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宵朝对即墨端行刑的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让出了位置,让了然代替。
了然武功极高,又是不知轻重,一下一下虽然未用足力道,却也下了不少力气,几十棍后,即墨端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即墨莲以前受的苦,你今日这顿打不过是利息,以后还有的你受的。
“好了,既然已经受了罚,本王便不会追究今日你们的过失,等会儿本王会去皇宫,登基之事,你们先准备好。”
没想到一顿打竟然能让煞王同意继承大统,这倒是因祸得福,众人也顾不得疼,还没晕过去的众人只能又艰难地跪地,磕头,痛苦跟兴奋使得众人的面上一致呈现出诡秘的表情来。
在众目期盼下,这一刻终于到来。
巳时三刻,前清殿内,依旧一身暗红的赫连宵大步而入。
让所有人惊讶的是煞王,也就是他们未来皇上的表情,以往,不论何时遇到煞王,他均是面无表情,暗红双眸中是目无一切的冷酷,而这一回的煞王虽然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然,那双红眸中却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如此场景,更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难道说其实煞王是很希望做这大赫的皇帝?
登基仪式按部就班的进行,期间,从来没什么耐性的煞王竟然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来。
跟热闹的前清殿相比,位于后方的皇帝寝宫居龙殿有安静很多。
因为新皇登基,这寝殿还得按照新皇的意思重新布置,是以,这里暂且还未忙起来。
就在这安静的时刻,一旁守着的侍卫突然听闻一阵响动,他们往声音来源处看去,之间两道人影靠近,这两人不禁瞪大了眼,在还未反应过来时,其中一人一扬手,白色粉末洒了下来,周围护卫太监均呆愣在原地。
两人相视一笑,悄然进了居龙殿。
殿内,一片安静。
两人直往居龙殿正背面而去,那处是一排珍贵古董,两人找到那个金口镂雕的青花瓶,连敲三声,清脆的响声后,一阵安静,不过须臾,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两人往旁边躲去,就在两人刚躲开的瞬间,那一排古董架吱呀一声响起,缓缓被移动。
一个黑影站在门口,通身一片漆黑,那人刚立于门口,并未发现有人,他顿觉不妙,还未来得及转身,却被一道罡气定在原地。
赫连宵跟即墨莲出来,两人看向那黑衣人,即墨莲问:“你为何要捏造遗诏?”
那人的声音如被粗粝的沙石磨过一般,他嘎嘎笑了起来:“难道我这么做不是正合你们的心意?”
“你如此做不过是顺水推舟,我不管你有何目的,算计了赫连宵,便是你的不对。”即墨莲声音骤然渐冷。
她不愿赫连宵为皇,这是即墨莲很确定的一件事。
提及赫连宵,那人这才看向红眸中暗潮涌动的赫连宵,当触及赫连宵的脸时,那人眼底闪过复杂,继而归于死寂。
“要杀要剐随你。”那人最后说道。
暗门关闭,居龙殿又恢复一方寂静,大约一炷香后,门口的守卫逐渐转醒,他们摸着脑袋有些疑惑,想到之前似乎看到了新皇上,一时有些心慌。
其中一人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好。”另一人附和。
两人朝居龙殿内看去,里面没有异常,这两人才放下心来,捂着胸口,说道:“还好,不是真的。”
一个时辰后,煞王府别院地牢。
未将手中的人扔到赫连峥面前,即墨莲说道:“这便是按你的说法,找出来的人,应该就是你要找的吧?”
看着那个陪了自己二十几面的人,赫连峥怒上心来,沉声问:“为何要背叛朕?”
那人看着赫连峥,同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没死?”
赫连峥一脚踹向那人,低喊道:“朕为何要死?还没处置了你这个叛徒,朕不会死的。”
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那人惊诧的神色已经一扫而光,他又一阵的桀桀桀笑:“你此刻跟死还有何分别?桀桀桀,赫连峥,你也有今日?”
