在是太突然，甚至都没有了以往的骄横无礼，谢歆琴对她虽然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不可能喜欢，更别提对她有什么好脸色了。等到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开始打探起安阳郡主的性格喜好，以及询问她上次那几位贵女是否好相处的时候，谢歆玥就明白了她打的主意了。
看样子，这段时间唐氏没少教育谢歆琴，而她居然真的愿意放下面子来做这种事情，想到那天在王府看到的情形，莫非是为了诚王世子？
当一个女人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的时候，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爱情。谢歆琴虽说也希望高嫁，但是心里面恐怕也是喜欢着诚王世子，才会如此执着吧！想到这里，谢歆玥心中微微一动。
“那天事发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和几位贵女说话，倒也不清楚她们的性格呢！至于安阳郡主，她和世子殿下一样，心地善良，性子干脆利落，却是十分好相处的。”
一听到世子殿下四个字，谢歆琴便是精神一震，然而又十分嫉妒谢歆玥居然能够和世子说上话，再怎么假装，脸上的神色也是不可避免的带了出来。
“大姐姐运气可真好，居然连世子什么性格都知道。”
“我哪儿知道呀，还不是郡主说的，郡主和世子兄妹情深，自然少不了要多说几句。对了，有件事情我差点忘了，那天我走的时候，世子倒是叫住了我，居然问起你了。”
谢歆玥猛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
“什么什么？世子殿下问了我什么事情？你快说啊！”谢歆琴神色激动，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他就问了我是不是有个妹妹也来王府了，好像说是你走路差点不小心跌倒了，他扶了你一把。后来发现自己身上忽然多出来了一个锦囊，觉得应该是你的，就让我把它交给你。只是我这几天忙着抄佛经准备给祖母的寿礼，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还有就是，其实我也在担心要不要把东西给你，万一被人看到，说是私相授受该怎么办？二妹，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谢歆玥这番话，说的谢歆琴脸上的神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她当然恼恨谢歆玥居然把这么“重大”的事情给忘了，可是又被她后面的几句话堵住了嘴，只能无奈而着急地开口道。
“不生气，我不生气，什么锦囊，你快给我看看！”
她确认自己没有掉过什么东西，世子殿下却这样说，莫非是故意用这样的借口送她东西？越是这样想着，谢歆琴就越是激动，脸上更是溢出了红霞，神色迷离。
一定是这样的，世子殿下对她也有意！否则的话，怎么就那么巧合的出现，看到她摔倒上前搀扶了她，现在还私下送了东西过来呢！
谢歆玥起身从梳妆台里面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锦囊递给了她，看着谢歆琴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打开，露出一块凤凰形状的玉佩，爱不释手地把玩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很快便消失不见。
第42章 不准嫁人
“二妹妹，这东西是你掉的吗？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下去再去王府，再把它还给世子殿下。毕竟要是搞错了被人发现了，误会二妹妹你的名声就不好了！”
“那个，这就是我不小心掉的，多亏了世子殿下把它捡到了。所以不会有什么误会的，你放心吧！”谢歆琴赶紧将锦囊和玉佩收了起来，故作镇定地开口道。
“是吗？那就好。”谢歆玥点了点头，一副全然相信了的模样，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斗不过老的，还斗不过你这个小的吗？
急着细看心上人偷偷送给她的东西，谢歆琴没了耐心，匆匆忙忙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订婚信物物归原主，没有了这东西，唐氏想陷害她都找不到依据。而谢歆琴以为这是诚王世子私下送给她的，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异常，肯定不会轻易把这东西露在外人面前。
不过，最关键的人物还是李宁轩，若是他知道这一切，无非是唐氏暗中设计的一个阴谋。以他的性子，会不会这样任人摆布，羞辱施舍呢？
虽说只有几面之缘，谢歆玥却暗中试探打听过，李宁轩这个人，家道中落却颇有一股自尊傲气，不肯轻易低头求人。当初他来京城，其实可以直接到侯府禀明身份，甚至只要他舍下了脸面大闹一场，安逸侯府这门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可是他偏偏没有那么做，要不是因为陛下今年的恩典录取了前五百名，他正好也在其中，恐怕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了。当初她也是亲眼所见，李宁轩犹豫许久才肯上门，也很明确地表示过，春闱考上进士才会谈起婚事。为的，无非是让女方安心，证明自己有能力给对方幸福。
要知道，她从慧姑那里得到的消息，便宜渣爹的意思，是打算在明年春闱的时候动些手脚让他落榜，无颜再提婚事。而唐氏却觉得不够保险，又想要彻底赶走她，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李代桃僵的主意。
