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封炎傲只是冷哼一声,“朕若不看,你又能耐朕何?”
使臣不说话,他也无话可说。
封炎傲说的很对,他不过一个小小的使臣,若是封炎傲执意不看,他也无可奈何。
哪怕是以死相逼,只怕封炎傲也是不会在乎的。
可,君主明明说过,只要他说出那些话,封炎傲就一定会看。
所以,他并不担心封炎傲就这样将他赶出去。
周围,陷入沉默,封炎傲不说话,便也无人敢开口。
使臣依旧高举画像跟婚书,而小安子则站在一旁,没有封炎傲的应允,他是万万不敢接的。
“哼!朕就看看你们薛国的长公主是什么德行!”冷哼一声,打破了书房内的沉默,小安子上前,接过画像跟婚书,递到封炎傲的面前。
冷冷的看了那使臣一眼,封炎傲接过画像,缓缓打开。
画像上的人,细致乌黑的长发垂于胸前,一双杏眼脉脉含情,唇角微扬,淡淡的笑意不自觉的感染着看画之人。
这,根本就是一个勾人心魂的狐妖!!
双眸,终于舍得从画像上移开,看向画像上的八字,心,猛的一沉。
“皇上,皇上?”见封炎傲看呆了,小安子忍不住轻声唤道,也不知这画上究竟是怎样的美人儿,竟能让封炎傲如此着迷。
猛的收起画像,封炎傲的眉间隐者怒意,望向那使臣,“这画,你可曾看过!”
“画像上有邀月公主的八字,微臣岂敢偷看。”偷看女儿家的八字,如同偷看她们的裸体一般,都是辱人名节之事。
心,微微松了口气,转头又看向那封婚书。
小安子微微有些心惊。
皇上他,不会真的要接了这门亲吧?
“婚书留下,你先回去,告诉你们君主,这门亲事,朕要细细斟酌一番。”淡淡的开口,顺手就将那幅画放到了一边。
任务已然完成,那使臣自然不会管封炎傲到底接不接这门亲,行了礼,便退下了。
“你也退下。”淡淡的开口,在小安子没有开口询问只见将他遣退。
闻言,小安子欲言又止,也只得退出御书房。
屋内,再次安静,封炎傲深吸一口气,伸手,又忍不住展开那幅画。
画中的人儿当真是美极了,哪怕只那一个眼神便好似能勾走他的灵魂。
令人无法抗拒。
他,承认,他动摇了。
只因为一幅画像,跟那个八字。
邀月公主,他非娶不可,可若是娶了,琉璃怎么办?怎么办??
她如今,就只他一人可以倚靠了,若是娶了,她定然会伤心欲绝。
可…无力的闭上双眼。
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琉璃,琉璃…【你是我最好的姐妹】
听闻封炎玦亲自将临王妃接回了王府,琉璃便迫不及待地出宫前往临王府。
看到琉璃,临王妃忍不住一笑,“你这个人,不是昨日才回宫去,怎么今日又来了。”
琉璃却是径自走到摇篮前,“我是来看我干儿子的,关你什么事儿!”
闻言,临王妃也只得无力的摇头。
“对了,封炎玦是怎么把你给请回来的?”说罢,做到床边,只见临王妃瞪了琉璃一眼,“你不是说不关我的事儿么?那你现在来问我做什么?”
琉璃忍不住笑,“没想到临王妃还会吃自己儿子的醋!”
“去去去!看皇上把你给宠的,越发的伶牙俐齿了!”说罢,嘴角却扬起笑意,“倒也不是王爷劝的我,而是我自己想通了。”
“嗯?”琉璃更加的好奇,却见临王妃瞪了她一眼,“其实说起来都得怪你!以前我正得宠的时候,你出现把皇上抢走了,如今我嫁给王爷,他中意的人还是你,我说琉璃,你我前世是宿敌么?”