又是一脚,那人被踹翻在地,面上的黑布因为冲击力而话落,当众人看清他的脸时,所有人瞳孔不禁缩了缩,徐公公更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赫连宵在黑布掉下来的刹那,一手捂住即墨莲的眼睛。
即墨莲捂上他的手,说道:“无事。”
“不准看。”赫连宵要求。
“好,我不看。”
即墨莲将脸埋在赫连宵胸前,心中温暖,刚刚那一点恐怖画面也消失无踪,满心都是眼前抱着自己的人。
赫连峥后退一大步,不可置信地问:“这便是你终日带着黑布的原因?”
“不然你以为呢?”那人嘲讽地笑道。
整张脸看起来更是阴森恐怖。
只见那张脸上横竖交替着数到伤痕,每一道都是深可见骨,旁人几乎能看到面上的骨头,这两面比骷髅架看来来还要可怕,伤痕不平整,似乎还被什么啃咬过一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死气。
赫连峥声音终于出现一抹颤意:“为何?你不是说好了吗?只会留下浅浅的疤,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没有回答赫连峥的问题,而是厌恶地摸着自己的脸,惨笑道:“明明是我先遇见了她,救了他,最后还爱上了她,她大概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其实爱上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赫连峥你吧?”
这一点似乎是戳中了赫连峥的心事,他双眸瞪大,疯狂地摇头:“你给朕住口,她爱的是朕,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朕,你找死?一个卑贱如蝼蚁的人竟然还敢想着跟她比肩,你找死!”
似乎急于掩饰心中被戳穿的真相,赫连峥想着这么些年来心里的疙瘩,顿时怒从心来,想也不想,用了十足的力道,眼看着便要将这人一掌拍死。
却在这时,未得到赫连宵的指示,上前一步,将那黑衣人提了出来,仍在外面。
“桀桀桀,戳中了你的心事?”那人笑道。
“你该死!她是朕的,她还未朕生了个儿子,宵儿,你看看宵儿,他多像我跟倾儿,眉眼鼻像倾儿,神韵却像朕,他是朕的儿子,你只能看着倾儿跟朕恩爱。”赫连峥这才终于想起了赫连宵,对啊,赫连宵就是倾儿爱他的证据。
一提赫连宵,那黑衣人刚刚扬起的丑陋笑容顷刻消散,他恶狠狠地说道:“是你的儿子又如何?你看看他此刻多恨你,她的儿子恨你,她临死的时候大概也不愿多见你吧,如此,你也算胜了吗?错,你比我更可怜,你本该有爱人,乖巧的儿子,这一切现在都成了泡影,这是你的报应。”
这话让赫连峥如遭电击,他面上覆着一层青灰,眼底是难得的恐慌。
“是你,是你,若不是听了你的建议,朕何至于将倾儿关到冷宫?都是你。”
“是我又怎样?”那黑影还嫌真相不够残酷,接着说道:“你恐怕不知道吧,你的野心都是我透露给皇后娘娘的,还有她,我添油加醋地在皇后面前说你如何如何的宠爱她,甚至想让她的儿子当太子,这才促使了本就嫉恨的皇后,李家跟廖家这才内外施加压力,你迫于压力,将她关在冷宫,不过,你也别说的像个受害者一般,难道你就没那份心吗?哼,你的心中,她始终比不过江山重要。”
“你懂什么?朕不过是让倾儿暂时呆在冷宫,故意表现的冷淡,不过是要做给那些人看的,只要她等朕,总有一日,朕会将她重新接回来的。”赫连峥眼底全是怨恨。
“总有一日?难道你想她在冷宫等你二十年?你在外面过着左拥右抱的日子,你还让她在冷宫等你?赫连峥,你真自私。”那黑衣人毫不留情地指责道。
从听到倾儿这两个字开始,紧靠着赫连宵的即墨莲便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僵硬。
