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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门口递上拜帖,接待的丫鬟立刻笑脸相迎,恭敬地开口道:“原来是谢大姑娘,我们郡主已经久候多时了,请跟奴婢过来吧!”
帖子上虽然只邀请了谢歆玥一人,但是她带上自己的妹妹也并非不可,那丫鬟似乎得了安阳郡主的特别吩咐,让另外一个丫鬟单独迎着谢歆琴去了客厅,却单独要她去安阳郡主的闺房。
谢歆琴何尝看不出来这样的差别对待,只是脸上不敢表现出不满,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嫉妒。她甚至在想,要是那天黑衣人抓住的人是她,为安阳郡主陷入险境之后回来的人是她,那该有多好?
她也不想想,自己这样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从黑衣人手上逃出来?谢歆玥能够安然无恙,多亏的是她的神秘医术,在危险关头救了她自己。轮到谢歆琴,恐怕是有来无回的命。
小丫鬟带着谢歆玥到了一处花团锦簇的院子,朗声道:“郡主,谢家大姑娘到了!”
“是玥姐姐来了吗?”随着房门被打开,一声水绿色襦裙的美貌少女飞快地跑了出来,正是许久不见的安阳郡主暮千雪。
“见过郡主!”
“玥姐姐你不要客气,许久不见你还好吗?其实我很早就想要请你过来了,上次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谢你呢!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府上出了点事情,所以那段日子不得不低调一些。玥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
安阳郡主仿佛老朋友一般亲热地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只是她这番动作做来,却并不让人觉得虚伪别扭。毕竟她身份高贵,用不着刻意讨好谢歆玥,再加上她的确是真的把谢歆玥当初是姐姐来看待,语气中又多了几分真诚。
谢歆玥自然感觉得到她的好意,其实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和安阳郡主交好,更别提参加这样的聚会了。安阳郡主在抬举她,也是不想要让人看低了她。
“当然不会啊,其实我还还要多谢郡主的邀请,能让我出来透透气呢!老是呆在家里也挺无聊的!”谢歆玥笑米米地开口。
“是吗?那我以后一定经常邀你出来玩才行!今天其实只是小聚,邀请的都是我交好的小姐妹,有昭阳公主,南安郡主,兵部尚书大司马家的杜悦,尚书令林家的林似锦。她们都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对你很是好奇呢!”
安阳郡主随口说出的几个人,却都是这个世界所谓上层社会最顶尖的名门贵女。昭阳公主是当今陛下最*爱的女儿,同样也是皇后所出,太子和晋王的唯一的嫡亲妹妹。南安郡主则是赵王的嫡女,和安阳郡主是堂姐妹的关系。
另外一位杜悦和林似锦,她们虽然不是皇亲贵族,然而她们出生的杜家和林家却是百年的世家门第,当初和周朝的开国皇帝一起打下的江山。杜家和林家现任的家主,分别是朝中武将和文臣之首,她们的嫡女,自然都是各家闺秀费尽心思想要巴结的人物。
谢歆玥暗自砸了砸舌,安阳郡主的闺蜜们这么大的来头,一般人根本就无法融入她们的圈子。若是原主那个羞怯胆小的性格,肯定是见了人连话都不敢说了。现在谢歆琴也已经到了客厅,估计已经面对那些天之骄女了吧,也不知道她能不能hold住。
此时此刻的谢歆琴的确是分外忐忑,她也没想到这次聚会来的竟然都是平日里她只能仰望一般的人物。以前和她接触的都是刘玉儿之流,家世相当,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用不着讨好谁。
而现在呢,她就算是上前讨好,人家都不见得搭理她。谢歆琴霸道的性子,这个时候完全是一分都不敢使出来,别提多小心翼翼了。
“你就是那个救了安阳的谢家大小姐吗?”见她尴尬,脾气最好的杜悦便主动和她搭话。
“不,不是,我是她的妹妹谢歆琴。因为姐姐很少出门胆子小,怕失了礼数,便央求我陪她一起来了。”谢歆琴神色微微一僵,勉强撑起笑脸回道,手上却狠狠地绞着帕子。
谢歆玥,怎么又是她!
“哦,原来是这样啊。”杜悦出生大家,心细如发,一下子就发现了谢歆琴的异常,眼中浮现出一抹了然。
“悦姐姐,你在说什么呢?快来看看我今天的妆容,漂不漂亮?”说话的是昭阳公主,她仿佛没看到谢歆琴一般,仰着一张容光焕发的小脸被其他两人簇拥着。
“公主,这是贝朝国进贡的珍珠米分吧?我听说是用极为难得的米分色珍珠调配而成的,上妆之后不但人如桃花,还能保养肌肤呢!”