临王妃的话不过是说笑而已,可琉璃却忽然一脸的尴尬。
见状,临王妃终于得逞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也知道对不起我啊!”
“什么啊,原来你在拿我开涮啊!”见临王妃大笑,琉璃不由的怒视临王妃一眼。
“好了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小气鬼。”说着,看向一旁摇篮里熟睡的小家伙,“其实,若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回来。正如你说的,凡事总该为这个小家伙想想,更何况,皇家的女子,有几个能得到传言中的真爱跟幸福?所以琉璃,你一定要把握住眼前的幸福!”
“今日来不是说你的事儿嘛,无端端的又扯上我了。”许是想起了封炎傲,琉璃的脸上渐渐染上红晕。
“还害羞了?”见状,临王妃不由的笑了起来,许是生完孩子费尽了力气,此刻笑了一阵,尽是无端端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听着声音,就难受至极。
“这是怎么了!”琉璃慌忙起身,帮临王妃拍着背,一旁的小东西被自己母亲的咳嗽声吵醒,极不情愿的哭闹了起来。
哭声惹来了奶妈,进屋,慌忙抱起小东西安抚,不由的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没事,咳咳,你先抱你屋里去,咳咳咳…”
“是。”奶妈闻言,抱着孩子退下了,可临王妃的咳嗽依旧不止。
“我给你倒杯水。”说着,便起身想要跑到桌边。
可左脚却在这个时候僵硬起来。
浑身一震,却又马上恢复过来,瘸着左脚跑到桌边,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递给临王妃。
一杯水下肚,咳嗽马上就缓和了许多,将水杯放下,临王妃忍不住开口,“琉璃,你的脚怎么了?”
“没,没事啊!”扯开嘴角一笑,可临王妃却是不信。
“没事你会如此吞吞吐吐?是不是封炎傲又误会你什么了?”琉璃身为贵妃,若真的被人所伤,除了封炎傲,还有谁敢?
“当然不是!”阻止临王妃的胡乱猜测,琉璃微微叹了口气,“我可以同你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旁人。”
闻言,临王妃微微皱眉,“是什么重要的事这般神秘?”
琉璃不说话,只是看着临王妃。
见状,临王妃只得妥协,“好啦好啦,答应你便是,快些告诉我,你的脚到底怎么了。”
见临王妃答应,琉璃这才叹了口气,“我,跟紫玉的病状是一样的。”
屋内,一片沉默。
临王妃好似不能听懂琉璃的话,需要好好理解消化一般,久久都未曾开口。
而琉璃,自然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说的多了,只会让自己,让别人,都更难过而已。
“什么时候知道的?”低沉的声音好似不是临王妃的一般,琉璃心中闪过一丝苦涩跟感动,面前的这个女子,虽与紫玉无半点血缘,可却比她的亲人,都要关心自己。
压抑住想要哽咽的冲动,淡淡的一笑,“一开始就知道的。”
“…那,可有解药?”
微微一笑,“扔进御河了。”
“…”
沉默良久,开口的第一句,却是让琉璃离开,“你出去。”
微微一愣,琉璃猜到临王妃听完她的话之后种种的反应,却唯独会像现在这样,赶她出去。
还是站起了身,“那,你好好休息。”
说着,便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
可恶,这次居然僵了这么久!
双手刚刚碰到门栓,便听到身后陶瓷碎了的声音。
猛的回头,竟然发现临王妃将手中的水杯摔的粉碎。
“你是猪吗!”大声的怒吼,连带着眼泪如雨而下,“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那你为何还要把解药扔进御河?!那么久,那么久都不让别人知道,若是今天你的脚不是在我面前有事,那是不是你直到死那天才肯说出来?!”