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说出了当面不为人知的真相。
这关系到赫连宵,即便再痛,即墨莲也想让赫连宵了解一切,毕竟,通过这一回,以后便能将心中这块已经腐烂的痛彻底剜去,他压在心底这么些年的石头也便应声而碎,以后的赫连宵就只是赫连宵。
抱紧赫连宵,即墨莲冷冷扫向地上的人,说道:“你从头讲。”
那人一顿,而后苦笑,可怖的面上因为这一抹苦笑而牵扯成更加难看的弧度,整张脸看起来犹如地狱十八层的恶鬼。
这一幕让刚转醒的徐公公眼前一黑,又尖叫一身,晕了过去。
那人缓缓道来。
那人名唤冷肃,是赫连峥的贴身侍卫,必要时还要扮演赫连峥的角色,替赫连峥挡下一切灾难。
那时,赫连峥还是一个王爷,因为那是夺嫡正火热,赫连峥为了在老皇帝面前留下一个淡泊一切的好映象,请旨远离京都,实则是到处拉拢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将,那些人镇守各处,虽然远离京都,可在每一场夺嫡大战中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就在两人离开京都不久,便遭遇了其他几位皇子派遣的杀手,好几回堪堪躲了过去,为了避免自己死于这种刺杀中,赫连峥跟当时身为他最信任的冷肃换了脸,便是易容之术,冷肃易的易容术不同于一般的覆盖皮肤的那种,他每一回都是生生地改变自己这张脸,为的就是怕被人抓住时,人家不会识破,因此,多少回均是无人察觉出。
是以,他们便分开走。
冷肃一路受到了大小数不尽的追杀,好几次差点没命,有一回被迫跳入水里,那时身上已经受了重伤,刚入水中,便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茅屋里。
原来是个女子救了他。
那女子不仅拥有倾城之貌,心地善良,亦是单纯可爱。
渐渐的,两人相处融洽,冷肃是个学识渊博之人,他见识更是广泛,每每讲起故事来都让女子陷入其中,后来,女子看着他时,脸上也带上了羞涩。
而男子早在见着女子的第一面时,便被吸引住,他慢慢的引导,终于让女子对他敞开心扉,就在他打算跟女子坦白时,赫连峥传来消息,让冷肃去见他。
冷肃只能将此事暂且搁下,等见着赫连峥时,才发现赫连峥已经联络好了很多愿意跟着他的人。
两人换回了各自的脸,因为一直忙着跟这些人联络感情,冷肃一直没有机会回去,直到有一日,冷肃实在想念那女子,便跟赫连峥告假,赫连峥来了兴趣,因为;冷肃虽然俊美,却人如其名,冷静肃穆,很少见他有失去冷凝的时候,赫连峥便跟着冷肃一起回去。
跟冷肃有同样的感觉,赫连峥一见那女子便惊为天人,见那女子含笑走来,赫连峥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冷肃整个人如坠冰窖。
“本王要她。”
冷家世代为赫连家的奴才,冷肃从小被灌输的观念便是一生终于赫连峥,是以,他只能隐藏住自己的真实身份,看着那女子跟赫连峥谈笑风生。
因为多次互换身份,赫连峥对于冷肃的言行举止了若指掌,那女子一时并未发现异常,而赫连峥在注意到冷肃时常投向女子的眼神时,下令冷肃回京都,不准在女子面前出现。
冷肃忍痛离开,本以为主子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断然不会领一个莫名女子回来,等赫连峥没了兴趣后,他再回头找那女子,跟她坦白,请求她的原谅。
可一月后,赫连峥还是带回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被悄然带回来的,安排在别院,是以,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而在王府里,赫连峥早已有了王妃,便是李明丽,还有了侧妃,德妃,他们不知道赫连峥在外面藏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亦不晓得赫连峥的身份,她从始至终都是相信赫连峥的。
