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凉不喜欢被『操』控的感觉,当被撩拨的差不多的时候,翻了个身,反守为攻,任清香扑鼻,任温香满怀。
“你明知…”
林若惜深吸了口气,依着晏雪所说,按在萧子凉丹田之上。
她眸放幽怨,终于看着萧子凉冷静的吸了口气,显然他习惯『性』的又在压抑。
萧子凉起身套上外袍,想要出去走走冷静冷静。往日林若惜都很乖巧,今日变得这般主动又魅『惑』,他怕自己一个冲动就取了她的初红。
“萧子凉!”
萧子凉微微一僵,这是林若惜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林若惜坐在床上,泪眼『迷』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我也不介意孩子,更不介意你以后会与谁在一起…我只想要你…连这点成全,你也不给我么?”
萧子凉不动。
“我的萧大门主,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
正因为她已经不是萧子凉愿意肆意伤害的人…萧子凉转身,月光投进窗格,那光洁的身躯,仿佛蒙上了圣光,美的无法直视。
萧子凉甚至感觉到,若是今日他出了这门,从此后,他与林若惜就真的完了。
缓缓挪回床边,他将林若惜的手握在掌心,轻轻的摩挲着。
林若惜却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
她豁然起身,将自己洁白无瑕的身子彻底投入到萧子凉的怀中,引发了烈火熊熊,燃烧了最后的理智。
四方世界,万千风情。惊涛骇浪中,不再只是一个人的天地。
初红点点,她甚至因此痛的冷汗直冒、手足冰冷、娥眉紧蹙、红唇泛白,只有她自己一人明白,当身心尽付的时候,她是如何的心酸、痛楚与幸福。
我爱你。才会如此决绝。我爱你。才愿牺牲至此。只是希望在你爱着他人的时候,还能念得我的好。
最让林若惜痛楚的,却还是要在波涛汹涌的轮轮攻击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的源源清气渗入到萧子凉体内,同时偷天换日的将其体内的毒火进行置换。
而当一切进行完毕的时候,林若惜已经气若游丝,毫无气力。她瘫软在床畔,就如同自己死了一回般,再无动弹的能耐。
萧子凉用那结实的臂膀将其搂在怀中,看着那张因为自己而近乎昏『迷』的睡颜,心中一阵满足。哪怕是很多年很多年后,萧子凉也还能记得这山谷间的日子里,他们相拥而眠,他们抵死缠绵,他们就在这床榻之上,感受着属于彼此的温馨时光。没有他人的干扰,没有江湖的纷争。
她恬静的侧面,娇小的身躯,惹人怜爱的气息,无不让萧子凉在此时感到万分的珍惜。
或许,就在那一刻,萧子凉是真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也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整颗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她。
明光初起,照进小屋的时候,反倒是林若惜先醒。
她绯红着脸看着床褥上染上的朱红梅花印,颇有些依依不舍的下了床,『揉』着浑身酸痛的筋骨走了出去。
晏雪顶着黑眼圈正在捣『药』,看见她的时候冷哼了声:“可怜我老人家睡都没睡好。”
林若惜面皮没那么厚,十分不好意思。却又生怕他吵醒萧子凉,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着紧的走到院中去收洗好的衣裳。
“放心,若是你一切进展顺利,此刻他应该在闭气养息。”
“何为闭气养息?”
“便是消化你那些内力,融为一体。短时间内醒不过来。”晏雪明显睡眠不足的打了个呵欠,想起萧子凉暂时醒不过来,他撑着腰骂了句:“越想越觉着有些不值,你为他牺牲那么多,你到底哪里不好…”
林若惜自己上前软言安慰着,“好啦。我就是比她迟了一步而已。”
迟了一步,是否就会错过。
她摇了摇头,手放在已经干透的衣裳上,“好歹拥有过,也不会后悔。”
晏雪呆了一呆,清秀的面上忽然挂出些微哀伤,旋即转身,将『药』钵中的草『药』用力捣碎,然后用力踹开客房的门。
林若惜跟了上去,“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你不想治好你好情郎的脸么?”晏雪没好气的说。
林若惜谄媚的笑,“大概需要几日呀,晏大神医?”
