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之纨绔相公 作者:莫摇
青城有二最:一为最受男子厌弃的云家嫡女云连,二为最受女子嫌恶的将军府庶子商拾。
云连,痴迷当朝四皇子,试图下药,反被自己喝下,四皇子令人将其仍于苍荣大街,受千人围观。
商拾,母不详,爹嫌弃,纨绔风流,嚣张跋扈,因扬言要采下青城第一美女这株花而被亲爹打断了腿。
这二人一时间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且飙升榜首,久居不下。
不久,皇帝一纸令下,这二害从此成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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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云连,古武世家次女,天赋异禀,能力卓绝,被视为家族第一把剑,遭长姐嫉恨,一杯毒酒饮下,从此烟消云散。
一朝魂穿,没了可笑的亲情羁绊,没了光宗耀祖的使命,她誓要活的无牵无挂,肆意潇洒。
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而将那丰满剔成骨感的锉子就是她那笑的一脸张狂的纨绔夫君。
据说以下是例证:
【新婚当晚】
红烛盏盏,罗帐轻盈。
云连扯下头上薄纱,望着笑的一脸邪肆的瘸腿新郎。
“你我皆是被迫,本不该绑死在一起。”云连冷着脸。
“娘子说的对。”瘸腿新郎笑着点头。
“所以,七日之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云连蹙眉。
“娘子主意好。”瘸腿新郎面上笑意更深。
“不要叫我娘子!”云连终于发怒。
“好的,娘子。”
原来纨绔却是固执。
【所谓后宫】
人人都言商家庶子有一‘后宫’,里面皆是被其强行关押的女子,好方便行那龌龊之事。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云连懒懒斜躺于软榻上。
一女执扇:“主母,风可是大了些?”
“正好。”
一女捶腿:“主母,力道可还轻了些?”
“尚可。”
一女喂点心:“主母,味道可还甜腻了些?”
“爽口。”
外面匆匆而来的商拾,一掌挥开眼前碍事的众女子,满面谄媚地靠过来:“娘子,为夫替你扇扇子,为夫给你捏腿,为夫还给你做点心。”
“所以呢?”云连斜睨了来人一眼。
“娘子,还是遣了她们吧。”
原来风流却是只对一人。
【这才是事实】
这是一个身世凄迷,披着渣滓外衣的苦逼男青年追求一个没心没肺,没肝没脾的无情女青年的故事。
【咳咳,下面是妞们想知道的】
本文男女主身心干净,一对一,延续摇上一本的宠溺无边。
不一样的故事,一样的纯洁深情,美妞们,星星眼,喜欢的记得收藏哦,么么哒!
第一章 正穿大婚时
夕阳如血,将天际本来纯净洁白的云朵也染成了绯色,绯色逐渐聚拢,织成大片嫣红。远处,天地已然连城一片,在那天地相交间,翠绿同样沾染上霞光,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觉这翠色中间似乎立着两人。
两人相对站立,迎着夕阳而立的是一个身着迷彩服的男子,男子身材挺拔修长,通身一股利落干劲,身上隐隐的强势非但没让那张俊逸的脸庞逊色,反而让人心生一股无法言语的心悸。
然,这种吸引力显然没有影响到男子对面的人。
从欣长细瘦的背影看来,这该是一个女子,女子劲装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黑暗中,残阳打在身上,却并未让人生出多少温暖来。
目光在女子身上扫过,男子瞳孔一缩,他张了张口,才发觉嗓子干哑的厉害:“小连,你这是何苦?”
云连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身体最深处的躁动,刚启唇,脱口而出的却是醉人的口申口今,云连冷冷看向对面男子:“这就是你的喜欢?”
冰冷的语调不难听出嘲讽来。
男子身体一颤,很显然是听明白了女子口中的讥嘲,他放于腿侧的手倏地握起,古铜色的手背鼓动几下,而后拳头缓缓松开,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早已被决然取代,他自嘲道:“是,如此我还能得到你一次,不管事后你是杀我或是恨我,起码你还能记我片刻。”
对面女子是无心无情的,任何人都休想在她心中激起任何涟漪,这让他如何甘心?