泪,也随着临王妃的吼不争气的流着。
站在门边,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仍由临王妃训斥。
“你明明都这样了,还笑,你还在我面前笑!!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讨厌死你的笑了,你还笑,都这样了你还给我笑…”声音,渐渐哽咽,到最后,终于说不出话来。
“我,我只是不想你们担心。”不由的上前,轻抚临王妃的背,可眼泪却依旧不断滴落,“好了,不哭了好不好,我都不在意,你也别太伤心了。”
“你还说!”打掉琉璃的手,临王妃怒不可遏,“你不在意,我生气就是因为你不在意好不好!!你何止不在意你自己,根本就不在意所有人!你什么都不同我们说,有苦有痛都自己一个人受着!琉璃,你的心究竟有多大,你究竟能受得了多少!!”
终于,琉璃不再开口,只是站在一旁,陪着临王妃哭泣。
门,被人缓缓的打开,只见一身素雅的封炎傲诧异的站在门口。
望着床边两个哭的梨花带水的女人,脸上满是惊讶,“这是,怎么了?”
临王妃别过了脸去,低头抹去泪痕,强自止住哭声。
琉璃也慌忙低头拭泪,回过头冲着封炎玦一笑,“没什么,是我不好,惹王妃生气了。”
闻言,封炎玦看了临王妃一眼,这才冲着琉璃点了点头,“棋儿刚生完孩子,脾气自然不好,还请贵妃多担待。”
“嗯,我知道的,那我先回宫了,你好好照顾王妃。”说罢,有转过头看着临王妃,“我,我回去了。”
临王妃依旧背对着两人,不开口,更不回应。
见状,琉璃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未跨出房门,便听到身后临王妃的声音传来,“我说。”
脚步停下,琉璃转过头,看着红着双眼的临王妃。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琉璃你,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姐妹。”话音落,嘴角的笑在泪痕中洋溢。
“棋儿,你也是我这一生,最好最好的姐妹。”泪,滚滚而落,琉璃咬了咬唇,转身离开。
她知道,她不能在此多留。
否则,她的泪一定会没完没了的流。
身后,临王妃笑意更浓,眼泪,也越来越多,“傻瓜,这个大傻瓜!!”
【熙辰子】
坐在回皇宫的马车上,琉璃揉着自己的左脚腕,双眼,却有些呆滞。
今日,临王妃的表现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没想到,知道自己会死,她会那么伤心。
那么,若是封炎傲知道了会怎么办?
她的蛊毒,应该撑不了多久就会被封炎傲察觉吧,到时候,又该如何解释?
马车忽然停下,使得马车内的琉璃差点往前面扑去。
只听马车外马夫的怒喝声传来,“大胆!贵妃的马车也敢拦!”
“在下拦的就是贵妃的马车!”显然,来者不善。
马车外,很快就有打斗声传来,应该是封炎傲派来随身保护自己的暗卫与那狂徒打了起来。
琉璃躲在马车内,不敢掀开车帘去看,一颗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不多久,屋外便没了声响,琉璃双眉紧皱,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底蔓延开来。
忽然,车帘被人掀开,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出现在琉璃面前,看到琉璃,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一笑,“如此佳人,居然就是血蛊,可惜了。”
“你是谁!”从车帘的缝隙中望去,那些暗卫全都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取你命的人。”话音落,琉璃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浑浑噩噩中,只觉得手臂无端的痛阵阵传来,挣扎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小屋内,此刻的她躺在一张太妃椅上,四周,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东西,记忆,忽然与那白发男子联系在一起,眉间皱的更紧了。
难道,她是被那个男子抓到这里来的?
手臂,又是一阵痛传来,琉璃这才低头去看,只见一条三寸小蛇正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贪婪的吸食着她的鲜血。
“啊!!”恐惧的尖叫声划破天际,琉璃奋力的甩着手臂,终于将那条白绿相间的小蛇甩到了地上。
“这可不太好哦。”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琉璃猛的转头,这才发现那个白发男子坐在自己伸手,手中,竟然还拿着三四条同样是白绿相间的小蛇。
“啊!!”又是一阵尖叫,琉璃慌忙从椅子上站起吗,逃到了屋子的角落,“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贵妃的记性那么差么?还是这血蛊还有让人降低记忆的效力?”白发男子轻抚手中的小蛇,再将它们一条条的放进一个瓮内,这才开口,“在下是取娘娘性命之人。”
这个白发男子,从前她从未见过,更别提有什么仇恨。
所以,他将自己抓到这里来,只有一个目的。
“你,是想要我身上的血蛊?”