“这珍珠米分可珍贵了,贝朝国一共才进贡五盒呢!陛下*爱公主,一下子就赏赐了两盒,其他的都分给皇后娘娘和二位贵妃了。”
“那是当然,这东西可好用了,我还特意带了一盒过来,你们一会儿分了吧!”
昭阳公主得意洋洋地开口,眼光瞟到一旁束手束脚的谢歆琴,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她挑了挑眉,对着谢歆琴开口道:“那个谁,既然你是安阳的朋友,也过来试试看吧!”
“啊,好,谢谢公主!”谢歆琴没想到昭阳公主居然会主动叫她,心里别提多激动了,方才的失落更是一扫而光,立刻小跑着奔了过去。
只见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玉盒装着的珍珠米分,阳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是难得的珍品。谢歆琴自然也爱美,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昭阳公主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拿起玉盒就提了过去。
“喏,试试吧!”
谢歆琴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当她刚刚触碰到玉盒的边缘的时候,昭阳公主猛的放了手。哐当一声巨响,玉盒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啊——”谢歆琴惊呆了,整个身子都僵硬在了原地。然而昭阳公主却是脸色大变,用一种震怒的表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大胆!你竟然敢故意摔了本宫的珍珠米分!这可是御赐之物,整个大周朝就只有四盒,你居然给本宫摔坏了!”
“不,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忽然放了手,我根本没拿稳——”谢歆琴慌乱地解释起来,已经是急的手足无措。
“放肆!你的意思是要怪公主吗?真真是好笑,公主好心赏赐,你没护好御赐之物就罢了,反而推卸责任到公主头上。安逸侯府的谢家二姑娘,真真是好教养!本宫下次一定要让父王,好好问候一下你的父亲!”
南阳郡主厉声打断了她,话中之意,吓得她双腿一个哆嗦就跪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害怕痛哭出声求饶起来。明明就是公主没有等她拿稳就放手了,却成了她的错。可是对方是公主,她根本就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对。
“算了公主,我看谢姑娘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她这一次吧!”杜悦上前当起了和事老,温和地劝解了起来。
“是啊公主,今天咱们可是来玩的,别为这种事情扫了兴致。”美貌如同白莲花般的林似锦也娇娇柔柔地开口。
“算了,真是晦气,你退下去吧,本宫不想再看到你!”昭阳公主中算是松了口,赶苍蝇一般的语气对着谢歆琴随意地挥了挥手。
“多谢公主殿下大量。”谢歆琴咬着唇,艰难地起身离开了客厅,一到了门口,她便加快了步子,哭泣着跑开了。
“谢姑娘——”伺候的丫鬟赶紧追了上去,要是客人出了什么事情,她们这些奴婢招呼不周那是会受罚的!
可恶,她就不该一起来的,都怪那个该死的谢歆玥,要不是她,她怎么会受到这样的羞辱!
谢歆琴抹着眼泪小跑着,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以前她也希望能够见到那些天之骄女,攀附上她们,顺带着让自己身价倍增。只是真的面对了才知道,想要让那些人的眼中看到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谢歆琴被*溺的太过,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讨好别人,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又被昭阳公主毫不客气的责骂,哪里还能忍得住。心思浮动间难免没看清楚脚下的路,一个落空就要朝着地上摔了去。
“啊——”
“姑娘,你没事吧?”
暮千帆原本只是路过院子,却看到一位姑娘不小心就要摔倒在地上,下意识地上前抓住了对方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她扶了起来。他也知道今天是自己妹妹邀请了各家小姐妹聚会的日子,也不知道这是哪一位闺秀,要真是摔坏了那可就糟了。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谢歆琴颤抖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而又充满了担心的俊颜。她的心猛的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起来,是他!是诚王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救了她,还把她抱在了怀里!一想到这里,谢歆琴就觉得自己快要幸福的窒息了,娇艳的小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红晕,分外动人。她摸了摸脸上的泪水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谢谢殿下,我没事…”
娇羞柔媚的声音仿佛要滴出水来,暮千帆打了个寒战,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对,迅速地松开了手,彬彬有礼而疏远地开口道:“姑娘以后走路可要小心些,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谢歆琴失落而又眷恋地望着她的背影,脸上仍然带着一抹少女怀春的红晕。
第41章 物归主
这一幕,正好被走过来的谢歆玥和安阳郡主看在眼里,安阳郡主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满地开口道:“玥姐姐,难道以后只要我请你过来做客她都会跟过来吗?”