云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不可抑制地仰天大笑,良久,云连抬起食指,挟去眼角笑出的泪,她睫毛掀了掀,勾唇道:“若是让姐姐听到这话,你觉着她该如何想?我未来的姐夫。”
最后几个字像是一把刀子,划过男子的心脏,男子只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停止跳动,他惨白着脸说道:“小连,你该知道这是我家族的誓言,我,我无法违背。”
身为云家世代守护者,他的责任便是守护云家这一代家主云烟,他无法抛却责任,可他整个心都投放在眼前这个绝美却无心的女子身上,娶云烟不是他心中所愿,所以,他唯一的一条路便是死在云连手上。
谷欠望已经占了上风,云连觉着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带着燥动,心知这次的药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她并不在意自己贞操落在谁的手中,她在意的是自己竟然被下药。
“云家医疗组最新研制的H号迷幻药,此药带有催情作用,你倒是舍得下本。”云连掐着自己的掌心,疼痛让她暂时清醒。
“小连,我也是迫不得已。”
男子话落,身体豹子一般窜了过来,想要压制住云连,云连是谁?那是云家第一把剑,武力值自然是无人能及的,在男子扑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迅捷地侧身,顺带抬脚,看准男子的侧腰便要踹过去。
无奈她却低估了迷幻药的厉害,云连浑身力气在一瞬间急速流失,本来十足的力道在踢出的过程中渐渐缓了下来,男子趁机抓住云连的脚,稍微用力,云连整个人被压在草丛中,这处是荒地,这些草经年生长,已经变得尖锐刺人,薄薄的劲装很容易被穿透,云连觉着浑身一震刺痛。
男子覆在云连身上,唇瓣急切地寻找着那个他想念已久的柔软,然,云连眸子被血腥沾满,她悄然抬起左手,腕间匕首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没等她行动,突然,两人耳朵齐齐动了动,半空中螺旋桨的轰鸣声让男子身体一颤。
“滚。”云连冷冷吐出一个字。
男子终是不甘起身,眯着眼看向飞机降落的方向。
一个带着墨镜,身材姣好的女子立于机门处,墨镜遮住女子眼底的恶毒,红唇轻启时,那语气却大方温柔的紧。
“灏,你跟小连没事吧?”就像没看见刚刚的一幕,女子看着是个温柔的未婚妻跟姐姐。
男子怪异地看了一眼云烟,顿了顿,这才解释道:“小连中了药。”
云烟看起来很紧张,就连声音都变了调:“小连,你有没有大碍,灏,快将小连抱上飞机,我们回去找个医生好好给小连看看。”
云连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语气透着担忧的同胞姐姐。
片刻后,随着轰隆隆声响,私人飞机再次升空,越飞越远,直到成为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云连觉着体内火烧般的疼痛渐渐消失,身体失了重一般,直直往下,落入一个无底深渊中,双目无法视物,她只能觉出周围呜呜风吹过,刮得脸生疼。
唇角勾成一抹嘲讽的弧度,自己死了,云烟这下该高枕无忧了吧?
作为现世古武世家次女,她的能力是家族史上近两百年来最强悍的一个,自小被测出天赋异禀,父亲在她刚能走动时便将她仍在家族特别训练营中,在父亲的授意下,她的情商被遏制,而武力天赋却被最大限度的挖掘。
用父亲的话说,未来的家主只有一个,她不需要多高的武学修为,她只需有一份知人善任的魄力,至于其余人,皆可以是家主手中的剑。
是以,再次出现时,她云家次女云连便成了家族最厉害的武器。
然,所有一切皆在长姐送来的那被毒酒中烟消云散。
云连讥笑出声,父亲,你在天之灵会不会后悔呢,仅仅一个男人便让云烟失去了理智,毁掉我这个工具。
没了她云连,云家的未来堪忧啊!