“贵妃娘娘果然冰雪聪明。”说着,白发男子慢慢的朝着琉璃走来,琉璃本就退至角落,此时更是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男子走到琉璃面前站定,然后伸手,从琉璃的脖颈间抓出一条小蛇,惊了琉璃一跳。
再看了地上一眼,只见刚才被甩至地上的小蛇早已不知所踪,想来就该是自己脖颈上的这一条。
居然,如此疏忽,连那蛇什么时候爬到自己身上来的都不知道!
“太贪心了哦。”男子冲着那小蛇一笑,然后转身,走到刚才的位置,将那小蛇放进瓮中。
心神,微微定了定,琉璃站直了身子,这才问道,“既然你要取我性命,那我可否知道兄台的姓名?”
“熙辰子。”男子淡淡的开口,转头看向琉璃,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那么,贵妃闺名为何?”
这个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也要问到别人的名字才罢休。
微微皱眉,对这个男人一点好感都没有,“琉璃。”
“琉璃?”男子轻声吟着琉璃的名字,忽而一笑,“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果然不假。”
琉璃碎,是在说她没多久可活么?
“熙辰子,我能不能知道,你打算怎么取我的命?”
“嗯,就是用的血,喂我的蛇,到时候,蛇变成血蛊,你就成了死物。”熙辰子并不隐瞒,在他看来,琉璃是逃不掉的,所以,就算是告诉了她实情,她也不能如何。
闻言,琉璃却松了口气,“熙辰子,你是不是从未遇见过血蛊?”
“那是当然。”熙辰子淡淡的笑着,“血蛊乃是薛国最为保密的一种蛊毒,历代的皇帝从来都将成为血蛊的人做成人彘藏于密室之中,可是那间密室,又不再守卫最森严的皇宫,这才是令我最头疼的一点。不过还好,欧阳靖竟然会放了这么大的一个血蛊在外面。”因为不知道那间密室究竟在何处,所以他才会那么久都找不到血蛊,更加对血蛊没有一丝半点的了解。
果然如此!
琉璃忽然一笑,“那么,恐怕是要令你失望了,因为你的蛇喝了我的血之后,不但不会成为血蛊,反而会慢慢僵硬而死!”
“你说什么?!”或许没有想到琉璃的话,熙辰子脸上的笑意全都散去,“你不是在骗我?”
“刚才你把那蛇放在我手臂上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我手臂上的伤吧?”琉璃说着,便将双手的衣袖都撩了起来,“这些伤都是被匕首划开,因为我的姐姐,从前的黎国皇后紫玉,她因为恨极了我,所以想了个法子,要日日都喝我的血,可最后,她的下场是什么,相信你一定听到过。”
“你的意思是,她是因为喝了你的血才会浑身僵硬?”
闻言,琉璃点了点头。
“蛊毒的炼制方法,都是以几样最毒之物互相撕咬,最后存活的那只必定是继承了其他几只的毒性,是以为蛊,可没想到,血蛊却是如此奇特,也难怪薛国将血蛊藏的如此之好。”熙辰子眉间微蹙,“那么,你之前是如何成为血蛊的?”
“不知道。”琉璃摇了摇头“我只是被抓进了一间密室,里面有四个人彘,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成了血蛊。”
她是在成为血蛊之后,才杀了那几个人彘的。
“也就是说,那间密室才是炼制血蛊的地方…”熙辰子又露出笑意,“那么,密室在哪?”