晏雪毫不客气的道:“你再陪他睡五个晚上,保证第六日还你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就是这夜夜笙歌,老人家我很寂寞啊。”
看她喜出望外的模样,晏雪也与她十分熟悉了,还不忘记刻薄几句,“偏就是要送给她人的,亏你放的了手。”
林若惜心口一疼,促狭道:“晏大神医你不是济世救人么?怎么这么喜爱替我伤上加伤。”
晏雪将捣碎的『药』涂在沉睡中的萧子凉脸上,才悟起来道:“待会我要细看下你体内的毒。”
章节目录 115 似水年华
晏雪其人,与凤以林关系匪浅。玉卿衣也说过。但他正是忍受不了隆恩浩『荡』,才离开了皇宫隐居在这山林当中。幸好他并非当真是朝廷那派的人,否则林若惜与萧子凉哪里还会有命离开此地。
当晏雪的手从林若惜腕处离开的时候,他当真是忧心忡忡了。
“你这蛊…恰恰是很多年前与我不太对付的另一位宫廷蛊医的司南凤的手段,司南凤的行径我一向不齿,便是其并非济世救人的想法,而是借医人不断求手段高明、武道至上。”他睨了眼林若惜,“你何时竟能惹到司南凤?”
林若惜明白对于晏雪这般清静无为的人,最好不要再将江湖纷『乱』带给他,所以她收了手,轻声道:“并非司南凤,而是九天门南宫锦。”
“九天门为何要对你行这等狠烈做法?”晏雪更是惊讶。
想起洛景寒,林若惜的心中又是针扎的疼。
“九天门与地狱门向来鼎立江湖,争斗不断。南宫锦希望借此能控制我来害门主而已。”林若惜简明扼要,没有细究其中更多因缘。
晏雪点了点头。
“司南凤最骄傲的,便是他太过喜爱的蛊毒。我一生破过他三百六十余种蛊毒,想不到今日居然还是牵连而来。”
听他如此说,林若惜连忙起身,斩钉截铁的道:“我的毒不需要治,更不需要你与其博弈,我不喜欢将你再牵累出来。”
“可是这子母蛊若是不除,你便只有一年的命数。”
“那又如何?”林若惜挑眉,“生生死死总有时,梦醒黄粱都是空。”
见其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林若惜反倒是软言安慰着晏雪,“是我不让你出手,正如同你本已归隐山林,我不想让司南凤发现你的踪影对你纠缠不休。何况九天门南宫锦始终是正道盟盟主,行事不会这般不顾道德,所以他一定会给我解『药』的,你放心。”
她的景寒大哥…一定不会不管她;但是南宫锦,呵,说这般话的时候,自己都没底气。
晏雪这才作罢,不再纠结于这与司南凤的宿命渊源,为何到此还不结束。
正在此时,萧子凉已经赫然起身,盘腿之后真力运转,只觉内力比之以前,不减反增,而与原先时时刻刻火烧火燎的感觉大相径庭的,便是这热气已经变的温暖,与另一股清气,结成两股自然之力,不再是横冲直撞,而是自由舒畅的运行着。
这一着哪里是萧子凉能够预料到的,他赫然像是明白了一样,跳下床冲了出去,只见晏雪正蹲在他自己种的那小畖菜地上拔着杂草,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娘子在做饭。”
明明是他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萧子凉的心头却流出了几分暖意,转过身去,不远处的灶房里,林若惜正垂头切菜,不施粉黛的面庞上尽是细汗,因灶火升腾而微微染红的颊上仿若涂了不染自红的胭脂,何等的清丽可人。正是这等若小家安满的情形,让萧子凉心中方才勃然的怒火,尽数消弭。
他如何能怪她。
哪怕是骗他入瓮的计策,却也是要替他疗伤的方法。大丈夫大英雄又怎能偏执一时,而不着眼于当下。当下便是:站在那里的女子为了他萧子凉付了心、付了身、付了半生功法、付了一切,是他萧子凉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再不能生出对她发怒的缘由,而是大步走进灶房,立在门旁。
林若惜正沉在自己的思绪里,哪里注意到萧子凉,等到阳光尽数挡去,才瞬间反应过来,抬眼看去,突然“噗”的一声娇笑了出来。
显然此刻萧子凉的状态并非太好,昨日他**着上身站在院中与晏雪话事,然则今日面上却覆着绿油油的『药』,身上还穿着晏雪那不够身量的衣裳,怎么看都有点损这地狱门门主的威风。
萧子凉才不管这些,上前就搂住林若惜的柳腰,沉声道:“我值得么?”