下落的速度越发的快了,心脏被压迫的疼痛难忍,彻底昏迷之前,耳际传来一阵隐约的说话声。
“哎,连儿啊,这婚事是皇上亲赐,便是爹爹再不愿,也是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再次醒来,入目是一片通红。
云连只觉喉咙一阵火烧般的疼痛,胳膊上更是一阵尖锐刺痛,她刚想挣脱,却听见耳边粗噶阴狠的威胁:“大小姐,您就别在挣扎了,已经到了如此境地,您就任命吧。”
顿了顿,那苍老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一次,却带着劝慰:“况且,您不为你自个儿想想,您也该为疼你老爷跟夫人想想,若是大小姐还这么任性,届时皇上怪罪,受牵连的可不是大小姐一人,而是整个云家。”
感觉到红盖头下的人终于停止挣扎,那妇人这才撇了撇嘴,满目嘲讽。
殊不知,云连之所以停下挣扎不过是因为太过震惊。
指甲狠狠掐向掌心,黏腻刺痛提醒着云连此刻所经历的一切皆是真的,即便冷心如云连,也不得不呆若木鸡了。
她没死?
或者说这是云烟的另一个恶作剧?
云连无声冷笑,云烟一杯酒已经彻底了断了她们姐妹的感情,自此刻开始,她云连再不是云家的人。
那么,今日起,谁也别想再支配她,云连握拳,想要退开身旁的人,却在下一刻发觉体内一阵无力。
恍惚间,耳边传来一声高喝:送入洞房!
最后一个音调还在空中悠悠飘荡着,不知谁哧了一声,紧接着便是让云连疑惑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
“商将军,恭喜恭喜啊!”
“是啊,商将军,这青城二最可都是你将军府的人了,为了咱们青城的安稳,还望商将军以后多多约束您这小儿子跟小儿媳了。”说这话的人语气明显充满恶意。
而紧接着便是满堂附和声:“右将军说的是,我皇英明,陛下此举可是救了我整个青城的年轻一辈呢。”
似乎又想起之前这新婚二人的丑事,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其中多是幸灾乐祸。
这时,上首一声冷哼:“诸位大可放心,既然云大小姐已经成了商拾的媳妇,她自然就得遵守我左将军府的规矩,至于以往闹的笑话,那是他们不懂事,以后只要有本将军在的一日,他们就得给本将军规矩地做人。”
这人声音铿锵有力,此话一出,威压扑面而来,如此压迫力之下,刚刚还大笑的众人这会儿纷纷尴尬地闭上了嘴。
“商拾,领着你媳妇回新房吧。”接着,这个声音又命令道。
“是,父亲。”一个充满不忿,却又无力的男音在云连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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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映像
在一众看客的喧哗声中,云连及红绸的另一边男子缓缓出了大堂,听到身旁男子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云连暗忖,难道云烟觉着让自己嫁给一个腿上有疾的就是羞辱了她?
不,云烟没这么低级。
不管她的目的为何,等会儿自然会知晓,云连收起心思。
在她另一边的是那个之前警告过她的妇人,三人身后还有零碎的脚步声。
云连虽厌恶别人的碰触,可身体着实无力,而且她确定扶着自己的妇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至少对她云连的生命不会造成影响,是以,云连尽量将自己身体靠在身旁明显不怎么情愿的妇人身上。
眼前阵阵通红,云连只能看见脚下这一小方地面,她皱眉看着青石板路,一边谨慎地收敛心思。
穿过重重回廊,几人终于停在一处门口。
身处不利环境中,云连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不动声色地站着,直到身旁的商拾难掩烦躁的声音响起:“你们快些将东西放下,都给本小爷出去。”
这话显然不是对云连说的,只听云连身后传来齐齐回应声:“是,四少爷。”
而后,那些丫头鱼贯入了房间,一阵窸窸窣窣声后,这些人再次走到男子面前,领头一个粉色束腰蝶裙丫头恭敬说道:“四少爷,已经收拾好了。”
“嗯,都走吧。”商拾不耐烦地挥手。
领头那丫头有些为难,她瞅了瞅商拾,又将视线在云连身上转了一圈,在看向云连时,眼中难掩轻蔑,再次看向商拾时,这丫头恭敬却不退缩地说道:“四少爷,老爷让奴婢们守着小少爷跟四少夫人。”
商拾眯着眼睛,怒火暴涨,他抬脚就往那摇头踹去,毫不留情的一脚恰巧揣在粉衣丫头的腹部,那女子捂着肚子滚出老远,商拾理了理衣摆,嗤笑道:“怎么?难道本小爷的洞房也要你们在外面听着?”