安阳郡主是很看不起刘玉儿和谢歆琴的,只觉得这些女子尤其喜欢攀龙附凤不折手段,她才不想以后自己哥哥身边服侍的都是这种女人呢!
“郡主,我也不想她跟着呀,可是夫人都发了话,我也没办法。”谢歆玥顿时露出一脸苦笑。
“你那继母真讨厌,算了,你放心吧,我特意交代了昭阳公主她们不要理她。只要她受得了这种冷落,以后就继续跟过来吧!”
安阳郡主坏坏地勾起了嘴角,脸上的神色得意而又淘气。谢歆玥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做,心中更是充满了感动。
“雪儿,谢谢你。”
没错,在安阳郡主再三的要求下,谢歆玥便开口叫她的小名雪儿了。有个人知道你的处境,特意为你出气,这样的维护,她觉得很温暖。
“谢什么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走吧,我带你去认识认识那些小姐妹们,昭阳公主和南安郡主她们两个毕竟是皇室中人,傲慢是少不了的,不过有我在,她们不会为难你。杜悦姐姐人最好,我觉得你们一定可以成为朋友。至于林似锦嘛,其实我不大喜欢她,娇娇弱弱的腻歪得很,最喜欢缠着我七皇兄了。”
安阳郡主简单地将几人的性情爱好告诉了她,两人手拉着手刚刚走到客厅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子里面姿态各异的世家贵女们。
“安阳你来啦!刚刚本公主把那个女人气跑了,还损失了一盒珍珠米分,怎么样,要怎么感谢我啊?”迎面而来的少女眉目如画姿态雍容,谢歆玥一眼就猜到,此人定然就是昭阳公主了。
听着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的说出来,谢歆玥也立刻明白,为什么谢歆琴会哭着跑出去。她暗自咂了咂舌,这位昭阳公主的行事还真是嚣张。
“上次哥哥从南阳给我带回来了一种很稀罕的东西叫钻石,到时候随你挑可以了吧!”安阳大方地开口,拉过谢歆玥向众人介绍起来。
“这就是我说过的曾经救过我性命,以后就是我的好姐妹的谢歆玥谢姑娘了,你们可别和刚刚那个混淆,欺负错了人啊!”
安阳的语气十分维护,倒是让几人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了谢歆玥的身上,她也并不显得胆怯,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礼,笑道:“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谢歆玥神色间不卑不亢,既不谄媚又不卑微,比起方才谢歆琴自卑又自傲般的忐忑,的确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正当安阳打算一一介绍众人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猛的响了起来。
“郡主,不好了郡主,王爷他又发病了!”来人气喘吁吁,神色紧张地开口道:“王妃让郡主你暂时结束宴会,跟几位公主小姐道歉,世子已经进宫去请林太医了!”
“你说什么?”安阳郡主神色大变,瞬间苍白的失去了血色,焦急地喃喃自语起来:“怎么会这样?上次林太医不是说已经有了好转吗?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诸位姐姐,真的对不住了,父王又发病了,今天恐怕不能继续招待你们了,还请姐姐们原谅则个!”
“王叔发病了我们怎么能置之不理呢?安阳你也别着急,咱们一起过去守着吧!”昭阳公主和南安郡主纷纷开口。
“是啊,诚王爷好人有好报,一定不会出事的。”
最后商量的结果,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外院,焦急地等待着。诚王世子已经带着林太医在里面为王爷看诊了,安阳郡主焦急地在门口踱着步子,暗自祈祷着。
“要是能找到那个曾经在街上救过父王的小神医就好了!听说那小神医只是用了几根银针就让父王的病情好转了!”
“上次我大哥也病的很严重,最后也是一个年轻的神医用银针救回来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啊?”
街上,银针,大哥,小神医?
有些茫然的谢歆玥抬起头来,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说话的少女容颜绝世,行动间弱柳扶风,宛如一朵娇嫩的白莲花,说不出来的温婉动人。谢歆玥总觉得眼前这少女给了她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又因为她口中所言,渐渐地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在一起。
林晋南,白氏,林似锦!难不成, 是那个林家!