在萧子凉自己看来,他并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更不是个会有女人倾慕的人。全在乎自己的外貌丑陋、行事乖张,但偏偏如此,面前站着的却是他再也不会怀疑的女子。
林若惜挣扎了下就软软的靠了过去,柔声道:“值得不值得,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没有什么可以公断这种值得。”
他一点都不可悲。只有他自己晓得得失,谁也评断不了。
萧子凉忽然想起林中她与风茗轩的那句触动人心的对话,再不多言,紧紧的抱着这个属于自己的珍宝,心底更是矛盾、错『乱』,她想要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给不给的了,只有当下,便是永远。
“啊!菜糊了!”鼻内忽然闻见一股焦味,林若惜大喊了声,手忙脚『乱』的冲向灶台。
而晏雪也闻言赶到,捶胸顿足,“我老人家种了那么久的菜啊!”
在这山间小谷,分明是时光如流水。
林若惜与萧子凉二人,再没有比在这里更一心一意的了。极尽缱绻,分外浪漫。
五日之后,林若惜甚是紧张的站在萧子凉端坐着的木凳面前,看着晏雪用一个颇粗的针挑起覆在他面上的『药』,一点一点的去除之后,萧子凉忽然抓住晏雪的手,柔声对林若惜说:“你先出去。”
林若惜不应,甩手撒娇。
晏雪被这两人闹的毫无办法,索『性』瞪眼道:“你夫君明显是不好意思,想洗干净脸再让你看一张完美无缺的面相,亏你聪明一世,快出去!”
林若惜顿时娇颜羞红,薄嗔的看了眼晏雪,这一眼当真是万千风情,连晏雪这看惯后宫美『色』的神医也为之一『荡』。
待林若惜出去后,晏雪状似无意又似无聊的问:“你们何时准备大婚?别忘了给我送份请柬,老人家虽然多年未出江湖,这一趟也还是要见证下的。”
萧子凉半晌无话,终于在晏雪快要没耐心的时候应了一句:“会的,待门内元气恢复。”
晏雪总算是安下心来,至少虽然林若惜口中说的萧子凉爱的是别人,但此人好歹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
剔除掉萧子凉面上多余的『药』膏,他很满意的打量了眼自己的杰作,然后说道:“可以了,洗把脸去见你的小娘子吧。”
章节目录 116 我的女人
门吱呀打开。
林若惜紧张又慌『乱』的回过头,顿时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
眼前的这人,自然再不是那江湖中人人惧怕的半面阎罗,他抱憾十余年的残缺终于补了圆满。半边阎罗面,半边玉郎颜。江湖人称就可知若还得真貌的萧子凉,究竟有多完美。目若寒星,颜若刀刻,虽只余半阶清心大法的林若惜亦是感知,那有若高山峻岭般的森然,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似撼天雄狮下云端。
一时间再度芳心大『乱』,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朝自己越走越近。
“怎么?”萧子凉状若好笑的看着她。
林若惜被瞧得脖颈也跟着羞红一片,跺着脚说:“太好看了,惜儿只怕愈加舍不得了。”
回到武林,回到逍遥峰,她便还是她,他却再不是他。什么表象白骨,皆是虚幻,全是废话。若让如今的萧子凉站在武林当中,将会有多少曾经嗤之以鼻的女子愿意示好倒贴,林若惜都可以想象的出来,恨不能只在这山川之间,留下彼此。
世间总有美不长留一说。
第十个日头,林若惜出外洗衣,走了不少的一段路。晏雪这人『毛』病不少,他执着的认为吃水在旁,洗衣便要远一些,以免不净。
林若惜正哼着小曲,忽然停在了原处。
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牵着白马的红衣女子侧朝着她而立,微微转头,绿树繁花,她还是那么明艳照人,却又让林若惜妒忌不已。绯夕烟不论何时都会用那么高高在上的感觉看人,而林若惜却再不是地狱门里唯唯诺诺的小婢女,挺起胸膛,总算是通透了原来这一刻她二人也是在战斗,若是林若惜可以放任自己,并不定会输。
“夕烟姑娘居然可以找到这里,很是厉害。”林若惜默不作声,蹲下身子将穿过的晏雪的衣服放在了大青石旁。
绯夕烟檀口轻张,“他…还好么?”