其实，若不是因为里面参杂了太多东西，李宁轩对她来说，倒是一个挺不错的结婚对象。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她一个被家人厌弃的存在，能找到什么好对象呢？
至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这个时代已经根深蒂固了三妻四妾的男人会接受吗？她对此不抱希望，李宁轩这样的人，至少会尊重她，不会随意抛弃自己的承诺和责任。比如便宜渣爹这样的男人，她宁愿死都不会嫁。
“也许，可以和他结成同盟呢…”
谢歆玥手托香腮，暗自思衬起来，只是，要破坏唐氏的诡计容易，要离开安逸侯府却很难了。在这个孝道大于天的时代，除非她彻底的被便宜渣爹赶出去，否则的话，便只有被打包嫁人这一条路了！
“要不，干脆就真的嫁给李宁轩算了！”
谢歆玥忽然想到，要是能够说服李宁轩和她假结婚，既能够让唐氏以为自己得逞放下戒心，还能不背负任何骂名安稳的离开侯府。只要李宁轩咬定要在老家成亲才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巴不得他们早点消失的渣爹和唐氏肯定会同意的。
到时候在离开京城的路上，她再扮成男装折回京城，就此分道扬镳，岂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吗？只要她暗中积蓄实力，以神医之名油走在那些王孙贵族之间，利用他们的势力再一点点弄垮安逸侯府，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为母报仇！
要么被渣爹和唐氏像棋子一样摆布，卑微地隐姓埋名活在黑暗中，要么，就隐忍蓄势，做他们的主宰！而她谢歆玥，选择后者！
不过，她首先得想办法说服李宁轩才行，毕竟人家凭什么相信她的话，为她做出这一切？
“你——休——想！谢歆玥你听清楚了，本王警告你，最好打消掉这样的想法！只要有本王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嫁给任何野男人！”
咬牙切齿的低沉男声忽然响了起来，谢歆玥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天旋地转便跌入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这力道如此之猛，撞得她鼻尖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啊！”
谢歆玥简直要哭了，什么野男人，嘴里说的那么难听！还有，这家伙把她的闺房当成是旅馆了吗？随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暮云深微微一滞，绝世无双的脸上也露出了烦躁的神色。谢歆玥说的没错，他的确没那个权力去管她如何。他承认，对于眼前的少女，他是喜欢的。
暮云深一出生就是皇子，得天独厚的身份，俊美无双的容貌，他的人生似乎并没有任何污点。可是只除了极少数的亲人才会知道，在他十二岁那年，身边伺候他的一个宫女为了一步登天，竟然给他下药，引诱他行那敦伦之事。
他年纪虽小却身份尊贵，自是不愿意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强迫，哪怕对方美若天仙又如何？羞辱和愤怒，让他拔刀刺死了那个宫女，而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杀人。
那个宫女虽然死了，却因为春药是无解的，他熬了整整一天*，直到药效过去，整个人却已经虚脱了。才十二岁的少年，这件事情却几乎影响了他的一生。
从那之后，暮云深对女人避之如蛇蝎，宫中伺候的宫女更是全都换成了太监。等到他长成了真正的男人，竟是发现自己连碰到女人的身体都会觉得恶心反胃！
再美丽再纯真的女人，一见到他就会流露出那种欲、望一般的眼神，他很清楚，她们喜欢的是他的身份，是他的容貌。所以趋之若鹜，曲意逢迎，却让他觉得无比虚伪。
这个秘密除了皇后和他的贴身侍卫暮甲，世上再无第三个人知晓。皇后也一度愁白了头发，要是儿子这个病一辈子都好不了，难不成只能去喜欢男人？
又担心儿子会因为一直忍着憋坏了身子，皇后让他悄悄出宫找民间的大夫诊治，甚至还在小倌馆里面给他准备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少年。
结果证明，虽然对男人不会排斥，可要他和一个男人还是妓子做那种事情，暮云深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所以，当他无意间闯进了谢歆玥的后院，那意外的一吻，他非但没有觉得恶心，更是体会到了一股异样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干净的气息，与她肢体上的触碰，总会让他觉得神清气爽。因此，暮云深不仅不排斥，还有些迷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暮云深也不会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他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这个女人看着她，不会有难以掩饰的欲、望和野心。她总是假装无害的模样，实则古灵精怪，性子张扬，跟那些斯斯文文矫揉造作的大家闺秀一点都不一样。
哪个女人会像她这样，喜欢扮成男子出门行医呢！还牙尖嘴利，竟然敢跟他堂堂王爷叫板，就跟现在一样，她难道不知道，只要他一句话，几乎就可以主宰她整个人生了吗？
“放手啦！”