依旧摇头,“不知道。”
熙辰子显然不信,双眸渐渐散发出寒意。
琉璃却显得无奈,“我是当真不知晓,当初是被当作交换解药的人质前往薛国,从开始到最后,一路都被蒙着双眼,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熙辰子依旧不信,双眼一直盯着琉璃,想要从琉璃的眼中看出什么破绽。
可是琉璃,却很镇定的与他对视,毫无破绽可言。
“无妨。”最后,熙辰子忽然一笑,“有你在,我自然能找到血蛊的秘密。”
看来,他依旧没有放自己走的打算。
深吸一口气,琉璃淡淡一笑,“可我,也没多少时日可活。”
闻言,熙辰子却显得不在意,“哦?为何?”
“没有蛊毒的解药,我的身体也在一天天的变得僵硬。”
“无妨。”果然,熙辰子一点都不在意,“只要在你死之前弄清楚便行了。”
说罢,熙辰子走到另一边,从一个瓮里掏出一直硕大的蜘蛛,然后冲着琉璃说道,“我要出去给我的宝贝找吃的,这屋子里的东西你最好不要乱碰,也不要企图离开这间屋子,否则,后果是生不如死。”
说罢,便开门,走出了屋去。
屋外,一片雪白,显然是下过一场大雪了。
可雪地上,只有熙辰子离去时留下的一行脚印。
那么,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睡了多久?
双眉紧皱,琉璃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烦躁。
明明,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可为何上天那么残忍,要安排她在这样的时候离开封炎傲。
看着屋内大大小小的瓮,琉璃更加的害怕起来。
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这个恶心恐怖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留!!
【剑天愁中毒】
封炎傲还在御书房内挣扎着要不要娶薛国的邀月公主,忽然就听到书房外小安子焦急的声音,“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
烦躁的眉间皱起,“何事惊慌?!”
“贵妃娘娘失踪了!”小安子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忽然被打开。
封炎傲一只手提起小安子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贵,贵妃娘娘今日去了临王府,刚才奴才见时辰不早了,便派了人去临王府提醒娘娘时辰,可派去的人却回来禀报,说娘娘几个时辰前便回来了。”
“混账!”一把将小安子推开,封炎傲一声怒喝,“来人!”
一个暗卫出现,跪在封炎傲面前,“派去保护琉璃的人呢?”
“回皇上,一个都联系不上。”
暗卫也微微皱眉,按理说,他们都是训练有素,更何况派去保护贵妃娘娘的有好几人,纵然再不济,死前也应想法报信回来。
断然不会有联系不上的事情。
“一群废物!”一脚将暗卫踹到在地,封炎傲早已怒不可遏,“还呆着做什么?速度派人去找!!”
“是!”暗卫爬起身,行礼退下。
“皇上,皇上别急,或许娘娘没有出事,可能,只是去了什么地方而已。”小安子在一旁安慰,可如此拙劣的话语,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贵妃娘娘一直都生活在皇宫内,更是跟宫外的人没有什么接触,除了临王府,她还能去哪?
正想着,忽然见不远处几个暗卫从宫墙之上飞跃下来。
细细一看,竟是两个暗卫扶着中间的暗卫。
“怎么回事!”封炎傲的眼力比小安子好的多,老远就发现中间那个暗卫的脸色不对。
“回禀皇上,属下等是在城东的树林发现他的。”两个暗卫禀报着,双眉也是紧皱,“却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包括之前载着王妃的马车,全都不知所踪!”
“皇上,看他的样子,好似是中了什么毒啊?”小安子在封炎傲的身后,轻声说道,封炎傲冷哼一声,“或许他知道琉璃在哪。”说罢,便要伸手过去帮那暗卫逼毒。
可手伸到一半便被一根银针刺中了手腕,被迫吃痛的收回手。
刚要愤怒的问是何人,便听到孟明修的声音焦急的传来,“皇上别碰!”