她暗中仔细地看了看,这林似锦果然和那个白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伪善娇柔的女人,难怪安阳不喜欢。
谢歆玥在这个世界上,只出手用银针救过两个人,除了林晋南,便是街上那个不认识的中年大叔了。当时她只是想着救人一命顺便赚点辛苦钱,怎么也没料到,那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诚王爷!
只不过,谢歆玥皱了皱眉头,诚王的病情特殊,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根本就是治不好的。且不说她说自己是神医也没人会信,光是治疗必须做开膛破肚的外科手术,在这个愚昧落后的时代,又有谁敢去尝试呢?
再加上她从来没有做过,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还是个王爷,治好了当然皆大欢喜,可若是发生意外了呢?她这条小命还要不要?
郡主,雪儿,对不起了…
谢歆玥低下头,遮住眼中浮现的内疚,只觉得此时此刻的时光极为难熬。
“王叔的情况如何了?”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来了一个锦衣华服,俊美无匹的美男子。昭阳公主站起了身子,立刻迎了出去。而南安郡主,杜悦和林似锦也都纷纷起身,对着来人行了一礼。
“七皇兄你来了!”
“见过晋王殿下!”
几位贵女纷纷对着暮云深行礼,一旁的林似锦更是眼睛都亮了起来,目光痴迷地看着他的身影,娇娇怯怯柔情万种地唤了一声殿下,那声音,酥得人心都跟着一颤。只可惜此时此刻,林似锦的柔情根本就没被她在意的人放在眼中。
谢歆玥也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老天保佑千万不要看见她!
“免礼!安阳,现在情况怎么样?”暮云深的确是没注意到谢歆玥,他现在的全副心思都放在诚王爷发病这件事情上面了。
“我也不清楚,林太医正在里面为父王看诊呢!”
“听说针灸对王叔有用,父皇特意安排我带了太医院最擅长针灸之术的徐太医过来,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进去吧!”
徐太医!
眼角又漂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谢歆玥吓了一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额滴神啊,这徐太医不就是当初在林府的时候白氏请过来的那个人吗!
虽说她现在是女装,难保不会被认出来,到时候暴露了身份就糟了!想到这里,谢歆玥又后退了几步,恨不得把脑袋垂到胸口去。
只是她不动还好,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却是惹得暮云深多看了她几眼,只是一瞬间,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眼中隐隐闪过一丝笑意。
这丫头,以为自己躲得掉吗?她以为自己那么容易就能得到诚王府的请帖,真的只是因为安阳一个人啊!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暮云深转身,径直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王叔绝对不能有事,他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房间里面,诚王妃坐在*头,满脸担忧之色。林太医神色凝重,见到晋王殿下带着徐太医来了,激动地开口道:“老徐,你快过来看看,王爷已经无法吞咽药汁了,我正束手无策呢!你精通针灸之术,一定会有办法的!”
徐太医和林太医同为太医署的医正,然而林太医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力压徐太医一筹。这还是徐太医第一次明面上胜出了林太医,不过他也知道,凡事不能说太满,尤其是诚王爷这病十分严重,他可不敢夸下海口。
更何况,什么叫做他一定有办法的?这林太医分明是要坑他!
“诚王爷的病一直都是林太医负责的,微臣对这针灸术也只是略懂皮毛,只能竭尽全力一试了!”
“王爷这病是早年在战场上受伤的后遗症,之前王爷在外面发病,被一个小神医所救,那小神医一语断定,王爷是体内残留了利箭的箭头,并用针灸术让王爷的病情好转。只是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又复发了!”
林太医叹了口气,将诚王爷的病症一一道来,徐太医却是心中微微一动,会用针灸术的小神医,莫非是他?只是,体内有异物,那人定是用针灸打通了被异物堵塞的血管。可是他如何能够辨别那异物藏在体内的位置,除非有透视眼还差不多!
人体穴位十分复杂,稍稍错了一丝便会要人性命,徐太医不敢轻易下针,只是这种情况下他若是推辞,必会惹得晋王殿下和诚王妃大怒,要怎么办才好呢?
“回禀殿下,诚王妃,说起那个小神医,微臣也是知道的。此前尚书令的公子林少爷也是得了不治之症,多亏了那位小神医出手相助。那小神医一手针灸术出神入化,微臣猜测,应该是已经失传已久的药王神针。微臣虽然也会针灸,却根本不会药王神针的针法,若是贸然下针,恐怕对王爷贵体有损!”