“四少爷恕罪,奴婢不敢违抗将军的命令。”那粉衣女子不顾额头的冷汗,跪在地上,而跟着她的另外几名丫头也纷纷跪地。
“哈哈哈——”商拾一阵仰天大笑,那笑声中有嘲讽,有暴躁,还有不易察觉的伤痛,感觉到手中的红绸跟着商拾颤动,云连不悦地抿嘴。
“去告诉我那好父亲,既然他如此‘关心’自己儿子,要么让他亲自来听儿子的墙角,要么你们就给本小爷滚的远远的。”商拾一改之前的嚣张狂笑,他这话说的满是阴寒。
跪在地上的众女子皆见识过商拾的手段,她们纷纷打了个冷颤,一众女子相互看了看,衡量片刻,最后领头的粉衣女子说道:“奴婢遵命。”
毕竟将军再斥责她们办事不利也不会要了她们的命,而若是落在这位残暴风流的小少爷手中,等待她们的将是地狱,两相权衡,这些女子自然选择前者。
一溜烟脚步声终于越行越远,商拾这才将目光转向自己这位新上任的妻子身上,虽然面上仍旧是一派狂妄,可商拾心下却有些疑惑,按说这位云家嫡女是胆小如鼠,还妄想攀附权贵之人,在面对如此残酷无情的他时,为何没有他预想的那般惊慌颤抖?
虽然这位新娘无力地需要别人搀扶,可他却根本感受不到女子丝毫害怕。
商拾挑了挑眉,看来他得好好研究一番这个妻子了。
将视线调转到搀扶着云连的妇人身上,商拾露出一个嗜血的笑,还不等他开口,那妇人已经后退一步,颤巍巍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瞬间,额际肿胀通红,妇人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商爷饶命,老奴,老奴只是送嫁的,这些都不管老奴的是啊,求商爷饶了老奴一命。”
这妇人所言的是商拾娶了一个青城人人笑话的妻子这件事。
乍然失去了依靠的东西,云连整个人让侧面倒去,她眉头蹙紧,这具身体不对劲,应该是被下了药。
没有丝毫情绪的美眸中闪着复杂,云连暗暗叹了口气,想着这落地的疼痛不过是平常小事,可谁给她下了药,她云连断然是不会放过的。
未等来预料中的疼痛,云连落入一个削瘦却有力的怀中,她身体瞬间紧绷,云连冷冷说道:“放开。”
这么冷?
又是与传言不同,看来这云家大小姐性子是被污名扭曲的厉害啊,商拾一改之前的狠戾,剑眉一扬,尽显风流姿态:“你我已经是夫妻,莫说拥抱,便是行那更深入的事也是理所当然,难道你在害羞?”
这人不止风流,还下流。
云连咬牙,若不是她此刻无法动弹,她定要撕了这人的嘴,云连双手放在男子的胸前,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耳边又是一阵湿热气息:“原来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云连一口咬向自己的下唇,刺痛跟血腥味让身体暂时有了些许力气,她用足力气,双掌推开眼前的人,云连语气中已经带着杀意:“你在找死!”