见状,眉间隐隐皱着,虽是不悦,却也知道孟明修定然有他的道理。
只见孟明修跑上前,先是用力推了两个暗卫扶着中毒暗卫的手,使得那中毒的暗卫直直的向前倒去。
而孟明修则迅速的从药箱内拿出银针,飞快的刺在两个暗卫的手臂,手腕,以及手掌之上。
一切完毕,这才舒了口气,轻声说道,“这毒是熙辰子所下,会通过中毒之人传给他人。”
闻言,两个暗卫不约而同的朝着自己的手掌看去,只见掌心,一团黑色,渐渐凝集。
“熙辰子?你说的是你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封炎傲依稀记得,当年听孟明修提起过。
果然,孟明修点了点头,“当年,他就是因为不学医术,反而钻研毒物,这才被师傅逐出师门。”
“如此说来,琉璃在他的手上?可他抓走琉璃是为何?”
“许是,为了贵妃娘娘身上的血蛊…”
一语道破天机,封炎傲的心,揪的更紧了!
双拳,紧紧握起,封炎傲看着倒在地上的暗卫,怒不可遏。
“加派人手搜寻,哪怕是将城里城外都翻个遍,朕也要找到她!”
“是!”有人应声,匆匆退去。
而此时,那间古怪的小屋内,却一片狼藉。
琉璃打破了屋内所有的瓮,各种蛇虫鼠疫甚至是琉璃见都没见过的东西,爬满了整间屋子。
琉璃小心翼翼的站在屋子中央,琉璃身边是否有毒物靠近。可奇怪的是,除了那些青白相间的小蛇之外,其他的毒物都不敢靠近琉璃。
难道,她身上的血蛊,能吸引的只有这些蛇?
正想着,便见一只蜘蛛爬向了门口,可刚爬到门口外,便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果然!
那个熙辰子在门外下了剧毒!
视线,又转醒一旁的窗户,一条琉璃从未见过的软绵绵的虫子正慢慢的挪动。
不一会儿,也趴在窗台上,奄奄一息。
眉头,不由的紧皱,却在此时听到屋顶传来声响,不一会儿,便见屋顶破了个大洞。
来人带着面具,手中持一把银色宝剑。
竟是剑天愁!!
“上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想起,一根粗大的麻绳从屋顶落下,琉璃见状,慌忙抓紧绳子,只觉得被人轻轻的一提,待站稳时,人已经站在了屋顶。
舒了口气,看着屋里的虫子,琉璃隐隐有些后怕。
那些虫子,不论是哪一只,咬她一口的话,都会没命的吧?
这样想着,心里对剑天愁更是多了份感激。
“此地不宜久留。”看了屋内的毒物一眼,剑天愁也隐隐皱眉,他行走于江湖,对于熙辰子的做事风格也有些了解。
那个家伙,不论住在哪里,都会在门口跟窗台上下上剧毒。
说罢,揽住琉璃的腰间,脚下用力,便离开了那间屋子。
穿梭于林间,琉璃其实很想问为何剑天愁会出现在这里,可面具下的脸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那双紧闭的唇也让琉璃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忽然,剑天愁的速度放慢了下来,慢慢停下,将琉璃放在一边,自己却靠在一旁的树上。
“你怎么了?!”见状,琉璃不由的有些担忧。
剑天愁却没有理会琉璃,伸手朝着一个方向指去,“你朝着这边走,就能看到封炎傲的人。”琉璃顺着剑天愁所指的方向看去,空无一人,但她却知道封炎傲一定就在附近。
可…转回头,只见剑天愁的唇色已经变得乌黑。
“你中毒了!!”惊讶的瞪大双眼,正好看到一跳青白相间的小蛇在剑天愁的脖颈间游移。
慌忙伸手将那小蛇抓了出来,摔在地上,再看剑天愁的脖颈,一块乌黑的印记上,两个小小的牙印赫然可见。