林若惜挑眉,“既然夕烟姑娘对门主余情未了,却又为何不将南宫锦的诡计说明。你知道门主险些就死了么?”
绯夕烟强硬的咬住唇,回避了这个问题后,冷冷的道:“只要你身上有南宫锦的蛊,就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让我带一句话与你,蓬莱城老地方,去与不去都随你。”
林若惜终于心神受困,不再如方才那般风轻云淡。
她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因为自己身上的子母蛊,南宫锦果然说不定在那个司南凤的身上寻见了自己的位置,而若是自己不去,一则连累萧子凉,二来会让晏雪面对最不想见的那司南凤。说到底,她都不可能再留在这里拖累别人。只要她与萧子凉在一起,南宫锦迟早都能找到二人,而以如今九天门的能力,萧子凉只能陷入单打独斗的境地。
但是南宫锦不会这样做,他的目标已经不是地狱门。如今的地狱门再无与他抗衡的能耐,而魔道因为此番正道盟雷厉风行的一击大多龟缩不出,江湖回到风平浪静的时候,他终于准备收拾林若惜了。
林若惜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冷冷的道:“我明白了,也希望绯夕烟你守好自己的心,再不要左右摇摆。你要晓得,并非我不争,而是我…”
眸中一黯,她的声音低落了下去,“没有时间了。”
“你!”绯夕烟没相当当初那个自己眼尾都不看一眼的小侍女,居然会威胁自己,一时间面上红白交错,终于咽下了这口气,将马和包袱放在原地,自己让开了一步,“你去吧。”
林若惜回头看了眼那林间小屋。
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与他们道别就要分开,她是如何不舍。
绯夕烟似乎从来没有担心过这女子对自己的威胁力,她冷笑一声道:“快走吧。萧子凉还需要回去整顿地狱门,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的儿女情长。”
林若惜跨上马,抚了抚马背上的鬃『毛』,忽然像卸了心防一般坦然,“其实你有些可悲,连自己到底喜欢谁都搞不清楚,只是怕门主被我抢走才返回头来,可知好马尚且不吃回头草,两面三刀始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一说完,也不管绯夕烟面『色』如何,她大力的夹住马腹,长吁一声后朝着蓬莱的方向而去。
就在那一刹那,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若要爱,尽力爱。绝不动摇。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只要林若惜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弃对萧子凉的爱。至于他的心头好绯夕烟,忽然就不值一提了。哪怕有千山万水的阻隔,她至少带走了一部分萧子凉的心,而只要有这些相伴,她便毫不畏惧接下来的挑战,纵死不悔。
萧子凉的心忽然猛地一跳。
抢出门去,就看院落之中站着的款款红衣,与满园葱绿尽成对比。不知是他面部已然康复,亦或者是长久没见,一刹那竟然陌生的不知说些什么。
“惜儿呢?”像意识到什么问题,萧子凉抢上前就问。
绯夕烟淡淡的回答:“走了。”
萧子凉的心突地一沉,他终于明白这几天晚上欢爱时候林若惜眼中的不舍从哪里而来,她竟然已经抱定了要离开的心思,她果然是什么都不要就这么走了,她以为自己爱的人是绯夕烟,所以看见绯夕烟来了,她便识趣的离开,连『插』足的兴趣都没有,何其洒脱何其自在。
“去哪里了?”萧子凉问。
绯夕烟没有回答他,他想也不再多想,转身就朝着院外走去,大掌却被牢牢拉住。
那曾经在他心里烙下深深印记的女子,黯然洒泪道:“原谅我…原先我因为曹新的死积怨成了心魔,被南宫锦加以利用才导致你我二人分崩离析。自赏剑会一见,我…我才发现,根本忘不了逍遥峰上的日日夜夜。”
萧子凉抬首看着青空,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没可能了。”
绯夕烟的身子巨震,显然是没料到萧子凉会拒绝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挣开自己的手朝前走的时候,她喊了一句:“为什么?”