而浅淡的血腥味同样让对面的商拾一个闪神,就在此时,云连手上用力,商拾脚下一个踉跄,倒退几步。
听着云连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商拾双手环胸,他冷笑道:“你确定此时的你能杀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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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三观略微扭曲,咱男主不是博爱世人的救世主,他绝对是个人家打他一巴掌他要还人家一脚的主儿。
第三章 心甚喜
云连自小学习杀人手段,自然是知晓人身上各处弱点的,即便她此刻浑身无力,若是尽力一试,她照样能让这男子死与自己手中。
云连没有说话,她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扑进商拾怀中,为了稳住身体,云连双手从商拾腰间穿过,在他背脊第三四节脊椎处。
商拾身体自云连扑过来时有一瞬间的僵硬,待他反应过来时,商拾觉着背脊处一阵尖锐的痛。
微微上挑的双眼一改之前的邪气跟风流,点墨一般深邃的眸子落在云连盖头上,若他没猜错,这新娘头上的簪子刚刚少了一支。
云连贴近商拾的耳际,隔着盖头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不会杀你,可我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轻柔的语调,不含一丝情绪的话语与此刻她柔顺呆在商拾怀中的姿势格格不入。
一阵馨香窜入鼻尖,商拾很快收拾好那一刻的呆滞,他并未表现出多害怕,就连那规律的心跳都没波动一下。
低沉的笑声自胸腔内传出,跟轻佻的动作不同,商拾笑起来很有磁性,若是光挺这笑声,倒是该有不少人家的小姐失了心,没了魂。
不过这些女子中显然不包括云连,云连攥住金钗的手往里送了送,坚硬的朱钗头部下一刻刺入商拾的新郎大红锦袍内,冰冷的触感让商拾不适地皱眉,笑声也戛然而止。
商拾难得一本正经地同样靠近云连,他说道:“我可是右将军的么子,虽不得商将军喜欢,可即便是为了脸面,商将军他也不会放过伤害我的人。”
这话满满的嘲讽,却又是对云连的警告。
美眸眯了眯,云连是终于将心中逐渐扩大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是云烟的人?”
自醒来后她就一直以为这是云烟故意在羞辱自己,可这未免也太逼真了,之前礼堂上相互挤兑的话,以及口中对所谓的皇上的尊重,还有刚刚商拾那一脚,处处都没有演戏的痕迹。
“云烟?”对于内敛突然转移话题并未表现出不悦来,他回道:“你是说云家二小姐云烟?”
简直就是笑话,云家二小姐是她云连才对。
胳膊快速收回,云连一把扯下大红盖头,她刚准备开口,可当目光触及到对面的人,以及对面商拾背后的景致时,云连难得失了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目之所及的地方是一处弯弯曲曲的回廊,回廊两边挂满了琉璃灯,嵌雕琉璃灯晶莹剔透,不远处更是雕梁画栋,琼楼阁宇看着亦是美轮美奂。
最让她惊诧的大概就是眼前的男子了。
一袭长发及腰部,看着墨黑柔软,发上仅束着一根素色发带,其余披散开来,通身一股邪气不羁的姿态,男子面如冠玉,鼻若悬胆,无情薄唇偏偏扬成一抹邪肆的弧度,跟嘴角笑容相得益彰的是那双狭长的凤眸,眼角微微挑起,浓眉更像是整张面上的点睛之笔,如一笔而成的浓墨画,深刻的让人心颤。
而两人的脚下是一个跪趴着的妇人,看那妇人瑟瑟发抖的模样还真不像假装,况且她不相信云烟会花那么大力气这么玩自己。
毒酒入喉时的刺痛依旧在脑中荡漾。
有些难以置信,这不相信中又带着丝丝期盼,云连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光滑一片,莫说伤痕,就连一个茧子都没有。
云连可是记得她手心处有一处极深的咬痕,那是七岁时被自己救下的狼狗咬的,自那以后,云连便真的绝了情。
这么说自己活了?而且是在别人身体内活了!