赫连峥层跟她说过自己不过是个官家公子,回京便会跟家人说明,会娶她。
女子这一等,等到了赫连峥登基为皇。
女子直接被册封为贵妃,列为四妃之一,倾妃。
而冷肃也成了侍卫统领,跟倾妃的差距何止天壤之别。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也便罢了,可冷肃却发现自己每时每刻脑中萦绕的都是那女子的音容笑貌,有一回,他终于抵抗不住心底的思念,偷偷潜入女子的宫殿,没想到这一回却是救了倾妃。
后宫从来不断的戏码,因为倾妃受宠,那些女子总会想方设法地害她,而倾妃是个心软的人,虽然可爱,爽朗,却不会一点阴谋,每一回都只能被冤枉。
冷肃去的那回,他正巧看见一个宫女偷偷的在倾妃的茶水中下毒。
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倾妃却从未跟赫连峥提及,赫连峥对此一无所知,况且,刚登基为皇,为了稳固江山,只能选秀女进宫,不管愿意与否,他都必须宠幸那些女子。
虽然面上依旧看不出异样,可已经将倾妃放入心底的冷肃又如何看不出来,这女子不该被困在这后宫之中。
冷肃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是刻入心底的女子,一边是多年的信仰,冷肃陷入深深的纠葛之中,直到皇后跟德妃都传出喜讯,冷肃这才下定决定,要带女子走。
可当他出现在倾妃面前,面对倾妃防备的目光时,一时又开不了口。
放弃不甘心,不放弃又无法宣之于口。
长久下来,冷肃的心思不再单纯,他心中赫连峥的形象大打折扣,想着倾妃的痛,以及赫连峥周围的红花绿柳,冷肃心底的天平终于偏向了自己一方。
他想带走倾妃,从今往后两人浪迹天涯。
如此,便需要好好筹谋。
直接从倾妃的宫殿是不可能将她带出去的,况且,此时的倾妃看他如看陌生人一般,也不会跟他离开,是以,冷肃便想了个法子,既能断了倾妃对赫连峥的念想,又能免于赫连峥对她的侵犯。
倾妃唯一的去处便是冷宫。
暗中透露不少消息给皇后跟李家,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李明丽联合宫里的几名妃子,安排了一个捉奸的戏码。
这一切都被冷肃看在眼里,原本皇后他们真的派了侍卫,打算玷污了倾妃,却被冷肃暗中阻止,他点了侍卫的睡穴,又脱了那侍卫的衣服,当然,冷肃是不可能让这侍卫沾染上倾妃,他随便找了个宫女代替,直到他们万事,而后才将同样被点了睡穴的倾妃送了回来。
却在这时,殿门口传来吵闹声,冷肃快速提走那宫女。
遂,一场捉奸戏码就这么上演了。
冷肃了解赫连峥,就凭赫连峥的心思,哪里猜不到倾妃是被人陷害的。
加之自己在一旁的建议,赫连峥决定将倾妃打入冷宫。
进了永不能出的冷宫,倾妃的安全倒是有了保证,冷肃不打算跟倾妃讲以前的事,他想以冷肃的身份接近倾妃,这一回,自始至终都是他。
这样,他会一步一步重新获得倾妃的心。
然,人算不如天算,两月后,冷宫倾妃却传出有了身孕。
冷肃觉得上天不开眼,两个月,倾妃终于重新认识了自己,可却在这时,她腹中已经有了孩子,有了孩子的倾妃不再考虑旁的事,有了赫连峥的前车之鉴,倾妃本就对男子失去了信心,现下,最贴近她的便是腹中的孩子。
再往后,无论他使出多少力气,倾妃总是一无所觉,即便是有所察觉,也刻意忽略,每日总会做些小衣服,或是跟腹中的孩子说话,面上的忧伤不复存在。
倾妃曾说过,有了这个孩子,以后她便一无所求,即便一生永住冷宫,她也心甘情愿。
这怎么可以?