“难道,难道你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诚王妃双目含泪,带着期盼的语气问道。徐太医和林太医双双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要怎么办?我已经派人去找那个小神医了,然而此人行踪飘渺,到现在也没有一丝线索。难道就任由父王这样病着吗?你们太医院的大夫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
暮千帆恨恨地对着身旁的桌子拍了一掌,他当然知道徐太医的话是推托之词,气愤之下直接开始迁怒起来。
“微臣无能,还请殿下恕罪!”
徐太医和林太医双双跪了下来,一时间屋子里面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暮云深揉了揉太阳穴,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等等,林晋南的病,莫非是她?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去试一试,问个究竟才行!
“来人,去把郡主叫进来,本王有事情要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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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歆玥百无聊赖地扯着一片叶子,就在她想着还要等多久才能走的时候,一个丫鬟走了过来,恭敬地开口道。
“请问是谢歆玥谢姑娘吗?郡主吩咐了,多谢您的一番心意,她现在不能出来招呼,您和您的妹妹可以先回去了。谢歆琴姑娘还在客厅等着,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那好吧,替我转告郡主,谢谢她这次的款待,希望王爷早日康复,下次我再来看她。”
谢歆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内疚,她跟着那丫鬟走了出去,只是在见到四周陌生的景色之时,眼中顿时浮现出警惕。不对,这条路不是去客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暗中设计她?
“到了,姑娘请进去吧。”
来到一处圆形拱门面前的时候,那丫鬟猛的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你站住,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到底带我到哪儿了?”
“不用害怕,是本王要找你,进来吧!”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谢歆玥转过头,只见那拱门里面是一个凉亭,此时此刻,暮云深从凉亭里面走了出来,打消了她的疑虑。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带了太医在诚王的房间里面嘛,怎么还有心情出来招惹她?谢歆玥心中腹诽,到底还是不甘不愿地走了过去。
“当然是为了找你,本王问你,你可以救我王叔吗?”
暮云深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鹰般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谢歆玥心中一惊,眼中闪过慌乱,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会救人啊!你可别心慌意乱的病急乱投医啊!”
她的不承认让暮云深眼神一黯,知道在谢歆玥眼中,他其实也并不是值得信任的。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许多了,哪怕是违背自己的本心,逼着她承认,甚至对他更厌恶也罢了!
“那本王送给你的钱袋呢?”
“啊?”谢歆玥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话题转的太快,她有些接受无能:“什么钱袋?”
“你——”暮云深只觉得一股闷气冲了上来,这死丫头,她竟然忘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临走的时候,本王给你留下了一袋银子,你别告诉本王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哦哦,原来是这个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面对暮云深那几乎要吃人一般的目光,谢歆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干嘛啊,不就一个钱袋罢了,凶什么凶!
“那个,我花光了钱,钱袋好像掉了。”谢歆玥讪讪地缩了缩脖子,鬼才知道那钱袋到哪儿去了好不好!
“林晋南重病将死,是被一个年轻的少年给救活的,他痊愈之后,本王去林家看过他。巧合的是,本王居然在他的腰间,看到了本王给你的钱袋!那钱袋是用云锦做的,金线缝制,上面还绣了朵朵祥云,是本王的乳娘亲手做的!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本王送给你的钱袋,怎么就跑到林晋南身上去了?”
似笑非笑的语气,凌厉的眼神,看似不经意却散发着压力的笑容,差点让谢歆玥吓得趴下。她战战兢兢地后退了两步,哭丧着脸解释道:“呵呵,也许是被他无意中捡到了…”
“谁会把无意中捡到的钱袋随身带着?林晋南是世家公子不是乞丐,正好本王好奇问了问,你猜他怎么说的?”
“他说,是救了他性命的一个朋友亲自送给他的!怎么样,现在还想狡辩吗?世界上没那么多巧合,谢歆玥,你还有什么话说?”
该死的,搞了半天,她居然因为一个钱袋给暴露了!这个暮云深,居然只凭这么点线索就把她给抓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我没话说可以了吧!”谢歆玥破罐子破摔,反正她就是不承认,他又能拿她怎么滴!
“你——”这番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的暮云深恨不得掐死她,他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一种压迫性的姿态将她抵在墙上,凑近了她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你说,我要是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看一出白日宣淫的好戏,会不会很精彩呢?”温热的气息缠绕在耳边,只差一点点的距离,他就能彻底的将她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