“你回逍遥峰吧。”萧子凉头也不回,只怕自己再看一眼也会心软,这句回答也算是给她叛门的一个交代,若换了他人,萧子凉是如何都不会原谅。
“为什么?”绯夕烟又追问了一句。
萧子凉微微停了一步,庞大的身躯巍然不动,“你不懂。她是我的女人。”
章节目录 117 被擒上路
绯夕烟不敢置信的傻站在原地。
而晏雪刚出门就看见这等场景,赶忙藏起自己的身子,心中念道,果然又要换地方了,怕是那司南凤快要来找麻烦了。
幸好萧子凉很把握分寸,也没有兜出晏雪其人,挥了挥手算作告别就朝着山外而去。
绯夕烟忽然跪在原地大哭起来,想起林若惜口中所谓“其实你有些可悲,连自己到底喜欢谁都搞不清楚,只是怕门主被我抢走才返回头来,可知好马尚且不吃回头草,两面三刀始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话,狠狠的抓了把地上的草砸向远处。
晏雪心底一颤,暗自哀嚎:我的子灵草…。
林若惜一路狂奔,将离情别绪的愁苦尽数化作奔走的动力,虽然想通了,但只要一想到萧子凉身边站的不是自己而是绯夕烟的时候,还是相当酸楚。她情愿自己不是元若惜,而是真正的林若惜,那样就不会身陷武林朝廷的纷争,可以真正的做到贴身不离,生死与共了。
只是老天爷总是嫌她生活太过平淡,这一把添油加醋,迫得她不得不再度踏上征程。
经过了两天路程,总算是再度回到蓬莱城的城门口。
二度回到这里,心情自是不同。上一回算是被萧子凉给抢回去的,这一回是要自投罗网给南宫锦。
只是一次是心甘情愿,一次是迫不得已。
正因为迫不得已,她才思忖,该是自己与南宫锦斗智斗勇的时候了。此人的谋略算计,当世罕见,要与其抗衡,不费些脑筋当真难办。
刚走到城门口,就感觉到几束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甚至有人立刻转身,朝着城内走去。想来是南宫锦的手下去通知对方了。
她视若无睹,四处打量,忽然双目一亮,牵着马朝着一个熟人走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蓬莱城蓬莱山庄的继承人任亦白,也是这次武林大会的『操』盘人之一,同时也是此番会后名声大噪的年轻后辈。只见这任亦白正与几个背着刀剑的江湖弟子款款而谈,一一惜别。
她才念起,自从武林大会结束后,不过数日。如今正是各门派返回自己居地的时候,作为蓬莱山庄庄主任天煌的儿子,任亦白也要尽尽与武林同道交好的任务。
单从除魔卫道这等正派人士所为,林若惜对任亦白是没有任何意见的,甚至要为其雷厉风行、层出不穷的好手段而叫好。
低头想了想,林若惜在那些人离开后,牵着马走到任亦白面前。
这位清俊儿郎微微一愣,显然是想到当日的连玉山围剿,正是这个女子以一人之身挡在了众多好汉面前,使得萧子凉与剩余魔门中人能够安全离开的主,不觉大为尴尬,拱手说道:“原来是林若惜姑娘,你真是快要急死我了。”
见其这么说,林若惜倒是没想到,她至少以为会费点心机的与其周旋一番,沉『吟』了会便好奇的问:“我不出现你急什么?”