这个时候,冷肃已经由那个没有自我的侍卫变成了怨天恨地的失意人,他不甘心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他用尽了所有办法,有一回甚至打算强迫她,然,面对自己时,倾妃总是淡淡的,他甚至有一股冲动,讲出当年的一切,可若是说了出来,倾妃如今的一切都是他造成了,会不会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跟冷肃心情差不多的是赫连峥,虽然将倾妃关入冷宫,可赫连峥也意识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便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
许是觉得能了解自己心情的就是这个曾近对清妃有同样心思的冷肃,赫连峥便时常找冷肃说话,殊不知,赫连峥越是如此,冷肃对他的怨恨便越深,明明该是他的,都是这个名为主子的赫连峥,赫连家欠他冷肃的,他一定会讨回来,是以,冷肃也在这过程中一点点将自己的打算传递给赫连峥。
几个月后,倾妃生下三皇子,孩子一出世,后宫震惊,赫连峥更是想去看却又不敢,赫连峥心底被矛盾充斥着。
他明白这孩子是他的,然,若是承认了这个儿子是自己的,那他也就是承认了当初倾妃是被冤枉的,这样,他便无颜要求倾妃的原谅。
这时,冷肃便出了个主意,若是倾妃没了这个孩子,她便还是倾妃。
这个主意倒是符合了赫连峥的想法,李家跟廖家虎视眈眈的,他们断然不允许这个孩子出现,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而他不能没有倾妃,是以,赫连峥便采纳了这个主意。
而冷肃心中却是冷笑,如此一来,自己便是一举两得,赫连峥若是杀了这孩子,倾妃定会恨极,这样自己既可以不用看着赫连峥的孩子,又能将倾妃的心重新夺过来。
不过,这两人都小看了这孩子在倾妃心中的地位,她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孩子的命。
冷宫那一夜发生的事,赫连峥跟冷肃都不愿再提。
一直没有做声的赫连宵始终静静的,待冷肃住了口时,赫连宵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他血红着双眸,不带一丝感情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赫连峥接口道:“朕去了冷宫,倾儿愿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可朕不信,朕见过后宫多少舍弃自己的亲儿换的地位跟权势的,可朕还是有些担心的,留下两个侍卫看守着,怕倾儿真的做傻事,并且命令那两人,天亮后,便杀了你,可朕没想到的是倾儿身上竟然放了毒药,也是,倾儿的医术很高,任何东西到了她手中都能变成毒药,那两个侍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他们打算杀了你时,发现倾妃已经没了,朕已经没了倾妃,怎能不遵守对她的约定呢?你可知朕当时有多恨你吗?就是因为你,朕这才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朕于是将你远远的送走,恨不得你死在半路上。”
“而我呢,哈哈哈,就是这张脸,这张脸害的她都不认识我了,遂,我便毁了这张脸,然后想方设法毁了赫连家。”那黑衣人突然大笑道。
“冷肃,你躲在朕的寝宫后这么些年,替朕出谋划策,扳倒李家跟廖家,这些都是为什么?”赫连峥问。
“都是李家跟廖家,他们该死,还的她死的如此可怜,我要这些人为她陪葬,还有你,你不是想要权利吗?我便让你再拥有了所有以后再突然失去。”
“那么让宵儿回来这个主意也是报复朕?”
“当然,一个从小受尽折磨的孩子,他如何不恨你》弑父杀兄,我就要你们赫连家从此不复存在,虽然现在结局有些不完美,可到底我也做到了大部分,煞王不是马上就要弑父杀兄了吗?”
咳咳,出于习惯,俺把时间定在了十九点五十五啊啊啊。
第七十四章途中遭遇
归根究底,刚出生的赫连宵不过是眼前这两个男人之间争斗的工具,听闻整个故事,即墨莲看向紧靠着自己的人,却并未发现赫连宵面生有丝毫的异样。
与赫连宵而言,这两人不过是陌生人,甚至连仇敌都算不上,恨字用在这两人身上着实有些可惜。
平静地听完这一切,赫连宵冷冷说道:“说完了?”