有句话说的倒是不错,死过一回的人才明白活着的重要,这句话也适合云连此时的心情,她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晴朗,这让她也间接忽视了一旁商拾审视的目光。
没多想,云连退开身旁挂个两个大红灯笼的梨花雕刻木门,抬脚进门,她浅淡的声音却落在门外。
“将这里处理了。”
云连所指的自然是跪趴在地上的妇人。
深眸里闪过不明光芒,再将目光转向地上之人时,顿时阴毒不少,商拾把玩着趁云连失神时夺过来的金钗,手突然甩动,金钗堪堪刺入妇人眼前几寸距离的青石板地上,金钗上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晃动着翅膀,煞是好看。
“刚刚你可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了?”商拾懒懒问。
被商拾这一手震吓的差点失禁,这妇人哪里敢胡说,她拼命磕头:“老奴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商爷,求您饶了老奴一命。”
理了理本就顺服的衣襟,商拾眯着眼说道:“最好记住你现在说过的话,否则你知道本小爷的手段的。”
有时候对付这种刁奴,威胁是最好的手段。
“是,是,老奴知道。”
“滚吧。”
“是,老奴告退。”那妇人连滚带爬地离开。
商拾嗤了一声,这刁奴果真惹人厌,想到房内的人,商拾来了兴趣,希望这山鸡窝里会出来一只凤凰。
三两步走到刚才那老奴跪趴的地方,商拾弯腰,随手拔出那只金钗,遇上坚硬的青石板竟然还完好无损,商拾勾唇,果然是皇上御赐的东西啊!
再进门时,嘴角的讥嘲早已被趣味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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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初次交锋,嘿嘿,摇能这是平手咩。
第四章 不叫娘子叫什么
立于门口,放眼望去,里面一片大红。
这也是商拾首次踏入这新房的门,一片喜气鲜红中,女子一脸平静,并无大婚时该有的喜悦羞涩,亦无被强迫结亲该有的不甘怨恨,那张绝色小脸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这个新上任的夫君。
这云家大小姐果然如传言一般有倾城之姿,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美,这么看去,真可谓眉如远山不点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这女子美的不艳俗,不做作,更无时下女子的故作矜持,如此随意一坐,倒是为她平添一股潇洒肆意。
商拾看了眼手中的红盖头,刚准备开口,突然眼神一凛,眼角余光扫到远处大步而来的一群人,薄唇勾起,冷冷一笑,他踏入房间,顺手关上门,来到云连面前,扬手便要将盖头替她盖上。
云连眼神流转,她不悦地问:“做什么?”
商拾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笑道:“你也不希望在新婚第一日就被训斥吧?”
“什么意思?”这话问完,云连骤然闭上红唇,她暗恼,自己竟然如此大意,外面脚步声如此明显。
云连当年之所以能在特别训练营中脱颖而出,不光是依靠她的武力,还有另一个无人知晓的特殊能力,云连能很准确地判断出环境及周边的人的危害性,确切地说情商被遏制的云连第六感却被无意识放大。
这也正应了那句‘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开了一扇窗’,云连之所以没有跟商拾大动干戈便是意识到这商拾对她并无恶意。
至于来人,也就是商拾口中的右将军,刚刚的喜堂上只是几句威胁的话都让云连不喜,但她同时明白自己此刻身体不允许正面挑战这位右将军,云连不怕死,却不喜欢处于人下时被压迫着死。
云连眼波流转,任由商拾将那块绣着并蹄莲的红绸盖在自己头上,她放在被子,难得温顺地被商拾扶着坐在床榻上。
砰——
梨花木门被大力推开,商将军一双凌厉深沉的眼直直落在商拾及云连身上,他沉声问:“为何要将她们赶回去?”
这里的‘她们’指的是那一群刚刚离开的丫头。
“我已经奉命成亲,难道现在就连洞房想要的清净都不允许?这也是皇上的命令?”最后一句刺的右将军脸色一黑,他冷厉地盯着商拾,仿佛在看着一摊垃圾。
“这是为父的命令。”右将军背在身后的拳头握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然。
像是想到什么,商拾‘恍然大悟’道:“难道商将军这是担心皇上责备?”
“商拾,本将军是你的父亲!”商将军终于绷不住,一张还算深刻的脸此刻布满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