谢歆玥使劲儿从他的怀中挣脱，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这个家伙，老是对她毛手毛脚的，果然是大色猪一只！暮云深虽然听不到她的心声，一看她这表情也明白了几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老天作证，他到现在还是处男身呢！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的母妃和她，就再没有碰过第三个女人。偏偏居然还被这丫头给嫌弃了，真是郁闷！
不过，虽然还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意，暮云深不得不承认，在听到她说出打算嫁给那个什么李宁轩的时候，他的心里首先浮现的就是愤怒，以及绝对不允许的霸道想法！他从未如此在意一个女子，自然不可能让她从自己的手上逃脱！
“本王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既然你那么想嫁人，本王就勉为其难，让你当个侧妃好了！”
暮云深一出生就被封为晋王，按照规制，他能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都是可以上皇家宗碟的。以他的身份，正妃必然会迎娶一个出身名门的贵女，甚至都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虽然他并不嫌弃谢歆玥什么。
可她首先只是一个没落侯府家五品小官的女儿，又是丧母长女，并没有受到良好的教养，在这个时代，她的出生决定了她的婚姻，是不可能有高门大户看上她的。
谢歆玥很认真地看着暮云深的表情，他的语气虽然漫不经心好似调笑一般，眼神却显得很是凝重，也让谢歆玥明白，他说的是真的。然而此时此刻，谢歆玥并没有恼羞成怒的想法。
越是了解这个社会，她就越是清楚，所谓等级制度，到底是有多严格。她的生母赵珍儿，家财万贯那又如何，出生商户，甚至还不比平民的身份高贵。所以，便宜渣爹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娘家那边根本不敢吭一声。
就连谢歆琴，她想嫁给诚王世子，也从来都不曾肖想过世子正妃的位置。暮云深可是出生更高贵的王爷，他的侧妃都至少要是三品大员家的嫡女。以她现在的身份，能够成为其中之一，那简直是烧了高香了！
可是，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成为某个男人的女人之一，在后宅的勾心斗角中度过一生。暮云深很好，这样一个优秀完美的男人，对她的好她并不是感觉不到，可是她却更明白，爱上这样的男人，无异于飞蛾扑火。
她是自私的，不想跟这个身体的生母一样，付出了一切，却只得到了香消玉殒的下场。也许，暮云深不会是便宜爹那样的渣男，可是，他也不是真正的良配。
“对不起，晋王殿下，我很感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会成为你的侧妃的。”谢歆玥摇了摇头，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
“为什么？”暮云深眼神一寒，难道，她并不满足与侧妃这个身份，想要得到更多吗？
“因为我配不上王爷你啊，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王爷你能给我的，我自己也有本事挣得到，而我想要的，王爷你给不了。”
谢歆玥微微一笑，神色间是说不出来的坦然。荣华富贵对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若是想要钱，想要漂亮的衣衫首饰，想要奢靡的生活，光凭她的医术就能得到。
一技在手，天下我有，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再次感谢老天爷，给了她这么闪耀的金手指，让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必依靠任何人就能好好地活下去。
暮云深沉默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中有剧烈的情绪在翻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可知道自己想要的，比起正妃的地位还要难得吗？
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那是因为他们没钱，只要家中稍有富余，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呢？谢歆玥的想法，让从小在封建社会，受着这样教育长大的暮云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一刻，他甚至说不清楚自己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震惊，失落，雀跃，亦或是期待？她可知道，以他的身份，若是真的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未来的路，会有多艰难？
他的父皇，他的母妃，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迎娶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成为唯一的妻子的。哪怕他顶住了所有的压力，她也一样要承受很多。来自皇室的责难，轻视，侮辱，还有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