赫连峥跟冷肃已经做好了被赫连宵报复的准备,他们均目不转睛地看向赫连宵,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既然你们曾近是主仆,后来又是同谋,如此,本王就好心点,让你们接下来还在一处,好好享受。”
那冷肃看起来已经没了武功,赫连峥却有,这样的两个人放在一起就不好玩了,思及此,赫连宵眼神闪过,隔着铁栏将瘫倒在地的赫连峥吸了过来,手上用力,赫连峥痛苦地低喊,片刻后,将软成一滩泥的赫连峥仍在地上。
“你,你废了朕的武功?”赫连峥低叫。
“若你轻易就杀了他,你接下来的日子岂不是很枯燥,本王这完全是为你们着想。”赫连宵轻蔑地看向两人,说道。
让两个同样满怀怨恨的人关在一起,相信这会比死还难过。
杀了这两人太过简单,赫连宵要的是这两人生不如死。
吩咐一旁的未:“不能让他们死。”
等他觉得折磨这两人差不多了,赫连宵会过来亲自解决了他们。
赫连峥此刻恨不得立即杀死冷肃,但却无能为力,他受不了每日看着那张脸,赫连峥看向即墨莲,威胁道:“你杀了他,我便告诉你,你那两个属下的下落。”
即墨莲面上没有丝毫不悦,相反,她心情甚好:“我就知道你从来都是言而无信的,如风,出来吧。”
话落,一道身影悄然落在即墨莲身后,恭敬地请安:“小姐。”
这黑影赫然是如风。
他的面色之比以前苍白了些,倒是没受什么伤。
“你,你是如何找到他们的?”赫连峥连连往后退,不可置信。
“你想不到的还很多。”即墨莲双手环胸,说道:“你的钱府早已经不存在了,至于那个看押如风他们的下属,此刻已经去地府报道了。”
跟赫连峥做交易不过是以防万一,反正,揪出冷肃本就是他们的目的。至于如风他们,有了未跟黑狱,找两个人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见着如风的那一刻,赫连峥已经没了力气。
赫连峥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是如今这个下场,见着如今他凄惨的模样,即墨莲心中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两人不再呆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牢内,出了门。
正如即墨莲预料一般,当暖暖的阳光再次照耀在身上时,赫连宵觉得心头一松,压在心上多年的枷锁终于解开,暗黑沉郁的那一篇翻了过去,剩余的,便是跟自己比肩的这女子。
看着赫连宵始终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即墨莲心下松了口气,她笑开,五彩色泽流转在晶莹剔透的面上,使得即墨莲清美的小脸越发的出尘起来。
赫连宵一时看呆,头微微低垂,薄唇覆上她的软软红唇。
一如既往的那么软香,赫连宵满意地叹了口气,手揽上她的腰,将娇躯勒进怀中,唇在软香上留恋不去。
药香跟馨香加速了两人的心跳,即墨莲双手松散地搭在赫连宵肩上,回应着他温柔的吸允,舔舐。
这么多次的练习,赫连宵已经对这种事熟能生巧,动作更是露骨的超出即墨莲的想象,这人,还真是聪明的不行。
扫过小巧贝齿,口腔内的任何一处都不放过,舌尖纠缠着她的香舌,暧昧的气氛在阳光下一览无遗。
这让刚出来的未瞬间又缩回头去。
即墨莲心跳失了规律,整个人无力地靠在赫连宵怀中,因为缺氧,眼前一阵五彩纷呈,就在即将晕眩的那一刻,赫连宵终于放过她,将她抱紧,说了句:“好像早点吃掉你啊!”
感受到他身上的僵硬,即墨莲难得没有取笑他,回道:“好。”
“等找到解药,回来后我们就成亲。”
只有成亲了,跟她身心相融,赫连宵才觉得即墨莲是真正属于他的。
因为上次的春宫图事件,赫连宵深知自己对男女之事这方面了解的少,是以,他找来不少这方面的书,对于男女之事总算了解,再加上每日即墨莲对他的讲解,此时的赫连宵已经算是完全知事了。
看了看天色,即墨莲眼底闪过促狭,她笑道:“我们去看看新皇上吧。”
想到等会儿可能看到的情况,就连赫连宵都不禁勾起唇角。
两人闪身离开。
此刻的皇宫内,登基大典还未完成,朝北无聊地坐在龙椅上,扫了眼下面一张张谄媚的脸,心中大喊,这叫什么事啊!
对,上首坐着的正是顶着赫连宵脸的朝北。
因为按即墨莲的话说,朝南面瘫,未暗卫,更不善与人交谈,剩余的唯一能胜任的就是自己了。
顶着王爷的脸,他只能勉强维持住王爷冷凝的样子,真想念原来的惬意生活,他就知道这是小姐对自己的惩罚。
之前的那本春宫图,真是后患无穷,不知小姐使了什么手段,他现在老二已经抬不起头了,这种事他怎能找相识的大夫看,这几日,朝北每日往外跑,专门找一个偏僻的医馆,那些草包大夫,没一个能解决得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