“惜香公子简直要拆了我们蓬莱山庄的大门啦!”任亦白苦笑,惜香公子的身份江湖人尽皆知,却为了个如今亦正亦邪的女子,险些就要与蓬莱山庄绝交,对于蓬莱山庄而言,长天坊做出如此态度,当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及至见到林若惜俏生生的站在门外,才舒了口气。
林若惜蹙眉,旋即展颜一笑,“那劳烦任兄替我去与玉卿衣通报一声,便说林若惜这次是收到九天门的邀请,要与云大门主前往景安游历一番。”
任亦白心道,这女子忒地水『性』杨花,一会是惜香公子,一会是地狱门门主,现在又是九天门门主,当真是深不可测。思及此,向来身正言谨的任亦白更是不敢直视他心目中的妖女,连忙拱手,“只要玉公子不寻我蓬莱山庄的晦气,便怎样都好啊。”
林若惜心道,只要你能把原话一字不落的说了,自然更好啊。
果不其然,话刚落音,就看覆着银丝软甲的南宫锦骑着高头大马一路驰来,爽朗的笑说:“几日不见,云某对苏姑娘当真是想念的紧。”
林若惜冷哼了声,心中恼恨极了他,“几日不见,南宫门主也十分让林若惜惦念。”
南宫锦招了招手,显然根本不打算让林若惜入城,而是从城门内驰出一辆用深蓝『色』锦布装点出的马车,自己先行钻了进去,转身伸手向林若惜。
这双手…
林若惜的眸子微微一黯,难怪南宫锦总喜爱将手藏在袖中,亮出来后与洛景寒的那双修长雅逸的手有何区别。当初自己没有发现,如今看见同样的这双手,心情更加沉重。硬是憋住了将要袭出眼眶的泪水,她回身抓下绯夕烟准备的包袱,将白马交给九天门的门人,才搭着南宫锦的手登上了马车。
一系列的行动没有花出多少时间,可以说也仅仅是瞬间而为。南宫锦与任亦白笑了笑算作招呼,就让驾着马车的人抽鞭上路。
车身微晃,林若惜也没想到南宫锦居然如此迅速,而她亦与此人没什么话可说,半晌也只是沉默不语,直到南宫锦自己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问道:“你与亦白说了些什么?”
林若惜自然知道他要问这个,“怎么,你很关心?”
南宫锦笑了笑,那双唇的弧线令林若惜一阵恍惚,不觉撇过头不再理他,也不去看他,听他回答:“不是很关心,因为我亦有对策。”
“喔。南宫门主算无遗策,自然是毫不惧怕。”林若惜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南宫锦很认真的说了句:“不,我只输过给一个人。”
林若惜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对方,但见这人眼中,却是没由来的灼灼暖意,便知他或者说的正是自己,因为若非有她,萧子凉恐怕早已没命下山。不觉无奈蹙眉,“输赢有何重要,我的小命就把握在你的手上,前路更是未卜,还想怎样。”
南宫锦叹了口气,“你若不是…那前朝公主,该有多好。”
林若惜心底也是微微一痛,他所谓她明了。若她只是个小小婢女,当年还是洛景寒的南宫锦亦是表达过爱意,至少不会反目成如今这般。
章节目录 118 景寒大哥
她忽然鼻息一窒,呆呆的转向南宫锦。难道说…他真个喜爱自己?可恶!可恨!简直是可笑!她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荒谬,却哪里想到对方的声音忽然一变,就是那个伫立桃花下的白衣男子,笑意温然的轻唤了声:“惜儿…”
林若惜揪紧了自己的心口薄衫,根本不敢看他,口里冷冷的回道:“我的景寒大哥…已经死了。你不要再用他来动我心神,没有用了。”
“江湖险恶,你何必掺和进来,将玄天八卦交出,我自然会好生保护你。”他不依不饶,依旧是洛景寒的款款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